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淑女有谋第3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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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淑女有谋 作者:未知

    过脸,她这还是第一次听到秦依画的怒吼声。 秋读阁

    依书嗔笑着横了薄荷一眼,“你才被吓傻了,你家小姐我心情好,笑几声不行么?”

    薄荷吐了吐舌头,不再说话,二人慢悠悠的回了宝沁楼。

    依书刚回到宝沁楼,就听的银珠来报。说刘氏遣了竹青去找过夏荷,询问过依书在外期间的一些事情。

    依书脸色一冷,微眯着眼睛,问道:“夏荷是怎么说的?”

    银珠嘴角微翘,得意的一笑,“还是小姐有先见之明,让我早先跟夏荷通了气,不然夏荷少不的得挨一顿打。”

    当下,银珠就将夏荷那边说的话详细说了一遍。

    原来刘氏让竹青去夏荷那边打听依书在外发生的事情,竹青脑子钝一些,真个的找了个时机出府,塞了锭银子给夏荷,直愣愣的问她依书在外的详细。

    夏荷怎么可能会将那些事情说出去?蔡氏原本就在外面放话,说依书一直是在薛家老宅养伤,又早已嘱咐了所有人,任何人都不许再提那件事半个字。虽然年前派了那么多人出去寻找依书,但蔡氏依旧对外说,是遣去了薛家老宅,发生了一些家事。且先不管蔡氏的这番说辞有多少人信,但枪打出头鸟,就算她不是依书的贴身丫鬟,这真相也不该由她来揭露。依蔡氏的性子,若是晓得她出个不同版本出来,岂不是自寻死路?

    夏荷当然是坚定的将那锭银子又甩给了竹青,只说那些事情夫人早已说了,还有什么好打听的?

    竹青自是不信,又想不出办法撬开夏荷的嘴,便回去找竹桃想办法。竹桃脑子可是精得很,既然银子撬不开你的牙,难道严刑也不行吗?

    竹桃当下就给竹青出了绑人刑问的法子,又给了竹青一个地址,让她到那边去找人帮忙。

    竹青带着银子,颠颠的出了去,到了那地址一看,却只是一户普通人家。竹青想到是竹桃安排的,应该也不会有错,便敲门进去,与主家说自己是竹桃推荐来的,又说了要做的事情。主家男子很快就出去带了好几个人回来,商量好了当天晚上的行动。

    于是,便由竹青找了个借口,将夏荷约了出来。

    却说那日夏荷走后,依书嘱咐银珠薄荷以及崔嬷嬷多多打听刘氏跟秦依画二人的事情,转身一想,她既然能找人打听她们的事情,而她们又怎么可能会不去查找她的事情呢?而知道自己事情最多的,莫过于现在已经出府的夏荷。依书想好了一通说辞,便让银珠找了机会出府,将之都与夏荷说了一遍。

    这日傍晚,竹青将夏荷约了出来,夏荷便预感竹青这是没起好意了,便直接与她说道:“要我告诉你那些事情也不是不可以,反正我现在已经不在三小姐身边待着了,但是我有条件。”

    能不起纷争,和平的将那些事情问到手,竹青也觉得没必要大动干戈,眼见得夏荷意动,眼睛一亮,连忙问道:“什么条件?”

    第一一零章 责怒

    竹青听的夏荷终于愿意说了,自然是欣喜若狂,连忙问她的条件是什么。

    夏荷却是忽然微往后仰了仰身子,嘴角扯起一抹冷笑,直接问竹青道:“竹青,你先跟我说一句实话,你这次不是一个人来的吧?”

    “啊?”竹青惊讶的叫了一声,未曾想到夏荷竟然知道她带了人来,当下眼珠左右乱转,就是不敢直接看向夏荷。

    夏荷轻叹一声,拍了拍竹青的肩膀,轻声道:“你不用再瞒着我了,我们都只不过是个下人,生死都由不得自己做主,你又何苦为难我呢?我自然也不会为难于你。想我在三小姐身边伺候了这么多年,哪一日不是尽心尽力?待三小姐真的是比自己的亲妹子还好。就是三小姐这次的事情,我不也是用尽了心思?可怜我们在主子们眼中不过是蝼蚁,是死是活她们都不关心。”

    听着夏荷的叹息,她情真意切的话语,竹青似乎也是深有同感,好在她还记得刘氏的吩咐,夏荷越是对依书她们不满,不是越会将那些事情告知于她吗?

    竹青便也跟着叹息了一声,状似同情的道:“我也晓得你不容易,如今你也算是脱离了苦海,年家对你可好?”

    夏荷不由苦笑一声,“脱离苦海?只不过是从一个苦海到另一个苦海了而已。怎么样?一个傻子,你还能指望他如何?懂得事理便是奢求了。”

    竹青此下也同情的拍了拍夏荷的肩膀,叹息道:“罢了,咱们不说那个了,你先说说,你有什么条件?”

    夏荷状似悲切的用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朝竹青竖起一根手指,叹道:“就这个数吧。”

    竹青眉头一挑,疑惑道:“一百两?”

    夏荷横了竹青一眼,立时扭过头去,不再言语。

    竹青起身绕至夏荷面前,蹙着眉头,“总不会是一千两吧?”待见夏荷露了笑意,证实了自己的猜测,顿时跳脚道:“也亏得你敢下这个口,一千两实在是太多了些。”

    夏荷绞着手中的帕子,漫不经心的道:“你也晓得我现在的情况,指望那口子以后给家里挣出个什么来,那完全就是痴心妄想。再者,若是夫人晓得我跟你说了什么,我卖身契如今还在夫人手中,还有的我好下场?”

    竹青想想也是,夏荷说的也有道理,但这么一大笔银两不是她能说的算的,当下便与夏荷说,要回去跟刘氏商量一下,方能知道怎么办。

    当日晚上,竹青回去便将夏荷的说辞与刘氏细说了。刘氏让竹桃取了两百两银子交予竹青,冷声道:“你跟她说,她若是聪明些,就该识时务一些。”

    竹青第二日又去找了夏荷,将两百两银票递给她,同时又说了刘氏的话。

    夏荷想了想,便接过了银票,轻叹口气,“罢了,既是二姨娘如此说了,我也不为难你。当日小姐落崖之后,被一户人家给救了,因此在那养伤了许久。”

    竹青又问道:“在哪?什么样的人家?”

    夏荷状似回忆的道:“我也不晓得是什么地方,只是偏僻的很,周围都没什么人家。”

    竹青一怔,皱着眉头,诧异的问道:“你也不晓得是什么地方?”

    夏荷点了点头,道:“那户人家家里就两个老人家,会一些土方,所以倒是将小姐照顾的蛮好。”

    竹青又问了诸多问题,却是一点有意义的东西都没有问出来,气的她眸子瞠大,险些一巴掌甩夏荷脸上去,就这些东西也值得两百两银子?也亏得她昨日敢开口要一千两。

    竹青也是个钝人,问来问去没问出什么东西,又想到昨儿个夏荷说的那些话,压根没料到夏荷是故意编了一番说辞,诓骗她呢。便也放弃了,回了秦府。

    夏荷则是赶紧回了年家。

    银珠将这详细跟依书说了一遍,三人笑闹成了一团。

    笑过以后,依书对银珠道:“回头,你跟夏荷说一声,让她戒备一些。竹青既然能找人,这次什么都没问到,二姨娘怒气之下,说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情,你让她注意一些。”

    银珠应了声是,“奴婢晓得。”

    却说当日傍晚,竹桃拎着中午第一次在厨房取的食盒,与刘氏一道,又去了厨房。

    此时,厨房正是忙的时候。刘氏冷着面孔,斜树着柳眉进了厨房,竹桃则拎着食盒跟在她身后。厨房管事连忙迎了上来,陪着笑脸道:“二姨娘,这等污糟地方,哪里是您这等贵人进的,您有什么事,还是直接吩咐小的去办吧。”

    竹桃怒哼一声,一把将手中的食盒摔在了地上。

    管事的一惊,低头看去,发现那菜色是有些眼熟,大约是厨房里做的,但现在二姨娘将这个摔在地上是什么意思?

    刘氏冷声道:“郑妈妈现在在哪儿呢?赶紧叫她来见我。我倒是要来问问,是不是最近府里账目出了危机,连我这个姨娘,却是一顿好饭都吃不上了,只能吃一些剩饭剩菜,真不晓得府里那些下人还能不能吃得上饭。”

    管事的额际冒出冷汗,被这个姑奶奶缠上,那是有够麻烦的,连忙告了声罪,一面安排人去找郑妈妈来救场,一面问询这个食盒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问之下,方才晓得这个食盒是中午竹桃来取给四小姐用的。这些日子以来,厨房对于四小姐的伙食的确是克扣的厉害,可那也是在郑妈妈的允许之下的。郑妈妈是夫人的身边人,郑妈妈的意思也就代表了夫人的意思,他们这些下面的人,哪里有反驳的权利?

    偏生今天竹桃来取食盒的时候,给竹桃取菜的还是一个新来的丫鬟,认不得竹桃,还以为是四小姐那换了人来取食,便将那些剩菜给竹桃装上了。若是换了厨房里随便一个认得竹桃的,也不敢将这样的菜色装进去,谁不知道二姨娘是府里最麻烦最胡搅蛮缠的角色。

    管事的问清原委,忙又回到刘氏面前,低声下气的谄笑道:“这都是小的办事不利,实在是那丫头新来的,不知道规矩,将菜装错了。回头小的就去责罚那丫头一顿,还请二姨娘大人不记小人过。”

    刘氏冷笑一声,眼睛看着管事的头顶,厉声道:“好一个新来的不懂规矩,难不成这些日子以来,都是她一人分的不成?为何我得知四小姐这些日子吃的都是这样的菜色?你今日若是不给我一个理由,休得怪我禀报老爷,责你一个贪渎之罪。”

    第一一一章 忌惮

    正当厨房的管事被刘氏训的不知该如何回话时,郑妈妈才两手揣在皮毛的暖手捂中,姗姗来迟。

    到得刘氏面前,郑妈妈略略福了福身,脸带笑意的道:“奴婢给二姨娘请安,这天寒地冻的,二姨娘因何发了这么大的火气?可是哪个不知好歹的下人冲撞了二姨娘?”

    郑妈妈看起来是守了礼,又是蹲身,又是请安的,实则稍微知道一点的人,便晓得,郑妈妈此次已是大不给刘氏的面子,不谈礼未行完,就是那话语也没带着几丝恭敬的意味。

    郑妈妈毕竟是蔡氏身边的得力老妈子,就算是刘氏,也得给她三分薄面。况且刘氏也晓得,厨房里的这些子下人敢这样对秦依画,只不过是因为蔡氏最近对她冷落了很多,还禁了她的足,她们风向转得快,欺负起主子也有些肆无忌惮起来。

    刘氏微仰着下巴,似无意的瞅了一眼郑妈妈依旧端在面前的手捂,不由暗自咬牙,面有怒色的道:“郑妈妈,原本这厨房里的事情都是你管着的,我素来知你办事妥当,从来不会有那种恶奴欺主的事情发生。前些日子四小姐被禁足,我也有一段时日没有去看她,今日方才晓得,”刘氏柳眉倒竖,指了厨房里一应的丫鬟婆子一圈,最后指着地上掀翻了的食盒,怒道:“她们竟然敢给四小姐吃这样的东西!你倒是给我说说,到底府里现如今吃饭都成问题了吗?连小姐都只能吃这样的剩饭菜。”

    郑妈妈略扫了眼地上那一片狼藉,眉头拧了起来,对管事的道:“这是怎么回事?”

    管事的弓着腰,忙又将刚才对刘氏说的那些话,又对郑妈妈说了一遍。

    郑妈妈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就把那个丫头拎出来吧,既是她做的事,责罚她一下也就是了,下次记住万不能再犯这样的错。”

    管事的连连应是,保证下次绝不可能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刘氏略有不满的看着郑妈妈,冷声道:“我倒是不晓得郑妈妈原来是这等的慈悲心肠,对这等的恶奴,也不好生整治一番,若是此次不让她们长个记性,以后若是连夫人的饭食都克扣了怎么办?”

    郑妈妈眉头微皱,瞅了刘氏一眼,又迅速扫向管事的,“二姨娘的话可听到了?可晓得该怎么办?”

    管事的也聪明,忙道:“小的记住了,以后肯定都亲自过问一番,绝不会再让此等事情发生。”

    刘氏眼见得这帮子下人都不拿自己当回事,心中怒火滕高,刚要再说些什么,郑妈妈却忽然上来搀住了她的胳膊,一面陪笑道:“二姨娘,还是让奴婢先扶您回去吧,这天寒地冻的,您身子金贵,若是冻着了怎么办?那可是不值当的很。您且放心,等回头,奴婢非得好好再整治她们一番,看她们还有胆色敢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来,保管不会有人再敢做这些事情。”

    郑妈妈一面微微用力,将刘氏搀离厨房,一面仍旧不断的说些客气的话。

    刘氏架不住郑妈妈的力气,又不好对她发火,只得随着她的步子往前走去,面上却是冷的很,嗤了一声,颇有些不屑的道:“我哪里是什么金贵的主子?只不过是一个贱妾而已,现在可真是谁都不拿我当回事了。”说着,又对一旁的竹桃道:“竹桃啊,你也记住,若是老爷再来我院里,你就跟老爷说,我不过是一个贱妾,说话都当不得数的,也配不的伺候老爷。”

    竹桃应了声是。

    郑妈妈脸色微变,心中不由暗骂,就知道在老爷面前编排事儿的贱蹄子,老爷若是哪日看腻了你,看你还得瑟什么。心中虽做如是想,这些话,郑妈妈嘴上是不敢说的,只陪着笑脸道:“看二姨娘这话说的,这府里,谁敢不拿您当回事儿啊?除非真是嫌日子长了,若是奴婢晓得是哪个,不消得二姨娘吩咐,奴婢就先得掌她的嘴。”说着,郑妈妈又作势看了看天色,一连看了好几次,口中还啧了几声。

    刘氏拧眉冷声道:“郑妈妈可是有事?”

    郑妈妈忙道:“也没什么大事,只是先前在夫人那边回事的,还正说着呢,就听说二姨娘您在厨房受了气,夫人就赶紧命我先来这边看看了。”

    刘氏冷哼一声,却也仅只如此,不敢说些别的,只道:“郑妈妈您既然有事,那就赶紧先去跟夫人回了吧。”

    郑妈妈为难道:“可您这边……”

    刘氏左侧胳膊微弯,示意竹桃上来扶着她,又对郑妈妈道:“不妨事,我晓得郑妈妈是个勤勉办事的人,这厨房里的奴才是也该长点规矩,但既然是在你手底下做事,想来郑妈妈也肯定会好生教训一番的,不需要我操心。”

    郑妈妈忙点头道:“奴婢一定会好生教训。”

    刘氏这便走了,郑妈妈还站在原地,直到刘氏的身影消失,郑妈妈才不屑的朝地上吐了口吐沫,“呸……还真拿自己当主子了。”

    郑妈妈看着刘氏离去的方向,又朝地上吐了一口吐沫,才往蔡氏的院子去了。

    蔡氏正闭眼坐在榻上,手中捻着一串佛珠,郑妈妈禀报完刚才的事情后,便兀自站在蔡氏的面前,不再言语。

    待得一段心经念完以后,蔡氏方才睁开眼,接过金花递过来的茶盏,怡然的用杯盖抹去杯中茶沫,待得喝了半盏茶以后,方才道:“嘱咐她们稍稍注意些,依画怎么着也是府里的小姐,是个主子,不能太过分了。”

    其实厨房克扣秦依画伙食这件事,也是郑妈妈擅自猜测蔡氏的意见,而后跟厨房里的人暗语言之的,只是她还不清楚蔡氏的底线在哪里,也不晓得蔡氏日后还有没有可能再将秦依画拉起来。她虽然跟在蔡氏身边多年,但要说猜测蔡氏的心思,那还是不够看的。只是她也料定,就秦依画现在的状况,哪怕她稍微克扣一些,蔡氏定然也不会如何的责罚于她。

    郑妈妈忙应了声是,道:“奴婢记住了。”

    蔡氏依旧抿了口茶,微点了点头,道:“嗯,那你先下去吧,那个丫鬟还是处置一下,别让那边有话说。”

    郑妈妈晓得,蔡氏是在担心刘氏会在秦子明面前说些什么。当然,就算处置了这个丫鬟,刘氏还是会在秦子明的面前说上一二,只不过,现在将那个丫鬟处置了,就算秦子明回头问起来,蔡氏也有话回,秦子明也没什么说的。

    郑妈妈应了声是,便退了下去。

    回头到了厨房,郑妈妈在一间暖房里坐了,让管事的将那个丫头唤来。

    一个年约十四五岁的丫鬟低着头,蹑着步子进了暖房,见的郑妈妈正在吃茶,福了身子道:“小菊给郑妈妈请安。”

    郑妈妈扫了小菊一眼,又专心致志的吃着茶,浑不在意的道:“你可知道这次唤你过来是为了何事?”

    小菊没敢起身,低声道:“小菊晓得。”

    郑妈妈点了点头,将手中的茶盏放在一旁的矮几上,微抬着下巴看着小菊,“可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

    小菊依旧低着头,“但请郑妈妈责罚。”

    按说小菊是刚来的丫鬟,就算是她今日中午递了一次食盒给竹桃,但以往也不可能每次都是她给四小姐的院子里递食盒。不过,小菊是个聪明人,四小姐的事儿本来就是管事的暗示的,她这么做了,只要她聪明一些,光棍的将责任揽在自己身上,想来郑妈妈也不会真个的如何严厉的惩戒她。

    听的小菊的回话,郑妈妈细看了她几眼,一直冷着的面孔终于露了丝笑意,瞅着小菊道:“倒是个知错能改的孩子,罢了,毕竟你是刚来府里,规矩尚未学全,这次的事情也不能完全怪你。回头自己去领十鞭子,在屋里躺上一个月,厨房的事你就暂时不要忙了。”

    小菊大喜,虽然十鞭子是免不了了,但郑妈妈后面却说让她在屋子里休息一个月,倒不是这休息有多么的难得,而是郑妈妈这话却是侧面的偏袒于她了。说不得,等她出来以后,郑妈妈就会给她换一个差事,也不用再继续在厨房里做小丫鬟。

    小菊连忙再次蹲身福礼,垂首道:“多谢郑妈妈教诲,小菊以后一定努力做事。”

    郑妈妈点了点头,挥手示意小菊出去。

    待得小菊出去以后,厨房的管事随后进了来。猫着腰给郑妈妈赔着礼。只是她见郑妈妈脸上虽然无什表情,但也不像是有怒气,便知肯定没有被夫人责罚。

    “郑妈妈,这以后……”既然二姨娘来闹过了,以后断然不能再继续这般,若是真个的闹将起来,就算这件事是蔡氏暗示的,但受责罚的,也肯定是她们这些下人。

    郑妈妈面无表情的扫了她一眼,“以后办事牢靠一些,明知四小姐那边的事还没完,也不晓得找一个熟识些的丫鬟办事,险些就被你给搞砸了。”

    管事的连忙告罪,口口声声的说是自己的疏忽。

    郑妈妈跟这管事的也有些亲戚关系,说两句自然无妨。“行了,以后记住就是。不过以后还是收敛一些,别再让人寻到了错处。”

    管事的依旧连忙应是。

    郑妈妈也不好再多说,便只站起身,一面往外走去,一面道:“得了,赶紧出去办事吧,我也回了。”

    管事的猫着腰,恭敬的将郑妈妈送了出去。

    却说蔡氏那里,郑妈妈走了以后,蔡氏又歇了会子,金花来询问蔡氏,是否用饭了。蔡氏思虑了一番,便道:“着人送去宝沁楼吧,待会儿与依书一道用了。”

    金花连忙下去安排,一面着人去吩咐厨房,一面遣了个小丫鬟,先去宝沁楼告知一声。

    早上从秦依画那儿回来以后,依书便又继续窝在了床上。虽然周大夫说她伤势已经大好,可以站起走动,但为了不留下什么后遗症,她还是乖乖的继续躺在床上休养的好。

    此时依书的晚饭也还未用,蔡氏院子里的小丫鬟来报,说蔡氏待会儿会过来与她一道用饭。

    蔡氏在依书的心里也是顶顶重要的,听的蔡氏待会儿要与她一道用饭,依书心里也是开心的不行,便让银珠服侍她穿好衣服。既然她能下床走动了,待会儿蔡氏来时,她也就不好再继续窝在床上用饭。蔡氏虽然溺爱她,但这点礼仪规矩她还是懂得。

    未久,金花扶着蔡氏悠然的过了来。

    依书步履虽慢,但依旧笑着迎了上去,与蔡氏道:“这傍晚也寒的很,还累的母亲过来用饭。”

    蔡氏眼见得她走至面前,脸却虎了下来,拍着她的手道:“周大夫刚刚说你能下地走动,你怎么就不好好养伤了?母亲是担心你,才来看看。没料到,你还真个的不听话。”

    依书微低了头,吐了吐舌头,笑道:“女儿听的丫鬟说您要来与女儿一道用饭,心里开心的不行,想着既然能下地走动了,而母亲又是最关心女儿的,自然要先让母亲看看,女儿确实能自己走动了,也好母亲放放心。”

    蔡氏拉着她的一只手,放慢了步子,笑道:“不听话好好休息,你倒还能说出理来了。”

    母女二人进了暖间坐下,蔡氏身后跟着的两个丫鬟便将两个食盒放在了桌上,手脚麻利的将食盒中的菜肴都摆放整齐,又在蔡氏与依书面前各放了一副碗筷,覆手退了下去。

    蔡氏指着桌上的各样菜色,与依书笑道:“都是你爱吃的菜,如今你方便自己行事了,该多吃些才是。”

    依书提起筷子,直奔红烧鲶鱼而去,仔细的在鱼刺较少的部位夹了块鱼肉,笑盈盈的放在蔡氏的碗中,一面道:“女儿好些日子没有给母亲布菜了,今儿总算是又尽了一次孝道。”

    蔡氏失笑的看了依书一眼,“原想是让你好好吃顿饭的,怎的还给我布菜来了?你若是当心些自己的身子,便是与我尽孝道了,也省的我整日担心你。”

    依书朝蔡氏咧嘴一笑,又伸筷子给蔡氏夹了好几样她爱吃的菜,眼见得蔡氏假意唬了脸,才作罢,笑着道:“女儿省的,以后肯定注意,再也不让母亲操心了。”

    蔡氏脸上满是欣慰的笑意,“你知道便罢,”轻笑了一声,“你啊,可是比你大姐要费心的多。”

    提到秦依琴,依书这一段时日一直不知道她的消息,按说蔡敏已经过去好几个月了。正常来说,应该已经有孕了吧?

    依书偷眼看了蔡氏一下,见她满脸愈色,似乎心情并不好,当下熄了问秦依琴状况的心思,还是待会儿问别的人好。

    蔡氏吃着饭,忽然对一旁伺候着的众人道:“行了,你们都下去候着吧,我要跟依书说些体己话。”

    金花忙与众人挥了挥手,示意大家都出去。她则垫后,将门掩了起来,留在门外守着。

    待众人都出去后,蔡氏又吃了会儿饭,方才不经意似得问道:“依书,你今日上午去看过依画了吧?”

    依书手中动作微顿,想来这个府里也没有事情能瞒得住蔡氏,便点头应道:“嗯,听说依画因为顶撞了母亲,被禁了足,想来她一向与我要好,便去看看她。”

    蔡氏微点了点头,“你这心倒是不错,姐妹之间,自当相互扶持。只是,依画这里,以后你还是少去吧。”

    依书一怔,蔡氏这是什么意思?

    “母亲的意思是?”

    蔡氏一笑,“倒也没什么旁的意思,你现在还是好好养伤才是,至于依画那边,母亲自有分寸。按说她自小也是个守礼乖巧的孩子,若是一直那般,我自会待她不薄,只是,人心善变,你需得多看看,万万不要轻易相信了任何人。”

    蔡氏这番话,更是让依书听的没头没脑,她可不认为蔡氏知道秦依画险些害死她的事情,至多认为她是见死不救罢了。

    依书思忖一番,想不明白蔡氏的意思,便且作罢。

    蔡氏用完饭以后,又与依书闲聊了几句家常话,方才在金花的扶持下,回了去。

    待得蔡氏走了以后,依书将银珠招至了面前,问道:“银珠,你可知道大姐姐那里如何了?”

    银珠小心的看了依书一眼,轻叹了口气,“原本奴婢是不晓得大小姐那儿的事,只是这些日子倒是在外面听到了几句闲话。”

    看银珠的样子,看来秦依琴那边根本没有照蔡氏的预想走?

    依书瞅着银珠,等着她下面的话。

    银珠道:“听说蔡敏小姐过去以后,小侯爷鲜少去她的屋子里,也一直未曾怀孕。倒是……倒是……”银珠结巴了许久,却是不敢讲出来。

    依书眉头微皱,“倒是什么?”

    银珠再次小心翼翼的看了依书一眼,附在依书耳边,细声道:“听说小侯爷迷上了一个丫头,还让那丫头有了孩子。”

    依书惊讶的捂住了嘴,险些惊叫出声。

    这可不是现代,小三有了孩子,尚可以偷偷生下来。在古代,最是注重礼法之类的细节,那丫头还是侯爷府上的,不论从任何角度来讲,侯府的第一个孙辈都不应该在一个丫鬟的腹中出生,那不仅丢了融亲王府的面子,也大大落了永定侯府的面子。

    若是她猜测无误,那丫头现在只怕凶多吉少。

    依书眉头紧拧,又问银珠道:“那丫头现在如何了?”

    银珠叹了口气,“侯爷夫人很是生气,奴婢听说,侯爷夫人使人将那丫鬟腹中的胎儿打了,还将那丫鬟卖了出去。”

    依书追问道:“你确定这是侯爷夫人做的,不是姐姐做的?”

    银珠摇了摇头,“该不是大小姐做的。”

    依书松了口气,不管如何,这事虽然伤了体面,但她就怕秦依琴一气之下,自己处置了那丫鬟,那以后肯定会影响他夫妻二人之间的感情,只能由侯爷夫人出手,方能更好的将事情解决,也不会使小侯爷李凌世有何怨言。

    第一一二章 另起心思

    刘氏回去以后,心里哪里能咽得下这口气。自她进了秦府,便处处受制于蔡氏,二人斗了一阵子,她又哪里是蔡氏的对手?好在她后来生了一子一女,也挽回了一些颜面,老爷子一向待她也不错。

    想到那一子一女,刘氏一口气又堵在了心口。按说,大宅院里的子女都是认府中嫡妻为母亲,自己的生身母亲只能唤一声姨娘。至于孩子成长过程中的诸多问题,例如教导之类的,那也只能由他们的母亲去安排,姨娘是万万插不上手的。

    想到此处,刘氏不由心中暗恨,秦依画是女子,蔡氏对于她诗词女红之类的教导倒也算是不遗余力,请的夫子也不比给依书请的差。但对于秦智峰,那可就是两码事了。秦智峰前后换了要有七八个夫子,没有一个能在府里待的长的,都是被秦智峰稀奇古怪的损人法子给气走了。

    一次两次,蔡氏尚能容忍,七八次以后,蔡氏也没心思再给他找一个怎么样好的夫子,便也随他放任自流。刘氏却始终认为,蔡氏在其中肯定是动了什么手脚。因为秦智峰没出息的最大受益人就是秦智博。蔡氏作为秦府主母,肯定会为自己的儿子着想,铲去他最大的竞争对手。

    而今,秦智峰彻底成了纨绔子弟,整日只知玩耍,从来不知进取,若是老爷日后有个万一,她母子二人在这府里,可还能有立足之地?

    依画倒是继承了刘氏一些秉性,很是会审时度势,对于蔡氏那是万分的尊敬,凡事都会遵循蔡氏的意见,而置自己的姨娘于不顾。刘氏自然心中有气,但她也晓得,只有这样,才是对秦依画好的。果然也不出她所料,秦依画事事奉承于蔡氏,蔡氏对她也果然不薄,诸样教导方面也算是尽心尽力。

    对于秦依画日后的处境,刘氏心里也清楚,定然是蔡氏帮她寻找一个好婆家。所以,她虽然对秦依画的刻意疏远而心中有气,但也能谅解,心里总是琢磨着,只要依画以后能嫁个好婆家,母女二人照样可以再亲热起来,现在重要的就是将蔡氏给哄好。

    当然,她也从来没指望蔡氏真的能将依画当做自己亲生的女儿那般对待。反正府里的女儿以后都会嫁予别家,从而形成一些利益势力的联姻,给大家都带来好处。就像她,以她当初的身份,自然可以嫁到一个门当户对的官宦人家为嫡妻,但是融亲王既然有意纳她为妾,而她又有心进秦府,彼时的刘府也正需要秦府的一些助力,因此两家便结成了秦晋之好。

    与秦府有关的利益人家很多,有好的,自然也有差得。她希望的不过是,蔡氏能帮依画选一个好些的人家,而不是随便找一个人家嫁了。

    就因为这个,因为秦智峰没出息,而秦依画很是懂事,所以这些年来,她才忍气吞声,尽量不与蔡氏有什么正面敌对,以免蔡氏迁怒之下,对依画反而不好了。

    竹桃又给刘氏换上一盏热茶,刘氏已经端坐许久,似乎在想些什么事情。竹桃跟在刘氏身边多年,晓得刘氏的习惯,便不吭声,也不多问。刘氏若是有事让她去办,自然会主动开口,绝不需要她一个丫头问些什么。

    刘氏接过茶盏,慢慢的用杯盖抹着茶叶沫,屋子里又安静了许久,刘氏轻声道:“四小姐那边的晚膳怎么样的?”

    竹桃道:“奴婢已经遣过小丫头去看过了,虽是不如以往,但也好上了许多,跟今日中午的差不多。”

    刘氏眉头微皱,她心里明白,依画现在已经彻底在蔡氏的心中失了地位。下午她去厨房闹过以后,郑妈妈肯定会将这件事在蔡氏跟前说一下。假设以往的那些事情,只是下面的人私自猜测蔡氏的意思,那么,这次肯定就是蔡氏的意思了。

    饭食虽然有所改善,但想来也是顾忌着依画毕竟是府里的小姐,也不能真个的如何苛待了。

    刘氏静了会子,慢慢的喝了半盏茶水,又道:“竹桃,遣个小丫头去二门处问问,看老爷回来了没有。”

    竹桃应了声是,连忙下去安排人。

    少时,竹桃回来,回禀刘氏,“二门守门的婆子说,老爷还没有回来。”

    刘氏轻点了点头,将茶盏搁在桌子上,起身走至内室,在妆台前坐下,慢悠悠的除着头上的钗寰。竹桃上前帮忙,她便住了手,看着镜中日渐色衰的自己。一日下来,早上擦的脂粉已经落了很多,脸色看起来有一些微黄,若是仔细看去,还能看到一些暗斑。

    手指在几处大些的暗斑上摸了摸,刘氏微微蹙起了眉头,口中不经意的叹了一声,到底是年纪大了,就连颜色都不如年轻的时候好看。也是,如今依画都到了该许人家的时候,她自然也是老了。

    竹桃将刘氏头上的钗寰都除了,帮她重新梳了一个简单的发式,又只在上面插了一只珠钗,而后手在妆台上晃了一圈,却是没有拿起胭脂,只是拿起了妆台上的细粉,细心掩去了刘氏脸上的一些暗斑,使她肤色看起来也要白一些。

    收拾完以后,刘氏又看了看镜中的自己,也许是心有郁色,果然看起来要楚楚可怜一些。

    刘氏满意的朝竹桃轻笑了一声,果然不愧是跟在自己身边多年的人。不用自己说什么,她就知道怎么做了。但刘氏还是问道:“可有遣人去二门处守着?”

    竹桃点了点头,“先前就让那丫头回去二门处候着了,主子放心,是个会说话的丫头。”

    刘氏再次满意的朝竹桃点了点头,起身往床榻去了,径自躺了下来。竹桃则掀过一旁的被子,帮她掩上一些。

    做完这一切,竹桃就垂手站在一旁,等着正主的到来。

    却说二门处,除了刘氏身侧的一个小丫头容香在等着以外,竟然还有另一个丫头在旁候着。天色有些黑,容香看了一阵,却是没有认出是谁。她朝外面看了几眼,确定老爷还没有来,便往守门的婆子那里去了,唠了一些话儿后,悄声问道:“外面那丫头是谁啊?我怎么觉得眼生的很。”

    守门的婆子朝外面看了一眼,她在府里待的年岁长,又是个负责守门的,来来去去的丫头小子她自然都识得八九分。走回屋子,那婆子又杵到了暖炉前,笑道:“是三姨娘身边的穗儿。”

    容香诧异的问道:“三姨娘也会使人在二门处候着老爷?”

    守门的婆子摇了摇头,“这是第一次,以前我也从来未曾见过。三姨娘一向喜静,又不烦饶人,倒是个省事儿的主。”

    容香眉头不经意的一皱,朝那婆子笑道:“看婶子这话说的,要是被二姨娘晓得了……”

    守门的婆子看了容香一眼,淡笑道:“我不过是个守门的婆子,进不得内院,去不得外院,偶尔说几句闲话,哪里就能被二姨娘晓得了。我也只不过跟你在这一处瞎说几句罢了。”

    容香朝那婆子又是一笑,“婶子放心,我也只是说说而已,担心婶子被人寻着错处,我是断不会跟主子说这些话得。”

    容香心里也清楚,别看这些守门的婆子好似没啥正经事干,在府里也没什么地位,实则她们平日里拿的那些好处可是比府里的那些贴身伺候主子的大丫头都多。

    就如她现在这样,穗儿只能在外面候着,而她则是在暖间里坐着,等的老爷回来了,自然会有人来唤她,不需要她在外面挨冻受冷的候着。若不是给这些婆子使了好处,她们哪里会帮她盯着呢?也不会让她进来这暖间待着了。

    容香跟那守门的婆子又说了一阵子闲话,另一个婆子进了来,与容香笑道:“容香姑娘,老爷回来了,应该不超过半刻,就到二门处了。”

    容香忙站起身,谢了那婆子一阵,又言语暗示,在刘氏面前定然帮她们说几句好话,定然少不了她们的好处。

    那两个婆子笑着,又推容香快些出去,免得误了正事。

    容香收整了一下衣容,便赶紧去二门处候着。

    半刻钟后,秦子明果然带着一个小厮,提步进了来。

    容香扫了一眼穗儿站得地方,比她远些,便大步往秦子明面前走去,脸上显得很是悲切,低着声对秦子明福身请了安。

    秦子明被人阻了路,心里有些不快。虽然他认出了面前的这个丫鬟,是刘氏身边的人,但想到今儿在朝堂上又被人驳了几句,口气还是没办法好的起来,蹙着眉,冷声道:“怎么了?”

    容香是个很会察言观色的主,听的秦子明的口气不甚好,忙省了那些哀怨的说辞,直截了当的哽咽着道:“二姨娘已经一日未曾吃些东西了,奴婢怎么劝都没用,便只能来此处候着老爷。”

    秦子明眉头微蹙,心里愈发不痛快起来。在外面不省事,家里还这么麻烦。但他一想到刘氏的温柔贴心,这些年也算是贤淑懂事,未曾闹出什么不好看的事来,他心下思量一番,还是去看看的好,以免真是出了什么事,毕竟是跟了自己这么多年的人了。

    秦子明提步便往刘氏的院子方向走去。

    穗儿是三姨娘许氏身边的一个小丫鬟,本来许氏身边是有一个大丫鬟的,叫秋菊,后来被蔡氏给借口调了出去,以后许氏身边便只剩下了两个小丫鬟,一个穗儿,一个兰儿。

    许氏已经不舒服好些日子了,咳了多日,在床上也躺了多日。穗儿跟兰儿都只是府里的小丫鬟,到哪里去请大夫?但穗儿跟兰儿毕竟是许氏身边的丫鬟,若是许氏就这么病死了,她们两个也落不到好去。二人跟许氏说了一声,问是否要去禀告夫人,也好叫个大夫来看看。

    许氏只是让她们不要麻烦,她没事,过些日子便好了,还特意嘱咐她们,让她们千万不要去麻烦夫人。

    穗儿跟兰儿也无什本事,当时便没有在意,可是眼看着许氏病的越来越重,今儿早上甚至都咳出了血来,二人知道,许氏的病情一定不能再拖了。二人中,穗儿较为有担当一些,穗儿便主动去了蔡氏的院里,看能否求的蔡氏请个大夫去给三姨娘看看。可是,她竟然连蔡氏的院子都进不去。

    她永远记得,她在院门口对守门的丫鬟千求万求,好不容易求的那丫鬟愿意帮她禀报蔡氏一声。可是,不一会儿后,那丫鬟却是黑着脸回了来,说是蔡氏正在看账册,没得闲工夫见她。她又求了一番,可是那人却再也不理她。

    她见不得蔡氏,只能来二门处守着,看?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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