榕树下月影第69部分阅读
榕树下月影 作者:未知
和潋滟。
凌烨轩的唇在她的脖颈上流连,看着云倾的双眼渐渐的迷离,一头如绸缎般的黑发披散,美丽得令人窒息,他眼底深邃如潭,燃烧着灼人的火热,冰凉的唇触及之处都如同着火一般,他低沉的笑,声音暧昧沙哑:“朕会让你说出朕想听的话的……”
云倾看着他,大脑还来不及思索,肌肤的贴合熨烫就将她冲击上了云霄之巅,她迷离的看着身上的男子,抬起藕白如玉的臂膀,圈住凌烨轩宽厚的胸膛,让自己在他的粗喘中沉沦。
明黄|色的幔帐被寒风撩起,阵阵娇吟与急喘混合,充斥得满殿如春,而后还听到低柔的爱语似幻似真……
……
王馨瑶为冷氏诞下了一子一女,母子平安。李太医在第三日的正午时分才累倦的踏进御书房向云倾禀报。这个老者眼下黑青,显得有些眍,应该是不眠不休的亲自料理将军夫人的产后的一切。
诰命夫人和王夫人亲自进宫求见,请求云倾为孩子赐名纳福,当那两个闭着眼睛,转动着小脑袋的婴儿被赵公公和蛮儿抱到凤榻前时,云倾眉目温和,这两个孩子不似麟儿出生的时候有一头浓密的黑发,只是稀稀疏疏的,因为是孪生,所以个头也比一般的孩子小了不少。
“皇后娘娘,将军夫人请求娘娘为这两个孩子赐名”王夫人见到云倾,依旧有些诚惶诚恐,连说话都有些吞吐,更是不敢抬头仰望云倾的肃容,而一旁的诰命夫人却是镇定许多,只是整个人憔悴消瘦了许多,应该是冷自羽罢官之后,让她操了不少心。
“冷将军是侯门公府里走出的将才,将来这两个孩子的前途不可量,像祖父还是父亲,也未可知,不过本宫却是希望,长子随父勇猛无敌,以后子承父业,守护江山,女儿随母,温婉可人,惊才绝艳”云倾看着眼前的两个孩子,缓缓的说道,随后抱起赵公公手中的男婴,细细凝视他的轮廓。
云倾的一番话,让王夫人受宠若惊,她连连谢恩,却还是大气都不敢出。
这个孩子还真是像冷战天,将来应当是一个神态刚毅,英气勃勃,威武挺拔的少年郎,于是她又道:“孩子的父亲以天为名,那么这个孩子就叫云吧,没有天,就没有云,小名就叫流云,至于名号,待国舅回来之后再说吧”,说罢,将男婴递给赵公公,又抱过女婴,笑道:“女儿柔美,但是眉宇之间却长了颗泪痣,取名应有忌讳,本宫就按照明间风俗为其冲煞,|狂c名为‘雨瞳’,但愿将来无忧无愁”
如雨一般的瞳眸,既为泪不止的意思,在轩烨国的民间和皇宫中都有犯什么就取什么名字的风俗,是为冲煞。
“臣妾谢皇后娘娘赐名”王夫人感激涕零的深深的叩拜,随后与诰命夫人接过孩子,恭敬的退出了书房。
“皇上让冷将军何时回朝?”看着两位夫人踏出了书房,云倾淡漠的转首对一旁侍候杨飞冷声问道。
杨飞低头,道:“属下不知道,不过寿王殿下已经在今日清晨就启程前往了云山,据说要去拜见一位叫做华药师的老神医,其他的,属下不清楚”
“你不清楚?”云倾微挑秀眉,唇角凝聚冷笑,随即抬手挥退了一旁伺候的赵公公和蛮儿,道:“你们先下去,本宫还有些事情要与杨统领聊一下。”
蛮儿的面色有些苍白,她有些慌促的看着云倾,又看了看站立在一旁的杨飞,随后低垂下脑袋,似乎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赵公公低头应声,然后拉着她向书房外面走去,可是她却走得极为缓慢,且三步一回头,不停的张望着。
云倾瞥了杨飞一眼,只见他的目光也随着蛮儿的离开而变得幽沉,此刻,她突然发现自从庞炎的事情发生,边关战事混乱之后,她似乎太忽略杨飞的存在了,他比以往沉默了不少,原本平静的眼神也染上了深沉,平日就少言寡语,此刻更是安静得足以让人感觉不到他的存在。
“娘娘有什么事情要吩咐属下?”杨飞感觉到了云倾的目光,立刻收回视线,面色清冷而刚毅。
云倾从来都没有仔细看过这个男子,当初是因为庞炎锋芒毕露,咄咄逼人,而他却谨慎小心,所以将他忽略,后来是因为事情太多,但是现在云倾却很想看清楚这个人就是个什么样的人,又是否潜藏着不良的居心。
杨飞感觉到了云倾冷冽淡泊的目光在大量自己,直入鬓角的剑眉紧紧的黜起,眉心紧拢,随后竟抬眼对视云倾那双漂亮的琥珀色眸子,虽然有些自然,但是却十分坦荡,只是深沉的眼底还是潜藏着几分闪躲的情绪,他开口又问了一遍,这一次声音显得压仰:“皇后娘娘有什么事情要吩咐属下?”
云倾起身,看着他一身墨色浮雕苍鹰的铠甲,目光掠过铿锵护胸下侧的腰间扣住的长剑,随后冷笑一声,缓缓的道:“听说杨统领向皇上求赐蛮儿为正妻?”
杨飞身子一震,但平稳的声音随之传来:“是,属下倾慕蛮儿姑娘已久,所以斗胆向皇上求赐,只是皇上担忧皇后娘娘没有贴心的宫娥伺候,还没有答应属下的要求。”
“杨统领对蛮儿是真心的吗?”云倾转眸望向这个冷清的男子,他与庞炎出双入对,形影不离,感情深厚非比一般,如今庞炎死于他之手,这个男子依旧对自己存在忌惮,可是却在这个时候突然要求赐蛮儿为妻,这实在有些诡异。
太后已死,魏国和梁国已变成空城,虽然齐戎狄尚未缴获,但是齐国已经在冷战天的拿捏之中,他就算想效仿庞炎也是无计可施,而契丹和匈奴也是各自休战内息,唯一能求助的也只有北楚,但是楚桓却不是杨飞能够利用和驾奴的人,他,应该没有足以谋反的实力,她应该放心,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桩婚事却让她觉得古怪。
杨飞剑眉黜起,却依旧面无表情,回朝一年多,再加上庞炎的死,似乎让他这个曾经不擅长心机的武将也变得深沉难懂,只闻他十分肯定的道:“是,属下对她是真心的”
云倾双目微眯,眼底划过一丝寒意,但却不动声色的道:“那若是皇上答应了将蛮儿赐给你的话,杨统领打算什么时候迎娶?”
“皇上何时答应,属下何时迎娶”杨飞不假思索的回答,可是,即便语气恳请,但眼底却没有丝毫喜悦之意,甚至,他幽幽的凝视着云倾,不知道在寻思着什么。
云倾擦觉到这股目光时,秀眉微动,随后不悦的怒气在心头升起,她猛的抓起桌案上的茶碗砸向杨飞,只闻啪的一声,正中他的护心镜,随后低喝道:“大胆”
杨飞的身体猛的一顿,滚烫的开水渐在盔甲上,还冒着丝丝热烫的雾气,但是他却无动于衷,只是垂下了目光,低头道:“属下该死,请皇后娘娘降罪。”
“回宫一年多,倒是将忍耐力给练好了,若是庞炎有你的三分心智,也不至于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情”云倾勾唇冷笑,今日的杨飞,有想激怒她的嫌疑,只是他的火候还是差了些,她从来都不会像太后那样易怒,因为那是暴露自己弱点和六神无主的表情。
而她,永远都不会让自己落到那个境地。
杨飞惊住,随之锵的一声,单膝叩跪在地,低沉道:“请皇后娘娘保重贵体,属下该死,不该惹恼皇后娘娘”
好一句会转弯的话,他避开了庞炎谋反的事情,而是直言自己不该惹她。刚才的猜测被他这一句话给证明了,云倾唇边的冷笑更深,她转身望向口跪在地上的男子,随后慢慢的移步走到他的身前,纤细如玉的素手缓缓的触碰到他的冒出了几许胡渣的下颚上。
杨飞怔住,双眸陡然睁大,却屏息不动,他下颚紧绷,身体僵直,而云倾则是猛的将他的下巴抬起,让他仰视自己。
“你很想激怒本宫?”云倾精致娇美的面容缓缓的靠近眼前的男子,琥珀色的眸子似乎能将人的心魂都吸进去,杨飞剑眉拧得更紧,眉宇之间纠结出了深深的痕迹,他看着这个美丽绝艳的女子,随即垂下了眼睛,声音冰冷:“皇后娘娘请自重,属下岂敢激怒娘娘。”
云倾手下用力,中指和拇指突然钳住了他的两腮,紧紧的叩住。
杨飞目光一沉,再次被提起,只能抬头望向云倾,而云倾则是冷笑道:“本宫警告你,最好别玩什么花样,你对蛮儿好不好,这是她的终身大事,但是若是你想拿她来在本宫身上动心思,或者想打听到什么,本宫劝你还是收收心,因为若是玩手段,你,不会是本宫的对手,至于佣兵镇压或者还想玩勤王废后的游戏,你也应该看清楚了庞炎的结局”
说着,云倾蓦地甩开手,力道之大,让杨飞高大的身子都歪斜了一下,他单手撑地,保持了平稳,并没有被狼狈的摔下去,但是面色却已经阴沉的紧绷,但眼底却还是闪烁着不知名的情绪,剑眉黜得几乎粘在了一起。
云倾冷眼看着他,撇开双眼,移步走回了凤榻,长长的拖尾在地毯上,碧纱橱透过来的光晕照耀在她傲然的身姿上,散发出令人感觉不真实的柔和,杨飞深深的凝视着眼前高贵的女子,咬紧牙关,额头上的青筋隐动,但是片刻后,这种情绪就已经平复了下去,恢复了之前的漠然和冷清。
“本宫再问你一次,可还要娶蛮儿为正妻?”云倾的声音很柔美,如同天籁悦耳,甚至还带着几懒散。
“臣愿意”杨飞的声音不含迟疑。
云倾目光深邃,犀利得似乎能穿透人的内心,可是她却慢慢的闭上的双眸,而后沉声道:“下去吧”
“属下告退”杨飞低头应道,然后起身,挺直了腰杆大步踏出了书房。
书房门外,那沉稳而飒踏的脚步声陡然停止,随之听到一阵细微的衣裳窸响,云倾沉凝,依旧闭着眼睛,但是极好的听力却让她听到了殿外微弱的声音,那是蛮儿不安的声音:“杨……杨统领,你的脸怎么了?奴婢……”
“不必了,你还是进去伺候吧,我先走了”冷淡的声音带着凉薄,随之,铿锵的脚步声再次响起,并且越来越远。
虽然闭着眼睛,但是云倾还是能够感觉得出蛮儿愣怔僵直的娇小的身影,和微微泛红,但是却还是盯着杨飞远去身影愣愣的看的表情。或许,她是没有想到为何平日里对自己温柔缠绵的男子近日为何突然这样的冰冷和陌生吧。
过了片刻,蛮儿才迟疑的踏进书房,云倾睁开眼,只见她低垂着脑袋,袖中露出一块丝绸片角的丝帕已经半湿了,应该是刚才在外面哭过,可是额前整齐的刘海遮掩住了她的应该是泛着微红的眼睛。
后侧,赵公公也跟随进来,却是急匆匆的,且一进书房就道:“皇后娘娘,王相求见”
王言平?云倾秀眉微动,随之挥袖道:“请到书房来”
王言平一身藏青色绣仙鹤的朝服未换,现在国事大多都压在他的身上,早朝之后他的大多数时间也是流转在六部之中巡查。他疾步踏进书房,叩拜在地,道:“老臣参加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平身吧,这里不是朝堂,本宫现在也不权揽朝政,所以不必多仪,来人,赐坐”云倾淡淡的说道。
赵公公立刻捧来一张绣着瑞兽图腾的垫子送来给王丞相,王丞相恭敬的跪坐在地,双手凭摆,随即道:“臣今日前来叨扰皇后娘娘,是有一事请柬”
“丞相大人不必诸多顾忌,有话就说吧”云倾垂眸,接过蛮儿奉来的茶水,缓缓的捋着茶叶。
“其实,这也是家私,本不应该前来劳烦皇后娘娘,只是老臣那个不孝的女儿,确实在令老臣寝食难安”王言平眉宇深锁,似乎忧心繁重,随之长叹一声,道:“老臣的贱内昨日跟老臣说,自从馨瑶得知了冷将军在这半个月内就要回府,不知为何突然不安起来,李太医开的补药也不愿意吃,只求贱内将她带回丞相府中调养,老臣知道这件事情不合时宜,若是传出去只怕会遭人非议,但是馨瑶的性子又倔强,老臣拗不过她,所以只能斗胆前来请示皇后娘娘。”
云倾捋茶碗的手微顿,抬眼扫了一眼王丞相,却只见他低眉垂眼,似乎被这件事困扰。王馨瑶是王言平的独女,却因她之故嫁给冷战天,有空守闺房七年,所以王言平为此事情前来寻她这个当初的赐婚人,似乎也是理所应当。
云倾抿唇一笑,却不冷不热,她慢慢的饮了一口茶,缓缓的道:“冷将军远在齐国,将军府中虽然有诰命夫人照料,却未必称心,毕竟知女莫如母,而王夫人常此在将军府待着,也的确有诸多不便,既然将军夫人也有回相府休养身体的意思,那本宫有岂能勉强?”
王言平微怔,许是没有想到云倾竟然不动声色的就为王馨瑶要进相府休养找了一个体面而说得过去得理由。他顿了顿,随之立刻起身,叩拜在地上,道:“老臣感激皇后娘娘体恤小女,老臣告退”
“赵公公,送老丞相出宫”云倾缓缓的说道,依旧面不改色。
“是”赵公公应旨,立刻上前,微笑着搀扶起王言平,一同踏出书房。
看着精致茶碗中漂浮的茶叶,云倾目光深沉,红唇轻抿,倾出一声冷笑。王馨瑶……有时候,即便是侯门千金,惊才绝艳的女子,也会在感情上任性,而若是冷战天也不是懂得哄宠女子的男人,那么这两个人只怕就算儿孙满堂,还要一直别扭较劲下去。
其实,她和凌烨轩又何尝不是呢?云倾双眼微眯,突然又失神了……
……
用完午膳,云倾依靠在凤榻上看书,御书房内的书册除了轩烨国本纪和一些史记、四书之外,还有战国策,偶尔也可以翻到几本民间的传纪,但也只限于‘孔雀东南飞’等等。而云倾最喜欢的看却是轩烨国的本纪。
曾经记得在接受培训的时候,有几场重要的历史课程,讲述了中国古代的所有历史和发明创造,其中重点就是春秋、汉唐和清朝,其中她记得最清楚的便是清朝入关之后的爱新觉罗氏族的历代皇帝。
而轩烨国从开国太祖开始,就与她所熟悉的清朝史册极为相似,因为,轩烨国几十代传承下来,没有一位无能的昏庸的君王,且每一位都亲政爱民,推广政策,破旧迎新,可谓是都是天生的统辖者,无与伦比的政治家、军事家。
记得曾经与自己比较较好的同伴曾经那般评价清朝历史,她说:通篇看下来,只记得三件事,第一,爱新觉罗家历代都会出一个痴情种子;第二,不立太子,只在驾崩前传承皇位的确有好处;第三,对待所有皇子的教学都要求满汉双语精通,文武双全,早起四更天读书,成就了大清王朝所有皇子的历代勤劳。
爱新觉罗氏族,的确历代都会出现痴情种子,从皇太极开始,就有了海兰珠的传闻,后来便是顺治与董鄂妃,再者就是康熙对自己的先皇后。
不立太子,边让众多皇子都有了表现自己,积极进取的余地,皇太极驾崩,福临和博果尔等众皇子同台竞技,最后大皇子豪格退出,多尔衮拥立福临,才有了后来的顺治。
雍正也是登基之时,将诏书写好,藏在正大光明匾后,驾崩之时,文武百官才知道是召立四阿哥宝亲王弘历。
翻看着轩烨国的本纪上的历代君王功勋记载,云倾秀眉不由得黜紧。她不知道自己是否会在这个时空中生存一辈子,也不知道未来的变数是什么,因为,这是一个没有记载的时空,不曾在历史上留下任何印记,可是,她却已经在这里有了丈夫和孩子。
她也不知道以后还是否会有孩子,而皇位之争,是否又会出现?云倾闭上了双眼,麟儿虽然还小,但是她却已经在筹划着是否该用清朝的教育皇子的方式去管教他,但愿能将他变成一个勤政爱民的王储。
正思绪着,手中的书册突然被抽走,云倾顿了一下,却看到了身前不知何时出现的凌烨轩,他一身墨色龙纹长袍,肩上的斗篷被赵公公捧在手上,紫玉金冠和胸前的璎珞及明黄垂缎上还沾染了水珠,应该是外面下雨了。
“想什么这么出神,朕进来这么久你却不知道?”凌烨轩转过她的书册,在看到轩烨本纪几个金色的篆体字的时候,剑眉微动,深沉的眸子凝视着云倾,似乎在打量什么,随后将书册丢在一旁,将她拉进怀中。
“皇上不是在金銮殿留了六部尚书议事吗?这么快回来了。”云倾不答反问,起先的惊诧已经被掩去了,素手为凌烨轩挽着宽袖,上面细密的龙纹图腾十分耀眼刺目。
“你还没有回答朕的话”凌烨轩有些不满云倾的心不在焉,刚才在殿外走进来时,他就发现她似乎有些沉重的心事。
云倾浅笑,缓缓的道:“没想什么,只是看着历代先祖的功勋和治国社稷,突然觉得有些担心,总是想着应该在麟儿几岁的时候就让他读书写字,教习治国之道”
凌烨轩先是一怔,随后不禁朗声笑起来,他点了点云倾的小巧的鼻尖,道:“婉儿,你现在倒是越来越像一个做母后的样子了,朕很高兴,也很欣慰,不过麟儿还小,你可以晚几年在担心这个问题,而且冷氏一族,从他的外祖父开始,可谓是青出于蓝胜于蓝,相信麟儿也不会差到哪里去的”
云倾被凌烨轩逗笑,她摇摇头,道:“你就喜欢打趣臣妾,当心他麟儿的外祖父耳热,知道女婿在骂他”
“哈哈哈”凌烨轩仰首大笑,道:“朕哪里敢,若是他一怒之下,将他宝贝女儿带走了,朕岂不是真的要成为孤家寡人了吗?”
云倾浅浅一笑,依靠在凌烨轩的怀中,随后又道:“刚才王相来过,王馨瑶知道冷战天即将回朝,所以急着搬回相府中调养身子,臣妾应允了。”
凌烨轩剑眉微动,扶着云倾的柔和的鬓发,唇边的笑意依旧,他道:“婉儿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寿王已经被朕送去云山了,婉儿若是知道华药师的居住何处,可以传言给他,免得那些禁卫军好找,这次朕还派了两名将领一同前往,等他们到了齐国,朕就下旨让冷战天回朝。”
云倾突然觉得凌烨轩有些不对劲,她抬眼看着他,却依旧发现他神色淡淡的。以往,他从来都不会在自己的面前提起凌烨云,更不容许她说到这个人的名字,可是自从昨夜在梅花林中与她对饮、抚琴起舞之后,他就变得不一样了。
云倾试图回忆昨夜的一切,可是她的记忆却直到醉倒他的怀中,之后的事情就变得模糊不清,连大概的轮廓都想不起来。
“皇上似乎变了”云倾淡淡的说道,可是究竟为何变得如此平静,她却找不到头绪。
凌烨轩的身子一震,随即目光与她相接,深邃的眸子如同望不见底的深潭,却流动着对她的疼惜和浓烈的眷恋,她长睫煽动,即便这样对视,她可以感觉到他那浓烈的情感将自己紧紧的包裹住。
“婉儿不记得了吗?”凌烨轩终于说出了今晨就想问的话。
云倾有些疑惑,但随之身子僵住,莫非她真的在酒后说了什么,或者做了什么?她立刻离开凌烨轩的怀抱,但是腰身被他圈得更紧,他看着她,似乎在她眼底寻找着什么,随之却又撇开双眼,黜眉思索,但是眉宇拢得越紧,就将她抱得越紧,似乎怕她会突然消失一般。
“皇上,臣妾快要喘不过气了”云倾在凌烨轩将她抱得全部靠贴着他的时候,不得不发出抗议,他的力气奇大,似乎要将她骨头都揉进他的身体一般,太过热烈,这让她有些呼吸不畅。
凌烨轩顿了片刻,这才松开她,却不曾放手,少许,他有些失神的凝视她娇媚动人的脸庞,突然道:“婉儿,你相信这个世界以外的地方,还有另外一个世界么?”
云倾身子陡然僵住,随之如同看见怪物一般的瞪着他,接着便是从他的怀中猛地跳开。他为什么会这么问?难道他发现了什么,还是……昨夜她说了什么?
凌烨轩看着云倾慌促的神色和闪躲的眼神,顿时似乎确定了什么,他双眸闪过瞬间的黯然,但随之却抬手上前将她拉回怀中,笑道:“瞧你这幅天塌下来的模样,又怎么了?莫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朕,或者,今日又做了什么瞒神弄鬼的事情不让朕知道,恩?”
看着凌烨轩那双似乎什么都不明白,却又什么都明白的眼神,云倾有些痴愣,一时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是若是他什么都不知道,又怕自己露出什么破绽,于是便娇噌的道:“若是告诉了皇上,还叫瞒神弄鬼吗?皇上还是自己猜吧。”
凌烨轩笑着捏住她的鼻尖,道:“刁钻古怪,不过朕喜欢”
云倾失笑,但心里却又种悬浮的感觉,但,却有种踏实的感觉。如果他全都知道了,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这也是自己最后的秘密了。
正想着,脸颊上传来温热的感觉,她抬头,却正被凌烨轩吻了个正着。云倾立刻向后仰去,可是却见皇帝带着邪魅笑意的倾身上前压住了她……
卷三 征战天下116暗雨来潮(一),醋劲
天气渐渐的回暖,御花园中的红桃绿柳也渐渐的伸展枝条,细雨绵绵,淅沥不觉,顺着宫墙的金瓦如珠低垂,朦朦胧胧的将这个皇宫都覆盖在一片白雾烟雨之中,立窗前望,只觉得一片翠意如梦似幻,大有传闻中的江南烟雨的感觉。
“皇后娘娘,外面冷,您还是坐在榻上小歇一会吧,刚才赵公公回来传话,说皇上很快就回殿陪同娘娘用膳”身后是蛮儿的声音,今日她显得很是沮丧,连说话的嗓子也略带沙哑,最关键的是,衣裳不在那般鲜亮,就连腰间佩戴了三五个月的锦囊荷包也不见了,而是佩上两条青绿色窜着红髓珠的璎珞翘穗,那精巧的编制一看就知道是出自她自己的手。
三日前,云倾就已经察觉到了蛮儿的不同,连奶娘也曾私下禀报,说近几日蛮儿姑娘吃得极少,到了晚上也是侍奉云倾和凌烨轩入睡之后便将自己独自闷在房间里,任凭谁去敲门也不开,虽然也偶尔去逗逗麟儿,可是脸上却再不没有了以往欢快的笑容。
她的快乐如同稍纵即逝的昙花,只仅仅一现,而那样的娇俏的笑颜也在前几天的御花园中对着被鸳鸯搅乱湖水,荡波涟漪的湖面中映照而已,随后便再也看不见了。
云倾握住窗格上的雕花,缓缓的关上,转身望向低垂着脑袋的蛮儿,走到凤榻旁,缓缓的道:“蛮儿最近心事很重,在想什么?”
蛮儿手中的捧着茶碗,陡然颤抖了一下,茶水险些溅出来,她惶恐叩跪在地,低头道:“奴婢该死,奴婢一时失神,不曾想皇后娘娘会吩咐奴婢,奴婢知罪。”
云倾挑眉看着她,不禁叹息的摇头,接过她方盘中的茶水,放在案几上。蛮儿色苍白,缓缓的将方盘放在膝盖上,素手用力的按在上面,关节处都有些泛白。
“本宫没有吩咐你什么,但是你近日走神的时候实在太多了,可是因为皇上不曾下旨将你赐嫁给杨统领,所以你心心念念的什么都忘记了?”云倾没有打算再给她余地遮掩下去,她原本以为,杨飞对她的影响并不是很大,而杨飞既然敢在御书房说那样的话,必然也是喜欢蛮儿的,可是现在蛮儿却如此,这不寻常。
蛮儿一听,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她立刻双手匍匐在地,神色慌张的道:“皇后娘娘,奴婢,奴婢该死,奴婢不该因为个人之私而惊动皇上,如今还让娘娘烦心,奴婢该死,请皇后娘娘责罚奴婢。”
云倾看着跪拜在地上的蛮儿,红唇紧抿。
蛮儿颤抖了一会,见云倾不开口,不禁缓缓的抬起头,却看到了云倾深幽而犀利的眼神,她吓得立刻将头再次重重的扣下,猩红的地毯上,苍白的素手颤动着,显得很是惶恐不安。
“本宫再给你一次机会,说,这几日究竟发生了什么?”云倾声音冷淡,凉薄的玉语气中带着不可质疑的威慑。
蛮儿的身子陡然僵住,随之也明白了皇后必然早已经注意自己,也知道自己的事情了,所以不敢有丝毫的哄瞒,立刻抖着声音道:“奴婢,奴婢罪该万死”,随后,声音带着浓重的哭音的道:“其实,奴婢走神失职,并非因为怒怪皇上,也与杨统领无关,奴婢只是恨自己不争气,跟随了皇后娘娘,却不曾学到半点快刀乱麻的本事,反而是拖泥带水,扭扭捏捏,举棋不定,更是因为杨统领的不冷不热,难以揣摩的态度而失魂落魄,而奴婢更恨的便是,即便如此,可是奴婢却还是控制不住自己不去想着他,不去念着他……”
也许是说道了悲处,蛮儿竟然嘤嘤的咬唇哭泣起来,但是那声音却是断断续续的,可见她在压抑着。
云倾的神色有些缓和,但却也自嘲的冷笑了一声,快刀斩乱麻的本事,她也未必能做到,那么蛮儿又岂能学到?女人在情感世界中似乎永远都会处于弱势,在这个年代里的女人则是更是。
烈女传和三从四德,夫为妻纲约束了所有女人的思想,一旦成为了这个男人的人,便会有种一生都为他所有的念头,而人这种动物又是何其的蠢笨,只要动了那个念头,便会赋予行动,所有便是一生一世的纠缠不清。
“什么时候开始的?”云倾叹息的问道。
“庞统领谋逆被杀之后”蛮儿不敢欺瞒,但是脸上的泪水却哭花了装扮。
“是他向你示意的?”云倾挑眉,眼底也划过一丝冷意。在庞炎被杀之后,哼,杨飞还真是会挑选时间,莫非,他真的还想步庞炎的后尘,在她身上动心思?没有了仰仗,没有了依靠,没有了可以与朝廷抗衡的兵马,他还要重蹈覆车?
自从庞炎谋逆被杀,皇帝下令挫骨扬灰之后,就会朝中的侍卫都起了忌惮之心,甚至连杨飞都被收回了象征兵权的虎符,如今的他,最多也只能调度三千精军,且还有前提条件,那便是皇城出现刺客、盗贼或者其他天灾人祸之时,否则,他的身后最多也只有一两百人。
蛮儿咬紧下唇,几乎出了血,她沉重了点了点头,道:“庞统领挫骨扬灰的七日祭后,奴婢和奶娘带着太子去御花园散心,孰知杨统领也在,他一直看着奴婢,然后就……就将一直窝在手里的荷包给了奴婢,然后一句话都没有说就走了。”
“就这样?”云倾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是却也可以想象得出杨飞当时的冷硬和蛮儿的惊慌失措。
“奴婢当时慌促得不知该如何是好,可是想追上前去时,杨统领却已经走远了,奴婢只能拿着荷包回宫,放在匣子中放好,想着什么时候见到杨统领时,再还给他,可是一晃就半个月,皇上和娘娘每日忙于齐国的事情,杨统领也在书房出现过好几次,可是奴婢却没将荷包带在身上,后来奴婢就想着,还是束在腰间上做装饰吧,这样见着杨统领,也不至于要跑回凌霄殿取,两地来去浪费时辰,所以奴婢一直都带着,可是有一日晚上在御膳房找为娘娘炖补品的食材的时候却又瞧见了杨统领,他站在御膳房外看着奴婢,奴婢先是被惊吓了,后来见他,便回神将荷包还给他,谁知他拉着奴婢的手不放……”蛮儿说到这里,声音渐渐的小了,也许她也羞涩于当时的发生的事情。
“奴婢被他吓着,可是……可是,他却突然吻了奴婢,还跟奴婢说,要向皇上求赐奴婢为正妻,奴婢当时诚惶诚恐,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可是却又心潮澎湃,或许……或许是想知道他说的那些是真是假,所以奴婢就承接了那只荷包,而半月前,杨统领在皇上闲暇的时候终于提了这件事,奴婢以为他是真心的,多少也有些欣喜,可是没有想到前两日他突然又……奴婢,已经将荷包送还了,他也似乎早知道会如此一般,也将奴婢送他的璎珞还了回来”蛮儿的泪水滴落在猩红的地毯上,沾染在那柔柔密密的骆驼长毛上,如同晶莹的水晶珠子,在正午从碧纱窗外斜射进来的阳光下,闪烁着光泽。
可是这样的美丽的颜色,却代表着一个少女破碎的芳心。
蛮儿是从永巷走出来的,或许见过唯一的男子就那些将大堆的脏乱的衣物送去的禁卫军和内务府的那些凶悍狰狞的公公们,而她从永巷里出来的时候,就一直待在宸栖宫,后背拘谨内务府,再后来却在凌霄殿。八年的时间她在几个地方流转,但却因为那块免死金牌和她的关系,从来都不曾被欺凌和怠慢过,而杨飞却是唯一一个对她不敬,且夺走她珍藏多年初吻的男子。
所以,今日发生这样的事情,就算不动心,也定然会伤心。
蛮儿哭泣了很久,到了后来已经变成了无声的呜咽和抽泣,一双红肿的眼睛透着淡淡的悲伤,以往的快乐无忧都已经不再她的脸上。她应该快二十了,虽然对于待嫁的少女来说,是年纪大了些,但是此刻的她,已是尝过心痛的女人了。
“请皇后娘娘降罪,奴婢失仪失德,在内殿哭诉,实在不能体统”蛮儿的泪水渐渐的干了,她手中的丝帕也浸满了泪水,只能用袖子擦拭。云倾叹息了一声,起身走到她身侧,将她拉起来,拿出自己的丝帕将她糊了淡妆的泪水擦去。
“奴婢自己来”蛮儿有些受宠若惊,哀伤的眼睛里划过一丝惶恐,连忙接了云倾的帕子,自己擦拭起来,随后吸了吸鼻子,一张小脸很是惹人心疼。
“下去吧,这件事情就算了,本宫赏你几日的假,好好休息,待精神好转了再伺候”云倾淡淡的说道。
蛮儿也似的确累了,她沉重的点了点头,告退。
正午时,凌烨轩大步流星的踏进了内殿,在看到云倾抱着麟儿玩耍时,唇边凝起笑意,上前将一大一小的人儿都拥住,道:“这两个都是朕的,可惜还是能抱得过来。”
云倾失笑,抱着麟儿退离他,道:“皇上心怀天下,不仅要抱天下的美人,还有江山和百姓,岂能抱着臣妾和太子,就觉得抱不过来了?”
“今天是什么日子,这凌霄殿怎么这么大的辣呛酸味?快让朕看看婉儿的脸,可是红了?”凌烨轩朗声大笑,显得心情十分喜悦,随后一把将云倾和麟儿都拥在怀中,而后看了看自己妻儿的娇小,又道:“还 要再生两个,这样就充实了,以后朕一回来就可以看到三个孩子围绕着朕的婉儿。”
云倾冷瞪了凌烨轩一眼,但唇边却忍不住的浅笑,但是在看到外侧似有一道人影时,不由得瞥了一眼,随后身体僵住。
杨飞站在外点,隔着细密的碧玺珠依稀能看清楚那身着墨色铠甲的威武身姿,他也看着这里,看着她和皇帝亲昵的逗笑,暧昧的偎依,可是却面无表情,眼底深幽的看不到一丝情绪。
“怎么了?”凌烨轩云倾身子微僵,剑眉黜紧,随后顺着她的目光望向了珠帘后,深沉的眼底猛的一沉,但随后却是扳过云倾的肩膀,捧住她的精致的小脸,带着几分隐怒的道:“婉儿,看着朕,只许看朕。”
云倾有瞬间的呆愣,随后才明白凌烨轩话中的意思,她扑哧一笑,道:“难怪皇上今日闻到凌霄殿有很大的酸味,原来就是皇上带来的”,话音一落,就连云倾怀中不知世俗,懵懂不知的麟儿都咯咯的笑起来,许是见到云倾笑了,自然也就开怀的笑起来。
凌烨轩的面色一紧,似乎生气了,他冷幽幽的盯着云倾欲要逃离的娇小身影,抬起手,威严和震慑的道:“过来。”
云倾见凌烨轩眉宇只见隐匿着不可抗拒的威严,立刻拉耷下了脑袋,虽然才迟疑,可是还是缓慢的走了过去,随后慢吞吞的将手伸了过去,放在他的掌心里。
凌烨轩猛的握住,一个用力将她扯进自己怀中,然后夺了麟儿放在宽大的凤榻上。麟儿已经会爬了,被自己的父皇丢在沙发上,一双漂亮的眼睛眨了眨,却没有哭,而是好奇的看着眼前的两个人,看似威严的眉还动了两下。
“麟儿”云倾惊呼了一声,但是身体却被凌烨轩横抱起来放在凤榻上,随之便是承受上下其手的折磨。
云倾在凌烨轩的手探到她腰间的时候已经惊觉他要做什么,立刻挣扎着笑起来,道:“皇上,臣妾不敢了,是臣妾在吃醋……”
凌烨轩停下动作,看着她笑的几乎瘫软的娇憨模样,又有些心疼和不舍的将她抱起来,拥在怀中,捏着她的鼻子,道:“知道错了就好”,说罢,看着扑闪着好奇眸子凝视他们的麟儿,笑道:“麟儿,到父皇这里来。”
麟儿睁大眼睛,滴溜滴溜的,小嘴咧着笑意迟缓的上前爬去,小手紧紧的拽住凌烨轩的龙纹宽袖,颤颤悠悠的张开胖嘟嘟的小手,扑进了他的怀中。凌烨轩被他逗得笑起来,环住这个小东西,道:“麟儿真是乖,若是你母后能像这样,朕只怕做梦都会笑着醒来。”
云倾有些面红,抬手拧住他的胳膊,娇噌的道:“皇上既然那么喜欢别人投怀送抱,何不去后宫,想必皇上刚跨进去,无数美人就会蜂拥而出,拜倒在皇上的威武英姿下。”
凌烨轩薄唇凝着笑意,大手圈住云倾纤细的腰身,对着她呵着暧昧的气息,附耳道:“朕向来都是秋后算账,晚上收拾你”,说罢,抱起麟儿,揽着云倾大声道:“走吧,赵安肯定已经布好菜了。”
云倾面色一阵红辣,但是却带着浅浅的笑意,看着凌烨轩高举着麟儿的宽厚背影,有瞬间的失神。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她已经很幸福了,有一个拥有整个天下的丈夫和贵为太子的儿子,得到了所有的疼宠和呵护。
可是,这种幸福能走多远?云倾目光微微深沉,不经意间,又对上了杨飞的深幽的目光,他凝视着她,眼神夹杂这许多繁复的情绪,随后在看到云倾的目光时,竟慌忙闪躲,但是片刻,他的面色终归于平静。
午膳时,赵公公试毒布菜,凌烨轩将一些可口的菜色都挟到了云倾的碗中。云倾笑着接过,她已经习惯了这样被宠惯的对待,他给她的,她便接受,她偶尔挟给他的,他却要愣怔半晌,随后深凝她,笑着吃下去,仿佛吃到了天下最美味的东西一般。
一顿饭吃完,宫娥端着方盘和帕子进殿给帝后二人净手,这时凌烨轩扫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杨飞和赵公公,似乎才想起来少了那么一个人似的,也许是蛮儿多少天都不曾向他禀报云倾的云倾的情况,所以让他出声问道:“怎么少了一个,蛮儿偷懒了?”
云倾长睫一颤,随之瞥了一眼杨飞,只见他的身形一震,但脸上还是没有任何情绪,于是便笑道:“皇上既然离不开蛮儿,就收纳了吧,臣妾也好有个伴。”
凌烨轩冰冷的目光立刻扫向云倾,带着丝丝寒意,随之大手捏住她的下颚,却有舍不得有力,但是语气却生硬了不少:“婉儿倒是贤惠,总是想着要找人来伺候朕,还是婉儿觉得伺候朕太累了,所以想找人来分担?下一次再提,朕不会轻饶了你。”
云倾看着凌烨轩冰冷的眸子,知道他不是在逗自己,不过他能收敛怒气,不对她立刻发作,却是令她惊奇,她狡黠一笑,道:“这话可是皇上说的,若是臣妾哪一日发现皇上起了二心,臣妾也不会饶了皇上的。”
凌烨轩剑眉微挑,似乎对云倾的回答很是震惊,但随后紧绷的俊容上露出了一丝笑意,点了点她小巧的鼻尖,道:“这话动听,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