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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等你到风景看透 作者:香小陌
以及,“这事做的是感情”。
挂电话之后,唐铮说,他那位开出租的哥们儿,弯的,恋爱故事挺有意思。有一回夜班出车,大街上拉了一个与人追打头破血流的男的,血啦呼呼挺狼狈挺吓人的,就好心把对方送去医院,还垫付了医药费,化险为夷了。
那男的记了他的名字和车牌。没两天这司机小哥再次夜班出车,半道就被警察粗暴地拦下,莫名其妙就请派出所去了。
派出所里穿着制服找他喝茶聊天的,就是他救过的那男的。那原来是专门在附近几条街上反扒的便衣。
后来,司机小哥也常去那几条街转悠,假装也去反扒。便衣小哥有时在公共汽车上站着就看到那熟悉的车牌,就下一站下车,再招手上车……
再后来呢,这出租车就成了便衣小哥上下班的私人专车。每天送去派出所上班,下班再接回家来。
瞿嘉沉默着听了半天:“就这样?在一起了?”
唐铮一点头:“他俩本来就喜欢男人的,互相看对眼儿了,那还不在一起?”
便衣好歹也是警察啊,听起来身份很压人的,瞿嘉说:“那个警察觉着,跟开出租的在一起,没问题?”
“有什么问题?”唐铮反问,“还瞧不起我们个体户了?……我那朋友说了,职业、身份和钱,到最后也没那么重要,找个合眼缘又相处愉快的人特别不容易,就是人生作伴、互相疼爱!”
唐铮说,那俩人铁瓷铁瓷的,走在大街上外人看着就像哥们儿,可能只有上了床才像一对儿。下床是兄弟,上床是爱人。
瞿嘉点点头。
就像周遥之于他,下了床那是我发小,上了床那是我媳妇。
唐铮瞟着瞿嘉,逗了一句:“晚上你行不行啊?不用我亲临指导吧。”
瞿嘉冷哼一声:“有什么不行?活儿壮就成。”
唐铮用很不正经的眼神上下打量:“哎呦,没看出来啊?”
瞿嘉回以一记很浪的眼神:“我又不办你,让你看出来?”
男生之间谈这种带颜色的话题毫无压力,而且都是豪言壮语,牛皮尽情往大了吹。三趟也能吹成六趟,明明就二十分钟一盏茶的破事儿一定描述成在床上跑了俩小时的马拉松。
“第一回 可疼啊……你们家遥儿肯定嗷嗷叫得疼。”唐铮又提醒一句。
“我不会让他疼着。”瞿嘉回了一句。
“周遥那么嫩没挨过操的,你悠着点儿折腾人家!”唐铮一乐。
“别操心了。”瞿嘉转身走人,结束这个话题。
但凡聊到周遥在床上怎样怎样的,他突然又别扭了,不愿意跟别人分享这样隐秘的事情,多说几句就像在意yin欺负他的遥遥。
去怀柔度假出游之前,瞿嘉当天一早还带他妈妈去过医院。他的每一天都安排得很满,很忙的,高考结束,他很快就要恢复白天去“五芳”小吃店帮厨,晚上去“杰杰”唱歌的假期打工生活。
他妈妈那时就需要每周去医院化验一次,吃药控制病情,长期静养再定期复查。
西医治病的手段直白而粗暴,讲究快速见效,就是上激素,大剂量的激素猛药每天喂12片。以瞿连娣的身材体重,这已经上了最大量,把尿蛋白加号控制住,避免恶化成更严重的病症。
瞿嘉现在也已经有经验,能看懂化验单上好多项目,每次就默默地看一眼尿蛋白加号和肌酐数值。
王贵生照顾他妈妈一个月,帮他挺过那段最艰难的时期,但他也不能完全甩包袱给老王啊。这就是他自己应该做的,他被迫也要挑起的责任。
或许,就是因为少年时代家庭的动荡失和,内心总有强烈的不安定和不信任,不敢奢望期盼过分美满的结局。
包袱拖累得太重了,唯恐哪天把人家老王同志拖累得受不了,就扭头跑掉了。他很怕那样,怕他妈妈再次失去,也怕自己再次失去。这个小家庭里跟瞿连娣有血缘关系的,就是他瞿嘉,又不是老王。所以,只有他这个儿子是跑不了的,永远不能不管。
“遥遥暑假去哪玩,跟你说了没有?”坐在医院楼道里等结果,瞿连娣就悄悄地问,“夏令营?还是要出国去玩儿?……现在孩子不都流行出国么。”
“他没提过。”瞿嘉说。
“他考得好吧?”瞿连娣又问,“得考上清华吧?”
“嗯,发挥正常就能考上。”瞿嘉说。
母子俩分明想得就是同一件事,内心异常矛盾。咱们的遥遥多好啊,多么优秀。考好了就是去清华,永远让人仰视的;假若没考上,考砸了,那周遥应该就要出国念书了。那时候很多家庭不差这笔钱的,等孩子高中毕业就立刻送出国,纷纷地都去英美日澳念书深造了。这就是一江春水东流去,大势所趋拦不住啊。
从医院回来,瞿嘉抽空就去了家门口的网吧。
他坐在电脑前,查阅网上的高考试卷标准答案。
分数和录取最终尘埃落定要等到七月底八月初,但各科题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