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庶女攻略1-522第1部分阅读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小贴士:页面上方临时书架会自动保存您本电脑上的阅读记录,无需注册
    庶女攻略1522 作者:未知

    罗元娘被一个现代女子胎穿,女主没看过《庶女攻略》,不知道剧情发展。游戏之作,会慢慢连载下去。

    一、

    夏日的午后,夏蝉不知疲倦的趴在树梢上鸣唱,五岁的罗元娘午睡刚醒,小小的身子依然躺在填漆八步床的锦绣堆中没有动弹,而日常乌黑灵动的眼眸则带着几分呆滞痴痴的望着头顶的大红罗帐出神。

    又梦到了……自己多久没有梦到前世的种种了……早就跟自己发过誓……要忘记……要忘记……不要再想了……自己现在是罗元娘……大周朝余杭书香世家罗家的大小姐……不是,前世的自己!

    屋外突然响起了一阵嘈杂声,罗元娘皱皱眉,向门口望去。一个穿着桃红色比甲的少女掀帘进来,正好看到了罗元娘乌溜溜的眼睛。少女一怔,笑道:“大小姐醒了!”

    罗元娘坐起身,少女忙过来服侍她下床梳洗。待罗元娘穿好衣服,净过手脸后,才开口问服侍她的少女:“早春,外面怎么那么吵?”

    早春正帮罗元娘梳理着小女孩乌黑浓密的头发,闻言回答:“二小姐病了,大姨娘来请太太请大夫抓药。”

    罗元娘没作声。心里却有点疑惑,只是正常的请医延药的话,为什么会闹那么大动静!?

    罗元娘收拾停当,由早春牵着自己的小手,领自己去自己的母亲——罗家大太太许氏那里。

    罗元娘年纪还小,没有自己的院子,她平时坐卧的地方就在罗大太太屋里的暖阁,因此没走两步,就到了罗大太太平时常呆的宴息处。

    湘妃竹帘静静的垂着,罗大太太和许妈妈的对话时隐时现的传来:“……哼!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一个庶出的小姐就敢用人参……什么东西……给她随便弄些参须就是了……”

    罗元娘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走了进去:“母亲。”

    罗大太太原还带着几分忿然的脸色看到自己乖巧的小女儿,立马变成了一汪春水:“我们元娘午觉睡醒了?”

    “嗯!”罗元娘点头,把头埋进了罗大太太的怀里。淡淡的檀香味扑鼻而来。

    罗元娘神色一暗,自己这一世的母亲还不到三十岁,却已经开始在佛堂里常年礼佛了……

    自己这一世的父亲,挺拔俊朗,前几年又中了两榜进士,庶吉士。都说母亲好福气,夫妻两人郎才女貌,子女双全。可谁又知道母亲背后的苦涩。父亲明面上已经有了两房小妾,私底下的通房外室还不知道有多少。母亲外面再风光,在家里也只能独守空房……

    “我们的元娘又撒娇啦!”罗大太太笑吟吟的逗着元娘。许妈妈在旁边凑着趣。母女两人笑闹了一会儿,四岁的罗振兴——罗大太太的亲子,罗家的嫡长子也揉着眼睛带着刚睡醒午觉的懵懂进来了。母子三人坐了一会,罗大太太就让姐弟二人去暖阁里描红,自己自去处理家事不提。

    晚上,已经入睡的罗元娘被一阵嘈杂的声响吵醒。她坐起身,撩起床帐喊着早春。早春披着衣服拿着烛台慌慌张张的跑来。

    罗元娘皱眉道:“外面出什么事了?”

    早春放下烛台:“奴婢出去看看。”

    半晌早春方回来,面带难色,期期艾艾的告诉罗元娘:“二小姐,病逝了!”

    “什么?!”罗元娘愣住,半晌才回过神来,只觉得后背一阵凉飕飕的。

    她仰面躺倒在鹅黄|色的锦被中,用被子包紧了自己。苍天啊大地啊,你们究竟把我送到了一个神马地方?弱肉强食你死我活的竞技场吗?!

    二、

    建武四十九年,五月。

    十二岁的罗元娘下了夫子的课,看时间还早,回到娇园换了件桃红色的纱衫,迈着不紧不慢的步伐向芝芸馆走去。

    前年罗元娘满了十岁,罗大太太觉得女儿应该有自己的院子,学着管管自己身边的人手了。就让罗元娘从芝芸馆的暖阁搬到了娇园。

    娇园位于芝芸馆正屋的西边,三间两进,中间隔着个天井,几株芭蕉树比屋还高,原叫蕉园。大太太嫌这名不好,“蕉”又同“娇”,就改了名叫“娇园”。元娘住进了第一进的小楼,将中间做了日常居坐宴息之处,东边做了书房,西边给小丫鬟、婆子住了。自己和|狂c娘陶妈妈、两个大丫鬟晚香、晚玉住在二楼。

    大太太很宠罗元娘,但对罗元娘的教育也很严格。请了老夫子在家里教女儿读书,也请了杭州府有名的绣娘在家里教女红,让灶上的婆子教做罗家的私房菜。现在罗家在余杭老宅的女儿就只有十二岁的罗元娘、九岁的罗三娘和五岁的罗五娘。五娘太小,没有启蒙,因此还没有跟着夫子上课。和罗元娘一同上课的就只有罗三娘。三娘当初是早产,一直以来身子都不好,常常生病。因为二娘的早夭,只生了二娘和三娘两个女儿的大姨娘把三娘当成眼珠子一样,只要三娘一有个什么不适立马就不让三娘出屋了。所以三娘经常缺课。今天又是罗元娘一个人上了老夫子的课。

    熏人的暖风轻轻拂过罗元娘青春稚嫩的脸庞,让罗元娘的心情也变得暖洋洋的。

    罗元娘走进芝芸馆,却发现芝芸馆里气氛凝重,大太太沉着脸坐在罗汉床上,许妈妈低首敛眉立在一旁。

    地上几个小丫鬟战战兢兢的用手包着帕子捡地上的碎瓷,发生什么事了?罗元娘心里暗暗吃惊。

    大太太抬头发现了罗元娘,沉得能拧出水来的脸色立马拨云见日,晴朗起来:“我的元娘来了!”把元娘拉到自己的身边坐下,慈爱的用手抚摩着罗元娘的鬓发。

    罗元娘用眼角的余光一扫,发现黑漆炕桌上摊着两封信。是信里的消息让母亲发怒的吗?她有心想问问大太太,看到大太太柔和下来的脸色,又把到嘴的疑问咽了回去。

    许妈妈小心翼翼的上前,请示大太太:“太太,现在摆饭吗?”

    大太太搂着罗元娘,心不在焉的回答:“摆吧。今儿兴哥去府学请教夫子去了,就我和元娘两个人吃吧!”

    许妈妈忙去传饭。不一会,一个十四五岁的绝色丫鬟就进屋向大太太禀道:“太太,饭已经摆到西次间了。”

    声音柔柔细细的,罗元娘不由抬头打量了一下这个丫鬟,认出她是母亲屋里一个姓吕的丫鬟,母亲起了名叫青桐,前几年刚买进来的时候还是眉眼稚嫩的小丫头,这几年却越长越漂亮了,现在整个罗家老宅里估计是没人能比得上她的容色。

    罗元娘收回了自己的视线,却发现母亲也紧紧的盯着青桐,目光阴沉,若有所思。

    吃过午饭,罗元娘陪大太太闲话了几句,看大太太眉间露出疲色,就回了娇园。回去后,她没有马上歇午觉,而是把陶妈妈叫了进来。

    罗元娘端坐在罗汉床上,手里端着青花茶盅,用杯盖轻轻拂着茶水里舒展的茶叶,半晌,沉吟道:“陶妈妈,你去找许妈妈说说话,就说是我让打听的,看母亲今天为什么生气!”

    陶妈妈领命去了。罗元娘枯坐了半晌,叹口气去歇了。

    这具身体的父亲现在正在陕西做参政。自己的祖母瘫痪在床十几年了,母亲是长媳,一直在余杭老宅侍奉婆母,已经和父亲两地分居好几年了。偏偏自己那个自命风流的父亲这几年桃花不断,母亲把自己的贴身婢女柯氏给了父亲,抬了姨娘,生了五娘和四弟。母亲是个刚强好面子的女人,这几年为了父亲的风流脾气越来越大了。不知道这次又是什么事情……希望不要让母亲太伤心……

    罗元娘想着心事,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午后,罗元娘醒来,陶妈妈也回来了。向罗元娘汇报了事情的始末。

    “今儿上午,太太接到了两封信。一封是大老爷来的。写了些老生常谈,问了家里的情况,伸手要钱。末尾还提到自己在陕西纳了一妾,已经有了身孕,知会大太太一声。太太叫了送信的人一问,才知道大老爷新纳的侍妾姓杨,是大老爷的上峰所赐,很讨大老爷欢心,现在不仅怀了身孕,而且还打理着大老爷的俸禄和家中送去的体己银子。

    第二封信是在燕京任阁老的老太爷来的。……”

    陶妈妈说到这里顿了顿,看了元娘一眼,担心的走上前一步,压低声音向元娘道,“小姐,信中说……已经为小姐在燕京说定了一门亲事。对方是永平侯的嫡四子,和小姐同岁,现在禁卫军任七品营卫。……听许妈妈说,太太不太满意……”陶妈妈的声音低了下去。

    罗元娘一怔,感觉似乎有个焦雷打到了自己的头顶上,整个人都呆住了。半晌,才透了一口气,无力的挥了挥手:“陶妈妈,你辛苦了,先下去歇着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陶妈妈听了嘴角翕动,想说什么,但最终什么也没有说,行礼退了下去。

    元娘呆坐在罗汉床上,知道这个时空女子成亲早,可没想到这么早,这具身体才十二岁,搁在上一世还是个小学生,是个萝莉。没想到就要准备成亲了,还要嫁给一个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男人……跟自己同岁……那不就是个小正太吗?两个孩子过家家吗?

    罗元娘苦笑,自己是肯定不愿嫁的,但是祖父已经说定了,在这个以孝为天等级森严的封建社会里,就算是母亲也不能说什么,估计这件亲事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了。而母亲,还有自己的烦心事。那个风流的父亲又弄了个宠妾,母亲现在应该心里很难受吧!在这个时空里,自己身为女子,能做的事情太少了!

    过了几天,罗府下人间偷偷传播着两件八卦,一件就是罗家大小姐罗元娘跟燕京的永平侯府定亲了。另一件就是罗大太太把自己身边的丫鬟青桐送去了陕西,服侍罗大老爷!

    三、

    对于府里的流言,罗元娘也有所耳闻了,她并没有去阻止。因为罗大太太已经正式告知了她已经跟永平侯府四子定亲的事情。

    罗大太太抚摸着元娘乌黑光亮的鬓发,神色黯淡:“我们元娘这么聪明,这么漂亮,娘本来想好好给你挑一户人家。没想到你祖父的动作这么快……永平侯府虽然门第显赫,但跟你定亲的却是老四,上有哥哥下有弟弟,难以出头。何况听说本人是个不喜读书的,估计以后出息有限……这样的人,怎么配的上我的元娘!”

    元娘默然,抱住大太太的腰,埋进母亲的怀里,安慰她道:“母亲,永平侯府何等门第,我嫁进去不会受委屈的。你放心!”

    大太太轻轻拍着元娘,母女俩在安详的静谧中默默依偎了一会儿。门外有丫鬟禀道:“柯姨娘带着五小姐和四少爷来请安了!”

    大太太坐直了身子,理了理鬓发,淡然道:“让她们进来吧!”

    柯姨娘领着两个粉妆玉琢的小孩子进来,给大太太行礼。大太太点了点头,示意她们起来。柯姨娘带着五娘和两岁岁的罗振声立在了一旁。

    柯姨娘小心翼翼立在旁边。五岁的五娘已经知事了,乌溜溜的大眼睛偷偷张望着四周,显得很好奇的样子,却也规规矩矩的呆着,不敢乱说乱动。

    一个三十来岁的媳妇子进来向大太太禀道:“太太,汤圆煮好了,现在要端上来吗?”

    元娘看了她一眼,认出她是罗府总管吴孝全的老婆。

    这吴孝全虽然是罗家的总管,吴孝全家的却并不在罗府当差。平常只是跟着大太太身边转,陪着大太太说些闲话,或是帮着做些跑腿的琐事,大太太好像挺喜欢身边有个这样的人,待她虽然没有许妈妈那样倚重,却也有几份信任。因此罗家上上下下都给她几份颜面。

    大太太点头:“端上来吧。”转头又对柯姨娘母子说,“你们也吃一点吧。”

    柯姨娘忙帮着小丫鬟和吴孝全家的摆炕桌,上汤圆。

    元娘端起一碗汤圆,默默的往嘴里塞了一个。徐家亲事已定,她感觉心乱如麻,嘴里木木的,一点味道都没有。嗓子眼里好像塞了一团东西一样,什么都咽不下去。平日里觉得挺香的汤圆是怎么也吃不下,她味同嚼蜡的嚼了嚼,决定不再难为自己,就把嘴里的汤圆吐到了碗里。

    只要元娘在身边,大太太的注意力就在她身上,见状忙问:“怎么了?可是汤圆不可口?”

    元娘随口敷衍道:“豆沙馅太甜了,不想吃!”

    大太太的脸色阴沉了下来,责问吴孝全家的:“厨房怎么做事的,让她们再用别的馅料重新做一碗!”

    吴孝全家的忙连声应诺,转身就要去吩咐厨房。元娘忙制止她,回头向大太太说道:“母亲,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吃。等会想吃什么,我再吩咐厨房就是。”

    大太太脸色缓和,关切的交代元娘:“你想吃什么只管叫厨房做。”元娘点头。

    吴孝全家的见状,眼珠转了转,上前笑嘻嘻的行了个福礼:“太太,大小姐,既然大小姐不吃,倒了怪可惜的,不如赏了奴婢吧。”

    大太太笑起来:“你个馋猫,就赏你了。”

    吴孝全家的就端起元娘的小碗,香甜的吃起来,边吃还边啧啧地说:“还好大小姐不爱吃,便宜了我。”

    元娘瞠目结舌,五娘在旁边好奇的打量着。

    元娘缓缓走出芝芸馆,晚香和晚玉跟在后面,隐隐约约听到她们俩的窃窃私语:“……居然吃大小姐吐出来的东西……看那模样,就是条摇尾巴的狗………”

    元娘突然停下转身,沉默的看着自己的两个丫鬟,晚香和晚玉被元娘看的发毛,忙问:“小姐,怎么了?”

    元娘一字一顿告诉她们:“你们两个,以后,对吴妈妈尊重一些。如果是无关紧要的小事,能让就让着,不要得罪她!”说罢,就转身向娇园行去。

    晚香晚玉面面相觑,赶紧跟到元娘身后。

    吴孝全家的,溜须拍马能做到这个地步,可见是个能屈能伸的小人。这种人,干不成什么大事,但要坏事却很容易。俗话说,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虽然现在她在罗家是高高在上的主人,有母亲护着的大小姐。她也不希望随便得罪这样一个小人。

    四、

    元娘躺在床上,感觉床榻在轻轻的摇晃,就像前世坐火车卧铺时的感觉。

    而现在是大周朝建武五十一年的八月,她正坐在前往燕京的船上,目的是去嫁人。再也不是暑假结束坐火车赶往学校,继续自己的学业了。

    元娘黯然,翻了一个身。

    这门婚事议了两年。年初永平侯府给罗家下了聘,定下了成亲的日子,十月二十二日。现在元娘和罗大太太、罗振兴正在赶往燕京的船上。

    元娘睡不着,又翻了一个身。不知道徐府是怎样的人家,徐令宜又是怎样一个……呃,男孩?!

    “睡不着吗?”一双温柔的手搂住了元娘。

    婚期临近,罗大太太越来越舍不得元娘。在船上的日子,元娘十日倒有九日歇在罗大太太的房间。

    元娘有些内疚:“母亲,吵醒你了吗?”

    罗大太太抚摩着元娘的鬓发:“母亲也没睡着。”

    元娘静静的躺着,感受着母亲的温柔。突然,长久以来压抑在心里的话从嘴里冒了出来:“母亲,父亲不是个好丈夫,你不要太在意他了!”

    罗大太太怔住了,半晌才道:“你胡说什么?!”话音中有掩饰不住的恼怒。

    元娘翻过身,清澈的眼眸定定望着自己这一世的母亲。她不到四十岁,鬓角却已经有了银丝,卸去脂粉钗环的她已经掩不住自己的苍老之态。这是为什么?!不幸的婚姻足以摧毁一个女人!

    两年前,罗大太太听说杨姨娘的事情后,就将身边最漂亮的婢女吕氏送到大老爷身边。大老爷一见,果然喜欢。吕氏很快有了身孕。孩子还没有生下来,大太太就抬了吕氏做五姨娘。谁知道,五姨娘虽然漂亮,却是个性格懦弱的,没几个照面,就被四姨娘压得了下去。大太太见了,今年年初就又从婢女中间找了年轻漂亮的鲁氏送到了大老爷身边。

    元娘盯着自己母亲的眼睛,缓缓道:“母亲,世人皆道你与父亲是郎才女貌、门当户对,实实是天作之合。可个中甘苦我看的最清楚!父亲自命风流,妾室通房一个一个的纳,母亲日日独守空房,还要防着小妾庶子仗着父亲的宠爱生出别样心思。你们两人说是夫妻,可这几年你侍奉祖母,操持家务,教养子女,辛辛苦苦,父亲可曾对你有过体贴,有过安慰?!他要的,只是大把的银子,供他享受罢了!”

    元娘顿了顿,继续道:“母亲,这样一个人,你心里就当没有这么一个丈夫,少在意他一点,心里的苦自然就能少一点!我和兴哥以后都会好好孝顺您的!您会有后福的!”

    “你!”罗大太太猛的坐起身来,举起手就想给元娘一巴掌。但手却迟迟舍不得落下。半晌,罗大太太无力的放下高举的手臂,抱着元娘放声大哭起来。

    元娘轻拍着母亲的后背,眼圈也不由红了。在前世,像罗大老爷这种男人,就是标准的渣男!女人不幸嫁了这种男人,还可以离婚,重新开始。但在这个男尊女卑讲究女人从一而终的大周朝,罗大太太再刚强,也只能吊死在罗大老爷这一棵歪脖子树上。而且这么多年看下来,元娘发现罗大太太明显还对罗大老爷有感情,存着希望,因此罗大太太对罗大老爷的妾室充满了嫉妒,对庶子女们也极不待见。她早就想劝说罗大太太把这个渣男撂到脖子后头,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只要能保证自己的地位,管他纳几个妾,生几个孩子!

    罗大太太抱着元娘哭了许久,好像要把自己这几十年的委屈都哭完了。母女两人说了半宿的心里话,到东方微微发白才睡下了。

    元娘心里默默祷告,希望自己的劝说能让罗大太太放下一些心结,以后能过的好一点。毕竟,罗大太太是这一世自己的母亲,是这一世第一个也可能是唯一一个无条件的全心全意对自己好的亲人!

    八月末,罗元娘一行人路经苏州、镇江、扬州、淮安、徐州、济宁、聊城、临清、德州、沧州、天津、通州,终于到达了燕京。

    五、

    到了燕京,罗老太爷派了家人来接,罗大太太带着一双儿女住进了罗家在城东的黄华坊老君堂胡同置下的一个四进的宅院里。

    对于这位在燕京官至阁老的祖父,罗元娘见过面的次数连一个巴掌都数的过来。罗老太爷已经年过五旬,但却仍身材挺拔,气宇轩昂,看上去比实际年龄年轻个十来岁,跟罗大老爷有七八分相似。他很喜欢罗振兴这个嫡长孙,对罗元娘则淡了几分。

    重男轻女的老封建!罗元娘腹诽。

    离婚礼没有多少时日了。罗元娘的嫁妆都已经安排妥当,待嫁的罗元娘很清闲,平时就是到罗老太爷处晨昏定省,要不就是到罗大太太处陪着母亲和弟弟。罗大太太看着自己千娇万宠的女儿要到别人家当媳妇,一千一万个不舍得,整天就拉着女儿讲些侍奉公婆和管理家务的窍门,生恐女儿嫁过去两眼一抹黑吃亏。罗元娘自然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光阴如梭,日子转眼间就到了出嫁前夕。罗元娘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没有一点睡意。

    怎么又是这样!前世婚礼的前夜,也是辗转反侧无法入睡。看来自己十几年了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啊!罗元娘不无自嘲的想。

    一转头看到了沐浴在月光中的大红遍地金嫁衣。上辈子,自己的嫁衣不是这样的,而是雪白雪白的婚纱,从婚纱影楼租来的……连和老公拍婚纱照时,也没有试穿过这样古典的嫁衣,倒是穿过一袭红色的旗袍,拍过几张照片……不过,上辈子,结婚前虽然紧张的睡不着,也很高兴,毕竟自己要牵手一生的那个人,自己是熟悉的,并且爱着的!……而现在,自己连那个人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罗元娘翻了个身,用被子蒙住了自己的头,说好不想上辈子的事了,那都已经过去了,再也无法回去了,想还有什么用?!但眼角的泪水还是偷偷滴落下来,洇湿了枕头上绣着的粉色并蒂莲。

    ……

    第二天一大早,元娘就被叫起,开始沐浴,随后被全福夫人打扮的像个阿福娃娃一样。元娘昨天没睡好,头还有点晕晕的,木木的任人摆布。外面怎么闹的也不知道。最后她被人背上轿时候,突然很想再看一眼她在这个世界上的第一个家,看一看她的母亲和弟弟。但她忘了她盖着盖头,回头,眼前依然只看到一片红彤彤,眼泪毫无预兆的落了下来。

    轿外是劈里啪啦的鞭炮声和喧嚣嘈杂的笑语声,轿内罗元娘在默默垂泪。

    花轿到了荷花里,罗元娘懵懵懂懂的跨过了马鞍,拜了堂,进了新房。

    头上的盖头轻轻落下。罗元娘抬睑,就看到了眼前立着的少年。

    少年不过十四五岁的样子,还带着少年人的青涩,穿着一身大红喜服,身材挺拔,有着一张如阳光般灿烂明亮的英俊脸庞。皮肤白皙,一双丹凤眼,既大且长,炯炯有神。立在那里,微微带着些局促忐忑。他看到罗元娘,似乎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冲着元娘露出一个羞涩的笑容。

    呃!还是个小帅哥,那自己算不算占了便宜?!罗元娘突然想到晚上的洞房,老脸通红,自己这算不算老牛啃嫩草和残害未成年少男啊!?真是罪过!罗元娘的内心立马充满了罪恶感。

    六、肉;跟过去诀别

    罗元娘和徐令宜在两位全福夫人的指导下喝了合卺酒。成亲的仪式就算结束了。徐令宜犹豫的看了罗元娘一眼,但终是什么也没有说,就出去了。罗元娘猜测,他大概是去喜筵上敬酒了吧!

    新房很快就只剩下罗元娘和两位丫鬟了。罗元娘扫了一眼,发现其中一个丫鬟杏眼桃腮,长的非常漂亮,十分抢眼。另一个看上去很老实的样子,体态微丰,白白净净,让人看了十分舒服。

    罗元娘笑着问那个漂亮丫鬟:“你叫什么名字?”

    那个漂亮丫鬟恭恭敬敬的回答:“奴婢叫碧玉。”

    元娘转向另一个丫鬟:“你呢?”

    那个看上去很老实的丫鬟马上诚惶诚恐的回答:“奴婢,奴婢叫榴宝。”

    元娘微微点头,吩咐她们:“你们把我的丫鬟叫进来吧。”

    两人退下,叫了晚香和晚玉进来侍候。元娘就打发碧玉和榴宝下去了。

    晚香和晚玉服侍元娘吃了饭,沐过浴之后,元娘松松挽了一个篡儿,换了身大红色素面褙子,就端坐在炕上发呆。

    两世为人,元娘很清楚等会儿会发生什么。上辈子她也是结过婚的人,按理说不应该紧张才是。但她此刻偏偏觉得心通通直跳。跟一个刚见面的男人,不,男孩,等会要在一张床上度过一夜……偏偏他还对自己有绝对的权力。如果自己接受不了,连反抗拒绝的立场都没有!这个时空可没有“婚内qj”的说法!

    元娘长吸了一口气,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的陷进了肉里。自己给自己打气:怕什么!又不是没经验!好歹对方是个年轻粉嫩的小帅哥,怎么算自己都不吃亏!灯一拉,眼一闭,还不知道谁压倒谁呢!

    元娘还在加强自己的心理建设,突然听到一阵喧哗。那个让她纠结的小帅哥就带着一身酒气走了进来。

    元娘忙下炕行了一个福礼。

    少年的脸红红的,眼睛亮的像天上的星星。他看了元娘一眼,转身去了净房。不知道是不是元娘的颜色辨别力出了问题,元娘觉得他的脸更红了!

    刚才那两个丫鬟碧玉和榴宝忙跟进去服侍少年沐浴。

    元娘慢吞吞的换了亵衣坐在床上等。

    过了好一会儿,穿了亵衣的少年头发微湿地走了出来。他看到坐在床上的元娘,怔在了原地。屋里的丫鬟们马上陆陆续续退了出去,很快偌大的新房就只剩下坐在床上的元娘和呆立在地上的少年两个人了。

    元娘也颇有些手足无措的站了起来。少年才仿佛解除了定身法似的低着头走到床边,一屁股坐在了元娘身边。元娘也慌忙坐下。

    少年抬头直视着搁在窗台上的一盆玉石盆景,好像对那盆景突然迸发出了无穷的兴趣。元娘低头对手指,想数数自己的手指头上到底有几个簸箕几个箩。

    室内一片寂静。

    “咳咳!”少年终于清了清嗓子,道:“呃……我叫徐令宜,字英华……”

    元娘抬头,发现少年仍然直视着那盆玉石盆景。她咽了咽唾沫,也只好开口道:“我,我叫罗元娘……”

    然后又是一室寂静。

    然后那个徐令宜又吭哧吭哧的开口了:“快点睡吧……明天还要认亲……”自己先身体力行掀开一条被子躺到了床上。

    罗元娘望着自己新鲜出炉的小丈夫给自己留下的半边床,认命的躺了下去。

    罗元娘和徐令宜肩并肩头并头躺在大床上,静静的,谁都没有动作。罗元娘似乎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脏嘭嘭嘭的跳动声。她知道他也没有睡着,而且他也很紧张。她好想翻个身,可又手脚僵直,完全不敢动一动。这该死的尴尬场面……罗元娘觉得她活了两辈子从来没有这么尴尬过……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罗帐低垂,炕桌上的羊角宫灯散发着柔和的光线。

    糟了!好像忘了吹灯了……罗元娘感觉自己很悲摧,这个该死的封建社会以夫为天,丈夫就是领导!吹灯这种事情肯定是自己这个下属要干的活!那现在自己要不要下床去吹灯呢?

    罗元娘用眼角的余光瞄了瞄徐令宜,看他正静如磐石的躺着,决定立马以最快速度吹了灯再跑回来陪他躺着。她刚一动,一条结实的手臂就伸过来揽住了她。

    元娘眼前一花,徐令宜那明亮英俊的脸庞出现在她眼前。一股带着淡淡酒香的热气轻轻扑到她的面颊上,把元娘立马熏成了一个大红脸。元娘结结巴巴地解释道:“我,我去吹灯!”然后伸手去推压在身上的男人。

    徐令宜的脸也红的似乎能滴下血来,他一把抓住元娘推他的小手,期期艾艾道:“不,不用吹……我睡觉就喜欢点一盏灯!”然后低头去扯元娘的亵衣。

    热气喷到元娘赤裸的肌肤上,男孩灼热的嘴唇也印了上去。元娘浑身僵直,感觉自己的鸡皮疙瘩一粒一粒的冒出来。

    整个过程元娘感觉自己都像个僵尸一样,男孩年轻健美的身体紧紧的贴着她青春娇嫩的身体,但她却没有丝毫的欲念,她真的很想哭!她恨不得立刻把身上的男人踹下床,马上逃走!可理智却告诉她决不能逃!必须要忍耐!忍耐!忍耐!她用双手死死抓住手下的锦缎,拼命把自己固定在这张该死的大床上。

    元娘虽然觉得自己表现的糟的不能再糟了,徐令宜却依旧很兴奋,看得出他的动作虽然说不上有多熟练,却也一点都不生疏。他准确的找到了突破口,当他进入时,元娘感觉到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

    我的天!怎么会这么疼!元娘倒吸一口冷气!前世的新婚之夜也没这么疼啊!是因为年纪小……还是因为自己和这个男人没感情呢?……

    元娘觉得自己在上刑,只盼着他快快结束。偏偏徐令宜年纪小,时间却很长。元娘感觉就像有一把刀在自己新割的伤口上来回拖拉,他每动一下,她就多疼一份。元娘死死咬着自己的嘴唇,眼泪慢慢从眼角滑落,落在大红色鸳鸯戏水的枕套上。

    元娘感觉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她都疼的麻木了。徐令宜终于结束了,瘫倒在元娘的身上。元娘依旧没有动,忍耐着等着。

    过了一会儿,徐令宜翻下身,钻进了自己的被子。元娘这才哑着声音询问他:“我想叫我的丫鬟进来帮我洗个澡,可以吗?”

    徐令宜怔了怔,回答她:“好!”高声叫了值夜的丫鬟进来。

    晚香服侍元娘泡到浴桶里。

    元娘怔怔的看着漂浮在浴桶水面上的玫瑰花瓣,对晚香说:“你先出去一下,我泡好了叫你!”

    晚香担心的喊了一声“小姐!”欲言又止。

    元娘没心情跟她多说:“出去!”

    晚香无奈的退了出去。

    元娘慢慢把自己沉进水里,在水里无声的流着泪。

    老公!对不起!我好像真的永远都无法回去了!

    七、熟悉工作环境和上司同事

    杜妈妈从内室出来,眉开眼笑。

    元娘认为她笑得很猥琐。

    杜妈妈屈膝向徐令宜和元娘行礼:“恭喜四少爷、四少奶奶!”

    徐令宜红了脸,咳了一声,点了点头。

    元娘垂下了眼睑。恭喜个头!

    杜妈妈将昨晚铺在床上的白绫收在雕红漆的匣子里。然后让厨房送了莲子羹来。

    徐令宜和元娘吃了莲子羹后,徐令宜出去,全福夫人给十一娘开脸,然后梳了妇人妆的圆髻,插了徐家下定送去的如意金簪。

    徐令宜看着自己梳洗打扮好的妻子,一身深深浅浅的红,更衬得巴掌大一张小脸莹玉般的白,乌黑的眸子亮晶晶的,看人的目光清澈而明亮。他想到昨天晚上……,脸刷的红了,呐呐道:“我们去给娘请安吧!”自己打头掀了帘子出去。

    杜妈妈看着,脸上的笑意就更深了,上前扶了元娘:“我们去给夫人问安去。”

    元娘和杜妈妈由丫鬟簇拥着,跟在徐令宜身后去了永平侯夫人那里。

    元娘进了正房门,抬眼一扫,只见坐了一屋子的人,珠围翠绕,繁花似锦。她眼观鼻、鼻观心,规规矩矩的和徐令宜跪在大红底云龙捧寿跪垫上向永平侯夫妻磕了三个头。

    “快起来!快起来!”永平侯夫人忙让杜妈妈扶起元娘。

    元娘抬头,看到一男一女端坐在上座,知道就是自己的公公婆婆,现在的永平侯和永平侯夫人。

    永平侯五十上下的样子,看上去很有威仪,留着几缕长须,同徐令宜一样,皮肤白皙,有着一双凤眼,不同的是眉宇间那种久居上位者的端凝,显得沉稳干练,不怒自威。

    永平侯夫人看上去不到四十岁的样子,穿了件宝蓝色缂金瓜蝶纹褙子。乌黑的头发梳成高髻,戴着五凤朝阳挂珠钗,上面的南珠个个有莲子米大小。皮肤白皙,体态微丰,圆润白皙的脸上有双非常温和的眼睛,正笑吟吟的看着元娘。

    元娘用红漆描金的托盘献上自己为公公婆婆做的鞋子。

    侯夫人满脸笑容,接了鞋,看了看,赞了一声“好针线!”然后拿了一个雕红漆花鸟匣子给元娘做见面礼,“以前的一些首饰,你拿去戴吧!”

    元娘忙笑着道谢收了。

    杜妈妈领着元娘转向左首的一对男女:“四少奶奶,这是世子爷和世子夫人。”

    永平侯世子徐令安是个二十上下的青年,身材高大挺拔,相貌俊朗,也毫不例外的长着一双又圆又大的凤眼,举止从容,气质沉稳。立在其身边的妻子项氏看上去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身材修长,皮肤白皙,五官秀丽,目光沉静而安祥,有种从容不迫的镇定。两人站在一起郎才女貌,一对璧人,让人感觉说不出的和谐。

    元娘行了礼,送上自己的针线。项氏微笑着给了回礼。

    杜妈妈继续领着元娘往下走。

    “这是三少爷,三少奶奶。”

    徐家庶子三少爷徐令宁是看上去很温和的一个人。徐家三少奶奶甘氏也十五、六岁的样子,身段婀娜,穿了件大红百蝶穿花遍地金褙子,梳了桃心髻,正中插一枝赤金满池娇分心,右边偏戴一朵大西洋珠翠叶嵌的宝花,柳眉杏眼,粉黛略施,神采奕奕,爽利干练。旁边|狂c娘抱着一个一岁左右的男孩子,带着虎头帽,粉嘟嘟的很可爱。

    元娘行了礼,被三少奶奶甘氏一把拉住:“四弟妹快别客气!以后都是一家人了!”然后又携了元娘的手,细细打量元娘,啧啧称赞,“弟妹长的可真秀气,四弟可真有福气!”末了那句话却是冲着立在旁边的徐令宜说的。甘氏又转身指着|狂c娘怀里的小孩介绍:“这是我家勤哥儿。”

    元娘嫁过来之前罗大太太为她做过功课,知道永平侯府庶三子徐令宁有个一岁的儿子,取名徐嗣勤,是侯府目前唯一的孙辈。

    元娘奉上针线,还送了勤哥儿一个刻着岁岁平安的小金锁。甘氏忙笑着道谢。

    元娘还见了自己的小叔子徐家五少爷徐令宽。这位小叔子今年只有六岁,是永平侯夫妻的老来子。生的粉妆玉琢,眉目如画,很漂亮的小男孩。元娘一见就喜欢。

    随后杜妈妈又领着元娘见了南京来的亲戚。徐令宜的一个叔叔和婶婶,还有堂兄徐令宏夫妇。据说还有两个堂弟徐令富和徐令定。因为年纪还小,留在南京没有过来。

    还有徐侯爷的两个姨娘。一位顾姨娘,已经年华老去,满脸憔悴,唯唯诺诺站在一旁,眼神躲闪。一位柳姨娘,才二十来岁的样子,容色娇媚,纤腰一握,也老老实实小心翼翼的立着。

    元娘知道徐令宜还有一个姐姐,做了简王妃,但今天认亲她没有来。

    大家在花厅吃了饭。徐令宁三兄弟就陪着徐令宏出门去逛逛。侯夫人留了徐家婶婶说话,徐令宏的妻子跟着项氏去歇息。

    元娘就带着她的一干丫鬟婆子回了她的住处。

    徐令宜不在,元娘有了空闲时间,索性逛了逛自己现在住的院子。院子五间四进,和罗家在老君堂胡同的宅子差不多大。粉墙灰瓦,黑漆如意门,倒座隔成了书房和花厅,迎面是穿堂。进了穿堂,十字青石甬道,种了芭蕉、杏树,搭了花架子。三间正房带耳房,抄手游廊连着东西厢房。元娘和徐令宜的卧房安在第三进,院子里种着玉兰树和松柏。第四进是后罩房。

    东边开着一个角门,里面小小一个院子,只有坐南朝北正房三间,灰瓦粉墙黑漆落地柱,糊了白色棂窗纸。院中点衬几块太湖石,左边种几枝修竹,右边种几株芭蕉,清静雅致。走进房内,沿墙而立全是书架,摆的满满的全是一隔隔的书。看样子是徐令宜的书房。

    元娘讶然,不是听母亲说徐令宜不喜读书吗?

    她随手抽出几本翻了翻,大多是些兵书,上面都有批注,笔迹从稚嫩到成熟,看样子是常常翻阅的。

    元娘暗忖:看来,古今中外皆然,军事都是男性生物的流行爱好啊!

    看了看自己的居住环境,元娘回到自己的卧室,遣了众人,留了陶妈妈说话。

    “您让我打听的事我都打听清楚了。”陶妈妈禀道,“现在在侯府主持中馈的是世子夫人。侯夫人每天卯正时分起床,辰初出内室,辰时三刻吃早饭。大家会在辰正时分至巳初时分去请安。巳初已过,就会由几位常在身边服侍的妈妈陪着到庵堂念经。午时吃午饭,未初歇午觉,未正起床。下午或许会指点世子夫人处理侯府事务,或许会摸摸纸牌。酉初吃晚饭,然后会到院子里走一回,酉正左右回屋,戊初就歇了。”

    既有规律,还符合养生之道……

    元娘沉吟道:“既然这样,那你们以后就每天卯正时候喊我起床吧!”

    陶妈妈点头应“是”,又犹豫了一下,凑近一步,低声对元娘道:“我还打听到,姑爷有两个通房,就是那天在新房中服侍的,一个姓佟,叫碧玉,一个姓秦,叫榴宝。都是从小服侍姑爷的,刚抬成通房没几个月,是在婚前教姑爷通人事的……”

    通房?!元娘一愣,想到昨夜徐令宜并不生疏慌张的动作,心中了然。随后觉得很无语,她记得徐令宜比她还小几个月,九月才满的十三周岁,到现在就已经有过三个女人了!永平侯爷和夫人是怎么想的?!不怕自己那么小的儿子肾亏啊!还不到十四岁呢,就被三个比他大的女人摧残!看来徐令宜将来“床”途堪忧啊!

    陶妈妈看到元娘沉吟不语,想了想,上前献计道:“小姐,我看那秦榴宝倒罢了,看着还老实,颜色也不出众。倒是那个佟碧玉,生的一副狐媚子相,据说也得了侯夫人和姑爷几分喜欢……我们要不要……设个法敲打敲打她?或者……索性把她除了!”

    元娘缓缓摇头,盯着陶妈妈道:“陶妈妈,我们初来乍道,还摸不清头脑,万万不可轻举妄动!既然侯夫人能抬她们俩个做自己儿子的通房,她们俩就必是能入侯夫人眼的。而四爷能接受她们俩个,对她们俩也必是有几分喜欢的。我们不要因小失大,干那损人不利己的蠢事!”

    陶妈妈有些不服,道:“小姐是正经的原配,收拾俩个丫头有什么?!”

    元娘叹了一口气,无奈道:“我才刚嫁进来,不?br /
上一页        返回目录        下一页

温馨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按 →键 进入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