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时花开(还魂女儿国)第48部分阅读
四时花开(还魂女儿国) 作者:未知
嘟囔了一声“不过是还没想好怎么说罢了……”
航又轻轻的瞥了一眼赖在他身上的瑞珠,眼睛抬起又低下,瑞珠搂着航起腻一般腻歪了好久,终于抬起头,把嘴轻轻贴上航白皙的耳旁,微哑着嗓子的叹了一句:
“你别怕……”
航被瑞珠在自己耳边响起的声音弄得微微震了震,静了半晌才低‘唔’了一声,瑞珠又轻轻的叹了口气,开始一点一点的把京里发生的事从头到尾的讲述了一遍——
“……听传信的人说她从京里出来时你爹爹已经承认了自己其实就是龙延的暗探,当初嫁给你娘也是为了可以借机探取消息,你娘对他的真实身份完全不知情,所以帝已下旨解除了对你娘的所有令,而且还要看在是季辛的面子上恢复你娘的籍,只是右相一职已由李竹君担任,所以只能暂封你娘为文史司赘,从竹二品,结果你娘在金殿上跪叩说自己愧对孟家几代祖先,酝此谢恩辞远居山野,帝也并未挽留,只说先帝三子季辛大义灭亲值得嘉奖,封应国公,原宰相府邸更名应国公府,赐其世代永居,升应国公为太伴读,从即日起进入太学长住,听说你爹承下了所有事情以后就被关进了三部里专门关押男犯的擢恩堂,并未受刑,你娘辞之后就净身出户,自己一个人在东城的天广胡同租了间小屋,听说那条街离三部最近,你娘从搬过去以后就深居简出,几乎不与外界联系,所以具体的情况传信的人也是——”
“还活着……”航低着眼帘,面微微灰白的忽然低喃了一声,瑞珠轻轻收紧了搂在航腰上的手,航怕冷似的大力的寒战了一下,慢慢抬起已经灰白下来的脸,乌玉一般的眼睛一瞬不瞬的望向瑞珠,嘴唇微颤的又低喃了一声:
“我爹娘……还活着的……是吧……?”
瑞珠心底被什么东西刺到一般的痛了一下,脸也微微有些发白的向着航重重的点了点头,停了停才哑声道: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你没有。dierhebao”航翕动了一下嘴,一边慢慢摇着头一边又低下眼,沉默了良久,才用微弱的声音自语般的小声说:
“你从没骗过我……没有……没事……她们一定会没事……娘没事……爹也一定不会有事……”
“航——”瑞珠哑哑的低叫了一声,航低垂着头震动了一下,僵硬了半晌才忽然慢慢的抬起头,白着脸望着瑞珠一字一字的轻声说:
“我信你,你可信我?我爹……虽然是从龙延来的,可他不是龙延的口茭细……”
“航……”瑞珠望着一双乌玉般的眼睛眨也不眨的望着她的航,忽然凑过去,用嘴轻轻衔住航又软又凉的嘴唇,慢慢的舔,慢慢的暖。
“你爹是为了你娘……可以你娘的身份贺位,只怕在娶你爹以前便已经料想到也许以后会有这么一天了……”
“娘她早就料到了……所以才不愿见我么?”航闭着眼自语般的低喃着,“娘她……只在我很小的时候提起过一次,说如果不是嫁给了她,也许爹就不会像现在这么寂寞了,我后来把这话悄悄告诉了爹,爹听了以后淡淡的笑了,然后拉着我的手说他在龙延那边虽然或许还有兄弟,可毕竟是从小就被带进凤栖的,那些人的模样早已不记得了,他现在的亲人就只有我和娘,他只要陪着我们就够了……”
瑞珠一边听一边用的‘嗯’声作答,航浅而急的呼吸忽然窒了一下,紧闭的眼角渐渐渗出薄薄的泪,瑞珠探过身,轻轻的用舌尖舔过航柔软的眼角,把聚在眼角的泪珠全吮进了自己口中。
“航……别恨季辛……别恨他……”瑞珠咽下嘴里微咸的泪,航蹙起的眉尖微微跳动了一下,并不睁眼,发着颤的睫毛在眼睛下投下一片暗影。
“别恨任何人……”瑞珠微涩的哑声道,她能说么?说一切都是帝的安排——说帝其实早就想重整朝堂——说不但是他的爹娘,只怕连她也要——
“我被召后日上京。”
话出口,瑞珠被自己声音里遮掩不住的嗫嚅和疲惫吓得震动了一下,航一直紧闭的眼秘睁了开,瑞珠被航眼眸里的绝望和悔恨吓得一下噤了声,两个人就这么呆呆怔怔的相互望着,航原本就微白的脸渐渐失了血般的变得青灰,单薄的胸膛剧烈却又无声的起伏了两下,眼泪在下一秒就这样飞快的涌出眼眶,滚湿了脸。
第六卷 后半 187 战
“别哭……啊……不,还是哭吧,哭出声来……别憋坏了身子……”瑞珠手忙脚乱的一把搂住浑身一阵一阵痉挛般的打着颤的航,忙不迭的喃喃道,航紧咬着嘴唇无声的哽咽着,瑞珠轻抚着航单薄紧绷的背,被自己手掌下那一下一下无声的颤抖弄得感到从未有过的慌乱。
“少流点眼泪吧……哎……听人说刚生完孩子就哭的话眼睛会坏的……别乱想了……不是因为你,你知道我从没骗过你的……还……没未见你这么哭过呢……你放心吧……我舍不得你们啊……所以一定会回来的……”
瑞珠胡乱的低喃着,渐渐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嘴里到底咕哝了什么,只感觉航那双抓住她的手臂的手越来越用力,那感觉有些疼,但更多的是一种说不出究竟是什么的感觉,压在心头沉甸甸的,让人有些难过,却也暖烫的,让人只想不停的收紧手臂,把能抱住的全都抱住,把能融进自己身子里的,全都融进自己身子里——
秋阳初升,瑞珠昏沉沉的睁开眼,盯了自己面前那张微显苍白的脸好一阵,才哑哑的开口道:
“一没睡?”
航摇摇头,微微透着血丝的眼一眨不眨的望着瑞珠的脸,瑞珠也迷蒙着眼望着他,两个人就这么呆呆愣愣的相互望了一会儿,航忽然微微颤了颤,转过头闭上眼,瑞珠凑过去头去,嘴里咕哝的轻轻吮上那微白的冰凉嘴唇,航剧烈的震动了一下,慢慢睁开眼,乌玉般微湿黑沉的眸子定定的望向瑞珠,停了半晌才半哑着嗓子的轻声道:
“我等你。”
“好。”瑞珠咕哝的轻轻点了点头,低下眼,专心的用自己的唇舌去暖面前那双还是微凉的唇。
航的喉尖无声的上下滚动了一下,抓住瑞珠手臂的手又渐渐的攥紧,再攥紧,他会等她……会一直等她……他信她……信她。
两日之后,瑞珠启程返京,怜和惜玉原本想贴身跟随,但全被瑞珠一句‘莫非你们非要让我整日为留下这一府的幼子弱夫担心’给阻了回去,瑞珠骑在马上,该说的话她已都说得尽了,看怜惜玉那两个小妮子的模样,只怕暗地里牙都快咬得碎了,她们俩对她的心她是知道的,可正是因为知道,她才不能再让她们俩个舍命相陪,这一次出去,她或许能保得自己的命,然一定还有余力顾及得了身边的人,雁儿和清桐又都是好孩子,便宜也都让那两个小妮子各自沾去了不少,她自然更不能让她们出事……月总管和月简星一内一外,她信她们两个能守得住她的临淄,守得住这个等她回来的地方……
再瞧一眼那几个站在阶上的消瘦身影——
茹叶白着脸,一双杏眼似怒似怨的瞪着她,看那模样好像还在怨她最后一个告诉他她要走的消息……她是心疼他啊……自从知道她要走以后他身上便日日带着股血气,又不让她看他的伤处……也只有托四儿帮他看过伤告诉她没事以后她才算是放下了点心……
小白垂头丧气的躲在蕈身后,哭了整整两日的模样说什么也不让她瞧,咦,抬起头了,眼睛果然肿得跟桃子似的,啊,看那肩膀抖的模样,不是又哭了吧……
蕈手里抱着茹叶的小三,眼睛却在直勾勾的望她,她看到过他抹眼泪,可一当着她的面,却又强撑出一张笑脸,咳,也不知为什么,自从知道她要走,每个人都是一副她回不来的模样……
航……唉……航……
从左到右扫了个遍,瑞珠终于发现她想见的人似乎少上了一两个,景怜那小破孩儿气太大,病了,不过有四儿照看着,估计也出不了事,四儿那边……就算她不留话,航应该也明白该怎么做……红玉……红玉这两天见到她总是木木的,就算被她叫了住,也只是面无表情的低着眼睛不说话,弄得她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了……他……没出来……这么看来,其实她还是该和他说点什么吧……
一条暗红的瘦长身影忽然静静的出现在她的视线中,瑞珠惊讶的睁大眼,望着那个牵着马的年轻……人?
细细的银钗盘起长发坠髻,露出下面清秀光洁的额头,细扬的眉下是漆黑微冷的眼,嘴唇和面颊颜都有些微白,称着暗红的裙衫更显出两分清冷三分漠然。
“红玉……”瑞珠张着嘴,模糊不清的低叫了一声,红玉仰起头,一声不响的望着她,瑞珠转过头,望向站在阶上一样沉默不语的航。
“你们……”目光转了一圈,瑞珠张了嘴又闭上,慢慢把目光转回红玉脸上,停了停才的问了声:
“你要跟我去?”
红玉轻轻的点点头,没说话,瑞珠又望了望站在阶上的几个人,忽然低下眼轻轻的叹了一声什么,然后抬起头,向着等候在身旁五十人的侍卫队挥了挥手,‘踏踏’的马蹄声踩破了清晨街巷间的宁静。
航沉默的望着那渐行渐远的马队,看着那条骑在马上的暗红身影不远不近的跟在那人的身后,心底奇异的生出一丝隐隐的抽痛。
他信她,信她会回来……
“都回去吧……”转过头,航望向身旁那些人时面容虽然苍白,目光却依然沉稳温和:
“天也渐渐凉下来了,那人虽然没说,不过走前却已经叫人把她那个院子全收拾出来了……那人总是喜欢热闹……三个孩子凑在一起也更好照顾些……大家若是不嫌不方便,就搬到一起待待吧,这也是大家搬过来以后过的第一个冬天,等到了天……那人说什么也该能回来了吧……”
凤栎十一年十月二十六,震北将军被指通敌,怒叛,扯旗号‘肖南’,据庆癣淮安一带与朝廷分庭而立,十月三十日,瑞王被召归京,行至滦迂受封安王令,转行北上,十一月二十日领兵到达佐观,与佐观守将融会,抗敌十五日,终解佐观之围,至此也拉了凤栖为期十数载的动荡序幕。
史书上只以寥寥数笔列评了庆安之乱的始末,却没记载,那日在佐观城上,有一人玉面朱唇,白甲临风,举手拉弓将手中铁箭射向城下之人时眼底闪烁着的然是忠君爱国的赤诚,而是一抹凉薄的笑——
盏青啊,你可能告诉我这场战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那城上城下流血丧命的都不是你凤栖的子民?难道你的刀,我的箭,砍中射倒的都不是那些曾经枯守边域保家卫国的姊?盏青啊,你可知道,连我的心都已感觉到凉、感觉到痛了,难道你的心就连一点感觉也没有吗?
盏青啊,你可明白什么是皇权?皇权便一定要用亲人姊的血染了,才越能显出它的高贵和不可侵越么?
目光冷凝在那在城下混战的大将身上,她知道她的眼中此刻闪过的绝对是抹不去的狠厉,手指机械的搭弓射箭,一箭破空,又一条身影在那高挑彪悍的身影旁倒下,耳旁响起的是守城兵将的又一次欢呼,又一只长箭被静默的递于她手,搭弓,再射。
总有身影在她的每一次松弦后倒下,耳旁那阵阵的欢呼也渐渐如潮水般连成一片,她不是武将,不会上马提刀冲锋陷阵,也不是智相,不会羽扇纶巾在谈笑间破敌军百万,在她最初登上这城楼时,除了周盏青每有一个人的眼中透露出对她有一丝信任——佐观被围半月,王上却只派来了她的玄,文武无一精通的瑞王爷,就算还带了几万帝兵又怎样?对面叫战的是凤栖军神,不是一两个占山为王的草寇!
当她第一次在周围人将信将疑的目光中拉开铁弓时,连她自己都在心里低问,盏青啊,你就这么信我?
手松弦颤,铁羽带着破空的声音笔直的射向万军之中,城楼上有眼尖的守军尖叫了一声,遥指着城下那从马上跌下的身影不信的小声叫道:
“射中了!”
中了?
“真的中了!好像还是一位副将!”
中了……
瑞珠站在城上,面无表情的遥望着那城下只能以服区分归属的混乱人影,搭弓,射箭。
没人相信有人能站在城楼之上,相隔千步之遥却可以箭箭不落的射中城下混战中的敌人,但渐渐,随着瑞珠的每一次拉弓、放弦,那原本间或的尖叫声渐渐变成一声声的惊叹,再后来就变成了兴奋的欢呼——
“神箭手——”
“凤栖的神箭手——”
“军神——凤栖的又一位——军神——”
佐观攻守之战一共进行了十四日,其间两方死伤人数加起来超过一万,十四日之后,肖南王下令暂退,回撤至淮安以北,佐观守将周盏青领皇命趁胜追击,与叛军相遇于淮水,瑞王随军督战。
凤栎十二年二月,淮水河旁激战三日,尸横四野,血染长滩。
凤栎十二年三月,南王率部袭,周盏青重伤,瑞王临危领兵,后撤四十里退回佐观。
凤栎十二年四月,南王趁胜进军,佐观再次被一月有余,瑞王守城,南王四次领兵攻城,战平。
凤栎十二年五月,周盏青率四万轻骑秘密迂回至庆言以北,从后方一路瞬雷猛攻,攻占南王占据的大小城池四座,堵南王大军于淮水以南,大战。
长野疏林,远处连绵震天的喊杀声仿佛传不到这处疏林一般,树林中只弥漫中一股随风飘来的血腥气,马蹄下的黄沙被从马鞍上落下的水滴一滴一滴染成了红,被从马上直接摔在地上的人干咳了一阵,抬起头,指着前后贯穿在自己右胸上的长箭咳笑道:
“小七……你这箭射偏了。”
“没射偏。”
高坐在马上的人面无表情的答道,地上那人听了那冰凉凉的回答,又低下头干咳了一阵,然后仰起头,眯起眼望向在逆光中面目有些不清的那人,大笑道:
“这么说,咳,小七是舍不得了?”
“不是。”
马上那人依然冰凉凉的回答,地上的人又是一阵大笑,贯穿肉身的长羽随着笑声剧烈震动,一串浓重的血腥气随着渐渐浸湿那人半身的红扩散开,坐在马上的人面无表情的看着,地上的人又咳了一阵才哑笑道:
“就算小七不承认又如何?这几月我家小七争气,‘日行五杀,神羽天弓’的名气只怕早已传遍了这凤栖南北,每逢战事一开,小七你那弯铁胎宝弓只要箭出就必夺一命,而且箭箭皆是穿心而过,射杀了我座下良将无数,我不知为此心疼过多少次,只恨小七你自小便机灵,甚知什么叫‘箭射出头鸟’,老是躲在后面让我军里再好的神射手对你也只能是看得到射不到,实在是恨得人牙痒啊!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按理说小七你若是想伤的命,这数月中也早该得手数次了,可这几个月里也没见小七你真正伤过我一根头发,只怕那些有心人早已在心里思量了不知多少回了,如今就算小七再怎么说,只怕也没人会信了——老二那人,呵,虽然表面看着还有是个模样,但其实心量最是狭窄多疑,我看小七你与其到时候落个兔死狗烹的下场,还不如跟了我,咳,这凤栖看起来仿佛铜墙铁壁,但那铜墙铁壁都是我肖南带着无数大好儿狱垒起来的,如今老二既已容不下我,我便怎样垒起那铜墙铁壁就怎样把它们都拆下来——”
“那周灵周盏青虽也是份将才但毕竟羽翼未丰,我尚不惧她!帝京里的冯国舅虽然老姜弥辣,但毕竟年岁已大了,酒池肉林的日子又过得太久,只怕那身的文武早已忘得剩不下多少了!其他地方虽然也有屯兵,可那些只怕到时更愿意按兵不动的看看热闹,这偌大的凤栖,如今阻着我的便只有眼前这小小的一个佐观,佐观一破,我便可以势如破竹的一路杀到帝京去,帝京那几万御军在你我面前根本撑不了多久,到时入京擒帝,我要认二服帖的对我称臣!”
第六卷 后半 188 结局啊~
“你只适为将,不适称王——”高坐在马上的人望着地上独自哑声咳笑的人忽然低声道,地上捂着胸哑咳的人低‘哦?’了一声,仰起沾满黄土的脸,似笑非笑的望着马上的人,哑笑道:
“小七可知原本母皇最宠爱的是我,当初我被派往北疆戍边,临行时母皇还拉着我的手跟我说等我回来要在我父的庆兰宫为我摆酒洗尘,谁知我入边不到半年,帝京突然母皇病危的消息,我快马加鞭星赶路,结果刚走到这佐观,就被人拦下说是母皇驾崩新帝即位,帝赐我王号肖南以及万倾丰域,一干兄弟也全被赐封地的赐封地,赏良的赏良,该滚远的滚远,该软的软,可怜老三季辛那样一个心比天高的男儿居然被赏给了连儿子都比他大的酸婆娘——那些人也是糊涂,她们若是等我快马进了京在给我封号赏我封地,那时我兵权离手就算想不去做那空投南王也不行,可她们却把信儿傻傻的给我私了北疆,当时我听完她们的话,头一扭,立刻就上了马回了北疆,她既然给了我王号,我便在这北疆自己划出我肖南王的封地,让那几万万英勇无双的边疆儿们做我子民!嘿,说什么帝京水土丰,我看这天野宽荡的边域才是好儿该待的地方,若不是老二一直幽着我父,她又凭得什么让我岁岁入京向她俯首称臣?”
“……你适为将,不适为王。”高坐在马上的人一眨不眨的望着地上人那双一时间精光四射的眸子,又重复的低语了一遍,坐在地上的人也又低‘哦?’了一声,马上的人目光黑沉沉的闪了闪,停了停才面无表情的木声道:
“你只适为将,不适为王,你自己也应各白就算母皇活着,也只会传位于二,凤栖也许需要一位狂勇善战的震北神将,但然需要一个转眼便可翻脸无情,而且嗜虐成的狂傲帝王,或许你桀骜不驯的个和雷霆万钧的行事可以治军,但然足以养民,只以帝王之道来比较,选择你甚至不如选择一个唯唯诺诺行事中庸的人——”
听到一半,地上一直仰着头嘴角带着抹奇异笑意的人忽然又‘哦?’了一声,嘴角咧得更开的忽然问了一声:
“你说的那个人,是不是就是小七你——?”
马上的人黑沉沉的眼眸仿佛深潭里的水波一般又是一晃,眼汁本的木然渐渐被两团跳动燃烧的黑火焰替代。
一眨不眨的紧盯着地上的人,直至把地上人脸上的笑盯得渐渐收敛了,高坐在马上的人才又慢慢开口,那声调缓慢而又木然,却又如冰川下的缓流一般透着股深沉的寒意:
“之前我返回帝京之后被皇召见,曾被问起觉得南王如何,当时我心里只浮出的不是褒也不是贬,只有‘狂人’两字,如今想来那时的嘻然还是太天真了……我只想了一个狂人有没有资格为王称帝,却忘了想,那个狂人自己是不是觉得自己有资格做帝,也忘了,除了我以外的别的人,是不是也觉得那个狂人没有资格做皇帝——”
“记得当初心里狂燃起那把恨火的时候,我怀疑过京里每一个能怀疑的人,皇,国舅,宰相……每一个人我都怀疑过,都仇恨过,可等心思稳定下来了,仔细想想便知道不可能——皇,宰相和国舅,这三方相互牵制制约,相互维持着一个极为微妙的平衡,皇即位已久,心里虽早已想肃清朝堂上的孟冯两党却无奈这两党一主文功一主武略,又都是几朝大族,与皇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正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若是贸然动作必定会使得朝中生起大动荡,正因为如此,皇还会把我安插进她们这三方势力之中,还赐我皇姓纳兰,使我看起来似代表着皇家却又代表不了皇家,以模糊朝堂汁本三方壁垒分明的势力界限,那孟冯两人自也是看出了皇的用意,便也将计就计的把自己的二郎送进我府,让我这原本就模糊的身份更暧昧上几分……我的一举一动虽然看似都牵动着孟冯纳兰三方,可其实却只是个活靶而已,如果有一天哪一方真的想发难起来,那没论那一方想为难的是谁,身先士卒的就绝对是我这个没有一点真正权势的纳兰瑞珠小王爷,可若是没有到大家刀剑相戈的那天,最应该被她们保护起来的,也应该是我这个温和懦弱的纳兰小王!所噎…那个人绝对不会是她们三方中一方动的,不是她们……”
“当初我因病住入后宫时,皇曾跟我说过……她说她不能告诉我我想杀的那个人是谁,说即使跟我说了,也只是乱我的心,那时我就在想,究竟是谁……究竟是谁是一朝的帝王也不能轻动的……不是宰相也不是国舅……我一直在想那个人究竟是谁……后来在朝堂上站得久了,我又在想,一朝的帝王明明已对她的臣子起了摒弃的心思,为什么却要一忍再忍,放任那两个明明已经阻碍到她的雄图霸业的人在她面前?就算那两个人全都代表着各自势力庞大的宗族,可是自古便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就算帝忌惮孟冯两大氏族,也可以采取迂回的手段架空她两族的势力,然后用自己的亲信对她们取而代之啊……况且帝也一直在暗地里培养着自己的势力,所选插的文臣武将俱是全才,只要假以时日便可独撑起朝堂上的半天,可帝虽然把人选插了进去,可之后的进展却小心翼翼的几近止步不前……这就让我不得不疑惑,究竟是什么,能让一朝的帝王如此忌惮,忌惮一旦朝堂内发生什么动荡,那个一直伺机潜伏的巨大危害就会冒出头,破坏她的千秋霸业——那时我一直在猜,那个人让皇如此忌惮的人究竟是谁,还有,那个人是不是就是皇当初不能说的那个人——我一直猜,几乎猜测过每一个人,却一直独独忘了我还有一个长年驻守边塞的四——”
瑞珠的声音越说越哑,地上人的目光也越听越见黑沉,瑞珠居高临下的望着马下那张已完全收敛了笑容的脸,眼眸中跳动的黑火焰越烧越炽:
“就是你对不对?你就是皇一直以来的心头大患——一朝的帝王之所以对自己的臣子隐忍不发,都只因为她怕一但朝堂上发生动荡,一直在边塞伺机的你就会趁机有所动作——我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我一直找的那个人会是几乎和我找不到任何汇集点的你……当所有矛盾的焦点渐渐集众一个我几乎不知道是谁的人身上时,我的第一反应是,是不是我又把自己引上歧途了?我不明白,完全不明白,即使是在边城里听那个龙延细作亲口对我说了,我依然不完全相信,就因为我不想不明白……我实在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杀那个人,杀了那个人对你又有什处……我一直想,一直想,一直想,一直到我忍不住冲进你的帐篷想找你问个清楚的那一刻,我才终于想明白了……原来,我一直都错了。”
“我一直以为他是因我而死的……我一直都是这么以为的,因为我无法相信,那个苍白又瘦弱,温柔又自卑的人会得罪一个连一朝的帝王都忌惮万分的人……结果我错了,他没有得罪任何人,他不过是个勾栏院里过了气的小倌儿,自然不会有机会得罪任何大人物……当初在谢红楼里他跟我说是‘来了熟客’,我以为他不过是在骗我,结果他其实说的是实话,但我却没信……我知道他原本心里有一个人……我原缆是那个老板……但原阑是……他喜欢过一个人……还……想护着她……即使到了最后,他对我说,叫我别为难别人,我一直以为他是不想我为了他得罪那个心狠手辣的东西,我一直是这么以为的……结果……呵……原来他是想护着那个人……我一直以为杀人是要需要理由的……结果……是我自己犯傻……他是个温柔腼腆的人……爱人,也是一样的醇厚深沉……若是时间再长一些……或许我便能把他的心给暖回来啊……”
“小七……”地上的人仰着头,黑沉的狭目中光芒闪过,瑞珠低着眼茫然若失的喃喃自语,地上的人眼中光芒又闪了闪,嘴角渐咧出一个冷酷的弧。
“你可知当初那个龙延口茭细为什么能活到见到你?”
“……”坐在马上的瑞珠身子微微一震,原本迷茫的眼中逐渐清醒,地上的人望着瑞珠微白木然的脸更大的咧了咧嘴,哑笑道:
“当初那个口茭细把对你说的话全都对我说过一遍,所以我才饶她一命,让她可以活到见到你,因为我不信,不信小七你会因为一个勾栏院里的小倌儿杀了你的——”
“住口!”瑞珠秘低吼出声,原本黑蒙的眼瞬间被涨满心头的恨意烧得血红:
“你轻贱他!你居然还敢轻贱他!他至死还在护着你——他至死还在!他是我今世前生的第一个男子,我爱他怜他,我当初满心满怀都是他!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圈了他!只因为你嗜虐成!为什么——为什么他不是因我而死——只因为你,让那样一个温柔细致的人连死都死得卑微——你根本不配碰他!我情愿一辈子在心里悔恨,悔恨是自己害了他,也不愿承认他是因你而死,你不配!你知道不知道!因为你不配!”
地上的人望着满眼锐利锋芒的瑞珠,静了半晌,忽然低下头,一边干咳一边的哑笑起来,瑞珠红着眼瞪着地上满身桀骜的人,原本急促的呼吸忽然急顿了一下,被怒火灼烧得麻木了的手指触到马鞍下的长剑,下一秒,剑已出鞘入手。
“小七啊……你可知道这是我这辈子第一次见你动怒?”地上的人满不在乎的抹去嘴边咳出的血沫,越想越有趣般的忽然仰头大笑起来:
“自小我便知道我家的小七是个有趣的人儿,明明是天禀异赋,蓉着掖着不让任何人知道,连从小最护着你的老二恐怕都不知道你那一身神力——咱家里哪个兄弟不是稍微有了一星半点的能耐便在母皇面前拼命显摆,生怕母皇的目光少落一点儿在自己身上,只有小七你却拼命的躲,还恨不得自己是个不起眼的虫子,能躲到墙缝里面去才好!刚开始我还纳闷,心想这小七是不是自小丧了父后,傻了,可看着看着,我才明白原来小七你最是口茭猾……你越胆小越懦弱,老二才越愿意护着你,别的兄弟虽然都瞧不起你,可却也没人在你身后使绊儿,你可知当初母皇在时,心里最担心的就是小七你?她总对我说,小七温厚老实聪明仁德,只是子有些弱,但是若是身旁有相适的人帮衬,那品良善便不再是一个缺点而变成一项极为难得的德——开国拓疆需要的是慧帝猛将,而守国养民需要的却是慈帝忠臣,凤栖自开国已过了三百余年,四疆平稳,虽有龙延在旁虎视但只要国势一直平稳下去就不会给龙延可趁之机……所以小七你猜……母皇暴毙,咱们两个,谁被抢走的东西最多?”
“……”
瑞珠红着眼一瞬不瞬的盯着地上越笑声音越大的人,嘴角慢慢的越绷越紧,剑柄上的纹也越来越深的陷进手掌中——
地上的人原本已是在仰天狂笑,但那笑声却在瑞珠杀机动的前一秒突然嘎然而止。
人狭目黑沉凌厉的望着面阴白的瑞珠,突然声严厉的沉声道:
“世间好儿原就该趁乱世建功立业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绝世英雌,小七你却只顾缠绵悱恻儿情长,难道就不觉得对不起你的父后母皇?纳兰凤桢聪荣兼备,或许也能成为一个好皇帝,可她如今为了一己私,排除异己,陷害忠良,不但搅得朝堂上人人自危,更是把毒手伸到了自家的头上!我肖南自十四岁起便守疆卫国,从未有半丝自己称帝的妄念,只是纳兰凤桢她这皇位来得不干不净,自然容不得有知她底细的人在!今日她不过是针对我,我若亡了,明日这偌大的凤栖里便再也没有人能挡得住她的阴损狠厉!到时不但是朝堂上那些文武大员,就连自家的她处治也不会绝对不会手软——自古以来便是成王败寇,我肖南今日起兵虽被称为‘聚众谋反’,但他日,我胜了,那凤栖的史书上只会记下一笔我肖南起兵是为了诛虐君一保凤栖千古大统的威名——瑞珠……你难道不想成为一代有道明君,为我凤栖守住这份太平盛世,让你的子孙把它传至千秋万代?”
瑞珠手里的长剑剑锋突然’嗡’的响了一声,两个人就这么相互一瞬不瞬的望着对方的眼,瑞珠眼里原本血般浓稠的恨意一点一点的消退了下去。
“我就知道小七是个聪明人……”地上的人慢慢咧了咧嘴,哑笑着干咳了几声,瑞珠手里的长剑忽然‘叮’的掉在了地上,地上的人抬起头,正对上瑞珠居高临下望下来的那双眼,那双眼又黑又沉,还带着一丝未消下去的血,人脸上的笑渐渐消退了下去,瑞珠坐在马上,一眨不眨的望着地上的人,轻轻的开口道:
“我不杀你……不值。”
“为你脏了手……不值。”
“兰儿因为你……更不值!”
“说什么乱世枭雄,说什么千秋万代,在几十年几百年的后人们眼里,今日的帝王也不过只是历史中沉浮过的一粒沙子——我明白你听不懂我的话,就像你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喜欢上一个勾栏院里的小倌儿一样……可我不需要你听懂!我只要你记得,我原来想杀你,是为了替那个人报仇,而我现在放了你,不是因为我和你一样轻贱了那个人,是因为你不配让我杀!我会一生一世的记住他,记住他的好,你不明白,你不明白你失了一样多么重要的东西,这样东西即使你以后懂得了,也一生再也不会找到……我也会记得你的话——兔死狗烹——所以我不杀你,我留着你,你也要好好的活,活着让我看到你是如何的成王败寇,让我看到你是怎样的忠君爱国——”
史书上记:
凤栎十二年五月十三,淮水河岸激战两天两,肖南王在混战中被一箭贯胸,十五日后,肖南营中自倒大旗,出降表。
二十日后,帝派使臣莅临淮水布安王令,称帝旨:
南王虽起兵谋逆,大罪,但鉴于原本通敌之罪乃口茭人诬陷,又秉自降,免其死罪,削,去爵位,去皇籍,赐平额刺字,发暑寒之地宁靼,永世不惦境。
瑞王与周将军平叛有功,宣奉旨回京,另行赏赐。
至此,凤栖史上十数载的动荡开端之战——庆安之乱完结,南王被刺字发配,行至宁靼境内忽遇莽匪奇袭,一行人行迹消无,瑞珠一行奉命回京走到中途,瑞王突染恶疾,几丧命,帝怜,派人将其送回封地,半年后瑞王病愈,重赐王号‘静平’,王号世代永袭。
凤栖史书上,对于静平王瑞珠的记载只截止到此,就算是那街头茶肆里的说书人添油加醋的说上一段‘静平王爷传’,那故事也总是结束在瑞珠病愈受封永享荣华。
之后——
后年纪事卷 189 后年纪事(一)
自庆安之乱已过四载。
自从庆安之乱后,天下读书习武之人还有哪个不知道临淄瑞王之名的,宝弓铁羽,铁箭乾坤,不但让瑞王之名传遍凤栖南北,就连那些茶馆小店里的说书人也又找到一个生财之路般,添油加醋的编纂起一些故事,有几次瑞王爷还布衣打扮的专门去茶馆听那些说书人说的什么‘瑞王爷力勇搏妖兽,忠臣子舍命救君王’的段子,每次都听得一个人在那里乐不可支,还时不时用笑哑了的嗓子回过头问跟着她出去的侍卫:
‘嘎嘎——’
‘有吗?啊——?’
‘原来我这么厉害啊——嘎嘎嘎嘎——’。
静平王府里那四个小毛头都已会满地乱跑了,经常忙得蕈顾了这个又跑没了那个,航那一子一,不论是过继给蕈的那个还是自留的那个都还算是乖巧点儿的,茹叶生的那个孩儿最皮,经常扭着自己的哥哥四处捣乱,有一次还上到了屋檐上,结果她自己倒是安全无恙的下来了,跟着她上去的小四因为怕高,坐在了上面不敢动,被冷风吹了大半天才被四处找他的蕈给哆哆嗦嗦的弄了下来,之后茹叶就开始咬牙切齿的逮到那个始作俑者,逮到了就一通好揍,那小东西倒是也安静了几天,不过没过三日就又开始故态萌发,爬墙上树无所不为,也亏她只是一个五六岁的娃娃,能爬得上去。
小四是佾情生的,男孩儿,四个孩子里最胆小的就是他,反应迟钝又不爱说话,偏偏却爱跟着他那三身后跑,每每他三在那边疯玩得尽兴,可他却跟着玩得鼻青脸肿,可就算被折腾得人仰马翻,他小东西却就是不受教,该跟还是跟,弄得他三经常因为带着他淘而罪加一等,被她爹逮到更是好一顿教育。
那小三儿也是个佞种,刚开始被打一次两次,还知道记恨记恨那个害她被重罚的小东西,可被打得多了,那倔脾气也就翻上来了,反而更变本加厉的带着小四乱淘,不但由着那比她小上一岁的弟弟跌跌撞撞的跟着她四处跑的样子,还总是既带些瞧不起又有些得意亲昵的对他‘粉团儿面团儿傻团儿’的乱喊,让茹叶听了以后更气,瑞珠听这外号叫得好玩,也不顾身份的跟着自己儿乱叫,弄得茹叶没少因此给瑞珠白眼看,倒是小四的亲爹并不怎么在乎,只不过有时佾情也会有些怅怅的把那个白白软软的小东西抱起来放到腿上,扯着他胖胖软软的脸颊烦恼的眨着自己媚长的眼,不太满意的小声咕哝着说:
“你爹爹我明明这么貌聪明,你怎么就一点儿也没传到呢?”
只嘀咕一次两次倒还没人知道,可佾情咕哝时间长了,也就被瑞珠听到了,弄得瑞珠忍不住抱着她家小四认真的左右看了看,然后又搂住佾情软软的身子又认真的左右看了看,最后拿手指轻轻掐起佾情颊上光滑白皙的软肉,笑眯眯的低声说:
“傻小白,我跟你说啊,你家儿子,最像你了。”
佾情被瑞珠掐得眼泪汪汪,嘴唇也被自己一边含泪一边咬得水润润的,眨了眨眼,佾情也听出瑞珠话里有话,可还没来得及辩驳两句,一张红润润的小嘴就已被瑞珠如狼似虎的吮咬住,只能把到嘴的话变成‘咿咿呀呀’的低吟,听得瑞珠心里暗爽。
小四除了爱屁颠儿屁颠儿的跟着他三四处跑,还爱跟一个人——每次红玉跟着瑞珠四处进出,被他看到,就一声不响的在后面慢慢的跟,刚开始瑞珠还以为那小东西是在跟着自己,结果抱着他逗了几次,放下他以后他还是一语不发的在后面慢吞吞的跟着,最后直到红玉停下来,沉默不语的望向他,那小东西才怯生生的仰着头望着红玉,伸出一双又白又嫩的小手,等着抱。
弄得红玉和他对视半晌,那小东西就这么张着手,娇滴滴怯生生的和他对望,一直到红玉一声不响的弯下腰,抱起他,他才眨眨眼,用胖胖软软的小手一轨玉的脖子,把热热暖暖的身子软巴澳偎进红玉怀里,然后吧嗒吧嗒红嫩嫩的小嘴,慢吞吞的露出一个满意表情。
这一来二去,把那老跟着别人四处乱走的小东西送回佾情屋里就成了红玉的责任,每次佾情看到红玉,总忍不住用怯生生羞答答的目光盯红玉,弄得瑞珠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掐着佾情的脖子,拿牙尖恨恨的咬佾情嫩嫩的耳肉,道:
“说,你老那么心荡漾的哪眼看人家干什么?你要是敢爬墙,哼,我就折腾得你十七八天下不了……”
佾情被瑞珠话里的暗意弄得脸上红了红,目光水漾漾的荡了荡,才磨蹭的低哼了两声,咬着嘴唇哼唧着小声说:
“人家,人家不过是在想,不知以后红玉哥哥若是生了孩子,那孩子会是什么样子,若是像王爷的话,那自然是天生的人坯子,若是像红玉哥哥,那也一定是个漂亮孩子……”
红玉的孩子啊……
瑞珠仰着头遥想了一下,然后同意般的点了点头,孩子若是像红玉,不管男孩孩都一定是个漂亮孩子,虽然她这几个孩子全都长得一个个跟粉团似的……但是红玉的孩子啊……
她老早就想给红玉个孩子,怀里也揣了几次琼果,可红玉每次听了,都不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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