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束缚东宫(bl)第4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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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束缚东宫(bl) 作者:未知

    什么不要?我死了我就最重要了!你让开,我不想赤条条地死在浴室里!”玄澈说着要走,但是玄沐羽困着他,玄澈倒也不是真的要走,所以挣了两下没挣也就不再挣了。hubaoer

    “我……”玄沐羽支吾了一声就没下文了。

    玄澈心里极不痛快,但还是强耐着性子等待玄沐羽的下文,但等了许久都不见玄沐羽有动静,玄澈觉得这人真是无药可救了,他抓起玄沐羽的手狠狠地一大口咬下去,痛得玄沐羽也是一个激灵,彼此之间贴得就没那么紧了,玄澈趁其不备上了岸,扯过衣服草草穿好,当下头也不回地走人了。

    玄澈回到卧室还不能睡,头发没干,睡了要出事,只能拿了一本书坐在那里等头发干。好在男子的头发也只蓄到肩胛骨下面一点的长度,若是想女子那样及臀的长发,那就郁闷了。

    但是这会儿玄澈满脑子都想着玄沐羽的事,哪有心情看书,而且夜间的照明条件也不好,玄澈怎么也适应不了。看了两行觉得头痛眼乏,索性将书扔到一边,将长发随意束在脑后,提了一把剑走到花园中,开始练功。

    玄澈从小练功,按说身手也很厉害,只是他在安王的叛乱里受了重伤,元气大伤,功力大退不说,心脉受损,整个身子骨都变得不宜运动,再加上被玄沐羽猜忌而引发的心伤,玄澈陷入心灰意冷的心境之中,从此对武功一事就荒废了,就算后来和玄沐羽和好了,但身子伤了就是伤了,养不回来了,玄澈也就不再积极练功了,只是偶尔拿出长剑舞上几招,算是锻炼身体。

    玄家的外功是从战场里磨练出来的,端的是凌厉霸道,若是玄沐羽使出来,那就是横扫千军万夫莫敌的霸气,但是现在被玄澈这么舞着……呃,比较像在跳舞吧……本来玄澈就没有那种咄咄逼人的其实,现在身子不好,无法做过于激烈的运动,内力也跟不上,剑招更是使得缓慢无力,霸气没了,和气倒是一团。玄澈倒也不是很在意,反正慢慢耍着,打发时间就是了。

    不过舞着舞着,玄澈倒是想起了一个问题:武林。

    一直以来,朝廷和武林都保持着井水不犯河水的关系。玄澈对于武林有一些想法,比如才联系了武林的几个大门派,有意让他们和学院合作,试图使在校生全部习武,以这种方式扩大武学的影响力,促进其传播和传承,免得到后世中国功夫都成传说里的东西了。

    不过这次玄沐羽遭遇杀手,却让玄澈觉得武林这东西有点危险。

    淼朝对游侠的管制比较严格,所有游侠以武犯禁的事情比较少,但是武林内部纷争却不受此控制,死人是常有的,据说官府在路上看到死人,观其外貌、衣着,确认其乃武林中人,那就是往义庄一扔了事,就算是什么灭门惨案,若起因是江湖恩仇,双方都是武林中人,那官府也都是登记一下就算了。

    当然,武林也有武林的规矩,一是不可仗武欺人,任何纠纷都不能殃及普通百姓,否则官府就会出面干涉了,二就是不可与朝廷有牵连,也就是说,买凶刺杀皇族是万万不可的。

    但总是会有一些见钱眼开,怀着侥幸心态,做一些大逆不道的事情。

    玄澈考虑着自己对武林的政策是不是太宽松了,也该整顿整顿了。这绝不是死了什么人的问题,而是这种行为的出现打破了一个规则,恐怕此刻那些江湖中人都在观望朝廷的态度,若是玄澈放任,只怕日后武林就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欺上朝廷的门面。这次玄沐羽小心谨慎,安然无恙,那下次换个人呢?这是不行的,规则要树立,大家按着规则行事才能确保日后的和睦共处。

    玄澈如此想着,便收了剑,回到房中看头发也差不多干了,索性上床。人放松躺着的时候思路是最灵活的,玄澈喜欢在睡前如此闭目静思,这能让他想到很多有用的东西。以前他这么躺着的时候玄沐羽都在身边,有时候抱着他,有时候抚摸他,有时候两个人会聊天,玄澈说着自己思考的事情,玄沐羽也会给他一点建议,两个人谈论着这些,慢慢有了倦意,就相拥着睡觉了,一觉睡到天亮,又是幸福的一天。

    玄澈想到那时候的温馨,此刻又恨得咬牙,很想杀到颐天宫将那男人狠狠打一顿,踩上几脚,才能泄愤。

    不过没等玄澈杀过去,玄沐羽自己就送上门来了。

    玄澈想事情想得慢慢睡着了,半梦半醒之间却感觉有人爬上床来。玄澈一惊,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警觉性变得这么差了,以前若是有人进屋他都会惊醒。但就下下一刻,玄澈发觉自己被拥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那种体温,那种味道,那种无赖的动作——分明是就是玄沐羽!

    玄澈恼这人耍无赖,偏偏被抱着太过舒坦,又不愿醒来。玄澈还在挣扎着要不要醒过来把这男人一脚踢下床去,就感觉耳朵被那家伙轻轻咬住,低沉的嗓音像片羽毛在他耳朵里x福动:“澈,别生气了,你是最重要的。”

    玄澈觉得自己轻哼了一声,不过他并未完全清醒,喉咙是不是真的发出了声音他也不知道,他不满地背过身去,但很快又被那男人转了回去。

    嘴唇被人含着轻轻吮吸,一点点麻麻的感觉散布开,玄澈很喜欢,却不甘心。

    只是那男人哄小孩似的说:“乖乖的,不闹小脾气……你活生生地在我身边,枫儿都过世那么多年了,我也只是偶尔怀念一下……你怎么尽和她较劲呢……不许你再气我了,你不理我我都快疯了,枫儿走了我都没这么难受过……不许再生气了,让我亲亲……”

    这男人含含糊糊地说话,玄澈迷迷糊糊地听着,刚听觉得这男人又耍无赖,听了两句觉得高兴,听了第三句又想生气,听了第四句不免得意,听了第五句——靠下半身思考的动物,踹死他!

    只是玄澈踢踢腿就被玄沐羽压住了,两个人吻啊吻,吻得玄澈终于睁开了眼睛,瞅着身上的男人,看他一脸委屈兼心酸的模样,想想这男人刚才说的话,终究还是原谅他了。

    玄澈搂上男人的脖子,拉下来亲一口,恶狠狠地说:“再有下一次,我就让你去找你的皇后!”

    “绝对不会有下一次了!”玄沐羽迫不及待地发誓,又换上了一副无赖模样,巴巴地说,“那,我们来做一点加深感情的事吧?!”

    “你——给我滚!”

    皇帝的咆哮,不过……嗯,在龙床上时是没什么威力的。

    伊始

    两天后,所有人都很诧异地得知,原来就在几天前,他们的皇帝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危机。在这场危机中,外交侍郎、太子少傅,大淼历史上第一个从二品女性官员——乔灵裳,在一场西善王残余势力的反扑中,为了保护陛下而身受重伤,最终伤势恶化不治身亡。皇帝以公主之礼为她举行了隆重的葬礼,下令全国斋戒一日,以缅怀这位伟大的女性。

    各大报纸都在对乔灵裳的死亡进行广泛报道,代表了皇帝意思的《大淼日报》自然是对乔灵裳的功绩进行了一番歌功颂德。《道学》虽然对女性从政有所不满,但还是对乔灵裳的义举表示了高度赞扬。《柔音》也难得放弃了无偏颇的立场,号召女性朋友们以乔灵裳为榜样,开创一个女性的盛世。

    而在另一方面,在对刺客主谋的追捕中,宁怀善的英勇机智也得到了广泛宣传和赞美,让他成为青年中的另一个偶像。

    而在这些大篇幅报道的下面,顺带提了一下刺杀行动中出现的江湖杀手,并表明朝廷鉴于此事,有意对武林进行一次肃整。

    玄沐羽将几份报纸反复看了又看,玄澈见他难得如此关注政事,便偎过来问道:“看什么一直看?”

    玄沐羽是知道真正内幕的,现在看到这些黑暗里的阴谋却在大众面前渲染得如此光辉荣耀,虽然很清楚帝王之术就是如此,只是玄澈的局做得更大,却还让玄沐羽无法抑制地产生一种怪异的违和感。

    玄沐羽搂着玄澈让他靠得更舒服,说:“你这骗人骗得够厉害的,明明是敌人,却被你宣传成了英雄。”

    玄澈笑道:“乔灵裳给我添了这么多乱子,我总要从她身上找点好处啊。更何况,如果那么直愣愣地对外宣称乔灵裳是口茭细、敌人,会引起朝廷恐慌的。”

    “你啊……”玄沐羽想叹一声什么,却突然想到了另外一件事,“乔灵裳和那什么英孜你让宁怀善杀了?”

    玄澈点头承认了,但对此事他不欲多言。

    那日晚上和玄沐羽重归于好,第二日玄澈着手收网,其中一个很重的事情,就是让宁怀善亲手解决乔灵裳和英孜。人家是有血缘的兄弟姐妹,而且英孜和宁怀善的感情还颇为不错,让宁怀善下手杀人,玄澈虽然明白这是帝王术,一定要用的,但还是心有愧疚。

    玄沐羽看穿了玄澈的想法,搂过他拍拍他的背,安慰道:“没事的,为了天下人,也只能委屈他了。”

    “我知道……”

    玄澈埋首玄沐羽怀中,不过想着这事眉头微微皱起,显然是心里有个疙瘩。

    玄沐羽看了伸手抚上他眉头,低头来说:“好了,这些事你就不要想了,宁怀善都看开了,你还有什么看不开呢?”

    玄澈抬起头来正要说什么,却突然发现二人鼻唇之间相距不过一个指头宽的距离,彼此呼出的气息都喷在对方脸上,不由得稍稍红了脸。玄沐羽看着因为红晕而愈发娇艳的爱人,忍不住攫住他的双唇。

    舌尖扫过唇线,描绘出完美的唇型,似乎是不满于唇瓣上的清甜,舌头又得寸进尺地探入口腔,却被贝齿挡在外面。玄澈被玄沐羽扣住了后脑无法躲避,仅仅是一愣神,牙龈被舌尖舔过,一阵异样的酥麻让他不由自主打开了牙关,那灵活的舌头立刻伸进来肆虐。

    玄澈在热吻下迷了神志,软在玄沐羽怀中任他索取……

    玄恪在东宫也看到报纸了,他算是大概知道此次刺杀事件内情的,他还太小,有些东西不懂,有些感情一时扭不过来,他不喜欢乔灵裳,所以他不理解为什么父皇要让报纸将乔灵裳写成一个大英雄,他觉得乔灵裳是坏蛋,要害父皇、皇爷爷还有自己,那就应该写成大坏蛋!

    玄恪拿着报纸去找未央宫,虽然他觉得方太傅肯定也知道父皇要这么做,但是玄恪想见父皇,想让父皇抱抱,之前父皇很忙,他都很乖地在东宫读书不吵父皇,现在父皇应该有空了,他就想念父皇的怀抱了。

    玄恪一路小跑来到未央宫,在清凉殿前被森耶拦住,森耶笑眯眯地对他说:“太子殿下,这会儿您不能进去,陛下正和太皇陛下说正经事呢。”

    玄恪不高兴地撅起嘴:“森耶公公,那你去和父皇说说,恪儿来找他了。恪儿有不懂要闻他呢。”

    森耶刚才才偷偷看见两个主子正在亲热呢,两位主子刚刚和好,正有一堆的“事情”要做,以太皇的性子怕是一时半刻结束不了,森耶哪敢进去呀。森耶苦笑道:“太子殿下别为难森耶了,您也知道太皇陛下的脾气,吵了陛下还没什么,若是吵到太皇陛下了,森耶这条小命可就不保了。”

    森耶话说的比较夸张,森耶是玄澈宠信的随侍,玄沐羽不会拿他怎样。不过玄恪小脑袋想想却觉得有道理,虽然自打他懂事来就没见父皇和皇爷爷杀过什么人,但偶尔还是会听到皇爷爷发脾气的时候就叫嚣着要怎样怎样,每次都是父皇好气又好笑地劝阻。

    玄恪想了想觉得为难人是不好的,于是便走了,可他心里不甘心,一边走一边四下张望,竟还真被他看到一扇窗户开着,玄恪小脑袋里转啊转啊,觉得那窗户似乎就是父皇常呆的大殿的窗户,于是他左右瞅瞅见没人注意他,他就偷偷摸摸地跑到那窗户下。

    玄恪也不是真想看什么,就是觉得皇爷爷老霸占着父皇,他小孩子的独占欲和好奇心发觉,就忍不住想看看父皇和皇爷爷在干什么。

    玄恪趴着窗沿向里张望,目光穿过宫柱和种种摆设,真让他找到了正坐在大殿之上的父皇和皇爷爷。只是这会儿父皇跨坐在皇爷爷腿上,皇爷爷压着父皇后脑,两个人的脸靠在一起动来动去,不知道在干什么。

    玄恪离得远了,看得不真切,他挪来挪来去瞅了好一会儿,才抓着两人微微侧头的一个空隙,看清皇爷爷正在亲父皇的嘴。玄恪一愣,突然和皇爷爷的目光对上,竟是皇爷爷看了过来。玄恪一吓,松了手,蹲到了窗台下。

    玄恪还不知道什么是接吻,只是本能地知道那是很很很亲密的行为。

    玄恪记起上次自己闯入大殿,结果被皇爷爷斥责的事情,玄恪记得上次看到的时候皇爷爷就在亲吻父皇前胸的小红豆豆,父皇的脸红红的,很漂亮,父皇的衣服也被脱了一般,身子瘦瘦的,皮肤白白的,被皇爷爷亲过的地方红红的,也很漂亮。

    玄恪觉得那也是很很很亲密的事情,比今天的亲吻还要亲密。

    玄恪觉得自己可能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可是又不知道是哪里不得了了,他也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太对,但又不知道是哪里不对。

    玄恪想了很久想不明白,就将这件事放到心底了,他隐约意识到这件事不能对别人说,对于今天所看的一切,他便绝口不提。

    玄恪离开后,玄沐羽才放松了手劲,结束了长吻。

    玄恪一来玄沐羽就察觉了,他倒是明白玄澈的心意,若是知道孩子来了,玄澈肯定不愿意再与自己亲热,于是玄沐羽就压着玄澈不让他分心。而孩子的偷看玄沐羽也发现了,趁玄澈恍惚之时用眼神赶走了孩子,直到玄恪从窗户下离开了,玄沐羽才心满意足地松开手,看玄澈嘴唇红肿双目迷离的样子,玄沐羽觉得很有成就感。至于其他什么的,啊,那就不在玄沐羽的考虑范围里了,他只要玄澈就好了。

    过了半月里,玄澈扔下一道手谕,再次引发大淼社会的震动。

    这次中央一改朝廷江湖互不干涉的原则,以整顿秩序为由高调插足江湖,虽然这这个举动引来大批武林同道的不满,但却没有多少人敢反驳:因为事件的起因就是江湖中某神秘组织派遣杀手刺杀太上皇。

    江湖,说穿了就等于半个黑社会。虽说江湖中不乏行侠仗义之辈,但狭以武犯禁,一群人枉顾国家律法,打打杀杀,玄澈从国家领导人的角度看这种行为就不免有些不满了。更何况江湖太大,大的脱离了控制,这可不是国家希望看到的。

    在这次将长达数年的“严打”里,许多以往让朝廷头疼的暗中势力都被清洗出去,而那些名门大派也被列入国家重点监管的名单里,按号入了座,一年给你点一次名,开一次会,大棒和胡萝卜一下下地来,这般江湖中人再不像往日那般逍遥自在。

    但凡事都有正反两面,在这些势力被清查得叫苦连天的时候,冰岚山庄、逍遥山庄、武当、少林等几大门派却和各大国立学院联手,配合国家新颁布的法令,以教导学生自家武术为代价,得到了国家的鼎力支持,在不到十年的时间里,一举成为武林中无人可敌的第一大势力。有了这几大门派的开路,后来人自然也看清楚的形式,纷纷与各学校挂钩,虽说本意是为了扩大自己的势力影响,但还是完成了玄澈所期望的:广泛传播传统武学。

    至于传统武学在与科技碰撞之后能发展成什么样子,是否还是只能剩下“花拳绣腿”,这就不属于玄澈可以去控制的问题了。玄澈所能做的,只能是给传统武学一个鼎盛的时代,一个尽可能牢靠的基石,能建出摩天大楼还是木屋小棚,并非他一个人能决定的。

    自然,这些都是后话。整顿武林的敕书发下去之后,玄澈首先关心的还是此时已经临近尾声的武举。

    武举五月就开始了,玄澈也抽空去看过,不过后来发生行刺事件,就一度搁下了。

    武举先是文比,其次才是武比,五月下旬的时候武举的武比已经进入最后决赛。

    本来参加者都很希望能在皇帝面前露一手,但皇帝一直不来,他们有些懊恼,后来才知道原来是发生的刺杀事件,也就纷纷释然。现在玄澈来观看了最后一天的决赛,令诸多参赛者们欢欣鼓舞。

    玄澈坐在高高的主席台上,神色依旧淡然,离得近的举子们偶尔回头看去,若是刚好对上他的目光,还能换得鼓励意味的浅浅一笑,顿时令人心安莫名。

    皇帝的微笑似乎激发了男儿们的血性,当天的比试打的是精彩万分,最后武状元的争夺惨烈非常,两个人所用的制式长剑都断成了三截,两人干脆徒手相搏,最后青衣人被蓝衣人一掌打出了场地,这才算完。

    那青衣人虽被打出了场,但也不狼狈,在空中腾了个身,轻轻巧巧地落了地,又在惯性之下退了几步,站定后抖抖劲装,也甚为从容。而那蓝衣人击败了青衣人,看青衣人站定,便上前询问是否有事,得了对方无事的回答,二人言笑晏晏地交谈了几句,似乎有了不打不相识的关系。

    武功如何倒在其次,做将领的,运筹帷幄,心胸不能不宽广。

    玄澈看到他们二人如此,心中欣慰。

    武举结果出来,那些成绩优异的人便送入军校深造。普通的是一年,出来后担任中级将领,少数佼佼者升入高级班再学习,一年或两年后从军成为高级将领。现在大淼的情势大家都看得清楚,军人是最荣耀最有前途的职业之一,可以说不论怎样,进入军校就意味着从此仕途坦荡,也无怪乎武举竞争如此激烈,大家都削尖了脑袋想挤进这么一个高起点的开始。

    武举结束之时已是五月末,那定好将在五月底到来的第二批倭国使臣团却迟迟没有音讯。玄澈虽有些奇怪,但他也没有巴巴将自己的先进文明奉送给白眼狼的恶癖,故而干脆假装忘记此事,不闻不问。却不想六月初的时候小野妹子心急火燎地觐见。

    “陛下!在下真是万分抱歉在如此繁忙的时刻打扰您,但是此事事关两国之间邦交大事,在下不得不如此仓猝求见!”

    玄澈听小野妹子客套完,才不紧不慢地放下手中奏折,微笑道:“小野先生请慢慢说,究竟是何事让小野先生如此惊慌失措?”

    小野妹子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干咳一声,尽量放缓了情绪,可语气中依然是藏不住地焦急:“我大倭使臣团在取道高句丽时被高句丽军队扣押!”

    作者有话要说:从这章开始,后面的情节大致没有修改。

    高句

    倭国的第二批访淼意向是由小野妹子于三月上旬向玄澈提出的,其实这时候他们的使臣团团员大部分已经聚集在百济国内,就等玄澈一点头便可取道百济和高句丽进入大淼国内。

    若是玄澈不点头?那只好偷渡了。

    后来因为要向礼部递呈来访国书,所以这批使臣团一直在百济停留到了四月下旬才出发。他们原计划于五月底到达临澹,但是没想到当使臣在即将出高丽句踏上大淼国土的时候,高句丽王竟然突然发难扣押了使臣团。如果不是其中一名护卫使计逃脱,前来临澹求援,就玄澈那不闻不问的态度和两国极度不便的通信方式,恐怕这个消息还要过上好几月才会有人知道。

    使臣团被扣押是一件关系国体的大事,高句丽这一巴掌打的不单是倭国,还有大淼——当然,倭国被打得更重一点就是了。

    但真正让小野每次惊慌失措的原因在于,此次倭国为了更好地吸收中原文化,派出的使臣都是倭国国内的各界精英,从成名大师到青年俊才,从学术、政治到绘画、建筑,各领域人才不一而足,若是这样一个使臣团被高句丽扣押,倭国的损失可想而知。

    倭国此时的造船水平虽然能将使臣团送上百济,要派兵攻打高句丽是不可能的。所以小野妹子情急之下只能求助于他们曾经的宗主国——大淼。更何况这件事本来就是两国共同的耻辱。

    玄澈表面看起来反应平淡,其实心里高兴得不得了,高句丽一直是一个很不安分的国家,玄澈看它不爽也很久了,就准备着找一个由头给它敲打敲打。

    高句丽、新罗和百济虽然都是受中原文明影响的国家,但和新罗、百济的全盘中化不同,高句丽有他们自己的文化,那是一种比较凶悍的更类似于游牧民族的文化。当高句丽逐渐发展壮大之后,他们的民族自我意识开始膨胀,渐渐地不再安分守己了。

    一方面,高句丽和新罗之间一直发生摩擦,高句丽试图吞并新罗,新罗曾向中原求救,中原先是分裂后又因为玄澈的“互不干涉内政”原则,所以只是口头上对高句丽进行了劝说,高句丽在被劝说后慑于大淼的威势确实安静了一段时间,但随后见大淼没有实际动作,又开始了侵略行为。

    而另一方面,高句丽又在不断向西及西南方向扩张。之前中原因为内乱,所以对于他们占据中原王朝原属地辽东地区的事情始终睁只眼闭只眼。后来玄澈统一中原,因为那块领土名义上属于雄单,而雄单还未完全收复,所以也暂时没有去理会。萨朗耶率领下的雄单虽然在玄澈的经济侵略下无力和大淼对抗,但是对付高句丽还是没有问题的,故而高句丽一直在和雄单磨洋工。却没想到,新罗和雄单那两个麻烦还没有搞定,高句丽居然就开始打倭国——或者说大淼的主意了。

    高句丽现在的王是荣留王高建武,但这个王是傀儡王,真正掌权的是权臣泉盖苏文,历史上就是这个权臣屠杀了主张尊重唐中央政府的权威的荣留王及百余名大臣后篡夺了高句丽大权,他在新罗问题上拒绝了唐廷的调解,成为唐太宗于公元644年的东征高句丽的绝妙借口。

    高句丽是中原王朝必须要解决的问题,玄澈虽然一直没有动作,但不代表他不关注。本来玄澈是希望大淼现在先致力于发展,当国力足够时一举灭亡高句丽,那可能是属于玄恪的任务了。但现在看来,高句丽似乎是活得不耐烦了。

    正如宁怀善当初所写,不敲打敲打是不行了。

    玄澈承诺了大淼一定会替自己和倭国讨回公道后,便让小野妹子先回去。

    要打高句丽口号是个很好解决的问题,中国人向来是死要面子的,天大地大不如面子大。

    只是要如何打?

    隋朝打高句丽打到亡国,这可是一个大教训。战略的失败将会牵动整个国家的安危。

    打高句丽除了面子上的好处还有什么实际利益?

    高句丽一定要灭,那种任其演变下去只会变成另一个满清的东西一定要在萌芽时期掐死,而辽东地区是必然要拿回来的。拉拢百济,扶持新罗,吞并雄单,再远一点的海参葳也是十分诱人的东西。

    只是这一切,战争的费用由谁来出?

    高句丽扣押倭国遣淼使的消息传到朝堂上,引发了一场极其热烈的对高句丽的声讨,虽然大部分人看不起倭这个东海小国,不过自家的门面还是要撑足的。

    声讨过后,争论的重点立刻成了打不打高句丽。虽然玄浩之前在西北地区发动的战争让大淼得了不少好处,不过国人潜意识里还是反对战争的,而且对西北地区发动战争和对高句丽发动战争,一个是打自家孩子,另一个是打邻居,在他们看来是完全两种含义,不可同日而语。

    所以大部分的臣工还是认为和平至上。

    玄澈也没说什么,顺着大臣们的意思,写了一封交涉文书,主要意思就是放了倭国使臣团我们既往不咎。宁怀善主动请旨前往,临走前玄澈对他私下交待了一番。

    玄澈的意思很简单,他要宁怀善去游说泉盖苏文释放倭国使臣团,但是又不能让泉盖苏文真的答应。宁怀善所要做的就是给大淼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同时有必要的话还可以促进一下泉盖苏文弑君的野心。

    一般来讲,泉盖苏文是不会愿意无条件释放使臣团的,更不用说宁怀善各种合理不合理的赔偿条件了。期间尽可以不管那些倭国使臣如何,反正磨到十一月份泉盖苏文还不肯松口,大淼也是“仁至义尽”了,宁怀善便可大义凛然地回来,大淼将和高句丽开战。

    六月中旬,以宁怀善为首的三人使臣团便上路了,他们名义上是八百里加急实则是一路游山玩水不紧不慢,到高句丽时已是七月初,又进行了一系列焚香沐浴的繁琐礼仪,最后递呈国书请求觐见,见了面又顺便客套了“几句”,等宁怀善正式和泉盖苏文商讨正事的时候已是七月入下旬了。

    小野妹子在临澹只能根据报纸的报道和口耳相传获得消息,每次去找玄澈,玄澈都是悠悠然地说:“不急,不急,事关两国大体,不可胡来。”急得小野妹子差点一头撞死在他的未央宫里。

    当宁怀善正式和泉盖苏文展开交涉的时候,《大淼日报》也展开了一系列详细的追踪报道,每日将最新“战况”飞鸽传书,保证时差不超过一日。《学道》和《柔音》实力不够,只能转载《大淼日报》的观点。而在玄澈的授意下,《大淼日报》将那泉盖苏文写得集阴险、口茭诈、恶毒、无道于一身,成为标准的恶德化身,看得人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一时间,民众对高句丽的敌视情绪飞涨。

    与此同时,在民众不看见的角落里,战略物资的囤积,将领的考察调动,士兵的加强训练,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运作着。军校里的学生们也渐渐闻到了一点火药味:战术模拟课的题目是如何攻打高句丽,战争地理学探讨的是高句丽的战略战术地形,战争后勤组研究的是如何在冰天雪地里作战……

    乔灵裳死了,宁怀善走了,方休明太忙,太子没了老师,皇帝只能亲自操刀。

    玄恪献宝似的捧上一张字,一脸期待地问:“父皇,父皇,你看,这是今天我写的字,您看我有没有进步?”

    其实一个虚岁才刚满五岁的孩子,就算再怎么有天赋,限制于腕力,写出来的字都不会高妙到哪里去。但玄澈很认真地看过之后,称赞地说:“恪儿又进步了!”

    玄恪高兴地爬到玄澈腿上,问:“那恪儿又进步了,父皇有没有奖励?”

    玄澈刮一下玄恪的小鼻子,笑骂:“就知道你这小机灵鬼没安好心,说吧,你想要什么?”

    玄恪立刻说:“父皇亲亲恪儿好不好?”

    “怎么不好?”

    玄澈说着在玄恪脸颊上亲了一下,玄恪摸摸脸颊,却是一脸纳闷,说:“不对不对,我要父皇像亲皇爷爷那样亲恪儿!”

    玄澈眸色一凝,虽然依然笑着,声音却沉了几分,问:“你看到父皇怎么亲皇爷爷了?”

    “就是嘴对嘴的那种!”

    玄恪隐约觉得自己不应该说这些话,却有一种力量让他执著地说下去。

    玄澈沉默片刻,摸摸玄恪的发鬓,却是黯着嗓音说:“恪儿,那个叫吻,父皇不可以那样亲恪儿。”

    “为什么呢?”

    “因为……我们是父子。”

    玄恪呆呆地看着父皇,小小脑袋里无法明白,为什么皇爷爷和父皇也是父子就可以“吻”,而自己和父皇就不可以呢?因为自己还太小吗?

    玄恪想着就问出来了:“因为恪儿还是小孩子所以不可以‘吻’吗?”

    玄澈苦笑着点头:“是呀,恪儿还小,等恪儿长大了就明白了。”

    玄恪很郑重地点头:“我知道了,父皇,恪儿一定会快快长大的!”

    玄澈只叹出一口气,没再说什么。

    少时,尚书令固上亭求见。

    玄澈就让玄恪坐在他怀里旁听。玄恪看着固上亭明明是四平八稳地慢慢走来,却在一块毫无凹凸的地面上绊了一下,好在固上亭也是油滑了一辈子的人,立刻将那踉跄化为鞠躬,倒还挺自然地行礼,说道:“参见陛下。”

    玄恪忍不住笑出声。

    固上亭本来就绷得不太紧的老脸立刻红了。

    玄澈被这么一弄荡起了些许笑意。

    “上亭,请坐吧。”

    玄澈暗中捏了一把玄恪的小掌心,止了他的轻笑,又指着旁边的一张椅子让固上亭坐下,解了固上亭的围,问:

    “上亭何事?”

    固上亭坐定,立刻直奔主题:“陛下,您真的要攻打高句丽?”

    “有何不妥?”

    玄澈笑吟吟地反问,为战争做的准备、整个社会发生的细微变化自然瞒不过中央朝廷的核心人物们,玄澈也没想过要瞒他们。

    固上亭面露忧色,道:“陛下,我国还需要休养生息,为了一个东海小国开战……”

    玄澈摇摇头:“我可不是为了倭国开战。”

    固上亭却说:“即便是为了我大淼的国威,在这种时候开战似乎也不太稳妥……”

    玄澈刚要说话,又停了下来,看看在自己怀里睁着大眼睛凝神倾听的玄恪,笑问道:“恪儿,你觉得高句丽要不要打?”

    玄恪眨眨眼,沉吟片刻,开口,清脆的童音掷地有声:“卧榻之侧岂容有虎!”

    玄澈本是随口问问,没想到玄恪竟然有这样的回答,惊喜非常,又问:“那恪儿觉得我们要如何打虎?”

    玄恪这回皱着眉头想了很久,才不确定地说:“让浩皇叔率大军打?”

    这回玄澈只是笑笑没有再说话,他转而对固上亭说:“这次战争我们要联合新罗和雄单一起攻打高句丽,朝鲜半岛上的土地分给新罗就好了,不过辽东地区我们一定要拿回来。”

    固上亭一愣,疑惑地问:“可是辽东地区现在是雄单的领土……”

    “所以,”玄澈抿上一口茶,微微一笑,“这次战争我们要把雄单一起拿回来。”

    日子很快就到了十月底,荣留王高建武突然死亡、泉盖苏文另立新君和宁怀善交涉失败的消息同时传回国内,在报纸调教下的民众果然表现出义愤填膺,而皇帝对于这种情绪的耐心安抚除了增添他的仁厚之外,也让敌视情绪上升到一个新的高度。

    清凉殿里——

    玄澈看着眼前的消瘦青年由衷地说:“怀善,你辛苦了。”

    宁怀善默默地摇摇头。

    乔灵裳那件事给宁怀善带来了极大的心理压力,玄澈让宁怀善出使高句丽,排除试探的因素,更主要是要满足宁怀善自己强加给自己的赎罪心理,而且远离权力核心环境也能给他一个更加广阔的思维空间,让宁怀善好好整理情绪。

    宁怀善果然不负重望,逼急了泉盖苏文,将给大淼一个极冠冕的战争理由。

    玄澈浅浅一笑,说:“接下去就是战争了,你对高句丽的情况最为熟悉,到时候又要辛苦你了。”

    “不,为陛下、为国家,臣万死不辞!”

    宁怀善单膝跪地,头颅高傲地扬着,棕色的眸子里闪烁着几个月前所不具有的坚定。

    看来,宁怀善已经找到了自己的追求。

    高句丽属于高纬度国家,入了九月便是天寒地冻的气候,此时正值一年中最冷的时候,玄澈自然不会在这时候去触霉头,他一边借口战争准备,一边下了檄文:

    “北国高句,恃其僻远,胆大妄为,扣倭使于月前。倭国无力,遣使请援,道路相望。朕情深愍念,爰命使者,诏彼两蕃,戢兵敦好。而高丽口茭惑,攻击未已,若不拯救,岂济倒悬。宜令营州都督张俭、守左宗卫率高履行等,率幽、营二都督府兵马,及契丹、奚、靺鞨,往辽东问罪!”

    又半月,玄澈再次手诏征讨高句丽——

    “行师用兵,古之常道,取乱侮亡,先哲所贵。高句莫离支盖苏文,弑逆其主,酷害其臣,窃据边隅,肆其蜂虿。朕以君臣之义,情何可忍。若不诛翦遐秽,无以澂肃中华。今欲巡幸幽蓟,问罪辽碣,行止之宜,务存节俭,所过营顿,无劳精饰。食唯充饥,不须珍膳。水可涉度者,无假造桥;路可通行者,不劳修理。御营非近县学生、老人等无烦迎谒。

    前朝沦亡,其源可睹,良繇智略乖於远图,兵士疲於屡战,政令失度,上下离心,德泽不加於匹夫,刻薄弥穷於万姓。当此时也,高句之主,仁爱其人,故百姓仰之如父母;苏文残暴其下,故众庶视之如仇雠。朕缅怀前载,抚躬内省:昔受钺专征,提戈拨乱,师有经年之举,食无盈月之储至於赏罚之信,尚非自决,然犹所向风靡。前无横阵,荡氛雾於五岳,翦虎狼於九野,定海内,拯苍生。然则行军用兵,皆亿兆所见,岂烦言哉!及端拱岩廊,定策帷扆,身处九重之内,谋决万里之外。被殄南雄种落,有若摧枯,西灭西善骨碌,易於拾芥。包绝漠而为苑,跨流沙而为池,黄帝不服之人,唐尧不臣之域,并皆委质奉贡,归风顺轨。崇威启化之道,此亦天下所共闻也。况今丰稔多年,家给人足,馀粮栖亩,积粟红仓,虽足以为兵储,犹恐劳於转运,故多驱牛羊,以充军食。人无裹粮之费,众有随身之廪,如斯之事,岂不优於曩日?加以躬先七萃,亲决六奇,使攻无所守,战无所拒,略言必胜之道,盖有五焉:一曰以我大而击其小;二曰以我顺而讨其逆;三曰以我安而乘其乱;四曰以我逸而敌其劳;五曰以我悦而当其怨。何忧不克?何虑不摧?可布告元元,勿为疑惧耳。”

    诏书下达之后,玄澈又在朝堂上说:“辽东本中国之地,朕今东征,欲为中国报子弟之仇,高句雪君父之耻耳!”

    这些话随着报纸在民间口耳相闻,而玄澈吸取了前世隋唐征讨高句丽的经验,只募集自愿军。这种非强制性的征兵令天下莫不感动,踊跃报名者皆曰:“不求县官勋赏,惟愿效死辽东!“

    当大淼都准备妥当之后,玄澈给雄单萨朗耶去了一封信,大意是:“我要攻打高句丽了,你要入伙就赶快,迟了就没有好处了。”于是半月后,雄单军队在东北边境恭迎大淼友军。

    其实写注并不一定是要让大家清楚地区分小说和现实究竟有什么不同,或者说卖弄我究竟看了多少书、考证了多少历史。我本来就不是学历史专业的,很多连历史学家都弄不清楚的东西我怎么可能清楚?而且文章的背景越写越是虚构,同和不同并没有太大差别,小说中说的大家过目既忘也可。只是有时候写文的时候看到一些资料,忍不住想和大家一起分享罢了。另外就是,万一有一些心智还不成熟、对历史也不了解的loli、正太们在看书,那么误导了人可就罪过了。莫不要哪日交谈中出现诸如“小野妹子”和“泉盖苏文”年龄差不多之类的话,我可万死难辞其咎了。

    注1:隋朝亡国的原因不能说完全是因为打高句丽打的,有人因为这个而称隋炀帝穷兵黩武也是不合理的,唐太宗那么英明的人也一直在高句丽上折腾,只不过人家内政搞得好,而且有隋的教训和铺垫,才让这场战争成为锦上添花,而不是雪上加霜。

    打高句丽有他的历史必然性。

    高句丽是一个很不安分的国家,不断的对外侵略扩张,隋炀帝和唐太宗都要打它的原因就在于看出了它了狼子野心,东征之前唐太宗就说了:“不遗后世忧也”。所以基本上可以将高句丽看成是东北边境上的匈奴。如果没有碰到隋炀帝和唐太宗这么两个具有战略远见的帝王,很可能不等成吉思汗横扫中原,高句丽就要先成为另一个“满?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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