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当道第34部分阅读
庶女当道 作者:未知
忙问发生了什么事。hubaowang
沉香瞪她一眼,示意她闪一边去,然后才对如晴道:“姑娘,别再骂了,那李骁再是可恶,但总归送了您这么一盒子的贵重礼物,也算是功过相抵了。”
沉香的话,如晴这才想起李骁送的那紫檀盒子,立马来了精神,连忙让沉香拿出来让她瞧瞧。把盒子翻转一股脑倒在床上,满床铺的华光交烁,耀眼至极,几乎晃花了如晴的眼。
饶是如晴过惯了锦衣玉食的日子,也见过不少珍品,但这次仍是让她震撼了,居然全是成|人脚拇指大小的深蓝色珍珠。如晴知道,珍珠也要等级,颜色,大小,普通的也值不了几个钱,但硕大且圆,以带黑、深蓝、黑蓝颜色最佳。这样的这些珠子,成色,大小一致,可是有银子都买不到的,全是御贡之品,那些京中王公贵族之所以拥有,全都是从宫里赏赐下来的。
如晴数了数,足足有二十八颗,颗颗饱满圆润,透明发亮,色泽鲜明,那些拾珠女不知要花多少功夫能淘到这般上品。
如晴双眼发着绿光,把珠子全揽到怀里,问沉香:“这样的一颗珠子,大概能值多少钱?”
沉香沉吟一会,说:“十两银子吧。”
玲珑反驳,“应该不止吧,我听我娘说,她还未生我之前也时常去海边采珠,有一次运气好,采了几颗这么大的珠子”用拇指和食指比了个圈,“那几颗珠子居然卖了100吊钱呢。姑娘这珠子这般硕大,颜色又是这般好看,比我娘采的最大的珠子还要大好多,十两银子定买不到的。”
沉香问:“那你说能值多少?”
玲珑伸出两颗手指头,“十一两银子。”
“”
等欣赏够了,喜悦够了,如晴又愧疚了,觉得熊掌再是珍贵,但统共就那么点,换人家这一柙子的珍珠,又有种心虚的感觉。
沉香也是深以为然,“要不,姑娘再把那另藏起的熊掌一并送给世子?”
如晴立马摇头,“千万别。若真是这样,那我岂不落得两头不讨好?”
“可是,就那么点儿熊掌换这么一柙子的珍珠,世子早晚会察觉的。”沉香也听说了李骁的大名,“此人一向心狠手辣,若让他知道坛子里统共就只装了两只熊掌,定会勃然大怒的”
头顶一片黑暗,如晴觉得,自己还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为毛贪那点便宜使心计呢?
玲珑没有如晴二人那般想的多,闻言毫不在意的地道:“是人家心甘情愿赠的,又不是求他给的。姑娘怕啥呀?更何况,熊掌本就是难得珍品,二爷再是疼爱姑娘,也不可能把北方所有熊掌都给猎回来送给姑娘吧?送给世子一对也算是不错了。还嫌?”
如晴觉得玲珑说的也还算有理,觉得自己真是杞人忧天了,李骁那样的人物,什么样的没吃过?还会在乎一对熊掌?只不过想欣赏她心痛却有苦说不出的感觉罢了。
想通了的如晴见着这一柙子的珠子,又犯难了:这么大颗的珠子,要怎么用呢?
玲珑说串成手链,多好看呀。
沉香说放在那,等有空拿出去卖掉。
正当主仆三人争论不休时,忽然听到一个尖利的声音从外头响来,“好呀玉琴,跟了如晴你倒是不把我这个旧主子放眼里了,连我也敢拦?”
上仆三人互望一眼,连忙手脚飞快地把珠子收拾好,但如美来的太快了,沉香再是手脚俐落,也只能在如美进来之前,把部份珠子藏到被子里。
而剩下的十来颗珠子如晴抢过玲珑手头的珠子,又重新丢到盒子里,转身对从外边冲进来的如美笑眯眯地道:“三姐姐来的正好,妹子正犯愁呢,三姐姐快帮我想办法,这珠子要怎么分才公平。”
“呵,不知世子送给四妹什么礼物,这般宝贝的。让我也瞧瞧。”不由分说上前,抱过如晴手头的盒子,打开一看,顿时眼都直了,阴阳怪气地道:“四妹妹还真有福气,居然能让李骁送出这般贵重的珠子。”
如晴笑道:“珠子贵重自是不假,可也是看在爹爹和母亲的面上,三姐姐认为,就凭区区一个我,就能让李骁破例送我这些珠子?”
如美总算心头稍稍好过些,冷哼一声:“算你还有自知之明。”她又把玩着珠子,色泽深润的珠子捏在手里,自然散发出柔和的光茫,心里很不是滋味,装作不在意地问:“四妹妹得了这么多珠子,打算怎么处置呢?”
如晴道:“奶奶一颗,母亲一颗,我姨娘一颗,大姐姐一颗,大嫂一颗,三姐姐,你我这般要好,怎能少了三姐姐你呢?”
如美这才露出笑容,不过面上却高傲地哼道:“算你还有点良心。”接过如晴递给她的珠子,眼珠子一转,又道:“不过,这么一颗珠子我拿来作甚么用?串耳环也要一对嘛。”
如晴又拿了一颗递给她,“就知道三姐姐会这么说,喏,再给你一颗。”
如美这才脸色好转,嗔笑着:“就知道你是个大方的。娘没说错,比起如善来,你确是乖巧懂事的。”又默默数了如晴盒子里的珠子,除了送出去的,她自己也留不了几颗,心头的沉闷感这才消掉,又拉着如晴的手说起家常来。
“你怎么光送我呀?不送给如善一颗?”把玩着珠子,如美状似不经意地问。
如晴道:“一来二姐姐正在禁足,二来,二姐姐那的宝贝多着呢,恐怕还瞧不上我这破玩意。还是不要送去好了。二姐姐可不像三姐姐这般好说话呢,说不要就不要,到时候被拒,多难堪呀。”
如美哼了声,“那是自然,虽然我并不怎么喜欢珠子。”
一旁的玲珑忍不住白她一眼,被沉香瞪了回去。
如美又与如晴说了会子话,主要是抱怨自家老爹居然还这般关心如燕,这令她非常不满。
“爹爹也真是的,三叔与我家一直从无往来,当年分家时,三叔这个庶出身份居然硬分走了一半财产,当真是可恨,不知规矩。现在他的女儿做出这般不要脸之事,咱们远她都来不及呢,也不知爹爹怎么想的,居然还在李骁面前说出那样的话来。真是气死我了。”
如晴低头,因为她有着成年人的思维,并且以客观的眼光看待方府每一个人,方敬澜那些心思,仍是能猜出几分的。
方敬澜这个便宜老爹内宅功力浅薄,但说话方面却甚有艺术。瞧,刚才与李骁那番话说出来,多有伯父爱呀?俨然关心侄女幸福的仁慈伯父。被如燕牵累直至抬不起头也敌不过骨肉亲情,多么有血有肉多么宽宏大度的伯父呀。这才是真正的正人君子才会有的高风亮节,不因受侄女连累而埋怨,反而还一心为侄女着想,不因上一代的恩怨迁怒下一辈,反而竭尽所能关心晚辈,多么难得的长辈呀。
如晴明白过来了,但如美想不通呀,接连抱怨,说着说着又说到朱姨娘身上,“我娘对你姨娘可算是仁至义尽了哦,因你娘病着了,这个月可是给了五吊钱月银。张姨娘那也只给了2吊钱,不过现在都还拖着没有给她。”然后一副“你得感谢我”的架式。
如晴也确实做出感激涕零状,“就知道母亲和三姐姐最是面恶心善了。我代我姨娘向母亲道个谢。母亲对我们母女的大恩大道,如晴没齿难忘。”
如美非常气派地摆摆手,极有威严地道:“算了,小事一桩。”又与如晴说了会子话,喝光了桌上的茶水,扫了沉香玲珑一眼,对如晴道:“你这两个丫头的不错。”
如美走后,玲珑第一个发难道:“这三姑娘也真是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沉香瞪她一眼,“得啦,知道了你还说?当心隔墙有耳。”
玲珑忽然缩了脖子,四处张望了下,写意居里统共八个丫头,桃红绿柳蓝茵青峦四人负责洒扫及看管外院,等把差事做完,只能在院子里候着,玉琴和留朱二人则是专门负责跑腿供如晴及大丫头的使唤,没有命令是严禁进入屋子里的,没事时也只能守在外边倒厅里,倒厅离正房还有些距离,耳朵生的再尖也是不容易偷听到的。
把心重放回肚子里,玲珑又忍不住埋怨沉香,“姐姐也太小心了,每次都唬的我一惊一诈的。”
沉香瞪她,“不怕万一,只怕万一,你可想过,你刚才那番话,若真的被传了出去,咱们姑娘又该如何?”
玲珑不再言语,沉香又恨铁不成钢地道:“你呀,与你说了多少次了,就是控制不住这张嘴。”
如晴温言笑道:“好了,沉香,玲珑的为人我还信的过,只要不拿到外边说去,自是没啥大问题。不过玲珑你也记住,我可不是为你说话,凡事放心里就好,不必明着说出来。懂吗?”
玲珑点头。
如晴又道:“昨晚在我娘那,那些下人有没有怠慢我娘?”
说起这个,玲珑就一脸忿忿不平,“这些人当真可恨,那几个荷的丫头,除了夏荷还算细心外,其余几个荷都是个偷口茭躲懒的。”春荷最是偷口茭躲懒,轮到她值夜时,居然一个人睡觉去了,朱姨娘出恭时也不在身边服侍。就算朱姨娘叫她,也是三崔四请,爱理不理的。秋荷做事极不耐烦,并还胆敢顶撞朱姨娘。冬荷也可恨,朱姨娘想吃酸白菜,鱼头豆腐,让冬荷去与厨房说,偏这冬荷就是不愿去,只一味的说厨房今天没有做这道菜。剩下的两个粗吏丫头,虽还算尽本份。
如晴蹙眉,又细细问了些事项,得到答案后,眉头拧的老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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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3
128 被罚
玲珑一脸愤怒,“姑娘,朱姨娘虽不是正儿八经的主子,但总也是正正经经的二房太太,这身份地位自是比通房抬上来的张姨娘高多了,又是姑娘您的生母,这些奴才却这般可恨,当真是不知死活。姑娘定得替朱姨娘狠狠收拾一番才是,免得纵出一帮不知天高地厚的刁奴。”
如晴不说话,玲珑急了,上前催促道:“姑娘,姑娘,您说句话呀”
沉香忙拉开她,道:“好了啦,姑娘自有打算,你就放宽心吧。”
姑娘知道自己的娘一向怯弱惯了,又拿不出主子威风来,也无法驾驭底下的丫头,这才纵出一帮做事懒散不得力的下人来,手头的银子使的多,却未见成效,反而被人打蛇棍跟上,时不时讹些银子,却拿了银子不做事,几乎成了光杆司令了。
如晴很为朱姨娘愤怒,但她身份在那,也不敢明着发作,更是不敢找太太作这个主,因老太太并不是她一个人的祖母,得一碗水端了平,才不至于被人说闲话。
唯今之计,也只有找便宜老爹来收拾这些没大没小的奴才了。
如晴送出的珠子,成功阻止了李氏心头的不满,对如晴又慈爱起来,但老太太那却不好打发,向李氏请了安回到松鹤院,老太太一句厉喝让如晴跪下。
如晴心里一毛,但见老太太这般疾言厉色,夏林家的也在一旁暗使眼色,知道事情大条,乖乖地跪了下来。
老太太瞪着她,声音威严,“晴丫头,你可知错?”
如晴声音细细,“孙女知错了。请奶奶责罚。”
“你可知道你错在哪?”
如晴咬唇,“如晴不该让其他人知道二哥哥给我寄熊掌的事儿。”
老太太见她认罪态度良好,这才消掉了泰半火气,又重重哼了声,“你可知你这次所犯下的错,会在方府掀成多大的风浪?”
如晴呆住,木木地道:“奶奶,有,有这般严重么?”
老太太愤怒拍了身边的几子,喝道:“你觉得府里三个姑娘,而知义就单独对你与众不同,所以得瑟了?非要与外人炫耀去?”
如晴低头,“奶奶,孙女是有这种想法,可是,孙女却是从未向外人提及过的。”
“可这次遇上靖王世子,你却一股脑的吐了出来。”老太太声音听不出喜怒,“你是想在靖王世子面前证明什么?想让他看在知义的份上对你原谅一次,还是让他对你刮目相待?”
“”如晴深深地低下头去,脸蛋儿红彤彤的一片,有羞惭,还有更多的难堪。她这么点小心思,却是从来瞒不过老太太的。
老太太见她这般,又重重哼了声,“若是前者,那倒还勉能值得原谅,若是后者你倒是说说,是哪一种来着?”
如晴把头垂的低低的,不敢抬头看老太太,小小声地道:“是,是后者”她也是有虚荣心好不好?
老太太却奇异地没有发火,如晴心下越发忐忑,红着一脸张,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虽然膝盖跪的生痛,却是不敢挪一下的。
只是跪得久了,也是要命的,夏季穿的薄,厅子里早已去掉那厚厚的羊绒地毯,露出坚硬的大理石地砖,这般直挺挺地跪着,却是痛得钻心。
夏林家的面有不忍,连忙打着圆场。“老太太要罚要骂尽管开口,戒尺早已准备好了,打手板,罚抄书都成,但这地上凉,四姑娘年纪还小,这般跪着可怪折腾人的。”夏林家的偷偷观看老太太的脸色,又小心翼翼地道:“更何况,四姑娘也已知错,就让她起来吧?这姑娘家正是长身子的时候,可千万别跪出毛病才好。”
老太太沉着声道:“这么大的姑娘了,居然还这般沉不住气,一点小小的打击就经受不住,便把满肚子的秘密竹筒子倒豆的吐了出来。我平日是怎么教你的?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难道心里没个底数?靖王世子是何许人物,居然还敢在人家面前得瑟这些,你不羞愧,我都替你臊死了。”
这是有史以来,老太太骂的最严重并且最不留情面的,如晴被骂得几乎快抬不起头来了,但她不敢反驳,因为这次她做的确实没有经大脑,并且老太太的脾气她是了解的,诚心诚意认个错还有转圆的余地,若是狡辩,下场更是凄惨。
老太太呷了口茶,又道:“这些年来,知义在边关统共只与你,你老子,合我、有书信来往,却是数你收到了最多礼物,这些大都以我的名义寄回来,再转赠与你,知义虽年纪轻,但在人情世故上,却是老练,知道与你遮嫉。我原以为你从小便懂事乖巧,明事理,所以也没怎么提醒你要行事低调,尤其是知义寄回来的礼物,不得在外人面前露出丝毫破绽,这些年来,你倒也做到了,颇令我欣慰。可为何靖王世子三两句话就激得你这般顾头不顾尾?你可有想过,现在太太已经知道了你和知义的兄妹情深,就算知义亲爱姊妹,也只有如美才够格,偏跑来亲近你,你要太太怎么想,如美怎么想?”
如晴咬唇,再一次忤悔自己的莽撞,也越发佩服老太太想得深远,看的透彻。她泪眼汪汪地道:“奶奶,孙女真的知错了。都是孙女的不是,只顾着呈能,却未料到还会有这般祸事,请奶奶责罚。”说着深深磕下头去。
夏林家的面有怜惜,忍不住又劝导着老太太,“四姑娘都已认错了,老太太就饶了她这一回吧,虽然四姑娘此次做的确实不算圆滑,但也还未到无法弥补的地步。老太太就别再逼她了,瞧,四姑娘再如何的懂事,总归才十一岁,瞧二姑娘闯下的祸,可比这重多了。”
老太太唬着声音道:“我看你是老糊涂了,居然拿善丫头与晴丫头作比较,那是能比的吗?”
夏林家连忙称是,老太太重重叹了口气,缓和了语气,“算了,既已到如此地步,多说已是无益。去外边罚跪两个时辰,你可心服?”
如晴呆住,还要罚她呀?
老太太盯着她的神色,“怎么,不服?”
如晴忙道,“不不不,孙女服,孙女这就去罚跪,只求奶奶您莫要再生气了。为着孙女的糊涂气坏了身子可不好。”
老太太板着脸道:“少给我甜言蜜语,这次定是要罚的。不过看这天势,好像有些冷了,阿雯,你领她下去多加件衣裳。”
夏林家的愣了片刻,抬头望了外边的天气,还艳阳高照昵,哪里冷了,但又想到了什么,面色一喜,连忙道:“就知道您老人家面恶心善,虽然重罚四姑娘,却也是这般关心着四姑娘。”
整座方府的人都听说了一向极受老太太疼爱的四姑娘,不知做错了什么事,居然被老太太发了狠地罚跪在松鹤院的院子里,烈火骄阳,虽有树荫遮了大半热气,但直挺挺地跪在坚硬的青石地砖上,也算是极霸道的酷刑了。
朱姨娘得知了此事,哭的伤心不已,不顾才拴愈的病体,在丫头的搀扶下来到松鹤堂,但却连院子都未跨进去便被里边的婆子给请了回去,朱姨娘咬牙,便直奔李氏的乌兰阁。
正在午睡的李氏闻得此事,立马表现出嫡母风范,连忙杀到松鹤院,如美也一并随行。
来到松鹤院的李氏便见着跪得摇摇欲坠的如晴可怜兮兮地跪在梧桐树下,平时候总是神气活现的眸子也是没精打采的,饶是从来都爱忽视人惯了的李氏也略有不忍,连忙上前安慰了几句,想让她先起来,但身边的夏林家的却板着脸道:“太太切莫为四姑娘求情,四姑娘此次确实做的过火了些。这才惹老太太如此生气。”
李氏连忙问究竟怎么回事。
夏林家的道:“还不是因为那坛子熊掌,二爷从边关捎回来本是给老太太的,但四姑娘却自作主张借花献佛给了靖王世子,当时当着靖王世子的面,老太太不好发作,只好趁世子离开后,这才攒足了火气略施薄惩罢了。”
李氏听了,在心里转了遍心思,笑道:“唉哟,我还以为多大点的事儿,原来就为了这个呀?老太太也真是,虽说熊掌珍贵,但也犯不着这般惩罚晴丫头吧?还是让情丫头先起来吧,我去与老太太说情去。”
夏林家的面有难色,李氏又道:“先让她起来吧,这大热天的,可别跪出毛病来?”然后自己上前两步,亲手扶起如晴,如晴怯生生地望了夏林家的,又面含希冀地望着李氏,李氏被她如小猫般一喵,顿时心都快化了,刚才三分假意现在换为十分真情了。
如晴顺着李氏的力道直了身子,但跪久了的膝盖却使得双腿站立不稳,几乎倒了下去,所幸李氏和如美及时扶着,如美把如晴扶到一旁石礅上坐下,忍不住道:“还以为你在祖母这过的不错,现在看来,却是这般辛苦。”
如晴低头,说:“三姐姐,祖母对我还好的。”
如美摆摆手,满不在乎地道:“得啦,你不必遮着掩着的,先前我还真以为你进了松鹤院自是吃香喝辣的,现在看来,却是这般委屈”
如晴小小声道:“三姐姐说哪儿话,祖母对我真的很好的。”她没有说谎。但如美却是听不进去,直觉认为如晴受了许多委屈却忌着老太太的威信,不敢声张,对如晴越发同情,而如美的同情便立即表现为对如晴格外的友好友爱。
李氏从老太太那出来后,满面心疼地又安慰了如晴几句,说日后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向她开口,不必藏着掖着。
如晴又感激地说了一番话,李氏带着如美爽快地离开了。
松鹤堂里,夏林家的正蹲在地上,挽起如晴的绣白莲红底绸裤,一直搀到膝盖处,赫然出现个红色打抵绒布制的小棉袋,如晴伸直了腿,任夏林家的把脚弯处的绳子解开,把棉袋取了下来。
如晴笑嘻嘻地握着棉袋,对老太太道:“奶奶真好,谢谢奶奶。”
老太太凶恶地瞟她一眼,以冷哼作答。
如晴并不被她的冷脸所阻,反而上前搂了老太的脖颈,“奶奶,这天气越发炎热了,再穿褙凤鞋却是热了,孙女那做有竹木所制的凉鞋,给祖母穿上,保证凉爽。”见老太太仍是动也不动,毫不理会自己,又谄笑地轻轻摇着她的身子,讨好地道:“祖母,别生气了嘛?生气了会多长皱纹的。”一双小手儿轻轻抚弄着老太太皱褶的眉宇,轻声道:“这次确是孙女没有做的周全,倒让奶奶给我擦屁股了。下次,下次再也不会了。”
“还有下次?”老太太斜目而视。
如晴吐舌,“没有,下不为例。”然后举起双手保证,停了下,如晴又道:“不过,抄书就免了嘛,大姐姐快要给我生小侄子了,我这个做姨的,还得给未来小侄子赶做衣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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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4
129 朝庭局势,方府未来有指望
庆元三十年的金秋之际,皇帝驾崩。
按规矩,皇室成员、京中四品官以上的官员皆重孝吊唁,然后在灵柩前由礼部尚书宣读先帝遗旨,由四皇子登基为帝。
一般皇帝驾崩后都会有一系烈的遗旨掰发,先是尊当今皇太后为隆估仁安太皇太后,封当今皇后为顺裕皇太后,其他二品以上有封号不管有无生养的嫔妃则被封为太妃。
其余低份位的嫔妃,无临幸的出宫发还原籍。有被临幸的则出家,或是陪葬。长至成|人的皇子封为亲王,并赐封领地,未成年的皇子则由太后抚养,直至成|人受封亲王。育有公主的则被移至慈安宫,熙养天年。但,这些嫔妃的最终封赏去留大权,及最终陪葬或守陵名单,则留在了新任太后手头。
其余公主、皇室国戚都大有封赏,当朝大学士则分别加封三孤三公,授正一品或从一品衔,全国各地番王没有命令不得擅自离开封地,违者重惩不怠。
对于这些先皇遗命,也不过是走过场而已,对于这些人精似的勋爵文官,其封赏与加封并不看在眼里,他们最大的期望还在于,新帝登基,他们这些前朝老臣,在新帝面前是否还说得上话。
但唯一让人惊讶的是,陪葬的先帝妃嫔里,居然有当今五皇子及永孝公主的生母,苏皇贵妃。这苏皇贵妃育有皇子公主,并有尊贵封号,且还抚养过四皇子,也就是当今新帝,不说功劳,也是有苦劳的,居然也被列为陪葬嫔妃。更让人感到寒意浸心的则是,替先帝守陵的有失宠的丽人,也有育过皇子公主的有生养的妃嫔,更有未被临幸过却也一并被派去守陵,这些宫人生前或许风光过,但这一刻,却被胜利者附上了她们的最终结局。
但帝王家的事儿,臣子们哪敢质疑,七七四十九天的国丧期,国丧期间,朝中四品官员以上及各勋爵之家,不得嫁娶,不得荤腥,不得办红喜事,禁声乐、禁宴请。全国各地禁声色喜事。违者严惩,绝不宽宥!
方敬澜不大不小正是四品官儿,按规矩,也得服孝,方府上下全换上了白色风灯,取了珠杈翠环,戴上银制首饰,脱下绫罗绸缎,穿上素色麻衣,虽然满屋子的白色确实很是刺眼,但如晴内心却是开心的。
大庆各朝皇帝驾崩后,按例,各镇守边关的将领都要解职还京,接受新帝的封赐与恩典,傅老将军是大同三军总制,当然也得还京,随行的,还有四年未踏过家门的知义。
当前去打探消息的小厮回来告之,傅老将军等一行人快要抵达齐州城时,如晴再也坐不住了,连忙提了裙裾一路飞奔。
因知义一行人要先进京悼唁先旁,及拜见当今天子,虽路过齐州城,却也不得入家门。如晴只能奔至通往京城的官道路口与知义打上几声招呼。
傅老将军领着亲兵,与各级将领俱都周身绒装,剑不离身,威风凛凛骑在马上,那浴血沙场练就的冲天杀气,使得路人避之不及。再兼这个时候,正是秋老虎横行之际,官道上只见滚滚黄尘,无一丝遮蔽之物,如晴领着沉香玲珑二人,虽有桃花绸纸伞遮蔽,却也挥汗如雨,
而马车里更是炙热如火,方府虽然日子过的不错,却也没那个财力打造冰窖。这时候,如晴又有些怀念如真大姐姐了,如真虽在平阳侯府过的不算如意,总归夏季有冰镇凉,冬季有炭火煨暖。
“二哥哥怎么还不来?”如晴等着心焦,秋老虎还真是厉害,虽有伞遮着,却也快被蒸成熟虾一枚了。沉香一边挥着香木小扇,一边拿了水壶递给如晴,如晴接过,沽噜噜地喝下。
又等了近半个时辰,总算听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并伴随着脚下地面震动感,如晴大叫,“来了,总算来了。”赶紧拿了绣帕试了脸上的汗水,又理了理身上的衣裳,就在这片刻眨眼的功夫,前方已有一行铁骑奔来,如晴大喜过望,正待挥手嘶叫:“二哥哥,二哥哥”
因全穿的清一色的银色盔甲,又戴了头盔,实是分不清哪个是知义,正待等着他们奔近再睁大眼仔细瞧时,一排扑天的灰尘扑天盖地涌来,如晴连忙往后退去,一边挥舞着小手儿把那些恼人的灰尘给挥走,可是,等尘灰散去,那一行铁骑已驶离自己的视线,如晴气极,又提了裙摆追了几步,但灰尘实是太大了,追了没几步,便却步而归,望着那已远去的铁骑,忍不住懊恼跺脚,“讨厌,讨厌死了”
玲珑忙上前替如晴拍打身上的灰尘,“姑娘,二爷还要进京面圣,估计在路上确是耽搁不得吧?我们还是先回去吧。等二爷面圣回来,定会回家门的。到时候姑娘再好好的与二爷相聚,不也正好么?”
如晴闷闷不乐地道,唉,也只能如此了。
回到松鹤堂,老太太见着如晴没精打彩的模样,漫声道:“见着你二哥了么?”
如晴闷闷地坐到老太太下首的墩子上,嘟高了双唇:“早知如此,就听奶奶您的话了。”不但让她白跑一躺,还生生受了大半日的烈阳,流了一大桶的汗,她也不好意思让下人这个时候去烧热水,只能将就着用湿帕子抹了身子换了干净的衣裳了事。
老太太板着脸道:“活该,你二哥那是有要紧事在身,如何能停下来与你相见?不过话又说回来,你们兄妹已多年未见,这几年来你变化这般大,如何认得出你?”
如晴垮下双肩,她又做了回不经大脑的事了。
新帝登基,改国号为天启,那些先前站错队的暂且不说,或许新帝想表现自己宰相肚里能撑船的一面,或许是根基还浅,暂时不敢有所动作。但总归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先前并不出众的大臣却在新帝登基后开始显山露水来。朝庭先前由左英正、廖成干、杨明芳三位重臣各自为政,相互牵涉,目前却渐有偏向以左英正为首的文武大臣之嫌,虽未有多大动作,但新帝一登基,便给了廖成干,杨明芳不大不小的差事,而左英正却给了审查百官业绩的要事,这让人精似的底下人则暗自嘀咕了,纷纷传言,以左英正一派的人马要被重用了。
方敬澜闻得朝中局势,心下暗自高兴,知礼的岳家,何老太公及何老爷兄弟三人与左英正一派同样为清流派,俱是支持嫡出利益,维护儒家正统,左英正受到如此重用,何家同样也是如此。再来,走何家门路的知礼,相信仕途定会顺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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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
120 知廉回府,底下的明争暗斗
也不知方敬澜有料事如神的本领,还是他眼光一流,不出数日,知礼来信说,此次已通过左大人考核,留任翰林,授编修。知礼正式成为翰林,虽并无实职,但总归正式进入翰林,对方家来说,亦是一桩喜事。
文官派以左英正为首得到重用,而武官派,兵部尚书却以年迈昏庸,无法再担此重任为由,已向皇帝提交了致仕请谏,皇帝搀留再三,无果,只得准其致仕,然后指派兵部右侍郎司马修任兵部尚书。
再来,傅老将军进京面圣,得到皇帝褒奖,加封为左柱国将军,官拜一品,并赐宅子田庄,其余赏赐更是多不胜数。其余边军将领也各有封赏升阶,而知义,咳咳如晴厚着脸问老太太,“这轻车都慰是什么官职来着?”请原谅她的孤漏寡闻,她只听说有什么将军,总督,总兵官、千夫长之类的武将职称,而这轻车督慰实是找不着北儿。
老太太今天心情大好,对如晴这白痴的问题并未不耐烦,细细地解释了来,“只是立了功的勋官而已,一种勋官称号,并无实职,不过多了傣禄和好听的名声而已。”
如晴听得似懂非懂,又问:“那二哥哥实际的职称是什么?”
“总兵官。”
“呃这总兵官是几品官?”听着好像挺大的。
老太太瞟她一眼,似是无耐,“总兵官并无品秩。我朝镇守边区的统兵官有总兵和副总兵,无定员。总兵官本为差遣的名称,无品级,遇有战事,总兵佩将印出战,事毕缴还,在庆元时期,便渐成常驻武官。其统辖兵士、编制定员、位阶皆无一定。”
如晴听得似懂非懂,“那,到底几品官呢?”
老太太又细细解释:“总兵官总镇军为正兵,是主管一省(或地区)军务的最高武官。副总兵分领三千为奇兵,游击分领三千往来防御为游兵,参将分守各路东西策应为援兵。总兵底下有参将、游击、都司、千总、百总、把总。”
虽然未明说,但在参将之上,参将是从三品,知义这个临时总兵官,可以统领万余人,相当于现代一个师的兵力了。
得知知义会回家看望老父,方敬澜激动不已,已命李氏为其准备接风洗尘,劲竹院里里外外打扫得纤尘不染,并且什么花样都上了,如晴一一数着负责采买的婆子递交上来的采购清单,不由乍舌,正是国丧期呀,忌荤腥,这些大鱼大肉的,不怕被抓小辩子?
老太太淡淡扫了眼,淡淡地道:“这齐贵媳妇一直跟随我多年,自知这里面的名堂,小心些亦无大碍。再来,这只是齐州城,离京城还远着呢,新帝忙着抓权树威信,哪还管得着这些?”
如晴却不大赞同,“可是那些言官可不会这么想呀?”那些言官,尤其是谏官,官位虽低,却是嫉恶如仇,最爱捉京中权贵们的小辩子,一旦被他们抓住,定不会善罢某休。不是这些言官们真的清廉一心为朝庭着想,而是权贵们成天吃着大鱼大肉,可他们只能喝汤,谁叫太祖皇帝吝啬,那些大臣们的奉禄都是极低的,想要养活一家子极其不容易,并且太祖皇帝还规定,朝中四品以上大员,不得经商,而这些言官,也不会经商,又不屑务农,只会摇他们的笔杆子,当然眼红嫉恨那些权贵们,一边吃着皇粮纳贡,一边大肆经商,赚得盆满钵满,肥得流油呢?而他们却苦哈哈地不得不保持着清廉形像
老太太呵呵一笑,“你老子即不是皇亲国戚勋门权贵,又不是了不得的大官,又远在齐州城,他们哪里管得着?再说了,这些腥荤都是去庄子里采买来,晚上才会运回来,哪个吃饱了撑着没事干跑来盯梢的?”
如晴点头,这就叫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呀!
很快,在如晴巴着指头数呀数,一直数到第六天时,知义总算回府了。
若不是顾忌着国丧期,估计方敬澜还会请戏班子来轮番演唱一番,可惜,碰着国丧期,也只得低调再低调,不敢宴客,不敢大摆酒席,只得在内院里偷偷摸摸地摆了几大桌,供自家人团团坐着一番享乐。
经过战场上血雨腥风的洗礼,再经过四年漫长时间的改变,大同那充满肃穆又战事嫔纷风沙满天的边关城墙,早已把知义由青涩小青年铸造成威武气慨的顶天男儿。
如晴首先第一个跳到知义面前,激动地叫了声:“二哥哥。”
当一身黑衣劲装的知义望着如晴,过了会才道:“原来是四妹妹,几年不见,都长这么高了。”见如晴梳着可爱的双丫髻,齐额刘海下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闪烁着明亮的星光,似被这一双如子夜般的眸子吸引,知义忍不住又道:“这些年来可有令祖母头痛?”
如晴点头,一双大眼紧紧盯着知义古桐色的脸,“妹子一向乖巧懂事,人见人爱,奶奶肯定疼我。倒是二哥哥你,长高了,长壮了,却长黑了。没以前那般英俊了,不过,却越发威武了。”
知义莞尔,忍不住摸了她柔软的乌发,淡淡一笑,“是呀,长黑了。倒是四妹妹,却是这般明亮。”
如晴嘻嘻一笑,“那是奶奶把我养的好的缘故。”见方敬澜李氏等人已朝这边大步走了过来,连忙退到一旁,“爹爹来了。”
方敬澜揽着儿子的肩,细细打量着,不注欣慰地笑着,不注地说着:“总算回来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如晴心想,老爹这般能说会道,这会儿居然就这么几句话,估计是太过激动了,所以找不着话来说了。
反倒是李氏,却是问寒问暖,俨然是继母关心继子的仁厚慈爱。
解了禁足令的如善,整个人都瘦了一圈,但仍是不掩身上的傲气,与知义四年未见,仿佛没有隔亥般,很是热情地说着:“四年不见,哥哥越发英气逼人。此次二哥荣归家门,是我方府的福气,亦是妹子的福气,等会儿妹妹定要多敬二哥几杯,以慰多年虚置的兄妹之情。”
如美忿忿地瞪了如善一眼,暗骂她的虚伪又巧言令色,但自己却搜肠刮肚也找不出好听的话来,最后急中生智,道:“二哥哥总算回来了,想妹子想的好苦。”她原想按着李氏的要求与指示,奔到知义怀里一番痛哭的,但知义仍是千年不变的棺材脸,甚至比以前更加寒意袭人,不得不打消原来的计划,只是拧了帕子一个劲儿地哭。
可惜她的哭功和她娘一个样,嚎啕了几声后,自觉技不如人,就自动消声。
知廉朝知义拱手,喏嚅着声道,“二哥总算回来了,多年不见,二哥已有这番成就,小弟在此先恭贺二哥。”暗自拿自己与知义这些年的成就相比,知廉低下了头去,声音颓然,喏喏地不再有声响。
知义见着多年不见的老父都一副冷淡模样,但对这个庶弟,却稍稍有了好看的脸色,他深深看了知廉,淡淡地道:“你我所走门路不同,我这份功名是用血肉之躯杀将出来,而你那份功名,却得靠笔杆子。相信你的笔杆子使的好,自是不会差过我去。”
知廉猛然抬头,望着知义清冷的眸光,心中惊疑,他这是在讽刺,还是安慰自己?
方敬澜想着两个儿子都这般成就,偏知廉却让他操碎了心,闻得知义的话,不由冷哼了一声,道:“你三弟最近几年越发不上进了,只知沉迷声色,不务正业。去年参加秋闱,偏他不争气,名落孙山。若等下次科考,又得平白多熬几年。若再是不思进取,干脆也脱了衣赏换绒装与你一并上战场去,死了倒还干净。”
知廉被骂得越发抬不起头来,知义则道:“父亲又爱说赌气话了。”
方敬澜说的当然只是赌气话,但想到这几年来确实被知廉做的荒唐事气得险些发晕,这会儿见他一副萎靡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恨恨地道:“若再是不务正业,我铁定逐你出家门。就当没生你这个儿子。”
知廉头垂的更低了。
如晴有些同情地望着他,这个三哥,她没什么好的映像,但也没什么太坏的偏见,有张姨娘那般望子成龙到走火入魔的母亲,也确是他的灾难与压力吧。
但是,有这样高压母亲,及奉行不打不成材的父亲,知廉的日子确实过的艰难,他不能像现代子女那般,可以奋起反抗什么的,在这里,他除了忍着受着,也别无可选,甚至顶句嘴都要被冠上大孽不道之不孝罪名。
如善无法忍受如美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忍不住道:“爹爹,此次秋闱不及弟,也不能全怪哥哥,谁叫那芹香居然拿坏掉的东西与哥哥吃,哥哥读书熬夜本就身子弱,如何经受得住,大夫也是瞧过了,那芹香给哥哥吃的羹汤里头,居然放了巴豆。”然后一双美目阴限地剜了李氏及如美。
如美不屑地别过脸,李氏以绣帕遮唇,轻轻淡淡地道:“那芹香确实可恨,居然那般粗心,不过善丫头也莫恼,我已狠狠处置了那丫头。再是不甘,却也只能怪天意弄人。不过,若不是知廉在考试头一晚上和那丫头鬼混到深夜,那丫头如何会累得连巴豆黄豆分不清?”
如善滞了滞,忍不住怒道:“太太倒是把责任推脱得一干二净,可谁不知芹香那丫头是?br /免费txt小说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