恁风流第16部分阅读
恁风流 作者:未知
半天不见,苏落就这么想我吗?”谁知道苏落虽然被我调侃的红了小脸儿,话却接的挺紧:“想!”我顿时身子一摘歪,苏落连忙扶上我的胳膊:“王爷,您怎么了?”怎么了?被你吓的好不好……我笑得连自己都觉得不自然:“苏落啊,你……”我见他水亮的眸子一瞬不瞬的望着我,眼中满是依赖、信任和浓浓的喜欢,那模样,像极了那只眼眸乌黑的小兔兔。我竟然头一次被他看的有些脸热:“咳咳……那个,苏落啊……”“嗯?”苏落乖巧的应了一声,一双小手扶着我的胳膊,一双大眼水光流转,嫣红的唇微张,仿若春天里最娇艳的花瓣,我有些不自然的别过了脸。不,不能犯错误!我坚定点头,一定不能犯错误!我暗自握了握拳,一脸淡定的转回头,蓦地睁圆了眼,苏苏苏苏——苏落!他什么时候凑的这么近?我连忙后仰,迅速和他拉开了距离,却见苏落的脸红的都快冒烟了,大大的眼仿佛蒙上了一层水雾,一只手仍拽着我的衣袖不放,另一只手抚上了嫣红的唇……我咽了咽口水,误会,这绝对是误会!我张了张嘴,正要开口,却见苏落眨眨眼,一滴泪,两滴泪,纤长的睫毛一扑扇,滴滴清泪就簌簌落了下来。我看的傻眼,完,完了!紧接着,眼前一花,银白色的小身躯直接扑进了我的怀里,白嫩的小脸儿贴上了我的颈窝儿,一双手臂紧紧搂住我的腰:“王爷!”我再次艰难的咽下一口唾沫,谁来告诉我,这,是怎么个情况?“王爷,苏落好高兴!王爷……苏落真的好开心!”苏落紧贴着我的肩颈,清脆的小声音有些闷闷的,激动的有些语无伦次,语速却快得让人插不上话。我正恁凝愁不知该如何处理眼前的状况,却见苏落猛地抬起头,把我吓的小心肝“腾”的一下,在半空中翻了个个又“啪嗒”一声落下来。一双被泪水浸润过的大眼闪耀着粼粼湖光:“王爷,苏落不会跟钟离大哥还有郁公子抢您,只要您不赶苏落走,只要您能偶尔看苏落一眼,记得身边还有我这个人,苏落就很满足很满足了!”说完再次扎进我怀里,小脸蛋蹭啊蹭,从我的角度,可以看见他弯弯的红唇和微微眯起的大眼,脸上的表情既满足又幸福。我刚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转而在心中狠狠骂了自己一句:奚凌宣,你真是个混蛋!本来打算酉时回府,因着中午苏落的事,我心中更乱了。反正手头上的案子也不少,我拖啊拖,拖啊拖,尽管背疼的不行,胸口也有些发闷,就是不想回家。到最后身边几个主事看不下去了,大家都欺负秦桑心直口快好说话,直接把她往外一搡:“王……王爷!”我拿着一张折子转身,头都没抬:“嗯?”“王……王爷!”我都听到她咕咚一声咽口水的声音了,皱着眉抬头,示意她有话快说。秦桑深吸一口气,开口:“王爷很晚了您身子不好回府吧大家再多忙一会儿也就都回了!”
我皱眉,脑子还沉浸在手上的案件中,过了一会儿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什么,看了眼铜漏,已经戌时了。叹了口气,再不回去,估计王府也要折腾翻天了。又嘱咐了她们几句,我披上大氅,又从桌上拿了几个折子,就离开了。晚饭是在刑部跟大家一起吃的。中午时候就跟苏落说了,晚饭恐怕是没空回去吃。苏落皱了皱小眉毛,一双大眼很是不放心的看了我一眼,不太甘愿的点了点头。我坐入轿中,深深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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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连三日,我都是每日寅时起床入宫,戌时方离开刑部。每晚坐进轿子没多久就睡着了,再次睁眼已经是第二日。用早饭的时候,我跟可儿说,午饭就不用每日都送了,在刑部跟大家吃一样的,会比较好。可儿想争辩些什么,我摆了摆手,示意她毋须多说。因此,也就是说,家里那三只,我已经有三天没打过一个照面了。其实我也知道,这么下去不是办法,且不说这般逃避解决不了问题,光是我现在的身体状况,也不容我长时间这样。晏宸让可儿交给我一个药瓶,里面是丹红色的小药丸,说是如果心口疼的厉害,可以含一颗在舌下,不过一日最多含三粒,吃多了对身体也不好。
第四日午后。我一边拿笔在折子上面批字一边磨牙,奚瑾这只老狐狸,果然找了别人去安阳府!她就是不让我离开她视线范围半步就对了。不过,人选得倒是不错,正是现在每天跟她家小玢浱你侬我侬的奚棠谦。一来她掌管工部,而此次安阳府的案子正是因为太守连同几名郡守贪了朝廷新拨过去的修缮河堤的银子,才暴露了几人连年贪污的累累罪行。二来,她是皇女,身份上又多了一层代表女皇出使巡查的意味在,对于安抚民心自然有很大的作用。可是,千载难逢的良机啊!下次让我上哪找这么好的藉口去!奚棠谦临走前专程来了趟刑部,握着我的手亲热感慨:“听母皇说这次去安阳府是你推荐的人选,真要是谢谢凌宣!浱儿他很早就想四处转转,了解一下咱们鸾凤国的风土人情,昨日一听要去安阳府,可把他高兴坏了……”
我面上笑得感同身受,心里哭的稀里哗啦,奚瑾,算你狠!正咬牙切齿咒骂着奚瑾,突然听得一道有些熟悉的女声在面前响起:“宣王爷,打扰了。”我抬头,难掩惊讶神色,怎么是她?
第廿五章 冲冠一怒(上)
初春午后的阳光,虽然带了些暖意,却仍然让人觉得薄凉。( 花季言情网 最大最多的言情 )我和钟离的母亲并肩走在闹市,后面跟了萧晟几人。“看来王爷是为情所困。”我偏头,见她微微笑着,和钟离一般深邃的眸朝我眨了眨,语气却是不一般的笃定。我笑得有些苦涩:“还真没人教过我,这方面要如何抉择。”我索性也不遮掩。本来,明眼人都看得出,我这几日早出晚归,就是为了躲开与那几人见面。“为何非要抉择?”侯爷淡淡问道。我挑眉,见她并无调侃之意,深吸一口气,又徐徐吐出:“侯爷的意思是……”
她拍拍我的肩膀:“别把自己逼得太紧,很多事,顺其自然就好。”我摇头,定定看向眼前的女子:“顺其自然,到头来受伤害的就是他们。”
“呵呵,你这性子,跟他还真像呢!”钟离的母亲含笑望着我,却仿佛透过我,看到了另一个人,漆黑的眸中柔波乍起,透着淡淡的眷恋。我皱眉,不由打量起她,难道当年……“真是聪明的孩子!”她再次拍拍我的肩膀。原来如此,怪不得她第一次见我时那般深深凝视我的眼,怪不得钟离父亲与我对视总有些不安,怪不得她能舍得将自己只有八岁的儿子送到我身边,贴身保护我十年。原来她不仅是奚覃的故交,更曾经对他深深爱慕。“我对你父亲一见倾心,可惜那是他身边已经有了你母亲,对我,只有朋友之谊罢了。不过,我儿子可替我挣回来了!”她也不避讳,说的直截了当。讲到最后一句,笑吟吟看向我,一扫方才的淡淡愁绪,恢复了第一次与我见面时的神采:“所以你绝对不能把儿子给我退回来!我当初没能娶你父亲,可如今他女儿娶了我儿子!我这也算换了个方法得偿所愿!”她说的理直气壮,我听的郁闷无比。不会吧,我笑得有些苦,难道你当年把你儿子送到我身边来,存的就是这心思?还真是深谋远虑啊……估计是我眼神太过哀怨,侯爷大人看得直乐,伸手抚了抚我的脸颊:“别这样……你要是不喜欢他,我也不可能勉强的了你!”是,您这意思就是我自己着了道。我摇头苦笑,可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谁知道她一本正经接着说道:“不过你既然答应娶他,可就不能反悔了!不然我堂堂忠义侯的面子往哪儿搁?当年被你父亲拒绝一回,都这么大岁数了,也就算了。但你若是辜负了我儿子,小心我代表你爹教训你!”
我被她这一套逻辑给整的哭笑不得,愣是接不上一句话,只能点头,算是应允。不过,被她这么一闹,心情倒是轻松了许多。我侧眸悄悄打量她,这女子,表面活泼爽朗,其实心细如尘,奚覃当年没有选她,倒真是可惜了!呃……怎么想着想着感觉有点不对,那个……奚覃当年若是选了她,我和钟离不就成兄妹了?汗……还好当年没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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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后待了六七日,钟离父母就离开了。临行时,侯爷大人再次朝我眨眨眼,又深深看了钟离一眼,我明白她那意思,是让我信守承诺,好好对待钟离。钟离父亲则拉起钟离的手,交付到我手上,眼睫微湿,声音也有些颤:“还望宣王爷好好对待风儿。他性子倔,也不懂讨人欢心那一套,您就多担待些……”我微笑点头:“您放心,我一定好好待他。”说完看了钟离一眼,见他眼圈也有些红,眸中尽是不舍之情。我不由暗叹一口气,真是难为他了……送走了钟离父母,我又坐着轿子赶往刑部。中午饭仍旧没回府吃,跟几位主事坐在一处,一边探讨着各地新送过来的刑名案件,一边吃着萧晟去街里买回来的饭菜。别说,这菜虽不是蒰箬堂的手艺,倒也别有一番风味,听说不是鸾凤国人的开的饭庄,因此调味品一类的,跟平日里的吃食有所不同,口味稍微重了一些,倒是很香口。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正看手上的折子看得出神,突然就觉得整个屋子静的不太正常。我偏头看向四周,却见人人都放下了手上的工作,或者执笔或者捧着纸张,呆呆瞧着一个方向。我顺着众人视线看过去,不就是我的斜前方吗?嗬!就说我胆子也不小,可还是被他吓了一跳!放下折子,眉心微蹙:“你何时来的?”一边抬眼看了萧晟一眼,你们主子来了,怎么也不言语一声,都哑巴了?萧晟有些尴尬的低声解释道:“公子他不让我们出声……”我没好气的看向罪魁祸首:“怎么几日不见,话倒少了?”郁岚井正坐在桌子斜对面,一直嘴角微勾,定定注视着我,听得我这句话,修眉一挑,身子微微前倾:“怎么宣儿也知道好几日都不见了吗?”我被他这话堵得一哑,慌忙避开了他的目光,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郁岚井轻哼一声,起身绕过桌子,弯下腰,轻轻环住我的身子,靠近我耳边低低说道:“这几日忙得要命,每次见到你,你都已经睡的意识朦胧。抱你进房,还得先跟那家伙打一架!今天总算逮着你了,跟我回去……”
我被他温热的气息亲昵的举至弄的脸上一烧,偏头瞧见一干人等都是一副看美人瞧好戏的表情,顿时心中郁猝。这回不走也不成了,他若是在这,这帮子人啥都干不了,就发花痴流口水做白日梦了!无奈起身,走到尚且有几分清明神志的秦桑面前:“我有些事情要处理,先走一步,你们也别忙太晚,把这几个案子整理完就可以走了。”秦桑匆忙起身连连点头,有些脸红的朝我身后张望了一眼,又看向我,凑到我耳畔低低感慨道:“王爷,您和正君,好有夫妻相啊!”听得身后传来两声轻笑,我嘴角抽搐的瞪着秦桑,你以为压低嗓子他就听不着了?这家伙这次不知道又要得意多久!秦桑啊秦桑,看来你最近太闲了点,还有心情在这儿研究我跟郁岚井有没有夫妻相!等着我明天来了不拿折子砸晕了你!果不其然,一上马车那妖孽就低低笑了起来,手指抚上了我的脸颊:“小宣儿,听到没有,别人都赞咱们俩有夫妻相呢!”我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打落他的手指:“哪有都?就那么一个不开眼的傻子!”
“看来今日宣儿火气不小啊。怎么,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吗?说出来听听,为夫给你出出主意……”郁岚井也不生气,嘴角弯弯,浅褐色的眸子熠熠闪光,锲而不舍的又搂上了我的腰。
还不是你们几个每天折腾的!你和钟离一见面就掐,苏落一逮着机会就往刑部跑,顺便跟我汇报今日你们俩又打了几个回合,胜负输赢状况如何。不让送饭他就送汤送甜点,把刑部那些人收买的服服帖帖,个个大早上一来就问,苏公子啥时候送点心过来?他现在每天来,每天都笑弯了大眼轻扬起红唇,一副乖乖小兔子很受宠很幸福的模样,看得我无力感日益加重。见我一直瞪着他不说话,郁岚井也不着慌,只是嘴角的弧度逐渐扩大,最后饱含笑意开口问道:“宣儿,你这般看着我,是在诱惑为夫吗?”话音刚落,不待我反驳,搂着我腰的手一紧,熟悉的松柏冷香迫近,铺天盖地的热吻席卷而来……
第廿六章 冲冠一怒(中)
马车一停,我掀开帘子就要往外蹦,可他手臂长啊,一伸胳膊就揽住了我的腰,脸也凑了过来,搁在我肩窝,低沉的嗓音带了一丝暗哑:“宣儿……”脖子被他的发丝勾的有些痒,我一边缩着脖子躲闪着他,一边打他的手,小声嘟囔道:“快放开,这还有人在呢!”身子被他往后一带,帘子又落了下去,郁岚井低低笑着,将我圈在怀里:“这不就没人了!”接着微微调转我的身子,凤眸半闭,就又要吻上来。( 花 季 言 情 网 最大最多的言情 )我内心暗骂某人的狡猾无耻,连忙伸手覆上他的唇,身子想往后仰却无路可退:“你这人怎么还没完没了了!”他睁眼,腾出一只手拉开我的手:“对你,这辈子没完没了……”我被他这话说的一愣,唇就又被他含住了,辗转摩擦间,他低低唤了声:“宣儿……”狭长美目轻轻闭着,眉宇间的神色却比平时睁眼望我时更动人心弦。舌被他勾缠,时而霸道,时而温柔,我心神渐渐恍惚,不知何时也闭上了眼。颈子上传来湿热的触感,大掌也覆在胸上,缓缓揉捏,另一只手在背后轻轻揉着,画着圈,我被他弄得晕头转向,心跳渐急,身子也越来越热,不知所措间轻轻唤了声:“井……”搂着我的怀抱一震,所有的动作瞬间停滞,接着,就听肩窝处传来他低哑的轻笑。我有些迷惑的睁眼,他抬起头,单手抚上了我的脖子,拇指轻轻摩擦着,浅褐色的眼眸眸色浓烈,唇畔带着一抹有些自嘲的笑:“你这丫头,真能要了我的命……”我眉心微蹙,正要开口,却听马车外传来萧晟的声音:“公子,王爷,王府好像出事了……”
郁岚井目光一凛,我面上一寒,两人对视,看到对方神色,却同时笑出了声。谁这么背,撞我们俩手上……一路走着,就听王琪跟在一边结结巴巴的讲述着情况。我越听眉皱的越紧,大厅隐隐传来骄纵的男声:“我告诉你们,不要以为皇上允了你们的婚事,就一个个抖起来了!居然胆敢不把我放在眼里,看我回去跟祖母说,让她派人好好收拾你们!”“大胆!我堂堂宣王府何时轮到你来教训人?”我一脚迈入门槛,正见那一身鹅黄|色锦袍的赵之亭,单手叉腰背对着我,对着苏落和钟离大呼小叫。可儿和凌羽以及一干下人都站在一边,两人小脸儿都绷得紧紧的,看样子也是憋得不善。一听我沉声呼喝,府上众人抬头的抬头转脸的转脸,面上皆是一喜。苏落本来眼圈都红了,一见我回来了,一双泪盈盈的大眼可怜巴巴的望向我,想奔过来却又缩回了脚,委委屈屈站在了原地。钟离则一直皱着眉,一听到我的声音,面上神色渐缓,眼中透出淡淡笑意。赵之亭迅速转身,黑发在空中跟着旋了一圈,水杏眸子满是惊喜,快步朝我走来,走近了又跪下去问安:“之亭见过王爷,宣王爷日安!”郁岚井绕过了他直接朝前走去,坐在了平日我坐的位子上,朝我挑了挑眉,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我用眼神示意苏落和钟离先坐下,这俩人一个呆一个直,他赵之亭骂人就让他骂呗,你们吵不过就该干嘛该干嘛去,一个两个傻乎乎搁这挨骂,还站的笔直,当是我训话呢!我训话时候也没让你们这么罚过站啊!我看都懒的看地上跪着的那人一眼,直接绕过他,捡了个椅子就坐下:“渴了。”
凌羽连忙去端水,我睨了赵之亭一眼:“赵公子起身吧。”赵之亭优雅起身,转身朝我走来,没走两步脚下一软:“哎哟……”一旁跟着起身的小童连忙上前搀扶:“公子,没事吧。您从小身子弱,没怎么跪过地……”一边说着一边皱着眉,朝我这边看了一眼。“没事,就是脚有些麻……”赵之亭一边轻声说着,一边由小童搀着,走到我身边的椅子坐下。
“听说最近赵公子连日造访我府上,不知所为何事?”我也不看人,端起温热的白水,喝了一口。“王爷,您府上这些人恁地没规矩!我来了,跟他们说话也没人理,要喝茶……”赵之亭一边弯着身子,轻轻敲打小腿,一边娇声抱怨。“我府上人有没有规矩,毋须外人相告。赵公子若是嫌招呼不周,大可不必走这一遭。”我截断他的话,冷冷说道。“宣王爷!您说话怎么这么,这么伤人!”赵之亭“噌”的一下站了起来,水亮杏子眼圆睁,细长黛眉高挑,一脸的忿忿不平加难以置信。“本王说话如何,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砰”的一声放下茶碗,双眼冷冷瞪着他。
该死的你!跟你阿姨乱扯什么相谈甚欢过府相会,把你那个什么三朝元老的祖母抬出来压迫我把你娶进门,还天天上门x福扰我府上的人,你倒是越来越能耐了!今天若不是我提前回府,还不知道你把我府上的人都欺负成这样了!“是吗?那你看这是什么?”赵之亭扬了扬下巴,挑衅的看了我一眼,从怀中拿出一方金色令牌。我定睛一看,娘的!虽然没听人提过,但这东西明显跟传说中的铁券丹书一个意思。就是那种什么能让皇帝允三个愿的玩意儿。果然,令牌一出,除了钟离和郁岚井,屋里所有人,包括苏落在内,都“扑通扑通”跪了地,“见此令牌如见皇上!”石榴红色的唇轻扬,赵之亭娇声说道:“我现在就命令你跟我去逛街!还有,把你府上这些……”我起身的瞬间“啪”的打掉了他手上的令牌,他今天算是惹急了我了!偏头看了那些人一眼:“都他妈的给本王起来!”接着又眯眼,看向已经被吓傻了的赵之亭,对着他胸膛就搡了一把,他跟我差不多高,虽然身材不壮,但显然也不是一推就倒的主儿。估计是被我打掉令牌的事给吓傻了,我用力一推,竟直接把他推的坐倒在地上。我弯下身子,捏住他的下巴,眯眼看着他:“赵家传到了你这代,不亡才怪!这玩意儿是用来救人命转乾坤的,你把它拿来命令他人服侍你舒坦?”说着拾起掉在一边的令牌,执着冰冷的黄金物事轻轻拍了拍他的脸:“这东西你不配拿,改明儿个我直接交回给陛下,你们赵家,从此再无朝廷庇佑!”赵之亭毕竟还是个孩子,何时见过这阵仗,我话音刚落,他哇的一声就哭出来了。一边哭着一边抱着我的腿连声叫喊:“不可以!不可以的!这凤恩令是我从祖母那里偷偷拿的,若是让她知道了……这可怎么得了!王爷,之亭知错了,你把令牌还给我吧!”我冷声说道:“有些事,不是知错了就有挽回的余地!这凤恩令我不可能再给你,该怎么跟你祖母交代,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说着抬腿,向旁边迈了一步,躲过了他的纠缠。
他反应也快,一下子站了起来,一边抹着眼泪,一边伸手指着我,恨恨说道:“人家……人家还不都是为了你,才去拿这令牌!谁让你对我总是爱理不理的,每次到这里来找你,他们都说你不在。去刑部找你,门口的人也拦着不让我进……”
第廿七章 冲冠一怒(下)
身边一直扶着赵之亭的小童也跟着说道:“就是呀,王爷!我家公子都是为了您!自从那晚见了您,日也想夜也想,就希望……”“闭嘴!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我一个眼风扫过去,这赵家就没一个靠谱的人!少爷没规矩到处乱闯,奴才也跟着没规矩起哄架秧子。( 花 季 言 情 网 最大最多的言情 )“都怨你,都怨你!你干嘛一见我就一副冷冰冰的样子!我见你跟苏落说话的时候,眼神不知道多温柔,怎么一跟我说话,你就变了副模样!我哪里不如他了?”赵之亭满脸泪水,石榴红色的唇撅的高高的,一双杏子眼不服气的瞪着我瞧,伸出食指指向了坐在不远处的苏落。
被点名的小白兔儿一脸无辜,水盈盈大眼不知所措的看了眼赵之亭,接着又看向我,娇艳红唇颤了颤,想说什么却又顿住了。“哪里都不如。”我懒的跟他废话。赵之亭气得鼻子都歪了:“你瞎说!追我的人都能排到凤都城外去!你当年还不是毁了婚约说不要他,怎么过了几年又要娶他了?一定是迫于皇命没办法!”“我愿意等他大点儿再娶,你管得着吗?”该死的赵之亭,一句话就让苏落又差点哭了,不气死你我就不姓奚!赵之亭让我给噎的够呛,愣了几秒又撇嘴:“他都那么老了,哪有我年轻貌美?”
我差点让他给逗得喷出来!这孩子也真够有才的,好像也就比苏落小不到两岁吧,怎么连年轻貌美这说词都整出来了!我嘴角一阵抽搐,故作淡定把那阵笑意压下去:“还真没看出来。”
“你瞎说!我明明长得比苏落漂亮十倍不止,你是故意的!”赵之亭也不哭了,眼睛通红的开始跟我杠。我翻了个白眼,这孩子自信心还挺足!“在我眼里,他就是比你好看!”
赵之亭咬牙,头一甩,接着手往另一边一指:“那他呢?他有什么好?不就是一个小侍卫,凭什么就能嫁给你做侧君?”“他话比你少。”我看了一眼钟离,还好,他一脸镇定,见我看他,漆黑的眸子泛着柔波,与我对视,“而且我就是喜欢侍卫。”我不愁没词儿气人,又补了一句。赵之亭再次被我噎的气短,低低嘟囔了句:“你喜欢话少的?怎么不早说……”
我简直要佩服死他了,连忙打击到底不给他翻身机会:“你就是话少了,我也不喜欢。”
“为什么?”他杏眼圆睁,一脸气结。“不为什么。我就是不喜欢你。这令牌明日我会交给陛下,你还是先想想回去怎么跟你祖母交代吧。”我淡淡提醒。他脸一白,眼中流露出哀求之意:“王爷……”我转身:“慢走不送。”谁知道赵之亭还没开口,郁岚井倒先说话了:“先别走!你怎么不问她相中我哪里好?”我顿时无语。相当无奈的白了他一眼,你还嫌不够乱的!“我又不傻!你长的比我们都好看,家里又那么有钱,王爷喜欢你,也是人之常情!”他倒是还自成一套理论!我听了他那理直气壮的解释,简直哭笑不得,郁岚井微微眯起凤眸,像是很不满意我没有机会回答刚才那个问题。我叹了口气,算了,一只两只都说了,也不在多说一句让他安心。转身看向赵之亭:“喜欢就是喜欢,哪里有那么多为什么?我对你,就是喜欢不起来。对他们,看着就欢喜。”
赵之亭再次红了眼圈,洁白的牙齿狠狠咬着石榴红色的唇,水盈杏子眼定定看着我半晌,末了扔了句“我讨厌你!”,一个转身就跑了出去。身边的小童连忙追着,一边还不忘回头白瞪我一眼。
我不痛不痒的转转脖子,将手上令牌收入袖口,又懒懒坐回椅子,悠哉悠哉的喝起了水。明儿个一早把这凤恩令往奚瑾面前一摆,赵之亭这婚事,准吹!先皇御赐的铁券丹书啊,被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孩子拿来要挟当朝王爷兼刑部尚书陪他逛街,奚瑾不削他赵家一层皮才怪!
正打着如意算盘,突然听得外面院子又吵了起来。我看了另外那三人一眼,起身朝外走去。
就见晏宸和凌秀站在院当中,另一边是赵之亭和他那个小童,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晏宸微微低着头,赵之亭一脸激愤,骂的正起劲儿。我快步走到几人身边,见晏宸一直垂眸不看人,脸色有些惨白,拳头紧握在身侧,却也不回嘴,就站在那里任由赵之亭辱骂。“你骂人有瘾还是怎的?现在,马上,给我滚!”此时郁岚井、钟离和苏落等人先后跟着我出来,站在了一旁。之前我虽然骂人骂的狠,却也没真动什么气,此时见他连晏宸都欺负,情绪一下子就上来了,再加上刚才有几声吼的比较大,一时间胸中窒闷的感觉再次上涌。我一手抚上心口,呼吸有些短促,身子被郁岚井揽入怀里,手腕也被晏宸握了去,可儿连忙从袖中拿出药瓶,倒出一粒药,递到我嘴边。赵之亭抬手就要打晏宸的手,却被钟离一下子制住手腕,低低说了句:“不可放肆。”
晏宸也不管旁的,见我吃下了药,松开我的手腕,轻声说道:“王爷这几天太过疲惫,刚才又动了气,所以会感觉胸口闷痛气息短促。这几天要好好休养,切不可再牵动情绪或者过于劳累。”
我点点头,正要开口,却见赵之亭恨恨甩开钟离的桎梏,伸手指着晏宸吼道:“你这个狐狸精!当年将我表姐迷得晕头转向,唆摆她不顾阿姨姨夫的反对非要跟你成亲,连祖母都不认了!最后又害的她年纪轻轻就丧了命,克死异乡!如今又跑到宣王府来祸害人!今天老天有眼,让我遇上你,不打死你我就不姓赵!”刚抬起的手又被郁岚井挥到一边,身子一趔趄,被身边的小童及时扶住才没有摔倒在地:“赵公子,宣王府岂是你说如何就如何的地方?这里不欢迎你,你若再肆意妄为,就不要怪我不客气。”郁岚井一开口,比我这王爷还有气场,我被他搂在怀里,感觉到他胸膛微僵肌肉紧绷,显然是真动了气。赵之亭硬生生打个寒颤,面露惧意的同时连连后退几步,一时间又觉得面子上有些挂不住,轻哼了一声,又恨恨瞪了晏宸一眼,拉着小童转身向大门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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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手拿着折子,一手搂着小兔兔,坐在桌前,正在思索今天拿回来的这几个案子。
耳边响起轻轻的叩门声,我抬头,晏宸清朗的声音在外响起:“王爷……”
我将小兔子交给可儿,又披上一件披风,就朝门口走去。凌秀打开门,晏宸一身浅灰色棉袍,正立在门边,见到我,话未出口,面上到先显出几丝局促之意。我心下了然:“出去说吧。”春日夜晚,稍微有些风。手里握着小鲤鱼,再加上刚刚喝下一盅热汤,此时走在外面,倒也不太觉得冷。“王爷,今日的事,对不住。”走出十几步远,晏宸才低低说出这一句话。
“不必道歉,今日的事错不在你。”我停下脚步,认真的看着他。晏宸微微一愣,接着又抿出一抹笑,只是那笑中的苦意,任何人都看得分明:“王爷,您一点都没有变。”这次轮到我发愣了。蓦地想起凌羽所说,他当日只身过府,誓言救不回我的命甘愿给我陪葬,又说我曾经对他有活命之恩……我挑眉:“怎么说?”“当日,您就是这样跟我说,错不在你,勿要挂怀。医者只能治病,不能救命。”晏宸声音低了下去,面上满是怅惘,怕是又想起了那段过往。这宣王爷说话倒跟我是一个调调!我点头:“本来,生死有命,不是任何人改变得了的。即便是大夫,也只能是救能救之人。”“王爷……”晏宸微微有些哽咽,双眼蒙雾,嘴唇微微发抖:“王爷,我当初,只想随她去了,觉得这辈子也没什么想望了。可被您救过来后,看见大娘她一夜之间就花白了头发,小非哭的眼睛都肿成了核桃,就觉得自己真……”我拍拍他的肩,晏宸此时已经说不出话了,只一个劲儿的掉眼泪,我叹了口气,望向茫茫夜空:“晏宸,生与死不过是一念之间,既然你已经懂得珍惜,很多事就不要紧紧握着不放,让自己松口气吧。”晏宸点头,清朗的嗓音透着一丝沙哑:“多亏当日有王爷相救,才有今日的晏宸。”
我侧眸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摇头:“晏宸,一个人若是想死,任谁都救不了。若是你自己看不透,我救得你一回,救不了你第二回。所以,今日的晏宸,不是当日我救回来了的,而是你自己救回来的。”晏宸微微一愣,片刻后又展露一丝笑容,点头说道:“王爷说的是。”我看他的神情,像是一瞬间想透许多,再次微笑:“赵之亭的话你不必放在心上。他还是个孩子,出口伤人,自己也不觉有错。只是你若是因为他一两句话就想离开王府,我可不会放人的。”
晏宸被我猜透了心思,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头,半晌又抬眸看向我:“王爷,您是个好人。”
“呵呵……”我摇头轻笑:“好人坏人又岂是一两句话就辨别的清的?晏宸,凡事勿要太过挂怀。斯人已逝,但求让生者安乐逝者安宁吧。”我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转身朝卧房走去。
他已经知道珍惜自己的生命,只愿他能早些走出那段过往,给自己一个开始新生活的机会,也让身边关心他的人能够宽慰。倘若赵之亭的表姐在天有灵,相信她也希望看到那样一个晏宸。
第廿八章 窈窕淑女(上)
春日午后,阳光明媚。( 花 季 言 情 网 最大最多的言情 )我抿了口清茶,执笔在折子上最后添了几行朱红,撂笔,抬眼看向窗外。
这几天每日过了未时,就乖乖坐了轿子回府。若是迟了片刻,准能在半路上碰上过来迎我的钟离和苏落。天气渐暖,索性就下了轿子,和他们慢慢遛达着回去。俩人关系倒是越处越好,在面对我晚归的问题上更是达成了惊人的一致。一边苏落轻声埋怨我不注意身体,不听晏大夫的话,害大家担心。另一边钟离虽然话没他多,但偶尔蹦出来的几个字也是一个意思。萧晟和另外一个人则默默跟在我们身后,另两个人抬了空轿子再前面走着。
昨日晏宸终于批准我喝茶了,感动我差点眼泪没掉下来,连连点头就差向保证,一定不喝浓茶,每次茶叶就放十片,多一片我直接倒了重沏!晏宸神色稍缓,正一脸赞许的点头,我接着可怜兮兮的小声嘟囔了句:“啥时候能喝酒啊……”一向温文尔雅的某人顿时脸一冷,轻轻说了句:“本来是差不多可以的。不过前两天您接连动气,身体情况不太稳定,因此还需缓一缓。”我咬牙,再次狠狠咒骂了声赵之亭那倒霉孩子。不过一想到那日上过早朝,我把凤恩令往奚瑾面前一摆时候,她那精彩纷呈的表情,我就大呼过瘾,终于扳回一局了!打那天起直到今天,六七日过去了,赵之亭就再没露过面,连名字都再没听人提一句。后来才听说,是赵巡搁凤熙殿门口跪了一大中午,开口就是家有逆子对不住皇恩浩荡,奚瑾派人把她往起拉她死活不起身,后来好像实在是年纪大了,跪的险些厥过去。奚瑾又请太医又把凤恩令塞老太太手里,说这东西不往回收,回去管好外孙子,下不为例,这事才算是过去。我再次抿了口茶,唔……这新下来的“玉玲珑”就是好喝,温润如玉爽滑若丝,清亮亮的汤色,一如这春天里初初抽芽的绿柳,光看着就让人心情大好。要是苏落亲手泡的,就更好喝了……偏头看了眼站在一旁的萧晟:“知道你家公子现在什么地方吗?”郁岚井最近真的挺忙,好几天晚上饭都没回来吃,风尘仆仆赶回来直接奔我房里,一进门就闹我,也不管身边可儿凌羽她们都在。我见他虽然笑得猖狂,眉眼间却隐隐透着疲惫,心下一软,也就由着他去了。不过每次他跟钟离一对上,肯定又要折腾。当着我面是不动手了,俩人尽耍嘴皮子。郁岚井说话狠,钟离虽然话少,有时给逼急了说出来的话也挺噎人,有两次听着听着把我都逗乐了。
每当这时候苏落就最贴心,乖乖坐一边给我端茶递水,有时候看我脸色不对就悄悄问我是不是又难受了。结果可想而知,那俩人啥耳力啊!苏落就是声儿比蚊子还小他们俩也听得一清二楚,一左一右围上来连声问我哪不舒服。郁岚井手快,每次话还没出口先直接把我往怀里搂,钟离一扶我的肩或者拉我的手,俩人就互瞪,周遭气温瞬间直降二十度……想起这俩人每次一对上那场景,我就忍不住嘴角上扬。萧晟见我就一句话还问的笑逐颜开,微微一愣,又低声答道:“公子现在应该在‘怀仁堂’。”我看了看手边折子,前几日紧赶慢赶,总算熬出来了。现在每日案件折子都有数的,批完刚才那个,手上还有三份,带回去看也赶得及。我叫了秦桑过来,把事情吩咐好,披上披风就出门了。
另外两人走在前面,正要往轿子那边去,我轻声说了句:“不用。走着吧。”
一路走着,天见暖,街上人也多了。路边人家院里的玉兰树开着碗口大的洁白花朵,在阳光的照耀下,一树洁白,晃了人的眼……我微微眯眼,心下琢磨,玉兰香的洗发香膏,不知道是什么味道……行了两条街,总算到地方了。怪不得刚才我说走着来的时候,萧晟微微犹豫了一下。不过他知道我说话一向是说一不二,劝了也没用,只低低说了句“不太近”,见我点点头,就再没多说旁的了。
我走进大堂,扑面而来一股草药香,嘟了嘟嘴,他这些天几乎天天都扎这儿了,怎么身上一点药味儿都没沾,还是那种清清冷冷的松柏香……难道是天生身上味道就好闻?抽抽鼻子,嫉妒……
迎面走过来一位中年女子,一身白衣,眉宇间透着一股子英气,不像在药堂做事的,若说是镖师什么的倒更贴切些。一走过来先跟萧晟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接着就望着我身上的披风皱眉。
我微微一笑。这件兰紫色缎面的驼绒披风,若是一般鸾凤国的人见了,肯定都发慌,不管是不是先跪了再说。因为这颜色介于兰紫之间,一般人为了避讳肯定也不敢穿。女子锁眉沉思片刻,突然“啊”的一声,抬眼看向我,又求证似的瞅了眼我身后的萧晟,见后者点头,她连忙垂头拱手,我轻轻笑出了声:“免了吧。不知这位怎么称呼?”
“在下白柳,是这‘怀仁堂’的二当家。刚来凤都不到一月。刚刚是小人眼拙,还望王爷海涵。”女子仍低着头,一脸恭敬,神色却不见慌张。郁岚井手下的人,倒都是有趣的很。我很是欣赏的端详着眼前女子,正要开口,却听另一道女声在一旁柔柔响起:“白管事,我爹爹和郁大哥还在里面谈生意,您能找个人陪我和小玉出去转转吗?”白柳转身,我循声望去,但见一位身着粉衣的二八佳人正施施然站在那里,瓜子脸尖下颌,大大的眼翦若秋水,粉粉的唇好似蔷薇,见我正打量着她,她轻轻点头,朝我恬然一笑,我不禁暗自赞叹,倒真是个小美人儿!白柳朝一边招手,一个十岁的姑娘快步奔了过来,她低低吩咐两句,拍了拍那姑娘的肩膀,又侧过身子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周小姐,这边请。”粉衣女子莲步轻移,行动间柔弱之态尽显,不赢一握的小腰款款轻摆,我不禁睁大眼……虽说是春天了,可我这身上披风还披着,衣服穿的也还是锦面的,她那一身衣服,远些看倒不明显,只觉得布料飘逸的些,这一走起来可看得分明,下身的裙子是一层丝绸的料子外面笼着一层同色的寒烟纱,手臂处的料子更薄些,隐隐透出肌?br /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