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司令夫人 全第4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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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令夫人 全 作者:未知

    在也认得了。qiuduge秋读阁手机版”

    费镇南愠怒间,全身绷紧如待发的弓,向前怒发的刹那,又被白烨紧紧地扯住。安日晨按了按沉重的黑框眼镜,对于他一脸的暗涌貌似很有兴趣,挑了挑眉:“怎么,被你抛弃的女人,现在她想抛弃你,你反而后悔了?”

    这个话……费镇南再一个错愕的蹙眉之后,终于是冷静了下来。

    白烨对于安日晨忽然冒出的这句不着边际的话,也是面上晃过了一惊。

    “哼。”安日晨嘴角一翘,勾出一声冷意,转身去追墨兰。

    费君臣看着他去追墨兰,而妻子的身影已在拐弯口处一闪,只余留他一个回味深刻的影子。他心头闷闷的,那个抓起的拳头就此砸在了走廊的墙面上。嘭!响声似乎很大,却是无力地垂下。

    白烨担心他想不开,手一直按在他肩膀上安慰,道:“君臣也来了。”

    费镇南这才一转头,望见了站在几步远的地方始终冷眼旁观的四弟,心头一个转思之后,起了另一股焦躁,便大步地向四弟那里迈过去。

    三个人是走出了医院大楼,上了费君臣的车,才敢讲话。

    “告诉我,是怎么一回事?!”费镇南压着怒气,从牙缝里挤出话。

    他明白,有此事情是军事秘密,兄弟因铁的组织规则可以不告诉他,他不该埋怨的,但是,如今他妻子是怀了孩子的。

    “我不知道。”费君臣一样与他蹙着眉头,不打一丝谎言地说,“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知道她出事,是因为她找六六,说被人撞了一下,担心胎儿有问题。但是,我现在到了这里见她,才知道六六说的没有假,她是易容了。她易容想做什么,她不说,我和六六什么都不清楚。哪知道她和那个什么安日晨在一起。”

    “她不止和安日晨在一起。立桐说她是关老头的小情人!”费镇南双手使劲儿挠了下头发,胸腔里头的那股闷气无法平息,“还有,你什么时候知道她怀孕的!”

    见兄弟一双饱含质问的目光凶狠地射过来,费君臣心里边真想骂td,就知道墨兰除了给他惹麻烦没有别的好事。

    “她说这个事她自己会和你说,不让我和六六告诉你。”费君臣一个拳头砸在车窗上,同样没有好脸色。

    费镇南见此,便是不好再责怪他了。

    “这个事aida应该知道。你或许应该问aida。”白烨见是时机了,插进来给兄弟提个最恰当的建议。

    “想联系到aida不是件容易的事。”费镇南眉头始终没有松开来,手指头揉着眉心,脸上清楚明白地写着此刻心情十分复杂。

    白烨也能体会到他现在肯定是心里五味打翻,一团乱,什么滋味都有。

    “如果你真想联系十圣心那边的人,我让书恬先透个话过去。”费君臣无论如何,还是站在兄弟这边的。

    “我下牛才和书恬在中科院见过面了。”费镇南说到正事,似乎能稍微地冷静一些,“貌似,十圣心那边,已经很久没有任何动作了。可是,他们怎么能放她一人行动呢?这和我三个月前将她交aida时,aida给我的承诺不同。”

    “你先别急!我可以保证,她不是一个人。”白烨持的是与费君臣一样的看法。费镇南与aida两人之间因什么原因气场不合,这是明摆的事情。所以,对于aida的为人,他和费君臣比较信得过。

    费君臣这时在用军用手机拨打部下的电话了,几声之后,道“书恬,能不能现在让我与十圣心那边的人联系上,说想找愚者,有重要事情商议。”

    奉书恬倒是很快直接给了答复,说:“政委。下午我才问过他们的人,好像是说愚者秘密从瑞士出发了。愚者去了哪里,他们也不知道现在暂时是联系不上的。”

    费君臣挂了手机后,对他们两人扶了扶眼镜,带了探讨的口吻问:“你们认为,aida是去了哪里?”

    “应该是奔这儿来了吧。”白烨道。

    “近来还有什么事发生吗?”费君臣眼睛看向兄弟费镇南那边,其实带了疑虑很久。

    按理说,费镇南作为省长,即使为代省长,也应该是日理万机。不会是突然无缘无故杀到首都北京来的。但是,近来北京并没有什么公布于众的大会需要费镇南参加。而他和白烨身为费镇南所在行动组的其中一员,也清楚近来行动组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举动需要费镇南过来。

    “我来这边,探望一下新婚的海楠。做兄长的毕竟不能对妹妹不闻不问对不对。然后,下午顺便在中科院看一下你们研究的进展。”费镇南说着这些话,口齿不如往常的流利。

    白烨和费君臣马上听出了一丝掩盖的谎意,同时嘘出口气:“平常怎么不见你对海楠这么关心?”

    “就是因为平常做碍太过火了点,现在想稍微对海楠补偿。”费镇南愈说都愈觉得自己在扯淡,小声到低下了头,脸膛上浮现一丝尴尬的恼。

    “还是你已经知道嫂子跑到北京来了?”白烨试探地问一声。

    “不。我不知道。”费镇南连称两个“不”。

    但他否定得太快,等于此地无银三百两。白烨一手搭在他肩上,以抓到疑犯口供的语气吐出:“我知道了。”

    费镇南哀叹,双手在眉心上又揉了揉,说:“我是在报纸上看见了崽兰要在北京结婚,想着或许她会来北京,毕竟这是她姐的终身大事。况且,即使她不来,我也得替她看着她姐,不是吗?”

    “傅蕙兰要结婚了?”这事儿与蕙兰接触的白烨当然是知道的,但是,他现在只能用大惊小怪的语气来符合不知情的费镇南。

    费君臣确是不知情的,坦白地问:“她要和谁结婚了?没有听说过啊。她原先的公婆同意吗?”

    “肖庆生的问题,我一直在帮她解决。这是我答应过墨兰的。”费镇南说起了此事的原委,“要是其他人,她公婆别说同意,直接把她扔进河里边去了。”

    “她公婆确实蛮不讲理。”费君臣回想起了那一次在医院里头,见着娇小的蕙兰一个劲地忍耐肖家那对母夜叉的暴打,没有人看了不会于心不忍。包括aida和fane。

    “但是,因为蕙兰的对象是这个人,她公婆一步步投降了。”费镇南深沉的眸子里又如暗涌,泛起了思潮的海浪。

    “是什么人?”费君臣好奇了。

    “吴梓阳。”费镇南吐出这三个字眼,是为妻子的心情担忧着关心着又愤怒着,复杂到了极点费君臣无言。吴梓阳这种渣货,真是杀了都嫌手脏。

    “他们两人怎么好上的?”费君臣对于傅崽兰的行为想法,感到深深的迷惑,不,如果傅崽兰的举动让他迷惑,吴梓阳愿意和傅崽兰好上的反应,同样能让人如坠云雾。

    “一开始,你知道的。吴梓阳为她负伤。然后,两人在医院里,一个养伤,一个照顾病人,就这样慢慢好上的吧。”费镇南的“吧”字念得特别的长,说明他心里对这个事根本没有底。既摸不着傅崽兰的想法,对于吴梓阳那个渣货是怎么一回事,也没有把握。

    白烨是深知其中内情的人,面对他们两人的猜来猜去,根本不敢插上一句口,生怕自己泄露了天机。

    “我觉得,你还是需要和蕙兰谈一谈。”费君臣向兄弟提议。

    “我在报纸上看到他们登出的喜宴消息时,马上有打电话给她。可她不接我电话。”费镇南真的是在苦恼,认为妻子的姐姐与妻子有时候一样,都是让人捉摸不透的女人,“所以我想来想去,这不到北京来了,若真的无法与她沟通,打算在他们的婚礼上出声阻拦。”

    “抢亲?!”白烨不留意,叫了出来。自己和傅蕙兰,绝对没有想到费镇南会这事走而挺险到这个地步。

    “奇怪吗?”费镇南疑惑地向老二投去一眼,“他们在婚礼前,好像不领证。因为吴梓阳是个虔诚的基督教徒,比较信任基督教的婚辛嗽式,对于领证兴致缺缺。”

    “不。我是说,以你现在的身份,老三——,白烨拿手摸了摸他胸口,像是在给对方顺气,其实也在给自己顺气,提醒着,“你现在是公众中的官员了。你抢亲的话,不怕马上登全国日报啊?何况是在北京啊。”

    “我这不叫做抢亲。在基督教的婚礼中有个程序的,主持婚礼的牧师会问席上的观众,如果有谁反对这门婚事并且有正当理由,是可以让这门婚事作废的。”费镇南能说出这番条条是道的理由与白烨辩论,足以说明之前做足了一番准备功夫,也足以论证了他是一番雄心战略要毁掉这门婚事。

    白烨抚着额头:知道费镇南是那种关心家人到极致的传统好男人。但是,这个事不一样。他真的不知怎么和兄弟说才好了。

    “婚礼是在什么时候?”费君臣似乎兴趣盎然地欲插上一腿儿。

    白烨顿然睁开眼睛,急了,给他一眼:老四,你这是凑什么热闹!

    “这个周末,也就两天后的事情。”费镇南回答舍弟,没有半丝犹豫。

    “行。我带几个人去给你助威。”费君臣嘴角略一勾:这种好玩的事情怎么可以略过。

    白烨心想这绝对不是法子,一定得阻止。当然,他私心里听了蕙兰那个计划,是以为崽兰不需要自我牺牲到这个地步。但是,他两个兄弟这样明目张胆地阻止人家亲事,同样是不对的。何况,如他向费镇南说的,以两个兄弟如今的身份地位,这事儿一闹,肯定大了。说不定会毁了之前他和惹兰苦心所做的一切。

    “老二?”费镇南看见他一脸的愁眉,比自己更凄凉,不禁一愣,“怎么了?”

    “我说,镇南,你一心想着她姐姐的事儿,没想她本人的事儿,不是很怪吗?”白烨终于脑袋里一个闪光,想到了个声东击西的方法,马上脱口而出。

    “我这不要先找到aida吗!”费镇南可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转移了注意力的同时,怒气也被转移过来了。涉及到自己的妻子和孩子,费镇南心头这股火,绝对是火焰山的气势。

    “你放心。书恬一有他们那边的消息,我马上和你联系。”费君臣这时,也只能为他做到这些了。

    主要是因为,他们这时如果贸贸然接近墨兰,把墨兰的身份给揭开了,不一定会反而给墨兰遭来危险。所以,最重要的是先搞清楚这其中的来龙去脉,才能做出合适的反应。

    理智是这么想,可是,想到妻子怀着孩子奋斗在一线的战场,费镇南哪能安定下来。担忧,紧张,不安,在他胸头不停地涌动着,搅得他口里心里苦不堪言。

    “你还没吃饭吧?我听立桐说,他和海楠应该是在酒楼等你回去呢。”白烨安慰兄弟先填饱肚皮,才能继续干活,才能抢回媳妇。

    费君臣接到暗示,立马打了火,开车前往酒楼方向。

    费镇南其实想在这里暗中守护妻子一夜,但是,两个兄弟都不让,都说会打草惊蛇。因为对方是什么来历什么身手,都很难说。

    见着底下的军车驶出了军队医院大门,安日晨轻手将病室的窗帘垂放下来,折回床边。

    墨兰坐在床上,像是无聊地翻手一本娱乐杂志,嘴巴里嚼着颗话梅,牙齿间发出啧啧啧不雅的响声。安日晨拉张椅子坐到她前面,捏着兄长的口气问道“那个人是什么人?”

    “他认错人了。”墨兰给他一个不耐烦的撇眉,“我也不知道他是谁。突然间就在后面抓住我的手。我都怕得要命,赶紧把他的手甩开。”

    见她两个秀肩哆颤着,好像还在为刚刚那事惊怕不已,安日晨只得急忙收起了这个话题,抚慰道:“别担心。我在这儿呢。不是你孩子的爸,只是认错人,没有关系,他应该不会再找过来的。”

    “真的没有关系吗?”墨兰反而是一脸忽然变碍认真的表情,对着他问,“我看他,穿得很体面。而且,他后来来的两个朋友,好像是军官。”

    “哎。没事儿。表哥说能罩你,肯定就能罩你。”安日晨打着包票,”部队里,表哥也有认识的官儿,你怕什么呢?再说,有理也都站在我们这边,更没有什么可怕的了。”

    墨兰在听到他说部队里也有认识的人时,眼中闪过一抹光,转瞬即逝。她嘴角弯弯,像是得到了他的包票后雨过天晴,笑裂开了嘴儿说:“都听安大哥的。我和我的孩子都指望安大哥了。”安日晨这才起来,帮她倒水,又问:“医生有说你现在是什么情况吗?”

    “没有什么。很好。主要是我自己心情紧微”墨兰一脸的轻松和懊恼地说“你的产检医生,怎么会是部队的医生?”安日晨将开水端到她面前,再问详细些。对于她的情况,其实他所知甚少。在于清吧的老板,也无法向他提供一些比较具体的有关她的情况。

    “我是个没文化的小百姓,哪会懂得哪家医院好嘛。人家都说部队的医院可靠一些,我们子弟兵可靠一些。所以,我来到北京后,就一心思奔着最好的部队医院医生看病了。”墨兰微起谎来,如今堪称一流,不留任何破绽,“为了能让这位王医生给我和我的孩子看病,我那天晚上就过来排队,排了通宵的队伍呢。”安日晨听了她这话,只觉得她辛苦,不由手探出去摸了摸她的脑瓜顶上,说:“以后,不用这样辛苦了。嗯让哪个医生给你看病,告诉表哥一声,表哥马上给你安排。”

    墨兰“嗯嗯”地瞎应着,想:四少的人,你能请得动?

    “今晚我在这里陪你,你就不用担惊受怕了。等会儿好好休息。”安日晨又摸了摸她的头发,才松手。

    墨兰本想在他走后,赶紧给费君臣托个信儿,安抚一下丈大。哪知道,他想留下来?

    “怎么了,不想我留下?”安日晨看着她皱巴的眉头,似有所想的,问了声。

    “我是怕安大哥辛苦啊。”墨兰似苦恼地点着头,“安大哥和我不同,是养尊处优的人。”

    “哈哈。”安日晨大笑两声,“没想到你会顾虑这个。”

    “我为什么不会顾虑这个?”墨兰提着眉梢,问,“每个人都会这么想吧。”

    “我不是什么养尊处优的人。”安日晨指头在黑框眼镜中间压了压,眸子里流溢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寒气,“如果是,就不会被我父亲抛弃多年了。”

    “安大哥的父亲——”墨兰想,就此能不能探出点关于安元城的内幕呢,“对安大哥真的不好吗?不是说虎毒不食子吗?”

    “老人家当年为什么那样做,我们做小辈的不清楚。如今,老人家脑子里糊涂了,我们做小辈的想再继续追问,也问不出个名堂来。”安日晨墨眉中间清清淡淡地凝着一丝淡漠,提到自己的父亲那种晦暗的心态确凿无疑,倒十分像是一个被长辈深深伤过心灵留下了不可磨灭阴影的孩子。

    这些话,像是表明,安日晨对于安元城的过去,似乎不想知道,也不会去打听,因着自己被抛弃的身份。

    墨兰理着这些头绪,该真正烦恼的是,一下子没有办法遣走这个人。

    今天晚上,安日晨应该是在这里留宿了。因此,她得保证不会露出任何马脚才行。为此,手机通话,要马上做一番处理。她便是上了一趟洗手间,迅速把手机内的卡换掉,将旧卡扔进了马桶里冲走。该记的电话,她都记在脑海里,暂且,不会有认识的人通过这个电话联系她,除非她主动打过去。

    当她走出来时,安日晨正在想方设法帮她搞一间单人病房住。

    本来,下午六六和王医生过来时,是打算动用关系给她搞一间单独病房,但她想着奢侈,不需要,便拒绝了。

    现在不同,有了安日晨在,她想着,应该搞一间单独病房比较好。清净一些,她好集中注意力应付这个人。安日晨人脉是有的,在与医院里的人磨嘴了半个小时后,对方同意帮她转病房。不过,得上去到有空病床的病区,去的是五官科。蹿科没有关系,反正王医生明早还会来给她检查一次,她也只是住一个晚上。

    转到了清净的病房,墨兰躺在床上,闲着闷着慌,抓了把瓜子磕着,顺便观察安日晨的动心。安日晨在单独病房外面的窗台走廊那里,走来走去,耳边贴着手机。因落地窗打开着,他说什么话,墨兰还是能听见一些的。

    他应是一通电话打到了关老头子和关浩恩那边,先向对方坦白并告知清楚这里发生的事情。

    关浩恩或许就婷婷的事说了他几句。安日晨只得兢兢战战地答复,并承诺自己的为人。

    等他收起电话走回来,墨兰借机开口:“安大哥,你和罗小姐是在谈婚事?”安日晨像是没想到她会有此一问的样子,在愣了些时候后,方是琢磨着唇口,说:“兜儿,希望这个事儿不会给你增添压力。但是,确实是老人家比较满意,所以,我现在是和对方在谈一二,“你们什么时候结婚?”墨兰眨一下眼球,心想罗婷婷这回能嫁出去是不是得高兴得疯了。如果为了罗铮的心情着想,她或许该不该去“关心”罗婷婷的好事呢。论私,她可以不计较。但论公,貌似很难不计较。毕竟罗婷婷不是被楚昭曼曝出过有贪污历史吗。

    “这个要看长辈安排。”安日晨见她这么热心于自己的婚事,不禁惘然。

    “我是想看盛大的婚礼。人家都说,有钱人的婚礼特别好看,能吃很多好吃的东西。”墨兰说着这话,心里倒是涩涩的,是想到自己和丈夫的婚礼一延再延。于是,她脸上的那丝苦涩,看起来很真。安日晨却是理所当然误以为她被男人抛弃,连婚礼也没有,安慰道:”如果你想看婚礼,我周末倒是接到了一份朋友婚礼的请帖,我可以带你过去看。”

    第一百零一回:见妻子一面

    夜晚,熄灯。墨兰没能睡着。为了不让安日晨起疑心。一直闭着眼皮子。安日晨并没有在这个病房里过夜,熄灯后不久,墨兰就听着他的脚步声出了门外。嗯也是,以他养尊处优的生活,能受得了在护理病床呆一夜吗。即使这样,她还是会担心他突然杀个回马枪,措不及防,因此没敢拿出电话来打。不知道丈夫此刻心情怎么样,墨兰只能寄望费君臣等人能支撑住丈夫。望着黑黝黝的天花板,她深长的叹息声回荡在室内,许久没有停止。

    白烨和费君臣把老三费镇南送到了酒楼,三人与黎立桐大妻吃了顿饭,喝了瓶酒。费镇南有借酒消愁的欲望。兄弟们并不阻拦他,但他自己不敢喝多了。

    “老三的自制力真行,要是我,早喝得酡酊大醉了。”听说了事情原委的黎立桐,情悄与老二白烨发牢x福。

    “你以为人家是你这种白痴吗?”白烨借机,训斥他那个猪脑袋,“人家,毕竟挂的省长之名。这次虽说告了假过来,也不能随意。被媒体一抓,就是不得了的事情。”

    黎立桐点巴着头,甘愿挨骂,只要兄弟心里能好过一点。

    一样人在酒楼里呆到店家快要打样的时间。

    几个男人都喝了酒,有些微醉,由没有喝酒的费海楠开一辆车,分别把他们送回到各单位去。

    费海楠多了个心眼,自己也想着要见几个月没有见的嫂子,绕了个路,从解放军总医院前面的公路上驶过。

    费镇南见路面熟悉,得知妹妹的好心,降下了车窗故意看了看对面,也希望能不能瞟到一眼妻子和孩子。结果,老婆孩子没有见到,反倒是见到了那个让他怒火填膺的安日晨。安日晨走出了医院大楼,在外边的小卖部买香烟。

    白烨扫到了安日晨的影子,马上拍打前座的费海楠,要她加足马力离开。

    “怎么回事?”费海楠一条筋的性子,让她照做之前必须问一句。

    白烨往车前镜里给她一个白眼“适得其反了。”

    听见老二这么说,黎立桐酒半醒没醒,替兄弟争气的怒火醒了:“是那个混蛋吗?海楠,把车开过去,我替老三揍他一顿。”

    “什么揍不揍的?你想是给老三舔乱吗?”白烨一记打在黎立桐的头顶上,希望能把他给打昏了,以防他惹是生非。

    费君臣寒气丝丝的话飙出了口:“揍人这种事,太小儿科了。得想个能让对方生不如死的主意。”

    费海楠听着只觉得他们一个比一个可怕,赶紧踩下油门。风呼啸着,刚好贴着走路的安日晨身边而过,安日晨一头打理得服服帖帖的头发被这阵猛风刮起,刹那变成了鸟窝。

    车内几个男人看见安日晨在车后面恼怒地跺脚痛骂,同时愣了一下:原来,最狠的,还是女人。心动不如行动。安日晨被莫名其妙的车子喷了一脸一身的烟土,自己本身就有洁癖,受不了,于是匆匆跑回家洗头冲凉。

    费海楠把车开过安日晨身边后,就一直慢吞吞地开。后来见到安日晨的车赶过来超过了自己,心想机会来了,刹住了车,转个方向盘。车子急速往总医院回奔。

    车停到了医院院子里,费镇南刚要跳下车,被白烨拉住。

    费君臣将自己的手机递给妹妹,说:“让她用我的打。”

    知道兄长的电话不一样,是军用的秘密武器。费海楠接过这个电话往自己袋子里一兜,匆匆下了车。

    见费海楠的身影没入到了医院大楼里,费镇南向上仰望着妻子所在病房的那扇窗,一直没有挪开视线。

    “希望海楠能聪明一点。”黎立桐对于妻子与自己一样一根筋的脑袋,还是比较担心的。

    “我让她耳朵里塞了电话线,随时与我们保持联系。”白烨也担心这点,所以做好了准备,“有我们给她支招,应该没有问题。”

    费海楠不是第一次做这种间谍活动,但她毕竟不是情报局的人,参与这种活动的机会渺小。何况今天是自己一人孤身杀入敌区作战!进入到作战区时,她的心马上像小鹿嘭嘭嘭跳个不停。

    “白大哥。”对着领子上装的手机对讲器,她开始做现场报告和申请指示。

    “怎么样?你现在到了嫂子的病区了吗?”白烨问。

    “我现在连该用什么身份去问都不知道!”费海楠开始后悔自己逞能了。真是所谓做贼心虚,她现在随便在医院里遇到个人,都避开眼光不敢直视。

    白烨心想,如果自己哪个手下敢这样向他汇报情况,他还不得一顿痛骂回去。忍了忍气,他尽可能放小了声音引导对方:“费海楠,你是个军人吗!”

    “我怎么不是军人了?”费海楠嘟囔。

    “如果你是个军人,你现在又不是在干可耻的事情,你马上给理直气壮抬起头来,向所有与你对上眼睛的人微笑!”白烨在这个时候,也只能是一步步现场教导雏鸟怎么做间谍了。

    “可我心虚。”

    “你心虚个p!”白烨隐忍不了,粗话爆口了,失态也有稍微醉酒的原因。

    “来,电话给我!”费君臣向白烨伸出手,要电话。

    白烨终于意识到他刚刚那一口粗话,可是对着车内其他三个兄弟的老婆和妹妹骂的,顿时懊恼万分,乖乖交出电话。

    费君臣接过了手机后,代替白烨向费海楠指挥:“你先问她在哪个病区?是不是还在原来那个病区?”

    “我怎么问?去咨询台问吗?以什么身份?”费海楠一问三个问题。

    “去护士站问也行。咨询台应该晚上没人值班的。你先到急诊部的护士站问一问。至于身份嘛——”费君臣对于妹妹自然没有白烨粗暴,温柔加耐心地说,“你就说你是她以前的朋友,突然听说她住院了,很吃惊,过来探望。”

    “嫂子如今的名字是?”

    “兜儿。”

    有四哥一句一句的引导,费海楠不迷路了,咚咚咚跑到了护士站那里问:“请问兜儿是在这里住院吗?”

    “兜儿?她应该是转到耳鼻咽喉科去了。”

    “耳鼻咽喉科?”费海楠讶异,“可她不是孕妇吗?”

    “因为她的家人强烈要求要一间单人病房。只有耳鼻咽喉科有单独病房”。

    费海楠立马转战到耳鼻咽喉科病区,结果被护士给截住,道“不行。病人现在在休息。病人家属离开前才慎重交代过,什么人都不能进去探病。”

    “怎么办,四哥?”费海楠走到角落里,对着电话跳脚,“那个护士进去和医生说了,他们好像开始怀疑我了!”

    费君臣的手放在眉心里揉了揉,没想到进个病房的门这么难,当然他可以理解医院里的人都是按照规定以病人为着想才这么做。

    “让王医生过来一趟,行吗?”白烨提议,“毕竟,她是病人的主治医生,去看一下病人应该没有问题。”

    “现在都几点了?让人家半夜三更爬起来到这里?只为了递个电话的话,明天也可以这么做,不是吗?”费君臣以不近情理驳了老二的议案。

    “如果明天再来,我们这不输了第一局,接着输第二局吗?”黎立桐咕哝着,不赞同让自己兄弟这样窝囊下去。黎立桐这话也说的没错。第一局是始料未及,无可奈何。第二局已经有了机会,如果放弃,不符合他们军人打仗的顽强风格。

    “我怀疑,安日晨在医院里有人,不然,不会这么快能帮她弄到单人病房。”费君臣认为这个事,还是必须谨慎行事一些。

    “说不定他在部队里都有人呢。”白烨接着他的话,长眉纤动,暗沉的眸子里露出隐忧与沉思的光。

    “让海楠先搬回来吗?”黎立桐担心自己老婆了。不是担心老婆被人怎样,是担心老婆接下来沉不住气把事情彻底搞砸了。

    一直默默的费镇南这时忽然打开车门,下了车。白烨慌忙跟着他跳下去,怕他按捺不住做出什么事。

    “我想,直接将电话扔到她病房窗台那里去。”费镇南仰头,目测楼下与楼上的距离。

    “兄弟!”白烨能理解他此刻的心情,但是,这样危险的事情,还是在众目下的部队医院里,摇摇头,“你扔到了,也不一定能逃过摄像头对不对?”

    费君臣同时下了车,道:“我让书恬过来了。让他以医生身份进去。称是王医生托他过来看就可以了。本来我也可以进去的,可我喝了酒,被里面的人闻到不好。”

    “也好,顺便问问他向十圣心那边的人了解到情况没有?”白烨点头附和他这个主意。

    所以,他们两人在公众未注意到前,强硬把费镇南重新拉上了车。

    费海楠听见四哥的指示,扯到了医院门口,等着奉书恬的人来到。

    大概等了约十五分钟,在费镇南又忍不住要跳下车时,载着奉书恬的军车在医院门口将奉书恬送下了车。

    费海楠冲下楼梯,来到大门侧边的暗处,与奉书恬做了交接。

    奉书恬没有接她手里的手机,说:“不用了。政委交代过了,我带了其它更好的通讯器材过来。”接看见她一脸忧心忡忡的样子,他不免以向来温玉恬静的微笑安抚她:“不是只有我和你,有这么多人想主意,会有问题吗?”

    费海楠搔搔脑袋,也不知道自己在担心什么,就是感觉里担心。奉书恬带着众人期望走进了医院大楼,费海楠打算绕回老公的车子里。过大门口时,忽然前后两辆车冲了进来。她反应快,急速退后两步,才没有出事。在遥远的距离见老婆差点被车撞了,黎立桐当仁不让下车准备教训人。

    “等等!”白烨使劲儿拉住他,用力地喝道,“你等等!看清楚是什么人!”黎立桐被兄弟有些气急地接连喝了两声,脑子里猛然被冷水灌醒,站稳了脚。

    费海楠站在路边上,小脸上满是吃惊的神色。不是因为自己差点成了车下魂,而是与她冤家路窄的那两辆车,一辆是安日晨的,一辆是罗婷婷和关浩恩的。

    “shit”难得费君臣骂人了,可见事情骤然间急转直下。

    “让书恬撤回来,还来得及。”白烨急忙发出指示。

    “迟了。”费君臣拨了下电话见奉书恬没有马上接,恼道,“他这会儿应该走进去病区和那里的医生交涉了。”在这个关头上,黎立桐远远的,给老婆费海楠使了个眼色。夫妻之间心有灵犀一点通。费海楠望不清老公的表情,但是,感觉得到老公是要让自己做什么。对,这个时候就是得争取时间,把人给拦住。安日晨和罗婷婷关浩恩的两辆车让司机去停车,他们三人是直接在大楼门口下了车。

    费海楠冲了上去,对着罗婷婷的背后喊:“喂!你刚刚开车差点儿撞了我?!不道个歉吗?”听着一个很冲的女声,而且这声音听起来有些熟悉,罗婷婷转了身,见到是费海楠,讶然地闪了下睫毛,忽而银铃般的笑声飞扬起来“我以为是谁呢?是海军基地里有一面之缘的费上尉,是不是?”

    关浩恩跟着妹妹回头看,发现了费海楠,也有点儿诧异的:“费上尉,你怎么在这里——”

    “我是来探望我爷爷的一个战友。他在这里住院。”费海楠出口这番谎话时,在心里祈祷着爷爷别怪罪,一边对这两个从来印象不好的人,扬着英秀的眉峰显出女军人的刚气,“哪知道刚探完病要走,便遇到你们的车又撞过来了。”

    “我们的车刚刚差点儿撞到你了吗?我怎么不知道?”罗婷婷一面像是惊诧地闪着眼睫毛,一面嗤嗤嗤笑个不停,仿佛费海楠说的每句话都是很好笑一样,“还是,像在海军基地那样,是你自己故意走过来被车撞的?”

    “那次车祸后来认定,肇事责任主要在你们身上!”不提过去还好,一提,费海楠火冒了起来,跺脚,上了两步台阶。对方忽然的怒气冲冲,让罗婷婷心有一丝惊惧地小退半步,然而很快她定住了脚,冷傲地撇着眉看着费海楠:“是你们海军的人做的肇事认定,能有公平可言吗?”

    “有没有公平,你自己清楚!”费海楠一只指头点到了她胸口前。这个动作,令人想起了墨兰在婚礼发布会上那句“扪心自问”。

    罗婷婷蓦地怒了,举起手,正要挥下。

    “婷婷!”关浩恩一声怒喝同时,用力扼住了妹妹差点犯下大错的手。

    “哥,这种人何必!”罗婷婷昂着头,与兄长怒目相对着。

    “你都长这么大了,不知道事情轻重大小吗?”关浩恩是不得已才训斥妹妹,眼看着这场争吵已经引来不少人围观。

    他们几个人都是在官场里有头有脸的人,如果在这时候被媒体抓到什么,吃亏的不都是他们自己吗?毕竟,费海楠不过是部队里的一个通讯兵。媒休抓费海楠没用,但抓他们就有用了。

    因而,站在暗处远观的黎立桐等人,没有过去给费海楠支援,只是站着,一脸严肃的表情待命。

    罗婷婷蹙着娇好的眉,心里头这股气一时平复不了,固然兄长的话没有错。忍,这段时间忍的太多了,尤其是对于49和费家。这要说到费镇南与她的婚事,因费镇南那次公布的婚礼发布会不了了之,导致她在社会圈里丢尽了脸面,这股气说什么都得找到凶和费镇南狠狠报复不可。现在费海楠主动来找茬,她再忍,不是在费家面前变成了只乌龟吗?

    “婷婷。”本来持观立态度的安日晨突然开了口,低厚沉醇的男性嗓音在女友身边绵绵道,“别为难大哥了。有什么事儿,等会儿你和我说,我帮你想办法。”

    “安大哥?”罗婷婷对他的忽然殷勤,飞眨了下弯弯的睫毛,吃惊和欣喜在她眸子里流转着。安日晨木讷的脸温文地笑着,将她的手抓在自己掌心里,同时对关浩恩点个头:“大哥,这事由你处理。我和婷婷先进去。”

    “好。”关浩恩听见他的话,见妹妹口软了,不由松口气,向他首肯。

    费海楠看见罗婷婷和安日晨就此走掉了,不免心急“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跟费上尉一样,来探望病人的。”关浩恩此时,是对于她形色于外的焦心,瞟过一眼时在心底里也有了份思索,问,“你自己一人来的吗?”

    费海楠抬起脸,在怔忪的一刻后方是答道:“是的。我一个人来。”

    但关浩恩已经对于她的这个反应再度疑惑在心了,眸里划过一抹又一抹的沉思,同时把目光放到了门口各处,意图寻觅到什么可疑线索。

    幸好,在关浩恩把目光扫过来之前,黎立桐等人已跳上了车,关上车门车窗,避开搜索的视线。

    “让海楠撤到门外去。她对付罗婷婷还行,对待关浩恩肯定不是对手。”白烨马不停歇地发出指令。

    费君臣是不用他说,也马上让妹妹在关浩恩这条狐狸面前撤了。

    可关浩恩这会儿反过来拿话套住费海楠不放了。

    “费爷爷的战友我有幸认识几个。是哪位长辈生病了?我也想去拜访一下。”关浩恩在费海楠的脚悄然挪了一寸时,关键时机关键出手。

    “我爷爷的战友——”费海楠悄悄地喘气,感觉到关浩恩像针一般的视线在自己身上扎着,让她心跳加速简直快停了。

    费君臣在听话筒里似乎能估算到他们两人对话的内容,眸中神色一变,在通话里给妹妹支招:“爷爷有一位战友,应该在我们部队医院消化科住院,姓刘。”

    听见了四哥的回答,费海楠面色稍缓,向着关浩恩说:“刘爷爷在这里消化科住院。但是,现今这么晚了。我刚刚探完病房出来,病区就不让人探病了。关大哥呢?在这个时候来探望病人?”

    “是我一个朋友的表妹住院了。我朋友和这里的医生熟悉。所以,待会儿我顺便去探望刘爷爷应该没有问题。”关浩恩镇静的语气,表示她说的种种阻碍对于他而言不足为惧。

    费海楠撇一下眉,心里怒道:你以为只有你有人。我四哥在这里的关系更铁呢。只是现在不好出面。

    “那费上尉是要走了吗?”关浩恩看她郁闷着脸,也大概能猜到她所想的,冷酷的嘴角弯了弯,道“是。”费海楠也不会给他好脸色看,冷冰冰应一声,走下台阶,直接走出了医院大门口。一切行动迹象,指明她现在是要单独去拦车离开。

    关浩恩在她没有迟疑的背影上掠过深沉的一目,掉头走进了医院里。

    医院大楼里,因为罗婷婷和安日晨一直在等电梯,或许是有意等的,直等到关浩恩走进来。

    罗婷婷向兄长招手:“这边。”

    关浩恩几步过去。

    罗婷婷立马挑起秀眉,骄慢的口气问:“那死丫头呢?为难大哥了吗?”

    “倒是没有。见你一走,口气就软了。”关浩恩实事求是,对于费海楠刚刚的表现疑惑众多。比如,她本是气汹汹地跑上来向他们问罪,并索要道歉赔偿。然而罗婷婷一走,她本人倒像是畏惧了他一样,急着要跑了。

    “哼。没有底气的丫头。是想着我好欺负吗?!”罗婷婷对于兄长的答案,愤怒地啃下朱红的唇瓣,“以为欺软怕硬吗?!下次被我遇到——”

    “婷婷。为这种人生气不值得。”安日晨将手安放在女友肩膀上,轻柔地拍一拍搂一搂。

    看来很温柔很体贴的举动,却是被罗婷婷冷漠地一甩肩头。安日晨的脸上顿然有丝冷,像是毫不在意地收起手,眸中仍盈盈地笑道:“好好是个小龙女啊。”

    关浩恩见此,忍不住又斥了句妹妹:“就你这个样子,费镇南才怕了你,不敢要你!”

    这话戳到罗婷婷的痛点了,在电梯门打开的瞬间,她倏地冲了进去并立马关上门。

    幸亏了安日晨反应快,拿手在快要闭合的门缝里一?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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