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兽第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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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兽 作者:未知

    有过多的接触。玉川书屋但是只要一想到或许这个世界上就他们是同类,如果他们死了。

    她会不会寂寞。

    而且她现在所依仗的也不过是老虎而已,不然她根本不可能这么悠闲的活着。而这头突然凑过来的老虎,也是会有一天突然离开的。

    到时她怎么办?运气好一点,就是一个人孤零零地在这里挣扎生存,运气不好点,就是某天丧生在哪只野兽腹中,没人知道她死了,她经历了什么。

    甚至或许再没人知道她曾经在这个世界生存过。

    自从有了要去找他们的想法后,苏词就认真考虑了几天,最终还是背起背包,沿着她所做的记号先是到了那条河,再费了点功夫找到她曾经睡过几个小时的山洞。

    老虎自然是跟在苏词身后的。

    但山洞里一片狼藉,只存留下他们曾经生活过的痕迹。

    苏词吓了一大跳,快速检查了周围,见石壁土壤没有什么血液的痕迹,而那些重要的东西都被收拾走,确定他们并不是被什么野兽攻击了之后才松了口气,站在山洞口前,心里又是怅然又是轻松。

    刚才走过来的时候,她心里就一直在想,要怎么借助老虎的威慑让他们忌惮,让他们不敢对她生出什么想法,甚至她还想过,在以后的日子中她该不该为了安全占据那个领头人的地位。

    或许很久以后她会在那仅有几个男人中选择一个当自己的伴侣,却是绝对不会让自己被强迫委身于其中一人,或几人。

    现在他们走了……

    不知道是重新找了住所,还是一起寻找出路去了。

    老虎本来就懒洋洋的,如果不是苏词出来,它早就趴在山洞里休息了。现在看苏词怔怔站在这地方半响都没点反应,不由不耐地拍打了几下尾巴,走过去蹭苏词。

    心乱如麻的苏词立刻被蹭得后退了几步,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回去的路上苏词心不在焉,被忽视的老虎在旁边一直低吼,却连一个眼神都没得到,金色的瞳仁带着委屈,一甩尾巴,朝另一个方向走了。

    苏词根本没发现老虎离开,但她下意识又相信有老虎在身边她不会有什么危险,放任自己浑浑噩噩胡乱想着,直到一种让她汗毛直立的危险感袭来,她才猛地后退了大步,下意识转头去找老虎。

    但白虎并不在身边。

    苏词楞了楞,下一刻,伤口还没好多久的左手臂上尖锐的一疼,才发现自己几乎整个手臂都被一朵朝她弯着径的花咬住。

    如果不是她退得快,现在被咬住的就不会是手臂,而是她的整个身体了。

    被咬在花心里的手臂满是血,先是疼得厉害,但很快就麻痒麻痒的。苏词惨白着脸拔出匕首,也不尖叫,用尽全身的力气朝那巨大的花朵扎过去,对着咬住她手臂的地方飞快地一下一下地扎。

    这花的坚硬度几乎跟老树干一样,幸好苏词身上就只有这一样武器,她平常就很重视,经常在石头上磨以保持它的锋利度,再加上现在她知道是生死关头,几乎用尽全身力气扎下去,匕首每次都只露出个把手,再被狠狠□,带着腥味的汁液有些喷到苏词的身上。没有衣物遮拦的皮肤,一被溅到就是一阵刺疼。

    本来一直紧紧咬着苏词手臂的食人花吃疼,那张满是利齿的嘴开合了一下,苏词趁机用力拔出手臂,连滚带爬朝后面爬去。

    这食人花虽然能依靠自己强韧的茎秆探伸活动,但总归是有个度的,猎物已经跑脱了它的捕猎范围,也只能不甘地张合了一下,渐渐平静等待下一个接近它的猎物。

    终于挣脱开之后,苏词心里就只有一个想法,逃!

    离那个地方远远的。

    但她其实并没有跑多远就脱力了。那朵食人花估计是带毒的,她左手臂虽然一直在流血不止,但她却没觉得疼。

    意识到这点,苏词惨白的脸色又白了一分,右手颤抖着将沾满粘液的匕首插到背包侧面的小袋子上,哆嗦着去掐左手臂。

    但无论她怎么掐,手臂都没有一丁点知觉。倒是她一边掐一边擦不知道什么时候流出的眼泪,弄得身上脸上全是从手臂上流出的血。

    突如其来,完全不在她意料之中的生命危险。

    苏词紧紧抓着毫无知觉但一直在流血的手臂,呆愣了一会,才猛地反应过来自己这时候应该自救。

    没有药,没有任何急救设施。

    苏词想爬起来去找上次老虎吃的那种草叶,她也只知道这一种可以解毒的草叶。

    但苏词才一动,就‘啪’地一下倒在地上,脑袋一下撞在突起的石头上,带来一阵晕眩。

    但并没有多少痛觉。

    苏词知道自己中毒了,心里更着急,抓爬着地面想爬起来,但平常一个翻身就可以起来的动作如今做起来却艰难万分,好像突然之间被换了个身体一样,肢体都不听她控制。

    手脚越来越重,苏词感觉越来越累,眼皮一个劲的下垂,心里一直在想着爬起来,爬起来找解毒的草叶。

    但身体却只能趴在地上,一动都动不了。

    要死了吗?

    苏词只觉得真的累极了,心里疯狂的挣扎也渐渐停止,叹了口气,渐渐顺从身体的渴望,闭上眼睛。

    “吼!!”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也只不过是眼睛一睁一闭的功夫,苏词听到老虎的叫声,带着很明显的惊恐情绪。

    它终于来了么?

    求生欲再次挣扎着叫嚣,苏词用尽全身的力气睁开眼,看到吐掉嘴里的果子,朝她扑过来的白虎。

    ……

    再次有意识的时候,苏词就感觉脸上不断被一条粗糙的舌头舔着,满脸带着腥味的口水逼得她差点再次晕过去。

    “咳咳。”苏词闷咳了一声,立刻就感觉脸上的舌头猛地一顿,然后,脸就被一只毛茸茸的脑袋不断拱着。

    “行了行了,再拱下去我可受不了了。”苏词侧过头,嘴里嘶哑着说着,想抬手推开见到她醒来后激动得不断低吼,尾巴也不断拍打的老虎。

    但手却跟昏迷之前一样,丝毫不受她控制,软趴趴地搭在身侧。

    苏词一惊,立刻挣扎着想起身,却发现她竟然只有脑袋抬起来,而颈项以下的部分,却根本一点反应都欠奉。

    见她醒来,老虎兴奋得长长吼了一声,甚至不住地跳腾。

    山洞里被它弄得灰尘飞扬,苏词丝毫不理会,瞪圆了眼抬头,死死地盯着她只能看到的胸部的小腿。

    “动啊……你动一下啊!哪怕只动一下脚趾尖……你动一下啊啊!!”苏词赤红着眼,大声咆哮着,可身体不听她指挥,纹丝不动。

    ……瘫痪了?

    还是高位瘫痪?

    苏词脱力地低下脑袋,后脑碰地一下撞到地面,一阵晕眩。苏词低低地笑了笑,突然抬起脑袋,再狠狠撞下去。

    “吼……”白虎本来在开心,但被苏词从未有过的咆哮惊了一下,金色的瞳仁诧异地看着苏词,见到苏词自残的举动后飞快地扑到苏词身边,在苏词第二次撞头的时候想伸出前肢挡住她脑袋下的地面。

    但它的块头太大,根本就做不到这点。血腥味从苏词的后脑勺蔓延出来,闻到血的白虎抽了抽鼻子,见苏词疯狂地再次要撞下去,不由一急,前爪一挥,将苏词挥得猛地坐起身,然后又因为苏词根本不能控制自己,又朝旁边倒去。

    坐起的速度太快,斜倒下去的姿势又太别扭,但偏偏苏词如今没有一丝一毫的自控力,苏词都听到了肌肉,关节辛苦的拉扯声,如果有知觉的话,应该是很痛的。

    但如今她连痛,都是奢望了。

    绝望之后的希望

    白虎很快将她拱了起来,让她靠在它身上,在她耳边无措地从喉咙里发出低吼声,像是在安抚她。

    苏词闭着眼喘着气,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都没办法思考。

    一个瘫痪的人,就算是以前她也难活下去,更何况是现在在这森林里。被食人花咬住时,她心里就突然想着,她太信赖白虎了。

    或者说是太依赖它了。

    仅仅半个月的时间。

    虽然在这之前她一直认为自己并没有依赖这只可能随时都会走的老虎,但刚才她就是自信有它在身边,会安全无恙,她竟然连最起码的戒备都没有了。

    她甚至还在想,脱离了这次危险之后,她要努力增强自己的实力,不论什么时候,自己永远都是最靠得住的那个。

    却没想,醒来却发现自己连动都不能再动了。

    ……

    躺在地上,苏词冷眼看着白虎拖来一片比她身高还长的叶子,看着它叼着她放到叶子上,然后再叼一片盖住她,脑后的伤口立刻传来一阵清凉,苏词这才发现,她之前躺的地方也垫着一片这样的叶子。想来如果不是身体没有感觉,这时候身上的那些伤口应该也是这种感觉。

    看来这也是疗伤用的叶子。

    但她现在这个鬼摸样,伤好了又能怎样。

    这时白虎叼来一个苏词确定无毒,天天饭后都要吃一个的果子,放到苏词嘴边,喉咙里低低吼着示意她吃下去。苏词扭头避开,白虎叼着果子蹭了蹭她,见她不理会后眨了眨眼,将果子吐到旁边,一跃跑了出去。

    苏词也不关心它去哪了,之前就发现这里是一处陌生的山洞,不知道是不是老虎随便找的。如果在之前,老虎不见后苏词肯定是拿着匕首在周围探查一番,尽最大能力保证自己的安全。

    但现在苏词倒是希望这里就是个森林里随处可见的山洞,希望老虎不再回来,随便进来头野兽……

    这样她也就解脱了。

    她实在……无法想象自己以后当活死人的日子。

    但自杀是需要冲动的,现在脑后伤口还在疼,她也没勇气再拿头去砸墙了。

    白虎很快就回来了,嘴里叼着另一种苏词常吃的果子,放到苏词嘴边催促她吃下去。

    苏词眼睛一热。

    她被食人花攻击之前它也是去给她摘果子了,而现在它又以为苏词不吃是因为不喜欢,所以才去找了另一种。

    苏词闭着眼死活不张口,老虎在她身边不停地绕走,不时低吼,却也无可奈何,只能继续来蹭苏词。

    苏词虽然没有再撞墙自杀的冲动,但却也一直很消极,无论白虎怎么蹭她,她都不肯张口吃东西。

    白虎每隔几个小时就将盖在苏词身上的叶子换一次,两天下来,苏词后脑勺跟手臂上被食人花的锯齿拉扯出的伤竟然都好得差不多了,如果不是身体没有知觉,苏词肯定是要研究一下这种叶子的。

    这两天苏词一直不肯吃东西,脸色蜡黄蜡黄的,白虎在旁边跟着着急,它又不像人,能用手强迫抓着苏词吃东西,甚至它在苏词面前都是将爪子收起来,一点都不敢用力,就怕一个不小心苏词就被它一爪抓死了。

    所以硬是只能看着苏词越来越差的脸色着急。

    对于它外露的感情与焦躁,苏词眼热的同时又实在好奇,它对她这么好的原因是什么,但瘫痪的现实就如同已经将她推到了绝崖边上,没有丝毫的退路了。

    下午,两天没出去捕猎,只在附近用了十几分钟抓了两只小型猎物的白虎出去捕猎,苏词直挺挺地躺在山洞里。

    这两天习惯了白虎不时就来蹭她让她吃东西的举动,寂静的山洞竟然让苏词有些不习惯,偏头的时候竟然发现前方的山洞石壁下竟然有一撮白毛。

    仔细观察,苏词发现石壁的土壤上竟然有许多白毛。应该是从白虎身上掉的,又因为它这些天一直在她身边转悠,坚持着隔一段时间就拿了果子或者生肉凑到她嘴边喂一下,完全没有所谓气馁,鲜少停下来的原因,这些从它身上掉下来的皮毛都被它走路时带出的气流扫到山壁下。

    苏词又觉得眼睛酸疼起来。

    心里暗暗后悔之前为什么不对它好点……这么一头心思单纯的野兽,她一直想的竟然只是利用。

    有她在这里,白虎应该不会到远处去捕猎的。但现在出去接近一个小时了,竟然还没有回来。

    苏词想起第一次见它的时它身上的伤口,心里开始担心起来。

    有了担心,等待的时候自然就会焦虑,时间也自然就过得慢。

    苏词的眼睛一直盯着洞口,只觉得心里被焦虑捅得难受得厉害,却怎么也动不了分毫。

    等白虎咬着猎物终于出现在山洞口的时候,苏词连牙齿都要咬断了,心里无比的痛恨自己这活死人的状态。

    白虎一进山洞就看到苏词恶狠狠地盯着它,眼睛也有了它所熟悉的光芒,不再像前两天那样黯淡,不由叼着猎物一下扑到苏词面前,脑袋微微蹭着她。

    然后苏词就发现它嘴里的猎物竟然还在瑟瑟发抖,是活的。

    白虎攻击猎物都喜欢一击毙命,现在竟然带了头活的猎物回来。

    苏词两天不喝水不吃东西,喉咙里干得厉害,苏词难受地干咳了一声,看了看白虎身上,并没有什么伤口后就跟往常一样侧着头闭眼,等死。

    但这时白虎趴伏在苏词身侧,一只收了爪子的脚掌压制着苏词的脑袋让她转不了头,最一咬却叼起猎物,一口咬开猎物颈下的皮毛,然后将猎物飚着血剑的伤口凑到苏词嘴边。

    竟然是在强迫苏词吃东西。

    腥热的血一下飚进嘴里,苏词呛得直咳嗽,闭着嘴想转头躲开,却被喷得满脸都是血。

    老虎见苏词闭着嘴,直接将猎物的伤口压在苏词嘴上,利用猎物的身体堵住苏词的呼吸,强迫她张开嘴。温热的血不断被迫吞咽进胃里……血腥味太过浓重,苏词从没吃过生食,被逼得直翻白眼,恶心想吐。

    忍不住狠狠抓了一把老虎的皮毛。

    苏词抓的是老虎暴露在她面前的柔软腹部,被苏词这么狠狠一抓,吃痛地低吼了一声。

    听到它吃痛的吼声,苏词才愣愣地看着手指上缠绕的老虎的毛。突如其来的惊喜,让苏词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了。

    她绝望,自杀,到后来绝食。

    都是因为她动不了了,瘫痪了。但现在她却将白虎的皮毛抓下一把。

    苏词只觉得鼻子发酸,眼睛里眼泪大把大把地混着鲜血往下流。倒是白虎,因为苏词不吞咽了,以为她又不吃,毕竟猎物的血也是有限的,要是没让她吃饱,再跑出去抓的话,这洞里这么大的血腥味,只怕就算有它留下来的体味,也很可能会吸引其他饿极的野兽进来,到时苏词就危险了。

    白虎喉咙里低低地吼着,又将猎物朝苏词压了压。苏词这时正在稍显迟钝地活动着手掌,但她能动了,哪里还会绝食,立刻就偏头想说话让白虎拿开这恶心的生血,去找几个果子给她吃。

    但白虎却只当她又要像之前那么挣扎,脚掌下微一用力,苏词就只能定定地吞咽生血了。

    戏水

    手脚是能动了,但是仍然很迟钝,苏词一能活动了之后就想回山洞,但她现在的状况实在不能走山路,再加上有白虎在,现在住的这个山洞也有点防御力,苏词也就打算先在这里住几天,等身体恢复了再回去。

    白虎还是天天叼一大把叶子回来压着她睡在上面,之前不能动没办法,但现在她能动了,还这么被压着几乎整天躺着,苏词就受不了了。

    后脑勺与身上的伤都结疤了,苏词就想起身慢慢活动,顺便观察这附近的环境。她知道一般瘫痪的人能活动了之后都是要做复建的,她虽然只瘫了两天,但也是瘫过,复建什么的,做一下最保险。

    她是真怕了那仅仅两天的活死人体验了。

    但白虎并不允许,每次她要爬起来,它就一爪子压下去,总之没躺够时间它就不会放开苏词,但偏偏那种叶子每隔三四个小时就要换一次,然后苏词就要再次被压着躺下去。

    苏词尝试了几次后,就乖乖地自己躺上去,免得每次都让白虎一爪子压得动弹不得。特别是躺了几天,身体的灵活度越来越正常之后,她就更不会拒绝躺在叶子上了。

    她猜测,她这次‘瘫痪’,估计就是因为食人花的毒素进入体内了,毕竟那食人花的表皮虽然硬度与咬合力都不错,但如果只靠这点的话,猎物还是很容易就能挣脱开来的。估计它捕食猎物的杀手锏就是毒,而且那毒素还是影响神经方面的。

    而老虎给她躺的这叶子,不仅能很好的治疗外伤,还对这种毒素的治疗效果也很好。

    不然她也不会好得这么快。

    每次想到这里,苏词就会下意识看看趴在她身边看起来很是无聊的的白虎。

    已经七月了,气温持续升高,老虎这几天仍然在脱毛,只是没之前那么厉害了。但有几次苏词躺得实在太无聊,就去挠趴在她身边,像是在监督她的老虎。

    但每次手掌心里总会带着点皮毛。

    甚至这两天白虎一趴下就会在身上舔着,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

    苏词开始担心它是不是有什么病了,有次躺够时间,拖着白虎放在一旁的叶子想罩在它身上试试看有没有效,但被白虎滚一下就滚掉,根本不让罩。

    苏词也只能暗自着急。

    被食人花咬了之后的第十天,白虎出去一会后,叼了只鹿回来。

    总算是没再叼疗伤的叶子回来了,苏词看在眼里松了口气,两天之前她就觉得身体无碍了,但是白虎叼了回来,她就不得不乖乖躺着,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嗯……这或许是语言不通,无法商量的原因。

    看的出来,白虎今天的心情很好,将咬断了喉咙的鹿放在一旁,脑袋朝着苏词蹭过来,它嘴附近的皮毛还带着血,一蹭就全蹭到苏词身上。

    以往苏词也遇到过这种情况,那时候她虽然不会说什么,但一直在想以后一定要将老虎这个习惯纠正过来。毕竟没有洗衣粉,衣服上沾了血就很难洗干净。

    现在嘛……衣服沾血了就沾血了吧,尽力洗洗,洗不干净就当涂鸦了。

    这些天她除了开始的时候活动不顺吃了两天果子,后来就能在治疗之后自己出去拣点柴禾,然后在老虎的猎物上割块肉烤了吃了。想起白虎爱吃烤肉的劲,她倒是想给它烤肉,但她的身体不允许,白虎也总是在她割了肉之后就叼着猎物到一旁吃了。

    现在身体好了,怎么也要给它烤一顿了。

    苏词边捡柴边想。

    ……

    这些天温度是见着天的高,苏词每天又几乎要在叶子里躺十几个小时,身体出汗也只能忍着,好像这期间要少见阳光还是怎么的,白天的时候老虎根本不会让苏词出去,晚上又太危险,只有在太阳快要落的时候苏词才会被准许出来活动一下。

    只有在这个时候去河边打水的时候,她才能在老虎的催促下洗个战斗澡,但她躺着不需要体力,水并不是每天都要打的。

    现在不需要疗伤了,活动也自由了,苏词立刻就觉得身上粘腻得厉害,也不顾现在才是上午,吃了饭就叫着吃了顿美美的烤肉的老虎朝河边跑去。

    这山洞离河很近,跑一会就到了。

    看着在阳光下波光粼粼的水面,苏词忍不住欢叫了一声,连衣服都没脱就进了水。

    只在水里朝河中心走了几步,苏词就被前方一阵激烈的水花溅得满脸都是水。才发现慢悠悠跟在她身后的老虎竟然一跃进了河,近三米的身体全浸在水里,只留下个脑袋在水面,面上的表情竟然是非常人性化的享受,就差呻吟了。

    苏词伸手抹掉脸上的水珠,就看到老虎愉悦的表情,只觉得没带照相机真的是很遗憾。

    这些天苏词先是死里逃生,再是以为自己瘫痪,自杀,绝食;再到发现身体一天比一天灵活之后狂喜,与几乎天天躺着的忍耐。

    太多的事情,太多的压抑,现在在阳光下,清凉的水里尽数爆发出来,后怕的同时满是感恩。

    白虎进了水后就懒洋洋的躺在水里不肯动弹了。苏词蹲在水里脱了衣服,搓洗了一番之后,四处打量了一下,飞快站起身跑到岸边,将衣服平摊在石头上晒着,然后又用不比刘翔慢的速度跑回水里。

    这里虽然是原始森林,也见不到人,但苏词还是没那个赤身果体站在阳光下的勇气。

    回到水里才发现老虎本来半眯着的眼睛竟然全睁了看着她,也不知道看了多久了。虽然只是只老虎,但它太过人性化的表现让苏词脸一热,下意识双手合起朝老虎泼了大瓢水。

    老虎被袭击,以为苏词是在跟它玩,爪子一挥,回泼了一下。

    苏词立刻被几乎是水幕的水花冲得腿一滑,一屁股坐下去,整个人被河水没顶淹没。

    苏词撩开遮在脸上的头发,咳嗽着站起来,看到紧张地凑过来的老虎眼中的无辜,咬牙转身清洗身体。

    老虎立刻划到苏词身旁,顶着湿漉漉的脑袋凑过来蹭她,苏词一个没注意,被老虎的皮毛蹭到胸前,不由猛地朝后划,抱着胸瞪着老虎。

    老虎被连续瞪了好几次,金色瞳仁内的无辜上升到了顶峰,看的苏词又气又无奈,一手拦在胸前,一手揪着老虎的耳朵警告道,“以后在水里的时候不准来蹭我,知道吗?”

    老虎的回答依然是偏头蹭过来,苏词眼尖地挡住,瞪圆了眼做了个很夸张的生气表情,老虎眨着眼看着她,几次之后勉强懂了她的意思,舌头伸出来舔了舔湿漉漉的鼻子,退到一边继续玩水。

    苏词这才松了口气。游到离它不远的地方继续清洗身体。

    时间渐渐流逝,阳光越来越毒辣,水面的水温也高了起来。苏词舔了舔唇,觉得口渴了却下不了勇气喝水。虽然这里没有污染的水很清澈甚至带着甜味,她平常喝的也是这里的水,但现在她在水里泡了这么长时间,如果张口喝水的话,总有种在喝自己的洗澡水的感觉。

    “……”苏词转头想叫白虎起来,但张口却发现自己没给它取名字,再一想,又发现平常自己竟然从没主动叫过它。

    以前是从没想过给它取名字,但现在她接受它了,也该给它取个名字了。苏词心里想着,游到已经不再在水里翻滚,静静趴着享受的老虎身边拍了拍它,示意它该上岸了,就起身朝放衣服的石头跑去。

    跑到了点才发现老虎还呆在水里,见到她看过来后,不停地在水里翻滚着,明显不想上岸。

    苏词抓着干衣服,不知道是该穿还是不穿。

    新果子

    好不容易哄了老虎上岸,回到山洞也是正午了。

    动物都对自己的地盘有很强的占有欲,特别是它们居住的地方,是一定会留下他们的尿液或者气息,这也是苏词并不担心山洞里留下的东西的安全的原因。

    回到山洞后老虎就趴在洞口背阴的地方,懒洋洋的不再动弹,不是甩晃着尾巴看着苏词忙上忙下。

    十天没回来,苏词要忙的确实很多。

    寻找柴禾,清理卫生,还要处理之前剥下来的鹿皮与其他野兽的皮毛。

    没来这个森林之前,野生动物的皮毛珍贵得堪比金子,苏词是没那个财力去购买的。而现在虽然托老虎的福几乎每天都会收获一张兽皮,但苏词却丝毫不懂兽皮该怎么处理。

    理论上她是知道制作兽皮的第一步就是要清理与防腐,但到目前为止,苏词经手的兽皮都没过得了防腐这一关,无论她将皮毛上的残肉脂肪清理得多干净,几天之后兽皮总会有股子血肉臭掉的味道,更别说之后要怎么处理了。

    而十天没回来,兽皮堆积在一起没人处理的结果就是烂在角落起虫,苏词费了好大的劲才将这些兽皮清理出去,之后又想起背包里的肉干,赶紧跑去卧室拿了背包。

    肉干虽然还能吃,但因为没有盐的腌制,只单单是挂起来风干,放在阴凉的卧室这么长时间,总归是有了点臭味,这里的食物太珍贵,就算是白虎,它的猎物也是拼回来的。苏词拿在手里很久,最终还是没狠得下心像扔兽皮一样扔掉,拿了根藤条串起来挂在洞口,让太阳暴晒,希望能祛除些味道。

    白虎一直在旁好奇地看着,直到苏词整理好山洞,背着背包整理衣服,将匕首捆在大腿根外侧时才懒洋洋地站起身。

    相处了这么长时间,它自然知道苏词这么郑重地整理东西时就是要外出了。

    苏词确实是要出去。白虎并不跟她一样一天要吃三餐,今天白虎已经吃了整整一头鹿,不需要再去捕猎了,所以她现在要去看看那条小溪里的渔网,寻找自己的午餐跟晚餐。

    她不知道其他老虎的餐饮习惯怎么样,但白虎却是一天只需要饱食一顿就够了,如果猎物有剩余,它会放在一旁,等肚子里的食物消化一些后,慢慢啃食了。

    绝对不会有浪费食物的习惯。

    苏词想,这或许跟它的这身白毛有关系。苏词无法想象,一身白毛的被抛弃在这个肉弱强食的原始森林里是怎么活下来的,但在它没有足够的捕猎技巧的那段时间,饥饿是绝对会伴随它的感觉。

    所以第一次捕鱼时它明明不喜欢鱼,也会囫囵着吃下去。

    每次看到白虎进食快要结束时,不忘将地上大块的碎肉叼起来吃了的一幕,苏词都会想起他们第一次遇见时,她靠着从它嘴里漏下来的肉撑过几天的日子。

    那时候她一直认为她所得到的肉是白虎吃饱了,不要了的,但现在想想……这分明就是它留下来给她的食物。

    亏她当初吃那些肉的时候还有点心理阴影,人家第一次见她,不仅不将她当成食物不说,倒还给她留了食物。

    想到这苏词看了眼身旁的白虎。

    她曾经在电视里见过将猫当成崽子呵护的虎,也见过将狗当成父母,形影不离地跟在狗身后的鸭子……不管是虎还是鸭,都是将另一方当成是自己的同类,所以才这么亲近。

    那白虎也是将她当成它的同类么?

    ……但这也太荒谬了。

    她是人,那么巨大的体型差异……而白虎又不是刚刚出生的幼崽,而是一只即将成年的老虎。

    想不明白,已经走到放渔网的小溪旁了,苏词摇了摇头,不再纠结这个问题,而是拉着渔网,查看里面是不是有落网之鱼。

    而白虎,却是在见到小溪的时候眼睛就亮起来了,侧头看到苏词去拉渔网,身体一跃就跳进小溪,进水的一刻,脸上又是人性化的愉悦。

    看来它很喜欢水。

    苏词听到声响,转头看到白虎在不及它腿深的小溪里戏水,笑着继续拉扯渔网。

    渔网里并没有鱼,倒是出现了两个海碗大的洞,看来是曾经有鱼落网,后来挣脱了出去。苏词有些遗憾地摇摇头,粗糙的渔网本就不是很结实,这些天她又没来理会,让它在水里浸泡了这么长时间,鱼会挣脱出去是很正常的事。

    这个渔网是肯定不能再用了,苏词走到旁边扯了好几根藤条,想再做一个渔网出来,但动手没几下又放下,捡着细的藤条,又割了把韧草走到溪边,脱了鞋子将脚浸泡在水里,尝试着做起草鞋来。

    做一个渔网估计要一个下午,太耗时了,并且做了之后也不能及时吃上鱼,甚至还不能肯定有没有鱼落网,今天是肯定要找其他食物了的,渔网的话,明天再做也一样。

    城市里长大的孩子,草鞋对于他们来说基本上就是传说中的东西,苏词虽然也在乡下呆过几年,但现在已经是21世纪了,乡下人就算也有穿草鞋的,也基本是在外买的成品,懂编制草鞋的人少之又少。

    脚上的登山鞋是越来越破了,苏词也不是第一次尝试编制草鞋了,但效果仍然不怎么样。不过有了几次经验总结,进展还是有一点的。

    最起码鞋子的形状是有了,如果登山鞋不能穿了……大不了她每天编一双草鞋,一双只穿一天……新草鞋一天时间还是能撑得过的吧?

    这么想着,苏词立刻就觉得因为鞋子带来的压力顿时少了许多,就又开始将心思转向食物。她今天虽然也吃了一大块烤肉,但她又是烤全鹿又是爬山路搞卫生,现在又早过了午饭的点,肚子早空了。

    摘几个果子回去,拿两块肉干煮了凑合着吃了吧。

    苏词想,果然节约食物永远是必要的……她现在就要用到那些肉干了。

    这么一想,苏词就觉得肚子更饿了,起身擦掉脚上的水,边穿鞋子边招呼白虎回家。白虎很不情愿的低低吼着,身形却是一动也不动。

    白虎近三米的身长,趴在小溪里就是一条坝,这会被它堵着的溪水已经漫过它的背脊淋漓而下了,溪水不比河水,这里树木众多,阳光不能直面照进来,溪水很是清凉,看白虎享受得舍不得离开的样子,搞了几个小时卫生的苏词也觉得身上痒痒起来。

    最后还是没经受得住白虎喉咙里不停顿的低低咕噜声,苏词脱了衣服在溪水里泡了一会,才在肚子里的打鼓声召唤下不情不愿地上岸。

    她有点了解白虎不愿上岸的心态了。

    白虎一天泡了两次澡,本来因为这些天照顾苏词而不得,显得很粗糙的皮毛被清洗得光顺滑溜,微风一吹,苏词最容易能看到的腹部上的细绒毛就微微抖动,她脑子里竟然就想起飘柔的洗发水广告来。

    想到洗发水,苏词有点怀恋它了。

    来这里这么长时间,她就没用过洗发水香皂,清洗什么的都只能是清水。

    据说有些草叶是可以清洁的,以后该注意一下了。

    ……

    回去的路上苏词特意选了条平常很少走的路。

    来时她就注意了,路段上并没有白虎叼回来给她治疗的叶子,换一条路希望能碰到。

    来到这里,就她的左手受伤最多。先是割肉,再是被食人花咬住拉扯出好几条锯齿样的长条伤疤。

    这些伤虽然没有第一次割肉时的重,但却多,按理说也是要缝针才能好的快的,但经过那叶子的治疗,现在她手上那些食人花弄出来的伤已经只剩下一些粉色疤痕了。

    而她自己缝合的伤口处,如今却盘踞着一条狰狞难看的蜈蚣疤痕,难看得要死。

    女人都是爱美的,以前是不知道,现在知道有这么好的疗伤草叶,她疯了才会自虐的拿自己当衣服缝。

    但一路走过,果子苏词倒是摘了半背包,但那草叶确实一株也没见着。

    难道需要特定的生长环境?

    苏词看了眼跟在身旁的白虎,打算将让它带她去这叶子生长的地方作为紧要事件。

    夏天虽然不比秋天,但成熟的果子还是很多的。

    确认的两种果子味道虽然不错,但也经不住这么天天吃……她要在这里活下去,是怎么都要尝试其他物种的。

    再次经过一丛挂着紫红色浆果的灌木时,苏词吞了吞口水,上前摘了一大把,又在路上摘了一种青色类苹果的果子放进背包,打算回去尝试一下。

    白虎则一直跟在她身边,看着她东摘西摘的摘了一大堆东西,金色的眼睛里满是好奇与疑惑,苏词看在眼里,不由踮起脚揉了揉它颈项的皮毛。

    当初见到它的眼睛,苏词每次都吓得差点呼吸停顿,但如今只觉得这眼睛漂亮得紧,这就是心理转变带来的变化么。

    回到山洞里烧了火,往铝饭盒里倒了水挂在火堆上,苏词就起身去洞口取下两块因为暴晒带着热气的肉,用匕首艰辛地将这两块硬邦邦的肉切成块,再放进水里煮。

    煮肉的过程中则从水壶里倒了水洗干净带回来的果子,顺手拿了个确认无毒的咬在嘴里,其余的还没确定能不能吃的果子就放在一旁,等她吃了饭再来试。

    肉汤很快就滚开了,苏词小心地拿下来,拿着早从背包里拿出的勺子舀了勺汤喝下,苏词在附近探查了,完全没有海,更别提盐了……虽然现在她已经能面不改色的吃没盐的食物了,但估计永远都不会习惯。

    盐还是件要尽早解决的事情啊。

    苏词边喝汤边想。这时一直趴在旁边的白虎却起身拱了拱她,她手中的一勺汤立刻洒倒在地上。

    “你怎么了?”虽然知道对方是头老虎,就算是头高智商的老虎,也听不懂她的话,但还是习惯性地问道。

    白虎只蹭着她,边蹭边低吼,见苏词仍然疑惑看着它,顿了顿后前肢朝着还在飘着热气的铝饭盒一扒拉。

    “啊!”苏词立刻伸手,堪堪挡住,才瞪着白虎道,“别闹。”

    白虎低吼着,围着她绕了几圈,最后一跃出了山洞。

    苏词莫名地眨眨眼,拿起饭盒吃了起来。

    但很快,看着白虎嘴里叼着的一头大概二十多斤重,类似兔子的动物放在她面前后,苏词就明白它之前的意思了,顿时有点泪流满面的感觉。

    她才刚喝药一样喝光了那饭盒带着点臭味的汤……现在它就叼着头新鲜猎物放到她身边。

    苏词也只有叹气,起身拿了匕首将这头动物剖开,将腹脏等东西放到白虎面前,也不敢看它,转身剥掉猎物的皮毛。

    身后是白虎吃东西时的声响,与浓重的血腥味。

    苏词这时已经吃饱了,也不想再烤肉,将猎物剖开分成两扇,拿树枝串上打算晚上再烤。

    反正肉再多也有人扫底,不会存在剩菜的问题。

    倒是她以后要记得别这么蠢……节省食物是好事,但不需要的还是没必要节省的。

    现在食物充足,白虎随便出去跑一圈就能捕猎到食物,没必要这么委屈自己。

    将猎物处理好,洗了手之后,苏词拿起一颗熟成紫红色的浆果,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小心在浆果上咬了一口。

    这个的浆果有桃子大小,之前她碾碎看了,无核。如果确定能吃的话,一口扔进嘴里满嘴汁液的感觉绝对会很舒服,但现在她是在试验……也只敢小口地尝了。

    挺甜。

    汁液吞进喉咙,苏词心想,这么甜的果子,应该……

    她还没想完,就听到白虎一声低吼扑倒她,左前肢的脚掌也压到她手掌上,还剩大半的浆果立刻被压扁,弄得她满手汁水。

    脱毛的原因

    猝不及防间被白虎一下扑倒在地,苏词本来是有点生气的。

    但看到白虎金色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她,满是紧张担忧之后,很快她的脑筋就转过弯来,推了推白虎示意它起身,用叶子擦掉手中压扁的果肉。

    难怪当时她摘这些浆果的时候白虎那么疑惑了,这浆果应该是有毒的。

    “这果子有毒,不能吃,是吗?”苏词边问,边又拿了个浆果,试探着要放到嘴里,白虎立刻低吼着冲过来。

    苏词赶紧扔掉浆果,又拿了个与浆果一道摘回来的青色果子,在白虎的目光中试探着放到嘴边,见它这时却没有丝毫反应。

    这浆果是有毒的,而它能分辨出来,所以才会在她试验的时候扑过来。

    苏词咬了一口嘴边的青色果子,酸涩的味道顿时传来,酸得她皱眉打了个颤。

    心里很是奇怪老虎竟然也会认得哪些果子能吃不能吃?

    这念头只在她心里闪了闪,很快,苏词看向白虎的眼睛就亮了起来。

    如果白虎真的能分辨的话,就代表这满森林的果子她可以随便摘啊……多认得几种,秋夏的时候也就根本不用担心没食物啊。

    想到这里,苏词立刻起身,朝白虎招招手走出山洞打算去外面找野果试验。

    这次白虎明白了苏词摘这些果子是为了吃,也不用苏词放到嘴边咬,一旦她找到的果子是有毒的,它立刻就会低吼出声。

    一开始苏词还小心翼翼地一会毒果一会可食果子地不断转换,就是?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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