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妃...第45部分阅读
兽妃... 作者:未知
,一会冷的犹如冰块,如此冰火两重天,这人怎么受的了,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全身犹如置身在烈火和冰雪交加中一般,突冷突热还不够,那身上的血管,几乎要爆裂一般,
又涨又痒又疼,好似要把他撕裂开来,昨日毒发的那种疼痛,现在看起来根本就是小儿科。
牙关紧咬,上面鲜血一滴一滴流下,五指紧紧的扣在地面,几乎要挖出五道痕迹,独孤绝的面容整个扭曲,浑身颤抖不已。
刚强如他,几乎都感觉坚持不住。
而此时云轻和丁飞情已经冲回圣女王宫,从东西两宫内找到了雪姬和雪黎。
“阡陌,怎么会中了这个毒?”雪姬面色大变。
“快,娘,什么药可以救,你快说。”云轻面色焦急,直问最关键的地方。
“解药我是知道,但是只知道配方,没有现成的。”雪姬沉声接过话来皱眉道:“一共三种原料,九曲龙河里面的龙筋,婆娑双树的根筋,还有一味是火莲花。”
“材料呢?”丁飞情见雪姬和雪黎面色都难看的很,一听这除了婆娑双树听过,其它都没听过的解药配方,不由急声道。
“没有,这阡陌一直只在圣宗的手里,所有的解药也都在他们的手中,我们只知道怎么配置,却无解药。”雪黎看了一眼焦急的云轻接着皱眉道:“阡陌毒发只三天,不说其它两样原料,就说那火莲花,这物根本不生长在圣女统辖的境内,它生长在南域王的地盘雪山上。”
一话说到这里就没有在说,要想现在配置根本不可能,南域王的地盘离这千里之遥,别说三天,起码光去就要花上三个月,一来一去六个月还只是在路上,独孤绝估计早就升天了。
云轻听到这话心都紧了,面色一瞬间苍白异常,不知道怎么的,心一瞬间又乱又慌,好似发生了什么事情似的,那股突然而来的躁动,让她心绪不宁到极点。
雪姬见此心疼的握着云轻的手道:“别急,别急,我们没有解药救他,去知道怎么蔓延它发作的时间,先缓一缓,然后在从长计议。”一边说一边撑起了身体。
一旁没有说话的上官劲见此,一步上前抱起雪姬道:“快走。”一边就朝圣女寝宫跑去,他知道独孤绝他们去了那里。
几人一路冲过来,云轻越来越慌,后面根本不在管雪姬等人,拔腿就朝寝宫的方向飞奔。
砰的一声撞开寝宫的大门,迎面就看见独孤绝倒在地,脸孔一瞬间苍白,一瞬间火红的模样。
“绝,是不是毒发了?绝,绝!”飞奔上前,云轻一把抱住独孤绝,眼中顷刻间血红一片。
独孤绝反手紧紧搂住云轻,那力道似要揉入身体里。
云轻顾不得疼,高呼道:“娘,快点,快点啊!”
“怎么会这样?这是最后发作的模样,怎么可能?”急急进来的雪姬和雪黎一见独孤绝的模样,立时脸色都变了。
“最后发作?不,不会的!”云轻一听心一瞬间完全停止了跳动,今日明明是第二天,不会是最后,不会是。
“他做了什么?”雪黎还算冷静,一见旁边的貂儿嘴角带血,立刻大声问道。
“以毒攻毒。”飞林这个时候也没有多话,最简洁的说道。
“唉。”雪黎狠狠在半空挥了一下,“阡陌和其它毒性尽不相同,若没有其它毒性还好?若是有,不但起不了解毒的效果,反而会加剧它的发作,这下怎么办?”
一句话整个寝宫中的人都齐齐变色,这么说,这么说……
“不会的,绝,绝,一定有救的,我去找他。”云轻双眸中一片血红,紧紧的抱了独孤绝。
“聪明反被聪明误。”云轻才一站起,身后突然一道低沉的声响起,圣天域靠在殿门上,双手抱胸看着殿内的一片混乱缓缓的道。
“解药。”云轻此时也顾不上圣天域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红了双眼急切道。
“不许……答应。”云轻话声才一落,独孤绝的声音突然响起,断断续续声音伴随一口鲜血喷出,却坚决道。
“解药。”云轻狠狠的一咬牙,没有听独孤绝的。
圣天域见看了眼脸上巳经一片青色,青筋冒起独孤绝,在看了眼急的双眼通红的云轻,微微摇了摇头,淡淡的道:“我不是乘人之危的人,我说了不会给就不会给,就算要强取豪夺,也要看我心意。”
云轻一听为之气结,这个人到底想怎样?
“以烈火烤之,置身高温久地,软化寒气,也许……”圣天域看了眼云轻,突然又淡淡的道。
云轻闻言陡然脑海中灵光一闪,一回身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抱起独孤绝,转身就冲出了圣女寝宫,飞林,丁飞情,暮霭,墨银等人见此立刻尾随着追去。
留在大殿里的雪姬见此,满是感激和颤抖的看着圣天域,抖抖索索的道:“圣子,你……多谢……”
圣天域一摆手,回头看了眼云轻离开的方向,笑的万分飘渺的道:“死了他,不是连她也一起死了,这可不是我要的,我会要她心甘情愿的跟了我。”说罢,转身缓缓远去。
雪姬和雪黎闻言对视一眼,齐齐打了个寒战,这个圣天域,深不可测。
第122章 流言四起
圣女宫位居第三的火红宫殿。
炙热的气温烤的人脸颊通红,浑身大汗,有如入了火山中一般,那样的热简直就不是人能受的了的。
独孤绝被云轻一路抱着赶过来,那冷的几乎已经成冰的身体,一入这热的让人汗如雨下的第三宫,居然开始慢慢的缓解,僵硬的身体缓缓的开始有了温度,有了柔软,有了弹性,那青白一片的脸颊,一点一点的有了血色,那抽筋的身体,剧烈的抖动也都缓慢的平息了下来。
云轻见此不由一把紧紧的抱住了独孤绝的头,把自己的脸深深的埋在独孤绝的颈项间,没有嚎啕大哭,没有欢喜松懈,连一丝声音都没有,只看的见她的背脊在微微的颤动,微微的,微微的。
跟着冲来的飞林,丁飞情,暮霭,墨银等人见此,不由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看见云轻的模样,都齐齐叹息,眼中闪过深深的担忧。
静寂无声,炙热的宫殿中,只有独孤绝急促的喘息在一点一点的回归平和。
半晌,独孤绝睁开眼抬手扣住把头埋在他颈项间的云轻,轻柔的抚摸着,沙哑着声音道:“不要怕。”
没有回答,唯一的回应是云轻更加紧的抱住了他,独孤绝见此任由云轻把他抱着,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头发。
“现在怎么办?”静寂中,暮霭突然出声道,这个时候本不想打扰两人,但是目前的情况不容许他沉默下去。
“我没问题了。”独孤绝看了暮霭一眼,嘶哑着声音道。
“不,你还有很大的问题。”不料独孤绝话音刚落,上官劲搀扶着雪姬与雪黎走了进来,雪姬皱眉看着独孤绝道。
“中了阡陌毒的人从来没有活过三天,你现在是第一个,但是你能活下来全靠这里地下的岩浆为你烘烤全身,炙热的温度让你的血液冻结不起来,你一旦离开这里,怕就是你的死期。”雪姬咬了咬牙一口气道。
独孤绝听言顿时脸色一沉,云轻更加紧的拥抱住了他。
雪黎看了眼周围的情景,她这还是第一次进入圣女宫,知道这圣女宫是什么样子,不过此时无暇顾及眼前的情景,低头看着拥抱在一起的两个人道:“我们来就是尝试着为你延迟血液冻结的时间,看看能不能稍微缓解一下阡陌的毒素,让你能够走出去,如果你不配合,执意出去的话,我们也阻止不了你。”
冷冷的话响彻在第三宫里,却是判了独孤绝的死刑。
她和雪姬自幼生活在南域,毒素什么东西,就算没有圣宗的来的绝顶,也不是庸手,给她们时间专研,纵然解不了,应该也可以压制一点。
独孤绝双眼瞬间一眯,牙齿咬的咔嚓作响,伸手抱着云轻就欲坐起,没想他还没使力,云轻突然紧紧的拥抱了他一下,抬起头来看着他的双眼,眼中一片决绝的道:“不许离开,你就呆在这里。”
“不行。”独孤绝想也没想一口就回绝。
云轻脸上闪过一丝从来没有的坚决和刚毅,深深的望着独孤绝的眼一字一句的道:“我会保护好我自己,我容忍着,那是因为他们没人碰触到我的底线,但是现在,他们伤害了我最爱的人,我绝不会坐以待毙,绝,以前都是你护着我,现在我来护着你,苍鹰的伴侣,绝对不是黄鹂。”
一席话,不慷慨激昂,不缠绵悱恻,只有掷地有声,清冷而坚决的声音响彻在第三宫里,激起一片寂静。
独孤绝定定的看着云轻,云轻的脸上是从来没有的坚毅,不是与世无争的漠然,不是清凉如水的淡然,而是决然的清贵,那双眼中冷却的光芒明亮的几乎晃花了他的眼。
飞林等人听言不仅都是一震,看着一瞬间陡然高大起来的云轻,那挺直的背脊,那瘦小的双肩几乎可以顶天立地,不由对视一眼,云轻真正重视起一切来了。
双眼对视,独孤绝久久的看着云轻,那四目相对,各种情绪在其中翻滚,酝酿着只有他们两个人能懂的感情。
“好。”半晌后,独孤绝狠狠的一咬牙点了点头。
“苍鹰的伴侣绝不是黄鹂。”
“是,绝对不是。”
“保护好她。”没有多余的话,独孤绝转头看着飞林和暮霭丁飞情,沉声道。
“一定。”三人一丝犹豫都没有,同一时间出声道。
云轻见此深深的看了独孤绝一眼,转身快步就朝第三宫的殿外走去,那背景刚直而铁硬。
飞林,暮霭,丁飞情见此立刻跟了上去,墨银,上官劲,雪姬,雪黎等人则留下来陪伴独孤绝。
兵分两路,云轻终于要展翅翱翔了。
春风吹拂在天地间,寒冬早已经过去,春天已经来了,万物复苏,一片生机盎然。
三日后,圣庙祭坛,圣女登基大典。
圆形的祭台建立在偌大的广场上,白玉石的玉阶以九层为尊,高高矗立在天地间,藐视一切苍生。
九阶玉阶上每一阶都站的有全身白袍的圣宗人,第一层分八个方向各站了八个圣宗人,第二层递减为七个,第三层依次递减,一直到第八层上,圣子圣天域站与其上,一身纯色白袍,在微风中轻舞飞扬,尊贵异常。
此时白玉祭台周围,挤满了密密麻麻的人,所有人都五体投地地匍匐在地面上,朝着祭台的顶端膜拜着,赤诚而狂热,那是圣女统治下的南域人。
连绵远去,一眼几乎望不到尽头,黑压压一片,然而所有的人都静寂着,这成千上万的人众中,没有一个人说话,没有一个人异动,静寂的只听的见空中微风吹过的声音,一地肃穆。
天空异常的睛朗,金色的光芒笼罩着大地,把下方的祭台映照的更加的庄严而神圣了。
“时辰到。”伴随着一阵厚重的钟声敲响,一老成持重的声音宣扬在大地,圣女登基大典开始了。
伴随着一声接一声的宣扬声传递远去,云轻一身白色长袍,袍子角下绣了一圈金色的边角,头戴婆娑双树为形的女王冠,七彩的琉璃在金色的阳光照耀下,散发着璀璨夺目的色泽,踏着纯白的地毯,一步一步朝所有人围绕的中心,那圣庙祭坛走去。
上一次册封乃是为秦王后,是做独孤绝的妻子,而这一次,她不是王后,她是这里的王,是这南域统治一半势力的王。
坚定的步子,挺直的背景,这一次她要为独孤绝争,为自己争,这一方天地,她绝不容许它欺负到自己头上来。
黑压压的人群匍匐参拜,对着云轻行来的位置,叩首以拜,却无声无相。
一步,两步,三步,高高的祭台上,云轻负手与后,坚定的踏与其上,祭台旁屹立的圣宗男子,无一不躬身拜见,连高高站与第八层上的圣天域,也洋溢着淡淡的微笑,对着云轻微微躬身。
“圣女册封大典开始。”高昂的声音响起,雪黎一身淡紫色的袍子,手中端着象征着无上权力的虎符,躬身快步走上,跪于云轻身前,高高的举起手中的虎符,那是能够调动南域一半势力的兵符。
婆娑双树的花朵篆刻与上,精美而沉重,那是权力更替的象征,然而也只有云轻,雪黎等人知道,这不过就是个玩具,一个空有其形,却什么都没有的摆设。
“今我南域第一百三十七代圣女即位,改年号为桢,大赦天下。”苍老的声音响起,一老态龙钟的老人,身穿角边绣着月牙白色泽的白色袍子,缓步起来,缓缓而慎重的取过雪姬跪立贡献于上的虎符,身体半蹲,双手恭敬的呈上给云轻,一边沉声道。
此乃圣宗的宗主,圣女未即位前,整个南域圣女势力范围内最德高望重的人。
云轻扫了一眼匍匐于其下的万千南域人,眉眼中一丝表情都没有,淡然的抻手接过虎符,高举与上。
“圣女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刹那间,震耳欲聋的声音如雷鸣般响起,从极静到雷鸣,不过顷刻间。
山呼海啸一般的阵势,层层叠叠飘扬与天地间的高呼声,充满了狂热,充满了绝对的信仰和崇拜。
震耳欲聋的三呼万岁声中,站在边远处的飞林,暮霭,丁飞情等三人对视一眼,看着高高站与其上,一身冷淡汪贵的云轻,嘴角各自勾勒出一丝赞许的笑意。
云轻认真了,这三日来,不眠一休博览了所有关于南域的历史记载,朝中的文武群臣有哪些,朝中的派系,现在南域各地的情况,军政,内务,以及南域最拿手的制毒,下盅要想为独孤绝寻找解药的原料,首先要扳倒圣天域,否则有那个人在的一天,就算他们拿到了解药,在这南域也寸步难行,为了不寸步难行,那就只有主动进攻,然而要扳倒圣天域,光靠武力不行,那要从根系上扳倒他,才能一了百了,圣女是个空位,那么就让他们来把它变成实位。
钟鸣九响,南域圣女第一百三十七代圣女,雪颜登基为王。
握着虎符的手一挥,雷鸣般的高呼瞬间一浪接一浪的静寂了下去,云轻看着眼前高扬着头看着她的南域臣民们,眉眼中闪过一丝犀利。
“免除雪族九族欺君罔上之罪,罚俸禄一年,略作惩处。”清冷的声音从高高的祭台上飘扬下来,冷淡而充满了威严。
“陛下有旨,免除雪族九族欺君罔上之罪,罚俸禄一年,略作惩处,雪氏九族还不谢恩。”
圣宗族长站立于云轻身旁,高声喝道。
跪在祭台一角的雪族九族,听言下齐齐痛哭流涕,重重的对着云轻叩拜了下去:“谢陛下不杀之恩。”
雪族以假充真,本是死罪,然现在新任圣女陛下毕竟还是雪族人,纵然有过错,能及时弥补,也服众人。
“前圣女雪姬,雪黎,纵有过错,念其改过之心甚善,贬为平民。”
“谢陛下大恩。”雪姬,雪黎对着云轻一躬身,一跪拜,如此大罪,云轻两句话便免了过去,底下群臣闻言对视一眼,几大手掌兵权的重臣见圣天域一脸微笑,并不反对,因此也默不作声,不予反驳。
两声赦免罪状一下,圣宗宗主突然咳嗽一声大声道:“今日我南域迎回真正的圣女陛下,此为一大喜,圣女陛下与圣子殿下大婚,是为二喜。”
话音还未落,底下的平民顿时高呼起来。
“恭贺圣女陛下大婚。”兴奋的呼喊声远远的传扬了开去,有如一浪一浪的浪花翻滚,瞬间就汇聚成大海,恭贺之声惊天动地。
“押后。”清清冷冷的两个字扔下,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与云轻站的最近的圣宗宗主面色一愕后微微一皱眉,沉声道:“陛下,这事情圣子殿下早已经吩咐去办,不容更改。”
云轻看也没看身旁的圣宗宗主,眉眼一低冷漠的看着低她一阶,听到她说话正转过头来看着她的圣天域,冷冷的道:“这南域是听你的,还是听我的?”
清冷的声音回荡在祭台四周,离的近的群臣听言,不由都禁了口,看着祭台上云轻和圣天域。
“圣女陛下这是说的什么话……”
“若是听你的,那还要我这圣女做什么,若是听我的,你有何资格说不容更改?”冷冷的打断圣宗宗主的话,云轻双眼闪过一丝冷漠的尖锐。
圣天域看着云轻,嘴角缓缓的勾勒出一丝笑容,挑了挑眉,朝云轻微微躬了躬身,很自然的道:“自然听你的。”
“押后。”云轻一甩袖袍,握着手中虎符,转身就朝祭台下走去,根本不理会身后脸色难看的圣宗宗主,和一脸似笑非笑一点也不着恼的圣天域,决绝而刚硬。
“漂亮。”丁飞情见此双手互击一掌,满眼的赞赏。
“这下马威给的好啊。”暮霭摸着下颚,挑眉笑道。
“这才是我的师妹嘛。”不用保护雪族人了,因此小左和小右又回到了飞林的身边,此时满眼都是赞赏。
飞林见此笑了笑道:“走了,以后的日子要看我们的了。”说罢,转身就朝圣女王宫走去。
睛空万里,从今天起南域一半势力名义上的王,是云轻了。
圣女王宫。
“今天他怎么样?”丁飞情从南域地图上抬起头来,看着刚看完独孤绝回来的云轻道。
“还好。”只要独孤绝不出那第三宫,看上去就什么事情也没有,那毒也没有在发作,不过岂能让独孤绝终老在这里,现在圣天域没对他动手,以后可说不定,他们要趁着这个时候,努力扩张自己的势力,制作解药才是。
“师傅呢?”云轻坐在丁飞情身边,一边取出独孤绝提点的重点笔录,一边问道,独孤绝为王这么久,他的手段可是比他们都厉害的多,他就算没在这里,一句话也能指点良多。
“一个去了教场,一个去了御书房。”
云轻闻言点了点头,手指指着地图上一处道:“九曲龙河走这里是最近,不过地势险要。”
丁飞情恩了一声道:“这条河贯穿整个南域东部,途经……”
“途经七个城镇,周边沃土千里,乃是我南域最肥沃的一片土地。”丁飞情的话还没有说完,一道男声插了进来,圣天域背负着双手缓缓的走了进来。
“不知圣子殿下大驾光临,有什么事情?”丁飞情转头看着圣天域沉声道。
圣天域看了一眼一脸戒备的丁飞情,在看看面无表情,头也不抬的云轻,笑着道:“我又不吃人。”边说边上前来,站在云轻身边,缓缓朝着云轻的脸颊俯下头去。
不料还没凑近,云轻颈项上黑光一闪,拳头大的貂儿张着尖利的牙齿,张牙舞爪的对上圣天域的脸。
案几下小穿山甲白森森的牙齿,也一口就朝他腿脚上咬去,旁边的白虎王拱起身体,虎视眈眈。
圣天域见此顿时大笑起来,一个闪身避开,闪到云轻的前面,笑道:“有趣,有趣。”
云轻自始至终头也没抬。
圣天域嘴角带着笑,手指一指点在云轻面前的地图上,慢条斯理的道:“想去九曲龙河,走这里,才是最快的快捷方式。”
丁飞情闻言眉眼暗光一闪,这个人是什么意思?她看不透!
“多谢。”云轻则淡淡的出声道。
“想谢我……”
“殿下。”圣天域的话才开了个头,外面突然一道声音响起,带着焦急和震惊。
圣天域闻言转过身去,看着殿外站着的人,是传令官,只见其面色难看,瞟一眼他,又看看云轻,那模样有话要说,却不肯说与云轻听。
“你是圣女的传令官?还是圣子的?”丁飞情见此面色一沉,云轻则缓缓的抬起了头。
“说吧。”圣天域见此缓慢的开口,毫不介意。
那传令官见圣天域开口,当下沉声道:“有传言危言耸听,传圣女陛下非完璧之身,乃是嫁过人的,所嫁之人乃北方秦国之王。”
云轻一听顿时与丁飞情对视了一眼,这消息除了圣天域和雪黎等知道,就再没人知道了,圣天域定然是不可能,这人要动手早动手了,还有需要散播谣言吗,那么又会是谁?
圣天域脸色微微一沉,淡淡的道:“谁传的?”
“不知道,前些日子就开始传了,只是一直没流传到幽城来,今日臣才听闻,整个我们的势力,好似都传开了。”
圣天域沉了沉眼眸,眉眼中闪过一丝厉色,“传俴下去,我说圣女是,她就是,谁敢妄言,祸及三族!”
那传令官一听,面色一正,快速道:“是,属下遵命!”
“下去。”圣天域一挥神袍,那传令官连礼节都忘记对云轻行,转身就快步走出。
“回来。”岂料还未行几步,圣天域突然冷声喝道,那传令官忙站住脚,转身快步走来。
“殿下……”
“抱歉。”传令官询问的话还没说出,圣天域突然朝云轻微微点了点头,歉意道,传令官见此一愣。
“圣女陛下才是你们的王。”淡雅的声音响起,却瞬间让传令官额头冒汗,想也不想转身就朝云轻跪拜了下去,连连道:“卑职该死,卑职该死,请陛下恕罪。”
云轻见此看了圣天域一眼,淡淡的道:“下去吧。”
等那传令官下去,云轻看着圣天域冷冷的道:“我……”
一字才出开,圣天域看着云轻摇了摇手,若有似无的笑道:“你根基不够,想要翻身,若无我的撑腰,你会很难。”
云轻一听顿时微微皱了皱眉,旁边的丁飞情则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这男子到底在想什么?
“出来。”不待两人细想,圣天域突然沉声喝道。
话音才一落,身穿角边绣有蓝色白袍的宫八走了进来,极是冷酷。
“流言是从南域王那里传过来的,散播得相当迅速,现在我们的民众都开始有动摇和混乱起来,若一旦动乱,可不好收拾。”虽然这圣女势力是圣子说了算,但是对外可是圣女统治一切,圣女就是所有人的象征和神,若是德行有损,他们将再无后继圣女,也就是再无信仰的存在,这可不妙。
说罢转过头来看着云轻,沉声道:“南域王那里好像有很清楚你在秦国一切的人,还画了你和秦王的画像,因此很有说服力。”
云轻一听心中一动,有了解她和独孤绝的人在南域王那里,这是谁,这是冲着她来的。
“有人不想你做圣女呢!”圣天域听到这转头看着云轻,双手胸缓缓的道。
破坏云轻的名声,这不是摆明了让她做不成圣女,统治不了南域一半势力。
“难道是他们?”丁飞情突然叩着案几,看着云轻皱眉沉声道。
第123章 半路杀出
齐之谦!云轻脑海中瞬间一个人的名字,在七国对她和独孤绝知之甚深,又手段谋略过人,再加上是他们的敌人,除了齐之谦,不做第二人选,难道他也来南域了?
云轻微微挑眉与丁飞情对视了一眼。
南域分两股势力,划江而治,一股是圣女,另一股则是南域王,两者分庭抗礼久已,若想威胁到她圣女的地位,在她的势力范围内是不要做此想,在怎么说强龙难压地头蛇,就算他齐之谦在厉害,这里可是南域,还轮不到他说话,不过若是找上南域王,那么这一切就说的通了。
有南域王的势力进行传播,所以才会这么快的涌起流言吧,借刀杀人,阴谋挑事,好你个齐之谦。
云轻眉眼微动,已然明白了齐之谦的用意,她在南域称王,他必定以为南域一半势力定然为独孤绝所用,大秦势力定然在上一个高峰,因此才来这釜底抽薪之计,扳倒了她,大秦自然无南域做后盾。
可惜,他却不知道这圣女并不若表面风光,她现在不但管辖不了南域的一半势力,反而处处受人掣肘,伤的伤,毒的毒。
“是那个齐之谦吧。”双手抱胸,圣天域突然开口道。
云轻和丁飞情同时微楞后,立刻也就明白了过来,圣天域既然能够知道独孤绝和她,那么齐之谦这些人他没可能不知道,这个人身在南域,手眼却如此通天,云轻心下微微一凛,这个人越发不能小看了。
心里转着念头,云轻却还是点了点头,淡声道:“估计是他。”
圣天域闻言嘴角若有若无的荡漾出一抹冷冽的笑意,缓缓的道:“他当我这是他七国呢。”
宫八听之沉声道:“敢在我们的地盘上借机生事,圣子,我们?”
圣天域挥了挥手,突然转头看着云轻,眉眼一扬,闪过一丝莫名的笑意道:“一切有陛下在。”
云轻听言看了圣天域一眼,没有说话,丁飞情则是皱了皱眉。
宫八闻言眉色不动,恩了一声,不在多说什么,转头对云轻行了个礼,就退了下去。
圣天域嘴角挂着微笑,也对着云轻点了点头,慢条斯理的走了出去,居然甩手不管了。
“锒铛,我们?”
云轻摆了摆手,淡淡的道:“我自有主意。”圣天域不管,摆明了是让她自己处理,自己立威,她若这样的事情都处理不了,还谈什么扳倒圣天域,谈什么展翅翱翔。
丁飞情见云轻一片淡然,那云淡风轻的脸上,显露的是一片胸有成竹,不由微微弯了弯眼,目露赞许。
第二日,一道消息从圣女王宫发出,圣女步行亲临圣女祭坛,为万民求福。
顿时,幽城里的南域民众立刻沸腾了,齐齐涌以街道上来,瞻仰圣女圣容,前两日上离得太远,基本连身形都看不清楚,今日居然有这样能够靠近圣女的机会,他们怎么会放过,一时间万人空巷,争相准备一睹现任圣女的容颜。
一十二路骏马驶过,密密麻麻的人群瞬间屏气凝神,来了,来了,他们的圣女来了。
肃清的街道正中,一身白色镶嵌金边的长祢,头戴婆娑双树王冠,云轻负手与后当先行来,绝色姿容,清贵异常。
身后跟着丁飞情和小左小右,在后则是一队圣宗的白袍人,在跟随其后的则是两队列队森严的圣女禁军。
“圣女陛下,圣女陛下……”如此近距离的瞻仰到他们的信仰,他们南域人的神,本来就一片兴奋的万民更加的激动了,声音中夹杂着颤抖,一个接一个的匍匐于下,对着云轻参拜起来,那激动的呼喊声,一声接一声的传递了开去,渐渐成汹涌澎湃之势。
云轻面上带着温柔的笑容,看着朝着她跪拜的民众们,温软的道:“起来,都起来吧。”一边亲自上前搀扶起一八旬老妇,挥袖为她指去了膝盖上的尘土。
八旬老妇瞬间震惊了,那皱的如橘皮的脸上,那已经老眼昏花的双眼中,顷刻间泛起激动兴奋不已的光芒,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手搭在云轻的手臂上,一瞬间老泪纵横,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是颤抖,颤抖。
旁边的南域民众惊讶了,圣女本就是高高在上的,是他们的神,是冰冷的,是只能站在云端的,他们从来没有想过,他们的神会如此的平易近人,会如此的谦各温软,会站在他们身边。
“圣女陛下,请,请接受我的……我的,礼物……”八旬老妇双手剧烈的颤抖着,从自己的颈项中取下一挂牛骨头做的项链:“这个,这个是我祖母给我的,可以保佑平安,圣女陛下,我能不能……送给你?”老妇满脸希望好似用了毕生的力气来说话一般,昏花的老眼定定的盯着云轻,满是期盼。
云轻见此,温柔的一笑,握住老妇的手,轻轻低头,让她为自己戴上,一边轻声酬谢道:“多谢你的礼物,我很喜欢。”
老妇立刻一把捂住了嘴,整个人直接激动的昏了过去,能如此近的接近他们的神,能把自己的家传宝贝送给他们最至高无上的人,接受她的道谢,沾染她的福气,这是几生修来的福气啊。
边上的人瞬间激动了,所有的人拼命往云轻的身边拥挤,从各自的身上掏出各种各样的,名贵的,古朴的,简陋的,但是却绝对是最珍惜的,最贵重的随身物品就朝云轻挤过去。
“陛下,请接受我的礼物……”
“陛下,请赐福于我们……”
“陛下……”
一时间整个这一段路的南域民众们都疯狂了,满脸的激动,满眼的兴奋,拼命的朝云轻拥挤过来,各种礼物在金色的阳光照耀下,熠熠生辉。
“不要挤,慢一点,谢谢大家的礼物,慢一点……”云轻本待人就宽和,此时也不惊恐也不动怒,面上依旧保持着温柔的笑容,清亮的声音挥洒在天地间。
“退后。”身后的禁军首领见此,立刻高声呵斥道,同时吹响手中的号角,厚重的号角声响彻起来,混乱的局势,立时为止一平息,所有的南域人纷纷的退后,不敢在如刚才一般疯狂的朝前挤来。
丁飞情见此微微的挑了挑眉,圣女禁军乃是圣天域的,如此一声号角,居然有如此大的震慑力量,比之七国最令行禁止的秦国都不逞多让。
“哇哇……”快速的拥来,快速的退后,混乱的街道上人流退下后,一三四岁大的孩子,坐在街道中央,被刚才的一幕吓的嚎啕大哭,那一身浅蓝色的衣服上裹了一层灰尘,显然是被挤摔倒在地的,手中还抓着一串佛珠。
云轻一见立刻眉头微皱,快步上前一把抱起小男孩,一边检查有没有伤到哪里,一边温柔的安慰道:“不哭,不哭,乖,别怕。”
小男孩是被吓到了,虽然摔了一跤,好在也没受什么伤,云轻不由松了一口气,抱着小男孩道:“没事的,不怕,不怕,我抱你去找爹娘好不好?”一边伸手擦拭去小男孩脸上的泪水。
小男孩见云轻一脸温和,不由收了惧怕的心,怯生生的把手中的佛珠递给云轻,秀气的道:“爹娘不是说圣女陛下被人玷污,不配做我们的圣女了,可为什么还要我把珠子交给你?我被摔的好疼。”
童声童语响彻在街道上,喧闹的声音一瞬间犹如被卡住了脖子,生生的断裂了下去,顷刻间一片死一般的静寂,映衬着远处的喧闹和兴奋的声音,犹如两个世界。
童言无忌。
“陛下。”禁军队长立刻脸色一沉,快步走上前来,一剑就要朝小男孩指去。
云轻见此袖袍一挥,阻挡禁军队长的进一步动作,抱着小男孩温柔的笑道:“有些事情耳里听见的,可不一定是真的,我……”
“嗖。”话才说到一半,拥挤的人群中突然从几个方向射来几道利箭,黑色的利箭破空而来,夹杂着撕破空气的呼啸声,直指街道中间的云轻。
“有刺客。”丁飞情瞬间一声大喊,挥剑就冲了上去。
云轻则抱着小男孩一个闪身,就朝边上扑去,然利箭来的没有征兆又速度太快,离云轻有些距离的丁飞情根本来不及扑上来,只有那本站在云轻身边的禁军队长,一剑朝着射来的利箭就砍去,一边大声喊道:“陛下,快避。”
同一时间,跟在他们身后的禁军立刻朝人群中,利箭射来的方向扑去。静寂的街道立刻一阵大乱。
利箭,寒芒,一片身影挥动间,利箭擦着云轻的手臂而过,一截衣袖飘飘荡荡的坠落了下来,朝着地面轻舞飞扬。
“陛下,有没有什么事情?啊,手臂可受伤了?”丁飞情此时才扑过来,见此一把抓过云轻光洁的手臂,高声惊叫道。
边上的人群听言无不齐刷刷看过来,只见那洁白的手臂上,只有一道浅浅的红痕,应该是利箭划过的地方,还好,还好,不过只有一道红痕,没有重伤,好险。
在所有人一眼看见后的放松中,那洁白的手臂上一点朱红的守宫砂,端端正正的罗列在上面,映衬则洁白的手臂,那么耀眼,那么鲜明。
“守宫砂。”不知道是谁叫了一声,刚才还震惊在刺客的冲击中的南域百姓,突然整个的寂静了下来,看着云轻手臂上那一点殷红的守宫砂,面色陡然几变后,没有人说话,没有人叫嚣,只有寂静中缓缓的匍匐与地,人流如浪花一般,一浪接一浪的跪拜下,没有多余的语言,那双眸中炙热的膜拜,已经说明了所有的问题。
人群远处,一身普通装束的飞林和暮霭,低头轻笑,转身隐没在人群中。
高高站立在街道旁高耸的民房上的圣天域,看见如此情景,一直挂在脸上的笑容越发的深了,此一招,比他下的禁令还有用,禁令禁言却不禁心,这一回众望所归,民心所向。
一个飞身飞下步入街道,圣天域脱去身上的白袍,轻轻覆盖在云轻的身上,低低在云轻耳边轻笑道:“怎么办,越来越喜欢你了。”
云轻听之暗地皱眉,冷冷的扫了圣天域一眼。
圣天域宛若没有看见,抬头看着周围对着云轻跪拜的民众,淡淡的道:“我未来妻子的名誉,我绝不容许有任何人败坏,若再有流言蜚语,圣宗自会给予最高裁决。”
淡然却带着威严的声音回荡在这一方天空中,瞬间所有人齐齐低头,不敢再做一声。
双管齐下。
“陛下,这是南域王的武器。”冲进人群中捉拿刺客的禁军,人没捉住,只拣了几把看似慌乱丢下的弓箭,铁灰色,上面刻着南域王的标示。
云轻闻言眉色冷沉的点了点头,挥手让几人退下,旁边的圣天域见此眉眼中光芒一闪,面色一片冷沉,那眼却流露出浓浓的笑意,扫了一眼云轻。
“继续。”云轻见此知道圣天域明白了她的用意,当下也不做理会,淡然的命令道,抬步继续朝祭台的方向而去。
身后不远处,一道肃杀的眼光一闪而逝,一人压了压头顶上的帽子,扭头快步隐没了人群中。
祈福的仪式这才开始。
春风指过,大地回春,万物开始生长,所有的一切隐藏了一个冬的阴暗,也开始滋长起来。
一日后,南域王宫。
“什么,守宫砂,不可能,她绝对不会是chu女。”一身淡蓝色长袍的齐之谦坐在客位上,看着手中的飞鸽传书,皱眉沉声道。
“你在怀疑本王的消息来源?”高坐与王位上的男人,沉声冷冷的道。
“没有。”齐之谦摇了摇头,靠在椅子背上微微顿了顿后,缓缓的道:“不是你的来源不可靠,而是这里面做了假,我想凭借你们南域人的本事,要在造一个守宫砂,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
“的确,不过先机已失。”冷酷的声音响起,不带一丝感情。
齐之谦听言点了点头,看了一眼王位上的男人,手指轻轻的敲击在身旁的案几上,轻摇头道:“我来晚一步。”
若是他早到一步,能够在第一时间散步出这样的消息,云轻还没有坐上王位,那有了这样的消息,云轻想坐稳王位估计就会很难,只要在给他点时间,独孤绝想得南域势力,定然叫他成为泡影。
然而现下云轻已经登基了,消息才传过去,怎么也起不了最大的功效,现在反而让云轻那么一做,这流言的效果不攻自破,就算那守宫砂是假的,民众的言论已经到了那里,心之所向,就成真的了,只是晚了一步,却该死的伤脑筋。
皱了皱眉头,齐之谦再度看了眼手中的飞鸽传书。
南域圣子,怎么凭空又出现这么一号人物,居然还是云轻的未婚夫,马上就要成亲,这到底是怎么搞的,独孤绝在做什么?难道他能够眼睁睁的看见云轻与别人成亲?
本来以为前来阻止云轻坐上圣女之位就行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