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纹(耽美)第8部分阅读
兽纹(耽美) 作者:未知
浆,不时得发出咕噜咕噜地冒泡声,各种藻类、芦苇倒是欣欣向荣。浩瀚书屋 粉色的迷雾倒是越来越重,停滞在五米多高的半空,看上去很是诡异,为了安全起见,占岱还是拿出各种毒瘴的解药各一颗让众人服下预防。
在这腐败、潮湿的沼泽地,空气也异常的闷热、湿黏,一路上甚少遇到什么动物。众人无法感觉到任何的风动,但四周的芦苇在不停轻微晃动着,浮萍底下发出“呼呼”的声音,仿佛有什么在下面喘息。
大家都觉着这个地方怪怪的,但具体又说不上来,朗易突然说道:“这里怎么连只鸟都没有?”
“不要说鸟,连飞的都没看到。”占岱望了望四周说道,“我怀疑上方的粉色迷雾有剧毒,找个什么东西试下。”
这时一只麝鼠快速的想从敖空身边窜过,敖空敏捷的脚一动,便踩住了它的尾巴,麝鼠“唧唧”直叫唤。敖空问安离拿来伸缩矛,把麝鼠绑在顶端,伸长后靠近粉色迷雾,只见麝鼠十分惧怕,拼命想挣脱,但不一会儿,就四肢抽搐,口吐白沫而亡。
看来这粉色迷雾剧毒无比,这个沼泽地所有能飞的都灭绝殆尽了。这下,彻底绝了朗易想兽化成炎隼查看地形的念头。
天空慢慢飘起了毛毛细雨,不一会儿就由细细疏疏的雨丝变成密密麻麻的雨线,敖空赶紧从包裹中取出兽皮给安离裹上,占岱也披上了兽皮,大雨对其他三人和犴獒到是没多大影响,玄仔快活的在雨中如鱼得水。
此时雨已经连成雨幕,持续的大雨迅让这本已坑坑洼洼的泥沼地变成大大小小的泥水潭,一些低洼地更是被浑水淹没原本隐约可见的路径,只剩一片浑浊的汪洋,在这种情况下若想继续赶路,就要冒着随时可能被泥潭吞没的危险。
朗易摸了把脸上的雨水,眺望了下,发现前面不远处有处高地,便当机立断的向众人说道:“这边,跟我来。”
水势涨的很快,渐渐地面前已看不到任何道路,就连露出水面的泥地也只剩星星点点的几小块,大家需要在这样星罗棋布的泥地间跳跃前进。
大家一直线亦步亦趋地跟着朗易的落脚点跳跃,不一会儿,体力较差的安离和占岱,便额头见汗、气喘吁吁。
前一个落脚点较远,安离见朗易跃上一块泥地下意识地跟着他跳了过去,等他到半空中时才意识到他无法到达目的地,眼见脚下一片汪洋,忍不住慌张起来。
“别怕!”敖空从后边跳起揽住他的腰,手上用劲一带便将他安全带到落脚点上,在接下来的几次跳跃,都是敖空揽着安离跳过,不一会儿,大家都到达这块地势较高的地方。
朗易和敖空两人把兽皮撑起来,大家暂时在兽皮底下躲雨。望着这连天雨幕,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停,水势越漫越高,看水位离大家的落脚地也只有半米左右,估计再下会雨,就连这暂时的栖身之所也将被淹没。
“哗”的一声,一条黑影带起一大片泥浆向占岱窜了过来,以极快的速度将他拖入泥潭。犴獒见状立即红了眼,跳入泥潭中救人,只见四周的泥潭中冒出五条黑影,这时大家才看清,黑影是泥沼鳄,巨大的体型,覆盖着整齐的凹凸角质鳞片,张着血盆大口伺机而动。一见犴獒跳入泥潭,立马围靠过来攻击。
敖空和玄仔一看这样的情况,留下不会水的朗易守着安离,两人飞快跳入泥潭中,敖空加入犴獒与泥沼鳄的战团,玄仔则速度迅猛向叼走占岱的那只泥沼鳄追去。
占岱被泥沼鳄拖下去的时候,脸重重的砸进泥潭中,那一刹那,他看见泥水被激开,露出泥潭底半陷的森森白骨,他的脸擦着一个人类的头骨拖过,占岱的思绪从慌张害怕一下子陷入绝望,自己的命运恐怕也如同达父一样,埋骨在泥潭吧。
突然,紧紧咬住自己的泥沼鳄把颚松开来,一个人影压在泥沼鳄背上,重拳不断落在泥沼鳄脆弱的鼻子上。
玄仔看泥沼鳄松开占岱后,抓住它的尾巴,抡着转了个圈,一下子把它甩了出去,仿佛流星划过泥潭,重重地坠落到远处。玄仔从泥潭中捞出占岱,看它白着脸,腰侧被撕开一大块皮肉,一片血肉模糊,他却仿佛没有感觉似的,也不知道疼,一脸茫然。
玄仔觉得这样的占岱,让他觉得陌生,他还是喜欢那个牙尖嘴利,没事找自己茬的占岱。玄仔拼命摇占岱,觉得这样能让他清醒过来。
“嘭!”水花四溅,浑浊的水面逐渐浮起肚皮朝上的泥沼鳄,红色的血迹迅速蔓延开来,敖空和犴獒迅速把剩下的五条泥沼鳄解决掉,看到远处玄仔在拼命摇占岱,吓了一跳,赶紧过去。
发觉占岱只是目光呆滞,好歹还活着,只是再摇下去就不好说了,赶紧让鲁莽的玄仔停下。犴獒看占岱受伤,“呜呜”低鸣,伸出舌头舔舐着伤口,想让唾液帮助伤口愈合。
敖空和玄仔托着占岱回到高地,安离和朗易两人早已等得心急如焚,一看占岱腰部的伤势,看着有些惊人,幸好占岱浑身挂满兽皮袋,抵挡住泥沼鳄的大部分咬力,要不占岱现在直接成两截了。
安离查看了下占岱腰部的伤口,庆幸的是,并没有伤到内脏,但伤口在泥潭里泡过,恐怕会发炎不好愈合,也不敢接雨水来清洗伤口,谁知道经过粉色迷雾的雨水是否有毒。
后来还是觉得犴獒的吐沫更为安全,等它把伤口舔舐干净后,安离忙撒上伤药,包扎好伤口,只是在这样的天气,占岱能否熬过去,还是得看他自己的体质和意志力了。
在疗伤的过程中,占岱好像一直对伤痛没什么感觉,木讷的盯着泥潭出神。朗易想他可能是看到水底的一些遗骸,“你看见的不一定是你所想的,除非你确认那就是你的达父,要不你怎么能这么轻易放弃,经历了这么多艰险,才来到迷雾沼泽,现在才想放弃,放弃你的达父,放弃自己,你有没想过你的玛母……”
占岱转过头来看着朗易,原先木讷无神的眼里已经恢复了坚毅,朗易知道他已经听进去自己的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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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空面瘫闷马蚤,安离自卑隐忍,朗易阳光开朗,玄仔凶悍傻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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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疯狂藤蔓全军没
此时,大家再看向刚才的泥潭,泥沼鳄的尸体已经悄无声息地消失,血迹也被雨水冲散,一切都好像没有发生过一样。可大家都明白,在这看似平静的泥潭下面,一定隐藏着更为可怕的凶兽,能在大家的眼皮底下,不知不觉的把泥沼鳄的尸体全部吞没,想到这里一股寒意不由从大家伙心底涌起。
敖空等人警惕的盯着泥潭,提防着未知的凶兽。占岱到后半夜便发起高烧,人也陷入昏迷状态,安离细心的照顾着他,可在这样的条件下,对他的伤势大家都无能为力,只能祈祷他能撑过这一关。
粉色迷雾遮蔽了晨光,大家只能透过隐隐露出的光线来判断清晨的到来。此时天已放晴,水势也渐渐退去。一片死寂笼罩着这片迷雾沼泽,沼泽特有的臭味持续弥漫在空气中。
不知道为何,隐藏在泥潭身处的凶兽并没有攻击他们,也可能它吃饱了懒得搭理敖空等人,但大家也不敢在这个地方久待下去,谁知道它下一顿会在什么时候进餐。
看着面前漂着各种动植物腐败的尸体和排泄物,散发着阵阵恶臭的黑绿色泥潭,大家的表情都有些扭曲,这是人走的路吗?
不过没得选择,总不能一直待在这块巴掌大的高地上做潜伏在底下的凶兽的储粮。大家找出占岱的防水特征驱虫粉涂好,值得庆幸的是,占岱高烧终于退下去了,但还在昏迷中,大家用那黑色藤蔓把占岱捆在犴獒背上。敖空让安离骑在自己脖子上,身先士卒地跳进了齐脖子深的泥潭中,大家互相看了一眼,都无可奈何纷纷的跳入。
一跳入泥潭,带着腐败味的恶臭便直冲入鼻,敖空一边推开拦在面前烂得只剩半边身子并爬满蛆的泥蛇尸体,一边控制好平衡,慢慢在泥潭中深一脚浅一脚的前进着,看着从脸边漂过的死老鼠和排泄物,敖空的脸都快僵掉了,肚中酸水直翻腾。
犴獒驮着占岱在泥沼中艰难的划游着,朗易和玄仔在两边护着,既要防止占岱掉下来,又要防止脏水浸到他的伤口。
夹带着浓浓恶臭的水汽不断钻进朗易的鼻腔,实在是难闻之极,刚想捂住鼻子,结果看到手上挂的黄黄的一层排泄物,顿时忍不住了“哇”的一口把肚子里的东西全吐了出来。
朗易这边还没吐净,边上的玄仔也吐了,他比朗易还惨。朗易个子高泥水刚及他脖子处,而玄仔则半张脸都埋在水里,朗易吐的东西全漂到他脸上去,各种恶心。
一行人在内容丰富的泥水中走了三个时辰,才看到陆地,大家争先恐后的爬上岸,拼命的从头、身上向下扯着什么浮萍呀,腐叶呀,昆虫呀,死老鼠呀……五花八门的什么都有,好不容易把身上的零碎都给挑拣完。幸好占岱的驱虫粉很有效,一路看到不少动物尸体上叮满了胖胖的水蛭,看的让人头皮发麻。
大家全身都是泥泞,连脖子上都是一层黑垢,每个人都觉得对方满身臭气,顶着风能臭八百里。大家都着急找地方清洗,可要在沼泽找干净的水,那实在是痴人妄想。只好摘些阔叶萍的叶子擦拭下身体,勉强清理下。
这时,占岱清醒过来,安离喂他吃了些食物,又喂了次药,他的精神头才好转过来,看样子总算是熬了过来。
虽然知道往北穿过迷雾沼泽就可以通向夜洓谷,但这一路的目的不单单是为了帮安离找寻兽灵泉,也要帮占岱寻找达父,只是迷雾沼泽这么大,该往那里寻,大家都很迷茫。
占岱嗅闻着空气里的气味,感受着微妙的波动,只是目前他受伤不方便兽化,导致嗅觉水准有所下降,但迷雾沼泽中心地带放佛有什么东西在召唤着他,给他的感觉很熟悉。
占岱把自己的感觉跟大家一说,大家决定去迷雾沼泽中心探寻一番。
越往迷雾沼泽的中心地带走去,越发觉沼泽地在减少,那种黏哒的感觉也逐渐消失,上空的粉色迷雾也稀薄了些许,光线穿破迷雾,有了足够的光亮度,抬起头,也能看到天空中的太阳。
一路上绿意蔓延开来,渐渐能看到比较高大的树木,那种黑色的藤蔓在这里遍布都是,一些小动物活跃在其间,没有想到,这么充满腐败死亡气息的迷雾沼泽的中心地带,竟然是这么个绿意盎然的地方。
正当众人在为此处的环境变化而感到惊讶时,从远方传来空灵缥缈的歌声,清新的背后蕴含着忧伤,明媚的背后又有着一丝莫名的惆怅,不禁让人驻足静听,沉浸在歌声之中。
众人被歌声给吸引住,没有发觉周边的黑色藤蔓发生了变化,这些藤蔓仿佛被歌声注入了活力,枯黑的表层泛出一层绿意,并以肉眼可以看出的速度迅速抽长膨胀起来。
突然,歌声一转,变得高亢凄厉起来,气温仿佛瞬间开始下降,众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在同一时间,空气中的扰动剧烈到让他们从歌声中清醒过来,眼前的变化让他们吃惊。
那些黑色藤蔓不知何时已经悄然围拢过来,藤蔓的枝头长出一个个红色的鼓包,好似一颗颗红色的眼球,耸立在空气中微微颤抖。只要众人一有动静,藤蔓便移动方向,竖着“红眼”盯着众人。
大家立刻紧张起来,怪异的植物搭配诡异的歌声,无论怎么着,都觉得不对劲。朗易一看情势不妙,立刻说:“快走!别让藤蔓缠住。”
众人立刻成“品”字形往一个方向突破,藤蔓仿佛察觉众人的意图,突然间活跃起来,纷纷往这个方向袭来。越来越多的藤蔓从土里钻出来,底下的部分越来越粗大,竟然比胳膊还粗,那些藤蔓如同活得触手一般,速度惊人的向众人追过来。
人的体力终有极限,可是那些藤蔓却是越来越兴奋似的速度有增无减,耳旁到处都是那种藤蔓摩擦地面发出的“咝咝”声,就像无数条长蛇同时在一起游动的声音。
众人都很吃惊,没想到这些藤蔓竟然能像蛇一样行动,并且主动攻击他们。占岱由于受伤,行动不便,实在躲不开那藤蔓闪电般的攻击,一下子被藤蔓缠住双腿,倒提着吊到半空中。犴獒扑上去捞占岱时,也被藤蔓一并捆了四肢吊在占岱旁边。
“嗖”的一声,只见半空中一道黑影闪射而出向着前面飞奔的两人袭过去,敖空抱住安离一个侧滚,藤蔓袭了个空,又迅速的调转过来,再次袭向安离。敖空一把抓住卷向安离的藤蔓,不料藤蔓好像有意识似的,反而趁机攀上敖空的手臂。敖空连忙用力抽出手臂,但是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藤蔓的力量奇大,任凭他用尽力气,也抽不出来。
这时又有数道黑色藤蔓“刷刷刷”向着他和安离急速缠来,敖空用力把安离抛给前面的朗易。朗易跃起躲开藤条的攻击,在半空中兽化为炎隼接住安离。上空有粉色迷雾笼罩,下方又有疯狂藤蔓攻击,朗易只能在藤蔓狂舞的空隙中低飞闪躲。
那些藤蔓从地下越钻越多,越钻越长,一片片、一群群扭动着追击众人,仿若天罗地网,密密麻麻的聚在一起,黑压压的,挡住了去路。平时给人安静温和印象的植物,疯狂起来竟比最凶猛的食肉动物还要可怕。
不一会儿,玄仔也被被倒吊到空中,朗易和安离也没能躲过藤蔓化成的大网,被网住挂在树干上,一干人一个没拉下,全姿态各异的吊在半空中,大家面面相觑,白费力气地挣扎着,不知道接下来等待他们的是什么。
“刀~~~~,占岱,拿你的爪刀割。”众人这时才想起在洞口时也碰到过类似黑色藤蔓,就是用占岱那把奇甲兽爪制成的爪刀才割断的。
占岱双腿被绑倒吊着,还好双手能动,掏出爪刀费劲的对折身体去割脚上的藤蔓。
这时歌声转向平缓欢快,仿佛花开的声音酝酿一片晴天……
正在大家诧异之际,突然传来一片“嗡嗡”声,一大片金色的浮云飘了过来,仔细一看,这那是浮云啊,全是拳头大小的蜜蜂。平时看着没啥杀伤力的小东西,一旦放大后倍感狰狞,要是被叮上几下,那真的是一切如浮云了。
众人见状,立即挣扎起来,明知道没用,还是拼命挣扎起来,不断的催占岱速度快点。占岱眼见巨蜂就要扑过来,一边发抖一边慌忙地割着藤蔓,越急越乱,忘记了自己还在半空中,割断藤蔓后一下子毫无防备的掉下来。
在半空中,占岱本能的兽化成比奇兽落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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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父子重逢碧冥族
“咦~~~~~~”歌声噶然而止,发出一声清脆的惊讶声。
一只小粉猪,矮短的四肢在空中一阵乱弹,最后还是没能控制好,四脚朝天,屁股开花着地,真的是好萌啊。
从不远处的树上顺着藤蔓荡下五个年轻的亚玛,只是肤色是墨绿色的,体形也要比一般亚玛高挑,身材火辣,前凸后翘,作风更是大胆,只在关键部位围了小巧的兽皮,简直呼之欲出。
五人雀跃着奔跑过来,把小粉猪围在中间,你摸一把,我掐一下,直呼可爱。占岱的兽形比奇兽可不像他本人清瘦的模样,而是胖乎乎的憨憨小猪模样,只是鼻嘴部分较为突出,一身浅粉色的蓬松皮毛,白色心形兽纹,让几个奇怪的亚玛爱不释手,一个劲蹂躏。
占岱尴尬的左躲右闪,可那里避的过,被亚玛搂在胸前,与柔软的酥胸来了个亲密接触,羞的他满脸通红,只得用小短肢抱住脸,趴着装死。
众人被这一幕惊得目瞪口呆,事情的发展激流逆转让人始料未及。难道用歌声控制着这些藤蔓进行疯狂攻击的就是这些亚玛,这些亚玛是这里的土著民,自己几人在不经意间走入她们的领地,一系列的问题在众人的脑子盘旋。
占岱虽然天降艳福,但一个成年兽人被亚玛当成宠物搓蹂,怎么看都不太光彩。不过几人被藤蔓捆的严严实实,一群巨蜂“嗡嗡”作响围在四周虎视眈眈,成了人家刀板上的鱼肉,也好不到那里去。
看似这些亚玛对占岱并无歹意,朗易尝试开口:“这……”
他一出声,这几个亚玛才注意到朗易几人,其中一个鹅蛋脸,鼻尖有几粒俏皮雀斑,笑靥生春的亚玛把两指含在口中,吹了个长短声交错的哨声。那些金色巨蜂听到后,立即飞散开来,不一会儿便隐入丛林中不见踪影。那些狰狞乱舞的黑色藤蔓也慢慢消退回去,只剩下捆绑他们的那几根。
“你们来迷雾沼泽干什么?”这名鹅蛋脸亚玛看似是这几个人的头,她开口问道。
“我们……”朗易正开口回答,就被打断。
“没问你们,问你呢?”这名亚玛无视朗易等人,蹲下身子拉下占岱掩盖脸的前肢,手指点着他的鼻子笑着问道。
“我们……找……找人。”占岱睁开眼,入目便是两个浑圆的酥胸,立即又紧闭上眼睛,看都不敢看春光外泄的亚玛,闭着眼睛结巴的回答。
“找什么人?”这名亚玛好像很喜欢占岱的兽形,看他害羞的摸样,更是找着乐趣逗他,手捏着占岱胖鼓鼓的嫩脸蛋,玩得不亦乐乎。
“我的……达父。”占岱避无可避,只得把脸蛋贡献出来。
“原来你是占琪萨鲁的儿子啊。”这名亚玛高兴的搂住占岱,说道:“怪不得长得这么像……”
“你知道我达父,他还活着?”占岱一听达父还活着,立马忘记了害羞,睁开眼盯着她问道。
“恩,当然,占琪可是我们碧冥族的萨鲁。”这名亚玛笑着说道,“我叫泽雅,这几个是我们部落的姐妹,来吧,跟我们一起回部落神树,占琪萨鲁看到你一定会很开心的。”
占岱听到达父还活着的消息,就迫不及待地想去见达父,跟着泽雅他们走了几步,才想起朗易等人,顿感歉意,立即向泽雅求情道:“这些是我的朋友,能不能放了他们?”
“这可不行,我做不了主,这样吧,先捆住他们带回去,让族母大人决定。”泽雅看着占岱水汪汪的大眼睛,倒是很想立即答应,只是族规不允许。本来凡是外族一旦进入到本族领地,立即绞杀,现在带回去再做决定也是看在占岱是占琪萨鲁儿子的面子上。
“哦,也好。”好歹也有了时间缓冲,见到了达父后,占岱心想总会有办法的解决的。既然危机已过,占岱立起身变回人形。
这群亚玛立即纷纷表示强烈不满,粉红色的兽形多可爱啊,她们想让占岱一直保持兽形,过足眼瘾,部落里的占琪萨鲁的兽形她们只能在过年过节的时候看到,而且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现在这么好的机会可是千年难得啊。占岱满头黑线,内心狂流泪,为毛我的兽形会长这样啊~~~~~~
泽雅控制着黑色藤蔓,先把朗易等人手脚牢牢捆住后,才从半空中放下,连成一溜,由她牵着走,其他几个亚玛在旁提防。
路过占岱掉爪刀的地方,敖空假装一个踉跄,摔倒在地,暗中把爪刀捡起藏好,以待时机脱身。
一行人走了近一个时辰,来到一棵参天的巨树前,庞大的树身,简直一棵成林。漆黑的枝干枝丫光秃秃的纵横交错着,黑色藤蔓攀附在上面相互缠绕,还有藤蔓所编织成的椭圆形巨巢错落的挂在枝头上,见不着一片绿色,一片死气沉沉,透着说不上的压抑。
只见泽雅一声悠长的哨声响起,从一个个巨巢中不断走出来墨绿色的亚玛,零零散散的站立在枝头向这边眺望,远远看去,到像是长这颗怪树上突然抽芽长出一片片绿叶似的。
“泽格长老,族母大人呢?”泽雅抬头向一个年级较大的亚玛问道。
“这会应该在占琪萨鲁那里商议过节事宜吧。”泽格长老好奇的打量着占岱这一干外族人,问道:“这些人是……?”
“是闯入族地的外族人,不过他是占琪萨鲁的儿子,我先带他去见族母大人,其他人麻烦泽格长老你安排人看守。”泽雅说完,便拉着占岱走向怪树的一侧。
随着一个短促的哨声,两条藤蔓自动的伸下来,分别捆在两人的腰间,把两人提升上去。占岱这次倒是少了恐惧,多了份好奇,不禁开口问道:“这些藤蔓怎么像动物似的听你们指挥,真厉害?”
“嘻嘻,这些藤蔓都是我们神树的分支,只要我们诚心信奉神树,供奉它,神树就能守护我们,我们也可以借助它的力量,但要获得与神树沟通的能力,必须通过冥想,族内最厉害的是族母大人,不过我也很厉害……”泽雅话还没说完,藤蔓已把两人送到一个巨巢外,随之从他们腰间退开。
“族母大人,泽雅回来了,还带回占琪萨鲁的儿子。”泽雅收回嬉笑的神情,一本正经地朗声禀告。
“嘭~~~~~”一声,巨巢的门被撞开,一个人影冲了出来,看到占岱后,反而怯乏,双目含泪地盯着他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占岱望着面前这个人,内心不由生出亲切之感,其实达父在自己很小的时候就离开家,这么多年,对达父的印象其实已经模糊。
占岱对达父的情感是复杂的,从小长期缺少父爱,经常看玛母独自偷偷摸泪,自己一度对达父不顾家人去历险而充满怨恨,却又思念达父,怀念达父在时一家欢乐的情景。自己也不止一次想象再次遇到达父时的场景,自己该怎么对他,指责他发泄恨意,还是落泪相拥弥补遗憾?到现在,一路艰苦寻来,他都有些说不清自己到底是恨多一点,还是爱多一点
原来自己与达父长得如此相像,占岱呆呆的看着达父微有白霜的鬓角,心中有一种莫明其妙的怅惘,竟不知不觉地流下两行泪来。
泽雅一看大惊,立即叫道:“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哭起来了?……喂,你说话呀。”
占岱惊觉过来,摸着颊边的泪,自己也暗觉奇怪,正当有些不大好意思时,被占琪大力拥入怀中,“阿岱……。”
不由心血上涌,“哇”的一声,占岱扑在达父怀中痛哭起来。占琪也不禁泪流满面,父子两人相拥而泣。
这一幕人间至情,泽雅双手抚着脸,也不禁泪如泉涌。这时巨巢中走出一位中年亚玛,慈祥和严肃两个极度的表情在她身上得到了完美的融合。
她望着相拥的父子两人,微微一笑,拉着泽雅离去,把巨巢留给这两个好不容易才相聚的父子。
好半晌,占琪才强忍着泪,拉占岱进入巨巢,把他按坐在椅上,两只手抓着占岱细看,不觉又忍不住落下泪来。
“阿岱,……孩子,你都长是这么大了,你玛母呢,还好吗?你们这几年是怎么过的?”占琪离家时,占岱才到自己腰间,一别八年有余,他已经长得比自己还高,能经历这么多危险来到这里寻找自己,心中说不出的高兴与欣慰。
自己这八年来被软禁于此,莫名其妙当萨鲁,虽然未受什么苦,但行动受限。开始也想过要逃跑,可每一次都被黑色藤蔓给抓回,屡试屡败,渐渐的心灰意冷,只是一直挂心占岱和孜妻,每每夜晚辗转反侧,思念入骨。
现在与占岱重遇,不禁抛出一连串问题,占岱一一做了回答,父子二人将这些年的遭遇都与对方分享。多少年了,与这个和自己流着同样血液的亲人分别多少年了,这其间各自所经历的艰辛在眼前的这一刻已经完全变得无所谓了,万般辛苦为的只是这一刻的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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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神树底下明心意
安离等人被泽格长老带到怪树背阳一侧,一条藤蔓穿过树干,两头分别捆上敖空与安离的双臂,使他们俩如同一根绳子上的蚱蜢一般身体悬空吊在半空中。朗易和玄仔两人也如法炮制,四人两两挂枝头,遥相对望,犴獒则单独捆了四肢扔在树下,在神树的范围内,她们到不怕这几个人作什么乱,所以只派了三人轮流看守。
这样悬空吊在半空中,身体的重量全部由双臂支撑,不久,安离便觉得双臂酸痛难耐,暗暗咬牙坚持。敖空盯着看守的亚玛,想等她们松懈的空挡用藏起来的爪刀割断藤蔓逃跑。可观察了好一阵子,还是没什么可趁之机。
直到安离这边身子经受不住开始抖动,敖空才反应过来,回过头来看向安离,发现他脸色苍白,额头更是冒出一层冷汗,不禁再一次懊恼自己的粗心,小心的使用巧劲挪到安离身后。
“踩着我的脚。”安离正闭着双目苦挨时,耳边响起敖空压低的嗓音。敖空不是个细心会照顾人的家伙,他的脾气硬得像块石头,可自从和他成婚后,他却一直尽其所能照顾着自己,虽然有些后知后觉。他不是那种会把关心表现在明处的人,也不善言辞,但是一旦自己遇到危险或者陷入困境时,他就会毫不犹豫的站在自己身前替自己遮风挡雨。
安离发觉自己越来越依赖敖空,习惯他守护在自己身边,这种感觉跟和朗易在一起不同,跟朗易相处,自己或许更轻松自如,但没有那种紧张心跳的感觉。朗易帮助自己,自己会觉得不好意思,会感激,会担心他的安危,但不会有那种想一直相守的念头。
但对于敖空,每次他对自己好,都会觉得心头暖暖的,不禁想更靠近。安离想到这里,两颊浮上一抹嫣红,幸好天色已黑,看不太出来。
如果自己一直这样没能长出兽纹,敖空是不是会一直陪在自己身边,这样的念头每次闪过时,安离都深为自己的自私而感到羞愧。这次被抓不知道能否逃脱,就算安全离开,离兽灵泉也越来越近,恐怕和敖空在一起的日子就快到头。这一路走来虽然危险重重,但有敖空在身边相护,分分秒秒都显得珍贵,一举一动都铭刻在心。
安离心想,无论敖空对自己好是因为责任还是其他原因,但在现在今天不知道明天会怎么样的情况下,安离想好好的放纵自己,享受敖空对自己的好。他轻轻把脚放到敖空的脚背上,看大脚小脚叠加在一起,心头甜丝丝的。
敖空察觉到安离并没有把全身的力量放在自己身上,身体贴前,腰部往前一顶一退,安离便控制不住身形,整个人后仰入敖空怀中。安离还试图挣脱一点,抬头侧望见敖空上翘的嘴角,干脆松懈下紧绷的身体,歪了歪头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窝在他怀中,忍不住也弯了嘴角。
“你看。”
“什么?”
“抬头。”
“……真美!”
这个在白天看似狰狞怪异,死气沉沉的怪树,没想到,入夜后,黑漆漆的怪树在月光笼罩下,只剩下一个隐约的轮廓,一个个绿色的光点从椭圆巢内飘逸出来,在半空中顽皮的漂浮着,漫天飞舞,慢慢接近树身,然后隐入,树身吸收光点后发出迷蒙的光,如此的神奇瑰丽之景让俩人不禁看得入迷。
朗易看着对面不远处相互依偎的俩人,神色不由黯淡,心口随之泛过一层晦涩。迟一步,步步迟,原以为自己有机会,但一路走来,为什么明明自己和安离之间可以更近,却始终徘徊在朋友阶段不能再近一步。安离与自己相处谈笑自若,比他与敖空别扭生硬相处来的更为自然,但安离不会对着自己脸红,也不会因自己某一举动而不知所措,不会……
“不许盯着他看。”玄仔脚踢树干,霸道的把身子晃到敖空面前,挡住他望向安离的视线。玄仔虽然不懂什么情爱,但他讨厌安离吸引走朗易的全部注意力,他本能的不喜欢这样。
看着不断大力晃荡到自己面前的玄仔,朗易苦笑的看着他折腾得满头大汗,不管怎么样,安离有他的选择,自己陪他走完这段,亲眼看他得到幸福也好。只是,这个死孩子要晃到什么时候,晃得自己头昏眼花脑袋疼。
深夜,绿色的光点不再飘逸出,树身也暗淡下来,与黑夜融为一体。看守的亚玛也只剩下一个,正打着瞌睡。据敖空观察,这些奇怪的藤蔓好像要人控制才能如动物般行动,这会趁他们不备,正是最有利的逃脱时机。
敖空凭借手劲慢慢攀高,把藤蔓松向安离一方,让安离头部降到自己的腰间,示意他从自己的腰带处,用嘴叼出爪刀。
安离半鞠着身子,把头凑近敖空腰间,一个不小心,身体失去了平衡,脑袋“碰”的一下撞向敖空的下身,只听他一声闷哼,忙抬起头去看他,“对……对不起……”安离红着脸呐呐的说道,看敖空面部微扭曲的摸样,一定很疼。
“没事,继续。”敖空咬牙说道,这个笨笨的家伙,诶,希望能顺利叼出爪刀,要不还真伤不起啊,好痛!
“他们两个人在干嘛?”玄仔不让朗易盯着安离看,自己倒是时不时注意那边的情况,现在那两个人的动静让他很是费解,看了一会没看出个所以然,不由的问朗易。
“…………”朗易这才注意到对面两人的动静,一时怔住。
“喂……,说话啊……,怎么了?”玄仔不由的郁闷,真是的,一个两个都这么的奇怪,好难懂啊。
安离的嘴唇在敖空腰间拱来拱去,就在敖空快顶不住欲火支起帐篷时,才终于把爪刀给成功叼到嘴中。敖空使劲向下坠下身体,让自己头部与安离保持在同一水平面,张口接过安离嘴里的爪刀。一不小心,碰到了安离嘴唇,两人都愣了下,旋即僵硬的装作若无其事转开头。
原来他的嘴唇如此软,跟他人一样柔和。
原来他的嘴唇也是软的,跟他硬邦邦的性格完全不一样。
敖空把自己升到安离手腕处,让安离双腿夹紧自己,才叼着爪刀割起藤蔓,怕割断后,安离掉下去受伤。
这个动作让安离很是尴尬,脸红心跳不已,敖空到是很享受这一刻,要不是逃亡时刻,他倒是愿意让安离缠在自己身上得更久一点。
嘴巴咬着爪刀不太好使力,割了好一会儿,安离才感觉到捆绑自己手腕的藤蔓松开来,自己搂着敖空落到地面,接过爪刀,帮敖空割断手腕上的藤蔓。
敖空悄悄的潜过去又帮朗易等人解了绑,几人凑在一起,商量下一路该如何走。
大家都不清楚占岱的情况,他被带到了何处,有没找到他的达父,他的达父在这个奇怪的部落里处于什么状况。如果盲目去找寻占岱,很容易惊醒那群亚玛,到时候就难以逃脱藤蔓的追击。但是这么一路走来,大家与占岱相互扶持,产生了浓厚的友情,绝不可能丢下他逃生。
正当大家苦恼之际,犴獒突然凑上前来咬住安离的衣摆往前拖,大家一看此情景,立马意识到犴獒可能有特殊的方法找到占岱,犴獒是占岱从小养大的,相互之间最为熟悉,那种之间的感应不是一般人能具备的。
只是这么多人一起去,目标太大,容易被发现,最后决定还是由朗易跟犴獒一起去找占岱,其他人先离开怪树的领域,到藤蔓稀少的地方准备接应。
朗易跟着犴獒来到占岱所在的巨巢正下方,仰头望去,只见那个大如房屋的巨巢,在底下看来,却只有圆盆大小。朗易让犴獒在底下接应,自己兽化成炎隼悄悄飞上去。
父子两人多年未见,不知不觉长谈到了深夜,却丝毫不见疲惫。这时听到巢外有人在轻轻的敲门,正疑惑这个时间有谁来找,推开一看,竟然是朗易。占岱不由的羞愧自责,见到达父后完全把朗易等人忘在脑后了,赶紧让朗易进门,互通了情况,占琪听后,皱起眉头。
“这个比较棘手,碧冥族很是奇特,只有亚玛,没有达鲁,见到外族人直接指使藤蔓绞杀。不过这族认为粉色是吉祥色,能保佑她们,给她们带来好运,所以我才能侥幸生存下来,当这个莫名其妙的萨鲁,但其他兽人达鲁,我并不认为他们会善待,你和你朋友还是趁现在她们都还没醒赶紧离开的好。”占琪说着便着急地让两人离开。
“达父,你和我们一起走。”占岱忙拉住达父的手央求道。
“不了,见到你我已经很开心,我跟你们一起走,只会连累你们,那些藤蔓无处不在,速度又惊人,我……,我留在这里说不定还能帮你们掩护下。”占琪痛苦的摇头,他太明白碧冥族亚玛的能力的可怕,多带一个人,逃脱的希望更渺茫。
“可玛母一直盼着你回家……”占岱想起玛母对达父日思夜想,无论如何也要带达父一起回去。
“温如,……”占琪想到自己的孜妻,不禁又一次泪流满面,“是我对不起她……”
“不要再犹豫了,一起走。”朗易一直注意着外边的动静,看两人还在争执要不要一起走而浪费时间,便开口说道。
“达父……”占岱再次哀求达父一起离开。
“……好,一起走。”占琪最终还是抵不住占岱的苦苦哀求,同意一起上路。
朗易看占琪终于点头答应,立即让两人登上自己的背,载着他们离开。可才起飞,一个藤蔓纠结成的大网便从上空罩下,三个人顿时成了瓮中之鳖。
树下的犴獒也被捆了个结实,朗易心想,幸好安离他们已经离开,可没多久美好的愿望便被打破,难兄难弟会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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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万绿丛中一点粉
再一次狼狈的被一网打尽,这怪异的藤蔓还真是如天网一般,难以逃脱。几人颇为难堪的捆绑在一起,再次相聚于神树底下,被众碧冥族人围观。
一大群亚玛以安离等人为中心,簇成一个半圆,叽叽喳喳的议论着。这时,族母领着几位长老走过来,围观人群知趣的让出一条道来。
族母看到占琪也在逃跑的人中间,面带怒容的问道:“占琪萨鲁,你为什么要跟这些外族人逃离我族,难道我们亏待了你吗?”
“族母大人,我非你族人,何苦强留。”占琪为难的说道。
“这么多年了,你还没把心安在碧冥族,亏我族人如此敬重你,一向礼待。”族母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了,占琪早已放弃回家的念头,没想到他儿子的到来,打破了这一切。
“你们待我虽好,可我有自己的家人,回家心愿从未断过……”占琪这次也豁出去了,坚定的说出自己的想法。
“你……,难道我和族人都抵不过你家人吗?”族母深情的看着占琪,想劝他回心转意。
“族母大人……”占琪用恳求的语气唤了声,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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