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庶一家亲第55部分阅读
庶庶一家亲 作者:未知
了一次我女儿就要被送出去了。浩瀚书屋 吃不起,吃不起。”
郑濬干笑两声,让人准备了许多的吃食让湘儿带回去,直说再下大雪,一定好好的陪她玩。
世芸看着郑濬嘴角流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说的比唱的好听,拿了湘儿当枪使,拿这点东西就想把他们混弄过去:“侯爷真是大方。”
章延闿弯腰揉着湘儿的脑袋,偏偏湘儿不满意,扭头逃离章延闿的魔爪,章延闿哑然一笑:“你的面子真大,那么多好东西。快谢了侯爷。”章延闿转了眼珠,“不过有一条,不许你再偷偷的拿到被窝里了。你看看人这一嘴的小牙,都坏完了。也不晓得谁这么惯你。”
小丫头委屈的嘟着嘴。
世芸瞪了章延闿:“谁惯?除了你还有谁?是谁偷偷的拿糖哄她的?整天拿吃的哄她。”
章延闿面上顿时大红,低声道:“这个回家就好了,你在旁人面前拆我底做什么,哎,你别说我,是谁说女儿要娇贵养的?”
“娇贵不是叫你纵容。”
“哎,我错了,小丫头,听到了没有,以后到我这撞木钟是没有用的了,没人能帮的了你。”
“爹。”湘儿摇着章延闿的手,眼睛眨巴的望着他,满眼都是祈求。
“没用的,你娘都发话了。”看着小丫头失望的模样,章延闿不由一笑,伸手将她抱了起来,对着孩子谆谆教导,“好孩子啊,爹教你啊,跟人提要求可不能这样,要照单下菜。不能来用这一招。”
“记得每次不要给点小东西你就颠颠的去做,记得要看事情大小。”
“就比如说你现在跟你娘要糖吃肯定是没有的。可是等咱们回去,晚上你娘做饭的时候没有盐了,让你去买盐,那时候你再提出你想吃糖,你肯定能得到这个数以上。”
“你怎么这么教孩子?”
“好好好,不这么教,湘儿啊,爹给你讲个故事,叫邹忌讽齐王纳谏,你听着啊……”
郑濬笑着听这对夫妻的对话,句句指向自己,自己这次利用了小丫头,这对夫妻只是在言语上挤兑自己?
回到家章延闿一句话不说进了屋就躺下,世芸瞧着他那个样子晓得他在想事情,莫不是张家的事?
章延闿一直是要搬到张家的,可是科场舞弊案之后章延闿一直借口在家养伤,他口口声声的说自己身子还未痊愈,可是却成日不知道避讳的往外头跑,对外不隐晦自己其实已经痊愈。她原本以为他是在准备什么,因为他不是随随便便一点事情就消沉斗志的人,可是几个月没有动静,她对自己的想法产生了一丝的疑惑。
可是今天,他一听到张家的事,就心事重重,她到感到连续几个月压在心中的一块大石头落了下来,肯定是想到了什么。
该吃晚饭的时候,泰宁侯府派人送东西过来,来的人是南浦,世芸从她面上的喜色已经看出了一丝的好信儿,她随口问了句:“龚家的事怎么样了?”
只听得南浦道:“龚家的事算是解决了。龚二奶奶贼喊捉贼,待我们夫人把帐本子拿出来,她只说我们夫人胡写,到后来是世子认下了这才了事。”估计当时的场面相当的精彩,南浦忍不住笑了,“后来别提有多热闹,大舅太太那么好的人都变了脸色,后来对我们夫人是连连道歉。”
世芸看着南浦大有说下去的架势,她到不想知道这其中的具体的情节,便点点头:“那就好。”
南浦喜道:“我们夫人这回可是总算翻了身了,连我也觉得舒服了许多。”
其实她搞不明白郑濬心里在想什么,照今天这个架势,郑濬明摆的是要拉开郑禛同外家的关系,可是以前呢?以前是纵容郑禛同外家对付世萱?这叫什么事?是因为新媳妇要进门了?等新媳妇一进站就把侯府的内务都交给儿媳妇?如果是这样还叫什么喜事?
世芸瞧了一眼满面喜色的南浦,“就不留你多说话了,天那么晚,外头也冷,你快回去吧。”
南浦这才从喜色中收回心绪,她今天的话太多了,这是在四姑奶奶的跟前,若是被外有瞧见了还以为是她们夫人设地什么陷阱,会连累夫人的,南浦忙收回自己面上的喜色。
“是,今日的事还有很多,奴婢告退了。”南浦退到门口回身瞧了世芸一眼,这位四姑奶奶出去了五六年回来后,变了很多。
“你还有什么话么?”世芸看着南浦站在门口不走,出声问道。
南浦忙躬身出门。
四姑奶奶面上好像还是那么的随和,只是转眼就沉了脸,没下脸还有那么点的叫人感到心慌,不,想起今日,龚二奶奶平日里那么凶狠的人,四姑奶奶只是那几句话,眼睛微微一瞪,就把龚二奶奶给逼了回去,那眼睛真让人感到害怕。
想着的同时,南浦已经出门了。一出门,冷风一吹,南溥到觉得背后出了点点的汗,是屋里太热了?对,是她穿的太厚了,屋里又暖和,她才出了汗的。
“要回去了?”簇水端了晚饭要进屋,见到南浦从屋里出来。
南浦微微一笑,“是啊,天已经晚了。我要赶紧回去伺候夫人。过几日,有几家夫人要到我们家赏梅花,还要回去准备。”
簇水笑了笑:“那我就不送你了,芳儿,你送南浦出去吧。”簇水看着走出去的南浦,面上忍不住露出嘲弄的表情。她以前还有些羡慕南浦,跟着四姑奶奶嫁到侯府,穿金戴银,体体面面,她真的很羡慕。可是,穿的好吃的好又能如何?南浦同自己差不多大,自己都成亲好几年了,她还做着姑娘,开始还以为南浦是通房丫头,在泰宁侯府暗地里打听了后才晓得,她什么都不是。
再说四姑奶奶,前些日子看到四姑奶奶在府里的过的日子,南浦面带恳求着奶奶,只求不要得罪那位龚家舅太太,高高在上的侯爷夫人又能如何,对个舅太太低三下气的,窝窝囊囊的,他们虽然过的不好,但是过的却很舒心,嗯,过日子就是要舒心。
簇水一比较后,心里更是高兴,将吃食端进了屋子。
“不用给我添饭了,我不用吃了。”
章延闿坐下来,看了桌上的菜:“今天的菜真是不错,吃点吧。”
世芸摇摇头:“我不想吃,大概是中午吃多了,你同湘儿吃就好了。”
“还是吃点吧,你中午在那怎么可能出多,我也没吃好,还没吃了几口,你们那边就闹出事来了,哪里吃到什么,你看看,湘儿吃的多欢腾,湘儿饿了吧!只是也不能多吃啊,晚上就要睡觉了,吃多了积住了会不舒服的。你就陪我吃点吧,你不吃,我自己一个人吃也没什么意思。”
世芸点了点头:“给我盛一口就行了。”
章延闿执勤的道:“你拿汤泡饭吃好了,今儿是酸菜锅吧,酸菜好,酸酸的,你没胃口,吃这个正好,我来给你盛。”
簇水在一边道:“是,想着今日在侯府吃的油腻了,林嫂子便说要做酸菜汤,好下饭。”
章延闿为世芸盛了半碗汤让她就饭吃:“我都闻到了酸味了,快吃,湘儿,你要不要也泡饭吃?”
湘儿忙把碗送了过去:“我也要,要满满的一碗。”
世芸喝了一口汤,不由的皱了眉头:“这汤怎么那么油?”
簇水愣了愣:“油么?林嫂子只放了一点瘦肉末。”
章延闿喝了一口汤,摇摇头:“不油啊。”他又侧头问了湘儿,“油么?”
小丫头摇摇头,又往口里送了汤:“好喝,酸酸的,我喜欢。”
世芸推了碗,笑着看着湘儿吃着饭:“好吃就多吃点。”
簇水想了想道:“要不,就吃点泡菜?”
世芸摆摆手:“算了,我若是想吃自己再吃。你也去吃饭吧。”
章延闿道:“因为今日龚家的人气着了?你别为了这个生气,龚家……只是他们自己还没瞧出苗头,以为自家的那位姑奶奶还在,不过啊,侯爷用心良苦啊。”
郑濬是用心良苦,挑了同家里关系不好,又没有兄弟的世萱做了继室,即使有了孩子也不会危及到嫡子,更何况还总利用外家打击世萱,可是当儿子对外家过于亲近的时候,又打击外家。
“他哪里是用心良苦,只不过是满足他高高在上操纵旁人的欲望而已。”
“我同你说,你给五姨捎个话儿,这新媳妇还是问问世子的意思,那小子,也不是个简单的人。五姨没有孩子,还是同世子好生的相处吧。”
小小年纪就失去母亲,父亲对他只有严厉,外家的有所利益,这样长大的孩子怎么可能是简单的人。
世芸不由道:“反正他们那些个富贵人家心眼多,咱们湘儿以后才不要那样。”
章延闿笑道:“那你干脆给她说个孤儿女婿,什么都不用烦心。”章延闿只说了这半句,脑子里面涌上了个念头,郑濬是在提醒要尽快进行?可是张家今天发生的事情,这个时候动手怕是起不到打草惊蛇打七寸的作用。真的要开始了?
第二百零八章 谋划
世芸这是头一次参加都察院御史夫人们的聚会,聚会的理由便是翟都御史家的梅花开的正好,一群人去赏雪赏梅。部院的头儿要想政绩斐然,除了要有能力领导,另外一条便是要整个部院的属官们一堂和气,而夫人们也要常来常往,加深之间的友谊。
夫人们的聚会能有什么.坐在一处说话。世芸头一次见到那么多四品以上的夫人,跟章延闿在地方的时候大多数来往都是六七品的官员,顶到头见个知府夫人。但是今日不同,四品以上官员的家眷是一抓一大把。难怪说,这京城的官不值找,这房檐砸下来都能砸个七八个的四品以上官员的家眷。
世芸想着不由的一笑。
“章夫人想到了什么喜事了?也说出来叫我们听听。”
世芸冷不防叫人点了名,她转了面儿瞧着面向自己的督御史太太翟夫人。崔夫人大概是得了自家老爷翟鸾的指点,对世芸还是比较亲热的。
世芸只得道:“看到这戏里送东西,我想起我家小丫头来。昨儿我娘家嫂子带着侄女路过见我,原本说两句话就走,结果被我家小丫头见了。我就那一个孩子,也没什么人陪她玩。她一见到来人就要求她表姐陪她玩。我大侄女都大姑娘了,哪里能跟她一样满地疯,就拒绝了。那小丫头也不多说,对着她表姐招招手,要说悄悄话。我大侄女就蹲下身,还指着她能说什么悄悄话。结果......”
“结果怎么了?”夫人们都晓得不可能是什么悄悄话,而是小丫头成功的引着自家表姐陪她玩,她们想知道小丫头说了什么让自家表姐听从。
世芸不禁一笑:“那小丫头把她表姐发譬上的簪子抽了,放到自己的怀里,紧紧的护着。只说没有了东西你就不能走了。”
夫人们一听也都笑了。
“好聪明的孩子。下回带了到我家来玩。”翟夫人开了口,其他的几位夫人也都邀请世芸前去。可是世芸哪里会去,这些人家在京城待长了,都长着一对富贵眼,自己去了,不知道要花了多少的钱进去。这京城啊...还是在外任上舒服。
御史夫人们的本事到底有多大,世芸今日算是见识到了。消息比任何人来的都快,比任何人搜集的都齐全.昨日才发生的事情.今日御史太太就摆来龙去脉弄的一清二楚。难怪那些个御史弹劾某些人的时候,连祖宗八代都能接出来。
可是这些个御史太太们却没有提到寿宁侯家那位不贞的儿媳妇。要知道这个算是大新闻,是因为畏惧张家的势力不敢说?或许吧。
此时一位太太说起了裘大人家的新媳妇,世芸有心帮着把话转到自己想知道的方向,便道:“裘大人?”
这些夫人们晓得世芸不大了解这些,便解释道:“太常寺的老裘。
他的老生儿子娶媳妇。”
“哦。那新媳妇是哪位大人家的小姐?”
“哪里是位大人,只不过是个秀才的女儿。”
“怎么会娶个秀才的女儿?定是那位姑娘有贤名。”这是在京城秀才根本就不算什么,随手一抓都是个举人,都是官员,裘大人是太常寺主官,他的老生儿子娶媳妇还有什么难的,要娶个秀才的女儿,肯定是有什么。
那些夫人一听世芸这么说不由笑道:“裘大人多大了,这个儿子是六十岁上生的,同裘大人一辈的几乎都作古了.哪里有姑娘嫁的过去。”
“那位姑娘到是有福气。”
“这叫什么有福气,不过是跃上枝头罢了。老生儿子,最是娇惯,裘大人多大了,也不晓得还能有几日活头,自家又没有什么营生,老爷子没了怎么活?”
世芸不由的笑了:“那夫人说这京城哪位新媳妇最有福气?”
那位夫人笑了笑:“我要说了,章太太你就不高兴了。”
“怎么叫我不高兴了。夫人说说这京城这年哪个女子嫁的最好。”
那位夫人道:“若是说,那只有寿宁侯世子的夫人。”
寿宁侯世子夫人,那个新娘子不是成亲的第二日就叫人抬了回去,怎么叫最有福气。只是旁人不说她也不能直白的问出口,只是道:
“这位夫人是·····”
世芸听到寿宁侯世子夫人的姓氏及寿宁侯世子夫妇之时后不由皱了眉,这怎么跟自己从泰宁侯府听来的不符合,她听到的版本是:新娘子不贞,第二日就叫人抬了回去。
这么说,泰宁侯世子娶了两位夫人,现在的这位世子夫人是后来娶的,而那位叫人抬回去的新娘子是先头娶的。
可是,为什么泰宁侯家的人却传的就跟才发生一般?这是要做什么?
世芸想了想也没想明白这里面的名堂,她唯一知道的是郑浚要用这个谋划着什么。为什么要对他们说,是想让章延闿出手?
那位夫人看着她有发愣了,以为她羡慕对方嫁的好。也是,看看世芸一身穿的,极为朴素,哪里像个什么官太太。也是,人家是清官,当然朴素了。哎!只可惜嫁了个倔脾气没眼力的男人,惹谁不好,偏偏惹上寿宁侯。
那夫人随即领悟过来,这章家同张家对抗怕只是外表上的吧,这章太太那么费尽心机的打听张家的事,莫不是要悄悄修好?再想想章延闿科场舞弊案差点被烧死,肯定是被烧怕了,所以即使病好了也不上朝,在家拖着。看来是真晓得怕了。
待世芸回过劲后听着那些夫人们之间的谈论已经转够到有什么花样好,又说今年时兴什么,又说今年的东西越发的贵,银钱越来越不值找,偏偏这俸禄百年一样,一个子儿也不长。
世芸听着夫人们的议论,自己也打起了小算盘。她到京城这大半年,京城的米价菜价就翻了几次,肉价腾腾的往上涨,若说她那个卖面的摊子以前还能挣一些,如今也停了。米面涨了,什么都涨了,没道理她家一碗面还是原来的价钱,对了,也不晓得留在济宁的两个铺子怎么样了。这都到年关了。
若是济宁的铺子能收拢钱到也不错,只是他们不在济宁了,那又是两个小铺子,每年赚的钱有限,这来往交账就要耗费不起。哎,这么一来,那两个铺子有跟没有一个样。哎,头疼。
世芸从崔家做客回来,将自己打探的消息同章延闿说了,章延闿道:“我也打听到了。”
“他不会又是怂恿你去拔虎牙吧!”上一次怂恿章延闿揭发科场舞弊案,这一次又要做什么,难不成张家第一回儿娶的媳妇不洁是假的?
章延闿道:“理他们。他自己闹出来的事,他自己去做。我还要好生的过年。”
世芸听到他说过年便道:“对了,咱们把济宁的铺子给盘出去吧。也补贴不了多少进项。”
章延闿只是摇头:“这你就不晓得了,咱家今年过年还就靠这两个铺子了。不止是今年,以后咱们都要靠他们了。”
“赚了许多?赚了多少?怎么会赚那么多?”
章延闿撇撇嘴:“你怎么就想到了这些个死钱上?对了,那两个铺子的钱大哥的人给我们带了回来。”章延闿将摆在角落的一个木箱子打开。里面全部是铜钱。
“这.....怎么不叫换银子,这有多沉。”一满箱子的铜线,哎。
章延闿道:“这你就不晓得了吧。我就是要靠这个赚钱。”
世芸看着章延闿送来的账册子,这是放在箱子里头的,世芸随即翻了翻,想看看生意如何,其实生意也就是那样,结余一些。
章延闿按住不许世芸再看账本:“你听我说,那账本就是再看也不能给你生出过年的银子来。”
“那你说说。”世芸关上账本,饶有兴致的听着章延闿的高论。
章延闿道:“京城银价是一两银子一吊铜钱,也就是一千文,咱们在济宁的时候可是一千五百文,到了南京是对卖两贯,到了宁波那就是这个数。”章延闿向世芸伸出了三个手指头。
世导这是晓得的。京城钱不是钱。
“我特地让他们把银子换成了铜钱。”
“你是要靠这个?”
章延闿笑道:“能赚一点是一点。哦,对了,我写信去了兴义,想来金鸡过些日子就要到了。到时候咱们好生的演出戏。到底要接些钱,省得我要到外省上任,没有路费可怎么好。”
“你打算到外省?”
“你不愿意。”
“我到是想去,京城.....”京城她始终喜欢不起来。只是现在,可以么?张家会不会?”真怕半路上张家起什么心思,现在只是在京城脚下,章延闿先前的事闹的大,所以张家不敢轻易动手。可是一旦出京......章延闿仰面倒在炕上笑着道:“那好。你放心,过了年咱们就上路,我保证,咱们安安稳稳的到地方。咱们总不能还跟那时候一样,为了赶着过年前到任上受那么多的苦吧。”
“真有法子?”
章延闿坚定的点着头。
那就等到年后。只是章延闿有什么法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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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9喜事
章延闿一觉醒来,见外面依旧是黑沉沉的,打算翻了身再睡一会儿,一转头看着身边合眼酣睡的世芸。
受到了干扰,世芸不忧的动了动,探手驱赶打扰她好梦的东西,打算转身继续,章延闿看着妻子不由一笑,哪里能由着她翻身,伸手将她揽入怀中。
世芸艰难地睁开双眼,朦朦胧胧的瞧见章延闿,又闭上眼,在他怀中寻了个好服的地方,喃喃地问道:“什么时候了。”
章延闿探起身看,边上的漏刻,已经是辰时了:“辰时了。”
世芸艰难的睁开眼:“怎么这么快。”她觉得眼睛都睁不开,最近总是很困。
章延闿低头在世芸面颊上轻轻一吻:“再睡一会儿,这段日子辛苦你了。”过年本身就不是小事,这段时间他们为了过年四处赚钱,他领着方进在外面给人家写对联,天寒地冻;世芸则在家带着人准备年货,又要赶着将东西准备好。
世芸道:“你也别那么早起,这么早也没有人去买对联。”
章延闿转了转眼珠子,随即凑到世芸耳边,对着她的耳朵轻轻的吹气:“是。只是夫人,我很冷的。”
世芸反了身子,艰难的指指边上的被子:“那你再盖……”话没说完,身边的人覆身而来,阵阵热气吹在她的颈项。
“夫人,求安抚。”章延闿的吻不停的落在她的面上,一双手在她身上四处点火,酥麻酥麻的感觉传遍全身。
“大早上的……”
章延闿可怜兮兮的道:“夫人,你已经有很久没有理我了……”他抓住世芸的手,带着他伸向他那火热之处,让他越来越坚硬,继而对付她。
世芸靠在章延闿的肩膀上,由着他为自己揉着腰:“你轻点。”
“好好好,我帮你揉开了就舒服了。”
世芸扶着腰,难受的道:“就是你,非要弄那个什么,都说了不舒服的。”
章延闿培笑着道:“是,是我不是,我帮你揉。”方才那个姿势让她受了点苦头,让她累着了。做错了事还是要老老实实的赔礼,若是媳妇生气了,日后不让他上床可怎么办?到底是他错了。
世芸好服的感受着章延闿的揉捏,是很舒服,不过只是一会儿她又想睡觉了,眼睛再次睁不开。
章延闿看着世芸昏昏欲睡,将她放下,为她盖被子:“累着你了,再睡一会儿,我继续给你按摩。”
章延闿贴着世芸,细细的为她揉着腰,妻子的肌肤那么细滑,指腹上的感觉格外不一样,他轻轻的在妻子的腰部,在她的腰腹部上打着圈儿,继续滑向了她双腿之间。
世芸收紧腿,看着不怀好意的章延闿。
他越发的贴向她,不留一丝的间隙,一面亲吻:“夫人,我今日不开市了。”
“爹爹,娘,起床了!”就在这时,湘儿那甜甜的声音在外头响起,世芸一紧张赶紧推开章延闿,抓起方才被甩出的衣裳赶紧的穿着。
章延闿本在兴头上,一丝防备也没有,叫世芸这么一推,在炕上打了个跟头,一屁股掉下了床。
章延闿摔的是龇牙咧嘴,偏偏外头的小丫头听见了,忙冲进来看。这哪里能叫孩子看到,他什么都没穿呢,他一把扯了衣裳随手穿着,一面穿一面道:“湘儿别进来啊,别进来。”
可是小孩子哪里晓得是这个,听见屋里头碰地一声响,继而又听见父亲的吃痛声,哪里肯听话,用力的推开门便冲了进来。
“你上来……”世芸赶紧示意章延闿快上床来,这么着……眼看着不行了,她随手抓了身边的一床被子扔给章延闿。
可是这已经晚了,被子只盖住了身体的一部分,袒露的胸膛暴露了事情。紧跟着湘儿进来的簇水一眼就瞧出是什么事,她忙红着脸将头调向另一边。
湘儿却是什么都不懂,好奇的看着跌在地上的章延闿:“爹爹,你为什么在地上睡觉?”湘儿又看着章延闿拿被子遮住露出的肩膀,又道,“爹爹,你睡觉为什么不穿衣裳呢?冻着肚子的,会生病的。”
章延闿哪里能回答啊,支支吾吾的半日回答不出来。
湘儿问了章延闿几句,见父亲都不回答自己,也就算了,转面看着世芸,见母亲满面通红,只觉得奇怪:“娘,你觉得热么?为什么脸上红红的?”
两个大人被个孩子问的说不出话来,两个人哪里能回答她这些,一个个扭着脸。簇水知道这样不好,忙招呼着湘儿:“大姐儿,咱们出去,林嫂子做了你最爱吃的皮蛋粥,快去吃吧。”
湘儿点点头,她虽然同意出去,却对父母今日的表现感到奇怪,这是怎么了?
湘儿一出去,世芸忙过来看章延闿怎么样:“怎么样?让我看看。”
章延闿这一日是没办法出去帮人写对联赚外快,躺在炕上,由着世芸给他揉腰,揉了好长时间,他仍然直不起腰。待他扶着腰从屋子里出来,家里的人见到他这个样子,都忍不住都笑。
钱师爷笑着对章延闿道:“大人,我这里有上好的红花油,让夫人给你揉揉,保管你到了晚上又是神勇无比。”
“是是是,先生,这个红花油真的很有用的。”
章延闿挑眉看着在一边搅合的方进:“小子,你用过了?”
方进摸摸鼻子:“腰是没用过,别的地方到是用过,真的很有用。”
孟账房到是很客气,没有什么奚落他的,也不笑,面上很认真,很严肃的道:“大人,你也太不小心了,这腰对男人来说是很重要的,你不能因为年轻就……哎。”
章延闿被说的半日不晓得要说什么,要说不是,可自己先头那个样子叫人看见,难道要同他们说自己不是因为那个伤着腰的,而是自己被老婆推下来的,他们肯定要问世芸为什么要推他下床,到时候还是回归原点,他只得就这么算了。
老来子几个没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取笑他,只敢背着脸吃吃的笑着,章延闿指着老来子他们:“笑什么笑,再笑你们就给我去扛大包去,累断你的腰。”
几个人到是老老实实的低下头,章延闿只当他们怕了,冷哼一声,扶着腰艰难的走着。哪里晓得老来子突然大笑起来:“大人,我们不会累断腰的,我们还没要媳妇,我可不敢把腰伤了。”
章延闿深深的吸了口气,想要治治这些无法无天的人,哪里晓得林嫂子居然端了一锅汤过来:“大人,趁热喝,虽然熬了没多久,但是很好的,很补地。您一定要喝,多喝些对身体好。”
章延闿被他们说的半句话也没有,只得道:“你们这么闲,肯定是没事干了,也好,快到过年了,南边很多般进京,朝阳门码头那边需要不少的人,我看你们几个都很有力气,又没有事做,那你们去那边赚钱过年好了。大人我官儿小,俸禄又少,养不起你们这些大神。正好,大人我今日又把腰伤了,什么事都做不了,以后也不能摆摊了,所有争气的事就交给你们了。嗯,每个人一日交二两银子好了。
“大人。”二两银子,大人也敢说的出口,在朝阳门码头扛大包,就算是他们没命的抗,他们几个一天也挣不开二两银子,明摆的是讹他们。
章延闿无所谓的揉着腰:“我不管,我每天都做些事的,我一日要写十两银子的字,你们五个正好。”章延闿转动着眼珠……如果你们嫌人少也好,看你们能说动谁,让他们帮你啊。”
钱师爷顿时跳开:“不关我的事,我还有别的事要办。小方来来来,你不是说要参加二月的会试么?我正好找了几本书,对你一定有用的。”
方进亦道:“是啊是啊,我昨日做了一篇文章还要要先生帮我看看。”
钱师爷同方进一面说着一面往屋里走。
老来子忙又把脸转向了孟帐房。
孟账房不住的咳起来。
这个时候还能指望老态龙钟的孟帐房么?
老来子愤慨的看着钱师爷他们,取笑的是他们,怎么倒霎的是他们不该这样,不能这样。
林嫂子却是一点也不怕,依旧把汤往前送:“大人,这汤……”
“你也想去赚那二两银子?我不介意多点人的,多赚钱好。”
林嫂子笑道:“大人,我说这汤是给夫人的。我到是想去赚钱,只是夫人最近身子不大好,我要留下来照顾夫人的。”
“怎么了?她身子怎么了?”
林嫂子转了眼珠子:“你们顺儿媳妇好了,她天天跟着夫人的。”
簇水忙摆着手:“我不晓得,我不晓得。”
章延闿忙往屋里去,却瞧见已经穿戴好的世芸,世芸一见到他脸不由红起来,只是低着头不说话。
“夫人,你哪里不好了?”章延闿直骂自己,他是想钱想疯了,怎么世芸不舒服都没看出来。
“我没事,我好的很。”
“林嫂说你……”
世芸不由的红了脸,指着肚子:“是他啊。”
章延闿立马醒悟过来:“真的?”
第二百一十章 又陷牢狱
章延闿的腰依旧直不起来,外面的天依旧很冷,直不起腰的章延闿依旧出摊了。要赚鸡汤钱,要给世芸补身子,又要日后孩子有奶水吃,又要攒钱养孩子,更要......如果是女儿,就要攒嫁妆,万一是儿子,他就是累断了腰也要挣线留着给儿子娶媳妇涌。
街市上的人都认识了这个腰直不起来的写字先生,这么诡异的姿势总要被人问上几句。老来子他们是好心肠,声泪俱下的述说他的不容易,为了怀孕的妻子能吃碗鸡汤,白天写,夜里写......也许是老来子他们的鼻涕起了作用,也许是章延闿的腰实在碍眼,这一日的生意要比平常好一些。
不过生意好不代表平安无事,他生意好了,有人的生意就差了,那些个出来给人写字的书生也是穷书生,就指望这几日摆摊为人写字赚些钱好过年,可是有人用了这种法子抢了生意,没了生意他们怎么办?
年都过不下去,还能怎么样?
读书人下定决心的事情真的很可怕。读书人不同一般的人不用脑子,只凭一股子蛮力干些砸场子,掀摊子的,读书人自然是不一样。
“要写字?您要写什么字?这家先生是举人啊,有位举人帮忙写字,您家里一定是文昌,您要这个?招财招包招福气?这个也好。”
学子假扮的买客自然不同,要求也不一般,看了这个看了那个之后摇摇头:“这里都没有我要的。”
老来子头一遭叫人以没有他要的为拒绝理由拒绝了,他哪里能放过生意:“没有我们先生可以给您写。我们先生是举人,举人,学问好,学识渊博,什么样的对子都能写的出来。”
“真的?”
“当然是真的了。”
“其实呢,我想要找人写付好对子,招招喜气。”
拖到章延闿跟前:“你说给我们先生听。我来研磨。”
“我呢,听人说要把自己的期望写在对子上,这样满天神佛就能看见,到时候就能帮着实现,所以,请先生大笔一挥,也为我招些喜气来。”
老来子笑笑:“如果要是这个,这对子的价找就要高一些,比较是不同他人,又独具一格是不是?”
“钱的问题好说。只要写的出来,我家里满意,保佑我家时来运转就行。”
章延闿笑笑:“是,您请说。”
“这对联是为我岳父家求的,我岳父有十个闺女,却没有一个儿子,所以这个事就由我来办。我不识字,还要请先生您.....是这样的,我岳家颇为艰难,可我岳父说了,是因为我岳母一连生了十个闺女,挡住了家里的才气,要换换运气。”
这到是有些难了,又要说实情,还要将愿望写出来。这种对联确实不大容易,对写对子的人也是一种考验。一般人只求福气迎门,家财兴旺,很少有人直接要求对子里面的内容,这个人到是不一般。
“你能不能写啊。要是不能写,我就换人家了。”客人的耐性相当的不好,不过是一会儿,章延闿觉得根本就没给他考量的时间,只是一愣的工夫,就说对方不行。
章延闿瞧着这个让他在写一副对子的人。再看看这个人,趾高气扬,面上带着淡淡的讥笑。这人像是很急,急着说他不行,似乎他不行他就很满足。
章延闿笑了笑,随手写了一幅对子送了上去,也不说内容是什么,只是道:“那您看看这幅如何?可满意?”
那人看着对子,突然皱了眉头:“先生,你没听清我方才说的是什么么?我岳父的要求是要把家里情况告诉老天爷,这里面还要包含了我岳父的愿望。你看看你写的是什么啊。这算是什么东西,枉你还自称是什么举人,你这举人是怎么考的?你看看这个,也不对仗,也不押韵,就是才蒙学的孩子也比你强。”
他刚才那副对子不过是这么一测试,章延闿已经明白了这里头的名堂,这明明是个识字的,还是个水平还不低的人,却要假装不识字,要他写对子。明显的是来闹场子的。再看看受到这人大声嚷嚷而围上来的人,这明明就是陷阱。
章延闿笑笑:“您别生气,既然您不满意这个,那我重新帮您写。写到您满意为止。”
那人道:“你有时间,我还没时间。我来一次也是不容易。你既然不能写,也就不要勉强了。”
章延闿笑道:“那请你再等一下,我就再写一次。你若是不满意,我......主动搬离这里。”
他看人下菜地效果很快便显示出来,那人显然对自己的条件表示满意,欣然答应。
“大人,这怎么能行啊。”老来子忙劝着章延闿,这条件也太苛刻了,写一次不满意就要搬离这,如果那人故意说不满意怎么办?哦,他晓得了,这人是故意的,是来闹场子的。
章延闿当然不打算就这么耗下去,他这开门做生意,一天只接他一个人的生意,那他赚什么钱?不赚钱他跑到这个地方来。
章延闿笑道:“您再说一遍您方才的要求,我没听清。”
那人面上顿时露出不快的神色:“到底是不是在做生意,没听见人的话,那你给我写什么。不能写就不要出来做生意,耽搁我的事情。”
章延闿哪里能让他走,他走了,他这名声就坏了,哪里还有人来写对子。他往哪里嫌钱去。
“你能不能写啊。不能写就走!”
“不要在这里欺世盗名!什么举人,举人哪里有上街上写对联的。”
“就是就是!”
人群里很快有人闹了起来。越是有热闹,就越多的人围着看。一时,章延闿这个写写字摊子被人围成了人山人海。
章延闿看着这么多人,心中淡淡的窃喜,他不怕人多,就怕人少,人越多才越好。这么多人。若是都能吸引过来,他不是要赚发了?打定主意,章延闿挥笔而就,恭敬的送到那人的面前:“您看看这个,这个可满意?”
已经有人大声的将章延闿书写的对联说了出来:“家有万金不富,膝下五子无儿。横批,孤家寡人。”(引用,引用~)一语结束,到没有多大的应彩声。显然很多人没有明白他这里面写的是什么,只能解释给众人听。
“这位大哥,我照着你的吩咐,这里面要有您岳家的实情,还要说出愿望。尊岳家有十位闺女,闺女为千金,十位为万金;常言,女婿为半子......,”
“十个半子合在一起不就是五子了么?老董,这还真是你岳家的写照啊!”
一有人解释,大家立即明白,纷纷叫着好。大家都叫好了,那人也说不出其他的来,只得给钱走人。只是走的太过于慌忙,连对子都没拿走。
老来子忙叫住人:“哎,这位大哥,您的对子,您的对子还没拿呢。十文样,谢谢惠顾。”
那人涨得满脸通红,匆忙的掏出了钱,急急忙忙的闪开。
章延闿这里闹了出大名堂来,来寻他写对子的人越来越多,他有些应付不过来。这腰好像是越来越疼了。再坚持一会儿好了。
“哎,让一让,让一让。章大人。”五城巡城御史突然出现在章延闿的面前。
“哦,何大人,怎么今日是你巡这里?哎,我这里忙,一会儿咱们再说。”
何御史一把按住章延闿的手,不让他写字:“章大人,你这生意怕是做不下去了。”
“何大人,你这是做什么,好好的一张纸......”何御史按住章延闿的手,一笔字没写好,大大的在纸上画出了长长的一笔。好好的纸全都给毁了。
“章大人。”何御史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章大人,您是官身,本朝律令,官员一律不得在外从事其他营生。”
“何大人,我这是帮人写对子,是不要钱的。这钱,人家是不好意思叫我白写硬是要塞给我的。我当时就跟他们说过了,钱,我是不能收的。收了就出大事了。可是他们真的是太热情了。”
何御史道:“章大人,你就不要睁着眼睛说瞎话了。我已经盯了你好几天了,虽说不是日进斗金,到也算不错。章大人。”
章延闿被何御史点破,却依旧是同他打着花枪,这怎么能认下:“我都说不是了。”
何御史也懒得再听,直接招呼着人端摊子:“章大人,我这个人嘴笨,我晓得是说不过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