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狂妃第88部分阅读
庶女狂妃 作者:未知
,将她抱到了床上,两个人,躺在床上,什么也没做,相拥着睡了一晚。hubaoer
有些时候,相互怀着默契的两人,不需要太多的言语,坚强的人更加不会用哭泣表示自己的依依惜别,只要心里还有彼此,分开再远,最终还是会在一起。
隔开的重重山水,经历的重重磨难,只是为了将来能更好的在一起。
第二日一大清早,箫剑等人已经在门口候着了,夕颜起了床以后,自行穿戴好衣裳,她知道,夏夜白也已经醒了。
“小白。”
夕颜轻叫了一声,夏夜白已经起身,拖着一双鞋子走到她的身后,将她揽在自己的怀中,温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脸上,看着镜中的夕颜,捏了捏她的脸:“回去好好补补。”
夕颜恩了一声,镜中的两个人,郎才女貌,在望向彼此的时候含着浓浓的爱意,这样的两个人,似乎天生就是一对。
夕颜一只手拿着梳子,另外一只手捉住了夏夜白的手,突然站了起来,让夏夜白坐在她的位置:“我替你绾发。”
以前在王府的时候,一直都是她替他绾发。
没有哭泣,没有言语,每一个动作,都带着离别时浓浓的不舍之情。
“你们进来吧。”
夕颜替夏夜白穿戴好衣裳,转身走到门口,将门打开,看着站在门口的那些人,脸上的笑容在晨光中散发着柔和的光芒,那光芒是淡淡的,却给人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少了往日的高高在上的疏离,让人觉得亲近,难有的亲近。
一行人看着夕颜,蜂拥而进。
“东西都收拾好了吧?”
莫青等人点了点头,他们都是在江湖走的人,除了随身携带的武器,别的都是可有可无的。
“彩云跟着我回皇城,你们——”
夕颜指着莫青莫离,齐谡箫剑四人,神情说不出的认真:“好好保护公子。”
“我不同意。”
夏夜白的声音甚是坚决:“你现在有身孕,彩云也是没有经验的,箫剑留下来比较放心。”
箫剑瞧了瞧夕颜,又看了看夏夜白,对着彩云,不停的点头,彩云好不容易松动了,就要分开,心里真舍不得啊,而且,未来的小公子,他当然要看着长大了。
“莫亲也略懂医理,军中有军医,相信我,不会有事的。”
夏夜白拍了怕夕颜的肩膀,转身回到房间,出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个包袱,对箫剑和彩云郑重道:“好好照顾夫人。”
“好好照顾自己。”
“我会的。”
夕颜毫不犹豫给了他想要的答案。
夏夜白看着点了点头,转身走了出去,莫青等人看了夕颜一眼,忙着跟着追了出去。
夕颜见夏夜白头也不回的离开,愣在原地好半天,蓦然想到什么跑了出去,只看到那客栈门口那骑在马背上的英姿,使劲的吸了吸鼻子,眼泪不争气的掉了下来。
怀孕的人,情绪是不是特别容易低落了,最近她哭鼻子的次数越来越频繁了:“夏夜白,等你回来,然后再带我去那个地方。”
夏夜白骑上马,头也不回,不是狠心,而是太爱了,担心一回头,看到那张脸,便再也舍不得离开了。
“夫人放心。”
彩云走到夕颜跟前,一双眼睛同样注视着夏夜白消失的方向:“公子不会有事的。”
夕颜点了点头,目光坚定,伸手将脸上的泪水擦干:“准备东西,回京。”
可以伤心,可以哭泣,但是他不在身边,就必须坚强。
她答应了他,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比翼双飞 149 夏明旭,你逾矩了
安城,夕颜与夏夜白分道扬镳以后,再不需日夜兼程赶路。
夕颜的身子底子虽好,毕竟怀有身孕,要顾及着些,不过幸好,夏夜白前些日子因为心疼,没让她没日没夜的操劳,如果不然,任是身子再好,她吃得消,她肚子里边的那个却是吃不消的。
皇城之中又没有什么要事,一路上,停停走走,选择的都是较为平稳的康庄大道,像是在游山玩水,景色虽好,可心里的那个人若是不在自己身边,再好的一切都是枉然。
不过夕颜的坚毅是谁也无法否认的,离别愁,可为了肚中的孩子,脸上始终都带着笑容,每日箫剑给她准备的那些吃食,即便是勉强,也会吃上一些。
不得不承认,大自然的魅力是无穷无尽的,置身其中,云卷云舒,山野空旷,海浪翻滚,饶是心中再多的烦恼,也会忍不住敞开胸襟,将一切的烦恼忘怀。
从安城到皇都,乘坐马车原本最多也只需要十天的时间,而夕颜一行人,愣是花了半个月。
时间掐算的很准,回到王府的时候,刚好是用午膳的时间,夕颜坐在马车上,头有些晕晕的,香味四溢,顿时觉得恶心起来,慌忙用手捂住嘴巴,箫剑看了夕颜的肚子一眼,无奈的笑了笑,习惯性的将薄荷塞到夕颜的口中。
“小公子真是顽皮呢。”
应该是个健康的小公子。
“你怎么确定是小公子不是小小姐呢?”
彩云看着夕颜的背影,朝着箫剑问道。
“因为夫人很喜欢吃酸的,肚子尖尖,脉象平稳强健,不是男孩是什么?”
他向来林香惜玉,要是生个和夫人一样漂亮的女娃子,他怎么忍心下手,把人家带坏呢?
有道是人不风流枉少年,可如果是女孩,这要是风流,箫剑想到一个漂亮的女孩被众多男孩围住要求负责的壮观场面,不由打了个冷颤,是在太恐怖了。
两人就男孩女孩的问题还想要继续展开争论,见夕颜已经进了王府,忙追了上去。
“王妃。”
“王妃回来了。”
“王妃吉祥。”
正在忙碌的下人们看到夕颜的身影,忙让开道,对着夕颜福了福身子,夕颜嗯了一声,算是打过招呼了。
夕颜回到翠竹居坐下,刚喝了杯茶,又给肩上的轩玉倒了杯茶,递到肩上,就看到箫剑和彩云走了进来。
“夫人,你现在怀有身孕,又畏寒,这还是春天,怎么能喝这么冰的水呢?”
箫剑看着夕颜跟前的杯子,又开始念叨。
“口渴了。”
夕颜仰头看了箫剑一眼,不想和他理论,她自认为口齿伶俐,可是谁让他遇上夏夜白这个克星呢,每次就在她和箫剑的争论中处于上风的时候,那厮都会特别无耻的来一句,那我飞鸽告诉公子好了。
该死的家伙,谁知道他会和夏夜白说什么。
小白,现在他应该已经到了云州的军营了吧,日夜赶路,应该消瘦许多了吧,现在的他,是忙着备战反击呢,还是一个人走在营帐中想着自己呢。
“我去沏茶。”
轩玉已经喝完了茶,在夕颜的脸上舔了舔,冷湿的水汽顿时浸满了夕颜的脸,他站在她的肩上,光彩琉璃的眼眸落在箫剑的身上,吐出舌头,似乎是在对着他做鬼脸。
“你这只该死的狐狸,居然把水弄在夫人的脸上。”
箫剑掳起袖子,这只狐狸,以前公子在还能制住他,现在公子不在,他完全就是胆大包天了。
“箫剑,你简直比老太太还要罗嗦,烦人不烦人啊。”
夕颜捂着耳朵,恨不得用针线把那张嘴巴给缝起来。
“公子吩咐我好好照顾你。”
箫剑看着夕颜这个模样,不但没有半分闭嘴的觉悟,反而越发开心起来。
得意啊,能把公子都吃的死死的夫人现在居然被他折腾成这个样子。
这句话夕颜听的耳朵都要起茧子了,看着那张脸,真的有种一巴掌挥过去的冲动。
“喝完了吗?”
夕颜烦躁,干脆不去理他,转过身,看着站在自己肩上的轩玉:“还要吗?”
“吱吱。”
轩玉边叫边摇了摇头,夕颜笑着用左手拍了拍他的脸,放下杯子,抱着轩玉,走向了内室。
“夫人,你还没用午膳呢。”
夕颜伸了个懒腰,用手捂住打哈欠连连的嘴巴,脱下鞋,直接倒在床上:“我肚子不饿,倒是困得慌,先休息了。”
箫剑见夕颜一脸倦怠,瞧了眼外边的日头:“那属下告退了。”
孕妇嗜睡,他身为大夫,自然是清楚的。
彩云刚好沏了茶进来,走到门口,刚好碰上出去的箫剑,箫剑接过她手中的茶水,指了指内室的夕颜,轻声道:“睡觉了。”
彩云点了点头,指了指圆桌,箫剑挑了挑眉,将茶水放置到桌上。
夕颜这一躺下便是好几个时辰,轩玉站在边上夕颜的身侧,看着她睡觉的模样,无波自魅的眼眸带上了几分满足和得意,轻轻的跃到夕颜跟前,轻轻掀开被子,整个狐身躺了下去。
窗外红霞满天,十分刺目,屋内帷幔轻垂,夕颜不是被炫目的亮光刺醒的,帷幔轻垂,挡住那刺眼的绚红,她太饿了,对,就是被饿醒了,虽不是有生以来的第一次,但在没怀孕之前,她从未有过这样的经历。
睁开眼睛,同她睡在一起的轩玉也在同一时刻睁开了眼睛,纵身一跃跳了起来,咬住帷幔,将那低垂的流苏挂在金钩之上,转身,翘起尾巴,得意的瞧了夕颜。
夕颜轻轻的抚摸着他的脑袋,眸光如水,带着赞许之意落在他身上:“知道你乖巧懂事,一起吃饭。”
她边说边掀开被子,将房间打量了遍,却依旧没发现彩云的身影,不由暗自奇怪,自和小白离开以后,这箫剑彩云焦不离孟孟不离焦,几乎是寸步不离的守在她身边,尤其是在睡醒了以后,总可以看到彩云已经准备好了各色美味的糕点在房里边等着她,今日是怎么回事?
轩玉也觉得奇怪,在房间里边吱吱的叫了几声,却依然没有半点回应,他看着夕阳,有种想要冲出去找人的冲动。
彩云的手艺一流,比之相思,有过之而不及,小玉和自己一样,回来都没吃东西,好不容易等到自己醒来,以为可以开吃了,哪想到没寻到人影,也难怪急得这样上蹿下跳。
夕阳走到门口,刚叫了声:“彩云,箫剑。”
便见彩云手上端着糕点走了进来,看到站在门口的夕阳,冰山一般的脸带上了点点的笑意,加快步子走到夕颜跟前:“夫人饿了吧。”
刚走出去没多久的轩玉闻到香味,忙跟着跳了过来,停落在夕颜的肩上,一副馋嘴的模样。
“刚刚去哪里了?”
夕颜这话刚问出口,便明显发觉了彩云的不对劲,脸上难得展露的笑容顷刻间化为了泡影,彩云哼了一声,明明只是简简单单的一个音调,她又是极少发出这样的声音,有些厚重,身上那股冰冷之气倾泻而出,空气中似乎飘荡着若有似无的杀气。
“皇上来了。”
她似是极为不情愿告诉夕颜这件事。
“多久了?”
夕颜抬眼,吃了口排骨面,别看只是一碗小小的面条,这其中可是耗费了彩云不少的心力。
夕颜近来的胃口不是很好,尤其是闻到那些油腻味,就会呕吐不止,这排骨面,用着陈年的荷叶包裹着白骨,炖三个小时,排骨不若猪蹄,原本就不甚油腻,这样一炖,便只有荷叶的清香,这样做上来的面条爽滑可口,韧性十足,比起一般的面条不知好吃了多少倍。
彩云将托盘放在桌上,看着胃口不错的夕颜,如冰山一般清冷的眼眸染上了笑意,可那面色却依旧是冷冰冰的,带着明显的不满:“夫人刚睡下没多久便来了。”
夕颜的手微微顿了顿,长长的睫毛掩住眼底如云一般的担忧,继续吃了几口,喝了口汤,长舒了口气,轻轻的抚摸着饱饱的肚子,这才开了口:“动作很快。”
快的出乎她的预料之外了,匈奴围攻云州,夏明旭应该也会以为自己会日夜兼程去那个地方的吧,她歇下没多久便到了,这恭王府可不是东宸府,距离皇宫有一段距离,看来自己刚进了城门没多久,夏明旭应该就知道自己回来的消息了。
在自己身上,他倒是花了不少心思,还是他手上的力量——?
“现在人呢?”
“属下告诉皇上,王妃一路跋涉,劳累奔波,已经歇下了,让皇上回去,皇上不同意,现在大厅候着。”
让一国之君等人,合计着也就只有这些人如此大胆,不过这样做也对,她以前虽是警醒,不过自怀孕了以后,最不喜的便是睡觉时被人吵醒,这个人怏怏的,没一点精神。
“夫人,你看——”
彩云自告奋勇,夕颜自是明白其意,打发皇上回去。
她不是瞎子,眼盲心瞎,感情之事,若是以前不懂,不过与夏夜白相处两年,怎么可能不明白夏明旭对自己的心意?
箫剑那些人也是明白的,他们不说,不过是出于对自己的信任,再加上皇上也没做出什么事情来,也就不说,现在她才刚回府没多久,皇上就亲自上门来了,这样做,确实明显,更何况这个皇上因为身体虚弱,便是上朝也是鲜少的,朝堂之上,还有些三朝元老,人家大寿什么的,也未见他亲临,现在倒好,这第一次出门,便是恭王府,再加上王爷不在,若是被人瞧见,还不知会生出什么想法来呢?
想来彩云也是有这些顾虑,才会如此不郁。
“皇上亲临恭王府,这是何等幸事,替我更衣。”
夕颜看着彩云转身的背影,蓦然想到什么:“要那些束腰的白衣。”
彩云顿住脚步,侧过身子看了夕颜一眼,笑着点了点头。
果然,有爱情滋润的女人就是不一样,彩云跟着她两年多,可加起来的笑容也不如这半月的多。
夏明旭坐在恭王府大堂正中,两边伺候着的下人战战兢兢,大气也不敢出,倒是一旁陪着的箫剑,滔滔不绝,将这沿途的见闻还有兰城发生的事情,添油加醋,完全将夕颜说成了天上有地上无的仙子,他说的是开心畅快,并未发现堂上那身着明黄的身躯,深凹进去的眼眸,深邃幽暗,可眼底的深处,却又是完全不容人忽视的万张光华,像是奔流不息的滔滔江水,带着内心深处的希冀和渴望,掀起惊涛骇浪。
“那些灾民将王妃当成大慈大悲的菩萨,兰城的将士亲自打开城门,百姓夹道欢迎,大呼王妃万岁,其余各国,皆臣服于王妃的天人风采——”
箫剑喝了口茶,那茶水还没完全吞进肚子,夕颜老远就听到他的声音,加快步子,彩云英眉一竖,扶着夕颜,已经到了门口。
“箫剑,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彩云快夕颜一步开了口,对着堂中的夏明旭福了福身子,看着箫剑的眼神明显带着不悦,不是不悦,那种眼神就好像看着一个傻子。
夏明旭坐在大堂正中,那人一身素白,西斜的晚霞似是特别眷顾那人,她的周身,金光耀眼,绚烂刺目,可那金色,却不是皇宫之中那让人窒息的金黄,反而让人忍不住深陷其中,那些以往看了一眼绝不会再眷恋的瞧上第二眼的颜色落在她身上,却像磁石一般,牢牢将你的目光吸引。
夏明旭从位置上站了起来,看着门口的夕颜,微微的有些失神。
站在夕颜肩上的轩玉顿时发觉了那灼热的眼神,顿时安分了起来,一双勾魂摄魄的媚眼带着狐王大人浓浓的不满,落在夏明旭的身上。
他受人之托,就必须忠人之事,其实他已经完全忘记了那人带着胁迫的嘱托,他心里是这样想的,已经有一个厚颜无耻的人和他抢颜颜,那个人已经很让他吃不消了,处处被压迫牵制,已经很让他抓狂了。
但是那个人毕竟算是他的半个媒人,要不是他,他也不能在这茫茫的人海和夕颜相遇,他就不计较了,这个人,绝对不行。
轩玉站在夕颜的肩上,对着夏明旭,恶狠狠的叫了几声,带着明显的敌意,夏明旭惊觉失态,颇有些慌乱的收住眼底的痴惘之色,由近旁的小太监搀扶着,忽而想到方才的举动,忙松开太监的手,在原来的位置坐下。
夕颜轻轻的抚摸着轩玉的脑袋,安抚着他焦躁的情绪,也朝着夏明旭的方向走去。
近了,近了,夏明旭看着那个自己朝思暮想的人,以前比这还长的时间没见面也未曾如此,这才不过三个月的光景,怎么这思念就如此强烈呢?难道是因为已经习惯了?习惯了她在自己可以触及的范围之内的那种感觉了吗?
夏明旭看着那张脸,那眉,那眼,那鼻,那唇,还是和以前一样,可他却觉得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了,比起以前,她的脸色好了许多,以前,每每瞧见她,她的脸色总是苍白憔悴,衬得那双眼睛越发的清亮凌厉,像是一把出鞘的宝剑,见着谁,都能刺上去,仿佛那个时候,全世界都是她的仇人,现在似是柔和了不少,那苍白多了一抹艳丽的色泽。
今日的她依旧是一身素白,只是和平时的宽袖大袍不同,这件衣服就像是量身为她定做的一般,玲珑的曲线,小腹——
夏明旭的视线落在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上,幽亮的眼眸闪过惊讶,担忧,懊恼,还有其他重重复杂的情绪,像是团团揉在一起的细线,缠绕着,然后再也解不开,化为眼底的一抹暗光还有心底的一丝怅惘。
难怪,去的时候有莫青莫离,箫剑齐谡还有彩云,而回来的时候只有一直贴身跟在她身边的彩云还有精通医理的箫剑。
这世上,能让她心甘情愿怀孕生子的,除了他,还会有谁?
消失了一年,他终究还是回来了?既然消失了,为何又要回来呢?
那落在小腹上的视线太过的灼热,可燃烧之后却又是像寒冰一般,那眼神,夕颜的眉头微微的皱起,有些怀疑,她今日这样做是不是正确的?还是,她应该再警告他一下。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亦或是想要我命的我先要了她的命,对于人心之术,说到底,她还是没有学习的机会,越想越觉得自己看人的眼光比起夏夜白真的是差了好多。
“公子。”
夏明旭的身后,武宇和黄威一左一右,而这恭敬的声音自是跟在夏明旭身边三个月的武宇,这一声,成功的打断了夕颜的思绪,也让夏明旭收回了落在夕颜身上的视线。
夕颜恩了一声,清冷的眼扫在武宇的身上,那高大的身躯,和初次见面一般,为武木撑起了一片天地,当初自己就看上了他的那份不惜放弃信仰也要保护幼弟的那份执着,可现在,一模一样的脸,许是因为红豆的背叛,对身边的那些人总少了以前的亲近还有信任。
刚才那一声公子,为的是谁?
夕颜看着武宇,微微的点了点头,轻轻的恩了一声,不待夏明旭开口,直接坐在大堂正中另外一个位置。
“皇上来我恭王府,可是有何要事?”
那声音,淡淡的,带着比以往任何时刻更浓的疏离。
另一边的下人已经沏好了茶,送到了夕颜跟前,福了福身子,退到了一旁。
“这一路,你辛苦了。”
轻如春风柳絮,却又像是海底波涛,隐藏着难以言说的情谊。
夕颜看了彩云一眼,彩云顿时会意,对一旁的下人摆了摆手:“这里不需要你们伺候了。”
那几个下人看了夕颜还有夏明旭一眼,低着头,福了福身子,转身离开。
“为皇上办事,造福万民,又能让我得偿所愿,何来辛苦只说?皇上,您言重了。”
夕颜盯着夏明旭的眼睛,那双清亮的眼眸,灼的人眼睛发酸发疼,仿佛是清晨破云而出的旭日,世间一切的污浊在这样的眼神下,皆无所遁形。
“是呀,我怎么会忘记了呢?恭王妃的宏图伟愿?那就当我此番前来祝贺好了。”
夏明旭直直的迎向夕颜那如鹰一般灼亮的视线,唇边的笑容带上了几分苦涩。
轩玉站在夕颜的膝盖上,嘴巴凑近茶杯,可夕颜却不知道,在她看不到的方向,那只狐狸正与她一样,一双勾魂摄魄的眼眸像是战场之上的亮剑,直直的与夏明旭对视,恨不得将剑刺进那人的心窝,还不时恶狠狠的吱叫出声。
彩云转身同样恶狠狠的瞪着箫剑,一副嫌恶,仿佛在说,看看,看看,还说自己聪明,连一只狐狸都比不上。
“这狐狸哪里来的?”
夏明旭的手刚伸到一半,夕颜却猛然将轩玉抱进了怀中,指着他方才碰过的杯子:“是不是想喝茶?”
轩玉露出牙齿,吱吱的叫了几声,夕颜笑了笑,将方才下人泡好的茶送到他的嘴边,轩玉一边喝茶,一边抬眼,挑衅的看着手尴尬的僵持在半空的夏明旭。
方才夕颜那一抱,看似自然,不过在场的谁没看出来,她其实是不愿夏明旭碰轩玉。
“如果皇上前来只是为了恭贺,那我已经知道了,也算得偿所愿了吧。”
夕颜抚着轩玉的红毛,很是不文雅的打了个哈欠,送客的意味明显。
对于感情,既然不是你情我愿,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可她却不知,有些人即便知道是奢望,却依旧想要捉住那不属于自己的浮云,那根线一旦断了,反会惹祸上身。
“你们也下去。”
黄威武宇看了夏明旭一眼,躬身离开,彩云和箫剑你看看我,我瞧瞧你,最后视线一直落在夕颜身上。
“吃不了我。”
说完晃了晃手中的轩玉:“不是还有他吗?”
两人不情不愿的看着夏明旭,含着警告之意,哪里有对皇上该有的尊敬?
“想说什么,想问什么,我身子不舒服,可再不愿进那个牢笼了。”
三个月的时间,这个月越来越难以把握了,早知道当初就该选一个酒囊饭袋才好。
“他回来了?”
尽管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可夏明旭却觉得还不够残忍,非要听夕颜亲口回答。
夕颜看着夏明旭,那双眼睛此刻是没有波澜的,安静的就像是这只是他们二人的大堂,嘴角向上勾起,带着些嘲弄,却不知嘲讽的是她身边这个人还是自己,蓦地,她狂笑出声,随着轩玉脚上的铃铛还有自己手上的金铃一起,发出清脆悦耳的响声,半晌,那笑声才渐渐止住,却还是有余音绕梁。
“夏明旭,你逾矩了。”
身为傀儡,哪里能对操控他的人问出这样问题来。
夏明旭却像是没听到她的话一般,三个月的时间没见,他似乎瘦了不少,原本清瘦颀长的身子像是藤蔓一般,背靠着椅子,微微的佝偻着,握着茶杯的手,指节分明,只有一层皮包骨头。
夕颜只是觉得他好像又瘦了,这是一种模模糊糊的感觉,因为以前不曾注意,所以具体是因为什么才有这种感觉,她也不清楚。
夏明旭微抿着唇,仰头看着夕颜,他的眼睛和景帝的很像,不怒自威,天生有着王者的威严,可此刻,那里透着的却是一股苍凉。
不曾捉住,谈何放手,可那一年,他的掌心,明明捉住了幻影的,他连着笑了几声,那是很明显的自嘲,说的话似乎也是在自言自语。
“我早就应该想到的,匈奴围攻云州,若不是发生了意外,现在的你怎么可能会在这里?在这世上,还有谁能成为你莫夕颜的意外呢?那五个人,两个跟着你,另外三人应是跟着我的七弟北上云州了吧。”
夕颜没有说话,当是默认,夏明旭是聪明人,这个对他来说一点也不难猜,手情不自禁的抚向微微隆起的小腹,那一瞬,夏明旭明显感觉到她身上的冷意消退了不少,那种特属于母性的柔和,可他却忍不住想,如果她肚中的孩子不是夏夜白的,她会不会依旧是这种温柔慈爱的神情,怕是不会吧,依照她的个性,如果不是夏夜白,她的手上必定会再多两人的性命。
夕颜看着外边的晚霞,明明是艳丽的,那种燃烧殆尽的美丽,雄浑壮烈,可在她看来,那一抹淡淡的橘黄|色,却又是极其柔和的,而一旁的夏明旭看着她,只觉得心里发涩发苦,为什么要有一年呢?如果从来不曾近距离的接触,他又怎么会生出那样的念头来?
两人静默着,空气像是被凝固了一般。
“皇上,时辰不早了,你该回去了。”
夕颜起身,走到门口,伸手将那落日前的最后一点余晖揽在手上。
“好不容易出宫一趟,都这个时辰了,你就不能留我一同用晚膳吗?”
夏明旭起身,却没有走到夕颜跟前,而是站在椅子旁,看着靠在门棂上的女子,心底不知是何滋味。
三个月的时间不见,乍一听说她回来,他急忙忙的便到了这恭王府,却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皇后和小皇子等着皇上回去呢。”
她随口道,需要他的是那两个人,而她需要的那个人远在云州。
“这春风虽然柔和,湿气却太重了。”
夕颜侧过身子,看着站在椅子旁的夏明旭,笑道:“皇上身子原就不好,又要为国师操劳,若真是无事,应在东宫调养身子才好。”
这话谁听来都是一片好心,但是彼此都明白,她根本就不想看到自己,更不愿和自己有太多的牵扯。
这个女人的冷血无情,他不是没有见识过,可直到今日,用在自己身上,才发觉,这伤,真的很痛。
夏明旭笑着点了点头:“恭王府怀有身孕,也要好生调养才行,朕今后绝不打扰。”
朕这个字,咬的特别重,可见对于夕颜的逐客令,是真的生气了。
夕颜看着走到门口的夏明旭,笔挺的身子,因为过于激动,双肩微微的有些颤抖,突然低着头,咳嗽了几声。
“皇上。”
夕颜突然叫住,而夏明旭也很快的停下了脚步。
“每个人都有自己应站的位置,倘若心有旁骛,羡慕他人所有,亦或是对自己所得不屑一顾,那无疑是自找罪受,自我煎熬,这番话我对四皇子说过,现在我拿来送给皇上,姐姐她对你一往情深,小皇子虽不是皇上亲生,却乖巧伶俐,皇上既是有福之人,就当惜福。”
夏明旭弯腰想要咳嗽,却又很快挺直了脊背,捂着唇,背对着夕颜的脸一片煞白:“谨遵恭王府教诲。”
夕颜看着夏明旭离去的背影,瘦弱笔直,没由来觉得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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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翼双飞 150 进宫被禁
转眼,已是五月,碧叶茕茕,素叶皎皎,映衬着待放的菡萏,一眼望去,碧色与其他各种艳丽却又清丽脱俗的瑰色夹杂在一起,微风吹来,荷叶翩翩,像极了少女舞动的裙摆。
依水而建的小谢,帷幔飞舞,夕颜躺在长椅上,椅子上铺了层薄薄的锦衣,产自碧山山上的云萝锦,轻若浮云,柔滑如婴儿的肌肤,这原是东吴的贡品,现东吴虽成了琉璃的一部分,不过这云萝锦却依旧是千金难求,皇城之中,一般的富贵人家很少有人用得起,更不要说用来做垫子了。
已近五个月了,夕颜的肚子已经很明显隆起,箫剑药膳调理,彩云精心照顾,夕颜整个人看起来丰润了不少,比起那一年的憔悴,脸色好看了许多。
夕颜拈了块糕点,放在唇边,入口即化,彩云很快将茶水递到她的手上,夕颜直接将芙蓉糕塞进嘴巴,接过彩云递过来的菊花茶,浅浅尝了口,星眸眯成一条直线,嘴巴还残留着糕点的碎末,夕颜伸出刚喝完菊花茶的舌头舔了舔嘴角,露出了笑容。
“夫人。”
夕颜将茶杯放在桌上,彩云马上蹲下身子将她的嘴角擦干,夕颜突然捉住她的手,指着自己的肚子,脸上的笑意越盛:“又踢我了。”
彩云看着夕颜,随即她手指的方向看着那隆起的小腹,复又将视线移到夕颜的脸上,手同样指着夕颜的小腹,做了吞咽口水的动作:“我能摸摸吗?”
带着明显的询问。
“当然了,要不是你天天给我做这么多好吃的,这小子肯定不能这么强壮。”
彩云笑了笑,似有些不好意思,将绢子放在桌上,外边的风吹来,那素白的手帕在空中旋舞,落在池塘上,可她却恍然未觉,向前走到两步,然后看着夕颜那明显跳动着的小腹,侧过身子,看了夕颜一眼,跃跃欲试。
夕颜努了努嘴,彩云像是受到鼓励一般,手放了上去,很轻柔的动作,就像是没有任何重量的棉絮一般,落在夕颜的肚子上,然后,在夕颜明显感觉到肚子里边不安分的捣蛋鬼踢了她一下的时候,彩云突然兴奋的叫了一声,向后退了两步,脸上难掩兴奋:“刚刚动了。”
那张被冰冻的脸上,笑容干净而又纯真,在最最简单的愉悦,暖阳高升,冰川融化啊,若不是亲眼所见,谁敢相信昔日这个如冰山一般的女子会有这样的笑容?
箫剑走到彩云的身后,拍了拍她的肩膀,完全没个正经的将头靠在彩云的脸上,彩云习惯性的挣扎了几下,很快便放弃了,让他自然的靠在肩上,甚至于后来箫剑的手搂住她的肩膀,她也没有反抗,甚至脸红都没有。
有其主便有其仆,这是箫剑第一次在夕颜的跟前占彩云的便宜时,被夕颜戏谑,回敬给她的,这孩子都有了,当着他们的面卿卿我我,你侬我侬的秀恩爱,就不许别人在她跟前你发挥一下啊。
“喜欢啊,那我们自己生一个啊。”
箫剑看着夕颜的肚子,又瞅了瞅彩云的肚子,觉得,其实这东西没什么难的,只要彩云让他碰,行周公之礼,他箫剑在这方面绝对是胜过主子的,不要说四年,四个月大家就会收到喜讯的。
搂搂抱抱彩云已经习以为常了,不过却没料到箫剑会说出这样不要脸皮的话来,顿时大恼,跺了跺脚,转身就要用手打他。
夕颜坐直身子,干脆不管了,这样的剧目她都快要看厌了。
打是亲,骂是爱,反正两人培养了感情以后就会歇下的。
人都说一个人的性格是很难改变的,可是彩云的改变却是她明显能够看到感觉到的,这里边确实少不了箫剑的持之以恒,不过这未出生的孩子可是功不可没的,因为见证了孩子的每一点一滴的成长,想必她的心也和自己一样,就像是被风雨日夜打磨着的石头,那些锋利的容易被人刺的鲜血淋漓的棱角被打磨光滑,像是被浸泡在温水中一般,柔软异常。
其实这样也好,彩云她,是个好女孩,和相思一样心灵手巧,聪慧细心,她吃的苦头应该比相思的多吧,箫剑他,可以是她终生幸福的归属,这些人,为小白做了很多,现在小白已经找到了幸福,她希望他们这些,莫青莫离也好,齐谡也好罢,都能和彩云和箫剑一样,找到自己的另一半。
夕颜从椅子上坐了起来,轩玉见她眼神飘忽,那一身素白,因为怀孕的缘故,那身子少了以往的轻盈,可她走起路来,却依旧给人一种飘然欲飞的感觉,轩玉转身看着那你追我赶的两人,露出雪白的牙齿,顿时大为恼火,明明知道孕妇的情绪多变,最是多愁善感,居然在那个讨厌的家伙不在的时候修恩爱。
他叫了几声,可那两个闹得正欢,根本没看到他龇牙咧嘴的模样还有愤怒的声音。
其实箫剑和彩云他们也看到夕颜了,只不过他们希望用这种玩闹的方式减轻她心里的愁思。
“吱吱。”
方才是彩云追着箫剑,而现在是箫剑反攻彩云,只见一直被彩云追着的箫剑在被某人不小心野蛮的踹了一脚之后,很快转过身子,故作凶神恶煞的模样,大喝了一声:“你敢踩我。”
彩云大叫着了一声,带着少女原该有的朝气和活力,而后挥了挥手,朝着相反的方向跑去,那笑声像是珠翠被撩起的声音,金玉相撞,却没有那种金属相撞的厚重之感,只是轻轻的相碰。
眼看着箫剑就要捉住彩云,轩玉如一道闪电,冲到他的跟前,落在他的手上,抬脚用力的踢了踢箫剑,箫剑想要挥开他,不过这轩玉哪里是那么容易就挣脱的,相反,他牢牢的附在箫剑身上,纵身一跃,稳稳的落在他的头上,对着对边的彩云吱吱的叫了几声,那模样,似有些不悦,彩云顿时停止了嬉闹。
夕颜撩开随风起舞的帷幔,站在朱红柱子旁,头斜靠在上边,一只手撑着自己的脑袋,另外一只手轻轻的抚摸着自己的肚子,看着池中碧波荡漾,荷花盛开。
抚在小腹上的右手明显能感觉到那特属于生命的跳动,一下一下的,强劲有力,生命,果真是妙不可言的东西呢。
“一切平安,勿忧,等你。”
彩云站在夕颜的身后,点了点头:“我这就去告诉公子。”
这个时候,夫人一定十分希望公子能在她的身边,陪着她和小公子吧,公子应该也是一样的吧,毕竟他也十分期冀这个孩子的到来,该死的乌为汗,公子和夫人已经是磨难重重了,现在还遇上这样一个人,真应该将他千刀万剐。
云州的营帐中,寂静无声,夏夜白端坐主位之上,双手捧着一块白玉,玲珑剔透的白,并非雕龙画凤的图案,圣洁雪莲,妖娆盛开,中间那一点血色,却衬得那朵朵花瓣,洁白高贵。
“公子。”
营帐被掀开,齐谡,莫青莫离两兄弟,三人齐齐走了进来,手上拿着一个小小的竹签,面带喜色,走到夏夜白跟前。
夏夜白抬头看了他们一眼,伸手,用衣裳将那不染纤尘的玉佩擦干净,重新放回自己的怀中。
“夫人来信了。”
那黑曜石一般的眼眸顿时有喜色闪过,忙不迭地从椅子上坐了起来,激动而又兴奋。
三人彼此看了对方一眼,眼底尽是了然,莫青将竹签拆开,白色的纸条卷起,正准备拆开,便被倾身而来的夏夜白抢过。
纸条张开,夏夜白看着里边娟秀的几个字,那隐藏在眼底深处的思念像是奔腾的江水,冲破重重的堤坝,倾泻而出。
夏夜白背靠着椅子,在原来的位置坐下,剑眉拧成一条直线,闭上了眼睛,那是对这种分隔两地,只能寥寥数字,书信往来,倾诉相思的厌倦。
闭上眼睛,夏夜白有种冲动,恨不得在自己的背上插上翅膀,不分昼夜的飞回到她的身边,然后再也不要分离。
可这样却也只是想想而已,不败匈奴,不擒乌为汗,他如何能回去呢?
再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那黑曜石一般的眸底闪烁着的坚毅,像是永远都无法被摧毁的城墙,那在风中砰砰作响的营帐也没了声。
夏夜白猛然起身,握着纸条的手彭的一声打在了桌上,发出惊雷一般的响声,那双眼睛,却直直的盯着对边的三个人:“我要看着孩子出生。”
从云州到皇都,日夜兼程,需要半个月的时间,那就意味着,和匈奴的决战,三月多的时间,他们就必须攻破匈奴和琉璃的天然屏障,必须越过祁连山,攻破匈奴的祈城。
匈奴多为草原,只有祁连山一处天险,只要攻破了祁连山,依着两国现在的兵力,任是那乌为汗本事再高,也无力回天,不过想要越过这祁连天险,谈何容易。
不过既然公子开口,那么身为属下,就必须竭尽全力,让他们的主子达成所愿。
这是他们的第一个小公子,夫人为公子付出了那么多,公子他应该陪在夫人身边。
“是。”
三个人的声音,仿若战场上的擂鼓,直要把这营帐给掀开了一般。
七八月的酷暑,对一般的孕妇来说,是极为难熬的,但对一向畏寒的夕颜来说,却不存在这个问题。
往日,即便是炎炎的夏日,她的身子依旧是冷冰冰的,怎么都捂不热,可现在怀孕了反而好,至少手不至于像以前那般冷冰冰的,温温热热的,这一点,倒是令夕颜十分欢喜,这不,在房间摆上一张竹椅,靠在上边,刚喝了绿豆汤,甭提有多舒服了。
将近八个月了,肚子已经大的十分明显,孩子开始的时候十分顽皮,不过最近呆在肚子里边,许是感应了那怀着他的那个人偶尔的落寞,乖巧了许多,也不再闹腾。
夕颜躺在竹椅上,细细的端详着手上的血玉,伸手抚摸像座小山丘一般的肚子,脸上露出了笑容。
孩子啊,你快点出生吧,等你出生了,我就可以去找你的爸爸了。
“夫人。”
夕颜正想的入神,被彩云的声音惊醒,手上的玉佩落在了地上,玉易碎,只闻那彭的一声响,那上等的血玉顿时分成了两半,夕颜看着地上的玉佩,瞳仁猛缩,心里抽痛了几下,只觉得自己的心顷刻间也碎成了两半,起身弯腰就要去捡。
“夫人,我来。”
彩云将手上拿着的扇子扔在地上,看着起身都有些艰难的夕颜,蹲着身子将地上摔成两半的玉佩捡了起来,略微有些失神和慌张,这玉佩,这玉佩——
她低着?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