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狂妃第67部分阅读
庶女狂妃 作者:未知
地上,伤上加伤,倒在地上,顿时陷入了昏迷。
“芷凝,芷凝。”
乌为汗将她抱在怀中,叫了几声,可倒在地上的人仍然没有半点反应,他急得额头冒汗,脸色都白了。
“我来吧。”
白凤拨开重重的人群,眉目间依旧是那悲天悯人的神色,亲切而又疏离,让人想要靠近却又不敢。
乌为汗看了白凤一眼,明明这个人之前并未见过,可似乎,你只要看着这个人,看着他那双满是悲悯的眼神,你就会忍不住想要信服。
白凤蹲在地上,将芷凝公主身上的箭拔了下来,又从怀中掏出药洒在她的伤口,顿时止住了潺潺流动的鲜血。
自始至终,他的眉目始终清淡如水,明明是一手的鲜血,却丝毫无损于他仙人形象。
夕颜跳下了马,准备过去一探究竟,真正的杀招是在后边,她方才根本就没想要取她的性命。
“莫离,去看看这马出了什么问题?”
她心里已经有了怀疑的对象,今日过后,稍加排除即可,她原以为她已经死心了,没想到还是贼心不改,那刚好,要死也可以死得明白些。
夕颜眼底的阴狠一闪而过,凑到齐谡跟前,指了指那拥挤的人群:“让人随时跟着他们。”
今天不能动手,那就只能下次了。
乌为汗一看就知道是爱妹妹的,芷凝就算不死,手肯定是残废了,今后想要骑马那已经不可能,若是放虎回匈奴,必定后患无穷。
夏夜白跳下马,将手中的缰绳递到莫离的手上,夕颜吩咐完这边的事情,正准备过去,手却被人拉住,夕颜刚想动手,见是红玉,那张一贯挂着笑容的脸上,此刻是一片的凝重。
“带我去哪里啊?”
芷凝公主受伤,她怎么也应该过去慰问一下啊,虽然她现在心里幸灾乐祸得没错,不过这么多人,她总要做做样子才好啊。
“红玉,你带颜颜去哪里?”
夏夜白刚要追上去,却被手上满是鲜血的白凤拉住,夏夜白瞪了他一眼,就要甩开,可白凤却牢牢捉着不肯放。
“你们还有一辈子的时间。”
而她的生命,生生世世,都是为了那一刻。
商途官道 122 埋伏
红玉拉着夕颜的手,朝着和狩猎的山林完全相反的小树林的方向,她跑得飞快,素色的斗篷飞扬,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度,背上的雪莲花仿佛盛开了一般。
夕颜跟在她的身后,两人已经跑出了茂密的丛林,山间的风在耳畔呼呼作响,那如飞燕一般的身子不知疲倦,像是要永远都不会停下。
太阳就在身前,仰头的瞬间,刺眼的光亮强制射进自己的眼球,眼前的世界瞬间白花花一片,天地仿佛都在旋转一般,夕颜就那样,任由红玉牵着自己的手,跟着她的方向不停地跑。
脑袋里空白的一片,夕颜不适地皱着眉头,方才一番动作,加上马上的意外,已经耗费了她大半的力气,她还来不及歇口气,就被红玉拽着,逃命一般地奔跑,现在可真算得上是上气不接下气了。
夕颜睁开眼睛,晃了晃脑袋,看着身前的红玉,金色的阳光洒在她的脸上,像是倚翠楼那晚摇曳的灯光,她站在这个位置,只能看到她的侧脸,不知是不是未施粉黛的缘故,再没有那日的万千风情,晶莹雪白的肌肤,像是冬日的雪,在阳光下好像快要消散了一般。
“红玉。”
“红玉。”
联想到近日种种,夕颜越发觉得不对劲,心里大骇,用力拽着红玉的手就停了下来,还没喘气,突然扣住了红玉的胳膊,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直直逼视着红玉精致的狐媚眼,还残留着方才骇然的惊慌之色:“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杀手的第六感一向是很灵验的,虽然她已经不做杀手好多年了,这些年走南闯北的事情也都是交给红玉来做,不是她对自己太过自信,而是红玉这几天的反应太过反常,每日对着她絮絮叨叨的,那种感觉,夕颜谈不上来,但就是不妙,很不妙,只要想起来,便弄得她整个人心烦意乱的。
红玉转身,那一刹,她的头是低着的,整个人直接趴在夕颜的胸口,不停地在她怀里蹭了蹭,像是在掩饰些什么。
再抬头的时候,脸上又恢复了一贯的笑容,即便只是站在那里,嘴角上翘,却依旧能演绎出千万种的风情来,媚眼如丝,勾人心魄。
“有事,不过要等会才会告诉你。”
红玉笑了笑,重新拉起夕颜的手:“颜颜,陪我走一会吧。”
夕颜看了红玉一眼,想要拒绝,却终究还是没有,却忍不住感慨了起来。
这世间的人,在她莫夕颜看来只有两种,有利用价值的和没有利用价值的,能够例外的,也不过只有那么一两个人,这世间的感情,其实也应该是一样的,有些是莫名其妙的,而另外一些则是被对方的真心还有付出所感动的。
她对夏夜白的好,从第一次见面便是注定的,恨不得把他捧在掌心保护呵疼着,而红玉,倚翠楼的初见,她甚至生出了杀机,现在每每想起,她自己仍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她怎么可能会因为那样一点小事就想要杀红玉呢?
感情,大概就是如此的吧,付出不一定会有回报,但是全身心的付出,长久以往,坚持不懈,总有一天,那个人会发现你对她的好,红玉之于夕颜,便是如此。
“阳光正好,风景无限,我就陪红玉走走吧。”
夕颜仰头看着两边参天的古树还有悬挂在正中的太阳,反握住红玉的手,笑着点了点头。
最爱的男人就在自己身边,还有一心一意对自己好的姐妹朋友,同时还是自己的左膀右臂,不输任何男人的事业,这样的生活,是她以前不敢奢望的,堪称完美的生活,这一刻,对着白凤那最后的一丝怨恨和排斥似乎也没有了。
如果不曾来过,就永远都发现不了,这个世界,有太多太多值得她眷恋的东西,比她想象的要美上许多。
山间的风吹在身上,带着微微的凉意还有湿意,夕颜身上只穿了件单薄的绛紫骑装,金色的阳光洒在身上,可她却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怎么这么怕冷?”
红玉嘀咕了一句,揽着夕颜的肩膀,将自己的斗篷分给夕颜一半,夕颜也不客气,整个人缩进她的怀里,手直接放在她的怀中取暖,半晌发出满足的唏嘘声,脸上的笑容多了几分暖意。
“靠在红玉的怀中就想要睡觉。”
红玉笑了笑,头靠在她颈项,深吸了几口气,冰凉的泪水划过雪白的颈脖,落于青丝之上。
红玉的眼眶红红的,可脸上却扬着笑容,轻轻地说了一句:“还是和以前一样好闻。”
阳光下,那双红红的眼眶,光彩琉璃,闪闪发亮,眼底的悲伤就像是阴雨天气的乌云,即便是万丈的金光也无法冲破,在夕颜完全看不到的方向,她的悲伤,她的忧郁,全部就让她自己一个人承受。她最怀念的还是千年前的那个小荷仙,每天的每天,脸上都是倔强的笑容,乐观而又开朗,任何事情也无法改变。
红玉靠在夕颜身上,闭上眼睛,感觉一下子好像回到了从前,她是为了别人,傻傻地心甘情愿困在魔界的小仙子,而她呢,则是被她救下的小狐狸,每日她总是把自己打理得干干净净的,抱着自己,一起在院子里晒太阳。
“你不能抱那只狐狸。”
“为什么,我就喜欢抱着小红。”
“因为那只臭狐狸是公的。”
那个时候,她总是喜欢抱着自己,和那个男人顶嘴,两个人争得面红耳赤,也许感情就是那个时候悄悄萌芽的,等彼此发现的时候,便已经是参天大树,再也无法拔出。
阳光洒在身上,暖暖的,真的好舒服,红玉嘴角上翘,忍不住笑出了声。
而那笑声也把她从过往的美好回忆中扯了回来,红玉睁开眼睛,阳光刺眼,方才的一切仿佛只是一场随风消逝了的梦境,而现在记住的,也就只有她一个人而已。
“颜颜,我要离开了。”
夕颜靠在红玉身上的脊背瞬间僵硬,一瞬间挺得笔直,揽着红玉腰肢的手顿了顿,半天没有动静,整个人像是被这山间并不寒冷的风冰冻了一般,刚刚才捂热的手脚瞬间冰冷如铁,山间的风吹在脸上,大脑却依旧是一片空白。
过了好半天,夕颜才慢慢地回过神来,松开搂着红玉的手,脸上露出了笑容,可那笑容却是比哭还要难看的,心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
“去哪里?”
只要是她想要做的事情,每一次都会有预想不到的结果,只要是红玉做的事情,她完全就可以高枕无忧,三年不到的时间,不是特别长吧,那个女生,也陪自己生活了三年了,可她的心至今却还没有接受她。
对着红玉,心里不是没有依赖的,只要她在自己身边,总感觉做什么都是水到渠成的,完全不会觉得有任何的担心和负担,她知道她对自己的感情,也许这在琉璃的人看来是惊世骇俗的,无法接受的,但因为是红玉,尽管心里有挣扎,她还是接受了。
她不相信上辈子的事情,人的一生,在闭眼的那一刹就已经终结,她其实根本就不欠她什么,即便真的欠了她的话,那她也早就还清了。
夕颜仰着头,直勾勾地看着红玉,脸上那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终于好了些,虽然勉强,但至少不至于让人过于心酸。
那一日,倚翠楼,灯火阑珊处,蓦然回首,那一身红衣的妙人巧笑嫣兮,像是在嘲讽世人的无知与好色,而现在,那双好看的眸却渐渐地染上了她看不懂的哀愁,对着自己,每每欲言又止。如果当初,如果当初她没有把她从倚翠楼带回来的话,也许现在的红玉还是那个艳名远播,性格怪异,洒脱不羁的红玉,天下的男人依旧趋之若鹜。
她心里其实是舍不得的,她刚刚在想,她现在的生活是前所未有的幸福,而红玉则是这份幸福中不可或缺的力量,两年多近三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而她陪伴红玉的日子却是屈指可数,她为自己劳累奔波,而她却未曾为她做过些什么。
自那晚从慎王府回来以后,她就知道,红玉她不仅仅是一个青楼女子那么简单,一路陪伴,她一走以为她会永远都陪在自己身边的,可终究那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
想要出口挽留,转念一想,好像她并没有那样做的资格,让她一直在自己的身边帮着自己,而她呢,却始终给不了她想要的,她的人,她的心早就给了另外一个人。如果没有小白的话,也许会的吧,所谓的男女还有世俗的观念,她看得也不是很重,那样的话,她才会挽留。
她一直陪在自己身边,看着她与小白恩爱,只会添加烦恼而已,有些时候,相见真的不如怀念,想要出口挽留的话生生地改了口。
红玉看着夕颜,是真正地在看她,过滤掉林子里的山水树木,那双眼睛里,就只有她一个人,把自认识以来,她最艳丽的模样,那生动的五官,一刀一刀地刻进她的脑海。
“还会回来吗?”
夕颜别过头,不去看她的脸,仰望着碧蓝的天空,雪白的下巴,颀长的颈项,像是骄傲的天鹅一般,划出优美的弧度,这一刻的她,竟也尝到了离愁的滋味。
红玉也转过身,可她看着的却不是如蓝丝绸一般的天空,而是她的背影,其实不用看也知道,无论她变成什么样子,她都可以一眼就把她认出来。
“也许吧。”
如果可以,她真希望一辈子可以陪在她身边,即便是看着她和别人恩爱也没有关系。
“好端端的怎么就走了呢?”
夕颜像是在自言自语一般,她的声音很轻,轻到几乎听不见,随着山间的风传到了红玉的耳畔。
“出来太久了,家里的老头来接我了。”
红玉边说,一只手拉着夕颜的手,另外一只手指着丛林深处的方向。
夕颜转过身,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高耸的古木下,一身着白袍的老者站在那里,须发花白,精神矍铄,仙风道骨。
“家教太严了,他现在好不容易找到我,哪里还会让我继续在这里厮混。”
红玉呆呆地看着老者的方向,夕颜别过脑袋看她,依旧是那张足以颠倒众人的脸,几年来,没有丁点的改变,那张脸,此刻正扬着笑容,微微地带上了向往的神色,原来她也是想回去的。
“红玉的家乡在哪里啊?”
“云梦山。”
红玉转身看着夕颜,伸手在她面前挥了挥:“说了你也不知道,距离这里很远很远的地方,不过那里很美,没有人世间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就像世外桃源一般,那里的每个人对待彼此都真诚善良,每个人都长得很漂亮,当然,我是最出众的。”
夕颜觉得心酸,眼睛鼻子酸酸涨涨的,有种想哭的冲动,却又很快压制了下去。
既然能不远千里找到这里,应该是真的在意吧,那个地方那么好,又是红玉的故乡,能回去也不错,可以比在这过得好,总不能为了自己把她一辈子留在自己的身边吧,虽然私心里是这样希望的,但是这样做对红玉也太不公平了。
夕颜垂着脑袋,这样想了以后,心里舒服了不少,吸了吸鼻子,脸上渐渐地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她有小白,就应该觉得知足了。
“颜颜不会忘了我吧?”
红玉低头,伸手托起夕颜的下巴,凑近夕颜的脸,两人的距离很近很近,近到可以感觉到彼此的呼吸。
夕颜的睫毛颤了颤,瞪大着眼睛,甩开红玉的手。
“我很健忘的。”
略带着玩笑的口吻,挣脱红玉单手束缚的瞬间,她并没有发现,那双含着笑意的狐媚眼,碎了一地的伤心和痛苦。
红玉皱着眉头,美人不愧是美人,即便是这样蹙眉思索的表情,也别有一番风情韵味。
“我永生永世都不会忘记颜颜的,至少颜颜这辈子不能再把我给忘记了。”
千百年的等待,可她却被她遗忘了,等待虽然难受,可至少心里还有希望,而遗忘,则比那无止境的等待还要难熬绝望万分。
倚翠楼红玉阁,她永远都不会知道,那眼底一闪而过的杀机,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
“跟我来。”
红玉突然拽住了夕颜的手,夕颜笑着,由她拉着自己,紧跟在她的身后。
山林里的风光别致,夕颜却没想到这里边居然别有洞天。
不似方才黄泥漫天飞舞的景象,这个地方到处都是比拳头小些的石头,白的、红的、粉的,各种各样的颜色,就像是沙滩的贝壳一般,水流冲击石头,发出的并非是叮咚叮咚细碎而又美妙的声响,那高数十丈的瀑布水,冲撞在两边的大石头上,彭彭地响,像是沙场之上的雷鸣之声,撞击于耳,往来不绝,溅了一地的水花。
四周的山木依旧茂盛,周围却多了一些颜色各异的不知名小花,阳光洒在山谷的另一边,清澈的水花就像是透明的水晶,闪闪发亮。
红玉松开夕颜的手,冲到河谷边,双手张开,背对着夕颜,那素色的斗篷上的莲花像这里的山水花木一般,瞬间有了生命。
“颜颜,还记得我么第一次在倚翠楼见面吗?你弹我跳。”
红玉像是想到了什么,脸上露出了笑容,和身后的山水融为了一体。
“你再为我弹一曲,我再为你舞一支。”
红玉像是早就料到了一般:“你等等,我带了。”
她经过夕颜的身旁,绕到她的身后,回来的时候,手上抱着的正是夕颜上次在怜园还有倚翠楼弹奏用的琴,边角上的烧痕依旧清晰可见。
夕颜接过红玉手上的琴,盘腿坐在地上,将古琴置于自己的膝盖上:“你早就决定了今日离开,是吗?”
夕颜坐在地上,仰头看着红玉,问出了声。
“什么时候决定的?”
难怪,这段时间她如此不对劲,原来竟是因为这个,为什么不早点告诉她呢?如果她早点告诉她的话,她一定会多陪陪她的。
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情是一定忘不了的,那些我们认为永远都不会忘记的事情,因为时间的流逝,正一点一滴的被我们的记忆消磨,等到奄奄一息,再想要想起来,却是一片空白。
她说,她生生世世都不会忘记她,她不相信生生世世,但是如果真的有的话,她真的要那样做的话,她觉得自己至少应该给她多一点的回忆,那样的话,她一个人在云梦山才不会太过孤单。
一瞬间,她忽然想起来好多好多事,从倚翠楼第一次见面到现在,想到的就只有红玉为自己做了哪些事,而她为红玉做了什么,她拼命地想,可那模糊的影像就像是风中的青烟,一旦你拼命想要去捉着的时候,就会发现,其实什么都没有。
红玉身上穿的这件衣裳是她穿过的,她还记得她给红玉穿上这件衣服时,她脸上纯粹的愉悦的表情,那个时候的红玉,真的比小孩还要纯真,还有颜梦楼开张的那日,就因为自己陪在她的身边,与她一起吃小吃街上的东西,当时的她就开心得手舞足蹈。
因为做的太少,那样的几次几乎弥足珍贵,所以红玉才会那样开心,而红玉之于自己,是不是因为她为自己做的太多太过,她的一切反而理所当然了呢?
因为夏夜白,她似乎总是忽略了红玉的感受,如果真的就像红玉说的有上辈子,她的上辈子是不是欠夏夜白那个男人太多了,以前的她经常因为红玉而忽略了夏夜白,所以这辈子就反着来了呢?
忽然间,夕颜觉得心里涨涨的,酸涩得难受,伸手摸了摸腰上挂着的香囊,那还是红玉亲手做的,里边放着的是她送给自己的脚环,而到现在,她还不知道那脚环长的什么模样,白凤一早也是知道的吧,她心里也希望自己能让红玉把她戴在脚上,如果当初红玉说她要走,即便是惹得小白不开心,即便是她心里不喜欢,她还是会由着红玉,把它戴在自己脚上的。
“红玉应该早点告诉我的。”
红玉笑了笑,坐在夕颜的身边,头靠在她的肩上,看着正朝着正中方向升起的日头,突然拉起夕颜的手,放在自己胸口的位置:“颜颜听到了吗?”
那个地方,一下一下的,张弛有力,像是被电击过,那冰冷的掌心麻麻的,带来一阵阵的热流。
“恩。”
夕颜闭上眼睛,点了点头:“跳得很快,把我的手都给捂热了。”
红玉笑了笑,侧过身子,手指在夕颜脸部的上方,一遍遍描绘着她的轮廓,这是夕颜喜欢做的事情,现在她也想学学。
她想要捂热的从来都不是她的手而已。
“无论我是男是女,我对颜颜都不止是喜欢那样简单而已,而是深深的,深深的,深深的喜欢,颜颜记住了吗?”
夕颜呵呵地笑出了声,眼角向上弯起:“红玉,你可不可以不要这样肉麻啊,我受不了了。”
有些人,她的身上就是有那种魅力,无论你有多难过,只要她的几句话,就能让你觉得安心,甚至忍不住想要开心得笑出了声,红玉给她的感受,很温暖。
“你千万不要再把我给忘了。”
红玉凑到夕颜的耳边,那声音很轻很轻,就像是一根完全不能载重的羽毛,在她的心尖上划过。
她其实不是很明白红玉对自己的感情,她看不懂,也不理解,她忽然间觉得红玉是个比她还要执着的人,上辈子的恩情,还能记到现在,那到底是什么样的恩情,有些事情,她真的百思不得其解。
夕颜睁眼的瞬间,红玉从她的身旁站了起来,走到接近那山溪的边缘,斗篷未解,随着里边艳红的衣裳一同舞动,琴声渐起,和着山间的清泉清风之声,奏出全然不一样的乐曲。
她的身子极其的柔软,纤细的腰肢就像是弱柳一般,在风中,不知翩然舞动的是她的身子,还是低垂的柳枝。水花四溅,洒在她的身上、脸上,水花在阳光下像水晶一般闪闪发亮,而她的脸,则像水晶那般,晶莹剔透的,尤其是那双眼睛,嘴角上翘,眼波流转间,山林间的一切都好像黯然失色。
她看着夕颜,每一眼都饱含了深深的不舍还有眷恋,每一个动作,皆是寄托了她千百年的思念,那个时候的她还只是一只小狐狸,每每听着她弹琴,那个男人偶尔以箫伴奏之时,她就渴望,自己将来能在她的面前展现最美的舞姿,只倾倒她一人足矣,可结果却是,她倾倒了天下人,而她却独独成为了那鲜少的例外。
厚重的斗篷加身,对对她却没有丝毫的影响,明明就只有一朵盛开的雪莲,可随着她的舞步,那一朵雪莲像是盛开在整片山林中,一朵盛开,然后另外一处马上就有另外一朵绽放,让人完全的目不暇接,身姿轻盈,其速度之快,无人能比。
随着她舞步的加快,夕颜手上的动作也加快了不少,这一刻,才是真正的舞绝,她虽能在金莲之上起舞,可这样炫目的动作和速度,她却是自叹不如的。
脚上的金铃叮叮作响,那雪白的脚踝惹人无限的遐想,夕颜已经瞧不清她的脸,只看到那素色的斗篷在空中飞舞,那纤细的身子,飘飘欲飞,真的就像是传说中的飞仙一般,九重天上的仙女,也不过如此吧。
夕颜眯着眼睛,看着起舞的红玉,刹那间,觉得自己像是喝了酒的人一般,一点点慢慢地沉醉。
山林间的一切都沉醉了,风停止吹动,水停止了流动,那些虫儿鸟儿也好像睡着了一般,一切的一切都慢慢地停止了下来,便是那无情的时间,也想让这一刻,成为永恒。
舞步减慢,夕颜的动作也渐渐地慢了下来,大地之上,外边是一片的喧嚣,而这一方,却是人间的乐土。
厚重的金鼓之声,在大地万物都沉睡下来的时候,突然响起,穿透重重茂密的树林,携着雷霆之势,朝着这一小片净土,狂风一般地袭来。
夕颜看着面前还在舞动的红玉,心陡地一抽,两边的眼睛跳得飞快,夕颜闭上眼睛,四周一片安静,顷刻间,心好像也被掏空了一般,一个分神,手上的动作便出了错。
擂鼓之声渐渐地消失,方才的一切仿佛只是幻觉,夕颜皱着眉头,再无法静下心来。
夕颜出错,红玉的动作也跟着慢了半拍,扶柳一般的身子僵在半空,转身看着紧皱着眉头的夕颜,脚下一个不稳,险些摔倒在地上,身子踉跄了几步,半晌才平稳了下来。
苦涩的笑容一闪而逝,上辈子没能见到她最后一面,而这次,想要把自己最美的一面留给她,到最后还是生了错。
“怎么了?”
方才落下的时候崴了脚,走起路来的时候疼得厉害,可红玉似乎一点也没放在心上。
每一步,脚上的金铃叮咚作响,身上素色的斗篷依旧还在舞动,凝脂白玉一般的肌肤,额头上岑楚了薄薄的汗珠,鼻尖上也是,金色阳光下,越发的动人,嘴角上翘,似笑非笑,眼波流转,光彩熠熠,像是要把人的整个心神都吸进去了一般。
颜色各异的小石上,满是水珠,在阳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她一步步,皆踩在这细碎的光亮之下,明明应是光芒万丈的,可不知为何,她的周身,却像是被那朦胧的水珠包裹住了一般,而那些水珠似乎在一瞬间由她的外裳变成了她的眼泪。
你会想,这是一个风华绝代的女人,年轻貌美,却有着白发苍苍的老者也没有的忧郁与沧桑。
夕颜眉头敛聚,低着头,没有发现红玉的异样,看着右手食指因为破裂而渗出的红红的血迹出神,直到红玉凑到她的跟前,那双茫然的眼睛才渐渐地恢复了清明之色。
“红玉,你可听见擂鼓之声?”
红玉看了夕颜一眼,脸色有异,甚是苍白。
“你听错了吧。”
她笑了笑,别过头,不以为然地道。
她方才舞的尽兴,只想把自己最美的一面留在她的记忆里,并未听到雷鸣之声,但是她知道,夕颜的视听非常人所及,既然她听到了,定然是错不了的。
“是吗?”
夕颜看着红玉,像是在问她,又像是在问自己。
话音刚落,那擂鼓之声突然又响了起来,没了那靡靡的琴音,越发的清晰,就像是在夕颜耳畔一般。
“红玉,你听,真的是擂鼓的声音。”
红玉看着夕颜,点了点头。
夕颜蓦然想到了什么,瞪大了眼睛,脸色瞬间苍白,近乎粗鲁地拿掉了摆放在膝盖之上的古琴,大叫了一声,猛然从地上站了起来。
红玉蹲在地上,仰头看着夕颜,心里一片悲凉。
“红玉,我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夕颜看着红玉,神色慌张,说话的口吻带着说不出的焦灼,她的心里很不安。
一直以来,因为红玉种种反常的表现,她一直以为这样的不安来自于红玉,可现在,她却担心小白。
不安,不安,焦躁不安。
“既然担心,那就去看看吧。”
红玉突然垂下了脑袋,看着摆放在夕颜脚下的古琴。
夕颜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点了点头,对红玉道:“你在这边等我一会,确定了小白没事,我马上就回来。”
夕颜转过身子,还是觉得不放心,指着红玉,神色认真,继续叮嘱了一句:“记得等我。”
她看着红玉,心里忐忑不安的,自然也就没有注意脚下,向前走了两步,一脚踩在那被烧坏的古琴上,只听到嘭嘭嘭的连续几声响,琴弦一瞬间,全部断裂。夕颜低头看了眼脚下,看着被毁坏的琴,心里越发觉得不安,也顾不得许多,头也不回,飞快地往狩猎的方向赶去。
红玉依旧蹲在地上,脸上带着笑容,呆呆地注视着夕颜消失的方向,直到那娇小的背影汇聚成了一点,直到最后消失,她才渐渐地收回了视线,低头看着地上被毁的古琴,蹲走着,轻轻地抚摸,就好像在抚摸夕颜一般,脸上的笑容一点点的消失,就像是被焚烧的灰烬,再也找不回原来的样子。
“玉儿,都已经几百年了,你怎么还放不下?她永远也不会喜欢你的。”
不知何时,那老者已经走到红玉的身前,看着蹲在地上的她,叹了口气,满是疼爱,却又有说不出的无奈。
“我知道。”
红玉点了点头,将被夕颜摔坏的古琴牢牢地抱在怀中,眼泪掉得更快。
她知道,无论她爱的有多深,付出了多少,她永远都不会喜欢她,她的人,她的心,就是自己想要而无论如何也得不到的东西。她知道的,她都知道,但是她就是控制不住啊,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啊。
修仙的人,是不该有感情的,而一旦动了感情,就是万劫不复,第一眼,就注定了现在的结果,也许那日,她不该任性地跑出云梦山,那样就不会遇见,可若是这样,即便是修成仙又有什么意思。
红玉仰着头,太阳悬挂在日中,很是刺眼,但她却始终瞪大着眼睛,一动也不动,心都不怕疼痛了,还会在意这眼睛吗?
那满头银发的老者不由得又叹了口气,这是他们整个狐族资质最好的火狐,千百年来,就出了这一只,没想到却是这样的结果。
“想好了吗?”
为了这样一个心不在她身上的人,值得吗?
红玉吸了吸鼻子,点了点头:“我为她渡劫而来。”
红玉笑着将脸上的泪水擦干,将古琴放在了原来的位置上,突然站了起来,朝着夕阳方才离开的方向,向前走了几步,刚才止住的眼泪,刹那间又开始泛滥:“我等不到你了。”
那声音,如此的脆弱,就像是个失去方向,茫然不知所措的小孩,话刚说完,她便倒在地上,泣不成声,素色斗篷之上,圣洁的雪莲花顷刻间被鲜血染红,妩媚妖娆。
夕颜的记性好,凭着自己的记忆,朝着来时的路线跑,不多会儿,便看到来回巡逻的士兵,有几个手上还牵着马。
夕颜想也不想,抢过那人手上的马鞭,那人还没反应过来,夕颜已经挥着马鞭离开了。
夕颜回到方才那块空地的时候,整个人还在马背上,一双眼睛便快速扫射各个临时搭建的帐篷,心里烦躁,直想杀人。
这么多的帐篷,她自认为现在的自己没有那么多的耐心能够找的下去。
夕颜纵身下马,正想找人询问,有个帐篷的帘子被掀开,夕颜看着那一身黑衣的夏明旭,眼睛一亮,顿时觉得亲切,拿着手上的马鞭,跑了过去。
夏明旭见是夕颜,脸上也露出了笑容,松开随行伺候着的太监的手,笑着走了过去。
“我家王爷呢?”
早就猜到会是这个问题,可夏明旭脸上的笑容还是不由得有些僵硬。
“其他人都狩猎去了。”
身后的黄威一手拿着剑,一手拿着斗篷,走了出来,将手上的斗篷披在夏明旭身上。
“狩猎。”
夕颜惊叫了一声,眉头皱起,阳光下的那张脸,再没有半点血色。
“谁提出来的,是不是那个匈奴王子?”
这么说,刚才隐隐听到的击鼓之声并不是她的幻觉,根本就是围狩的号角声。
夏明旭见她神情凝重,看着她的脸,一时间也没往其他的地方想:“诸位使臣大人也是同意的。”
芷凝公主受伤,那匈奴王子爱妹心切,怎么可能还会提出想要狩猎,除非,除非这里边有什么阴谋。
阴谋?夕颜抬头看了夏明旭一眼,突然大叫出声:“糟糕,有埋伏。”
夏明旭听她这样说,像是想到了什么,却又不敢确信,脸上微微有些吃惊,却又很快恢复了 平静。
“我马上让黄威调派人手。”
夕颜目露凶光:“芷凝公主去哪里了?让黄威带人守好,王爷他们朝着哪个方向离开了?”
夕颜顺着夏明旭手指的方向看去,跑到方向那匹马的跟前,纵身上马,鞭子用力地挥在马腿肚上,马儿吃痛,顿时跑得飞快。
夏夜白,你说过要让我折磨一辈子的,你可千万不能有事。
商途官道 123 生死与共
今日前来狩猎的都是皇室的诸位皇子还有各国的使臣,选用的都是上等的良驹,夕颜马技精湛,心里又忧心夏夜白的安全,胯下骏马,追风逐月,快如闪电。
夕颜的身后,一大群羽林军精卫紧随其后,面色焦急。
满地的鲜血,尸体横陈,夕颜心跳的飞快,纵身跳下马车,将面朝地面的羽林军身子翻了过来,这几个都是景帝身边的。
这树林这么大,她现在就只有一个人,这样下去,简直和大海捞针没什么两样,夕颜将地上的尸体翻开,一双清澈如水的眼眸染上了点点的血色,心急如焚,将自己的理智燃烧。
“恭王爷呢?”
“我家王爷呢?”
夕颜瞅着地上的尸体,整个人像是发了疯一般。
“前面——”
倒在地上的尸体突然动了动,夕颜顺着那双沾满鲜血的手所指的方向看去,豁然缓过神来,想也不想扔下手上的尸体跑了过扶持,将他翻了过来,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他:“怎么回事?我家王爷也在前面吗?”
这是狩猎,皇上和其他的皇子并不一定全部聚在一起,她只在意她的小白,其余的人是死是活,与她无关。
“埋伏。”
那人刚说完那两个字,整个人便晕了过去,夕颜愤愤的将他扔在一群尸体上,几个箭步,纵身又上了马。
虽然早就料到,不过亲耳听到这样的答案,顿有种如遭雷击之感。
夏夜白,你等着我。
四周一片混乱,越往里走,尸体就越多,鲜红的血将枯黄的树叶染红,地上,满满都是,像是深秋香山上的枫叶,触目惊心。
夕颜双手紧紧勒着马缰,手上有鲜血流了出来,可她却浑然未觉,她不该乱,这个时候,她应该冷静,只有冷静,对,冷静。
夕颜闭上眼睛,停在原地,风在自己的耳边呼呼作响,双手紧握成拳,夕颜深吸几口气,整颗心也跟着平静下来。
“护驾。”
“保护皇上。”
夕颜猛然睁开眼睛,像是闪断劈开了厚重的云层一般,前方的密林中,一片刀剑交加声,她的听觉异于常人,只要心静下来,很快就察觉到周围空气中的异样。
夕颜策马向密林的方向前进,没过一会,便看到被一群人保护着景帝还有夏天辰,景帝的脸上满是鲜血,衣冠不整,夏天辰浑身是血,身上艳红的衣裳已经被划开,可以很清楚的看到里边的刀痕,脸色苍白,跄跄踉踉的。
夕颜骑在马上,快速将四周瞟了一眼,没有夏夜白,也没看到她埋伏在这里的人彩云等人,没有,都没有,双瞳骤然紧缩,无形的杀气立刻迸射而出。
“嗖。”一柄利箭从密林当空而出,朝着夕颜身后的方向射来,来势汹汹,恍若疾风,夕颜弯下身子,驱马走到夏天辰还有景帝跟前。
夕颜抬头,看着从自己身边飞过的得箭插在足以一个环抱的大树上,一整棵树从中间裂开,顿时分成两半。
这箭分明就朝着自己飞来的,这些人的目标不是景帝,也不是夏天辰,而是突然从别处赶来的她。
除了今日将那匈奴的芷凝公主射伤之事,她和那乌为汗王并无任何过节,既是皇家的狩猎活动,又有各国使臣,再此之前肯定是经过严密的搜查,能够策划这样大型的刺杀,早在三天前就已经开始布置了,而且还有内应,这内应的权利绝对不小,那小白岂不是更危险。
“人马上就赶到了,我家王爷呢?”
景帝毕竟是一国之君,身边又有人保护着,还没慌乱到什么都不顾的地步,听夕颜这样说,顿时放下心来,想到里边的夏夜白,被鲜血染红的脸上竟也露出了点点的苍白之色,指着夕颜身后的方向:“夕颜,快去,夜儿还在里边,我们中了埋伏,那些人把夜儿团团围住了。”
夕颜一听,顿时冷下脸来,这匈奴王子野心勃勃,他要刺杀的不该是景帝还有夏天辰这些人吗?小白若是死了,对琉璃完全没有任何影响,相反,他要是发生什么事,她一定会把那乌为汗剁成肉酱,还要让整个匈奴的人都为他陪葬。
殊不知,正是因为她这两次大展了手脚,雷厉风行的手段,出尽了风头,虽然杀了景帝还有夏天辰等人会给琉璃带来混乱,但匈奴也会因此遭到整个琉璃百姓的仇恨,若是琉璃倾尽国力,上下同仇敌忾,找他匈奴报仇,这对他们匈奴来说完全没有半点的好处,而夕颜身为女子,却有谋有略,身手也无人能及,这样的人,完全就是他成就匈奴霸业最大的绊脚石,当然要除,他正愁没有办法,没想到却有人主动送上门来给了出谋划策,他何乐而不为,这样的好机会,他如何能放过。
双腿一夹,夕颜不退反进,朝着前方的密林就冲了过去。
一片喊打喊杀声,处处刀光剑影,密林中充满了浓重的血腥味。
齐谡被她派去跟踪那手上昏迷的芷凝公主,莫离也去调查那黑马突然发疯之事,夏夜白的身边就只有莫青还有彩云等人,莫青用的是暗器,适合远攻,这样近距离的打斗,他根本就没有任何的优势,量他也就只能自保而已。
“夏夜白。”
夕颜坐在马背之上,很快就看到戴着银白面具的夏夜白,刀剑碰撞声还有临死前尖叫的声响彻九天,可尽管是这样,夏夜白却还是听到了夕颜的声音,那刻在他灵魂的声音,只要她唤都会的是自己的名字,哪怕隔开的是千山万水,他依旧可以听得见。
转过身,黑曜石一般的眼眸像是在血里浸泡过一般,那银白的面具还有和夕颜同色的紫袍,沾染上了妍丽的色彩,在看到夕颜的那一刹,电光火石间,那光芒像是流星一般的闪过。
此刻的他站山崖最边缘,满身冰冷的肃杀之气,黑发凌空,手上的银色的软剑,锋利的剑尖在阳光下还滴着血,他们这是想把夏夜白往死路上逼。
刺客众多,像是翻滚的江水一般,前面一排的人倒下,马上就会有身后的人补上,身着羽林军服,不但人数众多,而且身手都是极好的,那些留下来保护夏夜白禁卫军完全就不会是他们的对手,杀人和杀鸡无异,眨眼的功夫,几十个人瞬间倒下,这次乌为汗是下了血本了。
这就是包围皇宫的羽林军吗?不堪一击,夕颜忍不住在心底鄙夷。
夕颜大叫一声,手用力的拍在马背上,整个人站了起来,纵身一跃,以人的肩膀为阶,直接踩在他们的肩膀上,跳到了夏夜白的身边。
“有没有事?”
两人背靠着背,夕颜转过身,看了夏夜白一眼,问了一声。
“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