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榕树下月影第80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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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榕树下月影 作者:未知

    赵公公送公主回宫休息。hubaowang

    云儿不敢逗留,飞快的跑出了书房,而凌烨轩则是陷入了沉思……

    弘轩三十年:

    寒风凛冽,雪花飘扬,御花园中,梅花盛开,嫣红一片。

    云儿披着红色的斗篷在雪地上奔跑,鲜艳的颜色和娇小的身体恰似当初的小皇后。麟儿站在花园中怔怔的看着,随后也走进雪地里,道:“别玩的太疯,一点都没有公主的样子,这天寒地冻的,风又大,吃了进去小心打嗝。”

    云倾扭头瞪了一眼麟儿,径自乐的开心。

    洪儿披着一件墨色斗篷走来,见云倾在雪地上撒野,立刻从地上抱起一团雪,向她砸去。云儿险险的闪躲过了,可是却发起飙来,抓起梅花树上的一把雪,追着洪儿跑。

    在御书房中,批阅了所有奏章的凌烨轩站书房外的寒风中站了片刻,天空中的雪花肆意的飘扬在他的墨色龙袍上,不多时,发丝上就已经沾染了不少雪白。

    “皇上,外面风大,还是进屋子吧”赵公公上前来,小心的说道。

    凌烨轩目光深远的凝视着前方,幽幽的,似乎那眼神可以从重重宫墙中飞出去,到了任何人都触摸不到的地方。他道:“太子和公主呢?”

    “回禀皇上,在御花园的梅林中戏耍呢,刚才嬷嬷来说,洪儿殿下和公主正在砸雪,堆雪人呢”赵公公低头说道。

    “去看看吧”凌烨轩转身踏下石阶,走进了漫天的风雪中。

    “哎呀,云儿听话,不能堆这个雪人,要是被父皇看到,可是会出事的”麟儿的声音隐隐约约的在梅林中传来,带着焦急。

    凌烨轩的脚步一听,慢慢的朝嫣红色的花海内看去,只见麟儿正在与云儿拉扯,似乎在争执着什么,但洪儿却面色深沉的在一旁踱步,似乎在欣赏什么东西,且在一旁道:“皇兄,你就让云儿继续堆吧,我瞧着这个美人堆的抬真是不错,立在这梅花林子里,倒有些意思。”

    麟儿扭头道:“让你劝她你不肯,还在这里说风凉话,若是这个雕像被父皇看到了,保准要挨骂。”

    “不会,不会,父皇忙着批阅奏章呢,不会知道的”云儿扭着小身体,摇头晃脑的说道:“再说了,父皇才没有心思跑到这里来赏梅花呢,我们就继续堆吧。”

    麟儿无奈之下只能任由云儿胡来,这时,几个人闪过身影,只见梅花林中,立着一尊用雪堆起来的美人,身材不高,但远远一看去十分逼真。堆好之后,云儿又笑又跳,且将自己身上的红色斗篷也披在了雪人身上。

    赵公公看到那雪人,吓了一跳,几乎没有将‘皇后’二字脱口喊出。

    但凌烨轩的神色却始终淡然冷漠,眼底的幽深也令人窥视不到任何情绪,过了半晌,只闻他低沉的道:“去东行宫看看那里的梅花吧。”

    “是”赵公公低头应答,随之领着皇帝向东侧的行宫走去……

    弘轩三十五年:

    皇帝病重,太子代为监国,处理朝廷政务。

    麟儿站御书房中批阅了成堆奏章之后,只觉得身子沉重,可是一抬头,却见凌烨轩站在他身前。

    立刻起身请安,凌烨轩却挥手让他起身,沉声问道:“可觉得还应手?”

    “儿臣不及父皇英明,不过一切事宜,无论巨细都与王相探讨过了,诸位大臣也觉得可行”麟儿恭敬的回答,随即又道:“父皇龙体有恙,还是先休息吧,朝堂上的事情,儿臣一定会好好处理,多学多看,不会让父皇忧心的。”

    凌烨轩点了点头,却没有再说什么,而是转身让赵公公引灯,去了凌霄殿。

    自从一年前,皇帝身染小恙之后,便搬回了凌霄殿居住,国事也一并交付给了太子,这些日子,更是几乎不问朝政。

    麟儿送凌烨轩出了书房,远远的看着自己父亲的英挺的背影,突然觉得,这个一直刚毅冷漠的男子,似乎很快就要离开他们兄妹三人了。但,不是因为久病。而是,因为他的心底的思念已经熬不过下个春夏了。

    弘轩三十六年冬,皇帝驾崩,时年四十六岁,太子凌凤麟登基为帝,安王凌凤洪为辅政亲王。

    皑皑云山雪峰,云霄之巅,漫天飞雪弥漫,一片苍凉无极。

    一抹白色身影站在山巅之顶,十六年的人世光阴飞逝,却没有在她的脸上和身上留下任何痕迹,她一如当初那般清丽绝美,脱尘绝色。

    身后,一阵缓缓的脚步声传来,云倾慢慢转头,雷霆一身墨色斗篷在风中飞舞,他依旧是十六年前那个山野莽夫的模样,只是岁月在他的眼底变成的万古不变的寒意和深沉,他走到云倾身侧,望着漫无边际的大雪,道:“他来了……”

    云倾神色先是一顿,随后红唇抿起了一抹笑意:“我知道。”

    “他老了,你还要他?”雷霆挑起眉宇,似乎有些不服气。

    云倾淡淡的笑着,美丽在雪山上如同雪莲一般绽放,没有回答雷霆的话,只是幽幽的看着那漫天的风雪。他。终于来了……

    卷四 番外帝王篇六岁太子(引言)

    太葧起——

    巍巍深殿,沉稳的脚步声富有节奏的响起,大红的巨梁上雕刻的红色长龙似能随着人的进入而蔓延深入,四周,明黄|色的幔帐被几名宫娥缓缓撩起,用龙形白玉勾束在两侧,层层碧玺垂帘哗啦啦的被人从中间分来抱起,在一名身着墨色长袍,头戴黑色乌纱,胸前璎珞的公公进入时,又被缓缓的放落下来,摇摇晃晃,伶仃碰撞,声音煞是好听。

    来人年纪只有十三四岁,眉清目秀,唇红齿白,带着温和笑意,手中捧着乌木方盘,走进内殿,抬眼,正前方正是金色万龙榻,两侧的墙壁上的金色腾龙怒目横视,飞爪喷雾,身上的龙鳞片片匝起。

    榻前铺设的红色地毯,地上用金丝绣出了双龙戏珠,两侧是景致的大菱花。床榻左侧,跪坐着一名身着碧色宫娥长裙的小女孩,面色圆润,美目水灵,头梳双缨髻,她一见到来者,便甜甜一笑,起身道:“公公为太子殿下送药膳了?”

    来者淡淡一笑,道:“是啊,不知赵公公可在?”

    “赵公公不在,殿下刚才咳嗽了好长一段时间,有些乏了,所以先睡下了,将药膳交给奴婢就好了”小女孩起身,指着自己面前摆放着一只碧玉双耳龙纹香炉的小乌木案几,笑着道:“等药膳凉了一些,奴婢就伺候太子殿下服下。”

    那小太监见小女孩客人,又时常见面的,便道:“好,但是这个药膳可不是就这命伺候殿下服用的,是要等赵公公回来试药之后,才能给殿下服用的,你明白吗?”

    “我明白,不就先喝两口吗,我有什么不会的。”小女孩似乎有些生气,一双大眼瞪着眼前的小太监,似乎很讨厌别人小看她。

    那小太监笑了笑,还没有来得及回话,床榻上就发出细微的声响,他忙道:“殿下可是醒了?”

    两名宫娥缓缓进殿,撩起明黄幔帐,只见床榻上正躺着一个身着明黄龙蟒长袍,面色苍白如玉,眉眼俊美无瑕,黑发如墨玉束于金冠上的男孩。

    他,便是轩烨国的六岁太子,凌烨轩。

    凌烨轩从床榻上缓缓起身,因为身体羸弱使得他唇无血色,整个儿看起来就如同一尊精雕细琢的美玉,他在宫娥的搀扶下坐正,有些微微喘息,但是肌肤冰冷却让他人退避三舍。他握拳,在唇边轻咳了两声,一旁的小女孩赶紧抱起一个枕头递上前。

    凌烨轩半依在床榻上,扫视了一眼大殿内前来送药的太监,声音没有少年孩童的稚嫩,甚至带着沉重沙哑:“药送来了?”

    “是,这药是常太医亲自熬制的,殿下用药的时间也该到了,但是今个儿赵公公却不知道去了哪里,所以还没有试药”小太监笑着说道。

    凌烨轩看着床榻下面,乌木小案几上的药碗,道:“拿上来吧,既然是常太医配置的药,应该不会有什么不对”,常太医是两朝太医院的翘楚,且父亲和祖父都是在皇室太医院里为御医,深得皇室宗亲的赞誉。

    小太监听了,先犹豫了一下,但想着既然是常太医配置的,也不该有什么问题,毕竟常大人已配置好了,就交给了他,这一路他也没有脱过手,于是便笑着上前,道:“是。”

    “太子殿下,让颜儿为您试药吧”突然,一旁的小女孩突然冒出来说道,随后,笑嘻嘻的将药碗端起来,不等旁人阻止,就喝了一口。

    苦涩的药入喉,颜儿的小脸顿时皱了起来,嚷嚷道:“啊,好苦啊,这是什么东西?”

    凌烨轩依在床上,看到这一幕只是摇了摇头,打算服药,可是就在下一刻,颜儿却突然面色一阵青白不辨,接着,手中的药碗打翻在了地上,噗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这一切来的太快了,以至于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甚至是那送药的太监。可是颜儿却倒在了地上,抱着肚子呜咽瞪眼,口中乌黑的鲜血不断的涌出,然后渐渐不动了,只是身体不停的抽搐着。

    “啊……”大殿内的宫娥都吓坏了,四处奔跑逃窜,甚至还有绊脚摔倒在满地的鲜血上的。

    凌烨轩怔住了,而那名太监这是才反应过来,他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颤抖的道:“毒不是奴才下的,太子殿下,这毒不是奴才下的”,可是他刚吼了两声就噤声了,因为颜儿娇小的身体已经动了。

    他满眼惊慌、绝望而又沉痛的朝凌烨轩望去,却见太子也怔怔的看着他。那小太监似乎瞬间明白了,即便这件事与他无关,但他如此掉以轻心,送来有毒的药膳,也是难逃一死,于是他突然扑向了一旁的宝刀架上,抽出一把长剑,咔嚓一声抹了自己的脖子。

    鲜血溅出数米远,甚至沾染了凌烨轩的窗前幔帐之上,他睁大眼睛,呼吸越来越重,身体的羸弱加上这突来刺目的一幕,让他突然身子一僵,轰然瘫倒而下,昏厥了过去……

    “快,快,准备热水,太子殿下出汗了”太葧起,忙碌得几乎混乱,内内歪歪,随处可见宫娥飘然忙碌的身影。

    “快点,太子吐了,快进来擦拭”又一名宫娥焦急的喊道。

    “皇后娘娘驾到——”此刻,大殿外又响起了接连不断的传报声,宫殿中,原本就嫌挤压的人,此刻更围堵的水泄不通。

    “本宫的太子,太子在哪里?”大殿外,一阵较弱的哭声响起,殿内所有的宫娥赶紧立在两旁叩拜:“奴婢参见皇后娘娘。”

    大殿外,只见两名身着粉色长裙,长相极为俏丽,发梳翘首髻的宫娥搀扶着一名身着湖绿色金丝绣凤长袍,繁杂的朝天髻上插着六根凤尾金钗,粉面娇容,峨眉垂碧玉心坠,雍容华贵,却全身瘫软,妆容哭花的女子走进大殿。

    内殿中,李太医匆匆跑出来,叩地请安,而皇后一见到李太医,甚至连礼仪都顾不上,上前就抓住他的朝服袍袖,哭道:“李太医,你可是太子的接生太医,就是太医院医术最高的大夫了,你可一定要保住太子的性命,要不然,本宫也活不下去了。”

    李太医见皇后如此,十分惶恐,他忙道:“皇后娘娘放心,太子殿下并未服用常太医配置的药膳,只是一时心血不畅,倒是昏迷呕吐罢了。”

    皇后听闻,悲喜交杂,脸色难辨,忙道:“真的吗?可是,可是……”

    “皇后娘娘,太子殿下吉人天相,不会有什么事情的,不过倒是那个给太子试药的小丫头,只怕是回天乏术了”李太医重重的叹息了一口气。

    “李太医……”大殿内的床榻上,突然传来一声虚弱的声音,众人听闻,都怔住。皇后和李太医相携入殿,只见凌烨轩躺在床榻上,小小的身体虚弱无比,但是双眼却满是漆黑深邃的看着眼前的两个人。

    皇后上前,握住太子的手,哭道:“轩儿,你没事吧,你可是吓坏母后了,母后就你这么一个孩子,若是你出来什么事,母后都不知道该这么办了……”,说着,呜呜的哭起来。

    “全力救治颜儿”凌烨轩看着自己的母后,却没有过多的神色,只是声音沙哑而清淡的说道。

    “太子的话你们没听见吗?快,让太医院的人都去给颜儿治病”皇后立刻下令。

    “是,是”李太医立刻应答,火速吩咐人去宣太医。

    “皇上驾到——”大殿外,一声急促的声音带着尖锐传入内殿。

    “臣妾、老臣、奴婢参见皇上”大殿内外,一声声的叩拜声响起。

    一阵沉重的脚步飒踏之声响起,众人都将脑袋抵在冰冷的地上,连起都不敢出,唯一能感觉到的就是额头前被一阵龙袍长摆拍打的冷风寒袭。

    “轩儿”低沉有力的声音陡然响起,带着无尽的威严,使得众人的心都沉了一下。只见一名面带慈色,却满是威仪的中年男子疾步踏进内殿,没有看一旁哭着躬身请安的皇后,而至坐在床榻旁,握起凌烨轩的手,深邃的眼神中满是担忧,沉声道:“轩儿,可有什么不适?”

    凌烨轩躺在床榻上,微微摇头,虚弱的神色带着如玉的苍白,道:“儿臣让父皇忧心了。”

    “轩儿,朕已经下令彻查此事,你不用担心,都是父皇不好,虽然已经密布了天罗地网,却没有想到还是百密一疏”老皇帝眼底露出沉睿,十分冷沉的说道。

    站在一旁的皇后身子一僵,但却低着头不敢说什么。

    凌烨轩看了一眼自己的母后,目光又回到父皇身上,缓缓的道:“儿臣谢父皇……”

    玄德四十一年,三月

    太子中毒,皇帝下令彻查,凌迟太医院常太医和药童十五人,半月后,兵部侍郎因通敌获罪,皇帝下旨抄家,男子送到塞外充军,女子入官邸为奴,年小者贬入掖庭,年长者送入宫中做苦力。

    玄德四十一年,五月

    吏部尚书遭人暗杀以致身首分离,帝王下令查案,但三月未果,最终不了了之。

    玄德四十一年,七月

    八贤王凌跃和国舅爷王言盈以年事已高为由,辞官回乡。

    卷四 番外帝王篇01初见

    皇城北首,太子东宫,至高权贵,隆宠一身。

    我以出生,就拥有最显赫的光环,因为,他是轩烨国皇后的嫡出之子,当朝太子。

    我是这个巍巍森严的皇宫中,除了坐在龙椅上俯视天下,手握生杀大权的男子之外,最最贵的人,可是,也是一个从出生就注定徘徊在孤独、虚伪和高处不甚寒的危险之中。因为父皇曾经跟他说:既然要凌驾于九霄之上,就不能如普通一样拥有自己的喜怒哀乐,因为他所做的一切,都关系着天下百姓和家国的荣辱存亡。

    从出生开始,我身子就很虚弱,常太医是父皇指派为他诊病的太医。对于常太医,我没有太多的印象,唯一记得的便是他的药,苦涩的难以入口,因而,我自小听到这个名字就很是抑郁,不过,此人的医术还算精湛,因为我出生之时,群医束手无策,认为我活不了多久便会夭折,但是在他的精心调理下却平安的度过了六个春秋。

    可是,当那天的事情发生之后,常太医就被父皇下令凌迟,喊冤而终。

    他的确是含冤而死,这一点我可以确定,虽然那时我年纪甚小,又常年被父皇保护在太葧起中不曾出去过,而宫里的人也被禁令不得前来探视,包括母后,可是六岁的我,已经明白了太多的东西,特别是在颜儿试药差点丢了性命,和那个送药的小太监拔剑自刎,血渐寝殿的那一刻。

    那件事情一发生,父皇便处理了常太医,随即驾临东宫前来探视我。

    当时,母后趴在床前哭得悲凉,却又哭得心虚,或许是因为我自小就被父皇以保护名义从母后身边带离,所以我们母子俩得关系一直不亲密,可是,我即便年纪小,却还是能明辨一些事情,虽然,我当时还不知道母后究竟为何会那般。

    父皇一来,也不看母后,更不看其他人,只问了李太医一些事情,随后便当着众人说了一句骇人的话:“轩儿,朕已经下令彻查此事,你不用担心,都是父皇不好,虽然已经密布了天罗地网,却没有想到还是百密一疏。”

    父皇说完之后,整个大殿内的人都没有任何反应,但是母后的面色却瞬间煞白,且脚下微晃了一下。

    父皇没有注意母后的神色,只是冷冷扫视了大殿的人一圈,随后挥退了所有的人,包括母后。

    母后是畏惧父皇的,可是,那种畏惧还隐着丝丝的恨意,虽然她隐藏的很好,可是当父皇不看她时,她却会很轻易的流露那种情绪。

    每一次看到母后这样的眼神,我总会呆愣片刻,因为知道那是恨意,可是却不懂为何会如此。

    母后和所有宫娥、太医都退了出去,父皇才叹息了一声,放下了满身的威严和警惕,仿佛瞬间变成了一个佝偻的老者。

    也许,在别人眼中,他是一个威武英明的王者,可是在我这个做儿子的眼中,我看到的,只是一个为了自己的病体和安全每日操劳的慈父。

    父皇紧紧的黜着眉宇,神色寂寞而无力,他握住我的手,声音低哑,道:“父皇终究是百密一疏,让口茭诈小人钻了空子,不过此事,父皇一定会彻查,也一定要找到法子,将你的身体治好,朕听说苗疆那般有一种蛊王,很是厉害,用其入药,可以强身健体,朕已经派人通知那里的族长了,他们很快就会将蛊王进贡入朝。”

    我笑着点头,并不多说,因为父皇为我付出的一切,我心里都明白。

    苗疆的蛊王在三个月后进贡入朝,李太医查遍了所有医术,研究药方,终于在年关的寒冬之前,将补药送进了太子东宫,当时,整个朝野上下,几千几万双眼睛都盯着这里,有人盼着我死,有人盼着我能康复,因为今年,朝廷正在慢慢卷起一场更换朝臣的巨大风波。

    李太医潜心研究蛊王,父皇为了更够确保万一,甚至将苗疆的几位巫师都留在了皇宫中。经过半年的调养,我的身子竟然真的有了七色,并且病态慢慢褪去。

    父皇得知消息后,甚为欢喜,且还请了师父教习武术,希望我的身体更为强壮。

    毒药的风波整整维持了四年,朝堂上的变化也从开始的腥风血雨,渐渐的转为了平静。四年的时间,让我从病床上转到了朝堂上入座旁听,也让我从一开始无知懵懂的少年,变成了一个知道什么叫做变化莫测,权势贵贱,阴谋心机的一朝太子。

    跟随父皇出入朝堂四年,我的身体也几乎完全康复了,李太医已经将蛊王入药的补品都停下,目前也只吃一些调理的药膳,而我自从停药之后也没有感觉到任何不适。为此,父皇很是欣慰,且将李太医赏赐于我,作为专属太医。

    四年的时间,我每日除了去太子傅那里读书,便是练武和听父皇教习及批阅奏章,听从教诲,可是有一日,我刚跨进凌霄殿,还没有来得及请安,父皇却就道:“轩儿,过来,父皇有话要跟你说。”

    当时伺候父皇的高公公立刻带领着大殿内的所有宫娥侍女出了内殿,只留下我们父子凝视相望。

    “儿臣拜见父皇”我委身叩首。

    父皇踏下龙椅,将我搀扶起来,拉到了一旁入座,然后静静的凝视我,剑眉微锁,似乎在掂量着他自己是否该说想说的话一般,片刻后,他张口道:“轩儿,这些年,你应该已经了解了整个国家的命脉和局势,所以朕,也应该将当年你中毒的事情告诉你了。”

    我面色顿时有些紧绷,因为这件事我是极不愿意听的,但是终究还是沉默的听完了父皇的话。父皇告诉我,常太医自所以会被凌迟,是因为他临死之前,手中握着一块玉佩,那块玉佩是当朝臣相冷仲的,从表面看来,这应该是内外勾结,图谋篡位的事情,但是,或许这也有可能是一场他人设计的阴谋,是要逼迫他残杀忠良。

    但是,父皇万万没有想到,当他私下彻查朝堂所有官员的时候,还真的查出了勾结外敌,欲图谋不轨的兵部侍郎,但是怪异的是,臣相冷仲的事情却没有任何蛛丝马迹可寻。

    冷仲拥有极为强大的政治幕僚,但是从行迹上来看,他建立强大的后盾和势力,似乎只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使得冷氏一族不可撼动,但是却没有丝毫谋反之心。但是真正值得父皇深优的确是他的儿子,那个年方十六岁就已经是威名赫赫的镇国将领的冷战天。

    冷战天我也见过几次,那是一个威风凛凛,英姿飒爽的刚毅男子,俊美傲气,为人也颇为耿直,完全没有他父亲那般深沉。

    “轩儿,冷仲是个狡猾的狐狸,这件事情虽然查到现在也没有发现端倪,却不代表着他与这件事情无关,所以朕打算在你登基之前先牵制住他,利用冷氏一族在朝堂上的威信巩固你的地位”年迈的父皇凝视着我,意味深长的说道。

    我从思绪中回神,抬头看向自己的父皇,这是才突然发现,四年的时间,父皇已经从之前的意气风发,变得苍老,双鬓也似乎瞬间斑白了一般,显得沧桑。

    自从药膳下毒的事情之后,父皇每日操劳烦神,身体也日渐消瘦,甚至每深夜还咳嗽不止。

    “儿臣听从父皇的安排”我极为顺从的说道,因为,他和父皇一样明白自己的立场,所以不得不顺从。

    老皇帝满意的点了点头,道:“轩儿,你这么小就能够明白,身为帝王不能随心所欲,朕很是欣慰,不过朕也可以告诉你,若是他日根本也稳固了,自然也可以将他从朝堂上拔除,不过,冷仲在朝廷上的党羽颇多,已经是树大根深,盘根错节,想要打压,不是那么容易得事情,稍有不慎,很可能会使朝廷动荡,而冷战天倒也是可用之才,跟随朕御驾亲征多次,机敏沉稳,是个将才,轩儿将来若是能留得住他,好处自然不会少,毕竟南齐和北楚都不是善类,势力也极为强大,更别说他们边境还有契丹和匈奴。”

    这些,我都明白,契丹人在南齐边境滋扰,可南伯侯却不愿出兵阻止,只是一再上奏说齐国无力抵抗契丹的滋扰,请求上方发兵。

    其实,请求上方发兵只是一个借口,他们只想利用契丹那些胆大的宵小分子将小事化大,逼迫朝廷出兵,以试探轩烨国的真正兵力。

    “儿臣明白,父皇放心。”我点头应是,可是再抬起头来时,却看到父皇一脸忧思重重,且握着拳头抵在下颚上咳嗽不止,我上前拍着父皇原本宽厚强壮背,但触手之处却发现瘦弱如枯骨。我怔住了,有一瞬间不敢相信自己的触觉,但是父皇却慢慢的停止咳嗽,急喘的回头看他,十分感动的握住我的手,道:“轩儿,朕的日子恐怕不多了,再过几日祭天大典,你就为朕代祭吧,朕对不住你,你还这么小……”

    “父皇”我觉得心痛,欲开口安慰他,但是父皇却摇了摇头,叹息道:“轩儿,记住,不能被任何事情牵绊住自己的心绪,你现在虽然不明白,但是却要懂得,这个天下都是你的,但是,全又都不是你的。”

    我眉宇黜起,不懂父皇的意思,但父皇却不愿意再多说,只是叹息。

    很久很久以后,当那个人离开自己时,我终于明白父皇当初的留下的这句话。江山是我的,天下是我的,可是某些东西,我想抓住,却未必能够,比如说,看不见的心思,摸不透的情感……

    玄德四十五年,天阙台祭天大典。

    护城河外号角奏响,十万精军浩浩荡荡随行,轩烨王朝的玄色五行旗在风中飘荡着火焰边角,簌簌威震。

    这是轩烨国十五年一次的祭天大典,满朝文武,周边臣服邦国纷纷赶至朝贺,场面恢宏壮观。

    也就在这一次的祭天大典中,父皇将自己思量了四年的事情公布于众,因为,年近半百的臣相冷仲新迎了一位夫人,且怀有身孕,经得李太医诊脉,是一个女儿。

    在别人看来,这或许只是一个巧合,但是,在我的眼里,这确实理所当然应该发生的。因为,冷仲的那位夫人是父皇从后宫三千宫娥中精挑细选出来的佳丽秀女,然后由父皇的亲信一次次得设计巧合,使得她投入了冷仲的怀中,且,李太医在暗中给了那女子不少补药,让她掺和在冷仲的茶水中,使得这个老者可以再有子嗣。

    成婚圆房的日子都是有李太医算准了,那女子执行,所以,如今怀孕且是女儿,自然是在情理之中。

    父皇当文武百官的面,让我代为祭天,百官三呼英明。

    父皇的确是英明的,因为他年迈了,身子虚弱了,或许再挨不过这个冬季。

    我在赵安的搀扶下慢慢下了马车,为了遮掩自己的锐气,我特地装作怯弱不甚的模样,一特地让宫内的太监做了一件看似来宽松的龙蟒长袍,因为这样,衣袍看起来比较空洞。我面无表情,淡泊从容的上了天阙台,带领文武百官祭拜,只不过,整个过程都需要有人搀扶着。

    祭奠完毕,父皇扫视了他身侧的一朝堂上举足轻重的官员,目光沉了沉,却慈和的笑起来,道:“朕,已经老了,但是太子尚且年幼,朕,实在难以宽心。冷卿家……”

    冷仲立刻匍匐在地,这是我第一次这样近距离看这个权倾朝野的老丞相,他应该已是天命之年,可是夫人有喜之事,却让他满面红光,看起来精神抖擞,他应声而答:“臣在。”

    “朕听说,你新纳的夫人已有八个月的身孕,可是真的?”父皇帝闭眸养睿,低沉的问道。

    “承蒙皇上挂怀,老臣的夫人的确已有身孕,只是老臣无福,太医诊断言说,是个女儿”冷仲极为谨慎的回答。

    “哈哈哈”父皇朗声大笑,走到他身侧,让他起身,然后拍拍了他的肩膀,意味深长的道:“冷卿家何出此言?若是位千金,也乃是朝廷之福,天下之福。”

    冷仲神色有变,想必心思深沉如他,也该明白了父皇的意思,但是他却依旧沉稳温吞的应道:“皇上笑言了,老臣虽然膝下有三子,但是三子都不出彩,长子若非承蒙圣恩,何德何能位居朝中?二子更无出息,亏得隆恩眷顾,送去了工部历练,但却不能长进。”

    这句话听起来是文不对题,但是却是冷仲向父皇表明自己无能争夺之心,其实,若非他要借用冷氏一族的势力,且要牵制压住他,或许,他的确该是一个不可多得的谋臣,只是可惜……

    “可是臣相的三子却是当真战功赫赫的镇国将军啊”父皇说出了心中的忌惮,应该算是试探。

    “老臣惶恐”冷仲面色顿时更为难看,他倏地弯膝屈跪,匍匐在地上。

    父皇见状,再次大笑起来,他委身搀扶起冷仲,笑道:“老臣相何出此言啊?朕不过是夸赞老丞相劳苦功高,不仅辅佐朕多年,还为我朝培养了如冷将军这般的将帅之才,而今,太子已经弱冠之年,老臣相又为太子诞下太子妃,实为一代贤臣那。”

    父皇此言一出,满朝文武,各国诸侯都瞪大了眼睛,有诧异,有惊讶,甚至有不敢置信的。四年前的朝堂风波一直延续至今,在众多官员的猜测中,冷仲也应该很快就被父皇查办,可是现在,这个众人都已经铁定的事情却突然被掀翻,并且还更上一层,他们自然会惊诧。

    “臣等,恭贺冷丞相,恭贺太子。”那些回过神来的大臣立刻上前来道贺,不多时,整个天阙台,道贺声一片。

    “皇上,这……这……老臣何德何能,小女孩尚未出生,这……”冷仲显得诚惶诚恐,他应该已经彻底明白父皇的意思了,但是却还是做了最后争取,可是这样的争取,根本抵不过父皇谋划了四年的心意。

    “就这么说定了,隔日,朕下旨赐婚,不必再言”父皇打断了他的话,随之闭眸,将枯瘦的手重重的按在他的肩膀上,那几乎是他不能承受之重,声音低沉有力的道:“轩儿,你将来继承大统,可一定要好好对你的皇后。再过些时日,你挑选个好日子,将聘礼送到相府,顺便看看你的太子妃。”

    听闻‘皇后’二字,众人又是一阵惊诧骇然,而我则是平淡的接受了这样的安排,因为我知道,这是我登上帝王大位,必须走的路,所以我立刻叩拜,道:“儿臣遵命。”

    “臣,蒙受天恩,无以为报,只能再次叩谢皇上,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冷仲也跪地叩首,但额头却在青石地上重重的敲击,脸上虽然还带着一如既往的温吞,但朝服下的手却颤抖着。

    我冷冷的看着这一幕,也看着父皇为自己做的最后安排,沉默不语,因为我知道,这是我该走的路……

    一个月后,父皇驾崩了,在辛卯年三月春分卯正二刻,在凌霄殿中握着我的手,溘然长逝。

    这个保护了自己十一年的老者,在临终前几乎没有留下任何话,只是紧紧的握着我的手,嘱咐我登基之后,便去相府探望自己未来的小皇后。

    我一直是遵循着父皇的示意和脚步榻上他的人生之路,帝王之路,可是当我真正触摸到那把紫玉九龙椅,坐在金銮殿之上俯视朝臣的时候,内心却突然开始挣扎起来,我,从来都不愿意让自己的命运被别人掌控,为何自己一定要走上所有帝王遵循的路?

    于是,我开辟了古今未有的规矩,要求加封先帝谥号为:体天隆运定统建极英睿钦文显武大德弘功纯孝章皇帝。且要停表七日,下葬东陵,举国哀至,抚孝六年。

    抚孝六年,是我为了彰显自己的孝心和拖延让冷仲那个刚出生的女儿入宫故意延长的,当时满朝文武都不敢置信,但是凡事只要牵扯上孝子,就无人敢说什么。

    六年,我有足够的时间去监视和调查那个女婴,以防将来无法应对这个内定的皇后,因为冷仲是个老狐狸,那么他的女儿,自然该是个小狐狸。

    可是,登基之后的两日里,我却越发的心神不宁,不知为何总觉得那个女婴将来会与我用什么不寻常的牵扯,也许就是凭借着那种不详的感觉,所以我打算违背父皇的意思,让我多年驯养的黑衣探卫去相府捂死女婴。

    登基之后,我便下令让钦天监查了一个吉利的日子,御驾前往相府探望他的小皇后。其实这个日子,就是在捂死小皇后的第二天清晨。

    龙辇在相府门前停下,赵安搀扶我下辇,大步跨进了相府。相府并不如他想象中的奢华,甚至一草一木,红绫绸缎都似刚刚摆放上去的,四周的亭台楼阁也是十分简朴,出了花草之外,没有其他的点缀之物。

    这样的景致,倒的确确令我有些诧异,不过这也只能证明,冷仲是一个知进退,懂收敛的老狐狸而已。

    大门内,冷仲早就召集了所有家眷叩拜迎接,我与他们客套了几句之后,便入客厅看望小皇后。

    小皇后的生母已经去世了,是难产血崩。这,也算得上是意料之中吧,我曾经在前往凌霄殿找父皇的时候,无意中听闻李太医告诉父皇,说丞相夫人两次动胎,都服用保胎丸,那药丸虽然能够保胎,但是却对母体伤害极大,所以生产时,只怕有难产的危险。而当时,父皇只是淡淡的一句:“若有万一,保全那孩子。”

    对对于父皇来说,孩子的母亲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而这个能够牵制得住冷氏一族的婴儿才是最重要的。可是现在,这个孩子对于我来说,也没有什么利用价值,因为我在来的路上就已经想好了,要打压冷仲很简单,可以利用没有保护好小皇后,至小皇后窒息致死为由,削去他丞相的头衔。

    可是,当一个娇美丰润的华衣美妇怀抱一个艳红福寿襁褓,如众星捧月一般的踏进客厅的时候,我却怔住了,因为她面带喜悦的笑意,并且声音放诞无礼:“臣妾参加皇上,臣妾得知皇上前来探望小皇后,特地带着皇后前来见驾。”

    我心头一阵疑惑,但却没有表现出来,而是起身上前去探视,谁知二夫人立刻将襁褓递上前,道:“皇上,您看,小皇后虽然年纪小,却还当真是个美人胚子,刚出生的时候呀,就已是粉雕玉琢,呵呵。”

    冷仲见二夫人如此放诞无理,面色有变的咳嗽两声。二夫人闻声,知道自己越矩了,赶紧退下,不敢再说话。

    我接过那个还带着温度的襁褓,慢慢的凝视着那张粉雪可人的小脸,心头不由得一跳,她闭着双眼,小小的拳头紧握着,却因为身子太轻,也感觉不出是否在呼吸。

    “小皇后的名字,可有了?”我不知道怎么去检查这个婴儿的死活,索性所以问了这么一句。

    “回禀皇上,臣无才无德,实不知为皇后取什么好名字,但承望她将来温婉和顺,秀外慧中,蕙质兰心,故,老臣给她取了个|狂c名,为婉儿。”冷仲面无波澜,谦逊恭敬的说道。

    “婉儿?”我点了点头,根本没有将心思放在这个名字上,只是顺应道:“好名字。”

    此刻,庭外突然一阵狂风扫过,天色顿时黯淡下来,我怔住,转头往客厅外望去,却见原本清朗的天气顿时见天空乌云翻滚,大有风雨欲来迹象,而冷仲此刻却突然上前一步,道:“老臣愚钝,若这名字还能入皇上的眼,还请皇上令赐名为幸。”

    一道闪电划破长空,雷霆骤响。

    大厅内的丫鬟们顿时都慌了神,赶紧点灯上火,我也径自疑惑这天气为何突然如此,但就在窗门都关闭之时,雷雨骤停,天色又亮堂起来,且艳阳高照。

    于是大厅内的丫鬟们又是一阵忙碌。我并没有过于在意外面的天气,只是沉思着该如何知道这个婴孩是否已经死了,可是就在此刻,怀中的小人儿却突然动了两下,我一惊,立刻朝襁褓中望去。

    只见那女婴慢慢的睁开了双眼,水汪汪的眼底似乎还隐匿着傲然和不耐,还有说不出的烦躁,仿佛待在这个小小的襁褓里很不舒服。

    看到这样的状况,我顿时呆住了,而那女婴也似疑惑的凝视我。

    卷四 番外帝王篇02下聘

    女婴在我怀中轻盈的几乎没有任何重量,她一双水灵的大眼等着我,眼底的烦躁和不耐竟然是那般的明显,甚至,还带着一丝丝我以为是自己看错的冷意。有那么一瞬间,我以为是自己因为杀了这个女婴而内疚,所以产生的幻觉,所以震惊与疑惑无法克制的显现出来。

    但是也只那么一瞬间,我意识到了这不是幻觉,所以当下收敛起了情绪,口中胡乱的搪塞了一句:“她是朕的皇后?”

    而我的话音刚落,迎来的确是怀中粉雪的女婴一阵咯咯的清脆笑声,那声音似能穿透重重阻隔,透进人的心里。

    ……

    回到皇宫,我第一件事情便是查问派遣去捂死小皇后的黑衣探卫,但却得到一个惊人的回答:“属下的确已经捂死了小皇后,树下是亲眼看到小皇后面色发黑,脉搏全无才敢回宫向皇上禀报的。”

    既然小皇后是真的已经死了,那么我在相符看到着的这个似妖孽一般的女婴又是怎么回事?我不相信鬼神之说,只是觉得那些都是无稽之谈,但是当我的脑海中回忆那个女婴粉雪可人的小脸和那双似乎充斥着寒意的水灵大眼及那如银铃一般清脆的笑声时,心底却陡然不舒坦起来。

    不是妖孽,那么便是冷仲那个老狐狸在婴儿身上动了手脚,莫非,他已经事发觉了小皇后已死,所以随意找了一个女婴代替,向狸猫换太子?

    “去调查这究竟是?br /免费txt小说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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