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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安于室 作者:卡比丘
我还抱不动你。”
他说这句的样子,和他不让喻霁进复健室的时候很像。
喻霁又看了温常世几秒,轻声道:“说什么呢。”接着按着扶手站起来,缓缓把他推回了房间。
温常世已经可以独自洗澡,喻霁坐在沙发上,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温常世复健了两个小时,那他睡了起码有一个多小时。
喻霁暗骂自己睡得像猪时,温常世冲凉出来了。喻霁赶紧走过去,扶温常世坐在床上。温常世头发没有擦干,喻霁便去拿了一条毛巾帮他擦了擦。
温常世一直没说话,喻霁以为他不高兴,便从后面抱着温常世,轻声哄他,说:“老温别生气,我又不是故意睡着的。”
喻霁亲亲温常世的耳后,听温常世不说话,喻霁又说:“那我下次不睡了还不行么。”
“喻霁,”温常世说,“我不让你进门不是生昨晚的气。”
温常世转身,抓着喻霁的手臂。喻霁看见温常世的表情,才发现温常世脸上有喻霁从未见过的少许烦躁和苦恼。
“是我不好,”温常世又说,“下次不会让你待外面了。”
喻霁忽然明白了温常世不让他进门的原因。
温常世既爱面子又骄傲,坐在轮椅里都像准备登基,他大概希望他在喻霁心里永远无所不能,才不能接受喻霁见到他不体面的样子。
喻霁想通了,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抱着温常世,侧过脸吻他。喻霁贴着温常世,跨腿又坐在他身上,两人接着吻,温常世的手先扶在喻霁手臂上,又按上了喻霁的腰。
隔着裤子,喻霁也能很明显感觉自己被温常世顶着,他便后退了些,手伸过去想碰,又说:“我帮你一下吧。”
喻霁从温常世腿上下去,挪开了一点,想弯腰帮温常世咬,却被温常世按到床里:“不用了。”
“不如这样,”温常世低头看着喻霁,说,“我教你怎么帮我复健。”
照理说温常世刚累过一场,不能再激烈运动,但是喻霁耳根子软,便又被温常世半拉半逼着,自己坐着上去,白日宣淫。
喻霁动一会儿停一会儿,停的时候去吻温常世,想蒙混过去,蒙两次就被温常世发现了。
温常世手握着喻霁,他指腹很粗糙,力度大,又顶在喻霁里面,不时地撞喻霁一下,喻霁只被他摸了一小会儿就射了,**弄得温常世小腹都是,无力地靠在温常世身上,又被温常世逼着动。
这个白天,温常世和喻霁都没出门。
到了傍晚,喻霁躺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温常世却穿了衣服出去了一会儿,拿回来厚厚一叠东西,要喻霁签字。
喻霁粗略翻了翻,都是财产转移的东西,便没拿笔,对温常世说:“用不着吧,我不缺钱。”
温常世没接喻霁的话,把钢笔笔帽摘了,递给喻霁:“五分钟内不签完,不用想着下床了。”
喻霁看温常世认真的眼神,心中一惊,质问温常世:“你怎么这么流氓啊?”
温常世见他不接笔,在手表上按了五分钟倒计时,对喻霁说:“开始了。”
喻霁看他两秒,不再考虑,抄起笔就开始签。
签着签着,喻霁发现纸张还不平整,有一块凸起愈发明显,他停了笔,翻到后头,发现纸堆里夹着两枚戒指,款式很简单,内壁上刻着字。
温常世看他发现,没多作解释,还看了看表,提醒喻霁:“还剩两分钟。”
喻霁把戒指放到一旁去埋头苦签。
最后还是没能在五分钟内签完,喻霁一声不吭地,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温常世也不说话,耐心等喻霁在所有的签名处写上名字,又拉起喻霁左手,替他戴上了戒指。
4.
喻霁和温常世的婚礼安排在喻幼仪结婚的那一间教堂。
地方是温常世定的,这间教堂没办过同性婚礼,且在宜市,并不方便。
周亿知道来龙去脉,犹豫了很久,问温常世,挑那儿会不会不吉利。毕竟喻幼怡和邵英禄的婚姻不大美满。
温常世在跟喻霁发信息,列宾客名单,闻言抬头看看周亿,又低头道:“事在人为。”
婚礼的规模很小,来往都是熟面孔。喻老先生也来了,带着口罩,由护工推着,在后方观礼。
邵英禄来得晚,他在车上坐了很久,才下定决心下车,经过铁栏,树丛,小径走向海边的教堂。
和二十多年前相比,教堂的绿植、外墙都不大一样,里头也重新修缮过,但确实是这里,喻幼怡和邵英禄的结婚地点。
唱诗班的赞歌从教堂里传出来,悠扬悦耳。
本场婚礼没有长辈发言,喻霁站在温常世面前,温常世看上去很难得也有些紧张,两人在神父和宾客见证下,互作约定,交换戒指。
温常世低着头,握着喻霁的手,他的手很大,也很烫,绅士地低头,亲吻喻霁。
喻霁闭上眼,忽而记起喻幼怡。
喻幼怡的“我愿意”,喻幼怡的爱与释然,都在今年今日、在同一地点送回喻霁身边,陪伴他度过婚礼时刻,教他舍生忘死地爱人。
喻霁自己做婚礼主角,才知道婚礼其实不必强求所有在场人士的真心祝愿。
甚至也与礼服戒指、鲜花圣歌无关。
温常世到场,即是唯一需要。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