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庶女当道第2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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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庶女当道 作者:未知

    ,三五不时吵闹使泼,方敬澜此次确实恨极了她,就算张氏有好几回是真被李氏身边的下人欺负狠了,确实病倒了,也是狠了心不去理睬的,而如善,先前也是哭哭啼啼,今天生病明天发热后天连床都下不了,刚开始方敬澜倒也亲自探望几回,但后来李氏时常拉他去关心知礼的上课进程、知义受柱国将军及靖王赏识、如真的未来婆家给如真捎来了新年礼物、如晴又给他新绣了荷包等种种名堂,渐渐地也就不大去如善那了。如善折腾了几回,总算明白这次方敬澜是真的恼了她,也就安份了下来。

    所以,在农历新年的来临之际,仍被禁足的如善仍是没被恩准放行,方敬澜倒是心疼女儿,很想赦了她的错处,让她迈出大门给老太太磕几个头以表祝福之意,但老太太却道:“为人父母的,理应做到以身作则,言出必行。当罚不罚,罚过又悔之,老爷这般朝令夕改,是疼她还是害她?”

    方敬澜被说得哑口无言,只得忍着心疼,继续让如善好好面壁思过。

    虽然除夕过得冷清,但新年过后,方府却日渐热闹。

    年后齐州城有泰半大富及官僚都差了奴仆或家属送了些年货,方氏夫妇又是一翻应酬暂且不表,单说,方敬澜的嫡亲兄长方敬滔携了一双儿女,从海宁赶了来,随行的,还有几大车匹的厚重礼物。这里边有泰半都是送与如真,不过如晴却也得了不少好处,她才新做的小箱子已塞得满满当当。

    方敬滔与方敬澜是同母同父的亲兄弟,兄弟二人长得也像,因家中庶出兄弟的缘故,虽长期分隔两地,关系自是亲厚。不过方敬滔要稍微圆润些,估计是经商发达了的缘故,吃得好,穿得暖,又睡得好吧。

    李氏是继室身份,对方敬滔这个大伯并不是很了解,但见他带来的那几大车的厚重礼物,珍玩古懂,贵重布匹,金银首饰,甚至还有日常所用却又名贵的各色香料,胭脂水粉,东北产的大米及人参,湘西四川产的腌肉,云贵地区的普尔与野生菇菌,安溪的铁观香,西湖的龙井,各地方特产应有尽有,足足装了四大车匹。李氏一边指挥仆妇把物品往库房里搬,一边脑海迅速转动,天啊,光这些东东,若是卖掉的话,几乎可以支撑方府一整年的花销了。

    然后,先前还对商人身份的大伯略为瞧不起外,此刻却是满面堆笑,打从内心的欢迎了。

    不过,当李氏瞧了方敬滔送给几个侄儿侄女那些名贵礼物,甚至连如晴这个庶出的都那么丰厚时,又懊悔至极,真不应该偷偷写信给如美的奶娘,让她继继呆在京城的。

    不过,在发现方敬滔这些礼物并没有张氏母女的份时,李氏又开心起来,又看这位几年才见一回的大伯顺眼起来。

    103

    91 别人家的事儿

    就算如美不在府里,但方敬滔仍是面面俱到地给如美准备了厚礼,这点令李氏很满意。只有李氏不知道的是,如善也有份的,不过后来听说如善被罚禁足,也就把她那份礼品给了老太太,等如善解了禁足令后再转赠给她。

    还有李氏更不知道的是,方敬澜虽恼恨如善的所作所为,但却是真心疼爱这个女儿的,在瞒着李氏的情况下,仍是让如善出来给方敬滔这个大伯磕了头拜了年,并得到不算少的赏赐。当然,这是后话,暂且不表,单说方敬滔与老太太行了晚辈之礼后,便在松鹤堂里与方敬澜夫妇说话,兄弟二人并未因长期分隔两地而疏远,反而有着说不完的话。待小辈们齐齐进了松鹤堂与方敬滔行了晚辈礼后,各自得了丰厚的赏赐后,又引见了方敬滔的一儿一女,方知书,方如云。

    方知书生得浓眉大眼,极是爽朗,很快便与知礼三兄弟打成一片。而方如云和如晴一般大,二人很快便顽到一块。如云很是大方,把自己从海宁带来的绒毛绣的大白兔分了一只给如晴,美其名曰:咱们不分彼此,有好喝的好玩的,定要一起分享。

    如晴那个汗颜,总算明白什么叫天下没白掉的陷饼,不得已之下,便只能忍痛把自己花了大半月才做出来的猴子手套给了她。

    话说这个时代没有毛线织手套,如晴绞尽脑汁总算想了个办法,用最流行又最暖和的绒布裁成单指手套。并在手背上用绒毛制成猴子式样。如晴本来打算做好后就献给朱姨娘,却被眼尖的如云瞧上,死皮活赖地讨要着。

    如云总算心愿得呈,戴着手套现宝似地四处夸赞如晴的心灵手巧,二人姐妹情深的模样,倒令方敬澜兴慰不已。他望着自己兄长身上的水色天青团纹刻丝左衽长袍,再瞧了自己身上的褚色银钱滚边直缀袍子,虽式样一致,但兄长的却是顶级的细棉制作,这样一件袍子,也能顶方府上下一月的花用了,不由心中叹气,所谓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呀,当官虽有特权,却无多少银子傍身,经商虽银子大把的花,却地位极低。所幸,他与兄长官商勾结咳咳官商合作,这才相互相携,一同光宗耀祖。

    方敬澜这些小心思,方敬滔并未发现,只是感叹羡慕弟弟儿女满堂,侄子饱读诗书,女儿也是优秀温婉,不若自己那对儿女,简直就是人精投的胎,没一刻让他安宁。

    方敬澜呵呵一笑,谦虚道:“大哥说哪儿话,大侄子也是气宇轩昂,一表人才,虽未考中功名,却也跟随大哥学习经商,颇有手腕。侄女也是活泼可爱,聪明伶俐,甚得小弟喜爱。我还羡慕大哥有这一双优秀儿女呢。哪像我,你瞧瞧你这两个侄子,成天板着一张脸,活像别人欠了他钱似的。再瞧瞧你这三侄子,除了一身好皮相后,也是一无是处。”

    方敬滔哈哈一笑,“哪有这样说自己儿子的?三个侄儿都那般优秀,你该知足了。”他捶了兄弟一拳,又对矜持温婉的如真道:“大侄女多年不见,却也是婷婷玉立了。如晴侄女也是娇憨可爱的很,为兄看了都喜欢得紧。如今大侄子已过乡试,大侄女又定得平阳侯这门显贵婆家,这双喜临门的好事,你就知足吧。”

    如真娇羞地跺脚,嗔道,“大伯伯就爱拿侄女作消遣。”

    众人哈哈大笑起来,方敬澜笑声中,却是自豪居多。望着自己的三个儿子两个女儿,满目欣赏。

    聊着聊着,又一如往常,提到方家的另一庶出兄弟方敬江。

    方敬澜以关心庶弟的口吻提及这个已有好些年没来往过的庶弟。方敬滔先前还温和爽郎的笑容立马不见,而是沉了脸,道:“咱们这个庶弟呀,人家可今非昔比罗。”

    方敬澜大惊,方敬江与他一样,走的科举门路,却没有他这般一帆风顺,科举考试了三次才勉强及弟,后来经周姨娘多方打点,才在老家海宁县混了个主薄的职务,不过后来娶了县太爷的宝贝爱女后,倒也是官运顺畅,据方敬澜所知,前年这个庶弟就已调离海宁,任江苏南京正六品安抚同知,虽没有方敬澜混得好,却也混得一官半职,对于仍是“贱民”身份的方家嫡长子方敬滔来说,也是不错了。

    因早年被这个庶弟整得极惨,甚至因为这个庶弟,方敬澜吃了不少暗亏,受到父亲不少骂罚,心里一直憋着一口气,这些年虽未再来往,却也时常关注着,所幸这庶弟除了一双嘴皮子能哄人外,并无真才实学,这些年来混得也远远不如他,心里安心之余,陡闻兄长这翻话,却是大大吃了一惊。

    方敬滔呷了口茶,以平心中之忿,这才恨恨地指着知书咬牙道:“问你侄子去,都是这个孽障。”

    老太太方敬澜是疑惑的目光望向知书,知书垂了头,低声道:“二叔,都是侄子无知,受了三叔蒙骗。”然后知书简单地述说了事情经过,原来,今年十一月左右,方敬江忽然找到正在外头经商的知书,开口便借一万两银子,说他急用,因为他已接到上头升任通知,要调往京中任正五品六部郎中,可惜却没银子打点,在知书这儿周转一二,等进了京安顿好后,再立刻连本带利奉还。

    知书虽随父经商,经手的银子何止千两,但要他一口气拿一万两现银却是不可能的,当下便拒绝了,后来经不住方敬江的再三恳求及再三保证,说进京后立马奉还。就算还不起,砸锅卖铁也得还,知书年岁不大,哪知人心险恶,便答应了借五千两银子与他。

    方敬澜听了大摇其头,沉重地道:“知书你确实上当受骗了。这么大笔数目,你怎么不与你爹商量就私自决定?”

    知书垂首不语,方敬滔恨恨地道:“这个孽障,刚开始的时候根本连个信儿都没给我,等我发现账面上少了那么一大笔数目后这才对我说他把钱借给老三了,真是气死我了。”

    方敬澜板着脸道:“我说知书侄儿,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你可知你那三叔是什么样人的人物?”

    知书越发抬不起头来,方敬澜见他这般也不好说重话,便又道:“立借据没?若是立了借据,咱们立刻拿了借据去京城找他,我就不信,他敢赖账。”

    方敬滔闻声又是怒气重重地瞪了知书一眼,而知书,则更是低垂着头。

    如晴在心里大摇其头,身为口茭商,那么大笔数目,居然连借据都不写,确实不符合商人的风格。不过,这也侧面证明了这位大伯家,确实很有钱。

    方敬澜由兄长侄子的面部表情也得知了事情的严重性,胃子忍不住一阵抽痛,五千两银子呀,居然就肉包子打狗了

    老太太也轻轻摇了摇头,不过却安慰大家道:“好了啦,既然事晴已经发生再懊悔已是无用。五千两银子虽多,但对于你们家来说,还不算太大的损失,日后小心便是。”

    方敬澜李氏也各自劝说了两句,方敬滔总算舒展眉头,然后又继续说起方敬江的事来,“听说是走了王家的门路,此次进京任六部朗中,也不知是真是候,总之,那家伙甚至连女儿的姓名也都改了。”

    老太太方敬澜同时大惊,方敬澜嗔目道:“是哪个王家?”

    “还会有谁,就是任当今太子少师的王家。”

    “王家又升职了?”先前还只是太子宾客呢。

    方敬滔点头,“据闻,老三的媳妇与这王家有些渊源,这次老三下了血本走了王家这条门路。估计此次任升是真的了。”

    六部郎中是正五品官儿,虽比方敬澜的从四品低了两个等级,可,人家一个是天子脚下的官儿,又有太子机构里的要员作靠山,升迁的机会大大提高。而方敬澜虽然已是从四品布政司参议,但轮到下一回升迁,却又要等到四年后了,而方敬江却不在此考核范围里,只要上司看得顺眼,随时会提升他

    方敬澜心里无比沉重,无比压抑,方敬滔知道他的心结,又安慰了他,可惜他又不在朝为官,对官员升迁的规则不甚懂,他的安慰并不能消停方敬澜心头的刺,反而越发加重。倒是老太太颇为了解他,对方敬滔道,“这次大老远的来,又带了那么多礼物,你这可是把咱们当外人呢。”

    方敬滔点头,“母亲哪儿话,我这只是给大侄女的嫁妆而已。”

    虽侄女嫁人,身为伯父的,是有义务备厚礼的,但这般厚重的礼,却也过了。一方面,证明了方氏兄弟的感情深厚。另一方面,方敬滔也知道自己弟弟虽然为官,却膝下子女众多,估计也多少私产,打着给如真送嫁妆的名义来帮补弟弟。再来,如真攀得高枝,弟弟又官路享通,他是商人,虽投资甚大,却也回报颇丰。

    如晴是这般想的,估计方家人也会这般想,所以方敬澜也没怎么客气,拉着兄长的手又是一阵感激。

    待气氛缓和后,方敬滔观了如真及如晴两姐妹,暗自点头,以不无讥讽的语气对老太太道:“母亲可知,老三进京前居然还把自己闺女的名字都全改了,和方家同辈份的姑娘一个字了。”

    方老太太忍不住皱眉,“先前不是不屑用咱们的字么?”先前分家时,方敬江可是叫嚣着与方家所有人老死不相往来了,并连祖宗家法都不顾,后来后家另劈居所,这一二十年来,果真没再来往过,甚至连自己的儿女也没有按知字辈如字辈来取。

    方敬澜则问着改成什么名字了。

    方敬滔沉默了会,道:“大女儿灵意改为如意,二女儿灵燕改为如燕,三女儿灵双改为如双。”

    方敬澜皱眉,“这好端端的,为何要改名?难不成请高人算过命?还是觉得改为如字就能嫁得好婆家不成?”

    方敬滔摇头,“这就是不得而知了。”他顿了下,不无讥诮地道:“不过老三一向精于算计,这般大动作的给女儿改名,应是有他的目的吧。”

    方敬澜捋着下巴处的三寸长的胡子,沉默不语。方敬江为了让大家开心点,又加了句,“不过周姨娘此次却没跟着一道进京,而是自个儿走了水路听说老三媳妇与她一向不和。”

    众人又活泛了心思,婆媳不和在官宦之家可谓是大忌,周姨娘精于算计又爱大权一把抓的性子,碰上同样性子的媳妇老三的后宅里,想必应该很精彩的。

    104

    92 忧心的政事,家里的喜事

    庆元27年春,如美从京城回来了。

    从京城回来的如美,感觉自己已是见识过大场面的人物了,觉得没出个大门的如善及如晴,就是乡下土包子,土得掉渣了。时不时在如晴面前成天显摆她从京中带回来的玩具,姑姑送她的衣裳,还有姑姑的婆婆送她的镯子手环之类的名贵玩意。并且如美还不无得意地向如晴提到,永宁伯夫人,也就是表姑娘得知她去了京城后,特意登门来邀她去作客,并还送了她好些珍贵礼品。并且表哥江允然对她很是客气友好云云如晴听了直翻白眼,如善则不屑地撇唇。

    而因在禁足期间还刻苦用功的如善,方敬澜被打动了,提前解除了她的禁足令。如美在得知后,可是黑了好些天的脸。也就时不时在她面前说起永宁伯世子及靖王世子的消息来。

    “表哥可真是斯文俊逸,虽然还未及冠,可京中已有好多千金名媛悄悄的喜欢他了。靖王世子也好风采,听闻他极得皇上重视,时常召进宫去陪伴皇上太后左右。还有,靖王妃正四处给靖王世子物色对像,初步已锁定令国公的次孙女和成国公的孙女。”

    总算如善神色变得紧崩,如美面有得意,继续曝料,“据闻,李骁虽还未娶妻,不过太后和皇后娘娘都各赏了少少美人给他,那些美人我虽没见过,却也听说是百里挑一的美人。还有,那令国公的次孙女,听闻也是名气纵横的才女,那成国公的孙女也是难得一见的美人,门当户对,情投意合,真乃天作之和耶。”如美把姑姑的话原封不动的窃了来。发现如美绞得发白的手,越发得意。

    如晴当她称职的听众并不发表言论。李骁之于她来说,是可望可能不及的人物,平时候拿来作茶前饭后的消遣倒也不错的,就是怕有人当真了。

    果不其然,如善悠地起身,几乎把方型石桌上的茶盏给掀落,如美早已等着她发火,立马准备好战斗,哪知如善却盈盈一笑道,话锋悠转,“三妹妹,时不时把陌生男人挂在嘴边,这可不是闺阁女子所为哦。”

    如美脸一红,大声道:“允然表哥是咱家的亲戚,可不是什么陌生男人。”

    “是吗?那,靖王世子与三妹妹总不是亲戚吧。”

    如美涨红了脸,“靖王世子与二哥乃同门师兄弟,说起来也不算是外人。”

    如善轻轻地笑着,“所谓男女七岁不同席,就算是亲兄妹也得避嫌,更何况他人?邓妹妹就听姐姐一句劝,日后莫要再把靖王世子挂在嘴边了。若是让爹爹知道,定又要受罚了。”

    如美嗔目而礼,如善又轻轻地笑着,很是甜美的模样,“妹妹可是方府的嫡女,三妹妹不也说过,这嫡女呀,可得庄严,稳重,矜持,可若是学姨娘生的女儿那样妖里妖气的迷惑人,那与小妇生的有何区别?”

    如晴捧着茶杯,默然无语,如善这是把前阵子如美时常挂嘴边反驳她的话原封不动的还了回去呢,不知如美会气成什么样。

    果然,如美已气得双目喷火,戳指怒喝,“你,做贼喊捉贼,自己那些腌赞心思谁人不知?居然倒打一耙了,真是不要脸。”

    如善脸色悠冷,“你说谁不要脸?”

    “就是说你,怎样?”

    “你才是真的不要脸,从京里回来听说大伯父和大姐送给如晴那么多礼物,便眼红眼绿的,偏要死活让如晴分些给你。”

    “我和如晴姐妹情深,分些金裸子碎银子又怎么了?我可不像有些人,只会装乖卖巧,扮柔弱装可怜搏取人同情。”

    “那也算是本事,不是吗?”如善以气死不人不偿命地语气笑盈盈地道,“至少我没有像有些人那样,活像个强盗一样明抢吧。”如善瞟了眼作缩头乌龟的如善,面带同情及怜悯,“我还听闻,年前爹爹赏给朱姨娘的礼物,也被太太强行瓜分了一半,可有这回事?”

    “你,你敢说我是强盗,你和你姨娘就是下贱无耻专抢男人的无耻劣货”凭嘴皮子功夫,如美哪是对手,不几下便落于下风,最后恼羞成怒上演成全武行。

    如善早就会料会有这一出,连忙捧了自己的茶杯逃离战场,玲珑沉香连忙紧随其后。直至再无吵闹声传耳后,这才停下脚步来,自我安慰着,虽然时常得不到清静,不过倒也能迅速提高宅斗战斗能力,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庆元27年,这一年,京中朝政开始动荡不安来,因庆元皇帝在一次狩猎过程中,染了风寒,此后便一病不起,他所宠幸重视的朱贵妃、清妃日夜侍候左右,朱贵妃尤其得力,一度病倒在龙榻前,而清妃又要侍候皇帝,又要抚育四皇子和五皇子,也是左支右拙。主持中馈的皇后娘娘,则在这个时候,显示了她身为国母的风范,后宫朝政一把抓。她把内务锁事交由内务总管郝大成与司礼监太监总管刘权,对外,朝政大事由大学士左英正辅佐,而另两名大学士廖成乾,杨明芳,一个被外派至山西大同掌管三军总务,另一位被派往江浙地区掌管监督盐运。皇后这一系列的硬派作风,朝中大部份观望派中立派几乎全站队到皇后所出的二皇子那一边,在她的映衬下,太子却也赢弱了。

    在官海沉浮十余年的方敬澜立马嗅出不对尽的气氛,估计朝政又会有新的风向标,严厉限制禁止下人少谈国事,在公开场合,他本人也是严人律已,坚决不参与党派之争。

    庆元26年秋,确如方敬澜所料,是多事之秋,皇帝老爷子好不容易病情好转,太子却又出了事,在一次微服私访时,被一股不知打哪来的流民所伤,皇帝震怒,下令严查此事。可查来查去,幕后主使者却直指皇后,在朱贵妃及刑部、锦衣卫的一番铁的证据下,皇后百口莫辩,最终在皇帝要拟召书废后之紧要关头之际,忽然宫外直闯了一大批由静阳侯、景王所率领的人马,直逼行宫,一翻激战,眼看皇宫局势就要不保,所幸靖王及靖王世子及时赶到,率领五城兵马,禁军等人马一番杀拼,救出了被困的太后皇帝及后宫众妃嫔。

    皇后在兵变失败后,引颈自杀。二皇子失势,也被赐下毒酒一杯,结束了他尊贵却未辉煌并短暂的一生。

    皇帝虽然获得了胜,却也落下疑心的毛病,直接参与谋反的静阳侯,皇后一族,全被诛了九族,而他的堂弟景王也被夷灭三族。其余皇后一派的人马,贬得贬,流放的流放,那些保皇派全官升三级,而少数中立派的官员,虽未升迁,却也得到褒奖。

    靖王父子,统领五城兵马总督梁还,皇城禁军统领江子拘功军最大,也被各自赏了无数。听闻,而一直权势在握的永宁伯爷,这次也借着弟弟和天生敏锐的政治触觉,一直保持中立派,被老皇帝看成是值得信赖的功勋之臣。

    永宁伯爷江子望与其弟江子拘,一时成为皇帝新贵。而豫王,豫郡王,却因与景王走得较近,虽未受牵连,却也被斥责了一番,所幸靖王说了个情,这才安然无恙。

    京中的局势连带影响了方府的安宁,老太太眉宇间始终带着轻愁,因为,方敬宣的公公赵文章却是首先站到皇后一派中,此次已被贬斥,已被革职,至今闲赋在家,而赵氏长子越子轩,此次保持了难能可贵的中立,倒没被影晌,却因其父的关系,未曾升牵,极是郁闷。

    唯一算得上可喜的是方敬宣回京后与永宁伯夫人云氏搭了钱,而其夫赵子昂官小位低,未曾被注意,射过了一劫,反倒是后来由永宁伯爷替之牵线,还小升了一级,不幸中的大喜事。

    经过此次浩劫,老皇帝疑心渐重,今朝升迁,明日罢免之事时常发生,所有朝中官员都崩紧了皮过日子,甚至连此次立了大功的靖王爷,也早早交还兵符,抱病在家,而世子李骁,则主动进宫陪伴左右,成功去掉皇帝大半疑心。

    虽然朝中格局动荡,颇令人不安,但,方家却是喜事连连。

    首先,庆元26年春,三月三日上巳节,春光明媚的日子里,在老太太的亲自主持下,如真隆重地行了及笄之礼,前来观礼的,全是齐州城有头有脸的豪门大户及官家贵妇名媛。替如真主持及笄的乃是老太太娘家嫂子胡氏,这位素有贤名又一脸福气的胡氏,着深蓝遍绣金枝饶领花卉偏襟褙子,亲自把纯白色的中衣,素色的罗裙,隆重彩云晕染遍绣折枝花卉对襟褙子外裳给如真穿上,最后把一支打造得精致优雅的点翠白玉簪细心地插进如真乌黑秀美的桃心髻上,嘴里说着如晴听不懂的吉祥之语。

    如真的及笄礼过后,钟家便送来了如流水般的彩礼,此为大定。

    李氏看着这些一箱箱的彩礼源源不断地涌进松鹤堂,眼都红了,心想如果自己的如美也高嫁了,说不定比这更有排场。可是,如美那不争气的丫头,在京城始终呆不惯,勉为其维地呆了三个多月,便死活吵闹着要回来,不得已,方敬宣只好派了家丁农历年二月把如美送了回来。偏如美那条丫头却未有斩获,除了打听了一身的八卦回来,与她所期待的事,毫无进展。

    不过,李氏的郁闷却并未影响方敬澜的大好心情,同年春,知礼赴京参加春闱,不出数日便捷报传来。十余年的地狱式的苦读生涯,此刻终不负众望考上,一只脚已踏进官场的闪亮前程中,

    为了表示自己的贤良与友爱继子,李氏对方敬澜建议,家里是否办场庆祝宴啥的,被方敬澜阻止了。

    李氏不服气,正想游说丈夫同意,老太太发话了,“也不过是中了举人而已,这接下还会有会试的殿试,能否一举中的,还是未知,现在就得瑟什么呀?真要庆祝,等礼哥儿考了功名,授了一官半职再庆祝也不迟。”

    李氏不说话了,站在那半天无法组织应对言语。同为继母,人家老太太过得风声水起,方敬澜兄弟待若亲母,而她呢,却是劳心劳力却未讨得了好。

    还是如真活洛些,替李氏解了围,“知礼十五便中了举人,与咱家可谓是大喜讯,一来弟弟用功刻苦,二来也多亏爹爹和胡夫子教导得方,祖母,姨母,咱们首先要重谢的,应当是胡夫子。这亲疏有别,自己人嘛,什么时候庆贺都是一样的,但这胡夫子可得重重酬谢才是。祖母以为何?”

    李氏这才回了神来,忙说:“如真说的对,我还把正事给忘了。”她忽然又想起了一件事来,“我那允然侄儿此次排在二甲一等头几位,比知礼还要靠前,我那表姐定也大肆操办了。”

    老太太如真同时保持沉默,装作没听到。

    只有如晴觉得,这家庭妇女,确实不是人干的活儿,先前李氏也是有点才气又有点知识更有点见识的主妇,可如今,家庭主妇做久了,消息便闭塞了,居然变得俗气且无法勾通了。

    其实,在还未开考之前,江允然必然中举已是方府一至认为的事。因为永宁伯爷主管科举,再加上最近老皇帝亲厚有加,在政事上,已有话语权,他的宝贝爱子考科举,哪个家伙吃了熊心豺子胆,脑壳被门挤了才敢把他的名次给刷下去?

    偏李氏还拿出来洋洋得意地炫耀,殊不知此次云氏虽面面俱到,得知知礼中了举后,也命人送来了厚重之礼重谢方家对爱子的照顾之恩,胡夫子也得到一份厚礼,然,却又附了一封信来告之方敬澜,意思是说,我们确实关照了知礼,知礼能中举,永宁伯府功不可没。知礼看了信半晌,道:他考得很是轻松,除了一两道题略为吃力外,其余诸题都是运笔如飞。不过仍是得感谢永宁伯。

    方敬澜把信撕得粉碎,轻拍儿子的肩,嘱咐了好生休息后,便直奔老太太屋里

    93 江允然感慨,这个装腔作势表里不一的臭丫头

    同年5月,正是山花遍开的季节里,如真总算披上自己熬了大半年才绣出的嫁衣,戴上凤冠,披了头盖,让知义背着上了平阳侯府抬来的花轿里。

    此次借由如真的出嫁,方家的几个孩子才被众多宾客一睹真容,有的说知礼老成持重,又考得功名,将来成就不可限重。见知义少言寡语,双目冷冽,又纷纷夸他非池中之物,将来定能成就大业,再见知廉温文儒雅,谈笑风声,进退得宜,脾气温和,斯文有礼,又夸他才华出众,再加努力,日后定能傲啸仕林。

    女宾客见着斯文有礼进退兼宜的如善,纷纷夸她秀外慧中,方大人真有福气,见如美气派高贵,又夸李氏好福气,将来定能与大姑娘一般,找得显赫婆家。见如晴娇憨生得白嫩,如同一团洗净了待吃的水蜜桃,加之年纪又小,大家明知她是庶出,但见她生得这般水灵,却也给了许多赞声。

    为了表示自己很有淑女风范,如晴忍着这些贵妇们的荼毒,一直撑到平阳侯府前来的迎亲队伍,总算得到了解放,从这群老少妇人的魔爪中脱离出来。

    也就在今天,如晴总算见着了未来大姐夫钟进,年约二十一二,身材魁梧,虽没有知廉的清秀斯文,却自有北方人特有的豪爽与威武。

    如晴摸了摸怀里用红纸包着的纸质银钞,刚才她趁人不注意时偷偷拿出来看了,整整二十四两银子的银票呀,相当于她一年的月银了。忽然喜欢起这个姐夫来,一时高兴过了头,噼里叭啦放了一大串鞭炮,一来为着好玩,二来为了庆祝,庆祝自己平白得了外财。

    但是,她运气不大好,鞭炮扔出去后,便是一阵浓浓黑烟,才刚背着新娘子的知义,才踏出方府大门,便被黑烟笼罩,好一会儿,黑烟散去,才看到黑如锅底的知义,及在知义背上连连咳嗽的新娘子。两旁宾客见着这着喜剧,哈哈大笑起来,但如晴却笑不起来,她闯大祸了呀不说知义会不会来找她算账,单说日后她嫁人时,估计也要靠他背着上花轿,若是把他得罪了后果真不敢想像

    如晴觉得,与其百搬抵赖,还不如亡羊补牢,大方承认错误。

    如晴知道知义一向喜静,估计背了如真上了花轿后,吃了饭,便会回自己的院子里,她便在这个时候在劲竹院门口候着。

    天色昏暗,夜风习习,如晴迎着傍晚的春风,等呀等,总算等到了前方有人过来,傍晚的夜色已较昏暗,一时看不清来人,不过见走路的姿势及身高,是知义无疑了。

    如晴深吸口气,理了理身上因放鞭炮变得有些脏的桃红水袖对襟褂子,小跑步上前,一边跑一边喊道:“二哥哥,你可回来啦”

    她一把抱着知礼略带檀香味的手臂,使劲的摇手撒娇,“二哥哥,对不住呀,刚才一不小心把鞭炮扔到大门口了,让你和大姐姐受罪了,二哥哥可别生我的气哦,妹子不是故意的啦。”

    摇了半天,仍是没有得到回应,如晴紧张起来,“二哥哥”她小心翼翼地望了知礼的脸色,忽然尖叫起来,连忙后退几大步,指着他吃吃地叫了起来,“你是是你?”

    虽然昏暗的光线并未看清来人的面容,但如晴仍是认出了此人,不是她那永远都板着一张棺材脸的二哥,而是,有半年不曾见过的永宁伯世子江允然。

    江允然一袭月白直缀长衫,玉冠束发,金线绣的蟒皮腰带,中间镶有透亮的拇指大小的红宝石,腰带上垂着一条宫绿色比目鱼玉佩,他负着双手,唇角含笑地望着已及他胸前的如晴,郎声笑着,“许久不见,表妹可还识得我?”

    如晴鼓着腮帮子,气鼓鼓地道:“就算你化成灰都我认识。永宁伯世子,江允然公子。”她故意把公子二字咬得极重。

    江允然哈哈一笑,“我江家与方家可是有亲戚关系,表妹为何不像二表妹三表妹那般叫我一声表哥?”

    如晴板着脸道:“如晴身卑位轻,可没有这般体面尊贵的表哥。公子抬举我了。”

    [文]江允然皱眉,“话可不是这般说的,表妹好像对我略有不满似的?是不是我想得太多了?”

    [人]“公子哪儿的话。”

    [书]“那你为何离我那般远?”

    [屋]如晴一本正经地道:“祖母教育如晴,男女授受不亲。”

    江允然哈哈地笑道:“咱们可是亲戚,这些虚礼还是免了吧。”

    如晴摇头,“那可不行,咱们方府虽不是大富之家,但也是书香门弟,我不能辱了父兄的名声。”最重要的一点是,这姓江的老娘一看就知不会是个好侍候的婆婆。更别说眼界高,就江允然这么一个独子,估计不给自己的儿子找个公主级的,也会找郡主级的。

    想到这里,如晴又偶然想起如美曾提到过,永宁伯夫人这阵子颇为巴结泽云侯夫人,该不会想与泽云侯府结亲吧?听闻泽云侯还有个小女儿还待字闺中。

    江允然失笑,“表妹这般年纪便能为着家族名声着想,实是佩服。只是表妹这样活着不嫌累么?”

    如晴心里大骂,好你丫的居然敢拐弯抹角讥讽她,不过面上却微笑着道:“表哥有所不知,咱们女子生而在世,可不比男子那般随性自在,便是在娘家亦是多有诸多规矩限制,可是经不起一丁点的名声损坏。就算被讥笑为泥人木偶,也胜过铺天盖地而来的流言及世人异样的眼光。”

    如晴这番话说得不紧不慢,不轻不重,似在陈述事实。不过只有她内心知道,她是真的很想把眼前的臭家伙狠踹一脚。但凡闺阁女子,无不像她这般谨守礼教,不敢有丝毫擅越,一旦越了雷池一步,花嬷嬷嘴里的齐氏便是最好的榜样。人家靖王妃如今在夫家混得风声水起,但在闺阁时却也是受着地狱般的训练。花嬷嬷以强大数据论证,但凡那些在闺阁里索性而为的姑娘,一旦嫁入婆家,不也是被俗事缠身,被公婆妾室庶子女家族规矩制约,少有出头之日,甚至因闺阁时期的“叛逆、不服管教、任性而为”的名声,但在婆家面前,却只能被认作任性张扬,不懂规矩,毫无大家闺秀气质的媳妇,时不时在婆婆面前被立规矩。

    而那些谨守礼教的闺阁千金,虽无建树,也不出挑,却能在婆婆丈夫面前保持尊重与体面,就算不被宠爱,但应得的嫡妻地位却是稳若磐石。当然,也有小部份例外,但那只是少数而已,只能怪那姑娘运气太差,命不好。

    如晴心想,她这般努力地活着,努力地为着未来奋斗,相信老天爷不会这般亏待她的。

    江允然内心里转了几遍心思,最后挑眉,“这么说来,表妹实是不屑理会这些条条框框的礼教,耐何却不敢违背世人所设定的道德桎梏,我说得可对?”

    如晴依然微笑着,“对与不对如晴不愿置评。只是时辰不早了,如晴就先告退了。”

    走了没几步,江允然又拦下她,“表妹先别走,我的话还未说完呢?”

    如晴耐着性子,左右看了看四周,虽然并没什么下人经过,但总让她心生不安,总觉暗处有双锐利的眸子,紧紧锁住她不放。

    “公子有什么话明日白天再说吧,现在时辰已晚,实在不是说话的好时机。”见江允然巍然不动,不由生气,又加了句,“若是让令堂瞧见了,如晴可是会脱层皮的。”永宁伯夫人云氏,娘家并没什么出挑之处,比起李氏的娘家,还差了好几个档次,但人家运气好,嫁了个有为好老公,妇凭夫贵,再兼母子凭贵,伯府夫人的位子被她坐得稳稳当当,在京城贵妇圈子里也是排的上名号的。想当然,眼界也高了,一般的亲戚她是不瞧在眼里的,更别说挑选媳妇了。如晴有自知之明,就算给她上了金身,她也不过是区区四品官儿家的小小庶女,能登大雅之堂,却也迈不进权贵世家。

    江允然见如晴客客气气的,却又老气横秋地说着礼义规矩的话,与她稚气的脸儿颇为相符,不由感动好笑,见她夜色里都黑白分明的大眼及粉白滑嫩的脸儿,心痒难耐,上前跨了一步,“我娘虽对我严厉了些,但对我从来都是有求必应,相信不会多说什么的”

    如晴后退几步,见她又朝自己逼来,不气喝道:“姓江的,你不要再过来了,你再敢上前一步,我,我就”

    “你就怎样?踹我?”江允然哪会把她的虚张声势放眼里,继续上前踏了一步。

    如晴只觉头顶闪过一排乌鸦,脚下使劲,一团由绣花鞋溅起来的泥巴朝江允然射了去,江允然素来喜洁,见这般阵仗,下意识往旁边退了几大步,等他想重新截下如晴已为时已晚,如晴小小的身影已经跑得远远的,不一会儿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望着如晴消失的方向,江允然想着她刚才的话,“就算被讥笑为泥人木偶,也胜过铺天盖地而来的流言及世人异样的眼光。”他慢慢体味着这话的含义,喃喃自语道:“哼,什么娇憨可爱毫无心机,这丫头比任何人都可恶多了。就一个装腔作势表里不一的臭丫头。”

    而江允然嘴里的虚伪及装腔作势的臭丫头如晴,这时候在奔到前院不远处,忽然放慢了脚步,她四处张望了下,总觉暗中有一道锐利的视线一直紧盯着她不放。可是,四周除了被风吹动的梧桐枝,及过往奴仆外,再无他人。

    106

    94 各自内心里的盘算

    热闹了一整天的方府,总算在深夜里客人散去后,恢复了平静。

    李氏揉着笑得发酸的脸,指军奴仆收拾残局,还得打起精神应付从京里特意赶来参加如真婚事的永宁伯夫人云氏及小姑子方敬宣。

    拜方敬澜去年年底升官所赐,这回前来参加宾客的人数忽然暴增了几倍,京中永宁伯夫人云氏,方敬宣,甚至连豫郡王妃都来了,李氏收礼收到手软的同时,脸也笑僵了。一边暗自观察着平阳侯府的迎亲排场,一边暗自盘算着,日后自己的如美出嫁,也得有这盘排场才是。

    好不容易熬到深夜把大至贵重物品收拾到库房,李氏把库房的大门锁上,钥匙重新拴到腰间里,这才揉着快断掉的腰往内院走去。这个时候,如美早已呼呼大睡,李氏瞧了女儿的睡颜,又气又怜的,这个不争气的丫头,成天只知道与如善置气,可今天在客人面前的表现都不大如意,而如善却是大出风头,惹得那些贵妇一至夸赞,甚至连如晴的表现都比她好,好些客人还私下问她如善如晴的生辰八字。偏她的如美,却是无人问津。

    李氏想着白日里还有人在她的面前夸着如善如何如何的懂事,聪明机伶,说她真有福气的话,李氏气得几乎当场与之翻脸,偏她为了保持主母风范,还只能陪着笑附和着,但内心里,却是呕得要死。

    更让她恼恨的是用过晚宴后,好多客人都准备离去时,如善却在她的屋子里弹起了琴来,不得不承认,就算李氏身为琴肓,也觉如善弹得确实不错,曲调新颖动人,并且很有旋律感,听着很舒服,很华丽,却也温暖人心,又使人热血沸腾。李氏观察着客人脸上出现的惊讶、赞叹、不可思议、羡慕等等交叉而过的神色,心里又嫉又恨,恨如善再一次大出风头,更恨她果真有几分本事,在她的映衬下,她优秀的如美却?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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