兽后服务之忠犬第1部分阅读
兽后服务之忠犬 作者:未知
兽后服务之忠犬 作者:薄荷棒棒糖
001 纯洁的j,情
“嗯……啊……哈……轻点,不要……不可以……”
柔媚娇嗔的声音自一件小竹屋内传出,屋中呻吟的少女被另一个少妇紧紧地扣在凳子上,后者的手正探入少女的衣襟慢慢游走。haohanshuwu 浩瀚书屋手机版
少女发髻微乱,发簪早已脱落,一身淡粉色罗衫松松地和着,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一半的肩膀露着,玫瑰色的肚兜上一朵小雏菊悠然绽放,少女难耐地低吟着,欲反抗却敌不过少妇的力道。
少妇贴着少女,手在动,与少女相反,她身着的锦衣华服丝毫不乱,头低着,挽着的发髻插着的簪花依旧是初时的模样,她在少女耳侧低声呼气,语气平淡得与此刻的情景极为不符:“阿忆,这里感觉如何?”
“哈……不行啦。”少女满脸潮红,挣扎却又不敢,只能低低哀求。
少妇微抬起头,苍白精致的脸上面无表情,根本没有被少女影响半分的样子,说出的话更是恶劣:“记住此刻的感觉!”
少妇松手,起身,用手绢擦拭自己的手,少女喘息着,伏在桌上,手抓着衣襟,一副衣裳凌乱被蹂躏过的摸样,目光迷离地看着她:“汐,你真坏。”
“坏吗?”少妇挑眉,斜眼看着叫阿忆的少女,“我只是教你怎么写床戏,作为我们媚容轩的金牌写手,你竟然跟我说你不会写床戏,人兽你都写了,竟然不会写床戏?”
媚容轩,是江南首屈一指的书肆,甄汐是媚容轩的女当家,其实,这样的场景,隔一段时间,必然会上演一次。
看着甄汐那种万年不变的冰山脸,说着这么恨铁不成钢的话,阿忆觉得,违和感太强了些,明明外表看着是一个该不苟言笑严肃的人,为什么骨子却是坏得如此透彻?
“人家没有写人兽,阿狸是狐狸精,”阿忆双手捧心做沉溺状,一脸幸福,“阿狸是一个好温柔好温柔的男人……”
甄汐抚着泛疼的太阳|岤:“狐狸不就是野兽吗?既然野兽,和人相爱,那就是人兽!还有,你是不是江郎才尽了,竟然把男主角的名字就取作胡狸?”
“才没有!”阿忆不允许她侮辱自己的男主角,“胡狸,多美好的名字?我写的明明是纯爱的故事,你为什么一定要强加床戏?”
她沉下脸,迫近阿忆:“人家喜欢看,我们就得写,床戏,床戏懂不懂?男女在一起,白日是谈情,晚上就是共赴,懂不?”
阿忆感觉特委屈:“可是,可是人家还是黄花闺女,希望的爱情,就是……就是那种牵牵手,便到一辈子……”
甄汐不由分说拉着阿忆就往床的方向走。
“汐,你要干嘛?”阿忆很恐慌——床一向是危险事件的发生地,而这个疯狂的女人绝对是危险的源头。
“哼,”甄汐冷哼,“那样你都不会写,就只好做全套了!”
“不要!”阿忆拼命挣扎,毕竟是个深闺中的姑娘,虽然写了一堆眼前故事,但没有实践过,本能的害怕。
甄汐丢下一句话:“写,或者做全套,你选一个!”
阿忆泪眼朦胧:“人家写还不行吗?”
“这才乖。”甄汐松开阿忆的手整了整自己略微不整的衣服,赫然又是一个完美贵妇人的摸样,往门外走,“这月底,我要见到稿子。”
阿忆擦着眼泪:“你就是女暴君!”
“嗯,所以,你可以试试惹怒我。”甄汐头也不回,开了门走出去。
留下一个哭的惨兮兮梨花带雨的美人。
甄汐走出门,看到自家小宝蹲在门口不远处捣鼓什么:“小宝,在干吗?”
小宝掉过头,那是个比一般孩子瘦弱的小男孩,皮肤一如她苍白无血色,脸上木木的同样没有什么表情,不过面容精致像个娃娃。
甄汐走过去,却看到小宝怀中抱着一只白色的毛茸茸的东西,皱眉:“什么东西?”
小宝提着白色毛茸茸东西的两条腿递到甄汐眼前,雪白的东西只有甄汐两只手掌大小,长长的毛覆盖在脸上,实在认不出是什么东西:“小猫?”
那东西有一双金色漂亮的眼睛,听到她说小猫的时候,眼睛一下子模糊了,像是欲哭无泪的感觉。
甄汐皱眉,被自己突然的想法吓到,一只不明白色生物,怎么可能会有那种属于人类才有的感情:“大概是狗,谁家走失的。”
她伸手提起白色生物的颈毛,毫不怜惜地往地上扔,小毛球在地上滚了一圈,发出几声类似哭泣的呜咽,甄汐却当做没听见,拉起自家小宝的手,欲走。
奈何小宝却是不动,眼睛死死地盯着那只摔得灰头土脸的东西。
甄汐愣了一下,小宝从出生起就是个安静而寂寞的孩子,未曾对一个东西如此执着过,她蹲下,看着小宝眸色极淡的眼睛:“小宝,想要养它?”
小宝未说话,只是转过头看着摔在地上的小东西,小东西哀哀地叫着,伸着粉嫩的小舌头舔着自己的皮毛,本来雪白的绒面沾染了灰尘,那摸样别提有多可怜,就像在无声地控诉着她的坏心眼。
“这么脏的东西,回家,娘亲给你买只血统高贵的波斯猫。”甄汐觉得自己什么都有,就是没有同情心,果断地拉着小宝的手,要离开。
奈何,小宝似铁了心,就是不愿意移动,小手拉着她的手,渴求地看着她。
如娃娃般惹人怜爱的小宝,第一次,有了自己的坚持,她看看坚持的儿子,再看看那个脏兮兮的白色物体,斟酌了下:“一定要它?”
小宝大大的眼睛一眨一眨,点头。
“好吧,”她终究是敌不过儿子的坚持,“小宝在这里呆着,不准动,娘亲进去找个东西来装它。”
甄汐走进去,在阿忆眼泪的无声控诉下揭了被单,出去,随意将那只白色脏兮兮的东西裹紧被单里带回家,回到家,丢给仆人,让仆人洗干净了,顺便要剪了爪子。
她本来想说干脆拔了牙齿,在小宝的哀求下,伸手试了试它的牙齿,大概毛球还小,牙齿暂时伤不了人,便也随着去了。
“以后就叫毛球,”将小宝送回他自己的房间,她交代,“不准让它上床,如果它弄坏了一件家具,娘亲就把它炖了。”
小毛球抖了一下,畏惧地朝小宝怀中缩了缩——这家女主人好凶残。
正在她仔细地交代加威胁时,门被推开,一个浅青色的身影走了进来,还伴随着一阵猛烈的咳嗽:“咳咳——”
“夫君?”甄汐听到声音转过头,走过去,扶着年轻的男子坐下,“夫君,您不在房间里休息,怎么出来了?”
年轻男子接过她递上的水,喝了一口,才缓过气来,本来不算大的衣服穿在他身上却是松松垮垮的挂着,男子被病痛折磨得几乎就剩了副皮包骨:“听下人说,汐儿和小宝回来了,所以,过来看看。”
“药可是喝了?”她担忧地皱眉,“今天身体感觉如何?”
年轻男子清瘦温润,勉强算是清秀,和美貌的甄汐站在一处,实在是不配,再加上年轻男子那副样子明显是病入膏肓随时会踏入棺材的样子,甄汐和她在一起,实在是让人不解。
小毛球暗地里观察着他们,在心里下了结论。
“很好,”男子轻笑着,拉她坐下,“汐儿就是太爱操心了。”
“什么叫爱操心!”甄汐褪去了冰冷的面具,露出一副小女儿的娇态,拉着他的手抱怨,“那夫君是嫌弃汐儿太罗嗦了吗?”
“怎么敢?”男子捂着嘴,咳嗽。
她慌忙地为他抚背:“小宝,快去叫大夫过来!”
小宝抱着毛球拔腿就跑。
房内只剩下甄汐和年轻男子。
男子终于缓过神,叹了口气:“我这身子越来越不中用了,不知,还能撑多久。”
“夫君,不准说这种话!”甄汐紧紧抓住他的手。
“汐儿,我给你找了几户好人家,”他顿了一下,“你挑挑看,整个郑家当嫁妆,我想,他定然会待你和小宝好的。”
“不准说这种话!”甄汐焦急地捂住他的嘴,坚定地说,“上天不会这么不公平,夫君是好人,好人就该有好报,只有像我这样不洁之人才该遭天谴!”
“唉,”男子摇头,“汐儿是好女子,值得更好的人,不要妄自菲薄。”
“妄自菲薄?”甄汐苦笑,“当初若不是夫君收留,我早已经曝尸荒野,哪来今日的甄汐?夫君当初为我取名甄汐,一来是因为甄和郑相似,让我有所依托,二来是因为甄汐和珍惜同音,我只有做夫君手中珍惜的宝贝就够了。”
002 丢了你是为你好
“傻瓜!”他伸手将她拥入怀中,满面哀戚之色,“我的身子,大限已经快到了,你让我怎么放心得下你们母子?我太自私了,当初把你留在身边,就害了你。”
“说我自私也好,狠心也罢,就算是和死神抢人,我也要把夫君留下!”甄汐贪恋着他身上让人安心的味道,宁可让他忍受病痛的折磨,也不愿意放他一个解脱。
自私的,其实从来只有她一个。
是她贪心,是她胆小,他是她唯一的温暖,她不愿意放手。
因为一放手,也许,再也遍寻不着。
他许她一个依靠,他是她的救命稻草,唯一的救赎。她活下去唯一的借口,因为有人还需要她。
不知何时,那只小毛球跑回来了,它跳到窗台,微侧脑袋,看着那个执着的女子,女子的容貌便是在帝王后宫中也该是数一数二的,,竟然会埋没在如此荒野之城,嫁于一个这么无用的男子,而且,看样子,夫妻两人还很恩爱,真的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就在毛球疑惑之间,猛然感觉后颈被抓住,整个身体悬空,被抱入一个小小的胸膛。
小宝木着一张脸看着它,手一下一下抚着它的猫,力道舒适得它昏昏欲睡。
“嗷坞——”毛球突然感觉尾巴一阵发疼,睁开眼睛,看到的一切都倒了。
甄汐提着毛球的尾巴,面无表情地下了马车,对于后者的挣扎,视若罔闻。
可怜的毛球整个脆弱的肚皮暴露在了女主人凌厉的目光之下,小短腿晃啊晃就是找不到支点,颠倒的世界摇晃的世界,它试图蜷起身子,阻止女主人对自己赤,裸裸的注视。
“哈,是一只公狼啊。”
女主人的声音很动听,略微沙哑低沉,却很性感,除去那些冰冷的语气是很魅惑的。
可,问题,在于,她话语里的内容,是……是把它全身都看遍了。
甄汐指尖恶意地弹了弹小毛球那代表雄性特征的东西,唇角滑出一抹笑,带着几丝残酷的意味:“敢偷看是吧,现在我就阉了你,让你记住教训。”
毛球上一刻还羞着脸觉得自己被占了便宜,此刻听到她的话,拼命挣扎。
树木林立的山间,一身深红色裙装的少妇抓着一只可怜的小白狼,聊天?那只小白狼金色的眼睛里凝着雾气,似乎是马上就要哭的样子。突然美丽少妇自怀里抽出一把匕首——
可怜的小白狼被拉住尾巴,逃都逃不掉,金色的眼睛可怜兮兮地哀求着女主人,还拼命摇头——表示自己的清白。
冷冽的匕首里清晰地映着一只倒吊的小白狼,那摸样,真让人有狠狠蹂躏的。
甄汐手举刀落。
小白狼吓得闭上了眼,身体一阵瑟缩,预料中来自那个部位的痛楚并没有传来,它只是突然觉得尾巴上的力道消失了,身体在下坠,睁开眼时,大地近在咫尺——她被女主人耍了,女主人直接把它丢在地上,此刻它只看到她优雅的背影。
它再次被摔得灰头土脸,却没有犹豫追了上去。
甄汐忽然感觉裙摆被拽住,低头,一只脏兮兮的小毛球正咬着她的裙摆不肯松口,她一脚把它踢开:“没用的东西养着浪费粮食,不是猫不会抓老鼠,不是狗不会看家门,狼的话,我只听过白眼狼,所以,你自求多福。”
小狼虽小,但应该已经断奶,就饿不死,所以,她在小白去上课的时候,准备丢了它一劳永逸。
小毛球一下子傻眼了,为什么眼前的美人貌美如花,心却如此残忍?
甄汐拿出匕首威胁它:“跟跟,跟,再跟上来,我就真的阉了你,让你断子绝孙。”
小毛球缩做一团,终于知道,哀兵政策对于眼前的女人是根本想不通的,金色的眼眸暗了暗,它一咬牙,决定拼了!
前方走着的甄汐隐约觉得有什么东西抓住了她的衣袖,袖子的高度可不是一只小狼能够达到的,她疑惑地转过头,竟看到了一个少年,少年的容貌,便是把所有美好的词汇堆砌到一起都描绘不出来,她以为,至少以自己知晓的知识里,没有一个词可以用来形容他的美好。
少年瘪着嘴,无辜的看着她,金色的眼眸一闪一闪让她感觉有些熟悉。
少年的声音软绵绵的,用着一种极为卑微的姿态哀求着她:“那个……你看着不顺眼的话,可以……可以蹂躏,可以扑倒,会煮饭,会暖床……求包养。”
她愣了下,看少年的年龄不过十四五岁的模样,长相不似凡人,却一身脏兮兮,眼睛的颜色很特别,发色也要比一般人淡上许多,该死,她还看到了发丝里隐藏着的一对毛茸茸的耳朵。
她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回过头,继续走自己的路——最近,大概是太累了,所以出现幻觉。
可是,她刚刚想走,整只胳膊就被紧紧抱住,软绵绵的声音带上了哭腔:“主人,你不可以不要我!”
甄汐颤了一下,睁开眼,近在咫尺的一双金黄|色眼眸带着泪光控诉着她的无情。
“妖精?”在这种时候,她觉得自己竟然还能如此冷静地问问题而不逃跑,还真的很神奇。
美少年点点头,抓着她的手不松,生怕她逃跑一般。
甄汐倏然对他绽放出一抹如花笑靥,美少年愣了下,一时沉溺于她突然的温柔。
趁着这个空隙,甄汐一把拉开他的手,疾步往马车的方向走,她当初还想,把小毛球丢得越远越好,马车听外面,愣是往林子里走了一段路,真是自找最受。
“主人!”美少年反应过来,疾步追上去,她的速度很快,眼看着要抓到她的衣角,竟然被闪过去。
美少年急了不管三七二十一,猛地一下子扑过去,抱住她的腿,甄汐收势不急,被后面的力道猛然一冲,脸朝下与地面即将来个亲密接触。
她来不及尖叫,竟也不用手去挡脸,闭上眼,准备承受脸与地的亲吻——毁了就毁了吧,反正这张脸,从来就不是自己想要的。
刹那间,白色身影如闪电般动了。
“砰——”
“呜——”
“啊——”
一声闷闷的撞击伴随着着一声呜咽和一声吃痛响起,她的鼻子撞上了他的胸膛。
美少年顾不得自己胸膛被撞疼,也顾不得背部火辣辣的疼,伸手就去扶她。
她疼的捂住鼻子,一瞬间的痛楚,让她痛得差点流眼泪,也顾不得多年来的修养破口大骂:“你这个妖精,叫什么主人,我是你主人吗?我家只养狗不养狼!难道你是狗娘养的?不然怎么自己是狼是狗都不知道?”
她连着说话不带一个脏字,也不用喘一口气。
美少年张着嘴呆呆地看着她,不知道该解释自己是狗还是狼好,或者,说狼狗会比较好?
她直接忽略刚刚若不是他当了自己的垫背,自己该是比现在疼上百倍。
刚欲起身,脚上一阵刺痛:“嘶——”这种时候竟然扭脚了。
“主人,”美少年焦急地伸手欲扶她,却被后者狠狠拍开,“我……”
“滚!我家不养狼,更不养妖精!”狼和妖精危险性都太高,她可不敢冒险。
甄汐再一次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为什么自己会和妖精讨论这种养不养的问题?
尝试着动了一下,脚上又是一阵刺痛,她腿一软,整个人跪坐下来,本是半撑着身子的美少年,脸色变了,首先是粉红色,然后慢慢变得越来越红,最后都热得能够煮鸡蛋了。
她显然也感觉到了他的异样,嘴角抽了抽,恶狠狠道:“哼,我觉得,把你阉了是一个最好的主意!”
“啊呜——”他眨巴眼,无辜地看着她,眼中氤氲着雾气,“我还没有成年,是……”
“未成年?”她似笑非笑地瞅他,“蛮小的,的确像未成年。”
他整个人石化了,而她,检验完毕,很坦然地从他身上下来,转而坐在地上,察看自己的情况,的确是肿了一块,撑一下,到马车停靠点便可以。
可怜的美少年,一下子就面临着身体和心理双重受创的情况,始作俑者却是一副没事人的样子。
他看着她淡定地察看伤口的摸样,忽然就特别委屈:“主人,您的伤怎么样?”
“你试试?”她瞥都没瞥他。
“主人,”他忍着痛站起身,“我抱你出去,好不好?”这个女人,太彪悍,明明长得那么柔弱,为什么,如此的危险。
“不好!”她断然拒绝,挣扎着以单脚站起身,撑着树干,一点点往外走,她可不想和危险的妖精扯上关系。
003 求包养
“主人!”美少年跑上前拦住她的路,“我们妖有一个传统,那就是第一个给我们赐名的人就是我们的主人。”
甄汐思索了下,没有记忆:“抱歉,请让路。”
美少年羞涩状:“您给我取了个名字叫毛球——”
看他害羞的模样,她还差点闪神,听他这么一说,嘴角抽了:“你以为毛球是名字?”
“嗯嗯。”小美男拼命点头。
她扶额:“其实,毛球就和胡狸一样,都不是名字,胡狸是因为它就是狐狸,毛球,就因为你是一团球状物。”
“可是也算名字。”美少年泫然欲泣,她始终一脸冷然,视如无睹。
她再一次越过他。
美男一咬牙:“我会点石成金!”
她不停顿,一瘸一拐地走自己的路——她的原则是不赚来路不明的钱,妖怪变的钱算是不义之财。
美少年不知所措,连最后的杀手锏丢出来对方都无动于衷:“我……我会写人,兽小说!”
他的话好像生了效,她停下脚步,于是他决定再接再厉。
“那个,床戏什么的,我也会写!”美少年加了句。
这样一来,甄汐就犹豫了——貌似自己手下那些个写手,一个个不是出阁嫁人收山就是资历不够,写不出惊天动地的东西,让一个妖怪当事人来写人兽故事,似乎是一个不错的主意。
“你不是未成年吗?”
“未成年,可是,我已经一百岁了,见过好多的故事哦。”他丢出一个个诱饵。
嗯,这样一来,履历够了。
“为什么,要跟着我?”
“我是来历劫的,妖族的传统,一百年,只有让那个人得到幸福,自己才能平平安安度过天劫。”
他的话,她判断不出真伪,但是有一点大概可以确定,那就是,他或许对自己有用。
养只妖精,其实有点麻烦,但是,自己手上又缺写手。
养还是不养,是一个问题。
美少年再接再厉:“其实妖族里,流传着一种方法,可以治疗久病不愈者。”
“成交!”她不再犹豫,点头同意。
她知道他偷听过自己和夫君的谈话,也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虽然,她是不明白,为什么一只妖精不惜抛下自尊一切都要留在自己身边,但,就算她是毒蛇猛兽,她也会让他乖乖臣服听话。
养狼和养狗有着异曲同工之处,养只狗狗赚钱也是好的,她想开了,也就开始理所当然地命令他,“喂,毛球,过来背我!”
毛球灿烂地笑着跑过去,蹲下背起她,小心翼翼地讨好:“主人,你抓好了哦。”
“嗯。”这家伙看着□,但身高什么已经差不多长开,伏在他的背上,她并没有觉得不适。
美少年背着她小心翼翼往外走,山路有些崎岖,但是,她却感觉稳稳的。
“你被仇家追杀?”
“没有!”
“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妖界和人界不在同一个空间,所以会出现在哪里也不确定。”
“嗯,有什么办法可以延续病重之人的命?”
“要有多种珍贵的药材来提炼,大概需要一年的时间。”
“你没有骗我?”
“妖没有人类狡猾,是不会骗人的!”
她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妖不会骗人吗,要不会骗人,怎么会有那么多的传说,男子被美貌狐妖诱惑捕食。
她却是不拆穿他,既然彼此有相互需要的东西,就彼此欺骗也好!她不惜一切代价,要治好夫君的病,便是与妖精合作也无妨。
“妖精会受伤吗?”
“妖只是比一般人的生命力强一些。”毛球美少年很认真地有问必答,一副毫无心机的模样,“只是有些法术。”
她斜睨他一眼:“你的妖术能不能把我的伤治好?”
小美男顿了一下,乖巧地点头:“应该可以。”
可怜的小美男,委屈地点点头,放下她,半跪下来,撩开她的裤脚,施了法术,轻易就把伤治愈了。
甄汐看着伤慢慢消失,动了动脚,已然没有任何伤害:“为什么你刚刚不直接说你能治病?”她觉得,这个妖精其实不可信。
小美男欲言又止。
甄汐不再理会他,直接越过他,走在前面,小美男疾步跟上,但走路的方式却有些奇怪,变得一瘸一拐。
“嗯,到了。”离马车不远处,她停下来,“变作小狼,我可不想带个野男人回家,对名声不好。”
“名声不好?”他抽了抽嘴角,就他对她的了解,这个无比彪悍残忍的女人,眼中是没用任何伦理道德的,她眼里基本上只有那个书肆和她的病鬼夫君。
“怎么,有意见?”
后者乖乖变作一只小毛球,在她脚边蹦蹦跳跳求拥抱求温暖。
她无视它渴求的眼神,走向马车。
小毛球只能很可怜地蹦跶着小短腿一瘸一拐地跟上她。
回了郑府,甄汐命下人准备了一个大盆子装上一大盆冷水摆放在大厅。
现在是初春,天气还带着微寒,她却毫不犹豫地将他整个扔进冷水中,可怜的小毛球,一下子变成了落水狼。
呛了好几口水,才好不容易钻出水面的小毛球,毛发贴着身子,脏污顺着毛发一点点往下滑,它感觉不舒服,正要摇个头甩干身上的水珠,却收到了女主人的命令。
“你敢试试!”她阴着脸,“如果你弄脏了我华贵的衣服,弄脏了地板,知道后果吗?”
小毛球耷拉下脑袋,离开乖乖不动,忍受着身上湿漉漉的不适感:“嗷呜——”
甄汐的禄山之手一把按住它的脑袋往水里俺,一边还上下其手,把它全身绒毛摸了个遍,当然,连带着就把它全身摸了个遍,可怜的小狼,一世清白被毁了。
它不敢挣扎,她下手利落。
小宝含着糖葫芦走进来时,就看到自己的娘亲,蹲在厅中,给毛球洗澡,娘亲还从来没给自己洗过澡!这么一想,小宝不高兴了。
小小面瘫脸依旧没有表情,走过去,也蹲下来,看着娘亲狠狠揉搓着那湿漉漉的毛发,小宝咬了一个糖葫芦含在嘴里,眨巴着大眼睛,张嘴:“噗——”
小宝一口将糖葫芦准确地吐到了毛球身上,粘腻的糖果一下子沾到了毛球的身上。
甄汐皱眉:“小宝,娘亲教过你,不准乱吐痰!”
小宝无辜地睁着大眼睛。
甄汐在手沾到糖果之前抽起:“你在这里看着它,娘亲去拿些皂角过来。”
小宝乖巧地点头。
然后,甄汐去而复回时,看到的就是一只毛色红白相接沾满了红色粘腻糖汁的落水狼,大盆的水里还有融化了一半的糖葫芦,小宝早已不知去向。
毛球睁着一双金色的眼睛,哀求地看着她,一声的粘腻感好难受,可是,她有威胁过头不可以动。
她丢下皂角,留一句话转而离开:“你自己洗吧,洗完来找我。”
毛球觉得自己好惨,跟了这么一个没人性的女主人,小主人还是一个闷不吭声却极度腹黑的主。
虽然,它不想让女主人吃自己豆腐,可,总比被一个人丢下的好。它引以为傲的雪白绒毛,就这样被小主人莫名其妙给染红了,糖把它的毛粘成一块一块的,不知道可不可以洗掉。
它已经开始哀悼自己未来的人生了。
费了九牛二虎,它终于再次让自己的雪白绒毛恢复了光泽。小心翼翼地躲过小主人去找女主人。
甄汐在刚刚服侍着夫君睡下,就看到门口那雪白色的一团。
毛球站在门口安静地看着她。
多像一只邀宠的小狗啊,可惜竟然是一只狼,大概它是一只最没有出息的狼了。
甄汐轻手轻脚地走出去,关了门,一把捞起毛球,手提着它尾巴一路走。
毛球就像晒在竹竿上的衣服,随着风向和她的动作一晃一晃,加上它不敢挣扎,只能堪堪用四只小短腿护住自己的重要部位不暴露在女主人邪恶的目光之下。
“嗷呜——”它微弱地抗议。
“闭嘴!”女主人神色不变,很冷淡的态度。
它瑟缩了一下,以着颠倒的视野看着眼前的景象。
天已经全黑,郑府却是很大,九曲回廊,有假山怪石,在隐晦的月光下,一个个像狰狞的恶鬼,张牙舞爪像是要朝着他们扑过来,白日的郑府就很安静,这黑夜,更加可怕。
甄汐在一扇门前停下来,那扇门上有一把大锁,那锁劣迹斑斑像是好久没有被开启过。
它看着甄汐拿出一把钥匙,单手就打开了锁。
推开门,它首先闻到的是一股发霉的味道。
004 收养1
屋里一片漆黑,但它作为一只狼,能够清楚地看清室内的一切景象,像是少女的闺房,摆上精致而典雅。
它还想再看清一点,突然身体就被抛了出去。
脑袋撞上一个软绵绵的东西,然后扑鼻盖脸都是灰尘,它连着打了无数个喷嚏,然后爪子不知道抓到什么东西,一大堆东西落下来,将它埋了个严严实实。
它最近好倒霉,老是和灰尘为伍,每次且都与她有关。
一下子室内大亮,原来它是被埋在了一堆的被褥之下,这里大概是很久没有人住了,所以满室的灰尘。
毛球好不容易钻出被窝,小短腿拍不掉毛上灰尘,他干脆化作少年的样子,跳下床,抖着身上的灰尘,雪白的衣服上一片脏兮兮的,毛球使劲地掸灰尘,脸上头发上耳朵上也都是,终于弄干净了自己。
看着房间里脏兮兮的一切,他有些郁郁,掉头,便见甄汐在一个镜台里找着什么。
他抖了抖耳朵,一瘸一拐地下床,站到她身后:“主人,您在找什么?”
“找到了!”甄汐转过头,对着他道,“蹲下来点。”
“哦。”毛球乖乖地蹲下,明明是人形,但那姿势依旧是狼时的模样。
甄汐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将手上的铃铛挂到了小毛球身上,那铃铛只要他身子一晃就会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铃铛是纯金制造的,最简单的样式,没用刻字也没有装饰,仅仅用一根小红绳绑在他的脖子上。
她靠得他很近,狼的嗅觉敏锐,能够闻到来自她身上甜美的香味,似最诱人的食物,他看着眼前纤细白皙的脖子,咽了咽口水,好想一口咬下去,必然很美味。
“好了。”就在他天人斗争之时,她抽身离开,悦耳的声音极似一种魅惑的毒。
他微微动了下。
“叮叮——”铃铛轻晃发出连串的声音,悦耳而清脆。
“唉?”他一脸迷茫地看着她,对面的女子不仅容貌姣好,还有殷红美丽的唇瓣,她唇翕动说着什么,他却什么都听不见,只看到唇间那若隐若现的舌。
好想尝尝看味道。
突兀的想法蹿入他的脑子,他被自己吓了一跳——如此强烈的欲,望,强烈到他差点失控。
“你在想什么?”
她的声音终于突破阻碍传入他耳中,可是,他却感觉一阵的天旋地转。
因为她一下子欺近他,比方才更接近的距离,眼对眼,鼻对鼻,唇对唇?
她的唇吻着他的唇,比他讨厌的糖葫芦不知道好吃上多少倍,嗯嗯,也比他吃过的所有肉类都要美好,那种软绵绵的,仿佛含在嘴里就要化掉一般的滋味,他第一次感受到。
他不敢动,就怕一动,会发现一切只是个梦。
他闭上眼不敢看她,她却是不安分,一点点以舌抵开她的唇,而他自动了分开上下齿让她的舌毫无阻碍地进入自己的嘴里。她的吻美好令他沉溺,他甚至觉得,呼吸稍微重一点都会打破眼前的泡沫。
凉凉的东西顺着她的舌流入他的口中,他被动地接受着,想要索取却没胆。
正当他享受着那份美好之时,她突兀地离开,掏出丝绢,优雅地拭去唇角的痕迹,淡漠地看着他:“味道感觉如何?”
“好。”他呆呆地点头,跪坐在地上,;两只毛茸茸的耳朵一颤一颤,顾不得白衣沾上灰尘,脸绯红一片,“主人,那个……您抓我的尾巴,是想与我□吗?”
“交——配?”她的嘴角抽了抽。
毛球作扭捏状,无比羞涩:“那个,你们人不太习惯在地上是不是,我现在立刻就去把床打理干净!”
她愣了下,手背遮去一半的脸,低低地笑:“我对人兽不感兴趣,只是问你刚刚那个东西好吃不?”
“哈?”毛茸茸的耳朵耷拉下来,毛球抱着自己的大尾巴可怜兮兮地看着她,“主人不是要和我□吗?”
甄汐终于知道自己和他简直就是鸡同鸭讲话,纯粹无聊:“听着,你中了我的同心蛊,所谓同心蛊,有母蛊有子蛊,母蛊寄宿者若有任何损伤,中子蛊者亦然。”
“唉?”他茫然地眨眨眼睛。
“我身体里有母蛊,你刚刚被我下了子蛊,”她仔细给他解释,“既然妖和人一样会受伤,那么,只要我有任何事,你也逃不掉,所以,我不管你在我身边目的为何,都不可以轻举妄动。”
“我有目的啊,”他点头,“我要让主人得到幸福。”
“幸福?你以为的幸福是什么样的?”甄汐冷哼一声。
“不知。”他想了想也没得到答案,“所以我想陪伴在主人身边,总会知道,怎么样做主人才会幸福,我一定会治好郑言一和小主人的病的。”
“坐到床上去!”甄汐挑眉,以着不容辩驳的语气命令道。
然后,小美男就拖着大大的尾巴,一瘸一拐地坐到床上。
甄汐拿出药箱,吹去厚厚的一层灰尘,走到床边蹲下:“把脚伸出来。”
小美男眨巴眼,伸出脚。
甄汐看着他的脚肿了一大块,皱眉:“这本来是我的伤,对不?”
小美男咬着唇,点点头。
“你是傻瓜吗?”甄汐狠狠骂道,“你治疗别人的方法就是把伤转到自己身上?”
“嗯。”小美男水雾荡漾的金色眼眸里闪着异样的光辉,“主人是在关心我吗?”
“蠢货,”甄汐怒了,给他疗伤的手加重力道,“哪有像你这么笨,代替别人受伤的,我自己的伤自己会好,谁让你管了?”她最讨厌欠别人东西,该死的狼妖,竟然让自己无意中欠了他人情。
“可是……主人说……”他嗫嚅着,看到她凶狠的神色,忽而灿烂一笑,“如果能被主人这么关心,就算受再重的伤也无所谓。”
“住嘴!”甄汐的情绪反应很大,“不准你以后再为我受伤!不准!”
小美男敛了神色,看着她低着头细细为自己处理伤口,自她指尖传来的温暖到达他的心底却充满了哀伤的滋味,他感觉到她在害怕恐惧和什么。
莫名的,他说了一句,连自己都不知道缘由的话:“主人,我不会离开你的。”
她的身形顿了一下,说道:“以后这里就是你的住所,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可以以人形离开这里!”
“住在这里?”他没猜错的话,这里,应该是她曾经的住所。
“对,以后,你就在这里写小说!研究药物,到时候我会给你相应的报酬。”她刻意加深了“报酬”两字。
他一脸茫然地看着她转身离开,她离开之前那坚定的眼神传递的信息让他心惊。
甄汐临睡前去看了一眼郑言易,他们虽为夫妻,但因为他常年病重,执意不愿意与她同房,故,她只是住在靠他最近的房间,能够就近照顾。
他睡得很沉,脸色是病重之人的惨败,消瘦得恐怖,她握着他的手,手心的触感就像是握着一副骨架,冰冷的温度也在昭示着他生命的微弱。
甄汐看着他的睡颜,有什么东西梗在喉咙,莫名地难受——他活得很痛苦,她知道。
“对不起。”她将他的手覆在自己脸上,闭上眼,“当初说了,我为你担起郑家,你就负责陪我,所以,不准违背诺言,不准离开我。”
忽然,她闻到一种诡异的香气,意识逐渐涣散,倒在了床上之人的身上。
无声无息,一抹白色的人影出现在了房中,灯明灭了几下,最终,房间一片黑暗啊,月光业已被乌云遮盖,世界完全的黑暗和寂静。
白色的人影却并没有被黑暗阻挡,走到床前,一倾身,将甄汐拦腰抱起,她似乎是睡去了,并没有反应,只是在那人的怀里蹭了蹭找个舒适的位置。白色人影的手缓缓覆上她的眼睛。
眼前的景象突然颤了颤,扭曲变了,黑暗被撕开一个裂口,然后,是灼热的气息迎面扑来,侵入四肢百骸,接着是火光,冲天的火光,几乎要灼伤人眼。
小小的女孩惊恐地站在火的中间,看着整幢整幢的房屋被火吞没,火中,有人在挣扎着逃跑却终究被扯入火海,死亡那么的靠近。
“快跑!”一个衣裳凌乱的女子拉住小女孩的手慌不择路地逃。
小女孩却是吓得呆呆傻傻,双脚更是抖得走不了路。
女子治好一把抱起她,冲出火海,冲过门廊的时候,为了保护孩子,背部被掉下来的木板砸到,女子却是紧紧地将她护在身下,沉重的木板压着女子,女子拼了命将孩子推出去。
女子奄奄一息,血不停地从嘴角溢出:“跑……”
005 收养2
小女孩伸手捂住自己的嘴,火舌正飞窜着眼看就要来到眼前,她跑过去,拉着女子的手,试图将木板拉开。
“走!”女子使劲推她,撑着的也只是最后一口气,“走,活下去……为了……所有人,活……”
活下去!
是小女孩记得的唯一一句话。
眼前已经没有火光,但她却被推上了拍卖台,一身的衣衫褴褛,脸上更是脏得辨不出无关,一夜之间,整个府中之人都烧死,唯有这个女孩存活了下来。
可是,没有人愿意收留她这个扫把星,最终,她被推上了人口贩卖的展示台。
展示台之下,是一个个买家,他们评价着眼前的商品,估值着,等待出价。
“扫把星,克死了全家,不祥。”
“又脏又臭,太麻烦。”
“年龄太小,养着麻烦。”
被人以着商品审视叫价,小女孩局促不安,全身蜷缩着颤抖。
“看,就是全家死绝了,她都不哭,也不说话,根本就是冷血无情的人,我可不想买条小毒蛇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