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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病 作者:许乘月
这家伙记仇到现在,偏要这么磨得她抓心挠肝。
她难受地轻咬下唇,将头扭向一旁,娇躯持续升温,沁出薄薄的汗。
如繁花蕊间渗着蜜液,散出勾魂摄魄的娇软馨香。
长指终于轻轻发力,那曾使傅五公子挫折数回的宜州花结便温顺地散了开去。
“突然这么乖,为夫受宠若惊。”
傅凛哑声笑开,眸底那火光灿灿的小火苗瞬间高炽成燎原野火之势。
“夫人义薄云天,为夫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
叶凤歌紧了紧干涩的嗓,软声轻颤:“既夫君一片诚心,那我就……笑纳了。”
如此良宵长夜,睡什么睡?!该做什么做什么吧。
第九十四章
延和十四年四月十六的黄昏,三公九卿及部分朝中重臣、各地世家的实权人物随圣驾仪仗,来到京郊卫城附近人烟稀少的泉山阴麓涟沧江畔观摩试炮。
观摩台设在临江半坡上,居高临下,视野开阔,正合将江面上的情形尽收眼底。
以延和帝的云龙座为居中分界,分立在她座旁两侧的人阵营清晰,泾渭分明。
江风猎猎,将在场所有人的衣摆渐次轻扬,无声鼓张着若有似无的对峙气势。
月余前那场朝堂论战在场面上看来是双方平手进入僵持,可谁吃了闷亏谁知道。
守旧势力们安安生生蛰伏近一个月,等的就是今日。
事实上他们并非当真关心这新式舰载火炮本身有多了不起,就像他们此前针对傅凛发起的舆论攻击,根本目的也不是他们所强调的“傅凛这人是否适任”。
他们只是心照不宣地等待着挑剔此次试炮中的缺陷与不足,以便趁势将傅凛这个根基尚不稳的铸冶署司空拉下马。
毕竟,自延和帝登基这十余年来,以左相赵玠为首的改革派始终致力于消弭世家势力,自上而下重新梳理所有事关国计民生的权利及利益分配,让被彻底压制在底层近两百年的寒门庶族重新获得应有的机会。
此次赵玠一派在延和帝的支持下突然展开对朝中官员的清洗,这直接触及了世家势力既得的权柄与利益,他们当然不会让赵玠一派如愿。
若能从傅凛这里撕开口子,对近来士气大振的改革派将是巨大的打击,对延和帝打算削减、扳倒世家势力的意图也能形成无声的反击与震慑。
在他们看来,以往少府联合兵部督造的红衣铜炮,往往需三五个月才能出一批可供实用的成品;而铸冶署今日要展示的这门舰载火炮,却不过是在短短二十几天内赶制出来的。
常言道,慢工才能出细活。
有红衣铜炮的先例在前,守旧派们深信,铸冶署赶工出来的这门舰载铜炮绝不可能无懈可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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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日头偏西,夕阳的金晖与落霞的绯红一同洒在江面,给满江的粼粼波光镀上一层瑰丽疏阔的金红。
一艘承载着那新式火炮的战舰在江上抛锚停驻,与坡上的观摩台遥遥相望。
在场所有人——包括延和帝——都不明白,傅凛为何坚持要将开炮演示的时间定在日落之后。
等待是最煎熬人心的。
延和帝看似镇定,可藏在龙袍宽袖下的手早已握成了拳。
她当然知道自己左手边那帮子老顽固们打的什么算盘,也信任自己右手边这群朝气蓬勃、意气风发的年轻人。
但今日这场看似例行公事的试炮,其结果关乎之后朝局的走向,也将决定她的治世理想能否成功迈出一大步。
所以,即便之前傅凛已数次以等比缩微的舰载铜炮模子在她面前做过预演,此刻她仍旧不可自制地悬起了心。
暗自调整呼吸吐纳数回后,她淡淡以眼风扫向赵玠。
赵玠心领神会,从容出声:“请傅司空先向诸位大人略作讲解。”
此刻的傅凛正站在人群之后,同自己新婚还不到十天的夫人咬着耳朵。
今日试炮原本与叶凤歌半点干系也没有,傅凛却向延和帝请了圣谕,坚持带叶凤歌同行。
自抵达这观摩台后,叶凤歌看着两派人马隐隐剑拔弩张的气氛,便略带娇嗔地偷偷抱怨了傅凛几句。
自成婚后,傅五爷哄人的耐心与技巧皆是突飞猛进。先前趁着没人注意,就勾勾缠缠将自家夫人带到人群后,使劲浑身解数替夫人顺毛。
“……毕竟今日事关重大,若没你在旁,我被人欺负了怎么办?”
傅凛以眼角余光示意站在延和帝左手一侧的某个熟悉身影。
作为临川傅家的实权人物,今日这样的场面,定北将军傅雁回自也不会缺席。
叶凤歌没好气地笑瞪傅凛一眼。
这家伙知道她是个护短的性子,便也不说旁的,只端着委屈巴巴的俊俏脸蛋卖惨就足以让她无力招架。
“好吧,就不与你计较……”
两人一径咬着耳朵叽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