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庶女狂妃(全)第9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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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庶女狂妃(全) 作者:未知

    险的眯起,形成一条长长的直线:“做都做了,还怕我知道吗?武宇?或许我不应该这样叫你了吧。 秋读阁”

    最后一个吧字顿住,夕颜拿在手上的太监帽突然朝着那围着自己的十几个人扔去,手上的弯刀只是轻轻一晃,月光下,折射出刺眼的寒芒,夕颜的睫毛动了动,眼睛眯成的直线越发的下扬,一只脚点地,另外一条腿曲起,身子前倾,就要朝着夕颜冲过去,夕颜冷笑了一声,摸了摸手上的飞刀,似乎对那如疾风一般冲过来的黑影丝毫也不在意,甚至连反抗的打算也没有,眼看着那刀就要落在身上,夕颜放在腰上的手动了动,就要转身,突听一声大喝:“住手。”

    接着,同样着黑色尽装,神采奕奕,每走一步便带起一阵风,像是要在地上踏出一个个坑来,一步步朝着夕颜靠近,同那些匈奴人一般的浓眉大眼,只是比起那些人,他似乎更壮实些,是草原上的汉子,说的却是地地道道的汉语,听不出一丝异域的腔调。

    那张脸,夕颜却是无比熟悉的,即便她不是很喜欢去记别人的样貌,不过对于一个跟在身边三年之久的人,即便不是朝夕相对,那也是日日碰面的,怎么可能会忘记这张脸呢。

    “夫人。”

    武宇走到夕颜身前,双手捧剑,弓着身子,态度恭敬,眉宇间也找不出一丝一毫的轻视来。

    “啪啪。”

    武宇刚抬头,脸上便挨了两个狠狠的耳刮子,夕颜的力气原本就大,这两巴掌携着怒火,其力度可想而知,饶是武宇这样的大个子,仍是连连向后退了好几步,稳住身形,仰头,小麦色的肌肤带上了几分苍白,嘴角已经有鲜血渗透了出来。

    抬眸,刚好与夕颜的视线相撞,那双一贯清澈的眼眸没有他想象的熊熊燃烧的怒火,相反,那里的寒霜凝结,一片的冰冷,嘲讽的,讥诮的,似乎还有些怜悯与惋惜。

    武宇想也不想,用身上的衣服狠狠的擦掉嘴角的血渍,眉头皱起,扯到嘴角的伤口,嘶的一声,直起了身子,一双如鹰般的眼眸似有些闪烁不定:“我知道夫人的身手好,不过双拳难敌四手,你刚生完小公子,身子虚弱,我并不想伤害夫人。”

    最后的那一句话,说的分外诚恳,却让夕颜觉得好笑。

    “你还是称呼我为恭王妃吧,塔其宇。”

    夕颜微抿着唇,眼睛都没抬一下,字字如利刃一般,没有丝毫的感伤,仿佛站在她跟前的不是陪伴在她身边三年的人,而是一个陌生人,甚至连陌生人也不如。

    武宇注视着夕颜,脸上的表情也没有半分的改变,只是那握着剑的手,隐隐的颤抖却泄露了他此刻的心情。

    夕颜看着武宇,轻笑出声,那笑声似乎是愉悦的,让人感觉她在笑出来的时候,心里也是舒了口气的:“我的眼神,真是不好。”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夕颜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纤细雪白的手指轻轻的划过自己的眼睛,长长的睫毛颤抖,似乎是在叹气。

    “塔其宇,我真的不懂,你想要什么呢?”

    夕颜的嘴角上扬,眨了眨眼睛,那模样,看在别人眼里,她似乎真的不懂。

    想要什么?武宇看着夕颜,那如鹰的一般却好像已经越过她,落向了那漆黑的夜。

    他猛然想起易楼那次,她从天而降的时候,一身白衣,那个时候,他真的以为自己看到了天神,临风而立,恣意张狂,就像是风,没人捉的住,也没人可以束搏的了,狂傲的风。

    那个时候,他的心里真的是臣服于他的,那份尊崇,比对牛神还甚,想要一辈子追随在她身边。

    是什么时候改变的呢?因为什么而改变的呢?他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当初跟着她的时候,他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违背自己当初的誓言。

    一生一世,誓死追随。

    “如果没有我把你从那个吃人的地方带出来,即便你有一生本事,你以为你能活到现在吗?还有你的弟弟,若不是我给他找最好的大夫医治调养,恐怕他早就成为那群疯牛的食物了吧。人道是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所以雪中送炭有人会惦念一辈子,我对你们两兄弟有救命之恩,知遇之恩,是我莫夕颜给了你一切,我对你的情分,何止雪中送炭。”

    塔其宇低头看着地上枯黄的落叶,看都不敢再看夕颜一眼。

    夜风呼啸,卷起地上的树叶,打在人的脸上,生生疼的厉害。

    “大人,你不能心软。”

    那人说的是琉璃的话,只是带着浓重的匈奴口音,就像是外国人说汉语,虽然有些不伦不类,不过夕颜还是听得出来他们在说些什么。

    “给我住口。”

    武宇对着那些拿着刀的黑衣人大喝了一声,双手抱着脑袋,似是十分的痛苦,夕颜看着他羞恼的模样,没有说话,只是那抹笑容越发的深了。

    “夫人,为什么?”

    这一次,他依旧没有叫她恭王妃,继续称呼她为夫人,那如鹰一般的眼神竟带着幽怨。

    “夫人,那个地方,是我的家乡。”

    犹豫挣扎了半晌,他对夕颜如是说道。

    “塔其宇,他害的那个人是夏夜白,那个人是我的丈夫,是我最最在意的人,你跟了我那么久,你该知道的,谁伤害了他,杀无赦,乌为汗,罪无可恕。”

    夕颜的心像是有冰水经过一般,她觉得可笑,每个人都喜欢为自己犯下的错误寻找借口,背叛了就是背叛了,事实就是如此,找到推诿借口的理由就可以了吗?

    “塔其宇,你真是可笑。”

    结冰一般的眼眸,利刃一般的声音,一切的一切都是冰冷无情的,塔其宇觉得锥心般的疼痛。

    “我真的很好奇,你的信仰是什么?塔其宇,你是个有信仰的人吗?你的信仰是什么?”

    如果一个人的信仰可以轻易改变,那么那个还是信仰吗?

    如果是别的匈奴人说出这样的话,她也许还会有那么一丁点儿的动容,但这个人是武宇,老实说,她真的只是觉得好笑。

    匈奴人兴奋牛神,可是易楼之上,她亲眼看着他为了保护自己的弟弟与那被自己奉为神明的牛搏斗,不是没有触动的,所谓的亲情,在她心里如禁忌一般的存在,所以看到他为了保护自己的幼弟不惜与那些牛搏斗的时候,她挺身而出。

    当然了,她从来就不是那样无私的人,自然不会因为那一丁点的触动就做出那样危险的事情来,也许是她太心急了,毕竟当时的她,需要用人的地方太多,可是身边的人却太少了,她看中了那份忠诚,也需要那份忠诚。

    她知道,武宇定然不只是个匈奴人那样简单,一般的匈奴百姓,怎么可能会对乌为汗和芷凝有那样深的了解,可不是寻常百姓的他还有他的弟弟,却在那个血腥的地方被人不管不顾,心里不是应该恨的吗?还有就是心底的那份信任,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她没怀疑,可是那个人却辜负了她的信任。

    “我从来不知道,原来你的心里还有你的国家,我自认为不是独裁的人,对你们也足够的民主,如果你是想要离开,为你的国家尽忠,我绝不会阻拦,都说草原的男子血性,没想到我看中的竟是个小人。”

    “我也犹豫挣扎过,但是夫人……”

    他顿了顿:“你为什么要疏远我?我跟在你身边三年,尽忠职守,对你的言听计从,恪守本分,可为什么你的眼里只看到箫剑,齐谡那些人,为什么南域的时候不带上我呢?”

    如果一直把他带在身边,即便那两年她与那些人更亲近,他也不会心生间隙,那毕竟是他的国家啊,虽然他对那个地方并没有太大的留恋,可是他的祖祖辈辈在那块土地上挥洒的不仅仅是汗水而已,还有血泪?自古忠孝难两全。

    “好心没好报。”

    夕颜听武宇这样说,嘲讽的意味更浓,嘟囔道,声音不大,但是在这寂静的只有风声的夜晚,那微小的声音,已经足够听到。

    夕颜挑眉,迎上武宇的好奇的眸,脸上的笑容似乎有些恶意:“我之所以热心帮助南域的那些受灾的百姓,就是希望将来攻打匈奴的时候,不至于会落得腹背受敌的局面,我做的那些,全都是为了找乌为汗报仇,塔其宇,你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总归是有些情谊在的,我体恤你,所以才没让你跟着我,可是没想到,你竟然因为这件事对我心生间隙,真是让人失望呢。”

    夕颜拍了拍手,看着武宇的眼神更是多了几分怜悯。

    “不过呢,你已经没有反悔的机会了。”

    不是只要诚心悔过,即便背叛了,也能得到原谅,这样的例外,她莫夕颜生命中已经有了一个,而武宇,显然还没有成为第二个的资格。

    草原的男子失血性十足的,是敢作敢当的,可是一一

    老实说,夕颜已是心生失望,既然没了信任,又对这个人失望了,何苦继续留在身边,看着也觉得堵心?

    那几个人见武宇心生懊恼,眼神不由多了几分戒备,王子大人在他们来之前就已经预料到会有这种局面,塔其宇大人果真心软了,对这样一个妄图灭了他们国家的女人,绝对不能放过了。

    塔其宇之前再三交代,绝对不能伤害那个女人,王子大人也说了,能活捉最好,如果不能活捉,杀无赦。

    这个女人,能让王子大人如此忌惮,想来绝对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好不容易有这样的机会,绝对不能放过了。

    “塔其宇,放不放我走?”

    夕颜的话音刚落,便感觉到身后刀动时发出的簌簌的声响,银色的光芒晃动,携带着冰冷的杀气,可夕颜却像没感觉到一般,一步步朝着垂着脑袋的塔其宇靠近。

    她知道,诚如他说的那样,他不会伤害她,可是她要的岂是这样简单。

    许是从小便是在血雨腥风中成长的缘故,她允许别人伤害她,但是小白,因为是心尖上的那个人,那些碰了他的人休想有好下场,即便只是想,那几乎也被她判成了死刑。

    狂风骤雨,她总想着,有自己一个人承担便已经足矣,即便知道其实那个人的心里其实是想和自己一同承担的,甚至愿意代替自己承受一些的痛苦和磨难,不过就是因为这样,所以一直以来的付出都是心甘情愿的。

    她的心够够狠够硬,但终究不是铁石心肠,尤其是和那样一群关心自己的人相处了之后,这个世界,哪里真的就有冷血无情,铁石心肠的人,不过是遇上的那些事让自己不得不硬心肠,也是没碰上那些能温暖自己的人而已,其实,和以前的武媚娘而已,现在的莫夕颜已经很通人性了。

    每个人都希望能将自己遭遇的种种不幸推给他人,找一个仇恨的人,似乎那可以成为自己的继续生活下去的动力一般,就像红豆,也许她的遭遇真的和自己有关,但大部分的问题还是出在自己的身上,可就是因为那次的事情,她对自己满腔的忠诚变成了仇恨,将一切的一切归咎为,是她莫夕颜欠了她的。

    她原以为武宇是个有责任心有担当的男人,毕竟身为哥哥,在易楼那个地方,可以舍命救自己弟弟的,没有几个人可以做到。

    也许他一直都在挣扎,在她和国家之间怎么做出选择,无论最后出于什么原因,事实就是他选择了那个将他抛弃的国家,而抛弃了一直对他有恩的自己,可现在他却还在埋怨是自己做的不够好。

    不够好吗?可是她为什么要对他好呢?不过看在三年的情分上,她愿意再给他一次机会,最后一次机会,她以前对红豆心软,却是那样的结局,人的心肠还是硬些的好,不过呢,这个人,毕竟是跟了她三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就看在他这份苦劳上吧。

    听着那靠近的脚步声,武宇头慢慢的抬了起来,双手放在身后,紧握成拳,青筋爆出,那双眼睛瞪得大大的,夕颜细细地看着那双眼睛,这才发现,那双眼睛和曾经她看到过的某个人很像,锐利如鹰,她以前怎么没有发现呢。

    看着一步步逼近的夕颜,浑身的神经似乎都绷紧了,而夕颜脸上的笑容却越来越灿烂,那双清澈的眼睛,像是明亮的镜子,似是能穿透人心一般。

    十步,七步,身后的那些人也开始慢慢的靠了过来,五步,三步,武宇吞了吞口水,放在身后的手,快如闪电,可其势却又像是奔腾的河水,张开大口,似乎要把夕颜给吞并了一般。

    “夫人,对不住了。”

    夕颜看着那朝着自己伸过来的手,那一瞬,她似乎受到了月光的眷恋,许是今晚的月光太冷,照在脸上,竟让那张脸像是结了层冰一般,染上了苍白的凄凉之色,那笑,看在人的眼里,竟会不由的脚底生寒。

    眼看着那手距离自己越来越近,轻巧无力,却又携带着雷霆之势,眨眼便到了自己颈项的位置,夕颜微抿着唇,似乎是在笑,武宇的速度快,这个她怎么会不知道,夕颜早就有所准备,身形快速往左一飘,灵活的躲开了武宇的攻击。

    武宇似乎有些震惊,没料到刚生完孩子没几天的夕颜居然还能有如此快的身后,不待思绪反应过来,已经转身展开了新一轮的攻击,看着夕颜的后脑勺,眼底有喜悦的星辉闪过,可跟了夕颜这么久,他怎么也不想想,他的主子岂是会将自己的身后留给敌人的人。

    只是,一切都在眨眼之间,他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思考,现在的他想的最多便是,如何在不伤害夕颜的情况下,将她留下,打晕她,这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因为方才夕颜灵巧的避开她的第一轮攻击,武宇心生警惕,全身心都在夕颜身上,因此,他没发现,更加没有分心顾及到,他带来的那些人并未上来助阵,黑夜之中,数十个身轻如燕一般的黑色窈窕身影,陡然出现,他们的动作很轻很轻,出现的时候,就像是一阵清风卷过,几乎没有任何的声音,将那些原本准备上来围住夕颜的那些块头大的黑衣人拦住。

    刀与创的碰撞,金属发出的乒乓打斗声,渐渐的打破了夜的寂静。

    藏于太监帽下的发丝飘飞,与那携势而来的飞掌相撞,夕颜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抬头,仰望着天上那一轮皓月,漆黑的夜,夜里的风,似乎染上了浓浓的血腥味。

    她笑,那笑容,在月光的映衬下,像是盛开的白莲,怜园那碧莲池畔那雪白高洁的荷花便是用鲜血染成的。

    “武宇,我给过你机会的。”

    她叫他武宇,还不是塔其宇,最后那个机会,她是给塔其宇的,但是他和红豆一样,似乎都不珍惜。

    转身,修长的乌丝甩开,打在武宇的脸上,那一瞬,他似乎闻到了莲花的香气,隔着重重的乌色,他看到了那张脸,和那日易楼城楼上那身着被鲜血染红衣裳的背影重叠,素白的脸,嫣红的唇,像极了血泊盛开的莲花。

    每一个字,带着钢铁的冷硬,冰冷的似乎没有了人气,然后他发现自己双手的位置刚好是他的双目。

    瞪大的眼睛,漆黑的瞳仁剧烈的收缩,泛着恐惧骇然的光,那一瞬,武宇的身子拼命向后倾斜,可刚才的动作实在是太大了,也太迅猛了,他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身子,控制不住自己的手。

    他张大着嘴巴,想到那血腥的一面,害怕的闭上了眼睛,下一瞬,他感觉自己的右手,那里边的血液就像是草原上的井泉一般,从底下不停的喷了上来,然后,便是深入骨髓的疼痛。

    “啊。”

    他大叫了一声,有人在他的身后,对着他的膝盖重重一踢,整个身子和刚才一样向前倾斜,然后,整个人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睁开眼睛的那一瞬,他看到自己右手所在的位置,是一滩滩浓的化不开的鲜血,刺的他眼睛酸痛,手痛,眼睛痛,可心口的那个位置好像更痛。

    “塔其宇,你是个有信仰的人吗?你的信仰是什么?”

    闭上眼睛,她说的话却在耳边,萦绕不散,眼前似有无数道的身影飘过,满目的沉痛。

    忍着右手手筋传来的阵阵疼痛,他紧咬着唇,想要起来,可是无论他怎么努力,那只手已经无法承受住他的重量,再次悲痛的闭上眼,躺在了地上,接受着右手已经被废的这个事实。

    地上,冰凉冰凉的,那种凉,是刺骨的,眼底有清泪流淌,却又很快与那枯黄败落的草木融为一体,那尖尖的东西,扎的人眼睛越发的疼。

    现在的他们,应该就是一体的,一样的悲哀,一样的苍凉。

    其实,他是有信仰的,他的信仰是易楼上那个一身白衣的恣意男子,可到底是因为什么,让他做出这足以令自己痛不欲生的背叛来呢。

    塔其家族,背负的东西太多太多。

    “主子。”

    那数十个身着劲装的女子,将剑上的血迹擦干,躬身走到夕颜的跟前。

    脚步轻盈,走起路来,甚至没有丁点的声音。

    “主子,已经处理干净了。”

    那是属于女子的声音,可那声音,却是全然陌生的。

    武宇慢慢的从哪个悲痛的世界回过神来,四处看了一眼,树枝上还残留着落叶,将那月光挡住,周围的一切,看的不甚清楚,不过空气中却还残留着浓郁的血腥味。

    “这化尸粉也真好用,这一小瓶倒下去,那十几个大块头的尸体一下子就不见了。”

    说话的女子身量娇小,圆圆的脸,粉嫩粉嫩的肌肤,看起来甚是无害,挥了挥手上的小瓷瓶,脸上带着兴奋的笑容,那份嗜血让人不寒而栗。

    “主子,这个人怎么处理?”

    如夜一般清冷的声音。

    “当然是一起化掉了。”

    那人看着手中小瓷瓶中余下的化尸粉,神情越发的兴奋,看着地上流血的武宇,跃跃欲试。

    武宇睁大眼睛,看着围在身边那一个个娇笑的女子,全然都是陌生的脸,这些人,他一个都没见过,可更让他心惊的是,这些人什么时候来的他居然不知情。

    他不至于自大,但因为在易楼那几年的生活经历,他一向相当的警醒,即便是夜里睡觉,只要有丁点的声音也会被吵醒,可是刚才,他笑了笑,可心里却觉得苦涩难忍,这些人,才是夫人最后的绝招吧,箫剑他们那些人知道吗?原来,他的心里一直是防着自己的。

    突然间觉得一切好像都没什么意思,看着前方,似乎没有了一点动力。

    “夫人,那天那只报信的小狐狸好可爱,你把她送给我好不好?”

    说话的是一个扎着马尾的女孩,和琉璃的女子装扮不同,武宇扫了众人一眼,发现这些人的俯视装扮好像都不曾见过,十分的简单,没有琉璃的繁琐,比起草原上的那些女人还要简单。

    “恭王妃,你是怎么知道的?”

    他如她的愿,唤她恭王妃,心底一片的苍凉,今后什么都没有了吧。

    “一开始,我只是猜测,我和彩云在皇宫那么久,可箫剑却半点消息都没有,依着萧剑的谨慎,他不会不进宫,那就只有一点,有一个和我亲近同样也和他认识的人站在了另外一边,对你的怀疑,真的是在电光火石之间,武宇,我是真的很失望呢。”

    她看着地上的武宇,声音带上了怅然。

    “主子,既然她让你失望,我帮你把她杀掉,不过你要把那只小狐狸送给我。”

    那扎着马尾辫的女孩话音刚落,身子如鹤一般,冲到武宇的跟前,手上不知何时多了把小小的银亮飞刀,直抵武宇的颈项。

    她快,夕颜的动作更快,就在那刀要落下去的时候,夕颜扯住了她的马尾,顿时引得她哇哇大叫。

    “所以,一开始,你只是试探。”

    那双眼睛,已经没有了鹰的锋利与果决,带上了沉痛。

    夕颜点了点头:“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已生疑,绝不再用,武宇,今后我们再没有任何关系,其实,我给过你机会的。”

    “这些人,萧剑他们知道吗?”

    那双眼睛在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居然带上了执着。

    夕颜转过身,轻笑了一声,看着身边那数十个芳华正茂的少女:“小白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呢。”

    眼睛是死灰一般的破败,而后里边的星火开始燃烧,似带着一丝的轻松和满足,闭上了眼睛,安静的像是个等待死亡的人。

    蓦然想到什么重要的事情,睁开的眼睛带着沉沉的恳求落在夕颜的身上:“这件事,你会告诉阿木吗?”

    在他的意识里,并没有匈奴子民这个词吧,他若是知道这一切,一定会责怪自己忘恩负义吧,居然为了那个抛弃自己的国家去伤害救自己于水火的人,违背匈奴最神圣的誓言。

    “清影,白莹,你们两个把他给看好了,没有我的命令,绝对不能让他出来。”

    夕颜转过身,对其中两个看起来稍微年长谨慎的女子说道。

    “既然你能因为匈奴的事情背叛我,谁能保证武木不会做出同样的事情来。”

    武宇睁大着眼睛,惊恐地看着夕颜。

    “武木和你兄弟情深,若是知道今日我的所谓,难保将来不会对我心生怨恨,我怎么能留一个对我有怨恨的人在身边。”

    夕颜对着身后的两个人使了眼色,他们已经上前将武宇搀扶了起来,却被他拒绝:“我自己有脚。”

    那两人听了,清影走到他的身后,对着他两边的膝盖,一左一右,用力一脚,发出骨骼碎裂的声音,而白莹手上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根厚厚的粗绳,两人转过身对着夕颜咧嘴笑了笑:“主子,这样比较安全。”

    夕颜没有说话,由着她们来,她们说的没错,这样确实比较安全。

    “夫人,武木他心地善良,一直感念你的大恩大德,他很小的时候便离开匈奴了,绝不会因为匈奴而做出任何背叛夫人的事情来的,至于我,只要你将今日之事的前因后果告知于他,他一定不会对夫人有异心的。”

    白莹很快就将武宇五花大绑了起来,看着几乎动弹不得的他,让他在眼底转了个圈,似乎十分满意。

    “主子,既然不放心,直接杀死不就好了嘛,防来防去的,麻烦。”

    武宇一听,脸色越发的苍白,却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两个月后,等武木交代了颜梦楼的事情,我会让他去找你,今后,我们永不再见。”

    说完,转身,毫不犹豫地走到夏天辰送给她的白马前,轻身上马,而其余的人,瞬间消失,过了半晌,齐齐出来,全都是骑马上阵。

    武宇看着马背上那披着斗篷的身影,沉痛的目光带着深深地眷恋。

    他不是个好下属,但那个人是个好主子,尽管背叛,可她却依然给他安排了最好的结局。

    “王爷被困是皇上一手安排的。”

    那个人的执念太重,夫人,前途茫茫,你要珍重。

    今后,永不再见。

    夕颜拽住马缰的手微微的顿住,脊背挺的笔直,却终究没有回头。

    “驾。”

    马蹄声声,带起尘土飞扬,一行人,终于踏上了去云州的征途。

    比翼双飞 158:营救

    一行人,不分昼夜,马不停蹄的朝着云州的方向奔,原本至少需要七天的路程,因为路上的快马加鞭,终于在第五天的傍晚赶到了云州。

    云州,没有朝阳城的繁华和富庶,也不像那些像是整日浸泡在水中的南方小城,这个地方, 是被被封堆积出来的城市。

    五天来,每个人的胯下早就不是最初出发时骑得那匹马,一行人虽然都经过特殊训练,身体的底子很好,不过这没日没夜的赶路,又不是铁打的身子,都有些吃不消,尤其是夕颜,虽然产后身子恢复的很好,不过这几天下来,整个人明显憔悴了许多,看样子,等这次的事情之后,她真的要好好调养身子才行,可不能落下什么病根了。

    一行人刚走进云州,迎面而来的便是厚重的冷风,呼呼作响,像是能把那屋顶都给掀开了一般,这个地方的每样东西都很厚实,尤其是房子,是皇都的好几倍,像是那厚厚的墙壁能阻隔这狂风的侵袭一般,这里的东西,处处透着大气,皇朝的小笼包一个嘴巴就能吃一个,可这里的包子,却是又大又硬,还有盛饭的碗,大的惊人。

    长期生活在这个地方的人,他们的脸上,那一条条细纹,像是蚯蚓,你以为那张脸应该是裂开的,可事实上,那上边的肌肤却是完好的,这里的人,那背刀割了一般的脸,没有南方人的雪白,那些年轻的姑娘们,比起其他地方的人,似乎老了十岁。

    因为在边境,经常发生争端,尤其是在最近,断壁残亘,那一处处似乎还有战争留下的痕迹,因为是深秋,时值傍晚,太阳已经下山,这个时候,她的颜梦楼才是营业的时候,可这个地方,大街上,就只有几家盖着棚子的小摊子,偶尔有几个人从大街上经过,身上穿着厚厚的笨重的大外套,低头走着自己的路,表情很是淡漠,因为低着头,没有看到对方,经常会发生碰撞的现象,可是大街上却没有一丝因为争吵而带来的喧闹声,偶尔可以听到那吆喝的声响。

    云州,这个看似人情淡漠的地方,可在发生战争的时候,只要有人登高一挥,马上就会有拿着锄头,菜刀,斧子的老百姓从四面八方而来,不是因为那所谓的民族主义。

    太多年饱受了战争的摧残,能活下来,对他们来说便是捡到的,乌为汗好战,这些年来,云州的百姓深受其苦,因为在战争中失去了亲人,所以他们应该是想要报仇吧。

    可无论这个地方是不是危险,虽然迎面而来的风刮的人生疼,可夕颜在进来的那一瞬,只感觉到了安心,三个多月来从未有过安心。

    终于,她和小白的距离,不是遥不可及。

    一路奔波,夕颜见众人倦怠,自己也实在有些吃不消了,便找了个客栈住下。

    夏明旭和夏天辰,他们两人也许都想要折断自己的翅膀,但是夏明旭却和夏天辰的想法不同,夏明旭他不会,更加不敢毁了自己,既然不想毁了他,那小白的性命定然就是无虞的。

    任性妄为的人,他真的不是合格称职的皇上,试问古今的皇帝,有谁能做出通敌叛国的事情来的,这事若是被天下人知道,他就不用当皇帝了,不过她也会被冠上红颜祸水的称号吧。

    古代似乎总是这样,明明是帝王自己的错误,可那些史官却总是喜欢将责任推给那些貌美而无辜的女人,如果真发生了这样的事,她莫夕颜何其无辜啊。

    不过转念一想,夕颜又忍不住叹惋,想来是生了孩子,有些事情竟会不由自主的站在别人的角度和立场。

    夏明旭,他没想过要统一天下吧,毕竟他那样的身体,哪里会有那样的野心,南方的那些小国划为琉璃的区域,这已经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了。

    掌柜的是个地地道道的云州人,看到这么多的女子一同入住,有片刻的错愕,不过那扬名天下的恭王妃还是个女子呢,这样也就释怀了。

    夕颜问了些关于这次战争的情况,和想象中的一样,这次匈奴很不一样,便是那些寻常的老百姓,也瞧出了其中的异样。

    譬如说,以前匈奴总是在年关进犯,云州的百姓还有守将早有防范,若是碰上丰收,还会弄些猪马牛羊放在门口,好让他们拿了东西早些走人,可这次,匈奴来势汹汹,是这些年来,人数最多,规模最大的一次,可是他们却只是齐集在祁连山,并没有进犯。

    这客栈原是个人多口杂的地方,不过这些人似乎并不知道夏夜白等人被困在虎门谷的事。

    因为是边境,再加上最后有战火,虽然两方还在对峙,但是那些小老百姓总是担心发生战火,来这云州做生意的也就少了,房间自然是足够的。

    夕颜要了间上房,其余的人就让她们自己折腾,一个人,两个人,三个人,管她们愿意几个人住,随便她们自己,反正随身的盘缠是足够的,再说,到了这云州,她也不担心银子的问题。

    刚到房间,看着那看起来并不是很柔软舒适的大床,夕颜真的有种一头载在上边,闭上眼睛呼呼大睡的冲动,不过身上着实酸痛的厉害,夕颜让人准备了热水,泡了个热水澡,浑身上下,顿时舒服了许多,因为赏了些银子,那小二很热切的将饭菜端到她的房间。

    一路下来,夕颜觉得实在太累,没什么胃口,随便吃了些,困倦的要命,总感觉自己要是沾上了枕头,必定会沉沉的睡过去。

    夕颜坐在卓上,给自己倒了杯热茶,是当地很普通的茶叶,完全没有皇宫那些进洞的茶叶和浓香,不过出门在外,这些都是难免的,更何况她并不是那种吃不得苦头,不懂变通的人。

    能离开那座牢笼,坐在云州的客栈品茶,她已经觉得很满足了。

    没什么胃口,夕颜就只随便吃了点,肚子其实 还是空空的,喝了杯水以后,又给自己另外再加了一杯水,一双眼睛不是飘向门窗的方向,似乎在等待什么。

    等到第二杯水差不多快喝完的时候,窗口忽然动了动个,夕颜拿着茶杯的手顿住,嘴角上扬,脸上露出了笑容,手上的茶杯刚放下,便有一黑一靑两道人影从门口进来,二连快速的审视了周围一眼,很快就发现坐在桌上的夕颜,双眸放亮,直接走到她的跟前。

    “夫人。”

    两人朝着夕颜,单膝下跪,态度十分恭敬,低头垂首,似是不敢看夕颜。

    “属下无能,让公子深陷险境。”

    两人跪在地上等了半天,不见夕颜开口,抱拳的手岑出了冷汗,身着黑衣的人终究按捺不住,仰头看了夕颜一眼,面含愧色,然后很快的,头垂的越发的低。

    夕颜睫毛微颤,上边意思带着朦胧的水雾,衬着那张清瘦的脸,低头,手指轻轻的敲着瓷色的茶杯,清脆的声响,一下一下的,专心致志,像是没看到地上的两人。

    空气中,似乎只有屏气凝神的声响,半晌,夕颜收了收,低头专心研究自己的掌心,这才轻轻嗯了一声。

    那声音虽然是轻不可闻,却让地上的两人齐齐松了口气。

    “我知道,你们已经尽力了。”

    夕颜在心底悠悠的叹了口气,从圆桌上站了起来,走到窗口,将窗户打开,迎面寒风吹来,夕颜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却没有马上将窗户合上,一双眼睛,直直的盯着虎门谷的方向。

    那个地方,两边都是山,夜里,一定很冷吧,握着窗棂的手不由得紧了紧。

    风,卷起地上的灰尘。

    夜,已经深了,风,卷起地上的落叶,大街上,除了来回巡逻的士兵,来往没有一个行人。

    这个地方的秋天,似乎比朝阳城还要冷上许多,尤其是那风,吹在脸上,竟像是刀子一般的割人。

    夏明旭身为一国之君,和帝国的王子勾结,他想要设计夏夜白,这些人即便再有本事,也无法扭转今日这样的困境,即便不是虎门谷,也会是另外一个地方。

    她知道他做的这些都是因为自己,可是他到底想要什么呢?真的只是想要留住自己吗?堂堂一国之君,居然做出这样有辱圣明的事情来,她是不是真的值得呢?就算最后他真的能得偿所愿将她留在身边了,可那不过是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而已,那莫夕颜还是他喜欢的莫夕颜吗?

    不是自己的东西,就像是手心里的沙子,捉的越紧,流的就越快,又何必执着,苦了自己,也害了其他的人。

    只听到砰的一声,夕颜用手撑开的窗户突然合了起来i,隔绝了窗外那冰凉凌冽的世界,夕颜将撑着窗子的手放在嘴边用力的哈了好几口气,可浑身上下却依然如置冰窖,冷的咯咯发抖,走到床边,将夏天辰给她的披肩披在身上,又喝了口热茶,这才好了许多。

    “夫人。”

    另外一身着青衣的男子看着在房间里边走来走去,自古忙活着的夕颜,忍不住叫了一声,那单薄纤弱的身影,听说最怕冷了。

    夕颜恩了一声,瞪大眼睛看着那青衣男子,看着紧闭的门窗抱怨道:“这云州的天气可真冷啊,尤其是风,太大了。”

    两人看着夕颜,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这云州的天气却是不若皇都来的暖和。

    “夫人,公子被困虎门谷不是长久之计,匈奴现在已经不允许我们将食物扔下去了,他们恐怕维持不了多久。”

    这世上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夏明旭和乌为汗一开始达成的协定,现在过了这么久,也许双方早就想要变更了,再加上每日被悬挂在城门的芷凝公主,也许他们之间的秘密协定早就不存在了。

    对乌为汗来说,他面临着极其艰难的抉择,能捉住琉璃的恭王爷,威胁恭王妃,这对他来说,诱惑是在是太大,不过这其中也存在着太大的风险,因为各方内在的牵制,所以,这种他明显占据着绝对优势地位的对峙持续到了现在,相信这样的局面要不了就会被打破的。

    他们那不打破,那就由她来了。

    “既然夫人来了,可以让这里的总兵陈安给我们调派人马,敢困公子,看我们不把那些人打得落花流水,落荒而逃。”

    身着黑衣的男子看着说话的时候虽然是双眼冒光,却依稀可见其义愤填膺之色,他怎么能不生气,公子被困虎门谷,好几次他们要求派兵救人,可都被拒之门外,那可是琉璃的恭王爷,即便恭王爷没什么建树,不过为了王妃,也应该派兵解救吧,可是都没有,要不是那芷凝公主在手,那些匈奴人怎么会答应他们给公子投粮,如果没有那些干粮,公子被困在哪里边三个月,怕是早就被饿死了。

    她笑了笑,轻轻的摇了摇头,昏黄的烛光,映衬着的那张脸,雪白肌肤,尖瘦的下巴,那双眼睛精光闪闪的,似乎染上了笑意,狐狸一般的狡黠。

    小白他在等着自己,不过她心里却有些疑问,以他的本事,怎么可能会允许两军长期对峙呢?

    “不用通知那些人。”

    既然那总兵不肯出兵,很有可能就是夏明旭的人,若是被夏明旭的人看到自己,不要说去虎门谷营救小白,恐怕还会被他们捉起来重新送回皇宫,得不偿失,她才不做这样的蠢事。

    两人咿了一声,仰头看着夕颜,夕颜的脸上依旧保持着淡淡的笑容,指着地上的两个人,示意他们起来,两人彼此对视一眼,站了起来。

    “让人准备牛,要那些凶猛的,越多越好。”

    两人还是一头雾水,却见夕颜神采奕奕的,一副自信满满的模样,纵然是满腹的疑惑,还是没有问出口,只是点了点头。

    “还有——”

    夕颜看着转身将要离开的两人:“在他们的腿上绑上鞭炮。”

    夕颜见他们看着夕颜,是指勾了勾,示意那个身着青衣的男子靠近,让他蹲下身子,同时踮起脚尖,等到夕颜说完的时候,他竟是一脸的不敢置信,甚至还带上了怀疑。

    “快些准备,等我通知。”

    她拍了拍身着青衣男子的肩膀,在他略带这错愕和怀疑的眼神中,转身回到了原来的位置,给自己斟了茶,轻轻的吹了吹,没有满室的茶香,倒是那雾气氤氲,那张脸像是在雾中一般。

    这是他们的主子,他们誓死效忠的人,她自信满满,淡然从容,他们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是。”

    两人看着夕颜,重重的应了一声,一靑一黑两道身影很快消失。

    夜,已经很深了,可以听到外边打更的声音,略带这苍老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显得特别响亮,那那打更的声音,一下一下的,梆梆的响,像是敲在心尖上。

    两人消失没多久,房间的们突然被打开,接着整个房间便是凌乱中却又夹带这整齐的脚步声。

    “主子。”

    众人走到夕颜跟前,齐齐叫道,那声音,像是能把这客栈的屋瓦都给掀翻了。

    她们看着夕颜,脸上皆是灿灿的笑容,自顾找了条凳子,然后在夕颜的跟前坐下。

    “主子,不是说要去救公子吗?”

    她们这些人刚刚洗漱完,脸色,衣裳不再是那风尘仆仆的灰黑色,黑色,白色,蓝色,粉色,紫色,各式各样的色调,在跟前晃过,比那御花园中盛开的百花白药鲜艳娇美,一时间,居然有些眼花缭乱之感。

    刚跑了个热水澡,又吃了顿丰盛的饱饭,比起夕颜眉宇间略带着的倦怠,她们一个个却是精神十足,神采奕奕的,五天五夜,不分昼夜的赶路着实很累,但是这种神经高绷的状态,她们以前每日都是如此。

    魔鬼式的训练,不是没有丁点好处的。

    夕颜看着她们,那一张张年轻的脸,忽然就想到刚来到琉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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