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庶女攻略-全本无错版-下(共2集)第9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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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庶女攻略全本无错版下(共2集) 作者:未知

    够呛。

    偷牛的却嚷着:“我不过是跟他开个玩笑!”

    开个玩笑?

    百户当着全军屯的人要打他三十军棍的时候怎么不站出来?他拍着胸脯说三天之内找不到牛就离开始阳的时

    候怎么不站出来?

    大家都是一个军屯的人,牛又找到了,偷牛的被打了十军棍完事。

    徐嗣谨却陷入了沉思中。

    他的对手不是过个士兵,如果是个百户或是千户呢?想当初,在平夷的时候他也曾遇到过这样的事,却能轻

    松地化解,怎么到了始阳却小沟里翻了船呢?说到底,还是因为没有把始阳的事放在心上。

    徐嗣谨站在斜坡上,望着夕阳一直隐没于天际,这才转身回到自已小土屋里,沉下心来给父亲写了一封讨论

    三十年前发生的松潘府战役的信。

    这是一封迟到的信。

    早在银矿开始产银,徐嗣谨就没再认真地和徐令宜讨论历史上著名的战役。

    发生了什么事,让儿子有了变化。

    徐令宜心喜之余,很想派个人去始阳打听打听,沉思良久.他还是放弃了。

    扶着他走了这么长的时间,现在是该放手的时候了。

    有些事,徐嗣谨需要自己去面对。

    儿子的来信从当初三言两句的敷衍渐渐变得言之有物,十一娘也感觉到了徐嗣谨的变化。

    她欣喜地问徐令宜:“平夷的银矿谁在打理?”

    徐令宜很惊讶。

    十一娘故作不见,对着镜头举止从容地卸着环钗:“长安不小了,这些年跟着谨哥儿东奔西跑的,婚事也耽

    搁了。我问秋菊有没有中意的人选,她每次都说让我给长安做主。我看了看,要论品行相貌,谨哥儿屋里的

    樱桃算得上一个。而且她沉重得住气,静得下心来。给谨哥儿守屋子,剪窗花、做针线的,从不乱走动。以

    后长安跟着谨哥儿出门,也不用担心家里的事。您觉得如何?”

    妻子这是在抗议他有事瞒着她吧?

    “这些事你做主就是了!”徐令宜失笑着坐在了镜台旁的绣墩上,揽了她的肩膀低声道,“问我做什么?我

    也不认识樱桃是谁?”手轻轻地持了一缕头发就绕在了指尖。

    十一娘转过身来,狠狠地瞪他一眼。

    徐令宜哈哈大笑。

    十一娘问起徐嗣谕来:“九月份皇上开恩科,他有几份把握?可别真的考了个同进士,那可就糟了。五姐夫

    在文登已经做了十几年知县,硬是没有挪个窝。大哥到湖广不过几年功夫,已经做了知府。”

    “子纯虽然没有升迁,可吏部的人提起来哪个不伸了大拇指赞一声。”徐令宜笑道,“我看他在那里做得挺

    滋润的,这些事就别计较了。”然后问起盛哥儿的婚事来:“定在了什么日子?”盛哥儿的媳妇,是钱明的

    同科的女儿,姓黄,父亲在临潼任知县。两家去年就下了小定,因为碰到了国丧,索性推迟到了今年。

    “定在了十月十四日。”

    徐令宜听着有些意外。

    十一娘解释道:“五姐想在文登办酒席,所以把日子定在了下半年。”

    “她不是觉得文登不好吗?”徐令宜笑道,“子纯来请了几次她都不愿意去。没想到这次这样给子纯面子。

    ”

    十一娘不想多说。

    五娘觉得文登不好,长年寓居燕京。燕京虽好,却只有他们这些亲戚。文登虽然远,钱明却是那里的父母官

    。亲戚不管多远,这礼总是要随的。父母官却不同,碰到了,自然要随礼,碰不到,可以不随……要不然,

    五娘也不会去文登了。“五姐这几天就要带着盛哥儿和钿姐儿去文登了,”她笑道,“我和四姐、十二妹商

    量了一下,想早点把随礼送过去。这样她们手里也多笔钱,到了文登置办东西也方便些。”随后两人又商量

    了随礼的事,第二天十一娘就和四娘、十二娘一起去了四象胡同。

    五娘正在收拾东西。

    她惯用的东西还都摆在原来的地方,只有五、六个箱笼,装了她换洗的衣裳。

    看见她们来了,五娘笑着把她们迎到了内室:“明年盛哥儿要回四川宜春参加院试,来来回回的挺麻烦,我

    让他直接从文登回四川。等过了年,我再带着新媳妇去认门。”

    “那我们就提前恭祝盛哥儿能考中秀才了!”十二娘笑盈盈地道。

    她的小叔子去年中了进士,又考中了庶吉士,如今在翰林院做侍讲。因为王泽是中途中断的学业,两人对孩

    子的课业抓得很紧,平时说话也喜欢讲谁家的谁考了秀才,谁家的谁中了举人之类的话。

    五娘笑盈盈道谢。

    有人进来奉茶。

    四娘朝着十一娘使眼色。

    十一娘装做没有看见。

    十二娘却一愣,望着奉茶的:“这,这不是灼桃吗?”

    “是啊!”五娘怏怏地应了一句,“盛哥儿要成亲了,家里的事多,我就让灼桃回来帮帮我。”说着,像赶

    苍蝇似地朝灼桃挥了挥手,“你下去帮盛哥儿收拾东西吧,这里有玉兰服伺就行了!”

    灼桃喃喃地道:“都忙着帮太太收拾箱笼,我看着人手不足……”五娘皱起了眉头。

    灼桃忙打住了话,曲膝行礼退了下去。

    十二娘朝十一娘望去,见十一娘垂了眼睑喝茶,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也学着她的样子低头喝了口茶,和五

    娘说起盛哥儿的学业来。待出了门,却随着十一娘去了永平侯府。

    “十一姐,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十二娘道,“五娘不去文登,如今又把灼桃叫了回来,那五姐夫身边谁

    在服侍?难道又送了个人过去?五姐怎么这么糊涂。多一个人,就多一桩事,这不是给自己添乱吗?”

    “我也不十分清楚。”十一娘苦笑,“只知道五姐把灼桃留在了文登,不知怎地,五姐夫把灼桃的胞兄,就

    是原来在我们家账房记帐的赵盛带在身边做了钱粮师爷。听人说,赵盛十分厉害,在文登能当五姐夫的半个

    家。”

    十二娘急起来:“那钱粮师爷专管田赋、户籍、婚书,是个肥缺,五姐怎么也不过问过问?这件事大哥知道

    吗?”

    729章 远讯(上)

    “大哥知道。”十一娘叹道,“有些事,还是大哥告诉我的,让我劝劝五姐。我也旁敲侧击地问过五姐,五

    姐只说灼桃从小服侍鑫哥儿,鑫哥儿一时离不开,耽搁了年纪,也不好嫁了,她又常年不在文登,就让五姐

    夫收了灼桃。至于赵盛的事,说是没有合适的人,那赵盛好歹是我们家出来的,知根知底,与其请别人,还

    不如请赵盛。”

    “五姐怎么能这样?”没等她的话说完,十二娘已道,“一家人,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她这样,我们怎么

    帮她啊!”

    说着,语气一顿,颇有些无奈地道,“不过,五姐从前在家里的时候就很好面子,我们又是做妹妹的……”

    “是啊!”十一娘道:“我只好把她的话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大哥。大哥也没办法,说打官司还要苦主呢,现

    在没有苦主,难道我们还越俎代庖不成?”

    姐妹俩相对无语。

    “算了,别说这些事了!”十一娘道,“清官难断家务事,五姐也是要娶媳妇的人了,日子要怎么过,她自

    有安排和打算。你难得来一趟,用了晚膳再回去吧!”

    十二娘长长地透了一口气,暂时把这事抛到了脑后。

    “英娘还好吧?”她笑道,“我还是庄哥儿周岁的时候见过她呢!”

    “挺好的。”十一娘笑着让冷香去请英娘过来作陪,“庄哥儿现在能下地了,到处乱跑,她天天跟在身上,

    眼也不敢眨一下。昨天还挽着我的胳膊说想四嫂了,要好好的孝敬我。可见这女子做了母亲,才知道做母亲

    的辛苦,才知道做母亲的不易。”十二娘笑着点头。

    英娘来了。

    “怎么不把庄哥儿抱过来!”或者是因为小时候是在余杭的绿筠楼度过的,十二娘很喜欢热闹,正好王家三

    姑六婆多,谁家的婆婆、媳妇有事她都喜欢帮忙,大家都喜欢她,家里常常一坐一屋子人,这样三个人吃饭

    ,在她看是很冷清,“我也有些日子没见他了。”

    “他现在坐不住,”英娘抱怨着,眉眼间却全是温柔的笑意,“吃个饭还要|狂c娘在后面赶着喂。我就没带他

    过来。”

    “又没请外人,讲那些虚礼做什么。”十二娘笑道,“哪家的孩子不是这样长大的。”然后打趣道,“我把

    你叫来可不是为了见你的,是为了见见我们的庄哥儿!”

    英娘嘻嘻笑,让丫鬟去抱了庄哥儿来,几个人逗着孩子,时间“嗖”地一下子到了下午,十二娘惦记家里的

    王泽,打道回了府。

    等过了七月半,十二娘来给十一娘送中秋节礼,拉着十一娘说体己话。

    “我打听清楚了,”她悄声地道,“说先前五姐夫在任上的时候,五姐要在燕京照顾孩子,就想着给五姐夫

    买个人在身边服侍的,可看中的价太贵,价便宜的,又没驯化过的,怕嫁进来了添乱。想来想去,五姐就想

    到了年纪大了还没有嫁的灼桃,觉得灼桃在五姐夫眼皮子底下这么多年,五姐夫都没有正眼看看灼桃,索性

    让五姐夫收了灼桃。”说到这里,她露出苦涩的表情,“谁曾想,就是这样个灼桃,跟了五姐夫以后,却得

    了五姐夫的欢心,五姐不去,五姐夫也不像从前那样催她了,还把赵盛弄到文登做了钱粮师爷。

    五姐下不了台,那次借着过年去了趟文登,要五姐夫把赵盛给辞了。可五姐夫却说,赵盛在罗家做的好好的

    ,要不是为了帮他,怎么会到文登来。现在好不容易帮他在文登打开了局面,哪有把人给辞了的道理。还说

    ,赵盛好歹是罗家的人,总比请外面的人强。五娘没有办法,就在那里住了些日子。想找个赵盛的错,结果

    没找到赵盛的事,反而赵盛找到了她的错!”

    十一娘听着神色一凝:“这些话,你是从哪里听说的?”

    “我很担心五姐,就写了一封信回余杭,”十二娘道,“是大嫂告诉我的!”

    这样看来,十之八九是真的了!

    十一娘沉吟道:“赵盛找到了五姐的错,这话又怎么说?” `

    十二娘表情一黯:“有人拿了一千两银子给五姐,求五姐帮着打个官司。五姐给刑名师爷说了句话,就把这

    件事给办了。这件事不知怎地被赵盛知道了,又告诉了五姐夫,五姐夫指着五姐的鼻子让五姐滚……五姐面

    子上下不来,就说起当初母亲资助五姐夫读书的事来,还说,要不是侯爷,他能在燕京买房子……五姐夫气

    得脸色发紫,当场就扇了自己两个耳光,从那以后,就再也没和五姐说过一句话。 那些下人见风使舵,五

    姐进进出出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五姐在文登实在是呆不下去了,这才带着鑫哥儿和钿姐儿回来了。”

    十一娘听着脸色越发的凝重起来:“从前,五娘是不是也做过类似收人银子帮人打官司的事?”

    十二娘点头:“大嫂说,赵盛给五姐夫当钱粮师爷,大嫂曾写信质问过五姐夫,可五姐夫说,从前的钱粮师

    爷曾怂恿五姐用上等的官田换了刚刚开垦的下等民田然后卖田从中牟利……大嫂写信问五姐,五姐说,隔壁

    的县令都是这样干的,怎么到了五姐那里,就成了十恶不赦的大罪了!还说,谁不想像大哥那样做个清官,

    可得有那个家底才行。五姐夫家里别说给他们贴银子了,每年还要往家里送银子。五姐夫每年的俸禄银子不

    过四十五两,家里一大堆的人,是够吃还是够喝的?她不这样,日子怎么过得下去。还说,大嫂也是当家的

    人,别人不知道,难道大嫂也不知道这其中的艰辛不成?把大嫂问了个哑口无语,再也不好插手管这事了!

    ”

    “难怪她不去文登了!”十一娘呐呐地道,“不是她不想去,是去连个站的地方都没有了……这可真是死要

    面子活受罪。

    这些年,大家都以为她是怕受苦才不去文登的。”

    十二娘也跟着感慨了一番,然后道:“五姐回了燕京,五姐夫每年都让人使两千两银子给五姐用。五姐刚开

    始的时候觉得这样也好,眼不见心不烦,一心一意在燕京带孩子。等鑫哥儿有了功名,一样有了依靠。手紧

    一紧,每年还能落些银子。可时间一长,五姐心里不舒服了。觉得五姐夫既然每年能给二千两银子她,那灼

    桃跟着五姐夫在文登做如夫人,还不知道怎样地威风。又去了一趟文登。”

    十一娘倾了身子,急切地道:“结果呢?”

    十二娘长长地吁了口气:“灼桃平时很少出门,在家里也是粗衣布衫的,纺纱织布、种菜养鸡,像个农妇似

    的。服侍五姐夫汤汤水水,比正经的夫人还要贤淑。文登的人都称赞五姐夫家训严整。据说黄有和五姐夫结

    亲,也是看中了五姐夫门庭有序。”

    十一娘有些张口结舌,半晌才道:“那五姐又怎么把灼桃叫了回来的?”

    十二娘低声道:“听说灼桃去年春上怀了身孕没有保住。

    五姐再这样下去只怕五姐夫眼里就只有个灼桃了,借口让灼桃养身子把灼桃叫了回来,然后买个了白净小姑

    娘送去了文登。今年又借口盛哥要成亲,她一个人忙不过来,把灼桃留在了家里。”

    “那五姐夫有没有差人来讨灼桃?”十一娘想了想,问十二娘。

    “没有!”十二娘眼底也有些困惑,“所以这次五娘准备在文登过了年再回来。一是要领着新媳妇到文登的

    富绅家里坐坐客,二来想看看五姐夫身边服侍的那个老实不老实。”

    恐怕还想让灼桃看看,没有了她,钱明的日子照样过得好吧!

    送走了十二娘,十一娘给罗振兴写了一封信,问他钱明在官场上的声誉如何。然后开始忙着过中秋节,忙着

    给徐嗣谕准备九月份的恩科。

    徐嗣谕比第一次下场考试还要紧张。

    太夫人甚至不顾自己年事巳高,让二夫人和十一娘陪着她去庙里拜菩萨,许宏愿。

    徐嗣俭知道了调侃徐嗣谕:“我要是你,随便考考就行了,用不着那么认真。我们现在好歹也是太后娘娘的

    侄儿、皇上的表兄弟,别的不说,弄个正四品的指挥使干干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二哥就是考上了进士,从

    从七品开始,在六部要做到郎中,最少也得十年,才正四品。要是外放,参议才从四品,那最少要二十年…

    …”

    “胡说些什么呢?”太夫人拿起手边的团扇就狠狠地朝徐嗣俭的头拍了下去。

    徐嗣俭抱着头鼠窜。

    大家哈哈大笑。

    “那不一样。”徐嗣谕笑道,“恩荫看似快,实际上以后很难升迁。科举入仕虽然慢,但一步一个脚印,心

    里踏实。”

    望着徐嗣俭的目光却流露出感激之色,知道徐嗣俭是在逗他开心。不过,他这么一闹,他心里的确放松了很

    多。

    临到下场那天,反而是最轻松的一天。

    拿了试卷,有一题和他前些日子做过的一策论竟然有共通之处,他信心更足,卷子做的花团锦簇。三天出来

    见到来接他的徐嗣勤、徐嗣俭、徐嗣谆和徐嗣诫,他不由露出个大大的笑容来。

    730章 远讯(中)

    黄榜出来,徐嗣谕二甲第十名。

    徐府举家欢庆,就是永昌侯、威北侯、忠勤伯这样的姻亲,也跟着高兴,让管事用小车拖了鞭炮到徐家门口

    放。三夫人的父亲更是专程来拜访徐嗣谕。

    徐令宜在十一娘面前露出踌躇满志的笑容来。

    十一娘掩袖而笑:“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您中了进士呢!”

    徐令宜搂了她狠狠地亲。

    十一娘娇笑推搡,两人抱成一团……徐嗣谕则是大宴小宴不断,不是去见同科,就是去拜访师座,要不就是

    有人宴请,难得见到人影。二夫人好不容易逮了个机会拉着徐嗣谕说话:“热闹热闹就算了,要紧的是接下

    来的庶吉士考试。”

    徐嗣谕没有做声,第二天来见十一娘。

    “母亲!”他恭敬地行了礼,“我想外放!”

    也就是说,他不准备考庶吉士!

    十一娘很惊讶。

    “你父亲知道吗?”她想了想,问道。

    “还没有跟父亲说。”徐嗣谕含蓄地道,“父母在,不远游。能留在燕京固然好,可我更想去江南看看。”

    他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好在家里还有四弟能代替我承欢膝下,我也可以带着项氏和孩子们出门撒欢,看

    看外面的风景。”他上前几步,缓缓地跪在了十一娘的面前,“母亲”,仰头凝望着她,目光中有些许的悲

    伤,有些许的不舍,有些许的欣慰,“请您原谅我的不孝。”说着,眼睛一红,眼眶里已泛起一丝水光。

    在他考中了进士,风头盖过了徐嗣谆的时候,让徐嗣谆代替他承欢膝下,他带着项氏和孩子远走江南,甚至

    决定一去经年,让她原谅他的不孝……他是想用这种方法告诉徐嗣谆,他选择了一条不会阻挡徐嗣谆的路吗

    ?不,或者,他是想告诉徐令宜!

    十一娘顿时觉得心里酸酸的:“你父亲他,一向看重你,要不然,也不会和项家联姻了……”

    “我知道!”徐嗣谕点头,笑容中多了几分释怀,“所以我想去江南!”说完,他站了起来,“母亲,您觉

    得哪里好?等我安顿下来了,就去我那里住几天吧?我陪着你到处走走,到处看看,也去湖上泛舟,也去茶

    楼听戏……”他丰姿玉立地站在那里,眉眼含笑,如明月清风般舒朗,如春天里刚刚抽芽的树苗,哪里还有

    一点点往昔的阴霾。

    十一娘的眉眼不由跟着舒展开来,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来。

    离开,未必就是结束,有时候,是展翅高飞的起点!

    徐令宜回到屋的时候,已是掌灯时分。

    大红灯笼随风摇曳,在他眼里,突然就多了几份喜庆。微醉着进了屋,丫鬟含笑和冷香笑盈盈地上前给他更

    衣。

    他到旁边的净房擦了把脸,又嚼了口茶叶,去了去嘴里的酒气。

    “夫人呢?”

    “在内室看书。”冷香是江南人,到徐家一年多了,虽然说京话,可带着江南水乡特有的糯软。

    十一娘也是江南人,却字正腔圆,带着几份清越,京话说的比他这个土生土长的还要漂亮。

    想到这里,他摸了摸头。

    十一娘一嫁进来就说京话,喝酸辣汤,一点也没有隔应的地方,好像生来就是在他们家长大似的。这是不是

    别人说的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呢!

    徐令宜笑着进了内室,迎面扑来一阵热气。

    十一娘身子骨弱,这么多年,别人家都是立冬才开始烧炕,他们屋里一到十月就开始烧地龙。

    她搭了床大红色底宝瓶刻丝的褡被,歪在临窗大炕的姜黄|色锦鲤锦锻的大迎枕上,懒洋洋地翻着书,让他想

    起在炉边烤火的小猫……心里一热,三步两步走到炕边坐下,手就伸了进去,握住了褡被里凝脂般的细腻的

    脚……十一娘翻书正翻得起劲,吓了一跳,腿自然一缩,又重新被拽了过去。

    她笑着横了他一眼:“侯爷回来了!”

    徐令宜“嗯”了一声,大拇指细细地抚挚着她光洁的脚背,让她心中一颤,不由坐直了身子,忙将手中的书

    递了过去:“侯爷觉得扬州怎样?”

    是那本《大周九域志》。

    十一娘已经很久都没有翻过这本书了。

    他的眼睛不禁眯了起来:“扬州还不错。很繁茂。有美食。”然后道,“怎么突然问起扬州来?”

    “谕哥儿说,他想带着项氏和孩子们去江南做官!”十一娘望着徐令宜。

    徐令宜没有说话,被子里的手却停了下来。

    冷香进来奉茶。

    夫人和侯爷姿态亲呢地坐在那里,可屋里的气氛却冷冰冰的。

    她缩了缩脖子,轻手轻快地快步走了出去。

    徐令宜端起茶盅来啜了一口:“他还说了些什么?”

    “说让我到他任上玩。”十一娘目带同情地望着他,“带我去泛舟,去听戏……”

    徐令宜沉默良久,长长的吁了口气,放下茶盅,挨着十一娘椅在了大迎枕上:“那就去吧!”又声若蚊呐地

    道.“这样也好……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谆哥儿也不是那种不知道好歹的人……”

    十一娘抱了他的胳膊靠在他的肩头:“那你给他找个好一点的地方吧?到时候我们带着孩子们一起送徐嗣谕

    上船!”

    徐令宜沉沉地“嗯”了一声,快马加鞭往湖广布政使司送信。

    项大人对徐嗣谕的决定没有惋惜也没有感慨,很冷静、理智地为徐嗣谕规划着仕途,圈定了赋税主要地太仓

    、高淳、嘉庆或是交通要道的汾州、德州、常州:“……不可能任主官,先到这样的大县历练一番,然后再

    到如桐乡、秀水、平湖这样的富庶的小县做父母官,税赋上去了,升迁的机会也就比别人多很多……或者,

    反其道而行,到沈丘、宝丰、南召这样的穷县做父母官,容易出做出番事业来!”

    徐令宜在书房里考虑两三天,最终决定争取到太仓、高淳、嘉庆这样的地方去。

    春节的时候,他专程去了趟陈阁老家。过完年,徐嗣谕补了嘉庆府判官,从七品。

    自从徐嗣谕没去参加庶吉士的考试开始,各种流言蜚语就像春天的草似的在徐府狂长。待消息传出,太夫人

    半晌没有做声,吩咐掌管箱笼钥匙的露珠:“把我的首饰找出来,我要送人。”

    英娘很羡慕,和哄孩子的徐嗣诫道:“要是母亲去看二哥,我们也吵着跟去吧!”

    徐嗣诫哈哈地笑:“我可不敢。要说,你去说去!”

    “我说就我说。”英娘瞪他道,“你到时候别拖我的后腿就是了。”

    有小丫鬟跑进来:“四少爷来了!”

    徐嗣诫把庄哥儿交给英娘,解释道:“四哥说邀我一起给二哥送行。我们准备去春熙楼喝酒。”

    “那你早点回来!”英娘送他出了院子门,抱着孩子去了姜氏那里。

    姜氏在库房里。

    听说英娘来了,姜氏一边放着挽了的衣袖,一边走了出来。英娘让|狂c娘带了孩子去找庭哥儿玩,她则和姜氏

    商量:“二嫂他们要去嘉兴了,我们送点什么好?”

    “我正要库房里看东西呢!”英娘性格爽朗,姑嫂间相处的不错。姜氏笑道,“那边衣料什么的肯定很多,

    祖母和母亲估计会送些首饰之类的,我想送官窑的瓷器过去,江南那边应该没有吧?”

    “少!”英娘笑道,“那我也跟着二嫂送瓷器吧!”

    两人商定好,去了项氏那里。

    屋子里一片嘈杂。项氏的几个陪房妈妈拿着册子喝着物件名,几个大丫鬟则领着小丫鬟清点存放,到处是收

    拾了一半的东西,庆哥儿见这边热闹吵着闹着要在正屋里玩,见这个拿了个梅瓶要摸摸,那个拿了个茶盅要

    看看,|狂c娘眼睛一刻也不敢离,累得几个正收拾东西的丫鬟、婆子不停地喊“祖宗”,却偏偏不见项氏。

    姜氏和英娘面面相觑。

    项氏贴身的妈妈忙请两人到一旁的花厅坐:“二少奶奶一早就被二夫人叫去了韶华院!”

    与项氏屋里的喧闹不同,韶华院里静悄悄的。因二夫人搬去太夫人那里,留下来两个看院子的粗使妈妈和两

    个负责打扫书房的丫鬟都待在韶华院的退步里,只有结香在屋里服侍茶水。

    “你小时候应该听你娘亲说过,你祖母把项家的藏书都偷偷给了我做陪嫁的事吧?”二夫人端坐在书房的罗

    汉床上,表情冷淡,让项氏有些摸不清楚她的意图。

    “听母亲说过。”她老老实实地道,“因是长辈间的事,我们做晚辈的听得也不十分仔细……”没等她说完

    ,二夫人突然站了起来,一面往书房去,一面道:“你跟我来!”打断了她的话。

    项氏不敢犹豫,忙跟了过去。

    东边的书房放书的博古架全空了,却多了几个雕着事事如意图案的樟木箱子。

    “这就是我从项家带来的书。”二夫人放缓了脚步,手缓缓地抚摸着樟木箱板上雕着的柿子,有种依依不舍

    的留恋,“全在这里了。我把他们都送给你了。你派个人来搬吧!”

    项氏错愕。

    二夫人已头也不回地出了书房。

    项氏忙去了十一娘处:“母亲,我,我该怎么办?”

    “既然是二夫人送的,你就收下好了!”

    这是二夫人的东西,她有权决定送给谁。

    731章 远讯(下)

    项氏心里还是有些惶恐。

    别人不知道,她却知道,娘亲为了这件事,不知道在背后嘀咕了姑母多少年!

    她商量徐嗣谕。

    徐嗣谕也觉得这件事很棘手,想了想,道:“既然母亲说让我收着,我们就暂时先收着好了。”又道,“我

    们过两天要启程了,大姨那里,我们也要去知会一声才是。你到时候跟她提一提,看看她怎么说,我们再做

    打算也不迟!”

    项柔谨在娘家的时候就帮项太太打理中馈,兄妹几个里,对项家的事最清楚,后来嫁了项大人的同科、工部

    侍郎周家的长公子,结的得意亲家。周大人如今兼了都察院御史之职巡视两淮河工,周公子又争气,永和十

    六年中了进士,短短五年光景,如今已是户部山东清吏司主事了,前途远大,项柔谨是德才兼备的女子,不

    管是周家还是周公子,对其都极为尊重,项太太对这个长女就越发的倚重,家里有什么事,都喜欢听项柔谨

    的意见。

    项氏笑着点头:“我知道。明天一早我就去看大姐。”

    项柔谨知道了妹妹的来意,笑得有些无可奈何:“这件事,我也是小时候听大舅母讲过一次。好像是说当时

    姑母出嫁的时候,想要把自己书房里的书一并带过去,你祖母立刻就答应了。 娘亲觉得这书不比金银,是

    传家的东西,就悄悄在祖母背后嘀咕了一句‘虽然说是陪嫁,可到底是随着去了别人家,成了别人家的东西

    ’的话,又不知怎么,传到了祖母耳朵里,祖母大怒,揪住这句话不放,在祖父面前编排娘亲的不是,最后

    还把项家的藏书送给姑母做陪嫁。姑母这样,我看,十之八、九还记着娘亲的那句话。”

    你不是嫌弃我娘生了个女儿吗?好,我就把当初你最在意的东西送给你的女儿,看你还有什么话说……事隔

    多年,还是清脆地打了项太太一个耳光!

    “这可怎么是好?这可怎么是好?”项氏急得团团转,“我婆婆已经开了口,让我把东西收下——东西是不

    能不收了。可这要是让娘知道了……”她说着,忙拉了姐姐的手,“姐姐你得给我出个主意才是?”

    看见妹妹夹在娘亲和姑母之间很为难,项柔谨心里也不好受。她沉思了半晌道:“藏书你好生保管着。娘亲

    那里我去跟她说。”

    “怎么说?”项氏担心地道。

    她怕娘亲到时候连姐姐也责怪上。

    “实话实说呗!”项柔谨道,“娘亲和姑母之间冰冻三尺,早已非一日之寒。就算我们有心帮着姑母掩饰,

    娘亲恐怕也要责怪到姑母头上去,一个不小心说不定还会怪到你婆婆身上去……”

    项氏听着心里面一突,没等姐姐说完就急急地打断了姐姐的话:“千万不能把我婆婆给牵扯进去!”说着,

    苦了脸,“我现在都焦头烂额了……可不能再出什么乱子了!”

    “你放心吧!”项柔谨看了不由叹气,“我知道该怎么做的!”然后打起精神笑着问起她去嘉庆府的事,“

    到时候应该住在衙门里吧!妹夫职小位卑,衙门的院子肯定很小。这日常的陈设、丫鬟、婆子带多了恐怕也

    安置不下……”

    这话说到了项氏心坎里,她立刻跟着转移了话题:“可不是,我也正为这个发愁。就是日常例用的,也有二

    十几个笼箱,这要是全带上,加上丫鬟、婆子,最少要坐两艘官船。相公不过是个从七品的判官,这样浩浩

    荡荡地出京,别人看了还不知道怎样排编他呢?说不定还会招来御史。到了嘉庆,他的上峰和同僚看着我们

    这样大张旗鼓,相公又是出身永平侯府,恐怕会觉得相公是个性子猖狂之辈,他以后和上峰、同僚相处也只

    有坏处,没有好处!可相公执意要把东西都带走,我也不能说什么,只好暂时先把东西收拾好了,待到了启

    程的那一天再说。”

    项柔谨听着心中一动:“妹夫让你把东西全收拾了?那你们住的院子岂不空了出来?”

    “是啊!”项氏道,“我说留两个丫鬟看院子相公都没有答应……”说到这里,她迟疑道,“大姐,你看,

    相公是不是准备趁着这个机会……”她说着,拿起炕桌上的桔子,一分为二。

    项柔谨微微点头:“我听着也觉得有这意思!”

    项氏沉吟道:“只是相公当着我不说,我更不好问了!”

    虽然他们是庶长子,为了嫡次子,应该早点分出去,但父母不做声,他们就不能主动地提出来。

    项柔谨给她出主意:“那你就把一些平时用不着的东西放到妹夫成亲时家里给的田庄去,再派了心腹的管事

    、妈妈们守着,看妹夫怎么说。”

    项氏明白过来,朝着大姐投去感激的一瞥,回去后立刻吩咐丫鬟重新收拾箱笼,把平日惯用的放在一起,不

    常用的放在一起,收了库的又放另一起,让丫鬟、婆子按这个造册,又去和徐嗣谕商量:“东西太多,准备

    放一部分到田庄。”

    徐嗣谕暗暗松了口气,对着项氏却神色如常地点了点头。

    项氏也暗暗松了口气。

    总算是闹明白了相公的意思。

    看样子,这次出去就再回不来了!

    她不由打量着这个她住了七、八年的院子。

    原本齐肩的芭蕉树已经长到了人高,莹莹周岁时五叔帮着搭的秋千架空荡荡地静立在那里,她心里突然泛起

    淡淡的伤感。

    刚成亲的那几年,她心里也惦记着分府的事。可这几年住下来,祖母性情开朗,待人慈祥,公公、婆婆知书

    达理,妯娌间你让着我,我让着你,见了面从来都是亲亲热热的不说,孩子也能玩到一起……想到那些热闹

    将离她越来越远,再想到这几年她在家里什么事也不用她管,就是怀孕、生子这样的时候,也有婆婆派来妈

    妈无微不至地照顾着她,她突然有点害怕起来。

    以后什么事情都只能靠自己了,人生地不熟的嘉庆府,自己能不能担负起这个责任呢?

    思忖间,有人跑过来抱住了她的大腿:“娘亲,娘亲!”

    她低头,看见女儿笑盈盈如太阳灿烂的脸庞。

    “莹莹!”项氏抱起女儿,女儿立刻搂了她的脖子:“娘亲,你在院子里干什么?”

    女儿的眸子清澈透明如泉水,让她的心跟着沉静下来。

    为了女儿,她也要鼓足勇气,不能退缩才是。

    “我在等莹莹啊!”项氏深深地吸了口气,声音比往日多了些许的坚定,“等莹莹来了,好一起去给祖母问

    安啊!”

    莹莹嘻嘻笑,挣扎着从母亲怀里站到了地上,拉了项氏的手:“娘亲,我们快去!要是去晚了,大哥和二哥

    就把祖母屋里的豆沙糕全都吃完了。”

    项氏吩咐|狂c娘抱了庆哥儿,笑着任由女儿拉了自己去了十一娘处。

    望着三桅官船离渐行渐远,站在船舷上的徐嗣谕、项氏、莹莹和庆哥儿面目摸糊,十一娘才放下挥舞的手臂

    。

    “我们回去吧!”背手而立的徐令宜看了揉着胳膊的妻子一眼.不以为意地道。

    眼底闪过一丝淡淡的笑意。

    十一娘“哦”了一声,由姜氏虚扶着往一旁的马车去。

    英娘见姜氏伸了手,退后一步,走在了十一娘的身后。

    有四、五个穿着将士袍服的人喝斥着穿过行人熙熙攘攘地码头朝他们所在的码头飞驰而来。

    徐令宜不禁驻足,皱眉观看。

    马一路飞奔而来。

    徐府的护卫立刻拥了上去,围成了一道人墙。

    听到动静的十一娘、姜氏、英娘、徐嗣谆、徐嗣诫等都不由循声望去,就看见几匹马齐齐仰起前蹄嘶鸣一声

    ,在离护卫五、六步远的距离停了下来。

    “侯爷!”领头的骑士跳下马,跪在了满是石砾的甬道上,“小的是乾清宫当值的禁卫军,”说着,摸出腰

    牌递给了徐府挡在他前面的护卫,“奉了皇上的口谕,请侯爷即刻进宫。”

    徐令宜有些惊讶。

    徐府的护卫已将那将士的腰牌呈给徐令宜看。

    徐令宜瞥了一眼,吩咐徐嗣谆:“和你五弟护着你母亲回府,我去去就来。”

    徐嗣谆、徐嗣诫恭敬地应“是”,目光却不约而同地朝着将士看了一眼。

    徐令宜带着几个护卫跟着几个禁卫军飞驰而去。

    十一娘他们坐在马车慢悠悠地进了城。

    “母亲,父亲不会有什么事吧?”英娘有些担心地道。

    姜氏欲言又止。

    陈阁老前些日子上奏折要求选贤能递补已致仕的梁阁老,皇上以先帝未允为借口,一直搁置不议。皇上这些

    日子常招公公进宫议事。按大伯父的话:欧阳鸣不堪大用,皇上只好用永平侯牵制皇后娘娘的父亲周士铮。

    大伯母几次来见她,话里话外都透着如今皇上对公公恩宠有加,让公公帮着在皇上面前进言的意思,还说,

    要是公公要避嫌,推荐杜大人也是一样。姜家一样感激不尽。

    可这话,她怎么好跟公公说!

    上次婆婆已经敲打过她了,要是她再不知好歹地管这种事,婆婆肯定会生气的!

    可如果不帮着说句话,姜家失去这次机会,气势只会越来越弱,想进内阁,恐怕是不太可能的了!

    732章 急诏(上)

    十一娘也有些担心。

    年前,有御史弹劾公卿之家大肆侵占私田,周家也在名单之列。皇上责令这些公卿贵勋之家还田,并招他们

    进宫告诫了一番。尽管如此,还有些皇亲国戚阳奉阴违,以小田还大田,或隐报其数,陈阁老上书,乞求皇

    上收回公卿贵勋用以充当俸禄的官田,由朝廷支付岁禄。

    因此事涉及面太广,兹事体大,又到了年关,皇上借口要过年,留中未发。

    周士峥曾为这件事找过徐令宜:“……没有了庄田,靠朝廷支付岁禄,到时候我们岂不要看户部和内府的脸

    色过日子?你也知道户部的那些给事中,官品不大,官味却十足,到时候一句‘国库空虚,适时再给’,我

    们就不得不打点这些人,银子是小,只怕公卿贵勋之家的尊严也全无了……英华,这件事万万不可,你一定

    要反对到底。”

    如果收回赐田,徐家损失也不小——不说先帝赐给太夫人两座占地百顷的寿产田,就是保定府的马场,也是

    赐田。

    一石击起千层波,何况关系到自身的利益,徐令宜早就听说了,苦笑道:“先看看皇上的意思再说吧!”

    周士铮见他不是很积极,颇为不悦:“英华,这可不是我们一家之事,你别弄得大家都心寒。”

    说得好像大家以他马首为瞻似的。

    “难道我不是靠着赐田过日子?”徐令宜皱了皱眉,“可这才刚刚改年号,皇上是怎样想的,我心里一点谱

    也没有.现在可不是靠匹夫之勇办事的时候!”

    “要不然我怎么来找你商量!”周士铮瞪大了眼睛,“皇上前几两天还宣了我进宫,说来说去全是你这几年

    怎样韬光养晦的事。围地的事,燕京除了那几家落魄户,就你们家和威北侯那小子没掺合进去了,让我向你

    多学学。别人我不管,我就看你的眼色行事了!”

    “既然如此,那你有什么好担心的?”徐令宜笑道,“你跟在我身边晃悠不就行了!”

    “我这不是担心吗?”周士铮嘟囔道,“别人不知道你们家的事,我还不知道你们家的事,你们家的祭田多

    ,再加上太夫人的寿田到时候也可以转成祭田,皇上不管怎么着,总不能把你们家的祭田也给收了吧?何况

    你还有军中的那份孝敬,一年十万两是有的吧?我何尝不想给皇上脸上贴金,可我也要贴得起才行啊?不说

    别的,到如今我曾祖父一辈的几位老太太每年还得送三百两银子的荣养银子,总不能到我手里断了吧?这个

    名声我可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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