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当道第25部分阅读
庶女当道 作者:未知
想着她是母亲身边的头等丫头,也相信她的能力,便把她安置在我屋里头,和沉香玲珑一并侍候我的生活起居,顺便管束底下的下人。浩瀚书屋 可,菊清一来我屋子里,我屋子里便少了好些东西,刚开始也不过是些不值钱的玩意,可后来甚至连太太发给妹子的月例银子也跟着消失不见,虽起了疑心,但看在母亲和三姐姐的份上,也就不追究了。只把她逐出妹子的房间,管针钱盘子什么的,可没想到,也才几天功夫,就打碎了母亲特送给我的琅珐瓷盘,我说了她两句,她却说这些也不值几个钱,太太那有的是,要多少有多少。三姐姐,这琅珐瓷盘虽不值钱,但总归是母亲的一片心意,哪知菊清却活像与它有仇似的,今日里打碎一个,明日摔坏两个,妹子无能,不敢重说她,又不敢罚她,只得让她在院子里做些轻松活儿,虽明着是扫地锄草,可三姐姐也看到了,我这院子就巴掌那般大,只让她做这些活儿她都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今天的东风哥哥也特给她长脸,猛烈地吹了几阵狂风,梧桐树下落了一地的枯叶,还有好多瓜皮纸屑,墙边还有半人高的野草横生的,不稍如晴细说,如美也是看出来了。
菊清见如美脸色倏变,慌忙瞪了如晴,“四姑娘,这说话可得讲良心,就算您讨厌奴婢,但也不能血口喷人呀”
沉香忽然开了口,“菊清姐姐,上次你偷了姑娘的贵重物品被捉了个人脏俱获,您为怕让姑娘告到太太那,又是赌咒又是发誓的,并还写了保证书,并签字画了押,怎么姐姐现在就不认账呢?”
菊清一脸灰白地瞪了如晴,先前的不屑与不以为然一扫而空,只是瞪大了眼瞪着如晴,第一次认真地瞧了这个她从来没瞧进眼里的小姑娘。
她先前确实翻过如晴屋子里的东西,但她只是奉李氏的命令暗中监视老太太和老爷是否私下有给过她体已银子。可没想到玲珑这死丫头看着粗心大意,实则眼睛生得利索,心眼儿比针还要细,她明明把翻过的东西原封不动地还回原位,仍是被她发现,直到有一天被她们捉了个现形。菊清也知道虽然她是奉了李氏的命令,但此事若是揭穿了,李氏估计也只能弃兵保帅发落她,于是这才跪求告饶,如晴也不愿把事晴闹大,只是让她写下保证书,不许再犯。菊清并不识字,如何能写出,如晴便自己写了,让她按个手印画个押就成了。菊清见她一直都好气好气的怯懦模样,也就有恃无恐地按下了手印。但为怕万一,她仍是偷偷告知了李氏。李氏沉吟了下,让她暂不要惊谎,若如晴没把事情捅到老太太那,她也就乐得糊涂,若是捅了出来,她也是有办法保她的。菊清这才放下了心,继续有恃无恐地给如晴使绊子。
但是,菊清万万没想到,如晴居然走迂回路线,甚至连李氏都未惊动,只把如美请了来,如美是什么性子菊清哪会不清楚,今日看如晴的架式,分明是有备而来。院子里的一狼籍,墙角处的野草,屋子里乱翻翻的摆设,及沉香手头的画押书,更让菊清心颤的是,如晴手头把玩着的黑色布鞋。
如晴一边笑眯眯地把一双崭新鞋子递到如美面前,道:“菊清姐姐虽然手脚不干净了点,为人懒了些,但女红还是不错的。瞧,她绣的鞋子,这针脚,这打的底子,密结有劲,可不比绣坊里的绣娘差哦。”一边瞟了菊清,眼含深意。
菊清这下子瘫软了身子,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如美先前还不明白,如晴又解释道:“菊清虽做不好份内的事,但这鞋子却是绣得极好。否则爹爹也不会时常夸赞菊清姐姐了。是也不是呀?”
如美这下总算听出味儿来了,火气倏来,气得喷火,咬牙切齿地瞪着早已摊软在地的菊清,“好你个不要脸的东西,我爹爹也敢勾引,你也配?”随手抓着几子上的茶盅扔了出去。
菊清一声惨叫,杯子碎裂,额上血涌如柱,血水和着茶水跟着脸颊往下流,菊清身子抖与筛子,哆嗦着想解释,但如晴哪会给她机会,用细弱的声音道:“偷我屋子里的东西,摔坏我不少瓷器,又偷口茭耍懒,惹是生非,看在母亲和姐姐的面子上,这些我都忍了。可这刁奴却是越发有恃无恐,妹子实是无力震服,还是请姐姐代为教训吧。”
如美冷笑连连,盯着菊清道:“很好,既然四妹妹这儿委屈了你,那还是跟我回去吧,相信我娘定能给你一个满意的差事。”
菊清绝望地摊软了身子,望着仍是笑得牺蓄无害的如晴,她现在总算明白了,这个看似软弱实则早已不动声色暗中布置了一切,只等自己自投罗网。而现在,她连辩解的机会都没,一切的一切,都贴合的天衣无缝。
她之所以会给老爷绣鞋子,还不是听信了申婆子的妖言妖语,说老爷对她很是青睐有加,要抬她为妾,只是碍着她是如晴身边的人,他不好向自己女儿开这个口,只能等时机成熟了再另作打算。菊清听得一阵心动,虽然李氏刻薄妾室,但张姨娘照样混得风声水起,并且她的姿色并不比张姨娘差,虽然不及朱姨娘,却胜在年轻,相信只要老爷纳她为妾,方府的未来,肯定有她的天下。
存了这种想法的菊清一心一意地想着,自己一旦做了方敬澜的妾,那日后便是如晴的庶母,哪还像现在这般,低眉顺目低声下气的。可是接连两个多月过去,方敬澜却一点动静都没有,她正暗自着急时,又听申婆子正教训玲珑:“想知道张姨娘是如何让老爷迷上的么?就是当初时常去老爷的书房,给老爷又是送吃的又是绣鞋绣衣服的,老爷这才感动,纳她为妾的。所以呀,日后你可得多加注意一点,未来姑爷身边若是出了这样的蹄子,定要多加提防,并立及告诉姑娘。”
菊清偷听了便也有样学样,给自家老爷送吃送穿的,甚至还准备绣一双布鞋出去,这些她都是悄悄地进行的,可,她从来没有想到,她就这样糊里糊涂地钻进了如晴设置的圈套里。甚至她连辩驳的机会都没了,因为,没有人会相信她是被设计的。
她翻如晴的屋子,她甚至不敢说也这是李氏的命令。她偷口茭耍滑,院子里的一切便是证据,没有人会质疑如晴说谎嫁祸她。她给老爷绣鞋子,给老爷送吃的送穿的,这些都是铁的证据,不会有人相信她是被如晴挑唆的。
如晴设计的这一切,全都是圈套,先养出她的刁性,再纵出她的贪欲,最后再一并狠着收拾,偷主子的物什,不听使唤,不干活儿,顶撞主子,甚至勾引自家老爷,这些全是死路一条,她连辩解的机会都没了。
被拉下去的菊清一直用绝望灰败又怨恨的目光盯着如晴,而如晴自始自终都保持着怜悯的姿态
收拾了菊清,如晴并未有任何轻松,菊清会有的下场,她早已明白不过,不是死也将是残了。这个时代,是不讲人权的,犯了错的丫头,被活活打死的大有人在,而菊清接连犯了那么多条罪状,最严重者,莫过于勾引自家老爷,如美把她拖回去让李氏处理,她的下场,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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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算拔除除了菊清这个钉子,收拾起其他丫头便轻而易举的多。
首先是玉琴,这丫头先前吃过如晴的排头,被拔到如晴身边虽心有不满,却也不敢表现出来。因为如晴还是挺受老爷疼爱的,尤其大少爷二少爷对这个庶出妹子也是与众不同,这使得她不敢像菊清那样明张目胆与如晴对上,她只不过偶尔小口茭小懒了下而已。
如晴神色温和地对玉琴道:“我知道你在太太那边呆得好好的,呆在我这儿确有不甘,做事拖沓我也不怪你。不过,你可得想清楚了,既然太太已把你拔给了我,就断无再要回去的道理。你继续在我这儿混天度日当你的大小姐都成,只要不碍着我,我不会像发落菊清一样发落你。只是,只能委屈你永远做三等丫头了。”玉琴在李氏那是三等丫头,月银是五百钱,而如晴是姑娘,姑娘身边的三等丫头月银更低,只有区区三百钱。
玉琴心中一凛,连忙伏下身子,颤声道:“姑娘,婢子知错了,请姑娘再给婢子一个机会,婢子定洗心革面改过,细心服侍姑娘,再无二心。请姑娘开恩。”说着把头深深磕了下去。
如晴道:“你放心好了,无论你是真悔过还是假悔过,我都不会罚你。”
玉琴连忙磕头拜谢,如晴又道:“我们相处时日短,或许你还不了解我的脾气。我虽没什么脾性,但也知道谁对我好,谁对我阴逢阳违。”她学着花嬷嬷教她的法宝,三个指头托着茶底,另一手轻轻拨动着茶盖,缓缓喝茶着,虽然口不干,但听说在教训奴才的时候,这样的动作最能服众,估且试上一试吧。
“对我好的呢,凡是真心待我,我自会留在身边当作自己人对待。对我不好的呢”她放下瓷碗,缓缓盯着玉琴。
玉琴忽然觉得如晴不再是个的岁小姑娘,因为这么小的姑娘,不会有这般威严,也不会让她有种害怕的感觉。她再度伏下身子,颤身道,“姑娘,奴婢对您绝无二心,从今往后定死心追随姑娘,若有违背,当天打雷劈,不得好死。”玉琴一来被如晴震摄住了,二来也是心灰意冷了,如晴说的对,再如何忠心于李氏,李氏也不可能再把她要回去,还不如一心跟了如晴。如晴虽不若如美如善受宠,但也差不到哪里去,最重要的,如晴待下人,确实宽厚。
如晴盯了玉琴半晌,缓缓展颜而笑,“天打雷劈这些字就不要再说了,忠心与否,便要看你日后的表现了。若是表现好了,我自是不会亏待于你。”
花嬷嬷闺学教务之一:在下人面前,一定要控制住脾气,要做到喜怒不形于色,不必大吼大叫,厉声怒骂,只需拿捏住了道理,再晓以厉害。
玉琴在如晴的不动声色的“微笑”下,总算安份了下来,接下来,便是银儿。
银儿是朱姨娘拔过来的丫头,朱姨娘总是在如晴面前说她还算本分老实,如晴却不那么想,这丫头虽本性不坏,不会耍心眼儿,不会有样学样,但做事却极为托沓,并且丝毫没有集体感,没有把如晴当作是真正的主子,仿佛就像个打工的,你给我钱,我就为你服务,但工作效率却是很低。
对于这类没集体感也只把这儿当作是飘客的员工,如晴只能按兵不动,因为大道理她也讲不来,只能慢慢地来,若银儿有可造的空间,再慢慢收为已用,反之,便只能当颗废棋弃掉。
至于其他从庄子里带回来的粗役丫头,如晴倒不过问,她们虽年纪与自己一般大,却在庄子里什么活儿都干,已养成眼明手快的本领,但还不适合内宅里的规章制度,但,这不急,慢慢来,她会像花嬷嬷那样,把她们慢慢出来的。
发落了菊清后,写意居规矩了不少,沉香玲珑高兴不已,甚至连申婆子胡妈妈都夸如晴好计谋,不动声色便把李氏安插在身边的耳目拨除了,最后还让李氏自个儿处置。对付菊清这种有背景有靠山的大丫头,如晴这招借刀杀人之计,用的非常好。
如晴苦笑,她这也是没办法的,在内宅生存,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稍不注意,就是别人盘子里的美食。她没能力在长辈姐妹间做到左右逢源,但若是连自己身边的下人都管理不好的话,那便不必混了,直接拉泡尿淹死算了。
菊清被处置是早晚的事儿,一来她是李氏安置在自己身边的眼线,二来她太目中无人了,三来,把她收拾了,收拾其他丫头就好办多了。所以,她必须被处置。
虽然她罪不至死,但如晴闭了会儿眼,压下心头的幽凉之感。
对付菊清,她也是想了好些时间的,她先是以退为进,诱出她骨子里欺软怕硬的本性,再以名利诱出她的贪欲,最后,等时间成熟,一网打尽,毫不费力。
当然,让如美代为出头却是临时起意的,但效果同样不错,至少避免了与李氏正面冲突的机会。
玲珑嘻滋滋地道:“姑娘可真厉害,不动声色间就把菊清这根刺除掉了,这下子,咱们写意居总算安静了。姑娘再也不必为着这些下人伤脑筋了。”
如晴似笑非笑地盯着她,“可是,我现在还在伤脑筋呢。”
玲珑一脸不解,如晴叹口气,“玲珑,你身为我的贴身丫头,平时候你侍候不得力也就罢了,可怎么在紧要关头也给我漏气?”正要列举她枉为贴身丫头使命的各类罪行时,鼻子忽然又发痒了,如晴捂着鼻子惊天动地地打着吹欠,然后恨恨地暗骂:“究竟哪个缺德鬼在骂我?”
沉香连忙关了门窗,并找来厚些的衣服,如晴摆手,“我不冷,只是,耳朵好烫,又是谁在骂我?”
玲珑道:“还会有谁,不是恩将仇报的二姑娘,就是菊清呗?姑娘那么好的人,谁舍得骂您呀?”
如晴想了想,觉得玲珑说得也有道理,也就不再放心上。摸着发烫的耳朵,伸伸懒腰,今天用脑过度,脑细胞不知废掉多少,今晚得早点睡觉才是。
玲珑说得对,她家姑娘那部么好的人,谁舍得骂呀,但,确实有人在为如晴而大动干戈。
“对了,如晴那小丫头究竟送了你什么礼物,让你宝贝成这样?”
在去山西大同的路上,一行轻骑慢步在官道上,才刚下过雨的地面泥垢横行,行路极是不便,李骁干脆放缓了马儿的速度,只一手勒疆,以好奇的语气问着几乎可以一整天都不嘣出个字来的知义。
知义仍是千万不变的棺材脸,并未回话。
李骁不死心,又道:“让我猜猜,那小丫头是庶出,也不甚受宠,估计也送不出什么贵重的,估计就是些小孩子的玩意罢,我猜得可正确?”
“”
得不到回音,李骁仍不死心,继续道:“真搞不明白,你那二妹送你那么名贵的宝剑,你都不要,你可知那把剑值多少钱?”
知义总算有反应了,“不实用。”
李骁回味了半天总算明白过来,木了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那,如晴送你的就实用?可否告诉我,是什么玩意?”
知义瞟他一眼,“你不是瞧上眼么?干嘛还问?”
李骁摸摸鼻子,又道:“我记得你一向瞧不上这个庶出妹妹,怎么短短时日里就另眼相待了?这可不是你的作风?”他摸着下巴,思忖了会,大胆猜测,“该不会是,这丫头对你有利用价值吧?”
“你错了,是我对她有利用价值。”知义想着每次见到她都一副讨好并双眼晶亮的模样,不由莞尔,忽然想起了山东巡抚夫人从西洋人手头买来的哈巴狗儿,摇头乞尾,一副奴颜媚骨的模样,却又令他讨厌不起来,反而觉得好笑,很是可爱。
饶是李骁再如何处惊不变,这时候也不得不挑高了眉毛,看怪物似的看着知义。
知义淡淡瞟他一眼,很快又收回目光这人对如晴由先前的忽来好奇忽然转变为不屑,这令他颇为不爽,暂时压下想诉说解释的yuwang。
李骁手持傅老将军与山西巡抚亲笔手写通关文书,进入山西地界,入平型关,平型关是内长城的一个关口,位于灵丘县西南方,平型关城虎踞平型岭上,呈正方型,周围九百余丈,南北各置一门,门额镌刻“平型岭”三个大字,真谓峻岭雄关。进入平型关后,再有十来余里地,便是傅老将军在大同的府邸。
其实山西并不山,主要是山西有许多山峦,以在太行山之西而行名。实际上,山西除了山多外,路面却甚是平坦。所以一入平型山,由青石板铺成的官道再无雨水泥污的侵袭,知义双腿夹着马腹,马儿欢快地奔了起来,随行的几位护卫立马跟了上去,把李骁等人远远甩在了身后。
李骁抖动缰绳,一边追赶,在心里很是不忿委屈,他并没说错呀,这小子怎么就变脸了?
如晴本来就是个看着乖巧实则小有心机,和他的庶妹一副德性。并且在外人面前装乖卖巧,讨好着所有人,虚伪至极。见知义即将飞黄腾达,立马跑来巴结,这便是势利。知义只收下她一人的礼物,证明这丫头确有心机。在长辈面前唯唯喏喏,只知应声,与木偶娃娃有何区别?处处小心谨慎,努力学识闺阁千金的礼仪风范,也不过是为了讨好长辈,为将来讨个好婆家而已。
这样的姑娘,京城随手一抓便是一大把,不过是众多普通闺阁千金里被父母家族控制的傀儡娃娃,毫无可取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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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 只是配角
菊清事件过后,接连几天,写意居里尘埃不染,宁静祥和。丫头们做事俐落,沉香玲珑派发下去的任务再无推拖,如晴发现,窗子明亮了不少,原本巴掌大的院子也忽然变宽了。望着忙碌如轱辘的小丫头们,如晴再度皱起了眉,思忖半晌,又吩咐沉香给她磨墨。
次日下午,写意居的院子墙上,贴了一张四开宣纸,上边写着写意居丫环十大规矩,八大条约,六大禁忌。后边再加上赏罚条款,丫头犯错,轻者次不过三,若再有超出,视情节严重扣薪响或罚打手板子,这是轻罚。中罚便是打手板子,再降其等级。重罚便是逐出府去,或发卖,或捆了送乡下庄子里去。
如晴让识字的沉香把写意居规则大声与底下丫头们念了出来,小丫头们唯唯喏喏地应了声,从那日起,写意居一片繁荣景像,丫头们各司其职,有条不紊地做着自己手头的事,玲珑不时在如晴耳边感叹,“这样的大丫环当着才舒服呀,解气呀。”
沉香忍不住笑了起来,戳了她的额头,“就你这副德性,也只能仗着姑娘的势在小丫头们面前狐假虎威了。真让你管束下人,还不被管得一踏糊涂。”
玲珑搔搔头,不好意思地笑道:“沉香姐姐,你可别只顾着说我,先前你不也一样么?姑娘叫你管束下人,你不也被菊清她们几句话就堵得直喘气么?”
沉香滞住,最后怒道:“你这丫头,说你两句你倒十句的顶回来。我虽比你好不到哪去,但总算没被扣过钱。我说玲珑妹妹,你自己说说,你被扣过多少次钱了?怎么还不长记性,每次都给姑娘拖后腿。”
这下子换玲珑哑口无言,如晴笑了起来,当个和事佬,“好了,都不要吵了。沉香说的对,玲珑你呀,每次都扯我的后腿,若日后再把我交代的事给办砸了,仔细你的皮。不过,沉香,虽然你侍候我确是尽了心,但也得拿出大丫头的威严来,替我管束底下的人。丫头们肯听你的命令,肯做事这还远远不够,还得有随机应变的本事和身为奴才的自觉。不但要把事情做好,还能做到完美。比方说,刚才桃红在收拾收屋子时,弄得声响大了,你得提醒她让她下次注意点。绿柳打扫院子的时候弄得满天都是灰,你也得指正她该如何扫酒;再来,昨日里大哥哥来我这儿,居然坐了半天的冷板凳。追根结底,还是你这个大丫头没尽到责任。我知道那时你随我去太太那请安,但院子里那么多丫头,怎么就不能腾出一个人手来,招待客人,给大哥哥倒茶?再来,昨日里我从外边回来,便见蓝茵那丫头在背地里说主子的闲话沉香,给你一个月的时间,我不希望再看到丫头们身上那些恶习陋习。你能做到么?”
如晴觉得,以自己八岁之龄便能管束下人,并做到恩威并施,觉得是件非常了不起的事。当她屁颠颠地向老太太邀赏时,却受了个大大的冷脸。
“就你那点本事也想在老婆子面前显摆?得,今晚就在我这儿歇下,看我这儿的下人是如何侍候人的。”
当晚,如晴果真依言与老太太睡一张床,第二日便灰头土脸,心服口服地承认:老太太不愧为超级大boss,她这儿虽人数不多,然规矩却严,管理也是无比完善,真正做到了财政民生、经济外交、前锋后勤大权一把抓的本领,想要做到收发自如管驭下人那一步,她确实还得继续努力。
如果说争气的如真与知义给方敬澜带来的是骄傲与得意,那么,长子知礼带给他的便是自豪与满足。
庆元27年深秋,京城何家又传来消息,何老太爷病危,估计捱不过今年,为不耽误儿孙辈的婚事,便想提前让知礼与何家二姑娘把婚事办了,顺便给老爷子冲冲喜。
虽与清流权贵,仕林泰斗的何家订了亲事,但何家的态度一直是高傲且冷淡的,尤其是何家夫人,听闻知义此次赴京赶考,本来也可借宿在何家,天经地义之事,然何家夫人却以双方还未大定,男女也得大防避嫌为由,拒绝了方敬澜的请求。方敬澜失望难堪之余,只能让知礼借宿在妹子方敬宣家。
不过何家夫人虽态度稍冷了些,但何家二姑娘却是“胳膊往外弯”,不然也不会传出何家的管家三五不时地带着礼物滋补等一切物品去赵家的消息了。
如晴捧着双颊,心道:“估计是知礼大哥的情书发挥效益了。”偷偷望了面无表情的知礼一眼,真想不到呀,如此冷心冷性之人,不知会写些什么样的情书,能让何家小姐这般感动,真的很好奇哦。
此次何家忽然态度亲切,言辞诚恳,为了何老太爷子的病,要提前与知义完亲,方敬澜哪有不同意之理?
何家办事效率确实高,不出十日功夫,便选定了良辰吉日,并把何二姑娘的部份嫁妆送进了方府。方敬澜与李氏看这一浩浩荡荡几乎把倚松院塞得满当当的嫁妆,忽然头皮发麻了。
今年如真嫁得平阳侯府,方敬澜又才升了布政司参议,为防别人说闲话,方敬澜并未给如真准备太过丰厚的嫁妆,统共也就八十八抬,在齐州城有头有脸的大富之家里,实属寒碜。然,如真的实物嫁妆确实少,纸质的银钞却是非常多的。因为方敬澜把方敬宣及方敬滔送给侄女的厚重嫁妆大部份拆卖为现银,并派人在天津卫置了铺子田庄,当然,这些都是秘下进行的,外人并不知晓。如今,整个齐州城的人都知道,方府嫁嫡长女,并且又是高嫁,却只有八十八抬的嫁妆,方敬澜,确实是个清官。
得了良好名声的方敬澜本来自我感觉确实不错的,但此次为了长子知礼的婚事,却是犯了愁。人家何家给闺女置办了那么多的嫁妆,他们方家,也不能小气了吧?
以何家的身份地位,送出的礼确实不能寒碜的,可,若按着规矩过场走上一程,那方府就要揭老底了。
还是老太太有主意,干脆让知礼亲自带着礼物去了京城。
方敬澜看了老太太准备的礼品,脸色略为难堪,“这,就这些?”这也太寒碜了吧?
老太太道:“咱家什么底儿老爷还不清楚幺?何苦打肿脸充胖子的搞些嚎头?让知礼亲自送去,也是礼亲情义重了。就算亲家公颇有微辞,但相信他们世代书香门弟之家,应该不会太过为难知礼的。”老太太慈爱地望着知礼,略略歉疚,“只是估计礼哥儿要受些委屈了。”
知礼仍是一如以往的棺材脸,雷打不动,风吹不变。
倒是方敬澜成了一脸苦瓜相,略为同情地望了儿子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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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礼是方家最受重视的嫡长子,因为方家乃至整个方氏一族的未来三十年的兴旺都要靠知礼来支撑,可以想象,知礼的婚事,是多么的盛大。
方氏三兄妹各自从老家婆家赶了回来,甚至连方家远在海宁的族老,这些七老八十,走路都走不稳的老家伙们,在下人的搀扶下,颤危危地住进了方家临时开壁的厢房,如晴也按着晚辈之礼磕了好多个头,直得头晕转向这些族长们长的是圆是扁都记不着了。
再来,方家的近亲也提前一天便来到方府,永宁伯夫人云氏豫郡王妃也一路赶来,李氏盛情款待之下,问,“怎么不见我那允然侄儿?”她瞧了豫郡王妃也是孤单一人前来,又问李掠为何也没来。
云氏笑着回答,“再过不久便要参加殿试,实是抽不开身。”
豫郡王妃也回答说:“我家王爷觉得掠儿也是不小了,已准备替他物色媳妇人选。但这孩子一向被宠坏了,得拘在府里好生养养性子,不然可没哪个大家闺秀敢嫁给他。”
李氏神色一僵,立马又恢复了笑容,打趣道:“太祖皇帝的曾孙子,豫郡王的世子,这么好的门弟,打着灯笼都找不着呀,王爷也忒小心了。”然后李氏领着她们来到松鹤堂,照例让三个姑娘出磕头,跪拜。
不过这回如晴的头倒是没有白磕,方家那些吝啬小气的族老,每人只赏了她些小金鱼便打发了她,这两位贵妇的赏赐却是贵重大方多了。所以,拿人手软的份上,如晴磕得极为恭敬,并且嘴巴儿也特甜,表现也特别好。甚至连一向说话模棱两可的云氏也忍不住夸赞起如晴来。
云氏是这样对老太太说的,“也不过才半年不见,四姑娘却是这般玲珑喜气,老太太可真会养人。”然后上下打量如晴,面露微笑,对着方敬宣及豫郡王妃道,“你们瞧瞧,长得多水灵呀?这般小的年纪,却颇有大家风范了。看得出,老太太对四姑娘确是良苦用心了。”
豫郡王妃瞧着如晴粉嫩又带着自然色泽的苹果脸,也跟着笑道:“我听二嫂子说,亲家老太太为了教导四姑娘,特意重金聘了京里的有名的教引嬷嬷来亲自给教四姑娘学习规矩,今日见四姑娘这般温婉举止,想必四姑娘已然出师,不然也不会有这般气派。”
老太太呵呵地笑了,望着李氏不豫的脸,道:“花嬷嬷确是厉害,但也要丫头们认真学习才是。不过你们也别尽夸她,这小丫头在花嬷嬷面前乖巧的很,到我老婆子这,可是皮的很。
真要说起来,几个丫头都在花嬷嬷面前学习过规矩,但就只有这丫头最会蒙人。”
一直坐着冷板登的李氏终于插嘴道:“呵呵,就是就是,我们如美也一直在学的,可惜这丫头不懂事,可惜花嬷嬷的一番苦心都算白费了。”忽然有些暗恨自己为什么当初不好好督促着如美好生学习规矩?
云氏淡笑不语,望了如美,今日的如美也是通风的气派,耀眼的金松色刺绣对襟比甲,大红色的长袖袖口镶有雪白狐狸毛,头上用红绒毛丝带把双丫髻各自挽出好看的蝴蝶结,齐额齐海下,一双大大的眼儿,微嘟着双唇,似有不服气。云氏温和地道:“表妹说哪儿的话,我瞧小侄女也是颇懂规矩的,瞧,站得溜直,呵呵”
自己的女儿总算被注意,并且被夸奖,李氏总算开了怀,也跟着爽郎大笑,“这丫头呀,完全被我宠坏了。唉,人家说女儿操碎母亲心,我想还真有这个道理。如美这才多大年纪呀,就已让碎了心。还是表妹好,允然侄儿这般优秀,妹妹我真是羡幕不已。”
李氏忽然想到云氏和豫郡王妃这回都单独前来,那意思再是明显不过,再这般夸赞自己的女儿,却又有些挂不住老脸了,立马换了话题,改夸云氏的儿子来。
哪知云氏却叹了口气,“好什么好哦,这孩子长大了,有自己的主见,已是儿大不由娘了。”
李氏微怔,摸不透云氏这话究竟是真还是假。倒是豫郡王妃左右瞧了瞧,开口道:“听闻贵府二公子深得傅老将军赏识,已赴大同任职,二公子还未及弱冠的年纪,却已斩露头角,真令我羡慕。”
云氏也跟着笑道:“是呀,我起初就瞧知义侄儿非池中之物,瞧,这才多大年纪呀,就已有这般成就。相信假以时日,定飞黄腾达,建功立业,光宗耀祖。老太太可真有福气。”
老太太呵呵地笑着,“哪里,夫人过奖了,这黄瓜也才起地儿,这以后的事儿呀,谁说得准呢?”
如晴专心地听着大人们说话,习惯性四处漫游的目光毫不意外地接触赵勤兄弟的眸光,如晴微微一笑,算是打招呼。
如晴觉得呢,以她父亲目前的发展势头,估计日后还能混过三品官儿,撑死了也就二品吧,两位嫡出兄长呢,估计还有更为较大发展空间,相信等她长大成|人,她家的门弟,应该能挤身名门之列,再以她庶出的身份,估计能嫁个四五品小官儿之家,万一走了狗屎运,也像如真那般高嫁一回,至多也就二三品大官之家,撑死了就是子男伯爵之类的勋爵吧。而豫郡王妃高贵到过了头的人物,应该不可能有机会碰触到,不过提前与这类人打交道,也还是有益处的,至少可以观其言行,为日后当家作主时打下过硬的实习基础。
所以,如晴很是认真地听着几位老中两代人物天南海北的社交辞令。
说实话,在社交方面,出身正三品之家的李氏,确实不如老太太,但李氏学习能力也是不错的,在老太太的带头作用下,倒也做到了宾主尽欢,大家相处的很是愉快。
气氛很是热列美好,云氏夸李氏的如美,李氏便夸她的江允然,豫郡王妃说起京城的各家典故,李氏也能插上一两句,随时附和两声,不过当云氏再一次夸起泽云侯府的千金时,豫郡王妃脸色略沉了下来,然后转移话题,又夸起靖王世子李骁的好来。
说起靖王府的事儿,首当其冲的便是靖王妃,云氏对靖王妃是羡慕加嫉妒,而豫郡王妃则就略带着酸意及不以为然了。
“我这个堂嫂呀,也确实够厉害了,把诺大的王府管得像铁桶似的,还把我那堂哥侄儿一并管得妥妥贴贴,当真是佩服。”豫郡王妃微笑着说,但脸上却毫无笑意。
云氏笑得云淡风轻,“那倒是,放眼整个京城,说起靖王妃来,哪个不竖起大拇指?”她盯着豫郡王妃娇好的面容,笑盈盈地:“世人皆知靖王爷乃顶天立地大丈夫,其子也颇有乃父之风。靖王妃妇凭夫荣,母凭子贵,也是当得的。”
豫郡王妃脸色越发难看,方敬宣低头,捂饰着唇角快要泄出的笑意,重重咳了声,道:“是呀,这靖王妃真乃好福气。最近我还听闻靖王妃正四处给靖王世子物色对像,不知是哪家千金这般幸运。”
如晴望了如善一眼,发现她虽不动声色,然双眼却紧盯着方敬宣。
云氏道望着豫郡王妃,道:“估计是令国公的孙女吧,最近时常被邀请靖王府玩耍呢。”
豫郡王妃脸色倏变,立马道:“夫人消息一向灵通,然这次却是落后许多了。”她假假地笑着,“我那平时很少走动的堂嫂,这阵子却经常出入泽云侯府,其目的不言而明。夫人府邸紧紧邻泽云侯府,怎会连这个都不知道?”
这回换成云氏脸色微变了,强笑着说不可能。方敬宣见状,又忙岔开了话题。
而一直当配角的如晴则偷偷望着如美,如美以讥讽的眼神盯着如善,而如善则是面无表情地听着,只是双唇抿得死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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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 都没戏了吗?
又与客人说了会儿话,如晴等人总算得到解放,被放出松鹤堂,可以自由活动了。
如晴本想回自己的写意居,好好理清一下管理奴仆的规章头绪,因为知礼马上就要成亲了,估计到时候府里的丫头会不够使,指不定还会把沉香她们也拉去“充军”,得提前教她们些规矩才是硬道理。
然,如美却非常友好的拉着她不让她离去,“你急什么呀?咱们姐妹许久没聚在一起聊过天了。这回趁着胡夫子放咱们的假,可得好好玩玩。”如美转头对如善道:“大伯父这回又给我送来了好些好玩的,要不要去我那瞧瞧?”
如善双唇微撇,“不了,大伯父也给我送了好些贵重礼品,我都还没时间收拾呢,趁着今日得了空,得全装进箱子里并用大锁锁上才是。”她意有所指地道,“不然被有些屑小之徒瞧中了眼红可就不好。”
如美尽量使自己的声音保持稳定,假假地笑着,“二姐姐也太过草木皆兵了,咱家的下人可没那些小偷小摸的毛病。大伯父送给我的南海明珠,从河南花高价买来的明月珠,还有山西的丝绸料子,长白山的貂皮和雪参,四川运来的蜀锦,这些全都放在我屋子里,随地都扔的是,也没见少半块的呀。”
如善再如何的镇定,也不免嫉恨起方敬滔的偏心,更是见不得如美得意洋洋的嘴脸,但她眼珠子一转,又笑吟吟地道:“大伯父却是没送我多少,但大姑姑却送了我许多珍贵名品哦。”如善嘴里的大姑姑,是方敬澜的堂姐方华香,其夫家是江浙地区有名的盐商之一,家财万惯,金山银海的,出手也大方得多,送给知礼的礼物以车计,送给方家三姐妹的礼品也是不少的。如善特别招方华香喜爱,听说还破例送了好些名贵之物。当时如美立马脸沉了下来,被李氏狠瞪了几眼才收敛了许多。如善拿这个来刺激如美,如美哪有不生气的道理。
如美拂袖冷笑道:“我可没二姐姐那般左右逢迎、装乖卖巧的本事。大姑姑这般喜欢你,又赏了你那么多贵重礼物,估计是拿你当自已人了。”她把“自已人”三字咬得极重。
如晴心里一跳,有些佩服如美的察颜观色来,方华香对如善确实喜爱得紧,并还在方敬澜面前推销自己的儿子徐品轩,其目的不言而明。
如善状似天真地笑道:“大姑姑姓方,我也姓方,我们本来就是自己人呀。难不成,三妹妹因大姑姑没送礼物给你,就不把大姑姑当家人不成?”
如美冷哼一声,“我听闻大姑父可是江浙地区最有名的盐商,那可是数不尽的金山银矿,靖王世子再如何的优秀,却也得听父母之命,媒约之言。我说二姐姐呀,靖王世子是没指望了,我那大堂哥也是不错的呀。”
如善柳眉倒竖,喝道:“你说话可得小心点。”
如美故作讶然,“二姐姐生的哪门子气呀?难不成,妹妹说错了?”她望着如善铁青的脸,更是笑得开怀,拍着双手道:“难不成,二姐姐还想着嫁入靖王府?吮,省省吧,刚才表姨妈和王妃姑妈说得再是明白不过了,人家靖王妃已在给靖王世子物色世子妃人选,不是泽云侯府的姑娘,便是令国公府的千金。二姐姐,你是没指望罗。”
如善脸色铁青,似要喷火,拳头握得死紧,而如美却笑嘻嘻的,一脸幸灾乐祸。
如晴暗自摇头,虽然觉得如美时常吃些哑巴亏确实替她感到可怜,但,大多时候,这些闷亏暗亏又是她自个儿招惹来的。明明在嘴皮子上不是如善的对手,论心机,论城府,如善也高她不止一个档次,可她偏是越挫越勇,吃了那么多回亏仍是不长记性,偏要在嘴皮子上招惹如善,实是怨不得别人了。
如善确实被气狠了,但反击也是快的,“我说三妹妹,豫郡王妃是你哪门子的姑妈呀?我劝你还是省省吧,别仗着人家权势滔天就眼巴巴地奉承人家,胡乱认亲会有严重后果哦。”她盯着如美快要喷火的脸,假假地笑着,“再过不久,豫郡王世子便要成亲了,你既然叫人家一声表哥,到时候可得送份厚礼过去哦。人家豫郡王什么门弟,太过普通的礼可是会被瞧不起的。三妹妹,早点作好送礼的准备呀,不然到时候送出的礼太过寒碜了,可是会丢咱们爹爹的面子呢。”
如美厉喝一声:“谁说表哥要成亲来着,你胡说八道。”
如善冷笑一声,故作讶然,“三妹妹刚才没听豫郡王妃提起么?人家瞧中了令国公府的千金。而你,方家的嫡出小姐,人家还不瞧进眼里,这回来咱家,连世子都没带来,意思很明显了吧。不过三妹妹千万别灰心,就算豫郡王妃瞧不上你,但咱们姑姑可是疼你的,大表哥二表哥俱都一表人才,三妹妹随便挑一个都是不愁吃穿的”
如美脸色一白,骂道:“你,你胡说八道。”但心里却不再有信心,见不得如善这般嘴脸,跺脚,冷笑道:“你别幸灾乐祸,就算我与李掠无缘,但我娘仍会替我寻门品秩不低的婆家。倒是你,顶着一身华丽外皮,骨子里仍脱不了低贱的庶出身份,靖王世子你也就别赖蛤蟆吃天鹅肉了,还是乖乖等着嫁进大姑姑家,作个低贱之流的商贾之妇吧。”说完怒气冲冲地离去。留下气得脸色扭曲的如善,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