茕兔第13部分阅读
茕兔 作者:未知
火山爆发,怒道:“我才离开几分钟,你就到处给我勾引男人。yuchuanshuwu 玉川书屋手机版你守不守妇道的你!”
我晕,还守妇道了,我一男鬼,守什么妇道?
我小声低估:“我又不是女的,守什么妇道。难道你守吗?真是!”
“你说什么!”平等王刚要生气、发飙。
我连忙解释说:“我没有勾引他!真的没有!”
“你不勾引他,他会为你触犯天条改判决?”平等王道。
“他这不是随便扯个理由忽悠的嘛,我跟他才见几面啊。”我叹了口气,这个醋瓶子啊……从活人流醋流到死人,还没流完。
平等王这才松了口气,放开我的手说:“你想说什么,说吧。”
我环视四周,还真没什么血腥味了,整个平等王王府干净亮堂了很多。我说:“那个,鹤,不,平等王,你是怎么死的啊?”
他一听,瞪了我一眼道:“第一,以后还是叫我鹤,第二,我怎么死的跟你无关!”
我怒:“什么意思啊,好声好气的跟你说个话,你倒拽起来了。”
“你是说,你知道也没有什么意义,一切自有天数。在阳间转世为人的时候我不知道,回到阴间就全明白了,所以真的跟你无关,不是你的错。”他令小鬼给我们沏了茶说。
“你真的是被炸药炸死的吗?”我问。
他一愣,笑了起来,摇了摇头说:“怎么会,我身边那么多护卫,怎么也轮不到我被炸吧。”见我一脸问号的看着他,他也不卖关子说:“只是云霄炫华用炸药攻破了我烨鹄皇城,作为皇帝的我,自然不肯选择被俘,于是服毒自尽了。”
这样啊……
“当时我真的很恨你。”他继续说:“我对你这么好,这么爱你,把母妃生前的皇宫拆了,为你连夜赶制凤林宫,你却一把火给烧了不说,还跑了。最后竟然还拿炸药炸我,要至我于死地。”
对我好……哈……哈……哈……他这个好的标准还真是奇怪。拿毒毒我,叫对我好?还是你觉得反正你手里有解药,所以根本无所谓?
“但是后来知道炸药配方不是你给他们的,是文将军军事要函告诉他们的,我也就不气了,我明白你只是想保住迟魏,并没有想要帮他们占领烨鹄。所以又有些感动,觉得你对我还是有情的……特别是那夜,你那么乖,那么可爱,让我真的不舍得放开你,回地狱来。”慕容鹤说。
那夜?哪夜?难不成……那夜不是梦,是真的?
我晕……天啊……我真想撞墙,特别是那个罪魁祸首还坐在我旁边。
“原来你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那我就没什么好再说的了,我只是想解释清楚罢了,你忙吧,我找秦广王改判决书去了。拜拜。”我说着就想起身,走人,却被他一把拉住了。皱着眉看着我:“为什么你总是想从我身边逃开?我对你不够好吗?”
我看着他,叹了口气,说:“说真的,你也好,炫华、炫音也好,你们的好,我真的一个都消受不起。我知道你们对我很好,你们尽力了,但是你们有谁把我当成是人了?又有谁真正尊重过我,在乎过我的感受啦?你们都是一群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完全不在乎我的想法、感受的鸟人!”
慕容鹤冷笑:“我、炫华、炫音……那蛇君呢?”
我警觉地看着他,他衣袖一挥,将面前的空气凝结成一面镜子,蛇君的身影在里面出现了,雪白的长发在通往阴间的道路上被阴风吹得轻轻飘起。
“你知道为什么你上辈子会在地狱呆五百年吗?”他道。
我摇了摇头,上辈子好像是我受人欺负,不是我欺负人的说……五百年,是呆的时间太长了点。
见我摇头,慕容鹤继续道:“五百年,是一个灵魂能够在地狱、阴间呆的最长期限……”他看着镜子里的蛇君说:“因为这里有个人在等蛇君来找你。蛇君等了你五百年,而那个人也等了蛇君五百年。到了灵魂最后的期限,他没有办法,只有放你去投胎。但是这次,他总算把蛇君等来了。”慕容鹤转身看着我,眼睛里闪过一丝诡异的光彩,他笑了起来道:“那个人,现在一定很开心,很开心……”
芝麻开门的错误
晚上,我独自躺在卧房里,这房间的构造装饰和当时凤林宫的差不多。月上中天,原本应该寂静的夜里,在这里却完全得不到半分宁静,到处都是一片鬼叫鬼叫的,彻夜没停。
我神经衰弱,爱失眠,还认床。所以在这种环境中更是烙烧饼般,翻来覆去,夜不能寐了。我烙了大半夜烧饼,实在睡不着,于是爬起来,站在床边透透气,低头一看,却见一个白色的身影。
我和他就像罗密欧跟朱丽叶一样,一个在阳台上往下看,一个在下面往上看。银白的月光下,竟仿佛是蛇君的样子。
但是经过上次的教训,这次我是不敢大意了。
他看着我嫣然一笑,什么话也没说,就转身走了。弄得我莫名其妙,摸不着头脑。
第二天一早,慕容鹤叫我起床,问:“昨天睡得如何?”
我挂着深深的黑眼圈说:“吵死了!”
慕容鹤笑了,说:“今晚我一定让他们都不吵了,让林儿安生睡个好觉。”
我点了点头。
来到平等王王府大厅,秦广王正坐在餐桌前,一手拿一个做着骷髅头样的包子,一口啃下去,招呼我们过来说:“刚出笼的新鲜包子,好吃!快来尝尝!我可专门从阴间帮你们带过来的!孟婆亲手做的哦!”
看着那样子,我就想起了昨天看到蒸笼里那一排排灵魂,顿时恶心反胃。
“什么陷的?”慕容鹤问。
“人肉馅的!”秦广王啃了一口大块朵姬道。
我顿时冲到后面干呕了起来。
慕容鹤叹了口气,严厉地说:“你吓他干嘛?这是阴间哪来什么人肉?”听得我好过了些,慕容鹤却继续接了句:“不就是新鲜灵魂做的魂魄叉烧包嘛!”
我顿时又恶心起来。
等我平复了,慕容鹤令人帮我沏了茶,说:“林儿也尝一个吧。”我立刻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慕容鹤于是哈哈哈哈的大笑了起来说:“真骗到林儿了。”
听了这话,我想了半天,还真不知道他到底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
“对了神子来了,都快三千年没见了,突然到第一殿找我。”秦广王突然说:“你猜猜是什么事。”他对慕容鹤说,眼睛却看着我。
慕容鹤也看向我道:“我昨天就知道他来了,是要林儿吧?”
秦广王点了点头说:“是啊,所以我就直接告诉他,方咏林被判到十八层地狱来了,他可能最近要来找你。”
莫不是昨天夜里见到的真的是蛇君?
“不经过转轮王,谁有办法把到了地狱的灵魂重新送回阳间去?”慕容鹤冷笑着说:“那家伙可是等他等好久了。”
“是啊……好久了……有三万年了吧……或者更长……”秦广王感叹的说了句。我简直怀疑他们对年的计算和我们不同,三万年,三万年是个什么概念啊,猴子都可以变成|人了。
我没做声,总觉得他们的话中有些不妥,似乎还有隐藏的故事。
这夜倒真安宁了,慕容鹤说让我考虑,倒真信守诺言没来惹我。
我躺在床上又是辗转难眠,他们提到了一个转轮王,那不是第十殿的阎王吗?他和蛇君有什么关系吗?
其实我一直都有一个疑问,既然蛇君可以来阴间,那么他在500年前贺兰雪死的时候,为什么没来?他当时力量正强,不正是该来的时候吗?却偏偏等了500年……
突然隐隐听见一个声音在叫我,并不是耳朵听见的,而是心,就像一种共鸣,在我的脑海里突然出现另外一个声音,对我说:“林儿,我们走吧。”
我打开窗户一看,只见蛇君站在楼下,对我招了招手。
真的是他吗?应该是他吧,秦广王说他来了,而且也说他最近应该会来十八层地狱。我打开门,却看见慕容鹤阴着张脸站在门口瞪着我,说:“不许去!”
我也瞪着他,怒了:“如果不是你把我害死了,我还真不用去了!”
慕容鹤没做声,只是拦在门口。我和他僵持着,他见我不肯认输,恼了,抓着我的胳膊把我拖回了他的房间。用力关上门说:“我说不许去,就不许去。搞清楚,这里是我做主。”
我气得要命,瞪着他,他拉着我躺在床上,什么也不说,抱着我入睡。
本以为他睡着了,我想推开他,却力不从心,看来是醒着的。
在慕容鹤的怀抱中我隐约的睡着,一夜半梦半醒,想着些稀奇古怪的问题,做着些稀奇古怪的怪梦,但是一醒来,却全部都忘记了。
第二天早晨,慕容鹤便去巡查十八狱,本来是要我同去的,我找了个不想看的理由拒绝了。慕容鹤临行前对我说:“林儿,我知道你信不过我,但是有句话你一定要明白,蛇君并没有你想的这么简单。”
他还真聪明,我的确不相信他。如果我再相信他,我就是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的大笨蛋。
“我在这里设了结界,你是出不去的。”慕容鹤见我不理他,笑着摇了摇头道。
他这人就这么无聊,就爱玩监禁,当人也好,当鬼也好,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慕容鹤带着一帮子青脸红面的鬼,浩浩荡荡走了。我独自坐在大厅里,百无聊赖。
突然蛇君从大门走了进来,看着我嫣然一笑说:“我们走吧。”
我看着他看了半天:“你是怎么进来的?”慕容鹤不是说有结界吗?
“平等王的结界怎么可能拦得住我?”他笑,有一丝骄傲。
我看着他问:“我该相信你吗?”晕……这个问题难道是芝麻开门吗?
“你该相信你自己的心。”芝麻开门,芝麻开门,回答正确,然后门开了。
看来是蛇君,我放心地笑了,说:“你终于来了,等你好久了哦。”
他看着我笑,仍然温和,我却不知为何觉得有些怪异。
“你敢碰这个镰刀吗?”我想了想问。
“林儿,这真是个傻问题,这个镰刀根本上不了我啊。”说着他接过我手里的镰刀,往他自己身上砍了一下,镰刀像光线一样折了过去,无法伤害他丝毫。
就理性分析,我觉得他应该是蛇君。
我伸了个懒腰说:“那我们走吧,去哪儿呢?”
“去第一殿吧,然后我们一起回去。”他拉着我的手,带我出来了慕容鹤的结界。
我们一起走在通往第一殿的道路上,这不同于之前的黑泥小道,而是蛇君用结界做的一个次元空间,他说这样别人就不知道我们在哪里了。
虽然从理性来说,我觉得他应该蛇君,但是我总是觉得哪儿不对,蛇君,没有他的轻蔑,蛇君没有他眼神中的骄傲,蛇君的温柔直达眼底,但是他的眼里却一片冰冷。
我们两人都没有说话,空气有些尴尬,我打破这种沉默道:“蛇君,为什么你前生不来找我,而今生却要来找我呢?”
他看着我,说:“因为我欠一个人的,所以我无脸见他,就没来。本想等着你转世的,可是却等了五百年。这次我不想再等五百年了,所以就来了。”
欠一个人的?
“你真的是蛇君吗?”我警惕地看着他,我觉得蛇君不会欠任何人的,他不是这样的人。
他大笑起来,张狂地说:“我不是说了吗,你应该相信你自己的心!”
我惊惧地看着他,一步一步后退转头一看,却发现来时的路已经不见了,我们在一个只能前进不能后退的空间里面。
我于是头也不回地向前飞奔起来,他却也不追,只是在我背后看不见的黑暗中张狂的大笑着。
他是谁?这是去哪里的路?为什么他知道蛇君对我说的话?他究竟要把我怎么样?
溺水
路在我前方延伸着,黑暗在我后方蔓延着,我不停向前飞奔,却逃不出他张狂的大笑。
我严重怀疑他是不是一个疯子,神经有问题,还是几千万年没有笑过,这次一次笑个够。
突然在我前方,我看见了一丝亮光,我朝着那丝亮光跑了过去。一个昏黄的世界出现在了我的眼前,一座深红色的巨大宫殿耸立
在我的面前,一黑一白两个吊着舌头的鬼站在门口,难道是传说中的黑白无常?大殿的前方有一座巨大的桥,桥下流淌着汹涌的河水
,宽宽的桥上不停有意识迷离的鬼魂走过。
“11501号!”突然一个声音在我背后响起,我当时并不知道他是在叫我,于是继续仰着头四处看。
“11501号!”一双手拍在我的肩膀上,我这才惊觉回头,只见一个长着巨大牛头的人站在我的面前,说:“今天怎么跑这边来
了?死神不是一般不过奈河桥的吗?”
11501号?一定是我这身衣服以前的主人。他们认识吗?如果他们认识,为什么没有发现我不是那个下巴男呢?
“我,刚送了一个人过来。”我压低了黑袍子的帽子,遮住脸说。
“没看到了,谁啊?”牛头说。
“呃……方咏林。”实在想不出别的名字,于是只有报了我自己的名字。
“他不是昨天就来了吗?连第一殿都没来就直接去十八层地狱了。”牛头有些不解地看着我。
我怎么这么有名啊,都知道我的光辉故事啊。
“是啊,所以我过来向秦广王殿下报告啊。”我马上说。
“哦,秦广王已经知道了,昨天不就是他把那个经典人物直接弄地狱去的嘛。”牛头继续说:“你可以去做你自己的事了。死神
没事别过奈河桥,这是违反规定的!”
经典人物……哎……我这是什么名声啊,做人时,没个好名声,死了也不得安宁。我这到底是招谁惹谁啦??
看我站在桥前面不过去,牛头道:“你过去啊。站着干嘛?”
但是蛇君说过,一定不要过奈河桥,一定不要过的。但是如果我此时不过,只怕会穿帮。
我正在为难之时,突然看到奈河桥里有一支小舟,上面还有一个撑杆人。
我于是走了过去说:“师傅,我要过对岸。”
那个人看了我一眼,笑了起来,露出一排金牙说:“为什么不走奈何桥呢?”
“好久没坐船了,想坐坐。”我于是说。他点了点头,请我上船,渡我到河中说,停了下来,说:“你尸骨未寒,怎会穿死神衣
袍?”
我装傻道:“我是死神啊,编号11501了。”刚才那个牛头是这么喊我的。
他大笑了起来,眼睛突然放着绿光道:“你骗得了那牛头马面,可骗不了我,我是忘川河的撑船人,向来只渡死透了的人。像你
这样没死透的……”
我突然想起了《圣斗士》里那个贪心的撑船人,渡星矢、舜去对岸,到了河中央找他们要钱。于是我马上说:“你想要什么才能
渡我过去?”
“我想要什么?”他大笑起来:“我想要你的命!”说着一船杆把我掀进了河里。顿时我的四周全部形成了漩涡,他撑着船一边
越划越远,一边说:“这河里可都是从地狱逃出来的恶鬼,想回人间找我渡船,被我掀了进去。我只渡死人!等你死透了再来找我吧!如果你到时候能从水里脱身的话!哈哈哈哈……”
恶鬼?
我愣住了,不停在水里扑腾,突无数双手用力抓住我的脚,大力地把我拖入水里,天!
溺水的感觉立刻把我包围,我睁开眼睛,却看见漆黑的河里有无数双眼睛看着我。
“好冷,好冷,好寂寞……好冷……”无数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有的抓我的头发,有的抓我的衣袍。
我吓坏了,我却发现没有鬼去碰我拿着镰刀的那只手,我于是拼命挥舞着镰刀,所有鬼魂立刻退散,碰到镰刀的立刻化为灰烬消
散。
我和它们对峙,所有的鬼魂都看着我,却没有一个敢靠近。我拿着镰刀向水面游去,有的鬼魂还是想伸手抓住我,我却一挥镰刀
,就立刻放手了。都只是不甘心的看着我。
水流湍急,这镰刀太重,带着我直往下沉。下面是不见底黑色的深渊,我越往下沉越看见四周的黑影四处散去,我悲哀的想,真
不知道这河底到底埋藏了多少灵魂。
我的意识渐渐迷离了,我渐渐不理解自己到底为了什么要去河对岸,又为了什么要离开地狱。或许我呆在这里才是最好的选择,
不要再去寻找生存的理由,永恒的呆在这冰冷的河底,冰冷的河床里面,不灭的灵魂,再也没有希望也没有轮回,再也见不到阳光,
见不到蛇君温柔的笑容……
不要!
炫华的霸道、炫音的孩子气、慕容鹤的坏和悲哀、还有蛇君500年的等待和牺牲……我要见他们,我想要见他们,至少我要再见
一眼他们。
我要亲口告诉他们,我真的好恨他们,恨他们以我之名发动的那些战争,恨他的等待和付出,让我觉得如此亏欠,如此无法放下
他……
蛇君,蛇君,蛇君……
没有鬼魂敢拦住我,而我却没有力气游上去,我不是星矢小强,也不是不死鸟一辉,我是一个很平凡的人,一个穿越了时空的很
平凡的人。
我继续向下沉,我不知道哪里才是底,这条河仿佛没有底,不停的沉,即使有溺水的感觉却无法死去,因为我已经死了。
突然我在河的深处看到了一个发光的影子。为什么这里会有光亮呢?耀眼而冷漠的光芒……
既然上不去,我就下去吧。我带着镰刀朝那个光影游了过去。
一张静静沉睡的脸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我惊呆了,金色的长发,阳光般美丽。衣服已经有些腐烂,看来应该是在这里睡了很久了
……
蛇君
我游到了他的身边,温柔的光远远隔离了那些鬼魂,他金色的长衣在河水中慢慢浮动,长长金发在随着水波荡漾。
这是河底了,水流已经不再湍急。
我伸出手,轻轻抚摸着他金色的睫毛、柔和的鼻子,淡粉的薄唇,雪白的肌肤,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他是谁?为什么会睡在
河底?而且从他有些破烂的衣服看来,应该是睡了很久了……
“醒醒……”我轻轻摇了摇他说:“醒醒……”
他没有一丝反应,他到底怎么了?
他真的好美,睡美人一般的美丽,粉色的唇,我看得入迷,我把他轻轻抱在会怀里,霎时间,光芒亮了起来。黑暗的鬼魂躲得老
远。光芒包围了我们,他浅棕色的眼睛微微睁开,流光的棕色注视着我,淡淡地笑了。
一笑倾城。
我带着他,拿着镰刀却根本游不上去,我想反正这些鬼魂怕他发出的光芒,我是我干脆扔了镰刀抱着他,向水面游去。
四周的鬼魂避散而逃,我们越来越接近水面,我隐约看着有桥上站着三个人,他们都猫着腰看向水里。水中倒影着他们,一个白
衣白发,我现在不敢确定他是不是蛇君,一个是秦广王,一个是平等王。
我游出了水面,秦广王拍了拍巴掌,对慕容鹤说:“哈,我说祸害遗千年吧。”
慕容鹤看了他一眼,转过头,看着我怀里抱着的人一愣,说:“上来吧,都让你别乱跑了。”
蛇君看着我和那阳光般耀眼的人,叹了口气说:“林儿……”举言又止,最后都化为了沉默地叹息。
上了岸,还是回到了第一殿,我冷得要命,换下死神袍子,竟然没有变成骷髅……汗……我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和昏睡的男子一
起躺在被子里。慕容鹤坐在我床边的太妃椅上,秦广王含笑坐在桌前喝茶,蛇君离我最远。
我们都沉默着,我说:“是不是应该有谁跟我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广王笑着打哈哈,慕容鹤咳了两声看向蛇君。蛇君王看窗外昏黄的风景,沉默不语。
“我突然想起了,我还有事。”秦广王立刻知趣的扯了个理由离开了。
慕容鹤连理由都懒得扯,对蛇君说:“你自己跟他说吧,我出去的。”说完起身就走了。
我看着蛇君,蛇君看着我,我们对视良久,他叹了口气说:“你会讨厌我吗……”他坐在我的床头,拉着我的手,问。我不知道
该怎么回答他,只是看着他。他微微一笑,说:“你知道人柱是什么吗?”
人柱,我当然知道。人柱是一种很迷信的东西。古代人造桥技术不发达,他们认为在造桥打桥基时将人活埋进去,再钉上桥柱,
这样就可以让桥更加扎实,不会被洪水冲回。
但是这是没有科学原理的。
我点了点头,说:“很迷信的一种东西,认为人的灵魂可以保护桥梁不被冲垮。”
蛇君看着昏睡的男子,说:“其实这是真的。他是奈河桥的人柱。而这个人柱的位置本来应该是我的。
造世界结束后,我由于力量使用过度陷入了沉睡,等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却发现,世界早已不像我当初所创造的那个世界了。这个
世界充满了黑暗和暴力、战争和痛苦,无数的生灵丧失生命。冥界鬼魂大增。但是鬼魂们到了地狱仍然不安,想要重回阳间继续去争
夺。于是很多鬼魂想要偷跑,被船夫掀进了河里。于是原本平静的河水充满了亡灵的哀号和欲望,变得越来越急,最后冲垮了奈河桥。多次重建,都没有用。事情一发不可收拾。
十殿阎王来到天庭,向父皇报告。父皇对我说:‘既然人类是你创造的,那么你必须付全部责任,你就去当人柱来镇压那些亡灵
吧。’”
“为什么会这样?他不是你父亲吗?那么他不是应该派天兵去正压啊。”我一听就愣住了。怎么会有父亲要自己的儿子去充当人
柱?
蛇君苦笑道:“神是不灭的,父皇当年杀了我的爷爷,才成为天帝。他自然也怕自己会步后尘,被自己太子所杀吧。当时他要我
造世界的时候,我并没有想太多,就造了,直到后来我才知道,其实当时是他想知道我的力量到底有多强。而最后的结果是他发现,
我已经做到了他无法做到的事情,开天辟地、划破时空、创造了一整个世界出来。如果我开始知道他是想测试我,我一定不会去做,
至少不会这么努力去做。”
我突然觉得很悲哀,所谓的神原来也是充满了欲望、充满了对权利的占有欲。他们为了保住自己的权利,将自己子女往火坑里推
,这和他们不耻的人类又有什么区别呢?还是说人类世界其实不过是神界的一个缩影,他们有无限的时间去延续,而人类则是一代又
一代的延续着这些根植在骨子里的恶习?
“我没有办法,只有答应下来,正如他所说,这个世界是我所造的,我必须对这个世界的一切付完全的责任。”蛇君悲哀的看着
昏睡在我身边的男子说:“他是我的……朋友……”蛇君说出“朋友”这两个字时犹豫了很久,然后说:“我一直当他是我最好的朋
友,但是他似乎并不这么认为。”
“他是光君,他出生的时候据说整个天地都被阳光充满了。我、他还有转轮王,从小一起长大,你已经见过转轮王了吧?”蛇君
说。
我摇了摇头,好像没有。
蛇君笑:“转轮王善幻化相貌,还可以看穿所有人的想法。他是个很奇怪的人,他对每个灵魂都会提一个问题,如果你的回答和
你真正所想不同,他就会让你立刻化为灰烬。其实,转轮王就是将你带出平等王结界的那位。”
幻化相貌?难道是那个回答对了芝麻开门问题的人?那个在我背后像疯子般狂笑的家伙?原来他可以看穿别人的想法,也就是说
当初他回答对我的提问,是他直接从我思想里读取的。
“他啊,我见过。”我点了点头。
“转轮王喜欢光君,我们长大后,转轮王被派去了地狱掌管轮回,我作为神界的太子留在天界,光君司掌正义和光明,也留在了
天界。他们便相隔天地。我以前一直以为他们是喜欢彼此的,甚至,当光君对我说要代替我去阴间当人柱时,我都以为是因为他想和
转轮王在一起。所以我没有同意,因为人柱是会永远沉睡在最深的黑暗中,见不到光芒,直到时间的尽头,他根本不可能见到转轮王。他们当时,虽然天各一方,但是总有见面的机会。
在临行的前一天,光君约我喝酒,我们在天湖里乘着画舫,带着歌姬、乐师,把酒问月,畅谈天地。因为我们都知道过了今天,
或许到了时间尽头我们也不可能再见面了。
那夜我醉了,半睡半醒地醉倒在船的甲板上,他遣散众人,坐在我的身边对我说:‘如果我们能永远这样该有多好……’当时我
意识渐渐远离了,在最后却清楚的感受到一个吻,落在了我的唇齿之间……淡淡的吻,淡淡的忧伤……
第二天我醒来时,已经日上中天,早已过了我出发去阴间的时间。我独自漂流在天湖中,拿起我昨夜饮酒的酒杯,才知道是被下
了眠药了。
蓝天碧海,天地如此之广大,我看见岸在不远的地方,这一刻我却觉得我永远也找不到岸了……
光君代替我去了阴间,当我赶到阴间时,却看到牢固的奈河桥已经建好……”蛇君沉默了,满脸的忧伤。
“河中发出耀眼的光芒,水流从未有过的宁静。我站在桥上,看着桥下河水,呼唤着光君的名字,可是却再也得不到任何回答。
听说这个光辉直到一万年以后才渐渐消失。”
我看着忧伤的蛇君,想要安慰他,却找不出任何适合的语言。
“直到他吻我,我才知道,原来他喜欢的一直都是我……那个吻的感觉,那种忧伤,我到现在都无法忘记……都三万年了……”
蛇君看着我身边的光君,淡淡地笑了起来,却无比的忧伤。
“如果来的是你,他再也无法见到你了,他一定会更难过……”我说。
“或许吧……但是他是光芒,是天地间最美、最灿烂的光芒,是正义和光明的象征,但是这束光芒却被永远束缚在了地狱……你
让我有何颜面来地狱见他……如何来见他?”蛇君苦笑。
“那就让你来代替他吧!”
沉鱼
一个声音打断了我们,我们都回头看了过去。
只见一个一身玄服,剑眉、黑发、凤眼的男子走了进来,说。
“好久不见了,蛇君。”他冷笑着看着蛇君道。
“三万年了吧,转轮王。”
“是啊,光儿在河里沉了三万年。而你就在人间等了他五百年,我也算是对你客气了。”转轮王看了我一眼说。
蛇君道:“这是我们的恩怨,与林儿无关。”
“怎么无关,若不是他,你肯来阴间吗?”转轮王冷笑道。
“我无颜见光君。”蛇君也不反驳,低下了头。
转轮王道:“本来桥下人柱是不能移动的,但是现在,反正光儿已经让你的小情人弄出来了,这桥怎么也得重建了。那你就来代替他吧!再说这个人柱本来就应该是你,光儿
却代替你在河底沉了三万年。也该你了!”
蛇君看了看转轮王,又看了看我,为沉睡的光君攒了攒被子说:“好的,但是你不许为难林儿。”
转轮王看着我一笑道:“我怎么会为难他,我现在感谢他还来不及。你家林儿还真是帮了我大忙了,我还正在想逮住你后,如何才能把光儿救上来,他倒一次性帮我把所有问
题都给解决了。”
听了这话,我简直想去撞墙。怎么会这样?我看着蛇君,这下真把他害惨了,而且我百口莫辩,简直想铲自己两巴掌。蛇君,蛇君……早知道我就不这么多事把这个光君捞上
来了。我怎么可能知道事情是这样呢?
“好吧,日子你定。”蛇君坦然一笑道。
“那就这么定了!”转轮王说着抱起沉睡地光君,转身离开了。
我拉着蛇君的衣袖:“蛇君……我……我们逃吧……不,你不要管我,你走吧……”
蛇君微笑着看向我说:“我要谢谢林儿了,其实这件事在我心底搁了三万年,这次倒真的解决了……林儿不要忘了我才是……或许我们再也不可能见面了,到时间尽头也不可
能了……但是我会永远记得林儿的,记得林儿的善良,记得林儿的淘气,记得林儿说过的每一句话……记得林儿是爱我的,记得我是爱林儿的……”我哭了,抱着蛇君痛哭起来。
“不要……我不要啊……你不能这样……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会这样……蛇君对不起……你走啊……你不要在这里好不好……”蛇君抚摸着我的背脊,和我一起躺在
床上,把我抱进怀里,吻着我的脸颊和泪水。
“我觉得我是幸福的,因为我终于明白了什么是爱。我会记得这份爱,沉睡,直到时间的尽头……”蛇君温柔地说。
“不要,如果你没有认识我就好了,这样你不会等500年,也不会弄成这样。”我的眼泪像短线的珍珠,一发不可收拾。
蛇君摇了摇头说:“光君的事,搁在我心中三万年了,这种愧疚终于可以补偿了……我觉得是一种解脱……至少我不欠他什么了……除了感情……”
“但是我还欠你的,我还没有还!”我说。
蛇君笑了,温柔地吻着我,说:“现在还我,好吗?”
不等我回答,他就抱着我,压在身下,轻轻吻着我的眼睛,吮吸干我的泪水,舔舐着我的脸颊,灵巧地舌头伸进我的口腔,席卷着我的气息。
“嗯……”我轻轻呻吟着,温柔的蛇君,炽热的吻。
他双手灵活地脱去我身上的衣物,灵活地舌头吮吸着我的舌头,我本能有些想反抗。
但是,他,不是别人,是蛇君……我看着他温柔的眼睛,告诉自己。
我回吻着他,与他的舌头共舞。他的手指抚摸着我的身体,蹂躏着我胸前小小的突起“啊!”我轻轻呻吟了一声。他笑了,加大了动作,吻顺着我的下巴一路,啃噬着我的喉
结,在喉结处用力吮吸流连。
“啊……啊……啊……”我情不自禁叫了起来。
他一手抓住我的双手过头顶,一手温柔的抚摸着我的腰侧,吻着我的腋下“嗯……”顺着我的腋下一路吻到了我胸前的突起,啃噬、轻轻撕咬着,“啊……嗯……蛇君……啊
……啊……嗯……”就连双手也慢慢伸到我身后,在我双股上用力揉捏。手指顺着股缝摸索着,进入我的身体。
“啊!”有些刺痛,我叫出了声。
蛇君吻了吻我皱着的眉说:“林儿这就受不了了,等下可怎么办呢?”说着,那支手指在我身体里慢慢转动着,让我适应了一些又放入第二根。“嗯!”我闷哼了一声。两支
手指在我体内旋转、揉捏,他温柔地亲吻着我的眼睛、脸颊、唇。
那一点……“啊!”我叫出了声。
“这里吗?”蛇君眼睛你充满了欲望,se情地笑了,在那个敏感的一点加大了动作。
“啊!啊!嗯嗯啊!嗯,嗯,嗯,啊!嗯!嗯!啊!啊啊啊,嗯!啊啊啊啊啊!”我尖叫着,双手不由自主的构筑了他的脖子,闭着眼睛,感受着他炙热的呼吸,和灼热的动
作。感觉着他退出手指后,火热的巨大在我身体里律动地旋律……
蛇君……蛇君……
“我爱你,林儿,你是我的一切。”一股热流喷进我的身体,他温柔地看着我,在我耳畔低语。
我紧紧抱住了他,说:“我,爱你……”说着羞红了脸,蛇君听了,开心地看着我的双眼,得意的笑了,像个可爱的孩子。
蛇君吻了吻我的额头,说:“睡吧,做个好梦……”仿佛一种咒语,我真的就抓着他的衣袖晕晕沉沉睡了。
第二天,在一声巨大的“轰隆”声中醒来,“蛇君!”我惊觉身边没有人,而我手里却任然抓着他裁断的半截袖子……
我冲到窗户前,看见旧的奈河桥一瞬间就被拆掉了,就一声巨响,比房屋爆破还快。
岸边只有蛇君和转轮王,转轮王对蛇君做了格请的姿势说:“请吧,神子殿下。”
我冲下楼,却发现第一殿的门从外面锁了。大约是他们怕我闹事,把我关在第一殿里,不让我出去。
“不要啊!”我大喊着,拼命踹着第一殿的大门,可是被锁得牢牢的,我根本出不去。
我又冲回到二楼的窗户前,急得团团转,大喊:“蛇君!”
他听到我的呼唤,回头看着我,春风般和煦的笑了。然后不论我怎么呼唤他,他都不再理我,径直向深水走了过去。水漫过了他的胸口、然后是脖子、然后是唇、然后是头顶
……最后他完全消失在水中……
我的眼睛至始至终都是模糊的,我想都没想就爬上了窗棂,跳了下去。摔扭了脚踝。我一跛一跛地向河边走了过去,转轮王冷漠地看着我,我看着他嫣然一笑说:“祝你幸福!”
然后跳进了冰冷的河水里。
无数只手伸向了我,把我往水底拉,对,深点再深点,再深点……
我看到蛇君雪白的头发在随着水波荡漾,他也看见了我,向我伸出了手,黑色的亡灵立刻退散开去。他拉住我,我泪眼朦胧的看着他,他有些责备的看着我。然后,我抱紧了
他,深深吻在他的唇上,说:“时间的尽头,我陪你一起去……”
他的眼睛模糊了,紧紧抱着我,疯狂地吻着我,我们一同向河水的最深处沉去。
“光”
原来和他在一起,就算再也见不到阳光、就算黑暗会一直延伸到时间的尽头,也是一种幸福……
再次醒来时,我以为我会看到世界末日的荒凉,但是却没有,至少我相信世界末日没有如此舒适的大床。
我缓缓睁开了眼睛,看到蛇君还在沉睡,发现自己仍然被蛇君紧紧抱在怀里,是一种幸福的感觉。
慕容鹤阴着脸坐在桌子前喝茶,秦广王见我醒了,吹了声口哨,说:“我也真想有个人愿意和我一起到时间的终点,林儿考虑下我吧。”
我看着沉睡中的蛇君眉头皱了一下——丫的,你装睡啊!
我嫣然一笑:“好啊!”
慕容鹤手里的茶杯“啪”的一声掉到地上,蛇君从被子里坐了起来把我的脸按到他怀里,怒狠狠地瞪着秦广王。
我闷笑。
秦广王看着两个怒视他的同僚说“我是说认真的。”然后摊开手笑笑:“但是我还想多活两年,就不进你们里面搅局了。”
“嗯——”慕容鹤接过新的茶杯,这“嗯”的一声,也不知道是品茶,还是回答秦广王那句话。
“我们怎么在这里?”蛇君问。
秦广王看了看慕容鹤说:“平等王知道林儿也跳进了水里,赶来阻止转轮王重修奈河桥,两人打了起来,然后,光君醒了……”
正在这时,门开了,一个金色的短发、浅棕色双眸的男子,一身金色华服的走进来,说:“好久不见了蛇君。”
蛇君看着他,一时难以言语,松开了我,说:“光君,三万年了……”
光君笑了,说:“难怪我的头发长那么长,真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