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当道第52部分阅读
庶女当道 作者:未知
,与方敬澜玉树临风的形像倒也略有相似。知书见到老太太登岸来,便提了袍据跪了下来,“不俏子孙知书,拜见老祖宗,老祖宗万福。”
方老太太连忙上前扶了起来,双方寒暄了几句,知书又与如晴行了见面礼,这才登上马车,去了海宁方家。
海宁方府占地颇广,比起京城的方府,有过之而无不及,并雕梁画栋,小桥流水,曲径幽深,园林别致,小榭楼阁,好不清雅。比起京城的方府,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这边,老太太与如晴在方府过得悠哉悠哉,老太太虽只是继母,但这些年来一直公正待事,方老太爷逝去后,一些眼红的族人拿捏住老太太继室的身份,妄想强行来分一杯羹,也叫老太太又是上吊又是使泼的给打发滚蛋了。攘了外,又极力安内。周姨娘仗着她们母子在老太爷生前受宠,硬想与老太太与方敬澜兄弟分庭抗礼,也被老太太铁血手腕给镇压住,这才勉强保持住了方氏兄弟那份应得财产。至此,方氏兄弟对老太太才是真心实意恭敬为母亲的。
而方敬滔兄弟能有今天的局面,也与老太太的教养不无关系,是以方敬滔对老太太很是礼遇,连带让如晴也跟着受益。一到方家,便得到诸多丰厚赏赐,堂姑方华香也是妙人儿,喜欢如晴不得了,成箱成笼的金银布料珍玩器皿都送与如晴。
如晴在海宁收礼收到手软,而京城的如善如美则过的很惨。
如善罚抄戒书,日子自是过得苦闷,而如美则三五不时前去奚笑一番,后来被方敬澜无意间撞见,又把如美狠狠痛骂了一通。如美委屈愤慨,本想回去找李氏哭诉一番的,哪知李氏自从老太太走后就一直心情不痛快,见如美撞到枪口,便劈头盖脸骂了起来,“都是大姑娘的人了,还像个小孩子似的,成天与如善置气。你就不能长长本事,让你爹爹也疼疼你?”
如美道:“我是嫡女,地位自是比庶出的高。爹爹还会委屈我不成?”
李氏气急败坏,“你是嫡女又怎样?还不是没有如善如晴来得受宠。如善虽被罚禁足,那嘴巴乖巧呀,这才没两日功夫,又已让你爹爹消了气。说不定再过不久又会被放出来。如晴更厉害,人家嘴巴甜,又会用心,远在海宁都还惦记着父母,昨天给你爹爹捎来了一双用牛筋底和羊皮做的靴子,又给我带了攒珠抹额,式样好不精巧。你可知爹爹有多感动?当场便打定主意,日后定给晴丫头一份丰厚嫁妆,好让她在婆家过得体面。”
如美胸口微酸,但面上却不以为然,“她只是个庶女,只能靠爹爹过日子了,当然要讨好爹爹。”她才不屑去做低眉顺目的事呢。
李氏气到一个仰倒,忍不住伸手戳了如美的额头,“说你傻呀,你怎么还不明白我的意思。这回如晴跟着老太太去海宁老家,你大伯和大堂姑家财万贯的,随便搓一根毛下来也比你的腰杆儿粗。这次为了讨好你父亲,指不定要如何的赏赐如晴呢。再来,你以为如晴只是单纯的陪老太太回老家祭拜祖宗?”
“除了祭拜祖宗,就是玩呗,海宁小地方,又有什么好玩的。”京城才好玩呢。
李氏恨声道:“你错了。你爹这回叫如晴回祖庙祠堂祭拜,估计是招呼老家族人亲戚们知道,这孩子要记到我名下了!”
如晴记到她名下她倒是不介意的,反正与她没什么坏处。也不过是多备些嫁妆而已。但是,一想到方敬澜疼爱如晴的程度,估计日后嫁人也不会太薄待她。再来,如晴这回回老家,依方家大伯与方家堂姑的性子,如晴这一回绝对是赚得盆满钵满。那么这样一来,如晴日后的嫁妆,绝对比如美的丰厚。
如美大惊,“这,这么可能吗?如晴只是个庶出的呀?”凭什么嫁妆比她还要多?
李氏神色疲倦,“所以我才叫你放聪明点,好生讨你爹爹欢心,偏你总像个犟牛一样,总是拧着干。不如如善巧言令色也就罢了,怎么还被如晴给超过去了?你个没用的,成天只知道摆嫡女威风使你的臭性子。实则处处吃亏让人厌。”
如美被骂得不服气,一方面嫉妒起如晴得爹爹宠爱,另一方面又恨爹爹只喜欢庶出的不喜她这个嫡出的,已是一肚子怨气,偏李氏还在她面前大说大伯和堂姑家有多富有,如美听得越发难受,忍不住大吼一声:“你只知道骂我,指责我,当初老太太临走时为何要阻止我去?”如果她与如晴一道去了海宁,指不定得到的赏赐绝对比如晴的还要多。因为,她是嫡出的。
如美心里很不是滋味,虽然她一向视金钱如粪土,可是如果没有银子,就买不到称心如意的首饰衣裳,如果没有银子,腰杆儿就不硬,如果没有银子,在如善面前就硬不起腰来,想像如晴收礼的场景,胸口闷闷的不好受,见母亲还不依不饶的,又忍不住发了通脾气。
李氏滞住,半晌无语,最后忍不住辩解道:“我还不是想着,趁如善禁了足,如晴又离开了,这会子再也没人作比较,你就能趁机讨你爹爹欢心来着。”
63 老家的极品亲戚,女人在家族中也重要
祭拜了祖宗,又拜访了族人亲戚,如晴果真如李氏所言,赚得盆满钵满,大伯家和姑姑家,清一色男子,完全是阳盛阴衰。甚至知书的妻子刘氏接连生了三个带把的,硬是没弄个姑娘出来。
如晴的到来,不可谓不让人欢喜。
海宁方家气氛和谐美满,方家人从上到下都爱说爱笑,其乐融融,待人大方热情。拜方敬澜所赐,这回老太太在见着族人妯娌时,腰杆儿都硬了几大截。
不过,仍是有不如意的时候
方家的偏支,方敬澜的堂叔伯们可就没那么好打发了,这回老太太回来,其他偏支妯娌倒也捧场,前来方府与老太太相聚。 与老太太同辈份的还有二老太太,三老太太,及四老太太,如晴一一磕拜行礼,然后分别得到若干个荷包。
大抵是这两天收厚礼收习惯了,三位老太太给的荷包,芯单薄了,使得如晴有种“这头白磕了”的感觉。
三老太太四老太太虽脸色难看却也没说什么,而二老太太却立马发作了,阴阳怪气地道:“大嫂子随着澜哥儿发达进京城了,出入的都是八抬大轿,前呼后拥,好不气派。这从京里呆过的就是不一样,穿的是绫罗绸缎,吃的是山珍海味,甚至连个下人都吃的比咱们还要好。光打赏也是真金白银的往外使,怎么对于自己的亲孙子却这样小气?难不成,大善人的名声只是做样子的不成?” 二老太太一席话,说得在场诸人齐齐变色,方华香忍不住皱眉道:“二婶子这是什么话,澜兄弟在京城为官也不容易,这左左右右里里外外哪一样不是靠银子打点的,虽说当官看着威风,可澜兄弟又不是那些没起子的黑心肝,早晚贪得整身都是油,还不是本本份份靠朝庭奉禄吃饭?这一家子那么多人口,要养活也是不易。再说这赏钱只是亲戚间的情份,给是情份,不给也有不给的理儿,听二婶子这么一说,好像此次前来,并不是来给大婶子接风洗尘,反倒是一谓的要赏钱不成?” 不得不说,方华香这话说到点子上,二老太太被堵得半晌无语,最后只得恼羞成怒地道:“我就知道,咱们人穷志短,家里没个得势的人,越发被人瞧低了去。如今,连个小辈都要指着鼻子骂。” 方华香慢条斯理道:“二婶子这话我可不爱听。要知道,当年大婶子家什么底儿,那可是明摆着呢。当年大伯父逝去后,二伯父伙同其他族亲长老说什么大婶子一介女流,又是继室身份,无权过问大伯父身后遗产,非要亲自入主中馈。几乎逼出人命来。怎么那时候就没有人骂呢?” 厅中众人闻言无不以不屑的目光瞪着二老太太,当年方老太爷逝去,留下还未成年的方敬滔兄妹三人,其他房的人便忍不住眼红,纷纷想来瓜分财产,跑得最勤,也最无耻的便是二老太太家。当年方老太太与二老太太可谓是结下了血仇。这些年一直毫无往来,这回方老太太回海宁,她倒厚着脸皮来,一来就想着借儿孙辈向妯娌要赏赐,给少了反而不痛快。 这时候,方老太太慢悠悠道:“我记得当年我初嫁进方家时,老爷子都还在世,这家可是分得极是清楚。四房里,就二叔家分得最多,怎么到了现在,却一味的叫穷了?” 一句话戳中二老太太的痛处,二老爷才疏学浅,成天只知道卖弄风雅,二老太太不理庶务,几个儿女也不甚争气,孙辈却是能人辈出,吃喝玩乐那却是样样精通。 其实,早些年仗着父辈余荫,二房一家子也是快活光鲜了好一阵子,二老太太尤其眼红方老太太京城达贵千金的身份,偏又总是拿方老太太只是个继室的身份说事,妯娌间没少发生龌龊。 老太太又冷笑一声,扬眉道:“二弟妹口口声声说我小气,才给这么点赏钱。想必弟妹给晴丫头的赏钱定是丰厚了。晴丫头,把你二奶奶赏给你的荷包,当着大伙的面打开来瞧瞧。” 一时间,众人忍俊不禁,又同情的,有幸灾乐祸的,还有脸色发青的。 如晴依言,打开浅褐色绒布荷包一瞧,里头就躺着数枚铜钱。众人嗤笑一声,方敬澜的妻子黄氏忍不住道:“我说二婶子,前阵子二兄弟在外头喝一次花酒都要花掉好几吊钱,如晴再怎么见外,总也是头一次见面,怎么就给这些来?您这么做,岂不明摆着瞧不上咱家么?” 二老太太气得脸色铁青,冷笑一声,“没钱打赏小辈,是咱家穷。被搓背脊骨也就罢了。可大嫂子如今发了达,又打赏些什么呢?”说着冷笑着拿过立在身畔孙女手上的荷包,绣金丝钱的锦绒荷包掉出两块板指来,玉白色的,隐隐透出晶莹的光亮,可不是什么铜板之类的,居然是两块上乘羊脂白玉。 这回,二老太太闹了个大红脸,不消别人说,已是丢脸丢尽了的。 所谓家家户户都有本难念的经。海宁方家虽然过得小日子红火,但也有烦恼事,那便是时常来打秋风的二老太太家。不过这回二老太太当着众人的面闹了个大红脸,灰溜溜地走后,居然好些日子都没来。为此黄氏忍不住感激老太太,说也只有老太太镇得住那一家子。 哪知老太太摇摇头,反而斥责起黄氏来:“亲戚间有个三灾八难的,相互帮衬也是情理之事。可救急不救贫,你这样今天给面明天给柴的,没得养大胃口反落不得好,何苦来哉?” 黄氏被说得面色讪讪的,忍不住辩解道:“老太太说的有理,媳妇也是这么想的。可,可架不住他们一家子的死皮赖脸,不给就被说成势利眼,伪善人,海车的接济外人,却不接济自家人,沽名钓誉。给少了又被说成小气。唉,反正呀,咱家是又出钱又出力的,仍是没落得个好。” “唉,皇帝都有几门穷亲戚,何况咱家。这些人躲不得,又骂不得,得,为了积善子孙,多少接济些吧。不过也不能太由着他们了。得让族长出面,敲打敲打一番。让他们知道,咱大房的银子也不是天上掉下来的。”果然,过了几天,方敬滔便把族人都叫齐了,由族里资格最老的老人家出面教训二房一家子。训戒二老太爷不思作为,只一味躺在温柔乡里,不思进取。又训斥二老太太,不贤不慧无才无德,才使得家中破败不堪。又喝骂小一辈的只知寻欢儿乐,一味的坐吃山空,与米虫无异。最后又斥责这一家子,无脸无皮,只知一味的胡搅蛮缠,时常去大房家打秋风,你们不嫌害臊,我还丢人呢。族里居然出了这么个无脸皮之人。 最后,由族长发表言论,再让大房给一千两银子,寻常人家,省着些,一辈子都不愁吃用了。若再做个小生意,置些田产铺子,日后定能衣食无忧。但拿了钱后,日后再也不许去大房打秋风。若有违背,立即收回银子,并逐出方氏一族。 古代讲究的是礼法宗族,宗族力量是很强大的。每个家族都以祖宗牌位多寡命其地位。一旦被逐,那绝对是丢人并让人戳背脊骨的。二老太爷虽心里不痛快,但这一千两银子对他们来说确不是个小数目,仔细算了下,至少也能用上三五年,倒也痛快答应,并签字画了押。 二老太太算术还是不错的,虽然一千两银子看着多,但实际上也花不了多久。还不如隔个十天半月上大房家要一回米粮还来得实际。估计族长也知道二老太太的脾气,立马又道,若是嫌银子少了,咱们就算算先前欠的钱,看有多少了。咱们公平起见,一千两银子就来个多退少补。 二老太爷慌了神,他们父子平时候爱赌些小钱,没少向亲戚借银子,若真要还,这一千两银子都不够填,所以又瞪了二老太太一眼,连忙同意,不敢再有置喙的余地。 最后,族长又文绉绉地训戒了大家:“不登高山,不知天之高也;不临深溪,不知地之厚也。尔等不思努力,哪晓寒窗十年苦读之苦,不思进取,哪明钱财来之不易乎。想当年,滔哥儿澜哥儿兄弟俩,可谓是三更灯火五更鸡,十年寒窗苦读才换来今日之成就。尔等却是黑发不知勤学早,白首仍嫌读书迟。一味打秋风,毫无羞臊之意,实是有负我心,辱没家门。断不可饶恕。” 如晴在方家混得如鱼得水,方家人健谈,活泼有趣,又不拘小节,并无商人的世侩与势利,也无大宅子里的勾心斗角,这一要归功于方老太太立身做人,一碗水端了平,又以身作则,以礼法传家的结局。再来,也是方敬滔并未纳妾,除了嫡妻黄氏外,身边竟无一个通房丫头。内宅安宁,家庭便和睦,尤其黄氏为人纯良,端庄又大方。儿媳妇刘氏也是温柔有礼,待人和善,与知书堂哥相敬如宾,颇令人羡慕。成亲近十载,知书堂哥身边也并无半个通房妾室。子女相处也是其乐融融。感受着这一家子的温馨,如晴越发讨厌京城的方家了,虽人口不多,实则处处陪小心,看人眼色,哪有海宁的方家过得写意自在。
“如果,爹爹没有纳妾就好了。家里就不会有这么多小帮小派了。”如晴一边整理大人们给的赏赐,一边暗自叹息着。 玲珑忍不住取笑道:“瞧姑娘说什么呢,若是老爷不纳妾,又岂有姑娘的存在?” 如晴呵呵一笑,“这倒也是。可如果家里没妾室,便太平无忧了。可偏偏,唉,这些浅显的道理大家都明白,可为何还要不停的纳妾呢?”如晴说的是二老爷,二老爷年纪大到满脸都是皱纹了,已纳了数房妻妾,目前听说还养着个貌美小婢在旁边侍候着。为此,没少让其他妾室折腾出争风吃醋的风波来。 老太太正闭目养神,闻言忍不住淡淡一笑,“又想一心享乐,又没本事理家治事,这般败落也不是没道理的。” 如晴觉得,老太太这话真到点子上。“可是,这话用到自家老爹身上呢?” 老太太瞪她一眼,骂道:“好你个小滑头,居然敢编排起自己老子的事来,当心我向你老子告状,让他拿着戒尺满屋子打死你。” 如晴嘻嘻一笑,“先前我确实怕爹爹一碗水不端平容易起事端,不过现在想来倒是自己多虑了。”老太太目光一闪,问:“哦,你先前担心什么来着?”如晴有些不好意思,“说实话,爹爹确实有些偏心,并且,好些地方有些立身不正。不过,张姨娘和二姐姐总算没折腾出什么事来。三哥哥自从娶了三嫂子后,越发稳重成熟。呃,至于太太,有奶奶和爹爹压着,倒也差强人意。”李氏的所作所为,令如晴真正感受到一个家族是否团结,是否和睦,是否有凝聚力,和当家主母还真有大大关联的。李氏爱使些小聪明,自私又目光短浅,但幸好有老太太压着,两个嫂子耳目明聪,又团结一致,还颇有见识,才没有被李氏搅得一团乱。若李氏从中作点梗,何氏和林氏不顾大局闹将起来,再被张姨娘左右挑拨几句,估计李氏与两个媳妇水火不容不说,还会秧及整个家族。 如晴从来不会小看女人的力量,一个家族兴旺发达,团结友爱,绝对会有一个贤慧的女人在支撑。如果一个家族四分五裂,成日勾心斗角,那么也是女人从中作乱所至。 如晴现代的表姐,人家很是厉害,出嫁不到十年,一口气生了四个儿子,在计划生育的时代,那是很不可思议的。人人都取笑她,万一将来儿子们长大后分家产,可就了不得了。要是将来儿子们不孝敬你,你可就完蛋了。别的只被骂一句老不死,而你就要被骂老不死的四次。 如晴也觉得大家的担忧很有必要。在道德孝道渐渐淡薄的现代,亲戚们的担忧不无道理。 但表嫂却笑道:“只要将来儿子们讨的媳妇贤慧,我有着落了。怕的就是将来讨的媳妇儿从中作梗,伙同儿子把我抬去埋了那我就惨了。”然后表姐笑着表示,“所以日后找媳妇时,一定得睁大眼仔细瞧了才行。” 如晴个人觉得呢,表姐的话也很有道理。媳妇贤慧了,男人们也就规矩了,怕的就是本来就有三分坏肠子的男人,一旦被媳妇挑唆几句,那就得变成十分坏肠子了。 所以,如晴很是佩服方敬澜的眼光,找的媳妇都是贤慧且精明的。没有因不着调的婆婆,而弄得妯娌不和。而一旦妯娌不和,兄弟必定不睦。兄弟不睦,那一个家也就完蛋了。 如晴忽然想到一件事来,又偷偷问夏林家的,“夏妈妈,大伯母是咱奶奶相中的,还是大伯父自己相中的?” 夏林家的盯了如晴好一会儿,忽然笑骂:“唉哟,我的小祖宗,这些事也是你一个女儿家能过问的?当心让老太太知道后撕你的嘴巴。” 如晴撒娇地摇了夏林家的手,拉长了声音,“夏妈妈,您就告诉我嘛。我只是偷偷的问你,夏妈妈也就偷偷告诉我好了。” 夏林家的叹口气,“唉,真服了你了。撒起娇来简直让人招架不住。”然后告诉如晴,黄氏确实是老太太亲自相中的。主要是看中了黄氏的温顺贤良,又颇有主见。而当年的大李氏,则是方敬澜自己相中的,然后老太太亲自托人去求的亲。后来大李氏逝去后,小李氏进门,则是老太太作的主了。 如晴想着李氏这些年来的作为,吐舌笑道:“原来,奶奶也有看走眼的时候呀,呵呵” 夏林家的摇摇头,“这你就错了。咱们老太太别的本事没有,单看人的眼光却是独到。小李氏什么德性,老太太哪会不知。不过当时,大李氏逝去后,张姨娘一心扑腾着想被抚正,当时老爷也有此心。老太太坚决不同意,这才想着把太太给聘了进门,一来好压制张姨娘,二来,小李氏毕竟是几个哥儿姐儿的嫡亲姨母,就算再有私心,断不会加害的。事实证明,老太太确是棋高一筹呀。若老爷当真不顾反对,抚张姨娘为正室,大姑奶奶大老爷二老爷糟罪不说,老爷也要获罪呢。” 如晴大惊,连忙问这是为何? 夏林家的解释:“我朝规矩,妾永远是妾,不能被扶正的,一旦扶妾为妻,那可要受律法治裁。再来,老爷在朝为官,治家不严,修身不正,可是犯了大忌。就算拼着惹得老爷不痛快,也不能把张姨娘抚正。事实上,幸好老太太高瞻远瞩,想得通透。否则,瞧这些年张姨娘的所作所为,哪堪配一家主母?也不知当初她使了何狐媚手段,迷得老爷连起码的规矩都不顾了。”说起张姨娘来,夏妈妈也是一肚子的怨气与不屑。如晴可以想像,当年张姨娘在生了知廉后,是如何的威风。但李氏一进门,张姨娘甭提有多忿恨了,所以这些年来总是与李氏过不去,一半是想争宠,另一半原因就是泄忿了。 不过,这些年来如晴冷眼旁观,深深感受到,老祖宗们确实偏宠男人,允许男人纳无数个妾,生无数个子女,又怕妻妾相争,儿女争斗,祸害家族,又自定了一套嫡庶之分来。给了嫡妻在内宅中至高无上的权利,迫使妾室们在规矩下安份守已,低眉顺目。这套办法还真是有效的,对于规矩人家来说,倒也相安无事。可一旦男人只凭自己喜恶偏宠偏信,嫡妻无手腕,而小妾又野心勃勃,那么,这个家迟早得完蛋。 可惜,男人们总是看不透这一点,有时候,连女人也看不透这一点,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做人婆婆的,或是给媳妇填点堵,或是真的心疼儿子,非要塞些通房妾室到儿子屋里头。然后,一家子斗来斗去,永远没个停。 如晴又不禁想起靖太王妃,李骁不管是迫于世俗礼教,还是迫于算命箴言迎娶如燕,而靖太王妃有十个百个理由不喜欢她,也就变着法儿给儿子屋子里塞通房,抬妾室,最后还弄了两个自己娘家的偏亲侄女作侧妃,倒也真给如燕添了堵上堵,可也正是因为身为婆婆的立身不正,才使得那偏妃柳氏恃宠而骄,平空生出妄想扶正的心,加害妾室,再加上内部管理出问题,丑事又被捅了出去,让人平白捡了一回大笑话观看
卷二 成长 64 此一时 彼一时
夏林家的被如晴问住了,几乎找不出一个理由来回答,但又见如晴想得太过悲观,又忍不住找了靖太王妃当年最优秀例子来应景:“虽然在处理小辈的事上,这靖太王妃做的有失妥当,但早些年可真是不容易的当年花嬷嬷与我是同乡,她来咱家后,与我还算走的近,也说了些外人所不知的秩事,单说靖太王妃吧就凭小小的六品知州女儿的身份,高嫁王府,居然能做到左右逢源,公婆满意,丈夫放心,妾室也安份,这可不是寻常人能够做到的。请使用本站的拼音域名访问我们零点看书”
尽管已过去几年时间,但如晴对花嬷嬷还是有深刻的印像的。尤其是花嬷嬷对靖王妃的形容,直至如今如晴仍是刻骨铭心,“对内尽心侍侯公婆,用心管理王府。对外,长袖善舞,广结善缘,从不得罪人。对上,恭敬有礼,谨言慎行,对下,以诚相待,恩威并施。对公婆也就是当今的太皇太后,战战兢兢服侍,唯唯诺诺听取教诲。对丈夫,竭尽妻子义务,善解人意为佐,贤内助为辅,并默不作声帮丈夫拉笼底下将领家眷,讨好结交皇宫里的人物,甚至连些不得势的小宫女小太监也是以礼相待。这长久的发展下来,这个不甚有超高门弟的媳妇,却是不动声色,和风细雨,以润物浸无声的方式,助丈夫在官场里打通任督二脉,直攻进取,一路顺畅。人家可谓是真正的贤妻良母的典范了。”
花嬷嬷的最终目标是让如晴也学靖王妃那样,当个真正的贤妻良母。虽过程辛苦,但结局是美好的。
老太太和夏林家的对靖太王妃都有着不错的评价,老太太道:“瞧瞧如今的朝政局事,新帝登基后,各家手握重权重兵的文武大将,日子都不好过。偏人家靖王就能全身而退,还功成名就,惹新帝新任,就算不列为左右臂膀,也已视作亲信。瞧瞧如今各地番王,日子可都过的凄惨。辽宁的辽王因强占民田千倾被圈禁至今,岷王因奢侈过度又被传说生吃小孩被虢夺了爵位,并圈禁在皇庄里,其他诸位番王,也因各种原因受牵连,甚至有好几个被削了实权,只剩下空架子。如今各地诸侯人人自危,虽后来当今圣上以仁义治天下,这些番王日子才好过起来,但也被剥夺了实权,只做个享受奢侈日子的闲散王爷。但,门生遍地的靖王却做到了让皇帝信任,这在所有番王中,是极其难得的。不光靖王爷与皇帝叔侄情深,有太皇太后蔽护,靖王妃的潜默移化的功力也不可忽视。”
是的,靖王妃是所有贵妇们学习的榜样,但她的出身却又使得她时常受些贬斥攻击,如同眼前这位出自从三品户部侍郎之家(如今娘家却大不如前)豫郡王妃便是一例,出身比靖王妃高贵不止一个等级的豫郡王妃,可嫁人后却不若人家混得好,心里那个言三语四的就冒了出来。不会检讨自己的过失,只会讥讽人家好手段,狐媚功夫了得之类的话。
如晴虽觉靖王妃混得这般好,一来也与运气好有关,二来也是人家自身努力的结果,再来,也是丈夫有作为,有担当,才会过得这般好,得到夏林家的连声赞同。所以,夏林家的又郑重地传输了一个道理与她:男人有三姜四妾的想法并不可怕,最可怕的是这男人没担当,只会缩着屁股让妻子一个人作战。
老太太和夏林家说的很有道理,可是,想要找有担当的男人,谈何容易,在这古代包办的婚姻制度下,又不允许女人自个儿挑选丈夫,如何能选得有担当的男人呢?
高贵的门弟,有家族的责任与义务,父母的过份干预,与永无止境的妻妾争斗。
再是低端的家世,嫁了过去,也同样得服侍公婆,同样无法阻止丈夫纳妾,更有可能还会存在些粗鄙与不堪。
最后老太太一时被问住了,半晌才拍拍她的肩,“若真是这样,那只能靠你自己了。”
如晴默然,是的,男人是靠不住的,最终还是得靠自己呀!
等祭拜了祖宗,农历十五的日子到来,大家都相约去看海宁潮。
海宁潮,也就是现代的钱塘潮,虽未到八月十五那天,潮水澎湃如山高,但五月十五的海宁潮,对于如晴这个从未见过涨潮的土包子来说,也算够看了。
方家在海宁颇有势力,在海水岸边,倒也占据了地利位置,坐在望江亭子里,一边吃着茶果点心,一边劲颈相望,只见连接天边的海水平静温柔地拍打着岸边,海风袭来,身着单裳的如晴偶地一个喷涕打出,沉香立马从随身带来的包裹里拿出一件雪白色三色绣萏菡的薄棉小披皮与她披上。
一旁的黄氏转头与方老太太笑道,“母亲家的婢女的可真好,这么贴心。母亲是如何的,可否说来与我听听。”
方老太太笑道:“所谓治家不严,则祸起萧墙。而卸下不严,则连累主家。想当好一家主母,不光要规束丈夫子女,还得卸人有方,才能家宅兴旺,立于不败之地。晴丫头别的不行,然管束下人倒颇有见地。”
黄氏来了兴趣,一脸惊异地望着如晴,“真的吗?四侄女果真有如此本事?”那四侄女可不得藏私,得好生替大伯母管事那些不听话的刁奴。”
如晴大窘,脸色微红,讷讷地道:“大伯母可别听奶奶混说,我哪有什么卸人之术。不过没事写些底下就沉香玲珑几个丫头,躺着都能管过来。若遇上大伯母这样的,一来就管个上百人口,岂不要我的命?大伯母可别妄自菲薄,大伯父家,您管的已经够好了。”虽然仍是有许多不如意之处,奴仆分工不明细,管事颇为混乱。但也算难得了。没有刁奴欺主的事来。但话又说回来,大伯父家人口简单,前后就那么几个主子,刁奴想欺也没胆子欺去。
如晴生前也不是什么厉害企业家,管理者,她在古代管束奴才的本事真的很差的。不过幸好老太太,胡妈妈,还有当年的申妈妈从中,沉香玲珑玉琴侍书还有桃红,绿柳,蓝茵,青峦等人受益匪浅,小丫头们年纪小,性格脾性都好塑造,也好,再经过申妈妈的严格训戒,倒也张驰有度,进退得宜。颇有大家子风范。如晴很是满意,这些年来,再也没有为下人的事儿操过心。
申妈妈的理念:身为天子,不需要统驭天下百姓,只需统驭臣子即可。臣子统驭好了,底下的事则由臣子们来办。不必天子亲力亲为。
而身为主子,同样的道理。只需把大丫头管束好了,底下的小丫头们就更好管教了。但若是大丫头不合格,那一切就枉然。所以,当年在训练沉香玲珑几人时,申妈妈可谓是下足了功夫的。
如今,沉香虽年纪不大,已颇有大丫环的威信,玲珑虽然仍是不着调,却也忠心耿耿,做事勤快,又惯会察言观色,见风使舵。此二人已经成如晴不可或缺的左右手。一个内向沉稳,一个外向活泼,刚好互补,在小丫头面前,一个扮黑脸,一个扮白脸,配合得天衣无逢。沉香威严十足,小丫头全都惧怕。玲珑做事风风火火,底下的人也受感染,做事也不敢拖拉或扯皮。再来玉琴侍书,蓝茵青峦桃红绿柳等六人,因从小侍候如晴,又一直没犯什么大的过错,做事倒也机伶,主仆间也有了感情,如晴倒也念旧,全升为二等丫头,各司其职。由大丫头沉香管束着,这些年来,倒没出犯过什么大错事。
被大伯母黄氏,大堂嫂刘氏羡慕卸下有方时,如晴也颇有些不好意思,忍不住实话实说,“我这几个丫头呀,确实能一个顶俩。可若不是奶奶,胡妈妈还有当年的申妈妈亲自,我现在也不可能会有这般轻松的。”
黄氏一听便来了兴趣,连忙问胡妈妈申妈妈是何许人物。
老太太回答:“胡妈妈是我的陪嫁,先前一直跟在我身边服侍的。后来又指给了晴丫头,前年她年纪大了,腿脚不好使,我便准了她回乡下养老去。至于申妈妈”老太太还是有些印像的,但这么多年过去,也不甚清楚了,便望向如晴。
如晴回答:“申妈妈原先是府里的杂役。后来被派到我屋里来。不过申妈妈虽面容不好看,但一颗心却玲珑着呢。为人处事极有一套。尤其是训戒下人,说实话,我如今学来的都是按照着申妈妈的法子来的。不过申妈妈在我十岁那年也离开了。她签的是活契,契约一到便离府了,直今下落不明。”
从海边回来后,沉香整理如晴的衣物,忽然提及了申妈妈。“申妈妈离开咱们都有三年多了,不知现在过的可好。”
玲珑皱眉道:“申妈妈儿子不是在京城么?说不定就在京城的某个角落里呢。”
“希望日后还能碰上她。”
如晴连忙放下豆绿雨过天青色楚窖茶碗道:“估计这一辈子,咱们是不可能再见到她了。”
“为什么?”沉香玲珑异口同声问道。
如晴想了想,道:“说不定,人家早已把咱们忘了呢。”
“不会吧,”玲珑忍不住道,“当初申妈妈走的时候,姑娘可是下了血本把整个身家都给她做盘缠。那可是整整一百多两银子,要多少年才能有这一百两银子?姑娘如此大恩,申妈妈怎能说忘就忘?”她第一个便不饶恕。
如晴苦笑:“此一时,彼一时也。不可同日而语。”她也笃不准申妈妈身份究竟有多神秘多高贵,这近一年来暗自观察打听,估计人家已不是昔日那位低眉顺目又一心为她出谋策划的方家下人了。就是摸不准申妈妈是不是她猜想的那位。
玲珑受不了这种答案,又忍不住道:“就算她发达了,显贵了,可也不能忘本呀。万一,这万一日后又碰上了“
如晴顿住,再努力想了又想,道:“若真不幸碰到,那就千万得装作不认识。”
65、回家了
在海宁老家呆了足足三个月,老太太这才离了方府诸人,起程回京。
如晴回得京来,如善也已解了禁足令,已来垂花门口亲自相迎。如美也颇有姐妹爱,见着如晴下了马车便一个箭步冲了过去,热情如火嘴里直说“可想死我了”之类的话。
如晴那个受宠若惊呀,如善平时候一向不屑她,瞧不起她的低眉顺目,从来都觉得她胸无大志,只得碌碌无为,毫不进取,简直与现代穿越女丢脸,是以虽然大家相互揭穿了身份,关系仍然很显僵硬。尤其上一回如晴没有站在她这边,害她被嫡母嫡妹辱骂,嫂子们嫌,还被爹爹惩罚,在禁足期间,如晴曾看过她一次,反而受了一顿奚落。哪知这回,居然如此热情,如晴只觉一阵鸡皮疙瘩全身冒起。
如美同样如此,如美对她虽然没什么敌意,但也从来没少嫌弃她的庶出的身份,通常对如晴好得不得了时,要不是如善又倒了霉,要么便是如晴各方各面都不如她(参照被云氏蔑视,后来向与家订亲)要不便是如美人逢喜事精神爽。就是不知是哪件事。
三姐妹各怀心思地来到如晴的写意居,负责留守的小丫头们一见着如晴,立马欢天喜地起来,“姑娘总算回来了。”然后眼巴巴地望着如晴。
如晴被盯得头皮发麻,这次回一躺海宁,收获确实丰厚的,家里每一个人都准备了礼物的,自家老爹老哥嫂子们的礼物早就起程时就事先捎了回来,李氏,如善如美三人的礼物则还在车上。而小丫头们的礼物
一旁的蓝茵很会察言观色,连忙道:“姑娘可回来了,奴婢这便去准备准备。”然后转身时与小丫头们狠狠使了眼色。
桃红与蓝茵很有默契,赶紧又跑了下去通知其他丫头了:二姑娘三姑娘来了,大家把嘴巴守紧一点,千万别露了口风。
如晴领了如善如美进屋后,丫头们倒了茶后,大家便闲话家常起来,亲亲热热的,还真是姐妹情深。
如善一边喝着茶水,一边暗中不动声色观察随后进来的沉香玲珑,及玉琴侍书四人,见她们每人一个包袱,颇沉重,并且很是保护,又见厅堂里摆放着好多个箱笼,而下人小厮们还正努力往这儿搬着,个个大小不一,有的箱子还镶金留银,三色绣镶边袖子里的手不由自主握得死紧,唇角不自然闪过一丝僵硬,呷了口茶,若无其事地笑道:“妹妹此次回了躺老家,想必收获颇丰吧?瞧这几个丫头,走路都有劲了。”
如美本来还找不着话题可聊的,府里的锁事,外头的八卦都被她说光了,也找不到切入点,正抓耳挠腮,这回见如善开门见三说了出来,倒也松了口气,再也顾不得装矜持,连忙道:“那肯定是了。四妹妹最是惹人怜爱,连我娘都时常在我面前夸奖呢。这次回老家,肯定得了不少好处吧?”一句话总算说顺后,如美脸皮也就厚了起来,看如晴带着自然红晕的脸宠,只顾着低头喝蜂蜜水,忍不住推了她一把,“哎,我的礼物呢?”
如晴露齿一笑,望着如美笑眯眯地道:“三姐姐还是和先前一个样,就是喜欢做强盗。放心吧,就算少别人的,也不敢少三姐姐你呀。”然后让沉香打开其中一个箱笼。如善如美连忙伸长了脖子去看,但为了怕让人瞧到,屁股仍是不离椅子,只是一双乌黑的眼已急急地射了过去。
当简单粗糙的箱笼一打开开,里头用躁纸包裹着的一股咸腥味,如善故意捏了鼻子,一脸嫌恶,“这是什么,这么臭的味儿。”说着起身便去瞧了个究竟。
如美见她起了身,也不落人后,连忙跟了过去。
沉香连忙伸手拨开躁子,笑道:“其实也没什么的,就是海宁的一些咸鱼,姑娘可爱吃了,每顿必吃。洗干净了放在海碗里,放点葱蒜姜末,再放些沼兴酒一起蒸了,可下饭了,尤其早上吃粥,咱姑娘要吃三大海碗呢。”虽然沉香说得有夸张之嫌,但也不差了。两姐妹望向如晴,一个不可思议:“妹妹还真能吃。当心吃胖了身子。”
如美则直接多了,“你上辈子是猪抬股的呀!”
如晴呵呵地笑着,也不生气,只是笑眯眯地说:“能吃就有福呗,我这个人一向有吃福,瞧,这些箱子里头的呀,全是海宁的特产,大伯母便整了一整车匹给我,这是咸鱼,这是海宁特产的榨菜,下稀饭吃绝对够味儿,还有粽子和南湖菱,朋伯母真好,知道我爱喝蜂蜜,这回也装了整整两大口箱子。”说着如晴把每个箱子都打开来,里头全是一些吃的,如善如美失望不已,却也松了口气,心下好过多了。纷纷轻盈了步子,又重新坐回原位,一边瞧着丫头们忙进忙出,又一边磕瓜子吃西瓜。听说这西瓜还是海宁产的,皮薄、汁多、味甜,淡淡地含着一层粉色的沙,吃在嘴里甜脆入味,回味无比,甘冽酥甜,不自觉地,又吃了好些。直到肚子胀胀,再也吃不动后,则各自领了自己的礼物心满意足地回去了。
尤其是各自带来的下人也各一人抱了两颗大西瓜离去。
等她们离去后,玲珑蓦地打了个手势,只见从里头冲了一群小丫头出来,眼看就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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