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煮大神第16部分阅读
水煮大神 作者:未知
,声讨。
这种氛围,唐黛是熟悉的,于是公开亭公布借鉴过度及抄袭判断标准,谓之凡雷同段落一千字以上五千字以下者判定为借鉴过度,要求作者立刻下架删改;雷同段落超过五千字者,判为抄袭,删文处理。全文照搬者拉入黑名单,永远不准再于公开亭发文。
此规定一出,安稳了不到三天,风波又起。有作者觉得公开亭排行榜不透明,编辑就是上帝,要求公开亭按作品人气排榜云云。公开亭论坛上各种观点众说纷纭,唐黛觉得自己快成居委会大妈了。
而这些比起另一件事来,都说是小事——盗文。
那时候的大荥,交通不便,公开亭虽地处三地交岔路口,但单靠车马、徒步,来往也需费些时日。故而就开始有些店家灵机一动——为什么我们不能将公开亭的小说弄一份贴到自己店里,增加些人气呢?
所以慢慢地,公开亭的许多小说开始张贴在许多茶楼酒肆的墙壁上。
开始的人其实是真的存了些分享的心思的,于是所贴都是自己看过,并真心喜欢的。而渐渐的,另一个行业也就此兴起——转文坊。
他们开始专门买到公开亭所有出版的纸书,进行翻印,并租了场地进行连载宣传。因着减去了作者收益的部分成本,纸张也不讲究,他们的出售价格比公开亭和万象书局的发行价低很多。
平日里六十文左右可以买到的一本平装书,在他们那里购买便须十八到二十五文钱。巨额暴利为盗版书商们壮了胆,他们开始非法加印所有经典文学,到后来,觉得公开亭的连载文学利润也很可观,便有了专门的人潜入公开亭,以读者身份誊抄、拓印连载中的书稿,造成公开亭大量书稿外流。
刚开始其实这并未引起注意,唐黛包括许多作者都觉得就一本小说嘛,就算是被转载出去,也造成不了多大影响。
而转文坊为了提高知名度,将这些被转载的小说在转文坊免费连载。
这般到后来,长安城许多百姓只知道转文坊,不知道正版为何物。
公开亭的连载小说订阅量与万象书局的纸书发行量开始受到巨大影响,读者大量流失,作者怨声载道。
唐黛与魏青山紧急协商,第一场反盗文行动,自此开始。
第二天,唐黛和魏青山至转文坊,要求坊主给个说法。坊主吴某深知唐黛与寿王的利害关系,他也是个老口茭巨滑的,当即避而不见。且令转文坊管理员扮作读者模样,将二人冷嘲热讽给气得暴走了。
第一次交锋,转文坊胜。
第二次,唐黛也知道这老狐狸看来是不愿和谈了,她决定拿起法律武器维护自己的权益,于是向朝廷上诉。
状纸递上去一个月,沈裕亲自替她拿了回来,还好言好语地劝:“算了袋子,不就是点钱么,不与他一般计较。”
唐黛狐疑,后托刑远多方打听,转文坊吴坊主乃太皇太后娘家亲侄子,说起来还和裕王同辈。寿王就算是再怎么铁面无私,自家母后的面子却是驳不得。
唐黛气得如同鼓气的青蛙:“你不是说大荥铁律不可破吗?转文坊这是侵权,是犯罪,对不?!”
于是监国大人沈裕也无奈了:“大荥的律例是铁血不错,可是它也得看对哪些人!母后娘家就这么一根独苗,本王若是将他法办了,老太后非气死不可!”
第二次交锋,转文坊胜。
而此次一胜,转文坊的气焰便嚣张起来——搁这儿磨叽啥呀,有本事你告咱去啊,咱公堂上等着你成不?
一时间转文坊论坛上很出了些含沙射影的消息帖子。唐黛气得牙痒,再与魏青山一商量——得,咱给读者普及一下版权知识吧。
于是公开亭开设讲座,专门讲了正版与盗版的区别,并提出请读者支持正版,支持原创作者。讲座之后,转文坊猖狂依旧。
这就是感情的薄弱之处,在利益面前打感情牌,注定一败涂地。所以当下便有读者笑曰:“这里面很多书我是很喜欢,连带着爱屋及乌,对该书的作者也很喜欢。如果哪天公开亭小说不收费了,我天天来正版这里支持作者。”
此次讲座,成为一场笑谈。
于是第三次交锋,转文坊、胜。
公开亭、万象书局,盗文风潮很快波及了其它小书坊。长安十家书店里,八家专售盗版,没办法,成本低嘛。
作者起义,强烈要求唐黛维权。唐黛深吸气,终于第二天,她抱住前来浮云小筑盘桓的沈裕,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我不管,反正你是监国,你不帮我们作主,我的不让你走!”
沈裕看着赖在地上死抱着他大腿的人,啼笑皆非:“莫闹了,不都跟你说清楚了吗?”
唐黛也不要脸皮了,就铁了心了不给说法不放手,半晌沈裕终于妥协了:“好了好了,本王明天发通告,好不好?!”
第二天,长安官方榜上果然贴了《大荥王朝关于打击盗文的通告》。沈裕的文采自然是不错的,通告中将盗文一事痛批了一通,又称将严加整治。
此告示一出,公开亭的作者们甚感欣慰,唐黛的耳根子也清静了几天。几天之后他们觉得不对了——转文坊该盗的依然盗,该加印的书一册也没少。
于是所有人都费解了——喵了个咪的,这通告它到底有啥用啊?!
唐黛很愤怒,当天组织了作者大游行,在寿王府外游行示威。寿王大怒,将游行者俱都抓获了,罪名是非法集会!_
唐黛软磨硬缠终于将人全都给保了出来,沈裕最终也同意与转文坊的人谈谈。
于是这天,寿王在府上宴请转文坊的吴某,吴某在他面前还是不敢造次的,当下便送了几斛珍珠过来。二人于席间相谈甚欢,末了寿王终于忍不住提了句:“盗文的事,别搞太过份了。娘们儿你是知道的,整天闹得本王耳疼。”
吴某也赶紧点头称是。
这番话倒是有了些效果,吴某回去立刻在转文坊设了一块侵权处理版块,声称如有原创作者不同意我们转载您的作品,请在此版块列出你的作品名称、作者笔名,签约于公开亭的授权合同,我坊将在三至五个工作日里查验,将维权作品删除。
其实这些话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扯淡吗不是,你转文坊本就是个盗文的地儿,哪篇小说不是盗来的啊,这要真都删了,你直接关门大吉不就得了嘛?
但是裕王有话在先,唐黛也就只好发动作者在转文坊一一投诉了,请求删文。
写手们也就只得忍气吞声地申请了。
如此一番下来,转文坊安分了半个月。
半个月之后,盗文风声过去,一切照旧。所有被下架的小说重新上架,只是投诉版块永远地下架了。
……= =!
作者有话要说:我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这文原计划是不会停更的,但是因为题材敏感,辗转数个出版社,一直耽搁到现在所幸通过编辑的不懈努力,终于能看见上市的署光~文文由今日开始日更,一直到全本完本我不知道还有没有心肝被埋在坑底,但这确实是因为我把一切都想象得太顺利,挨只嘴嘴,真的十分对不起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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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第 62 章
反复地维权行动深深地刺激了转文坊,坊主吴某觉得长期如此处于被动,终归不是长久之计。我不就是盗个文么?我不就是没经作者同意没给作者钱么?这就见不得人了?!
如此一想,他的小宇宙燃烧了!
这天,这位吴坊主便去到宫里,看望年逾七旬的老太后,将民间的这些出版物、连载小说情况都给老太后这么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通。老太后大怒,当即便命内侍去传沈裕。
次日,一场净化大荥子民精神环境,打击h药/秽色/情小说的和谐之风吹遍了神州大地。
王令,将内含色/情、h药秽内容的小说读物一律列为禁书,判定标准如下:
1、 文章涉及到描写生殖器官、性行为、性技巧、性交、及其心理感受的。
2、 公然宣扬一些违反伦理,腐化堕落的思想,宣扬□□形象。
3、 文章有大量具体的令人生厌、恶心的性行为描述:包括□场景(暴力、虐待、侮辱行为),以及性变态行为。
4、 具体描写乱伦、强口茭、轮口茭、颠覆伦理(包括np)的性行为,性交场景及其它性犯罪的手段、过程或者细节,可能诱发犯罪的。
5、 具体描写少年儿童(或者与其相关的)性行为。
6、 其他令人不能容忍的对同性性行为的h药亵性描写。
以上条例一经发现,以有伤风化罪将作者及收纳该作品的文化站站长作沉塘处理。
备注:沉塘时由各作者、站长须自备猪笼!
转文坊整理举报公开亭作品,林林总总达近千部。黛色烟青的《艳尸》首当其冲。
长安城举众大哗。
黛色烟青的所有小说全部下架,公开亭近三分之二的小说被勒令重修,六百多部连载中的小说被焚毁。唐黛力保之下,总算作者安然无恙。
第一次进攻,转文坊、胜。
那以后,唐黛的《艳尸》就只有一个地方能买能看了,那自然就是——转文坊。
而这之后又有很多作者提出疑问了——竟然这些作品如此□色/情,为什么转文坊它就能一本一本地连载,一本一本地盗印呢?!
当然,转文坊是不管这些的,它们依旧边骂着公开亭这帮色/情□的作者,边天天盗着公开亭这些色/情□的小说。日日如此,从不懈怠。
公开亭被勒令停业整顿两个月后重新开业,论坛上或者作品下面经常有转文坊的人趾高气扬地蹦嗒:“爷盗你的小说是看得起你,没见过这号人,写个破烂还藏着掖着跟宝贝似的。”
这还算是客气的,碍着沈裕的关系,没敢直接损唐黛。
唐黛满腔怨气,只差没组织作者在大荥帝都集体自焚了。
她在爆炸前找着了监国大人,这次她态度可就不好了:“我每个月给你抽多少税,啊?你这就样对我!再不解决,从下个月起不交税了!”
沈裕何许人也,他迅速再出了张通告,表明朝廷的态度,坚决打击盗文。
唐黛安静两日,风声一过,转文坊照盗不误。唐黛又暴跳如雷,再缠他,他再出通告一份,唐黛再安静两日,风声一日,转文坊照盗不误,唐黛再暴走,他再出通告一份……
如此循环。
后来呢,当朝廷“坚决”打击盗文的通告贴满了官方布告榜时,唐黛也不再去找他了。转文坊管理松散,流传出了无数的小说手稿,于是盗文的地儿,慢慢地也不止转文坊一家了。倒是公开亭,渐渐地人气衰落。
有许多作者都困惑,你说我们为什么写下去呢?
唐黛便将他们带到公开亭之后的山腰上,那里可以看到长安公开亭的东大门,此时天色将晚,人群三三两两地散去,她笑着告诉他们:“你们看,即使这长安城有那么多的盗版,仍然有人愿意来公开亭,在文下留下一条条书评,告诉我们,他们仍在。”
后来,唐黛请长安城最有名的雕塑家泥人张雕了一座神兽雕像,请回来留作公开亭的镇馆之物。无数前人舞文弄墨的文人都很感兴趣,纷纷打听这到底是一蹲什么兽。甚至有人私下里猜测——莫非此一脸傲娇的兽暗示寿王?!
但无人能分辨,便是泥人张本人也说不出来,只说他是按图照刻而已,实在看不出来原物。
最后还是监国大人在兽前站立片刻,笑语道:“兽者,受也。取逆来顺受之意罢。”
丰昌六年,顺隆帝沈曦十岁。
监国沈裕作主,让他与当时掌兵的天策将军武延独女武昙订下婚约,待三年后正式骋娶。沈曦虽然只有十岁,但是毕竟沈裕管教得紧,那个时候的他已经明白些事理,知道何为婚约。
“裕皇叔,朕不要娶武昙,朕的皇后,朕要亲自挑选。”他的正德殿发脾气,沈裕无动于衷:“你必须娶她,因为她父亲手上握着你三分之一的兵马。而他只有这一女,如果你娶了她,武氏一门必终身效忠于你。”
沈曦终于忍不住,十岁的他攥了拳头,两腮鼓鼓:“朕不要娶她,就是不娶她!”
沈裕抬头与他对视,半晌他终于是败下阵来,他才十岁,论气势,实在是远不如这个一手遮天的皇叔的。太后听闻二人在正德殿争执,当下便匆匆赶过来。
见二人闹得颇僵,太后急急斥责幼帝:“皇上,你裕皇叔订这门亲事到底是为了谁?你居然还在这里闹脾气,你作为一国之君,有没有帝君的样子?!”
沈曦毕竟还小,这时候眼里已经带了些泪,却仍顾着君威,不肯哭出来。这宫里,无数人天天教导着他,如何齐家、治国、平天下。那些兵法韬略消磨掉了他的童年,忍耐与坚持,让他看上去比同龄的孩子成熟很多。
可是这时候面对母后的喝斥,他却显出了难得的坚持,他挥手将御案上的《六韬》《三略》全都拂落在地上:“朕身为大荥一国之君,竟然还不能决定自己的妻子是谁吗?!”
正德殿安静得落针可闻。
沈裕倾身将散落一地的书页俱都拾了,整齐的放在御案上,半晌他才回头直视他,声音不容质疑:“你不能。”
沈曦不敢再说话,自其父逝后,他潜意识里便视他为父,莫名地便带了些敬畏。
沈裕转身出了殿,吩咐礼仪官为幼帝向武家下聘,礼仪官躬身应下,急急地翻黄历选日子去了。太后这才抱住沈曦,她将声音压低,防着话被内侍宫女们听了去:“曦儿,你也不小了,怎么一点都不懂事呢?”
沈曦这时候才敢哭,宫人们都下去了,这正德殿只有他和他的母后,他把脸贴在她胸口:“母后,儿臣不要娶什么天策将军的女儿……儿臣喜欢平昌侯的女儿吴想。”
作者有话要说:太后抱着他:“曦儿,这事切不可再提。你裕皇叔也是为了你好,何况……何况现在军政都由他一手把持,便是我们母子也……以后凡事定要多顺着他的意,万不可胡来了!”
沈曦仍在啜泣,而娶吴想一事,终是不敢再提了。他才十岁,情爱一事并不懂,他纯粹只是觉得和吴想在一起玩得很开心而已。
于是慢慢地,这事也就被淡忘了。
前面h药秽小说判定标准是粘贴复制的,所以粘贴两百字在作者有话说,以免有骗钱嫌疑哈~挨只嘴嘴,明天就是除夕了,年货办好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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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实在是有伤风化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我不想写得这么惨烈的,真的,大过年的
唐黛这边,唐果儿六岁,拥有着先后被三所私塾的先生赶出来的光辉战迹。
唐黛只得自己请了先生来家里教他,饶是如此也是三天两头地换。教育后代是个技术活,唐黛明显不擅长。
更可怕的是,小不点长大了,问题也就多了,他时常缠着唐黛问东问西。
“娘亲,他们说你是穿越来的,是不是真的?”
“是啊。”
“那果儿是怎么来的?”
唐黛这个人记性不好,往往便会忘记了前面撒的谎:“你是娘亲穿过来之后在长安东街的垃圾堆里捡的。”
小家伙立刻就质疑了:“娘亲你上次明明说是在马厩里捡的我!”
唐黛很不耐烦:“有完没完,再问我揍你!”
唐果儿便不敢再开口,半晌他又贼兮兮地靠过来:“娘亲,他们说果儿是你和义父生的,是不是真的?!”
唐黛一口茶喷纸上。
晚间,刑远不当值,沈裕也忙。或许是上了年纪,戏遍了花丛,他如今倒是极少往王府迎新人,但光他府里那拨娇妻美妾,要一一应付过来,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儿。夜里刑远见他同府中的姬人缠在一处,便暗暗到了浮云小筑。
那时节唐黛依旧俯案写字,穿来许多年,她的一手毛笔字已经写得非常好。对此她时常引以为傲,有时候还装逼给谁家的楹联写点题词什么的。
刑远在她身后站了好一阵,见她着一身宽松的夹衣,长发披发齐腰,粉袋不施,灯下看来,很有几分飘逸灵动的美感。他小腹一热,忍不住就揽了她,轻轻啃咬她的耳垂。唐黛靠在他胸口,笔下不停:“等等,让我写完这段。”
刑远搁了剑在案上,打横抱了唐黛,唐黛不防,那笔尖划过宣纸,留下一抹浓痕。她不禁扬手一记拳头捶地刑远肩上。刑远哪会在意这记粉拳,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在烛火下听来,特别性感:“今日爷歇在六夫人院子里,恐他夜间传唤,我得早点回去。”
唐黛冷哼,刑远将她搁在榻上,一刻不停地解她的衣服。唐黛仰望他,那烛火飘摇不定,房里墨香隐约,而她认不出这张脸。谁解着她的衣带?谁同她缠绵床榻?
刑远的身体精壮火热,唐黛揽住他的脖子,享受这片刻的欢愉。刑远做事和做人一样干净利落,从无前戏,也极少温存,但体力十分充沛。唐黛摸索着他紧实的背肌,暗想就当是个“角先生”也不亏。
约摸三刻,刑远起身着衣,见唐黛懒懒地不动,他扯了自己的小衣替她擦拭:“我走了。”
唐黛眼皮也没撩,态度冷淡:“嗯。”
刑远整饬衣裳,将案上的佩剑握在手里,见案上摊开一页纸稿。他从来不看女人写的小说,那些无病呻吟的东西他一向不感兴趣。其实大多数男人都不看女人的书,就像大多数男人都不懂女人的寂寞。而就在这夜深人静时分,刑远长身立于案前,见那半页纸稿墨迹馨然。
书中说“很久很久以前,一只灰猫被关进了笼子,它一直很开心,一直很努力,因为它觉得它一定能出去。后来,有一只白猫也被关了进来。它们一起努力,一起向往着碧海千顷、月光无垠。再后来,这只白猫死掉了,直到看见它的尸体,灰猫才知道自己出不去,永远也出不去。”
刑远对唐黛的印象,其实一直以来就不好。在他眼里,唐黛这种女人,只要有益可图,就会松裤腰带,根本不知节操为何物……也不知爱为何物。他同唐黛周旋,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唐果儿。他和唐黛行最亲密的事,但他从来就不是唐黛的男人,从来就不是。
但如果说他曾真心地睡过唐黛一次,那么也就是这一次。他熄了窗边烛火,重新躺回榻上,将唐黛拥到怀里。唐黛声音沉闷:“不走了?”
刑远让她靠在自己胸口:“嗯,睡吧。”
偏生唐黛是个给脸不要脸的货:“我睡不着。”
刑远很努力地配合这剧情:“想什么?”
唐黛翻个身,将脸贴在他宽阔的胸膛:“想嫁人。”
刑远立时冷声道:“不可能!”
唐黛音色清冷:“我知道,我就想想。开始我觉得何馨死得挺不值的,她死之后我打她的孩子,睡她的男人。可现在我觉得我更不值,她死了还有我替她立碑,我死了,也不知道碑文右下方留谁的姓名。”
刑远不说话,她说的,她只是想想,其实她也只能想想罢了。唐黛提腿,缓缓磨擦着他最敏感的地方,继续絮絮叨叨:“其实我真的挺想嫁人的,在名字前面冠他的姓,每天早上都能在他身边睡醒,一朝死掉了,也和他埋在一起。”
夜色浓黑,帐中伸手不见五指,刑远低声道:“你想哭就哭吧,我不看。”
唐黛却在笑:“要哭也是抱着毛毛熊哭啊,哪有抱着‘角先生’哭的。”
刑远悔不该好奇:“角先生是什么?”
唐黛如实解释了用途,刑远恶狠狠地翻身压住了她。
二人这一番纠缠,便是刑远也筋疲力尽。待一觉醒来时天已大亮,他正着衣,外面唐果儿敲门:“娘亲?娘亲,果儿的头巾找不着了!”
他喊声惊天动地,刑远怕他引来旁人,唐黛反应倒是快,翻身下床将他带了进来,低声哄他:“乖,刑叔叔在教娘亲武功,刑叔叔使剑可厉害了呢!”
自然,这番话也就只能骗骗这个|狂c臭未干的小子,孤男寡女半夜三更共处一室,穿着睡衣在榻上练武……
沈裕也看了那书,唐黛的小说他每本都看,倒不是因为多喜欢——你养个猫,难道不希望知道它每天都在想些什么吗?他下午便推了所有应酬,去了公开亭,也算是这位日理万机的监国大人难得兴起,来接唐黛下班。
他进唐黛的公事房向来没有敲门的习惯,然而一进门他便气炸了肺。只见房中椅子倒在地上,唐黛靠在寒锋肩头,寒锋双手紧搂着她的肩膀!
其实这回沈裕倒是冤枉了唐黛,寒锋、同傅云瑶的儿子都会打酱油了,夫妻二人也算是琴瑟和谐,是以平日里他与唐黛也总保持距离。倒不是怕傅云瑶多心,他更不愿沈裕为难唐黛。而今日看到这段话难免又令寒锋心生悲意,燃起旧情。
唐黛不愿接近他,都是借别人的东西,借死人的总好过借活人的。二人一番推拒,这便成了沈裕看到的模样。沈裕面色铁青,兜心一脚将寒锋踹到了一旁。
寒锋是个书生,哪里是他的对手,他连踹了十数脚,寒锋伤及肺腑,口里便吐出血来。唐黛见他竟似存了打杀寒锋的心,也有些心惊,忙不迭抱了他的腿。
沈裕气急,将唐黛也重踹了几脚,外面刑远终于听出动静不对,沈裕风流,平日与佳人独自相处难免放荡,他一般离得极远。这次实在担心唐黛,方才进来,一见眼前情景,他也有些心惊:“爷,您这是……”
沈裕是真的失了理智,他本就介意寒锋染指唐黛的事,多年来一直耿耿于怀。如今见二人亲密,也不知背着他来往了多久,他如何不恨!唐黛身子骨虽说不弱,却终究也是女子,能挨得住他几脚?
寒锋见他下手不知轻重,拼着重伤扑过来护住唐黛,见唐黛痛得脸色苍白,他也心痛如绞:“沈裕!我放在心尖尖上的人,你不问青红皂白就这般欺凌!你不要了就还给我,还给我啊!”
唐黛便知道今日之事难以善了。果然沈裕眸子都变了色,他怒极反笑:“还给你?哼,你算什么东西?染指本王的女人,还给你?”他回身看刑远,“站着干什么?将他拉开,本王要让他看看他放在心尖尖上的女人在本王身下是个什么样子!”
64 我想嫁人
刑远开口欲劝,见他眸中盛怒,不得已只得制住寒锋。沈裕倾身去扯唐黛的衣物,唐黛紧紧护住外衫:“王爷,我和寒锋真的什么都没有,您让他们出去我伺候您好吗?”
“怎么,你还知道廉耻吗?”沈裕怒火遮眼,一把撕了唐黛杏色的衫子,唐黛知道他说得出做得到,不由惊惧,她以手遮挡裸奔的肌肤,沈裕用力撕扯,那衣物的碎片一片一片落了满地,唐黛有一种被曝露于光天化日的恐惧。而当最后一片遮羞之物离她而去时,她的声音却极为冷清:“在我们那个时代,只有畜牲交配才允人旁观的。”
沈裕压在她身上,不顾一侧寒锋声嘶力竭地叫喊,他声音锐利如刀:“在本王眼里,你不过就是个畜牲!你以为自己是什么?!”刑远紧紧压住寒锋,唇边咬出了血,唐黛眸中所有的情绪都退去,她甚至带了丝笑意:“是啊,不过是头畜牲,我也是头畜牲……”
她不再挣扎,也不再护住身体,就那么躺在地上,沈裕进去的时候她甚至没有动,但她还是流血了。沈裕心头有一种情绪,也说不上来是怒是悔还是恨,他向一旁的刑远吼了一声:“滚!”
刑远拖着寒锋出去,临走时带上门,目光复杂。
沈裕做了一阵,终觉得进出艰难。他以灯油润滑,又做了一阵,见她始终神色恍惚,也无兴致,草草了事。
唐黛穿着沈裕的外衫回的浮云小筑,她和沈裕之间的事早就不是什么秘密,是以众人虽多看了几眼,倒也不是什么稀奇事。沈裕没在浮云小筑多呆,他心中也是气恼——其实唐黛身边一直有暗卫,她跟寒锋,能做什么啊!
反倒是自己盛怒之下,平白让人看了场活春宫。他也说不清怎么着就失了理智,一时恼羞成怒,回了王府。
夜间他又被家奴从寿王妃的榻上叫起来:“不好了王爷,刚奴才来报,说是浮云小筑那位主子溺水了!”
沈裕自己心虚,本就一直想着唐黛,这会儿他猛然从榻上坐起:“什么?”
门外家奴又报:“浮云小筑那位主子溺水了!”
沈裕披衣而起,行出门去又发现忘了穿鞋,榻上他的王妃起床拿了白缎鞋欲替他穿上,他却已经跑到厅里。那浮云小筑的温管家已经跪了许久了。沈裕一脚将他踹翻,颤声问了句:“人呢?”
温管家赶紧道:“回王爷,救回来了。主子当是失足溺水了,奴才失职,直到主子爬上来才瞧见!”
沈裕觉得一颗心这才落回了肚子里:“她……自己爬上来了?”
温管家点头,沈裕站起来走了几步,最终又坐回去:“你回去吧,今晚让小少爷和你们主子一起睡。你听着,人若少了一根头发,你们全都要死!”
其实唐黛跳到池中是真打算死的,她支走了西门吹牛,可人在池中闷了一阵后又想啊,她死之后,唐果儿就孤身一人了。沈裕对他的出身来历本就存疑,她若一死,沈裕难免要迁怒于他。刑远又是个靠不住的,他小屁孩一个人,多可怜呐。
好歹也是应了何馨一句话,她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哭,一个人慢慢地又爬到池边,这才让给她带牛肉卷回来的西门吹牛发觉。
唐黛有半个月没有出过门,唐果儿很懂事,他似乎知道唐黛心情不好,整日里陪着她说话解闷,母子二人倒是十分亲近。
半个月后沈裕方再踏进浮云小筑,他是高高在上的王爷,便是知错也不会认。他装作去看童苹儿,童苹儿依旧在浮云小筑住着,但自从何馨死后,沈裕不再需要她监视何、唐二人,她的存在感薄弱了许多。
沈裕在她的房间里逗留了两刻,终是坐不住,出来在园子里乱晃。还是温管家实在看不过去,低声道:“爷,唐主子在房中歇下了,您在这里……怕是遇不到……”眼看他又要恼羞成怒,温管家赶紧道,“奴才这就替您通禀一声儿……”
沈裕冷哼,倒也没挡他,跟在他后面厚着脸皮去了唐黛房里。不过半个月,而一向壮实的唐黛现在真的配得上弱不禁风四个字了。沈裕见她瘦得脱了形迹,心里跟被狗啃了一下似的,心痛莫名:“你……”他将唐黛抱在怀里,轻轻拍打她的背,动作温柔,“好了好了,不想了啊。我们袋子最乖了……”
唐黛倚着他,许久才说话。她要用这件事,交换一样东西:“我想嫁人。”
沈裕微僵,念着上次的事,不和她计较,冷声道:“你又想嫁谁?”
唐黛抬头看他:“你!你若真的爱我,那你娶我吧。”
沈裕的眼神重又柔和,低声细语地劝她:“若真要迎你进门,倒也使得。只是本王那王府规矩多,你在里面,哪有在外面逍遥自在?”他亲吻唐黛额头,爱恋无限,“何况本王的王妃是月氏国公主,她身份摆在那里,本王就算再如何宠你爱你,总不能不顾两国交好,停妻再娶吧?你这个性子,又如何受得了别人脸色?”
唐黛不语,他的手伸进她宽松的夹衣里,在肌肤上游走,“乖,就安安分分地呆在这浮云小筑,你若不喜苹儿,明日本王便令她搬走。以后这里就是你一个人的地方,好不好?”
唐黛别过脸,语声寡淡:“如今你自然是这般说了,日后我人老珠黄,或者你怎么了,那我怎么办?”
她在探沈裕的底线,半个月前沈裕疑她和寒锋有私情,那种反应,倒不像是对她没有一点感情的。如果他对她有哪怕一丝感情,她就必须尽快为唐果儿打算。
沈裕压在她身上,似乎没有为这句话不悦:“唔,这也是个问题。本王百年之后,你孤身一人,总得有个依靠。”
唐黛任他的指腹游走遍各处肌肤,她试着想象在自己身上的人不是沈裕,这样她便能好一些:“王爷若当真有心,就让果儿入宫陪伴幼帝读书。他二人本就是亲兄弟,能自幼长在一起再好不过。这样待他长大了,总也会眷顾我这个母亲一些罢。”
“你倒想得美。”沈裕方进得桃源深处,听到这话不由低笑。唐黛一听就待起身,以双手抵着他的胸膛推他,他又反复几探桃源,见她挣扎得厉害了方道,“好了好了,天子伴读,历来选的都是家世,果儿的出身,毕竟……你且让本王想一想。”
唐黛索性耍赖:“我不管,你先前答应的,睡我一次便应我一件事,你睡了我这么多次,何曾应下我什么事来?!”
沈裕被她逗得直发笑,他压着她一阵猛入方下定决心般地道:“好了,本王应承了。”他翻个身让唐黛在上,拍拍她光裸的背脊,“只要你乖乖的跟着本王,不要再弄些妖蛾子,本王自然会好好疼你。”
每每沈裕过来浮云小筑,唐果儿都是高兴的。比起先生的之乎者也,他明显更喜欢舞刀弄枪。他经常缠着裕王爷,对拉弓射箭之类倒是极有兴趣的。
沈裕但凡狩猎,总是喜欢带上他出去溜溜。
渐渐地,他便反水到自己义父那边了。
有人说孩子对母亲是一种依赖,而对父亲,则是一种与生俱来的崇拜。沈裕并不是唐果儿的父亲,但这并不影响唐果儿对他的崇拜,无论何时,他提到自己义父,总是无比自豪的。
这年岁末,沈裕过来浮云小筑小坐。
大荥的烟花、爆竹没有二十一世纪那么多花样,但是节日的喜庆气氛却浓郁很多。那种人人穿新衣、家家换桃符的热闹劲儿,二十一世纪的人早就麻木了。
浮云小筑虽然有家人回乡探亲了,气氛却仍是热闹的。一直到席散,唐黛的房间里,沈裕终于说明了此番来意:“宫中本王已经打点妥当,你替果儿收拾收拾,年后就入宫吧。”
天子伴读,其实选的是家世。这是何等大事,需要经过层层筛选不说,历来都是朝中显贵之子,而且须得嫡子才有资格参选。他却一句话定下出身来历均不明朗的唐世安。
唐黛回头看他,这孩子她好歹也养了六年,如今若真是进宫作伴读,怕是难得见上一面,她如何舍得?
但是沈曦是大荥天子,沈裕早晚需还政于他。他的伴读,将来在朝中地位肯定不一般,她可以宠爱唐果儿,却不能误了他。
半晌沉默,唐黛终于也点头应允:“果儿少不更事,以后在宫中,怕是还要累王爷多多照看。”
沈裕抚着她的长发,也是叹气:“若不是他,真不知道你在本王面前还会不会这么乖觉。”他再度拥紧唐黛,“袋子,别觉得本王在欺负你,你比本王那一王府妻妾加在一起更不让人省心。好了,替本王宽衣吧。”
半夜,唐果儿过来敲门,吵着要和自己娘亲一起睡,被刑远挡在门外。沈裕抱着唐黛,不愿被人打扰好梦:“刑远,将这小子打发走!”
刑远一把便将摸进来的唐果儿抱出去。为防裕王起疑,他极少接触他,而此刻抱在怀里,惊觉他已经这般大。原来何馨离去,已经这般久了么?
“今天刑叔叔和你睡好么?”他轻声问他,唐果儿在他怀里挣扎:“不要,我要和娘亲睡!”
刑远仍是抱紧了他:“不和刑叔叔睡就不许睡了,去院子里罚站!”
唐果儿伸着脖子望了眼窗外,隔着窗纸,他什么也瞧不见,但是外面落雪的声音分外清晰,他嘟着嘴,终还是不敢再横,在刑远身边躺好。
躺了片刻,他又对刑远不离片刻的佩剑感兴趣起来,伸手摸了摸,见刑远并不制止,他拿将过去,颇有兴趣地把玩:“刑叔叔,你是不是很厉害?”
刑远双手枕着头:“很厉害也算不上,一般吧。”
唐果儿也来了兴趣,他趴在刑远身上,笨拙地将剑抽出来,剑身太长,他拿在手上并不灵便,但不影响他的兴奋:“那你和我义父,谁更厉害?”
刑远享受他趴在自己胸口的这片刻亲近,他答得很诚实:“若论身手,他不如我,若论其它方面,刑叔叔不如他。”
唐果儿将剑架在他脖子上,比划了个杀人的姿势:“刑叔叔你有没有杀过人?”
刑远这般仰躺着看他,他的眉眼竟然像极了何馨的清秀,架在颈间的剑是他自己的佩剑,他已经熟悉到对它的每条纹路也了如指掌。持剑的人是他的骨血,他除了知道他的年龄,对他的喜恶爱好,一无所知。他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没有答他。
唐果儿却起了性子,他在榻上站起身,将剑舞来舞去,剑锋极利,将榻间的幔帐割出了数道口子,唐果儿大惊,又赶紧躺下来:“完了完了,刑叔叔,娘亲看见肯定是要打我的!”
刑远的笑意便明朗些:“那你当如何?”
唐果儿亲昵地在他胸前蹭了蹭:“那个……刑叔叔,你打得过我娘亲么?”
刑远摸了摸他的头,他明明是在笑的,却不知为何心痛,唐果儿将头枕在他胸口,磨蹭了一阵,又在他耳边轻声道:“刑叔叔,如果娘亲问起,你就说是你割坏的成么?反正娘亲肯定是打不过你的。”
刑远伸手触着他的脸,半晌方点头:“可以。”
唐果儿便有些得寸近尺:“刑叔叔,你教我武功吧?我也要像刑叔叔一样,整天玩剑。”
刑远见他以指去拂剑身,忙收剑入鞘,他的语声很低很低:“可以,我许你任何事。”
65蒲留仙
丰昌七年,二月初春……
唐黛亲自将唐果儿送入寿王府,由沈裕择日安排他进宫。府门前唐果儿抱着唐黛大腿,声声哭着喊娘亲,唐黛无动于衷:“去吧,义父会照顾。”
刑远过来拉他,他死死抱了唐黛腿不敢松手:“他们说得对,不是娘亲,如果是,怎么会这么狠心!”。
唐黛不了解小孩,虽然也是从这个年龄成长起来……
平时对唐果儿其实并不算很好,经常责打,他对唐黛也是恨不能转身就从眼皮子底下溜出去玩。可是临到可以离开身边时候,他却哭得塌糊涂:“娘亲,不捣乱了,不要送走。”
唐黛俯身抱住他:“又不是不回来了,闲暇时依然可以回浮云小筑嘛。”
他却只搂着脖子:“果儿哪也不去,哪也不去!”。
两个人在寿王府门口足足“缠斗”了盏茶时间,刑远终于将他弄进了府里。王府管家很热情,问唐黛要不要入府稍坐片刻,唐黛也很客气,笑着摇头:“唐某不打扰了,您忙您去吧。”
果是没有入内,个人在府门口站了许久,最后终是转身离去。
寿王妃在暗处窥探,直到唐黛离开。是听过这个女人,时常听婢子说起书、人,说起自己夫君与种种。那个站在大荥言情小说界顶峰女人,亲眼见,却只觉普通,并不如传闻中那般出彩夺目。
实在是?br /免费电子书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