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蜻龙第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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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蜻龙 作者:未知

    这商团头目见他奉上的东西除了那只面具以外对方都瞧不上眼,不禁心急了,就怕卞无晨认定他们带来的东西不好,影响了他们之后在此的交易,连忙在要人取来雕刻得栩栩如生的象牙雕像,还有石头印章、石雕花瓶等等,但全在月牙泉的摇头下让卞无晨打了回票。玉川书屋

    商团头目更急了,瞧了瞧卞无晨身边的女人,艳若桃李。

    这女人是他的宠妾吗?

    心知象这样有权势的男人都爱美女,而且宠爱的不只一人,他转了眼珠子,手一拍,一名蒙着面纱的女子出现,就不信这项礼物这男人还会拒收。

    见到有女人走出,月牙泉根本不当一回事,还是欣喜专心的研究她的金面具,而卞无晨双眸则是转为深思,一语不发。

    那名女子穿戴着整块布幅,只在不同的地方绑缚几道皱褶,就将她完美傲人的身段展现无遗。

    在商团头目的示意下,她取下面纱,露出的面容立即让在场的众人发出了惊艳声。

    好个面若出水芙蓉的女子,她金发碧眼,轮廓立体,肤如凝脂,就连卞无晨见了,都不禁眯了眼的多瞧两眼。

    月牙泉这才好奇的也望向那女人。美,是很美!

    就见那女人轻摇款摆的朝卞无晨走去,在离他面前一步之距停了下来,接着摇摆起身子来,双眼勾人的朝他射放出欲望之火,喷火的身躯诱惑着,纤细的手搭上他的肩,饱满的胸刻意在他眼前波涛汹涌的磨蹭,这诱人的艳舞为他一个人跳,摇摆着,她岔开双腿,跨进他怀里,整个人几乎贴在他身子上了。

    是男人,都抵挡不了这种诱惑的,更何况这人还是生活放荡不羁的卞无晨。

    他略显迷醉的环住女人的腰,任她在他怀中放肆“热炒”,眼尾却不经意的瞥向另一个女人。

    见月牙泉只瞧了他们一眼后,又专注的在研究自己手中那只面具,似乎只关心那玩意对于他……当他是垃圾,随谁爱捡去,完全无所谓。

    一股窒闷的痛感悄悄出现,他略微粗暴的捧过那女子的头,当众火辣辣的与她拥吻起来,眼角余光瞥见月牙泉还是无动于衷。

    他冷然的扣住缠在身上的女人腰肢。“这女人留下,要通行证找外头的管事去,他会为你们打点好一切。”说完他抱着那女人,丢下一切,头也不回的往内堂去。

    商团头目大喜。献上女人这招果然有效!

    一旁的月牙泉还是在研究着面具,甚至抓了自己的衣袖企图要将面具擦得更晶亮,完全无视众人同情的眼光。

    商团的人想,这女人真悲哀,这么快就被丢弃了!

    楼兰人则是大摇其头,真是冤家喔……* * *月上树梢,坐在院子里的凉椅上听着阵阵虫鸣,月牙泉显得有些失神。

    可恶的男人!烂!臭!无耻!

    她在心底谩骂着。

    她之所以讨厌他,是因为那男人口口声声说要她,但转身却可以怀抱任何女子,他的宣示无关节操,只图享乐,恣意妄为,全凭喜好。

    这样的男人她又怎能期待在要了她之后,他能有所改变?!

    若能改变才是真正的天方夜谭。

    对此,在之前她可以不在意,可以不当一回事,可以当成是笑话,可在亲眼见到那放荡的一幕后,她讶异自己心中的起伏竟是这般的剧烈。

    她闭上眼,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平静无波,偏偏脑中却该死地又一再出现那张妖里妖气的脸庞,尤其是那双三年来不时侵扰她心智,似能透视她一切的蓝眸……她心烦意乱,讨厌的男人,讨厌的地方,天啊,她想离开,离开这,离开那男人,越快越好!

    蓦然,一双手由身后伸进她的衣襟里,轻而易举的掳获住她的丰满,轻捏着,而敢如此大胆的只有一个人那个她讨厌的人!

    “你来做什么?”态度明摆着不欢迎他。

    “现在是夜晚不是吗?夜里这不再是禁区了。”一只手还在她馨暖的衣襟内,另一只手向前挑勾起她柔嫩尖细的下颌,让她转头面对自己。

    “我以为今晚你不会出现。”月牙泉眨了眨亮晃晃的美眸,眉宇间写着疑问。

    “夜里属于你,我怎可能忘记。”他说得理所当然。

    她却听得满腔怒火。“你不需要坚持这种事,如果你有更好的乐子,尽管去,不用顾及我。”

    “你真无所谓?”

    “当然。”

    卞无晨神情晦涩阴狠了起来。“我明白了,不过这会我已经来了,还是想与你温存。”他两只手都伸进了她的衣襟里,恣意的揉捏着她的双峰。

    一阵恶心袭上她的胸口。“别碰我!”她推开了他。

    他一楞,“怎么了?”

    “今晚我不要你碰!”

    他沉下脸来迎视她眼里的两簇野火。“若我非要不可呢?”他毫不退让。

    “要就去找那金发女人啊,一个下午你都与她泡在一块,也该温存得够了,连带我去骑马之事都忘了,此刻居然还有精力到我这来求欢?!”她忍不住鄙夷的说。

    他闻言,原本存在心底的阴霾霎时随风散去,眼里不住藏着笑。

    这女人终于有反应了!

    月牙泉懊恼极了。在怒极之下竟然说了不该说的话,这下他一定误以为她在争风吃醋。

    “别误会,我可不是在意你与其他人如何欢愉,你爱怎么荒唐随你,我是气你食言,说好要带我骑马的,现下天都已黑……”

    “骑马之事我没忘记……沙漠的夜景很美,尤其在一片广阔的沙地里zuo爱,月光下缠绵,那更是无比刺激,无限享乐的……”他攫住她的身子,缱绻的在她耳边倾诉着。

    她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奋力要挣开他,“我说过今天不想!”她低吼。

    “为什么?”他没有动怒,相反的,心情愉快。

    “因为你傲慢亵狎!”她撇过脸怒说。

    “你不也谄媚轻薄?”他回以颜色。

    她凉淡的瞪着他,“很好,咱们都不是好东西,那就各玩各的,谁也别干涉对方。”她忽地嫣然一笑。

    “休想!”卞无晨脸色转趋阴郁。

    “你这人实在太自私了,就只许自己胡来,却不许我寻欢!这些年来,你杀了多少靠我的男人,可是反观我,我干涉过你吗?有阻止你跟哪个男人或女人乱来吗”

    “一次也没有。”他插进了话,语气竟带着落寞。

    她讶然的瞄向他,默然愣了半晌后,她问:“难道你希望我对你大闹?”

    他扬起一抹高深莫测的淡笑,前倾了身子,抬手撩起她的一绺青丝,在鼻间闻了闻,这种亲暱的气氛,让她的呼吸不自觉的屏住。

    “姓卞的……”

    “你要闹最好,我会依你的,可惜你从没试过。”他抚着她滑嫩的双颊,幽幽的说。

    她错愕的圆睁杏眸,但片刻后,她沉下脸来,“你居然希望我摆出争风吃醋的嘴脸,来满足你大男人的虚荣,我真为你感到恶心!”她厌恶不已。

    他皱拧了俊眉,退离了她两步,沉冷地说:“是男人都希望如此的不是吗?”

    说完漠然的转身,“既然你不想骑马了,那改天吧!”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月牙泉黑眸黯了黯,内心竟千回百转的不安定了起来,心中不断传出一个声音告诫她这男人不值得信任,绝不能对他心软的……** *女人巧笑倩兮的主动牵起男人的手,男人一手提着水桶,一手让她暧昧的牵拉着,忠厚的脸上布满暗红。

    “月牙泉公主,这样好吗?”

    “好啊。”

    “可是主人他……”

    “别理他!”

    “那……真的不会有事?”

    “放心。”

    “好吧……那就这么做了,明天辰时您过来找我……”

    ***丝绸之路,宛如五彩缤纷的华美丝绸,在阳光下熠熠闪光。

    双目沿着如巨蛇曲线般的黄沙瞟向远方,载满货物的骆驼商队在丝绸之路上行走,走向一片茫茫戈壁,然后慢慢地消失在天际……多美的一副景象,站在卞府最高的楼阁上,能瞧见最美的商道之景,楼阁的主人傲然的注视着这属于他的天地,嘴角隐隐含笑后,随即目光一转,居高临下的投向豪宅中的另一景。

    那人儿穿着他要人特意订作的轻软丝质上衣,戴上了爱琴海商团所赠予的金面具,与五六个女奴在他精心建造的人造林中来回奔跑嬉戏,站在高阁上的他彷佛能听见她银铃般的笑声,他似乎听得到她身上紫铜铃铛发出的清脆声音。

    他笑容加深,那座林子其实是为她而预造的,这是个金丝鸟笼,他期盼能关得住她。

    如果她肯一直这么开心的在他费心建造的鸟笼里嬉戏奔跑,那就太好了,他也就不用操那么多心了。

    弹了一下手指,左右立即有人送上美酒佳酿,他静静的坐下,饮了几杯好酒,视线始终未曾离开过那覆盖着面具的女人。

    不一会,他面色逐渐凝思起来,盘算着,今后该拿她怎么办?

    是该娶妻了,该给她一个盛大的婚礼,也顺道昭告天下,这女人属于他,只是她个性太过不驯,这难以驾驭的女人势必对大婚有所刁难,不会这么轻快的答应他,他得费些心“好好劝劝”她。

    噙着抹笑,他灌下一杯酒。该怎么好好劝她呢?

    rou体的征服是必然,剩下的就是精神的驯服,必要时催眠也是不错的法子,等一切成定局,也许她会认命的乖乖当卞夫人……突地,有人匆忙跑上阁楼。

    “主人,不好了,不好了!”来人神色慌张。

    “什么事大呼小叫的?”他不太高兴见到底下人仓皇的样子,尤其在他正想着好事时,让人打扰了他的兴致,更令他不快。

    “月牙泉公主她……她和内堂小厮关在房里,一个时辰没出来了。”那人明知主人不悦,可没法抑制自己的惊惶失措,因为这事更大条,不禀告会死得更惨。

    卞无晨神色一凛,“你在胡说什么?!她人不就在林中吗?”他起身指着高阁下还在奔跑嬉戏的人。

    “啊?!怎会有两个公主?”下人居高瞪着林中戴着金面具的人,大惊失色。

    “两个月牙泉?”卞无晨心思一转也变了脸,心知有异,立即纵身从高楼跃下,直奔林中。

    到了林中,那戴着金面具的月牙泉一见他走近,竟簌簌发起抖来,月牙泉何曾对他害怕过?再瞧面具下的双瞳无一丝慧黠骄气,根本不用拿下面具也知道这人不是她!

    方才在高阁上,远处观来当然无法分辨真伪,此时他面色发青,气红了眼,就连眉心的红宝石也隐隐散发致命的光芒,他站立的地方,地上居然冒出热气,被他踏到的树叶霎时焦枯。

    众人骇然,纷纷跪地伏身,不敢迎视他妖邪的模样,而那戴着面具的女人更是惊恐异常,抖得不能自己。

    他走近,奋力扯下那只金面具,面具边缘刮了那女人一脸的血,也不知是因为痛还是惊吓过度,女人晕了过去,他怒级的随手将面具往下一丢,面具上那朵染血的金色曼陀罗,在阳光下闪出恐怖的慑光。

    他倏地转身,往内堂而去,踹开门,简陋的屋内已是空无一人。

    第五章

    “你说,那女人是怎么逃脱的?”此刻的大厅里乌云密布,朔风怒吼。

    跪了一地的人,犹如干涸的枯枝在风雪里颤抖。

    “公主她……她要人穿上她的衣物,戴上金面具在林中嬉戏,然后自己进到小厅的房里,由房里新挖的地道逃走了……”灭虎居然帮着公主挖地道逃走,那老实的傻瓜到底是不要命了,还是不了解自己的主人手段有多么的残暴?

    “好个金蝉脱壳!”卞无晨妖异的脸庞如同罩上了一层冰霜。“那小厮是怎么来的,怎无人对我通报?”

    此刻众人多么想要如鸟雀般惊逃、落叶般翻飞,怎样也不想回答这问题,但他们心知肚明,不答不行,“那小厮名叫灭虎……是近来公主的新……新宠……”

    “新宠?她在我宅子里有新宠?!”大厅里弥漫起一种恐怖至极的气氛。

    所有人惶恐不安,“是……”

    他阴恻恻笑了起来,“你们都知道,却没人向我禀报?”

    “他们平日只是牵牵手,其实……其实状况不严重……”与先前动不动就与男人相搂的情况比较下,牵手相形保守多了,况且对方不过是一名低下的小厮,众人认定公主不会真心瞧上,哪知……唉,错估“情”势,糟了!

    “不严重到让那小厮肯冒险助她脱逃?”卞无晨脸上噙着笑,那笑却阴狠极了。

    “啊……”众人抖得如风中残烛。

    妖邪的男人这回暴怒了。

    那女人枉顾他的警告,敢再次逃跑,而且是跟着男人而去,挑中的还是他养在家里的山鼠!

    一只山鼠竟能叼走他的金丝雀,这怎么能不教他怒涛汹涌,而这无处可宣泄的怒气、沸腾滚烫的烈焰该怎么抚平?

    唯一的方法就是让天地共灭,方能消他心中之怒,眸中跳动着某种众人熟悉的异色光芒,闪着闪着,四周的人像是被鬼打到,凄厉的怒吼蓦地响起,眨眼间,一厅的人残臂断手,几个还没倒下的人竟然互砍对方,神情已然失常。

    卞无晨残忍的注视着这一切。自己被激起的漫天怒火,那女人也得为此付出代价,这回他不会再轻易纵容!

    * * *月牙泉全身一震,感觉脚底凉飕飕。

    不住回头向某个方向望去,那媲美宫廷、全楼兰最华丽的宅子里的男人,此时该是大发雷霆,府中的人怕是要受她牵连了,她愧疚的低下首来,心底发出一声幽幽的长叹。

    她不想连累人的,但与那孽障交手的三年,她不管有心还是无心,已经害死了不少人,这个罪孽深得她不知该如何偿还,回身瞧着痴望她的灭虎,不希望老实的他是下一个受害者。

    “灭虎,你走吧,咱们在此分道扬镳。”

    “分道扬镳?”他一愣。“公主不是与我说好,两个人一起逃离主人后,要与我找个小绿洲安定下来过活?”

    她歉然的望着他,“对不起,我是骗你的,我不可能与你过日子的。”

    “为什么?”灭虎激动的问。

    “因为那男人不可能放过我,你与我在一起,只有死路一条。”

    “我不怕死!”灭虎平实的脸上有着为了保护心爱的女人,就算死,也死而无憾的决心。

    “可是我怕死。”她黯然的说,美丽的脸庞没了光彩。

    他错愕的瞪着她半晌后,黝黑的脸庞失望的垂了下来。“那又何必要逃?”

    “因为我不想失心……”

    “啊?!您……爱上主人了?”他白了脸。这位公主一再宣称就算天下男人死光也不会接受主人的,如今她……改变心意了吗?

    “我……应该还没有吧。”她说得不那么确定,甚至有点闪烁。

    这回她被那男人囚住,不仅失了身,竟发现连心都要沦陷了,这是多么恐怖的事,她怎能对那妖人动心?若是爱上他绝对会比堕入地狱还要万劫不复,这样的形容一点也不夸张,因为他根本不懂爱,只知占有,只会强夺,只想享乐,自尊高得不容他人拒绝。

    三年前她大胆的拒绝激起了他愤慨,这才引起他的追逐,她有些后悔了,也许三年前随便接受他,如今她可能也已经脱离苦海了,因为他对到手的东西不久就会失去兴致,如此,也就不会惹出自己与他之间这段风风雨雨了。

    唉,两人都纠缠多年了,她并不想在逃了三年后才决定堕落,况且认识他越深,也就越难对他点头说好,所以她得逃,得远离他,否则当自己陷入他的妖气里,可就真要不可自拔了。

    “公主,你答得这么不干脆,这不是在自欺欺人吗?”灭虎只是老实并不傻,他瞧出她陷入挣扎。

    “我……”她哑然。

    “你利用我逃走,是吗?”他没有怒气,平静的问。

    她一阵歉然的脸红,“嗯,在认清我自私的目的后,你快逃吧,若让那妖人找到,你必死无疑!”她催促着他快走。

    “那你呢?他也一样不会放过你的。”他忍不住提醒她。

    她怔然了一会后笑说:“别担心,就算逮到我,他也不会伤害我的。”她笑容很虚,其实她很清楚,这次不一样,那男人早就警告过她,再有下一次的脱逃私奔,下场绝对很不一般,依他整治人的手段,她光想就忍不住起了寒颤……不行,这回她绝对不能教他逮到,她要尽力的逃,奋力的逃,就算要逃到天涯海角,今生也不打算再与他纠葛了。

    “可是……”灭虎还是不放心她,毕竟痴恋上一个人后,很难再放手。

    他些微能体会主人为何会紧缠她不放的原因了,一旦心头绑缚了一颗石头后,走到哪里都沉,想要放下石头,又百般不甘,只能紧揪着心,任石头在心头作祟,搅得人心不自在,而他人温和,可以默默承受,但主人不行,非得激烈的与石头对抗,一心要将石头溶成心骨,成为自己血肉的一部分,若石头不肯,骨肉与石头对抗,总要有一方非死即伤。

    “别再耽误时间了,那男人的行动力我领教过很多回,稍有迟疑他便逼近你的前额。喏,拿着,这是我由卞无晨那偷来的商道通行证,有了这个你可以在丝路上畅行无阻,这玩意很有用的,别弄丢了,快走吧。”她塞了一块锦牌给他后,推着他快快远离。

    他无奈,就算再舍不得也不想造成她的负担,只好转身离去。

    “灭虎!”她突然又叫住他。

    他眼眶有点红的回头,“公主?”

    “对不起,也谢谢你,记得,隐藏好,别教他找到了。”她难过的再次提醒。

    “嗯。”深知这是最后的话语,此生他们恐怕再无见面的机会了,他短暂的痴恋,也只能到此为止。

    他含着泪,消失在沙漠的另一头。

    * * *夜里的沙漠温度比之白天要低很多,月牙泉纵然有准备御寒的衣物,可毕竟娇生惯养,还是冻得直打哆嗦。

    “该死,这么冷怎么睡呀?!”晚上睡不好,白天哪有精力应付烈阳赶路?

    她一面抱怨,一面抱着紫缎披风缩紧身子,好不容易挨到了下半夜,终于困乏的阖上眼——“你这可恶的小偷,总算让我找到了!”突然她耳边响起一阵大喝。

    这下她那些难能可贵才唤来的瞌睡虫全吓跑了,她愕然睁眼,吃惊不已的瞪着眼前的老头。

    天啊,冤家路窄,不会这么倒霉吧?

    在逃命时刻居然遇见这个人,这……她赶忙跳起来,抱着细软拔腿就要逃。

    “你这无耻的偷儿,还想逃?!”那老人腿虽短,脚程却出奇的快,轻易的就挡住了她的去路。

    “你……这个……我没要逃,你误会了,来来来,坐下聊,老实说,我也正在找你呢!”既然逃不了,她厚着脸皮干笑的说。

    “找我?有偷儿会想自投罗网的吗?”老人讽笑,压根不信她说的话。

    “是真的,我找了你很久了,就是想将羊皮物归原主……呵呵……我这人就是贪玩好奇,只是想研究一下羊皮的内容,可是当发现真的研究不出所以然后,就想将东西还给你了,只是——”

    “废话少说,那东西呢?”懒得听她的谎话连篇,他打断她,直接要东西。

    “这……”月牙泉眨着美目,一脸的无辜又无奈,可惜老人不吃这套。

    “还我!”他怒气冲冲的朝她伸出手掌。

    她尴尬的摸摸俏挺的鼻梁,干笑数声,“对不起,我没想到会遇见你,所以没将羊皮随身带着……”一手又偷偷摸向自己的内袋,没研究清楚的东西,她可不想还。

    他瞧着她一身要远行横越沙漠的装扮。“你要去哪?”

    “我想往中原去。”

    “中原?一个人?”

    “嗯。”

    “那就是说,短期之内不会回来了?”

    “应该是。”

    “那我的东西何时才能还我?”他立即怒问。

    “这……不然这么着,你留下地址给我,我送消息要人直接将东西送去还给你吧。”她贼呼的应付道。

    “我一个四处游走的商人,哪有固定的地址可以给啊?”他气恼的说。“真是可恶,我好不简单才找到了破解羊皮内容的可能方法,这会羊皮到不了手,还能怎么试……”他低声咕哝。

    唉?“你不是说要羊皮的主人才瞧得懂内容,这会有破解之道了?”她瞬间露出晶灿狡黠的眼神。

    “嗯,我发现了一种水,只要沾上些许就能让文字改变,变成咱们看得懂的字形。”

    “真有这种水?”她眉眼飞扬,兴味之色藏都藏不住。

    “当然有,我无意间发现的,这才想到如果用在那羊皮上,说不定能有奇迹发生。”

    “这样啊……那水……在哪呢?”她垂着眉,这时才想到应该要竭力的隐藏自己兴奋的情绪才对。

    老人冷笑,“在哪也不会告诉你这个素行不良的偷儿!”

    她粉拳一握,“不说就不说,何必口口声声说我是偷儿。”

    “不是吗?你趁着夜里潜进我的帐篷,偷走羊皮,这还说不是偷儿?”

    她涨红了脸,“你既看不懂那羊皮的内容,表示那羊皮也非你之物,说不定你也是从它的主人那偷来的。”

    老人气呼呼的瞪着她,“这东西是我无意间取得的,已跟着我多年了,我是在寻找它的主人,从没说自己就是它的主人。”

    “你别说你没有私心想要占为己有?”

    “当然没有,我只是一直找不到它的主人,才想用神奇的水让文字现形,帮助我更容易找到它的主人,好物归原主,了却我多年的心愿。”

    “是吗……”她口茭巧的小脑袋,正算计着对方。

    “说这么多做什么,你东西一时也没法还我,我跟你啰嗦也无济于事。”老人不耐烦的挥着手。

    “那……咱们约个时间、地点相见好了,我东西寄放在朋友那里,朋友离这儿不远,我回头去拿,然后再亲自还给你,这总成了吧?”月牙泉转着灵活的眼珠子说。

    “不成,你这偷儿的话能信吗?说不定这一分开,你就又不见人影了,届时我到哪去找人?”

    “那你跟着我回去取,不过我有一个条件,当神奇的水沾上羊皮的那一刻,我也得在场,我想一睹羊皮上究竟写的是什么天书?”她抛出条件,盘算着待会随便找个地方绕一下,就将羊皮拿出,好骗取他的神奇之水。

    “我为什么要答应你的要求?”

    “你可以不答应我,我也可以耍赖,不还给你羊皮。”她口茭诈的说。

    “你!”

    “老头子,别气了,你衡量一下得失,我交出羊皮,你满足我的好奇心,皆大欢喜,这不是很好吗?而且我可以发誓,绝对不会将见到的一切告诉第三者。”

    老人精锐的老眼瞅着她,嘴角扬起一抹莫测高深的笑。“好,就这么说定!”

    * * *在靠近敦煌的“仓达”绿洲上,月牙泉累极的靠着石壁沉沉的睡着。

    身旁身着华服的卞无晨,在醇酒与美馔的陪伴下,耐心等待着她的苏醒。他悠傲安静地啜着酒,魅惑的眼眸专注地凝视着她。

    还能逃哪去?

    他唇畔漾着微笑,那微笑是一种令人心惊肉跳、充满难言恶意的妖异笑容。

    这女人的午觉睡得还真久,真是安稳啊!

    璀璨阳光逐渐暗淡,可他依旧捺着性子,似乎不在乎就这样天长地久的等下去,因为他更期待的是,当她睁眼见到他的那一刻会是怎样的错愕表情?

    当光线暗淡到几乎消失时,紫铜铃铛有了动静,响了,她终于睡醒了。

    他饶富兴味的双眸瞅着她转醒前酥软伸腰的慵懒动作,可这动作很快地冻结在空中,她全身神经蓦地紧绷。

    猛地一转头,那双精明干练的锐眸正紧盯着自己不放,艳丽的容颜完全僵住。

    卞无晨凝定不动,目光未移,只是将她从见到他后震惊到挫败的表情变化尽收眼底。

    “睡饱了吗?”他声音冷得发寒。

    她忍不住恨恨地紧闭眼睛。绕了一圈,还是难逃就擒的命运。

    “睡饱了。”胸口剧烈起伏,双手甚至发颤起来,内心一阵挣扎后,她露出极为勾魂的一笑,彷佛她只是贪玩出来兜兜,而不是真想逃离他。

    “回去了?”他不动声色,扯着嘴角。

    “好。”这应声,甜腻得让男人的骨头都酥软了。

    “上马。”他没承受,冷着脸命令。

    她垂下了脸,乖得像哈巴狗,想直接利落上马,但没注意自己在沙地里睡久了,脚是麻的,才起身,便呼痛跌地。

    他只是冷冷一望,连伸出手相扶都没有,她吃力的自己爬起,咬牙上马,心知他这冷漠的态度,正是她离死期不远的前兆,当下不敢硬碰硬,更不敢想像从前一样对他娇嗔抱怨,乖乖上马,等着之后见招拆招。

    在她难看的上马后,卞无晨跟着跃上与她共骑,但这环住她腰的手不再轻柔,一股冷然鄙弃的气氛正在形成。

    她的心隐隐轻颤,为着自己之后的命运感到慌张不安。这男人是第一次对她如此的冷淡疏离,她终让他彻底愤怒失望了,当一颗高傲的心对她不再有期待时,那随之而来的报复是难以想象的恐怖。

    贝齿紧咬着下唇,无可抑制的心慌向她席卷而来,然而奇怪的是,她难受害怕的不是自己即将面临的悲惨下场,而是这男人的态度,他硬生生的用刀在他们之间切出了一条痕迹,这是从前怎么也不可能出现的裂痕,即便她再任性使坏,他也不曾与她切割过,这回他狠下心来了……这竟让她胸口发闷,有点喘不过气,甚至还引起眼角涩涩难解的感觉,怎么了,她竟然想哭了?而且还想转身……抱着鬼见愁的胸膛哭个痛快?

    她脑袋病了吗?竟会有这种想法?莫名其妙!

    在他策马前,月牙泉像想起什么,不住回头往附近梭巡,她醒来时不见那名与她共处了几天的老商人,他是离开了,还是被卞无晨杀害了?她不敢多想,也不敢多问,怕这结果让自己难受愧疚。

    忐忑不安的随卞无晨而去,可内心也实在懊恼,饮恨起两次的逃离都是因为老人害得她被擒!

    第一次为了偷羊皮,耽误与兹塔之约,在绿洲睡得浑然忘我而被逮,这回又是因为要骗取老人身上的神奇之水,与老人四处瞎绕,搞得自己疲累万分,终于不支昏睡。这一睡,失了警觉,一觉醒来这冤家又轻易找上门,这是怎样的孽缘,这男人能嗅到她的方位,总能不费吹灰之力的找到她?

    这是为什么?

    她几乎无语问苍天了。

    转身望着身后的护卫兵团,她再也挤不出笑了,这阵仗——“不用瞧了,有百人,你插翅难飞。”卞无晨冷峻的说,直接打断她任何意图。

    月牙泉心口揪拧。是啊……这回惨了,何只插翅难飞,回去后可能连小命都不保了……* * *她的衣物全被剥离,一丝不挂的被吊在他面前。

    卞无晨的脸庞始终淡扯含笑,而这笑薄凉无情得令人胆战。

    “放开我!”月牙泉怒吼。

    这男人太过分了,竟然这样羞辱她!

    他的黑眸一紧,拂袖冷笑地注视着眼前这未着片缕的美妙同体。“我什么都还没做,怎么放人?”

    “你……还想对我做什么?”她被剥光衣服羞耻的吊着,任他用轻蔑的眼神凌辱,这还不够吗?他还想怎么对付她?

    “你伤我多重,我就还你几分。”他不客气的说。

    她愕然无语。

    “怎么,无话可说了?我明明警告过你别轻举妄动的,可是你偏不听,偏要往火里跳,你这是自食恶果!要知道,美丽的湖面总是诱人,让人忽略了水面下的漩涡,一旦不听话陷了进去,那可是呼天抢地都回天乏术了。”

    忽然间,月牙泉感到有股凉飕的寒气从背脊窜上,而这股寒气来自男人的手,他正以一种蹂躏猎物的冰冷手段紧攫住她,她身子猛地一颤,在房中幽暗的烛光之下,她惊恐的眼眸仍能清楚地瞧见,他绝艳的脸庞有着想动手拧掉她人头的怒意神情。

    她心惊。“你若想杀我,一刀便成,别折磨我!”她恨恨的说。

    “别想,别想我会让你痛快的死,你这女人太惹我生气了,若是没教你生不如死,如何能泄我心头之恨?”

    他的手在她身上任意狎弄着,垂首,咬住她细致的粉颈,毫不怜香惜玉,动作几近粗暴,可恨她身上香甜味道在此时此刻竟还能勾惑着他,让他原本充斥着愤怒的心胸,更加的不满,大掌揉捏上她娇嫩的胸前,愤愤的挤压,她恼羞的想躲,却怎么也躲不过他掌心激迷炽热的蹂躏。

    她难堪的摇着头,“那你告诉我,你究竟想怎样?”她豁出去的问,不想再这么光着身子羞耻的任他玩弄。

    卞无晨嗤笑后,竟取出一条鞭子。

    看清楚他手上的东西后,她脸色骤变。“你要对我动刑?”

    “犯了错就该罚,天经地义。”他露出阴森的白牙,整个人显得阴寒骇人。

    月牙泉额上沁出了薄汗。这男人是玩真的?!

    她僵住了。

    瞧着她吃惊的神情,他撇唇扬笑,艳魅的脸庞上满是残色。“你该了解我的,一旦被我认定是背叛者,就等于打开了通往地狱的门,而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背弃我,这比其他的背叛者还要可恶百倍,对你,我当然更不能容情了。”他残忍地举起鞭子,闭上眸,唇畔绽出妖诡的笑靥来,接着,狠抽了下去。

    月牙泉那细嫩得宛如凝脂的肌肤瞬间裂出一条可怖的血污来,整个人痛得痉挛,泪水几乎夺眶而出。

    他嘴角微扬着,眉心的红宝石有了异状,更加艳红,甚至让人眼花的以为是颗心脏在眉间跳动。

    当第二鞭又要落下时,他在空中煞住了鞭子,因为那身娇肉嫩的人儿已然承受不住的昏厥过去,他丢下鞭子,冷漠的望着,嘴中呢喃,“都已是我的女人了,为什么不从我……”

    他吸吮住她惨白的双唇后,修长无垢的手指抬起这张教他又爱又恨的美丽脸庞,着迷地望着昏迷的她,她是如此的美,美得惊心动魄,美得完全无法教他掌握,他因而被蛊惑了,被戏耍了,被无情的舍弃了……

    第六章

    这是第几个昼夜了?

    月牙泉成了他的禁脔,这个男人夙夜匪懈的摧残着她的身子,几乎把她当成泄欲的工具不断地占有她,教她在销魂噬骨与羞愤无力中沉沦。

    此刻她蜷缩着身子,望着刚霸道侵犯过她后懒洋洋躺在软榻上的人,他手支着下颚,邪恶的湛蓝眸子半闭着,似寐非寐。

    终于可以喘口气,她紧闭上眼,忍受着后背犹如火在烧的疼痛滋味,那道鞭痕划过她的肩,长长的拖过她的腰,都过了七天,她的疼痛感还是没有止息,这原因是,在那男人一次次的掠夺下,她的伤口一再裂开,让她痛得龇牙咧嘴愤恨得直想杀了那家伙!

    她痛得皱紧了眉心,忽然一道清凉的感觉由背部传来。好舒服……有人在帮她上药,谁这么好心?不,该说此时府里谁敢这么好心的接近她?谁敢呢……“你!”她倏地睁眼,扭头一看,哼!除了他还有谁!

    卞无晨耸耸肩,手上多了一瓶药膏,纤尘不染的食指正沾着药膏,帮她涂抹。

    “你做什么?”她咬牙问。

    “瞧不出来吗?多此一问。”他邪魅的笑着。

    “不用你假好心,谁知道涂抹的东西是什么,会不会让我更加生不如死?!”她扭动着身子不让他碰。

    “别动!”他一手按住她如水蛇的腰肢,另一只手则以暧昧的力道打了她粉嫩的圆臀一下。

    他这动作教她的脸颊悄悄热了起来。“你就不能离我远些,让我安稳的度过一夜吗?”她磨牙的要求。

    “不能!”他直接回绝。

    “你——”

    “都说别动了,你显然是听不懂。”他不悦的将她按倒在他的膝盖上,固定住她的身子后,继续上药。

    她气得粉颊爆红,身子发颤。

    他绽着微笑,对她的怒气视而不见,“你知道这是什么药吗?”

    “毒药!”恶狠狠地回说,一脸的赌气。

    他轻笑,“这是西亚袄教的圣物,玉云勾。”

    她这才讶异的微睁了眼,“玉云勾?!”这玩意之所以名传千里,是因为它传奇的疗效,传言它可以再造新血肉,让疤痕消失,肤质宛如新生。

    可是这东西只供西亚袄教的教主使用,绝不外传,一般人根本拿不到,听说有众多商人潜进袄教想盗取,结果被逮后,都教人挖去了双眼、割去了口鼻,最后还被除去了yang具,丢弃在荒野自生自灭。尽管有着这样的前车之鉴,但还是有贪财的尚然前仆后继的想偷出来,好换取大笔财富,没想到这男人竟然拥有,还将此物用在她身上?

    她眼眸涌上惊疑,难以置信此时恨透她的男人会对她如此大方。

    “明白这药有多珍贵了吧?”卞无晨嘴角噙了抹教人猜不透的笑意,继续将药缓缓的涂抹上她的伤口。

    上过药的地方立即清凉止痛得教人想申吟吐息,这是七日以来她最舒服的一刻了。

    “不痛了吧?”这问话中有着难解的情绪在里头。

    “哼!”月牙泉撇头,不想回应。也不想想她的痛苦是谁造成的,现在问她这种话不觉得矫情吗?

    他嘴角勾起笑,“你大概不知道,玉云勾并不能在受伤的第一时间抹上,这只会让肉溃烂,七天,七天后再抹上,它的疗效最佳。”

    她闻言不由得蹙起眉,“这事我也听说过……”难道这是他之所以折磨了她七天才让她上药的原因?“你不是要严惩我,在这么残忍的对待过我后,又何必浪费珍贵的药在我身上?”她纳闷的问。

    “不浪费,怎么会浪费呢?”卞无晨放下药膏,诡谲暧昧的瞅着她。

    霎时,她双眼的注意力都教他那双充满了魔魅的眸子所占据,身子动弹不得,再度无力的任他拥住自己,轻噬着她娇嫩的唇,双手尽情狎玩着她颤巍巍的椒ru,她想求他放过她,可根本就没有办法吐出一字半句。

    他如狂浪翻起般的欲望清楚地流窜在瞳眸间,他避开她的伤口,由她身后再次激烈的占有了她,这激进的节奏由他掌控着,柔美的娇躯颤抖得越厉害,他也越狂放,欢愉和痛楚同时冲击着她,她虽然极力压抑着飞舞的身心,但极大的刺激感仍让娇软的身子一颤,最后承受不住的缓缓软下,昏死过去,而身后奋进的男人也在她的体内释放出热源。

    他目闪诡诈,双手轻轻的环抱住昏软的人,以指代梳,充满怜惜的撩开激烈欢愉后她汗湿的发缕。

    “我想到留住你的方法了……娃儿,我在你身子里孕育一个娃儿……有了娃儿之后,你哪里也去不了吧?”他在她耳畔幽然的呢喃,双手仍继续抚挲着她精致的肌肤。这份滑嫩的触感始终带给他无止境的渴迫,他到死都不会放手,这女人他要定一辈子了!

    这是月牙泉被软禁床榻半个月来第一次见到阳光。

    那家伙终于点头让她出来透气了,院落外头摆上软榻,她又女奴挽扶出来,舒服的半倚半卧在上头,正阖着眼的享受这难得的日光浴,鼻间还可以隐约的闻到淡淡的桂花香。

    想着那些不见天日的日子,那男人只对她做一件事?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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