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我爱宅第36部分阅读
四爷,我爱宅 作者:未知
“到爷跟前来。”
耿绿琴照做。
胤禛拉她坐在自己腿上,仔细打量她的脖颈,白皙平滑,没有留下任何疤痕,刚毅严肃的唇角微松,点头,“没留疤就好。”
“谢爷关心。”
“这两年你在外面受累了。”
“奴婢也没做什么,其实跟在京城呆着也没什么大区别。”
胤禛哼了一声,“没做什么?那是谁说要跟别人同生共死的?”
靠之!
这就来找茬儿了,当时那情况是容她多想的地儿吗?她能想到把图蒙海拽上就不错了,要不后来能不能跑掉都未可知呢。
耿同学心里一边想着,嘴上一边就说上了,“爷,当时奴婢要不那么说,那伙人能同意图蒙海陪着当人质么?图蒙海不跟过去,奴婢后来怎么跑啊,还是爷觉得奴婢没有以死明志丢了爷您的脸面?如果是这样的话,奴婢给爷请罪,奴婢不该贪生怕死。”说着,耿同学就要下地给某四跪下认错。
胤禛用手箍住她的腰不让她挣脱,眼中闪过无奈,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道:“还给爷使上性子了。”
“奴婢不敢。”有你们这样的没啊,一个两个的都不让人消停,老娘我要不是为了宫里那老康马上就到日子了,我在西宁的时候就想辙儿跑人了。
仔细想想,耿同学特后悔,这回京来要闪人远比在外面难得多,她当时就该狠狠心跑了算了,左右老康死的时候她也到不了跟前,在哪儿缅怀不是缅怀啊。当时,真是脑筋秀逗了才会做出回京的打算。
啊,简直追悔莫及!
胤禛看着她,松开了手,“时间不早了,歇了吧。”
“奴婢伺候爷。”
其实,耿同学此时心里的小鼓敲得震天响,说不担心那绝对是骗人的,可关键是担心了也没用。想想以前每次她从外面回来某四对她的待遇,她就忍不住深深地替自己的老腰担心。
老话说的好啊,适度最好,过犹不及!
有时候,耿绿琴会忍不住想,某四这得平时受了多少憋屈才能饥渴成这样啊?明明府里的女人不少啊,所以耿同学理解不能。
当晚的战况很激烈,但不至于惨烈,第二天耿同学勉强还能做没事人一样倚在窗边赏雪。
随着年关越来越近,过年的气氛也就越来越浓烈,弘历弘昼并锦秀已经迫不及待地整天围着自己的额娘想知道给多少压岁钱了。
丫的,个个都是财迷!
为了不让女儿最后成了那只被煮的青蛙,耿同学逮到一切机会就对女儿进行教育,把温水煮青蛙的故事毫不吝啬的讲给女儿听,又一步步逐层深入的开解女儿,总之目的很明确,而效果——也相当明显!
因为,正月的某天,某四过来时对耿同学说了句:“你给爷安分点。”
耿同学一脸无辜地问:“爷这是发哪门子邪火呢?”她太茫然了。
某四瞪了她一眼,声音不大,却保证她能听到,“锦秀是爷的女儿,爷宠她是天经地义的。”
“奴婢是她的额娘,为她好也是天经地义的。”耿绿琴在这件事上完全不打算向某四屈服。
“怎么就不见你对爷好呢?”某四觉得憋屈,更有种冲动敲开她的脑袋看里面到底都装了些什么,再迟钝的人这么些年了,铁树都开花了,她怎么还是油盐不进的样儿?
“奴婢哪里对爷不好了?”耿绿琴觉得自己真够窦娥的,她都被老康当人质扔青海好几年还不因为她是某四的小老婆啊,她真是背他的丧,而他本人竟然还不满。
靠之!
欺侮穿越女也不是这么个欺侮法啊?
“对爷好?”某四向前迈了两步,某琴下意识后退两步,“爷哪次来也没见你真高兴过。”
“这绝对是诬陷。”耿绿琴反应的又快又干脆。
“是吗?”
“至少爷送银子来的时候奴婢很高兴……”声音越来越低,耿同学终于反省了,这个确实是有点打击某人了。
胤禛的眼角嘴角都忍不住微抽,伸手就戳到了她的额上,真是被她气得都想笑了。
“爷,爷,出事了……”门外突然传来高勿庸的声音,似乎还带着慌乱。
“何事?”某四很淡定地问。
“小阿哥病危,快不成了。”
“什么?”某四疾步掀帘出去。
“年侧福晋派人来说,小阿哥刚才突然就病重了,现在眼瞅着就快不成了。”
“走。”某四大步离开。
耿绿琴看着晃动的门帘在心里叹了口气,心知这位小阿哥是没定了,小年糕同学的孩子是一个没留住的,这个时候她是万分的同情年糕同学。
天没入晚就传来了福宜小阿哥病故的消息,据说年侧福晋哭晕了好几次。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年糕同学这样的事发生的太多,当年夜里某四竟然没留在那边安抚她,而是又到了耿同学这里。
那天夜里,难得某四没折腾,不过,耿绿琴倒是觉得某四的心情很糟糕。
面对这样的情形,耿同学明智的保持沉默,虽然她实在很想劝某四到体贴贤惠的福晋那里寻安慰比较好,可是,说实话她也真不太敢隐晦的撵某四走人。
最近涝是涝了点,但是这么些年下来,无数的事实教育她不要妄想撵某四走,某四报复起来向来是没有最黑只有更黑。
比起涝,当雍亲王府的女性公敌更惨,两相一比较,耿绿琴坚定的选择了涝。
这年头果然没有最悲摧,只有更悲摧!
她都觉得自己比年糕悲摧太多了,可她相信自己如果敢喊苦,一定被群众的鸡蛋青菜砸死,所以她一直保持着低调的沉默。
“绿琴。”
你想保持沉默不代表别人想让你保持沉默,听到点名的耿绿琴只能应声,“爷,怎么了?”
某四翻了个身,伸手将她搂进了怀里,明显感觉到怀里的人身体一僵,黑暗中,他抿紧了唇,“爷有些累。”
“累了就睡吧。”
“又敷衍爷?”
“奴婢是说真的,事情已经发生了,想得再多也无力回天,那就不如睡吧,您是家里人的主心骨,您要是有个好歹,我们这些人又靠谁呢?”
“是他们跟我的缘分浅吗?”
“爷,别想太多了。”
“还是爷命中克子?”
“爷这就是胡想了,弘时他们可都活蹦乱跳着呢。”太乌鸦嘴了,呸呸呸。
“爷越来越老了,不想再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爷,皇阿玛还健在,您就敢说自己老啊,这不行的。”
“绿琴。”
“嗯?”
“你有心吗?”
“没心奴婢早死了。”这话说的,她难道是空心菜啊,那不成妖怪了?
“……”
某四沉默了片刻,然后将头埋在某琴的颈窝,半晌没动。
就在耿绿琴迷迷糊糊就要睡着的时候,又听到了某四的声音,“别离开我。”
这是绝对不行的,留在你丫的身边那就表示未来要去紫禁城那只大鸟笼里当国宝去,这事太憋屈,能跑一定要跑。
感觉到搂着自己的双手加重了力道,耿绿琴赶在被人搂得窒息前十分违心地说了句,“奴婢不离开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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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离开?
那当然是骗某四的,耿同学万分确信只要有哪怕一分的希望她都不想留在这座权力与阴谋充斥的紫禁城。
她只是一个莫名其妙穿越了三百年时空的受过二十一世纪教育的新新人类,她不喜欢太复杂,而这里已经不是用“复杂”就能够形容的地方,行差一步那便是万劫不复,为了那一把皇城中代表尊荣与权势颠峰的破椅子,不管被动还是主动太多人卷了进去,没有退路只能前进。
某四说她无心——耿绿琴眼中闪过一抹苦涩,她就再吃饱了撑的也不敢把心落在未来帝王的身上啊,不,确切地说是这帮爱新觉罗家的任何一个男人身上,那基本就是吃饱了撑的自虐玩呢。
“主子,您不舒服吗?”站在一旁伺候地春喜忍不住出声,总感觉今天主子的情绪很低落,看着远处的目光有时候甚至透出几分明显的凄凉来。
耿绿琴甩了甩头,吐出一口气,丫的,情绪这种东西有时候真他母亲的有传染性,都怪某四昨晚的情绪过于低落害她今天一大早就持续低靡。
靠之!
穿越不是她能做主的,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让自己的穿越人生不会朝着更悲摧的方向发展,人生得意须尽欢么,她一定努力让自己生活的快乐,不会让另一个时空的老妈担心,她答应过老。
想到自己的老妈就不可避免的想到自己现在这个身体的阿玛和额娘,再进而想到自己那三个小仔子,耿绿琴就忍不住又感伤了。
没啥说的,拖家带口的感觉相当地不好!
以前吧,单只阿玛额娘,知道皇家为了颜面啥的,她逃跑啥的顶多就私下处理她也就是了,毕竟她自出嫁后就一直不跟家里联系,说是陌生人也可以的,她的事还扯不到那对夫妻身上。
后来,有了弘历弘昼,她当时抱着弘昼离开,想的是某四对他自己的儿子总不会为难的,毕竟虎毒不食子。乃至后来知道两个娃的名字后,她被雷得差点就抽过去了,就更加肯定了这对兄弟不会有啥事,一个未来的乾隆,一个未来的抽风王爷。加上清朝皇室那bt的育儿制度,自己的孩子自己是带不了的,她就更没脾气了,结果,大儿子归到了别人名下,反而让她有机会自己带了。
世事太难料!
至于锦秀——耿绿琴微微眯了眼,她早就打算好了的,跑路的时候是一定要带着跑的,儿子留下按照历史记载这已经没啥可争议的了,这个女儿没上玉碟,加上性别原因,带跑也就跑了。
不过,耿同学想到某四这丫向来重女轻男的脾性,嘴角就忍不住微抽,这个时候她是多么地希望某四具备中华封建社会男人们的普通劣根性重男轻女哇,这样她的小锦秀去留问题就不是问题了,也不至于现在她在女儿教育问题上这么防某四这不厚道的家伙。
甭想拿温水把她女儿当青蛙给煮了,门儿都没有!
“今天怎么没看到锦绣?”
“王爷领着小格格出门了。”
“什么?”耿绿琴惊悚了,某四上早朝领锦秀干什么?
春喜忍不住小心翼翼地问:“主子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耿同学莫名其妙。
“王爷奉旨祭陵去了。”
“祭陵?”
“嗯。”
耿绿琴觉得自己宅得太消息闭塞了,不由感慨万千,“春喜啊,你怎么也不提前跟主子我说一声呢?”
“主子不是向来对这些事不感兴趣的吗?”
“我是不感兴趣,可是这次不是某四把我女儿给带走了吗?”耿同学十分憋屈。
春喜低头掩唇偷笑,想到早晨王爷领小格格走的时候特意嘱咐不必惊扰主子,更要求主子如果不问就不必回答时笑容就更大了,有时候光看着王爷跟他们主子这么有来有往的过招,他们这些伺候的人就忍不住觉得很乐。
“主子,小格格跟着王爷不会有事的。”小孟子十分客观的说,试图安抚主子。
耿绿琴叹气,无限惆怅地看着远方,幽幽地说:“就怕有人心存不良啊。”
无论人惆怅也好,欢喜也好,时间总是在无情地向前推移着。
四月的时候,康熙仍旧照例动身幸塞。
而耿同学好死不死再次榜上有名,当然了,她这次说啥也没忘了把女儿带上,杜绝一切某四可能扭曲女儿心态的机会。
总之一句话:远离某四,保持女儿的亲民度。
俗话说:物以稀为贵!
塞上草原的风光,避暑山庄的美景确实不错,可再不错架不住老看,更何况还是跟着那样一帮人一起来看。
所以,耿绿琴的现如今的心情那实在很复杂。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康熙的身子明显是呈下坡状态的,这让耿同学心里有些伤感,现在是康熙六十年,明年也就到了老康的大限之年了。看着这位像父亲一样的帝王,耿同学心情很纠结。
看着女儿小小的身影骑在马上颇有几分英姿飒爽的样子,耿绿琴嘴边不禁勾起了一抹慈爱的笑,有时候她都羡慕锦秀,也许只有她这个年龄才是无忧无虑的。
春喜在一旁说道:“主子,小格格很厉害啊。”
“厉害了好,长大后才不会受人欺负。”耿绿琴淡然地笑说。
“谁敢欺负咱家小格格啊。”
“春喜,这个世上有太多的难以预料,所以做事有万全的准备才不会让自己吃亏。”耿绿琴带了几许感慨几许语重心肠地说,如果她早知道有一天会穿到三百年前来,说啥也要恶补一下清朝历史,或者准备一些生活必备品。
只可惜,有钱难买早知道!
“主子——”春喜被主子无意中流露的凝重与伤感吓到。
耿绿琴蓦地一笑,其他情绪统统消失不见,只余一抹淡淡的常见的笑,转头看她,“怎么了?”
春喜突然之间什么也说不出,一直以来主子这种情绪总是会在无意中流露,最初的最初她以为是眼花,后来她明白那是因为主子心里也有无法倾诉的苦楚。主子看起来什么都不在乎,时常还喜欢抽风,可是,她知道只有在民间时主子才是真正快乐的。
王爷对主子好,皇上也宠着主子,并且主子自己处事也颇八面玲珑,可是,春喜知道主子不喜欢与皇城有关的一切,非但不喜欢,甚至可以说是厌恶的。
有时候,春喜看着王爷对主子露出的失落觉得挺不值,可大多时候春喜却更心疼主子,她的主子从来就不在乎富贵荣华与权势名利,府里其他主子为之汲汲营营的东西她主子是不屑一顾的,从来主子要的就只有大墙外的那一片天空。
“主子,您今天真漂亮。”春喜心头转念间,嘴上说了这么一句。
耿绿琴笑着戳她一指头,“哎呀,咱家春喜越来越会拍马屁了。”
春喜亦笑说:“那是因为主子您调/教的好啊。”
“切,好的你不学,贫嘴倒学的快。”
春喜只是笑。
“这就说明有其主必有其仆。”有人戏谑地笑。
耿绿琴惊讶地转身行礼,“奴婢给皇阿玛请安,皇阿玛吉祥。”
“平身。”
“谢皇阿玛。”
康熙的目光也落到锦绣小小的身影上,点头赞许地道:“咱们八旗子弟就是要这样,小锦绣很难得,一点儿都不娇惯,能吃苦。”
“这丫头性子顽劣着呢,皇阿玛您可不能只夸她,要不她就真的能把尾巴翘到天上去了。”
康熙轻描淡写地来了句:“那又如何?”
耿绿琴默默淌汗,丫的果然是皇帝这口气真牛叉。不如何,无法无天的一个丫头片子顶多闯得祸事多一点,让后面收拾的人辛苦一点罢了。
“皇阿玛话虽然这样说,但小孩子到底还是不能太宠的。”
康熙睨了她一眼,说:“朕看就数你宠得最厉害。”
耿同学顿时觉得自己太窦娥了,比窦娥还窦娥,她哪有宠啊?
“皇阿玛,奴婢哪有?”
“你自己去瞧瞧哪府的格格能小锦绣这样自在的,她将来要真的无法无天了,那也是被你惯的。”
“这个功劳奴婢觉得一个人领不好。”这其中您和某四的功劳那也是相当不容忽视的,甭想都栽给我。
“嗯,你说什么?”康熙不轻不重地哼了一声。
耿同学马上立场转变,“怪奴婢,当然得怪奴婢。”黑锅怎么老是她背啊,忒不公平了。
“丫头,你跟朕来。”康熙顿了一下,对后面的人说了句,“你们全部不许跟来。”
“嗻。”
康熙在前面一直走,耿绿琴就只好在后面一直跟着。
在四野开阔的草原上,举目望去,无边无垠,远远的几个小白点似的蒙古包点缀在青山绿草间,看来十分舒畅。
“丫头。”不知道沉默了多久,康熙才轻轻地唤了一声。
“奴婢在。”
“能答应朕一件事吗?”
呃……
耿同学觉得天上下红雨了,没准猪都上天了,下意识地朝天看去。
还好,一切如常!
康熙看着远处,语调是轻松的温和的,却又带着帝王独有的让人无法拒绝的气场,“在此之前,朕想先问你一件事。”
“皇阿玛请说。”
“在西宁时,你为什么不一走了之?”
耿绿琴一惊,大脑高速运转起来。
“要考虑多久?”康熙笑着看她。
耿绿琴垮了下肩,认命地低头,“如果当时奴婢真的一走了之,可能会陷十四爷于不义。”
“他当时可是拿你作饵的。”
“当时那情况,只有奴婢的身份最合适,其他爷不能轻易涉险,而且他们也不如奴婢的出场合情合理。”雍亲王府出来的女人,顶着监军的帽子,偶尔任性一回这是符合常情的,而别人就没有这么好的这么恰当这么理所当然的理由,“由奴婢作饵,进可攻,退可守,刚刚好。”紧要关头牺牲了她也实在没啥大不了,这虽然很伤感情,但也是不容辩驳的事实。
人,有时候不能太矫情,她还是很能认清时势的。
康熙微笑点头,“是个明白人。”
不明白早八百年就被你们黑死了,耿同学不由得心中愤愤然。
“朕喜欢跟明白人说话。”
耿同学内牛满面,她真的很想当个糊涂蛋,尤其是在这个时候。闻弦歌而知雅意,老康这个时候夸她,那不定前面挖了个啥坑准备让她跳呢。
最让人悲摧的是——不管前面是个啥坑,她都只能跳。
127
“帮朕安置一个人。
耿同学百分百惊悚了,万分之万地傻眼了,什么什么?皇帝老头让她帮忙安置一个人?
她一定一定是幻听了,老康他是谁呀?人一国之君啊,千古一帝啊,整个大清都是他的,他安置不了一个人?竟然还要她帮忙安置?
天,绝对要下红雨了,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让她再穿回二十一世纪,她当然是万分期盼的了……
“皇……阿……阿玛,您确定没说错?”耿同学满怀希望地看着康熙,就想听到自己想象中的答案。
“朕是金口玉言。”康熙一句话就打破了她所有的幻想。
“那个……”耿同学情不自禁垂死挣扎着,“皇阿玛,这里就我们两个人,那个可以不作数的。”
“这次别想糊弄过去,给朕听仔细了。”康熙朝她瞪了一眼,以示警告。
耿同学立马乖乖站好,做聆听圣训状,心里腹诽不断,nn个熊,一点机会不给她,老康都搞不掂的事对她来说鸭梨一定灰常之大,这小老头忒不厚道了,好歹大家这么久的革命情谊了,不能这么黑她啊。
康熙交代事情很简明扼要,耿同学聆听训诫倒也没花太多时间,只不过,听完了耿同学就觉得压力更大了。
“就不能多找几个人跟去吗?”最后耿同学抖着胆子小小声地问。
“不能。”康熙说的很绝决。
耿绿琴顿时就蔫了,耷拉着脑袋不吭声了。
“觉得朕为难你了?”
“皇阿玛,”某琴有气无力地出声,“这事肯定不能让四爷知道是吧。”
“对。”
“那奴婢这算是背夫私逃吧。”越说越无力。
“嗯。”
“那个……”耿同学很是迟疑。
“有话但说无妨。”
“奴婢可不可以跟着一块隐了?”底气十分灰常的不足,直觉告诉她这个事那基本是没指望的。
“你觉得朕的老四肯吗?”
耿同学彻底没声了。
半晌之后,耿绿琴重新振作,忍不住咕哝了句,“河还没过就说要拆桥,这也太过分了啊。”
“傍晚你朝东南方走,有人接应你。”康熙当自己没听到她那句抱怨,但嘴角上扬的弧度却无法掩饰。
“奴婢知道了。”
接下来,康熙心情很好地闪了,耿同学怀揣着满满的鸭梨蹲在草地上看女儿在不远处得瑟着,她在嫉妒地想着:如果她穿过来当个孩子并且永远不长大该多好啊。
可惜,一切都是妄想。
有康熙这个皇帝做最大的幕后黑手,耿绿琴轻而易举地避开了一些守卫眼线,然后顺利地在夜色即将笼罩整个草原之际见到了接应她的人。
那人显然跟图蒙海一样是中南海保镖队伍里出来的,话很少,基本保持着沉默是金的最高书质。
他们几乎是马不停蹄地赶了一夜的路,在旭日东升,阳光普照的时候,在一处不知名的郊外一辆普通的马车厢内,耿绿琴终于见到了自己要“安置”的人。
于是,耿同学震惊了!
“太……二爷!”佛祖啊,赶紧劈个雷把她结果了吧。
反观人太子,就算是废太子,人家那淡定的气度也是让人只能景仰的,胤礽冲她微微一笑,仍旧保持着执书而看的姿势,淡淡地道:“弟妹,好久不见。”
呃……确实是满久的了。
耿同学还没来得及开口,胤礽又说了,“爷早就在想会是谁负责这件事,倒是没料到会是弟妹你呢。”
“说的是说的是,其实我也觉得这个太诡异了。”耿同学大有遇到知音之感。
“偏劳弟妹了。”
“不敢不敢。”你们家这一群腹黑,切!
然后两个人便不再交谈,胤礽自看他手中的书,赶了一夜路,精神压力又挺大的耿绿琴在见到被安置的对象后,整个人放松下来,于是靠在车厢壁上便有些昏昏欲睡了。
等到耿同学被马车一个不小的颠簸晃醒时,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用侍卫拿来的湿巾擦过脸,净过手,耿绿琴觉得自己的精神恢复得差不多了。
“弟妹怎么也没让个人跟着?”而胤礽的疑问这个时候也终于等到时候问了。
耿绿琴笑了下:“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谁的命也不是白捡的,她一点不想让身边的人牵扯进不该进的泥潭中。她倒霉没得选择,但她至少还能为身边的人做点力所能及的事。
胤礽了然的笑笑。
耿绿琴想到一个问题,于是她就问了,“二爷想到什么地方去呢?是远游海外还是深山避居?”
胤礽听着她带了几分调侃的问话笑了,不答反问:“那弟妹觉得我应该如何?”
“爷不应该问我啊。”
“为什么不应该问你?”
“因为地方是爷要去的,在那里生活的也是爷自己,所以必须得爷自己选以后才能生活得舒服啊。”
“受教了。”
耿同学嘴角为之一抽,丫的,装得跟真的一样。
“二爷的答案呢?”
胤礽的神情微怔,尔后微笑起来,“爷不想远游海外,爷的根在这里。”
车厢内突然之间静默了下来。
是呀,背井离乡总不是件让人欢喜的事,耿绿琴对于太子的心情十分理解,她穿越时空就赞同于背井离乡了,没有亲人朋友,甚至连自己熟悉的事物都没有,几乎可以说从零开始,那种滋味相当的不好受。
“其实我也觉得到别人的地盘总归是不舒服的,还是自己的祖国更亲切一点。”耿绿琴出声打破了车厢内的静默。
“弟妹。”他轻轻地唤她。
“啊?”她不解地看过去。
胤禛笑得很温和,“这次见面你似乎不再自称奴婢。”
“一切可能暴露身份的事情都要坚决地予以杜绝。”老娘我每每想到那个“自称”都郁闷得想挠墙,别看我穿过来这么些年了,这等级森严的破制度带给我的永远只有压抑和郁闷。
“那就唤我二哥吧。”胤禛从半善如流地说。
“好的,二哥。”耿绿琴乐意遵从。
“弟妹有什么好地方推荐吗?”
“其实吧,二哥,我还是觉得这个得你自己觉得好才行。”她不着痕迹地把皮球又踢了回去。
少来,她才不出这个头。
“爷信你,而且由你选地方应该是最合适的。”胤礽一语双关。
耿绿琴先是愣了下,然后想了一会儿,终于想明白了,这应该就是老康把这件事栽给她的根本原因了。
靠之!
不带这样的啊,某四就算日后登了基,她充其量也就是一后宫普通的妃嫔,她拿什么护这位废太子?就算某四那里不暴露,这位爷在民间要是碰到别的棘手的难以处理的事,她远在京城那手就td是长臂罗汉的那两只估计也够不着啊,远水解不了近渴,屁用没有。
胤礽微笑地看着对面的人不自觉地伸手挠头,一脸挫败地看着自己,明智地没继续开口说话。
“老爷子这是给我出了个难题啊。”
“确实不怎么容易解决。”他还是笑。
耿同学突然觉得眼前这位温润如玉貌似温和的家伙搞不好是在幸灾乐祸呢,于是实在忍不住就狠狠瞪了两眼过去。
胤礽笑出声,“弟妹,你瞪我也没用,问题还是得你解决。”
“二哥,做人还是要厚道一点的。”
“嗯,爷会注意的。”
“真没诚意。”
胤礽继续笑。
“咱们往南走吧。”
“听弟妹的。”
于是,一行人便一路向南而去。
多年之后,当耿绿琴在苍山脚下再次见到昔年那个英俊帅气的白族少年时,他已经变得成熟稳重,但依然那么英姿勃勃。
“淳孝给夫人请安。”
“免了免了,我这次来是有事要拜托你呢。”
“夫人有事但请吩咐。”
“我想请你帮我照看一个人。”
“人?”段淳孝微微吃了一惊。
“对,一个人。”
“淳孝定不负夫人所托。”微微的怔愣之后是掷地有声地保证。
“我相信你,”耿绿琴顿了顿,“不必刻意关照,太过刻意反而不好,就当他是落户到白寨的外族人便是。”
段淳孝点头,“我明白。”以她的身份托他照管的人必定也同样出身不凡,她既不明言他便不多问,她于白族有大恩,这些年也因着她的庇护,官府的人也没再刁难过他们,知恩图报是做人的根本。
“那你稍等。”
“是。”
耿绿琴径自走等在不远处的人。
胤礽看到她过来,笑说:“弟妹交游果然广泛。”
“二哥就别寒碜我了,我能力有限,找不到好地方,这里虽然山青水秀,可是生活上却很难称得上享受,二哥……”
胤礽摆了摆手,举目朝远山望去,脸上的神情惬意极了,“这里很好,很自由很清新,而且我相信弟妹喜欢的地方必定不会让人失望。”
“那我就祝二哥在这里生活得快乐。”不知不觉就到了分离的时候,耿绿琴心中不禁有些伤感,曾经尊贵非常的太子,如今却要扔掉一切一切的过往在民间扎根下来,世间的事果然太不可思议。
胤礽收回目光落到她的身上,语气带了几丝关切,“弟妹一人离去是否安全?”
“我不会有事的。”
“保重。”
“二哥也保重。”
看着胤礽走向等候在一边的段淳孝,耿绿琴突然地有上结嫉妒,放养民间的生活是她求之而一直没得到的事啊。
一行人远远朝她挥了挥手,终于消失在山道的尽头。
耿绿琴抬头看天,呐呐地说了句:“老娘也要为了这样一天而继续努力。”然后转身,离去。
128
耿绿琴很纠结。
原因很简单,虽然康熙说了她这次不能就着安置某人而以公谋私顺便把自己也放养了,可是,现在她是一个人啊一个人,这样天时地利人和的情况,她干嘛非得老实巴交的遵守跟老康的约定?
耿同学躺在倾坡上的草地上,仰望着天空上飘浮的那丝丝缕缕的白云,叹了口气。
想象总是很美好,老康那样一个腹黑中的腹黑,她要真这么拍拍屁股言而无信地跑了,天晓得丫的皇帝一怒后果是什么,不过她想十之是她承受不起的。
况且,这次她能一个人从塞上跑掉,那是因为有老康这个后盾在打掩护,否则真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呢。
做人还是要言而有信的,尤其当对方是位高权重没人能抗衡的对象时,识时务那是必须必须的。
纠结了好几天的耿同学终于淡定了,满是失落遗憾地叹了口气,她真的真的真的……不想老实巴交地回去啊。
外面天地这么宽,空气这么自由,就算喝凉水,她也觉得甜如蜜啊。
回去有毛好吗?被一群腹黑时不时地黑一下,被某四的大小老婆时不时地拿眼刀剜两眼,或者再被人背后下几个套,甩两把刀的,那小日子过的真的满能让人忆苦思甜的。每当那个时候,耿同学就无比怀念自己长在红旗下的那个美好时代。
就在耿同学遥想当年,无比怀旧的时候,有人出现破坏气氛了。
那个人以相当狼狈的状态从坡上滚了下来,然后被躲闪不及的耿绿琴的一只脚给绊住,阻止了他可能继续翻滚的态势。
那人情形相当不好,青色的衣襟上有大片的血迹,伤口仍在汩汩往外流着血。
这样的情形很容易让耿绿琴产生适当地联想,她明白自己必须马上闪人,这就算不是凶杀事件,也属于私下械斗范畴,不管哪种情况于她而言代表的就都只有麻烦。她自己的麻烦已经够多,就不必再自找麻烦了。
见死不救貌似不太好,可是——耿绿琴想到后世见义勇为的代价与后果,马上立场坚定地决定远离事故现场。
就在耿同学抬脚要闪的当口,那位伤势沉重的仁兄单手撑地抬起了头。
四目相对,俱是惊讶非常。
洪文渊!
是她!
这一刻,耿绿琴脑中闪过了一句话“人生何处不相逢”!
“你……”一张嘴,一缕鲜血就顺着他的嘴角淌下。
天地会的总舵主如此狼狈的落难,这是被朝廷迫害的还是他们内讧了?
原因耿绿琴不得而知,可是,说起来两人也算是旧识,现在再跑未免就有点太那啥了,耿绿琴忍不住苦笑了一下,叹道:“洪总舵主,你看起来可真狼狈。”
洪文渊也不禁露出苦笑,勉强从地上站起,“夫人看起来是不打算多管闲事。”
“说实话,不太想管。”耿同学十分诚实地说。
“在下相信这是实话。”
“后面有人追你吗?”耿绿琴务实地问。
“暂时他们应该追不上来。”
“那咱们快走吧。”
洪文渊愣了一下。
耿绿琴已经走到他身边搀扶起了他,见他愣神,不由催促道:“走吧。”
尽管有疑问,但洪文渊也明白此时不是说话的好时机,于是便不再吭声,由她搀扶了自己逃命去。
被帮中兄弟反叛,却被朝廷中的人所救,洪文渊觉得这真是太过讽刺了。
耿绿琴毫不吝啬地将自己携带出门的大内疗伤圣药贡献出来,虽然不知道效果是不是就像武侠书上所写的那么神乎其神的,但她想皇家出书总也还是有质量保证的。
当然,耿同学是绝对不会承认她其实是把洪总舵主当小白鼠用的。
钱,是不缺的。
而这个世界有钱好办事,所以,在遭遇洪总舵主两个时辰后,耿绿琴和他已经坐在雇来的马车上,向着京城的方向奔驰了。
“我们现在是去哪儿?”
“回京。”耿同学回答的很干脆。
洪文渊被她这样的直接弄得一时无语。
“到前面城镇找个大夫帮你医治一下,咱们就分道扬镳吧。”他们这样的组合想想委实有些诡异啊,好寒!
“夫人怎么会孤身在外?”面对女扮男装的耿绿琴,洪文渊实在忍不住好奇。
据他所知,以她的身份绝不该是能随意行走,尤其是不带任何随从的情况。
“总舵主是被何人所伤?”耿同学不答反问。
洪文渊苦笑,“夫人果然是聪明人。”
“过奖。”各人有各人的难处,何必非要跟对方过不去,丫真不含蓄。
有句俗话叫:计划赶不上变化。
本来,耿绿琴是想跟洪总舵主早点分手,各奔前程的。
可惜,事与愿违,到了小镇准备分道扬镳的两个人话别的话还没说,就撞到了一行人。
确切的说是奉旨回京的大将军王一行人即将飞马入城时,队伍中眼尖的几个人看到了某个让他们十分眼熟的人。
等他们疾疾扯住缰绳翻身下马时,才发现不只一个熟人,另一个刚才背对他们的也是熟人。
天地会的总舵主与雍亲王府的侧福晋无论怎么看怎么诡异的一对组合,两人的情形看着不像敌对,倒有几分亲切,尤其是耿绿琴手里的那只正朝洪文渊递过去的瓷瓶在场的人有认识的,那是装大内疗伤丹药的。
“小四嫂。”十四的话音中透出无法掩饰的困惑。
耿绿琴直接将药瓶塞进洪文渊的手中,低声说道:“还不快走。”
洪文渊复杂地看了她一眼,飞身而去。
十四看看她,又看看那个离去的身影,慢条斯理地道:“你说爷是追还是不追?”
“最好不追。”耿绿琴说的很干脆。
“为什么?”
“天地会正内讧。”原因很简单。
“你怎么知道?”
“赶巧了。”她说了个不算答案的答案。
十四扬眉,“既然如此,爷不是就此擒下此人更好?”
“内讧的时候你下手擒人,很容易让他们同仇敌忾,不如让他们自己斗去,内忧有时比外患更可怕。”
“小四嫂。”
“啊?”
十四感叹地道:“爷觉得你如果领兵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谢谢十四爷抬爱,奴婢觉得这话听着压力太大,奴婢恐怕担当不起。”她胡扯也瞎猫撞上死耗子说到了正点上,洪总舵主若是没走听到这话怕是当场就得跟她翻脸。
“小四嫂怎么会在此地?”终于,十四问到了正题。
耿绿琴抬头看天,低头看地,最后无奈地朝他看过去,“十四爷以为呢?”
“一起回京吧。”
“奴婢似乎没得选择。”虽然她也在想要怎么不着痕迹不露声色地让人发现自己,可是,像今天这样的情形被人逮到,她觉得十分灰常地囧囧有神。
悲摧啊悲摧!
事情为什么就赶得那么寸呢?
耿同学想不明白,自己的人书几时变得那么极书了呢?
无可奈何,别无选择之下,耿绿琴随着十四入京的队伍一道回去了,回京当天就被康熙召见了。
“怎么跟洪文渊撞到一块了?”康熙也忍不住好奇。
耿绿琴神情不自觉地带了些纠结,很诚实地说:“皇阿玛,老实说,奴婢自己也觉得这很像老天爷的恶作剧。当时的情况奴婢能采取的也只有和平相处,互惠互利方针,不能力敌,就只好智取了。”
“嗯,处理的不错。”康熙顿了一下,尔后微笑,“还顺势跟着十四回来了。”
她一点也不喜欢现在的情形,搞得好像她跟天地会有女干情一样。
“如果不是十分确定你是如假包换的满人,朕都忍不住要怀疑你跟天地会的关系了。”康熙带了几丝打趣地说。
“奴婢惶恐。”丫的,就吓唬她吧。如果不是这正经镶黄旗满人的出身,她倒宁愿像韦小宝一样混天地会去。
可惜,天公不作美啊。
“跪安吧。”
“嗻。”
出了宫,耿绿琴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心说:这座富丽堂皇的皇城却是皇家最大的囚笼,她一点不想自己的后半辈子真的葬送在这里。往深里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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