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庶女攻略 上第11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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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庶女攻略 上 作者:未知

    嘴里还垂着个长长红舌头。qiuduge秋读阁手机版

    徐嗣谆双眼一翻,人软软地瘫在了地上。

    十一娘已经睡下,徐令宜还靠在床头看书。

    外面发出一阵声响。

    “怎么了?”她支肘住了起来。

    “你歇着,”徐令宜眉头微蹙,放下书,“我去看看!”

    十一娘复又躺下。

    徐令宜刚趿了鞋,琥珀撩帘而入。

    她脸色很难看,草草地行了个福礼,低声道:“刚才太夫人那边的葛巾姑娘过来,说四少爷受了惊吓,让侯爷快过去看看。”

    徐令宜闻言色变:“怎么会这样?”

    “出了什么事?”十一娘心里一阵发慌,坐起身来。

    徐令宜已弯腰扯了鞋,拽了一旁的道袍就披在了身上。

    “有娘在,你先歇着吧!我去看看就来。”他交待一句,大步流星出了内室。

    十一娘就喊了声“琥珀”。

    琥珀忙上前帮十一娘穿了鞋:“葛巾什么也没有说,我也没时间细问。”她说着,扶着十一娘站起来,服侍她穿了褙子。

    只要去了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十一娘和琥珀去了太夫人处。

    屋里屋外灯火通明,她们进门就看见太夫人屋里管值夜的婆子低垂着头,哆哆嗦嗦地跪在院子中间,平时服侍的几个丫鬟、婆子都战战兢兢地立在屋檐下。

    听到动静,有机灵的小丫鬟迎过来扶十一娘,也有的打了帘:“侯爷、太夫人,四夫人来了!”

    话音未落,玉版迎了出来。

    “四夫人,您怎么来了!”一面说.一面把她请了进去。

    “谆哥呢?”

    徐令宜脸色铁青地站在厅堂中央,徐嗣谆贴身的丫鬟茶香满脸泪痕地跪在徐令宜的脚边。

    听到十一娘的声音,茶香的身子动了动,最后却依旧保持着卑怯的姿态没有回头。

    徐令宜眉头紧锁:“你怎么也过来了!”又道,“正在娘屋里歇着。”

    十一娘顾不得什么,转身去了太夫人的内室。

    太夫人低头坐在临窗的大炕边正抹着眼泪,只杜妈妈在屋里服侍着。

    “娘!”十一娘快步走了过去,看见了躲在炕上的徐嗣谆。

    他面如金纸,牙关紧咬,脸上还残留着受惊后的恐惧表情。

    “可请了大夫!”

    “你来了!”太夫人握住了十一娘的手,“白总管已经去请大夫了。”

    杜妈妈已端了锦杌过来。

    十一娘也不客气,坐了下来。

    “出了什么事?”

    “茶香说,谆哥突然要去祭拜他娘亲,她想着时间还早,那边又有汪妈妈等人照应着……”把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待当值的婆子冲出去的时候,就看见谆哥和茶香都瘫在地上。”

    这分明是有人装鬼吓唬他们。

    十一娘脸色冷峻。

    时间、地点掐算得如此准确,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她心乱如麻地抬头朝太夫人望去。

    只见满脸悲伤的太夫人,眼底深入却闪烁着几份凛冽。

    “那谆哥……”十一娘很是担心。

    也不知道中药有没有行之可效的手段治疗这样的情况。

    太夫人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叮咛她:“你是双身子的人,可经不起这样的折腾。快回去歇了吧!这边有我和侯爷,不会有什么事的!”

    谆哥这样,她怎么睡得着。

    十一娘轻轻叹了口气:“我还是等大夫来了,看大夫怎么个说法再去歇息。”

    “你这孩子。”太夫人能理解她的心情,拍了拍她的手,“要不,就到我床上歇了!”

    十一娘正要婉拒,徐令宜面沉如水地走了进来。

    庶女攻略 第425章 无妄(中)

    “怎样?”太夫人急急地站了起来,可又问出些什么?”

    徐令宜看了十一娘一眼:“守值的婆子说,她看见那黑影进了正房。”

    十一娘骇然。

    徐家能称得上正房的,只有自己住的院子。

    “我已经让人去叫小五了,”徐令宜表情冷凝,“让他帮着彻查此事。”他望着太夫人,说出来的话却是吩咐十一娘,“你琥珀去给宋妈妈传个话,把正房进出的门全锁了,等小五过去。”

    他这是在回避自己吗?

    十一娘目光微闪。

    可立刻就跟自己解释:如果换成自己,只怕也会如此想!

    她挺直了脊背,轻声地吩咐琥珀:“你去给宋妈妈传话。让她把进出的门全锁了,吩咐院子里所有的人,不管是串门的还是在院子里玩耍的,全部待原地不动。谁要是敢乱走动,先领十大板再说。”

    徐令宜微讶地望着她。

    十一娘垂下了眼睑。

    心里有针刺般隐隐的细痛。

    琥珀黯然,应声而去。

    屋子里就安静了下来,空气中弥漫着窒人的凝重。

    太夫人看了看面容平静却身姿如松的十一娘,又看了看欲言又止显得有些不自在的徐令宜,轻声道:“好了,好了,你们都先坐下来吧!”打破了屋子里的宁静,让气氛缓了缓。

    十一娘低声应“是”,重新落座,徐令宜想了想,坐在了十一娘身边的太师椅上。

    屋子里再次安静下来。

    徐嗣谆突然低低吃语:“娘亲,娘亲……”手在半空中乱舞。

    十一娘立刻奔了过去。

    太夫人已握了徐嗣谆的手,在他耳边焦急地低语:“谆哥儿,谆哥儿,我是祖母……”

    徐嗣谆好像陷入了梦魇中,太夫人的话不仅没能安慰他,他反而凄厉尖叫一声,挣扎着要摆脱太夫人握住他的手。

    太夫人忙将徐嗣谆抱在了怀里,用脸贴了他的脸,不停地安慰着他:“谆哥儿,别怕,别怕,有祖母在这里,谁也不敢乱来……”

    徐令宜也赶了过来,他站在十一娘的身后,目带焦虑地望着自己的这个儿子。

    徐嗣谆被箍在太夫人的怀里,双目紧闭,满头汗水,乌黑的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苍白的小脸上,不时露出惊恐的表情喊着“娘亲”。

    十一娘泪盈于睫,喊了声“娘”,微微弯腰俯视着徐嗣谆:“要不要点炉安眠香?”

    太夫人嘴角微翕,正要说话,徐嗣谆突然一声厉叫,身子一挺,双腿乱踢——有一脚不偏不斜,正好踢在了十一娘的肚子上。

    “十一娘!”

    太夫人和徐令宜都大惊失色。

    十一娘本能地朝后一仰,脚踩在了徐令宜的脚背上。

    徐令宜动也没动一下,一手扶了十一娘,一手挡在她的腹问:“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又见十一娘脸色煞白,抿着嘴半晌没说话,他心兀兀乱跳,再也顾不得什么,打横抱了她。“十一娘,十一娘!”他低声地喊着她,声音里带着一丝他自己也没有想到的惊慌,“你要不要紧?”一面问,一面将她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太夫人的床上,然后坐在床边轻轻地抚着她的额头,“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太夫人见十一娘没有做声,徐令宜又露出少有的慌张,心急如焚,想过去看着,怀里又抱着徐嗣谆,一时间左也难,右也难,不禁老泪纵横,喝斥两个被吓傻了眼的丫鬟:“呆呆地站在那里干什么,还不过去看看!”

    两个丫囊一个激灵回过神来,慌手慌脚地上前察看。

    徐令宜温暖的大手,带着怜爱的动作让十一娘的情绪渐渐镇定下来,她深深地吸了口气,静静地感受了一片身体的状况,又动了动四脚,觉得没有什么异样,这才保守地道: “我感觉没什么,等会大夫来了让大夫帮我把把脉吧!”

    徐令宜听着整个人就松懈下来。

    他帮十一娘脱鞋:“那你闭上眼睛歇一会。”

    十一娘的嗅觉因怀孕变得十分敏感,太夫人被褥熏着浓浓郁的百合香,让她觉得很不舒服。又想着今天发生的事,觉得有双看不见的手躲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正轻轻地拔动着命运的琴弦,让人防不胜防……一时担心这百合香会不会对胎儿不利。但当着太夫人的面又好不说什么,只有轻声地对徐令宜道:“这百合香我闻着不舒服,你还是让我起来吧!”

    徐令宜听着神色一凛。

    十一娘还以为他因为自己嫌弃太夫人的熏香而不悦,刚想解释两句,徐令宜已指了一个丫鬟:“你去跟四夫人身边的琥珀说一声,让她把四夫人惯用的被褥抱一床来。”

    这种是非场,丫鬟巴不得插了翅膀飞出去。立刻曲膝应“是”,小跑着出了太夫人的内室。

    徐令宜就对太夫人道:“娘,十一娘闻不得这百合香……”一面说,一面四处打量,想找个地方重新安置十一娘。

    太夫人想了想,道:“那就把东梢间的美人塌搬过来。”话音刚落,徐令宽撩帘而入。

    “娘,四哥,四嫂,”他神色凝重,“我都听说了。丹阳正在查我们屋里的大丫鬟、小媳妇、粗使的婆子,完了就过来陪娘和四嫂。”跑到炕前打量徐嗣谆,“谆哥儿现在怎样了?”

    见徐令宜行事这样利落,太夫人和徐令宜都露出欣慰的表情来。

    “已经去请御医了!”徐令宜站起身来,“你随我去正屋。”

    徐令宜应喏,又犹豫道:“要不要请二嫂过来帮帮忙?”

    徐令宜听了,表情迟疑地朝十一娘望去。

    这件事已经闹得阖府都知,他还顾忌些什么呢?

    十一娘若有所思。

    “我去东梢间歇会吧!”她沉吟道,“那边安静,派个小丫鬟守着就行了。要是有什么事,也可以随时叫我一声。”

    徐令宜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沉默片刻,低声道:“也好。等会琥珀来了,你身边也有个服侍的人。”

    十一娘朝着他点了点头,和太夫人、徐令宽打了招呼,起身住东梢间去。

    有道目光灼热地落在她的肩头,让她感觉自己的肩头一片火辣。

    太夫人的东梢间是个小小的宴息间。平时永昌侯黄夫人、中山侯唐夫人等人来家里串门的时候,太夫人多会留了她们在东梢间斗牌,或是请两个女先生来唱唱大鼓。屋子里陈设就以舒适为主。

    花梨木的家具,宝蓝色的幔帐,美人塌、醉翁椅,茶几摆着用羡阳砂养的米兰,看着就让人赏心悦目。

    因是初夏,美人塌上猩猩红的褥子换了粉色玉石串成的芙蓉草,弹墨的迎枕套上了姜黄|色细葛布套子。

    琥珀进去的时候,十一娘正歪在美人塌上发呆。

    “夫人,”她不由蹙眉,急急地走了过去.

    “这才刚入夏,您小心凉了身子骨。”

    “哦!”十一娘笑着站了起来。

    琥珀忙叫了立在门口的小丫鬟进来帮着把十一娘铺用的被褥铺上,然后服侍十一娘侍坐在了美人塌上。

    小丫鬟倒了热茶进来,就乖巧地退了下去。

    “夫人,照您的意思,所有的人都在原地没动。”琥珀立刻道,“我让雁容查了查,我们院里的人除了两个告假回家的,一个在上夜处打牌的.其他人全都在。”

    十一娘没有做声,端了茶盅,用盅盖拂着水面上的浮叶玩。

    琥珀见她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又想到刚才出门时碰到徐令宜和徐令宽联袂去了正屋,喊了声“夫人”,嘴角翕翕,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十一娘就把满满一盅茶递给了琥珀,歪着身子倚在了美人靠上。

    “你来之前,我正在想这事。”她仰头望着屋顶承尘上用蓝绿色颜料画着的八宝水草纹,“既然有这么大的胆子设了这个局,肯定还有后招。别说是人影闪进了正屋,就是在我屋里搜出个画了鬼符的面具也不稀奇……”

    “夫人,”琥珀听着急起来,“不会的,我们屋里不会有那吃里扒外的人!”

    “什么吃里扒外的!”十一娘听着笑了起来,“又不是我们做的!”

    琥珀惊觉自己说错了话,忙道:“不是,不是……”

    十一娘安慰地拍了拍她的手:“好了,好了!我知道你的意思。”她说着,神色渐渐正了起来,“你们我都信得过。可你别忘了,我们院子里可不只住了我们一家。”

    “这样说来,四少爷是真的出了事了?”文姨娘的表情显得惊疑不定。

    “嗯!”冬红低声道,“不仅如此,除了琥珀姐姐陪着四夫人在太夫人处,其他的人都待在院了里等着。”她的话音刚落,玉儿闯了进来,“姨娘,不好了,不好了,侯爷和五爷第一个审的就是许妈妈!”

    文姨娘一听,脸色大变,“腾”地站了起来,哆哆嗦索地指了冬红:“快,快去……再打听!”

    冬红拔腿就住外跑。

    文姨娘忐忑不安地在屋里转起圈来,一边转,一边喃喃自语着“这是谁干的,到底是谁干的呢?”

    可还没走上两圈,冬红又跑了回来。

    “姨娘,姨娘,门被锁了,我们出不去了!”

    庶女攻略 第426章 无妄(下)

    “门锁了!”秦姨娘吃惊地望着翠儿,“谁锁的?为什么要锁?”

    “是侯爷身边的临波带人锁的。”翠儿的表情有些惊恐,“说是四少爷被人惊吓,有人着见吓四少爷的人跑进了正屋,要一间一间的搜人。”

    “阿弥陀佛!”秦姨娘听着双手合十,“这是谁造的孽!

    四少爷从小就体弱多病的,哪里经得起这样的事!”然后吩咐翠儿,“我要去给菩萨敬柱香,让菩萨保佑四少爷快点好起来才是!”

    翠儿心有余悸地应了一声“是”,点了盏瓜型宫灯移到了暖阁。

    秦姨娘恭恭敬敬地跪在观世音菩萨面前磕了三个头,上了三柱香,起身由翠儿扶着进了内室。

    “说什么时候搜到我们院吗?”

    “没有!”翠儿低声道,“只说让我们呆在院子里哪里也别去,到时候自然有人会来叩门。”

    秦姨娘点头,打了个哈欠上了床:“那我们先歇了吧!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

    翠儿见秦姨娘不以为意,渐渐镇定下来。虽然应喏着服侍秦姨娘歇了,但到底是今年轻的小姑娘,好奇心重,哪里睡得着,支了耳朵听外面的动静。

    绣橼也支了耳朵听外面的动静。

    “姨娘,人走远了!”半晌,她回屋禀了乔莲房。

    乔莲房披衣坐在床上,闻言眉头微蹙:“你帮我穿衣吧?”绣椽微怔。

    “既然是要搜,少不得要进内室。”乔莲房道,“与其那时候慌慌张张地让人看笑话,不如梳妆好了等她们来。”

    绣橼听着有道理,喊了珠蕊进来,帮乔莲房梳头、更衣。

    乔莲房坐在镜台前,表现有些呆滞。

    “姨娘,您在想什么呢?”

    自从那天乔太太来,乔莲房请乔太太帮绣橼找门好亲事后,绣橼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了地,人也开朗了不少。

    “我在想,”乔莲房沉吟道,“长春道长的话还真的灵验。“ 听乔莲房提起长春道长,绣株就想到乔莲房没了的那个孩子.眼神不由一沉。

    “说起来,这天下没有十全十美的事。”乔莲房表情有些恍然,“像四少爷,还没有出生就被人期盼着,谁知道出了生,却是个体弱多病的。偏偏侯爷只有这一个嫡子,谁见了不恭恭敬敬的。可好景不长,生母去世了,姨母做了继母。这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却又无端端地被人惊吓……可见这人生在世上,就是受苦的。”语气很平淡,说出来的话却颇为消沉。

    “姨娘说的也不全对。”绣橼只好笑道,“这世事的间,本来就是福祸相依。要不然,怎么有塞翁失马之说呢!不是有句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看四少爷过了这个关口,以后就是康庄大道了……”

    乔莲房没有做声,望着狰里面前侃侃而谈的绣橼笑了笑。

    杨氏放下手中的绣花针,沉吟道:“这法子虽然粗浅,却很有效果。”她眼底闪过一丝欣赏,“想那四少爷从小就身体虚弱,多走几步路都气喘吁吁,哪里受得住这样的惊吓!我看,纵然能保住性命,只怕精神也会有些不济。到时候,只要再疏于管教闹出些什么事来,这世子这位恐怕也就坐不住了。”

    “照这样说来,四少爷就是得救了,人也废了?”杨妈妈有些目瞪口呆,“这是谁做的这缺德事,把个好生生的孩子给整没……”

    杨氏哂然一笑:“不把他整没了,别人的孩子又怎么有机会出头呢?”

    杨妈妈心里到底有些过不去,小声嘀咕道:“那,那也不能这样啊……”

    杨氏掩了嘴笑。

    “别说这些了!”她吩咐杨妈妈,“你铺床吧!我绣完这几针也要睡了。”

    “这样行吗?”扬妈妈犹豫道,“要是等会搜屋子里的人来了,我们还躺在床上……”

    “没事!”杨氏低下头,接着刚才没有绣完的花薯继续走针,“搜完了正屋,才轮到文姨娘,然后是秦姨娘、乔姨娘……到我们的时候,只怕已经是半夜了。”

    扬妈妈想了想,应声去了。

    杨氏却停了手里的针线,呐呐地道:“除了夫人,还有谁能把谆哥的行踪摸得这样透?还有谁能让那些丫鬟、婆子都为她所用呢?”

    “我仔细想过了,”十一娘支肘托腮,露出戴着枚碧汪汪翡翠手镯的手腕,“这件事决不可能是早有预谋的。别说是太夫人那边的丫鬟了,就是我们这边的丫鬟,她也不可能指使的动。而且,太夫人的后门离大姐故居的前门不过十来丈的距离,小丫鬟看见了,然后再跑去报信,再装神弄鬼地吓唬谆哥儿,时间上不够!”

    琥珀听着眼睛一亮”这么说,夫人知道是谁了!”

    “我怎么知道!”十一娘笑道,“我只是按常理推论罢了。“

    琥珀的表情又暗了下去。

    十一娘也陷入了沉思。

    站在门外的小丫鬟就小心翼翼地道:“夫人,大夫来了。“

    ”哦!”十一娘想到自己曾对徐令宜说过让大夫顺便给自己把把脉的事,示意琥珀放了落地罩旁的帷帐,隔着诊了脉。“夫人脉象有力,估计没什么大碍。”

    十一娘一听就知道是刘医正。她忙低声道:“世子爷的病情怎样了?”

    “夫人不用担心,只是惊吓过度。点了安眠香,吃几剂安神的药,再慢慢养些时候就好了!”

    十一娘松一口气,送走刘医正就躺下了:“侯爷回来你再喊吧!我现在睡一觉。熬了夜,又该吐了。”

    琥珀应喏,把灯芯拧小,坐在十一娘身边,守着她睡。

    西次间太夫人的内室。

    杜妈妈把灯蕊拧小,走到了炕边。

    灌了药,点了安眠香,徐嗣谆沉沉地睡着了。

    太夫人爱怜地摸着他的额头,悄声吩咐杜妈妈:“你去看看十一娘现在怎样了?”

    杜妈妈轻轻应了一声,正要出门,五夫人赶了过来。

    “娘,怎么会出这种事?”她表情急切,“我那边查过了,除了两个在上夜处打牌,其他人都在,没推出去过。”说着,问起十一娘,“四嫂呢?怎么没见四嫂?回了正屋吗?”徐令宜让五夫人查自己的院子,不过是以防万一而已,太夫人也没有指望她那里能有抒么发现。

    “她在东次间歇着。”太夫人把当时的情况说了说,“……被谆哥无意间踢了一腿,还好太医说没事。”

    “这可真是不幸中的万幸。”五夫人听着也不由鬓角生汗,“要不然,家里可乱了套了。”

    “可不是,这要是十一娘有个三长两短的……”太夫人说到这里,突然停了下来,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来。

    五夫人也意识到了。

    如果谆哥有什么不安,十一娘再一出世,那永平侯府的嫡支就算是全军覆没了。

    她打量着太夫人有些阴沉的脸,正思忖着说些什么开心的话逗逗太夫人,太夫人突然道:“这边有老四和小五,歆姐儿一个人在家,你早些回去吧!”

    毕竟是四房的丑事,太夫人不想自己知道也是常理。

    五夫人恭顺地应“是”,退了下去。

    外面又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灯光下,雨丝如绣花针般密密匝匝地落下。

    不是说一直不舒服吗?怎么被踢了一脚,却什么事也没有……按道理,十一娘正怀着身孕,还不知道是男是女,暂时不会动谆哥儿。可这天下的事,往往会出其不意,所以才会措手不及,失了阵脚……她沉思着,脚步不由缓了下来。

    撑拿的荷叶不知道五夫人要去哪里,见雨丝都飘了进来,打湿了五夫人的裙裙,低声道:“夫人,我们这是去哪里?”五夫人神色一振,抬头看见了花墙后翠叶摇动的青竹。

    “去二夫人那里!”这个时候,她很想和人说说话。

    “是!”荷叶应着,和五夫人去了二夫人处。

    二夫人还没有歇息,正伏素写着什么,听说五夫人来访,她难掩惊讶,在宴息处接待了五夫人。

    “二嫂,有件事你可能还不知道。”五夫人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您说,四房出了这样大的事,明天见面,我们这些姑嫂的该怎么办好?”

    “家丑不可外扬。”二夫人除初听徐嗣谆被吓时露出吃惊的表情来以后,其他的时候都淡淡的,“说是四房的事,何尝不是你、我的事。我们一切听太夫人的就是了!”

    五夫人对这样的答复并不满意,可见二夫人一副不欲多谈的样子,说了几句闲话,只好起身告辞。

    结香送五夫人出门,二夫人端坐了好一会才回到书房。

    “夫人,你早点歇了吧!”结香劝她,“明天一早太夫人肯定要喊您去说话的。”

    二夫人这才放笔。

    结香服侍二夫人梳洗,几次欲言又止。

    “怎么了?”二夫人索性主动地问她。

    结香还是犹豫好一会才道:“二夫人,你说,侯爷这样,是不是在怀疑四夫人?”

    “怀疑四夫人?”二夫人听着笑了起来,“你怎么想到侯爷在怀疑四夫人?”说完,她意味深长地看了结香一眼,“侯爷要是什么都不查,那才是在怀疑四夫人。”

    庶女攻略 第427章 情义(上)

    结香不解地望着二夫人。

    二夫人淡淡地道:“你想想,拔出了萝卜还带着泥。要是侯爷不相信四夫人,就会像当年一样,不仅不会查,还会帮着藏着掖着,想办法把这件事快点糊弄过去。”她露出沉思的表情来,“侯爷这个人,着上去很温和,骨子里却很自负。明知道那人进了正屋,他不仅要查,还把五爷也找过去当帮手,大张旗鼓地查。而且第一个查的就是四夫人住的正屋。别的不敢说,至少,他相信四夫人与这件事绝对没有关系。要不然,他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把四夫人托付给太夫人了……要说我们四爷最相信谁,恐怕就是太夫人了!”说着,突然一笑, “希望这次我们的侯爷没有看错人就好!要不然,事情闹得这么大,可没法子收场了!”眼底流露出几份揶揄。

    结香想到当年的事,不由沉默下来。

    屋子里就安静下来,听见听竹涛声声,扑天盖地地砸过来。

    杜妈妈立在太夫人面前,听着雨打枝叶的沙沙声,饶是多年的老人,也禁不住胆战心惊。

    “睡着了!”太夫人低头望了眼徐嗣谆。

    “是!”杜妈妈的应答声里比平常多了一分小心翼翼,“琥珀说,四夫人太累了,知道四少爷没事,歪在美人榻上就睡着了。我见四夫人睡得正熟,就没让喊醒。”

    太夫人眼中精光一闪,站了起来:“走,我们去看着!”

    杜妈妈大气不敢吭,随着太夫人去了东梢间。

    豆大的灯光,昏昏黄黄地照寿满室的静谧,十一娘的睡颜恬淡又安祥。

    太夫人站在塌前凝视良久,如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琥珀松了口气。

    太夫人在厅堂停住了脚步。

    “你去正屋那边看看,查得怎样了?”

    太夫人的表情严肃。

    杜妈妈低声应“是”,急步出了厅堂。

    太夫人子身独立良久,缓缓地去了内室。

    徐嗣谆睡得很安稳。太夫人轻轻地坐在了他的身边,帮他掖了掖被角,然后闭目靠在了炕头的迎枕上。

    灯焰跳跃着,发出劈里啪啦地声音。

    杜妈妈镊手镊脚地走了进来。

    “太夫人,”她的声音里有无法掩饰的担优,“五爷在雁容住的屋子后头,发现了一个面具。”

    太夫人猛地张开了眼睛,昏暗的屋子里,却透着刀刃般的锋利。

    “侯爷怎么说?”

    杜妈妈顿了顿,低声道:“侯爷让再查。”

    太夫人又缓援地闭上了眼睛。

    再查,是因为查下去他也有信心这件事不会涉及到十一娘呢?还是他烦了这种事一而再,再而三的发生呢?

    屋子里的自呜钟当当当地响了九下。

    杜妈妈踌躇半晌:“太夫人,这也不是一时半会能有决断的,我着,你不如先歇会。四少爷这里我看着。明天早上四少爷醒了,还得您亲自指点我们帮四少爷压惊呢!”

    太夫人轻轻摇了摇头:“我就在这里等着!”态度很坚决。

    杜妈妈不敢多说,拿了床薄被搭在了太夫人的身上。

    太夫人幽幽地开了口:“你说,这件事与十一娘到底有没有关系呢?”语气中充满了怀疑。

    杜妈妈全身汗毛都坚了起来。

    “四夫人是个聪明人,”她斟酌地道, “应该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只说聪明,不说敦厚。

    太夫人扭头朝徐嗣谆望去。

    “这孩子,到底是个福薄的。”嘘烯中带着几份可惜。

    杜妈妈猜不透太夫人的意思,低声劝道: “四少爷有太夫人,怎么会是个福薄的?您只管安下心来。那长春道长不也说了吗,四少爷有‘三灾’,这正好应了那无妄之灾。四少爷过了这道坎,以后也就好了……”

    太夫人听得并不认真,没待杜妈妈的话说完,突然道:“要是这件事要是真的与十一娘有关,我是睁只眼闭只眼呢?还走……插手管一管呢?”

    太夫人早年也是顺风顺水过来的,很有些脾气。后为是二爷病逝、老侯爷被牵连、侯爷远僻老家……出了一大堆事,太夫人才慢慢敛了脾气。可到底是从小养成气性,要不然,当初也不会死了命地和元娘到处求医问药,硬生生地求了个四少爷来。说到底,太夫人这就是不服气,不信自己没个嫡孙。如今年纪大了,又应了“老小”一说,这脾气也就越发的不受约束。别人不清楚太夫人的变化,杜妈妈却是心知肚明。

    如果太夫人下定决心插手管一管,早就派她去问了,又何必这样踌躇不绝。分明是怕这件事与十一娘有关,起了和稀泥的心思。可想到从小就失去了娘亲在自己身边长大的徐嗣谆,不免有些愧疚,一时有些拿不定主意罢了。

    如果太夫人拿定了主意还好说,拿不定主意,关系甚大,杜妈妈不敢涉及其中。

    “应该不会吧!”她模棱两可地道,“侯爷和五爷已经去查了,明一早就应该有消息过米了。”

    太夫人并不需要杜妈妈的回答,管还是不管,是个两难的决定,她只是想更坚定自己的决心而已。

    “不管与她有没有关系。”太夫人喃喃地道,“仅她这份稳沉,足已挑得起这副家当了……我年纪大了, 怡真毕竟只是嫂嫂…名不正,言不顺,就容易出乱子……”老人家说着,目光重新落在了徐嗣谆熟睡了的面孔 上,“…可这孩子怎么办……难道就真的任他自生自灭不成……”说到这里,眼角不由滴下两滴泪来,“命里 有时终是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这件事,原是我做得不对……”

    心里有事,十一娘睡得并不踏实。

    小憩了两个时辰,她醒了过来。

    侧头看见琥珀呆呆地坐在榻边。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十一娘轻声地问。

    琥珀吓了一跳,定了定神才去看了落地钟:“亥正过三刻。”然后转身去十一娘倒了杯温开水。

    十一娘喝了水,懒懒地问她:“那边可有什么消息过来?”

    琥珀迟疑了片刻,低声道:“听玉版说,五爷在雁容的厢房后面发现了一个面具。”

    十一娘神色一肃,坐了起来:“侯爷怎么说?”

    “侯爷,”琥珀吞吞吐吐地,“侯爷让继续查!”

    十一娘怔了怔,半晌,才轻轻地倚在了美人靠上,眼角眉稍却像止不住似的,竟然有了浅浅的笑意。

    琥珀看得奇怪。

    出了这样大的事,夫人不急着想办法,竟然一副无事人似的。

    十一娘已吩咐她:“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吃的,我肚子有点饿。”

    琥珀愣住。

    十一娘道:“不吃饱了,等会怎么干活!”又嘻笑道,“快去!”言行举止间有少见的活泼欢快,没一点 担心的样子。

    琥珀满心不解地吩咐门外的小丫鬟去问。

    小丫鬟不敢怠慢,忙去禀了杜妈妈。

    杜妈妈张口结舌:“肚子饿了?”

    雁容住的屋后搜出个面具的事,是杜妈妈照着太夫人的吩咐有透露给十一娘听的。

    她不由朝太夫人望去。

    太夫人微微颌首,看了一眼徐嗣谆,眉眼间隐隐露出几分毅然之色来:“看她想吃些什么,让小厨房给她 做!”

    杜妈妈应声而去。

    “不用那么麻烦。”十一娘笑道,“看小厨房里给太夫人准备了些什么,弄些来垫垫肚子就是了。”又问 ,“太夫人歇下了吗?谆哥儿怎样了?”

    “四少爷吃了药已经睡下了。”杜妈妈想着太夫人的嘱咐,笑道,“太夫人也歪在四少爷身边睡着了。” 又想着这时候生灶火做要花时间,小厨房今天为太夫人备了枸杞莲子人参乌鸡汤、山药糕,都是补气又容易克 化的,就让小丫鬟去端了来。

    十一娘移到临窗的大炕上坐了,刚喝了几口鸡汤,外面一阵响动。

    琥珀正要出去看看,徐令宜撩帘而入。

    两人见面,都有些惊讶。

    这个想着,既然出现了意外情况,这查检的时间肯定有些长,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出现了;那个想着自己走 时她孤身一人避到了东梢间,虽然刘医正说没事,可心里还是有些不放心,不曾想竟然没事人般地坐在炕上大 吃大喝。

    “侯爷饿不饿?”十一娘先反应过来,“要不要加一点?熬夜的人喝鸡汤最好了!”

    “哦!”徐令宜短暂的无措后很快恢复了常态,“你吃吧!我不饿!”说着,目光落在了她的腹部。

    十一娘忙道:“侯爷放心,刘医正说没事。我也觉得挺好。”然后把他走后的情况说了说。

    徐令宜听说她还睡了一觉,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坐到了她对面的炕上:“那就好!”

    坐的近了,十一娘发现他发梢上还有许些的水气,吩咐琥珀:“打了热水来给侯爷擦把脸吧!”

    琥珀应声而去。

    十一娘见徐令宜没有反对,知道他并不是坐坐就走,待小丫鬟上了茶,问徐令宜:“侯爷见过谆哥了吗? ”

    “见了!”徐令宜喝了口茶,然后长长地透了口,眉宇间有浓浓的担忧,“要看明天醒了才知道怎样!”

    言下之意,徐嗣谆的情况并不明朗。

    十一娘默然。

    琥珀打了水进来。

    徐令宜擦了脸,重新落座,见十一娘的筷子放在一旁没动,指了洁白如雪、做成海棠花样子的山药糕:“ 快吃吧!冷了小心隔在心里。”

    庶女攻略 第428章 情义(中)

    十一娘也不客气,连吃了两块,又喝了几口鸡汤才放了箸。

    “侯爷这个是时候回来,可是那边的事已经有了眉目?”她望着徐令宜,目光隐隐含着关切,“我听小丫鬟说,在雁容的屋后发现了一个面具。或者侯爷是有什么话要问妾身?”

    没有喊冤,也没有叫屈,十一娘不紧不慢地道来,态虔诚恳而坦然。

    徐令宜颇有些吃惊。

    他走的时候,十一娘看似温顺的背后却透着拒他于干里之外的冷摸与疏离,可一转眼,甚至是在十一娘知道了雁容屋后查出了面具情况下,十一娘对他的那种冷漠与疏离却突然冰释前嫌般地消融了,反而有种相濡以沫的同生共气。

    自己反反复复的,不怪徐令宜狐疑。

    十一娘想到他在涉及到了嗣安危的情况下还能信任自己,再想到自己对他的怀疑,心里就隐隐有些愧疚。

    有错就改,善莫大焉。

    何况自己并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她思忖着,大大的杏眼就斜斜地瞥了徐令宜一眼,然后微赧地垂了眼睑,呐呐地道:“我先前看侯爷吩咐我却看着娘,以为侯爷怀疑我与此事有关.不免有些心灰意冷……”

    徐令宜错愣。

    他没想到十一娘会对他这样坦然地说出自己的不悦,可更多的,却是因十一娘赤诚待他而从心底涌现出来的悸动。

    “小傻瓜。”徐令宜的声音不觉低了下去,温醇而又厚重,像浓浓的褐色巧克力,温暖人的心,“我当时谆哥临时起意却被惊吓了,怕有人混水摸鱼吓唬你,所以托娘照顾你。”又觉得十一娘陪着小心的模样非常的可爱,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忍不住问:“那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不是怀疑你呢?”

    十一娘捋着头发,嗔怪地喊了一声“侯爷”,这才道:“我听小丫鬟说,您在雁容的屋后发现一个面具,却让人继续住下查。这才知道我误会侯爷了。”她面颊绯红,“侯爷要是怀疑我,大可让雁容做了替罪羊就此打住。可纸包不住火,雁容做替罪羊的事迟迟早早会被人发现。到时候可我却免不了被人指指点点。侯爷因为相信我与此事无关,因为不想让我白玉有暇,所以在听说那人影闪到正屋的时候才会发了狠心住下查……”

    自己的良苦用心能被人感受到,徐令宜心底涌动着喜悦。

    他把十一娘抱在了怀里:“你啊,后知后觉,太迟钝了!”

    说着责怪的话,语气却很亲昵。

    十一娘不好意思地揽了徐令宜的腰,把脸伏在他的肩头笑。

    又想着自从嫁到徐家来,她从来没有做过什么让人振聋发聩的事,徐令宜却这样的相信自己,还是有些轻率。

    在心里忍了两个回合,因之前话说的坦率,到底没有忍住,低声道:“侯爷怎么就相信这件事与妾身无关呢?”

    徐令宜轻轻地搂着她:“我们的十一娘,又娇气,又矫情,可骨子却有几份铮鏦,不屑做这样的龌龊事来!”

    十一娘突然觉得眼睛有点涩。

    她闭上眼睛。

    心中没有倾刻如故的惊喜与感动,有的,是纷乱如麻的理不清,剪还乱。

    徐令宜不明所以,只觉得伏在自己怀里的身子此刻软若无骨,好像全靠着自己的支撑才不至于融成了水,不由轻轻拍着她的身子安慰她;“没事,这件事有我呢!”

    十一娘给了自己片刻的放纵,然后收敛了情绪坐直了身子,轻声地道:“对了,可曾查出是谁吓唬谆哥的吗?”

    提到这件事,徐令宜的表情也微微肃然。

    “暂时还没有查出来。”他声音有些低沉,“我先是锁了门,让屋里的丫鬟、婆子们互相印证,看有没有谁落单。”说着,他皱了皱眉,“查出戌正左右不在屋的只有雁容和秦氏。”

    “秦姨娘!”十一娘愣然,有什么东西在脑海里一闪而过,又消逝的无影无踪,让她抓也抓不住。

    “嗯!”徐令宜微微颌道,“秦氏屋里的翠玉说,秦氏去三哥屋里的易姨娘处串门了,我喊了易姨娘来问,易姨娘和翠玉的话吻合。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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