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唐医泡段(完结)第1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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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医泡段(完结) 作者:未知

    跟在后面,也不像平时看到自己就跟小麻雀一样叽喳说个不停。唐依可是受了喜儿的教训,心里虽然也觉得怪怪的,但也没跟大丫说什么,到了武的门口,轻轻的敲敲门。

    “师姐,我回来了。”

    “进来吧!”明空清冷的声音从里传来,唐依这才推门进去,给明空行了半礼,现在他们还是师姐妹的关系,行大礼对他们来说都是尴尬的事,还是这样更自在一些。

    “夫人要进来之前,不是该你敲门、通报,再帮夫人推门吗?”明空却没有看她,反而看向了大丫。

    “奴婢错了,请姑姑和夫人责罚。”大丫忙跪下,老实的认错。

    唐依看看武,看她对自己似笑非笑,唐依头皮都麻了,自己现在该求情还是不该求情,迟疑了一会,“师姐,是我的错,平常也不太懂这些,大丫也没个人好好的教教,自然差点。”

    “不知者不为罪,你家夫人说得也有道理,不教而诛,想来你也不会心服口服,虽说府里就你一个人,但也得做出规矩来,不能让人低瞧了你主子。”武显然对唐依的表现很满意,点点头,转头对大丫说道。

    “谢谢姑姑教导,谢夫人!”大丫诚惶诚恐的对两了道了谢谢,爬起来,“夫人,姑姑,奴婢下去煎茶!”

    “哦,只把茶煎了,不用放那些调料,再把羊奶和蜜糖各拿一些进来。”唐依忙说道,她可不爱那些菜汤子。

    大丫跟喜儿一样,双手并拢扶在腹部退了出去,虽然没有喜儿做得好,但已经有些样子了。

    “怎么,看不惯?”武刚刚在看书,现在看大丫退下去了,笑着看着一直在看大丫的唐依。

    “不是,觉得佩服,刚在师傅那儿看到郝家的那个女孩,也是这么中规中矩的,看来依依还真是差得远。”唐依笑着摇头在武几前跪坐下来,一瞟眼,武在读《隋史》,太宗时期名臣倍出,比着修史,此时已经有了较完整的体系。

    “读过没?”武看她在看封面便问道。

    唐依摇头,老实说道,“我算是认识几个字,但对历史倒真的知道不多。”

    “不感兴趣?”

    “背不来年份,再说也觉得跟自己没有多大的关系。”唐依实话实说,背书她行,可是不代表什么书她都肯背,她一直觉得历史上哪年发生了哪件事,关她屁事,为什么要背下来?后来选了理工科,这些也就没那么严苛了。

    “糊涂,背年份做什么?太宗曾说道,以史为鉴,可知兴替!怎可死记,不明其意?”武现在有点像道学师傅了。

    “是啊!本就笨啊!”唐依咧嘴笑了起来,跟武这样的才女谈历史,不是找刺激是什么?让她不用背年份,问题自己当年不背年份,老师不给及格。时间本来就有限,谁有空去问年份事件的背后是啥,考完了也就全还给老师了,一点也没剩下。

    武看她那傻样也笑了起来,摇摇头,正好大丫敲门进来,把沏得俨俨的团茶倒在两只小碗里,唐依忙接过来专心的加奶加糖,做了个大唐版的羊奶茶奉给武。

    “我喝不惯煎茶,师姐试试这个,比煎茶有益。”唐依虽然对这茶碗实在看不上眼,不过也知道自己家里也实在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瓷器,也只能将就点用了。

    茶甜甜的,虽然有点羊奶的膻味,但因为茶很热,而羊奶也煮过去了脂,和着茶一起喝倒也不难喝,不过武还是觉得她宁可喝煎茶。

    “好像北方关外的蛮人这么喝茶,不过他们的茶里加的是盐。”武到底是见多识广。

    “是啊,我不爱喝咸的,甜的多好,尝尝这个饼干,师傅说好吃。”她再递过曲奇,那天做得多,除了送了一些静慧,也留了一些出来准备给自己当零食的,现在正好跟武下午茶了。

    武尝了一口,这回点了头,“是很酥软可口,这就是妹婿早上说的软饼?”

    “是啊!”唐依听到‘妹婿’两个字还是不禁恶寒了一下,她家老外婆说过,与上位者远不得,其实近也不得的。真的以为跟他们好得跟一个人似的,那也就离死期不远了。

    “还是想用这个卖钱?”武也没注意到她的不自然,径自说道。

    “您听他的,其实在我想的,现在够吃饭就好了,当然他想得也没错。庄子里这么些人,老老小小的,什么也没有,等着秋收了,交了粮食,再把口粮一留,只怕活钱也不多,万一再遇个天灾人祸的,还是存点钱好。”唐依说了半天其实等于没说。

    大丫老实的站在边上听的,听到唐依说到庄子里什么也没有也是心有戚戚,都知道新来的庄主和夫人都是善人,虽说一早上这位武姑姑厉害,但也看得出,她也是想把庄子管好。

    其实她本来觉得有点不习惯,跟着庄主和夫人松散惯了,虽然夫人也是要求挺高的人,但她的原则是,只要把她吩咐的做好了,其它的她是不要求的。

    但雷总管却偷偷的跟她说,这才是对她好,学了规矩,将来庄主日子好过了,家里的规矩上来了,自己就得被懂规矩的挤下去。

    想到家里还靠着庄主呢,马上就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用心的听武姑姑的每句话,虽然还有些生硬,但她相信自己一定会越来越好的。正用心听他们说话的,却看到武姑姑看着她,她忙屏息退了出去,关上了门。

    第六十三章 交心

    “真的一点也不问我为什么来你府上蓄发?”武盯着唐依的眼睛。

    唐依也只能看着武的眼睛,突然想到,此时武也不过二十五岁,在现代,二十五岁也就可是刚刚走入社会,正是最美丽的时节,而在这十四五就可以嫁人,二十四五孩子成群的年代来说来,这就是武最后的机会。她那样急切的看着自己,打破了唐依对女皇的敬畏,面前就是个其实内心深处也不知道自己对错的小女人罢了。

    “师姐,记得吗,早上才说的,你是我们的师姐,不会看着我们往火炕里跳。反过来也是一样的,你是我们的师姐,其实也是你把我们俩捡回来的,我们夫妇如果说在大唐有亲人的话,也就只有你和师傅了,所以我们不问原由。”唐依抓紧了武的手。

    “蓄发后我就进宫了,你不会瞧不起我?”武不管唐依想不想听,径自说下去。

    唐依愣愣的不知道该给武什么反应。说没事没事,热烈欢送女皇陛下回宫,还是说,没事没事,你的选择绝对正确?这些她都说不出口,只能拼命的想怎么接。

    “我是先帝宫人,难道师傅没告诉你?”正在唐依拼命想时,武耐不住性子说道。

    “说了啊,你们不是伺候先帝的宫女吗?现在再回宫也没什么吧?为什么要瞧不起?”唐依再不给反应就真得罪人了,马上跟着说道,宫人的解释多了,她和段断是老外,所以他们理解错误也很正常,他们文盲。

    这下换武发怔了,愣愣的看了唐依那茫然的小脸,好半天卟的笑了出来,唐依看她笑了,自己傻傻的跟着笑,她也不知道有什么可笑的,只是觉得笑了就好,看来女皇也不是一天练成的。

    “谢谢你!”武笑完了,回握住唐依的手。

    “师姐,又说我听不懂的话。”唐依想撞头了。

    “没事没事,你知道我谢谢你就好了。”武似乎解决了一件很大的心事,笑逐颜开,眼睛里都是明媚之色,唐依有所悟了,轻轻的拍了拍她。

    “别怕,无论什么事,我们都会支持你。”唐依轻轻的说道。

    “无论什么事?”武看着她,笑容收敛,取而代之的是慎重。

    “无论什么事!”唐依点点头,唐依本来不想这么说,可是想想历史上女皇那性子,她倒是想反对,可是怕死不是。

    “哪怕我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武咬牙说道。

    “你真傻,为什么要做伤天害理的事,你是念过佛的人,而我是学医的,虽不敢说教化世人,医者仁心,况且你这么聪明,我不相信非要用伤天害理来解决问题?你一定有的事办法又好又光明的来达到目的的。”

    唐依可不敢劝她向善,但总能换个角度吧。她满怀信心的看着武,她现在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她架在道德的至高点上再说。对别人不伤天害理了,对自己和段断就更不可能了。

    “聪明就能不伤天害理?若是别人对我做了伤天害理的事呢?”武可不是那好糊弄的。

    “你真傻!”唐依笑了,轻轻的拍拍武的额头。

    “师姐,媳妇,我回来了!”段断冲了进来,一头汗。

    “你不会敲门啊!”唐依跳了起来,吼道,转头对武说道,“对不起师姐,他就是这样。”

    “行了,你跑什么,又没狗在后头追你。”武挥手,看着满头大汗的段断。

    “我在锻炼身体,先给我喝口。”段断拿了唐依的茶碗一饮而尽,又倒了一碗黑茶也不加奶加糖了,直接又倒入了口中,先喝甜的,再喝苦的,于是更苦了,他的眉头皱成了团。

    大丫不用人叫了,端了一盆水进来,唐依绞了个帕子,给段断擦了汗,“你跑什么,早上就跑了,什么事这么着急。”

    “哦,我早上是村里的一些事,想起来了,怕他们不等我,就赶过去了,下午没事,我就回来了。”段断擦了脸,挥手,大丫退了出去。

    段断看门关了,才看向了武,“师姐,早上我突然想到,要不要知会一下老夫人这事,再有就是您在我这儿休养,就是怕人知道了,老夫人无所谓,但是旁人呢?万一在这时惹出点事来,就麻烦了,所以一早我就去了长安,把您在我家的事跟老夫人禀报了,假传您的口讯,让老夫人约束家人,此时低调做人,切不可妄动,也不要过来看您。”

    “老夫人说什么了?”武不置可否的看着段断。

    段断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递给了武,老夫人说啥人家自然会写下来,不用段断操心的,他只是一个送信的。

    “师姐,我带他回去换件衣裳。”唐依笑了笑,想拉起段断,这是人家的家事,她觉得段断有点孟浪了。没问过武怎么就跑到武家去?

    “坐下吧,你都说什么事都支持我了,我能当你是外人?”武白了唐依一眼,拉出荷包里的锦书,唐依看不见写什么,但是也知道没几句话。没一会儿,武看完了,把信递过来,唐依没接。

    “老夫人给您的。”唐依倒不是怕事了,而是觉得看人家信太没品,人家给看也不能看的。段断也是受这种教育长大的,很尊重人的隐私,点点头。

    “媳妇,你们刚说啥呢?看到我吓成那样?”段断转换着话题。

    “你那么冲进来,无论说啥也吓着了。”唐依真是无语了,这人怎么一点自觉性都没有呢?

    “你媳妇认为聪明就可以不做伤天害理的事,即便是人家对我们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我们也不能用相同的办法来对付他们。”武似乎也想听段断的想法。

    “开玩笑,虽然我媳妇是历史盲,但这话是对的。”段断可是从来不会反驳老婆的话,坚定不移的拥护老婆的话永远都是对的那类。忙坐直身子,对着武忽悠起来,他可是熟读经史的,“远了不说,太宗的长孙皇后,千古贤后吧,任谁也不能说她一个不字,听说她去世时,连百姓都痛哭失声,天地动容,您那会进宫没,知道不?”

    第六十四 历史新说

    “没有,我没机会见过先皇后,但你说的百姓痛哭倒是真的,即便是我听到也甚为悲痛。”武虽然不知道段断想说啥,但是还是照实说道。

    “您对先皇后的家事清楚吗?”

    “她和我一样,少小丧父,受嫡出大兄之欺,她幸有好外家,而我幸有强母。”武轻叹了一声,猛的抬起头,看着段断。

    段断却没看她,转向了唐依,“媳妇,你知道吗,太宗继位之后,一直很想替皇后整治欺侮先皇后的大兄,结果皇后一直不准,反而厚而待之。结果那位大兄反而自己越发的惶惶不可终日,终于反了,太宗马上一举剿灭,你说,皇后聪明不?”

    “郑伯克段于焉?!”唐依再傻也知道是啥意思了,喃喃的说道。段断可算是一举把自己心中伟大的长孙皇后打下神坛了。

    “总算你语文学得不错。”段断轻轻的拍拍她的肩,叹息了一声。这位历史太差,好在是这篇古文中学课本就有。

    而武却没听到他们后面的那句,低头深思起来。武是多么聪明的人,读史书比起段断来说,她可是更加专业的,但是段断也有她没有的优势。

    那就是,段断本来在美国就有众多的中国历史学者,他们有着众多的天马行空的想法,而且,他在国外也能看到众多国内看不到的文史评论,再就是他某位前女友是台湾人,那位的父亲和段断一样也是文史的爱好者,家中藏书甚丰,把段断引为知己,没事就拉着段断讨论。

    他回国之后,百家讲坛也是段断常看的节目,不管支持不支持人家的观点,但是他喜欢这种思路,换个角度看待历史,就会有不同的收获。

    此时此刻就算有众多的历史学家,但他们不敢公开论史,史书就在这儿,谁也不敢七嘴八舌,皇上定了调子,正史就那么写了,你能怎么着?武就是这么学出来的,她不是学得不精,而是她没有一个机会换一个角度。

    “媳妇,你听过一个成语祁奚荐仇吗?话说晋平公问祁黄羊:“南阳地方没有长官,谁适合去补这个缺?”祁黄羊回答:“解狐适宜。”平公说:“解狐不是你的仇人吗?”他回答:“您问的是谁适宜,并不是问的谁是我的仇人呀。”平公说:“很好。”依着他任命了解狐。国都里的贵族都称赞任命的对。隔了一些时候,平公又问祁黄羊:国家缺少了军事统帅,谁适宜担任这个工作?”他回答:“祁午适宜。”平公说:“祁午不就是你的儿子吗?”他回答:您问的是谁适宜,并不是问的谁是我的儿子呀。平公说:“很对。”又依着他任命了祁午。国都里的贵州都称赞任命得好。孔了听到了这些事,说:“真好啊,祁黄羊作的建议!推荐外人不排除仇人,推荐自己人不回避儿子,祁黄羊可以说是大公无私了。就是说的内举不避亲,外举不避仇故事,你觉得怎么样?”

    段断看武正在深思,决定加把火,说起一个耳熟能详的故事,这个故事连文史盲的唐依都是听过的,唐依不明白,这个故事能说明什么问题,为什么要把他跟长孙皇后那件事放在一起说。正想说啥,武先开口了。

    “你说的是《左传》的记载,《史记》中不是这么说的。”武白了段断一眼,“史记中说,祁黄羊年老乞退,平公问谁可替职,祁黄羊就推荐了解狐,结果解狐还没上任就死了,平公又问谁可替职,这时黄羊才推荐了自己的儿子。”

    唐依开始头大了,两个故事有什么不同?都是先推举仇人,再推举儿子,公正无私,挺好的,都是正面的,段断不会又用阴私之心去浮想联翩吧?

    “那结合起来看呢?您熟读经史,解狐早死是可以肯定的。所以祁黄羊虽然推举了,但也人家也享受到。况且有人说了,南阳那时正好出现叛乱,而无人敢去,祁黄羊推荐仇人去,其实就是生怕他不死;就算按您说的用《史记》的说法,是推举自己的继任者,那么,会不会是祁黄羊早知道解狐活不长了,这么以退为进呢?正好把儿子推出来,还搏一个大公无私的美名?”段断面向了武。

    “咳!”唐依开始头疼了。段断同学果然不负唐依的想法,真的就是用阴暗的心理来肖想君子的心思。唐依更郁闷的是,她竟然觉得挺有道理,无论《左传》还是《史记》,这个祁黄羊在她心里就是阴险小人了。她的人生观啊,价值观啊,现在全部破碎。

    “你们不是在海外吗?怎么会知道这些?”武是怂人吗?无论哪本历史从来没敢这么说过她,她本来在想的,猛然抬头,盯着段断。

    “姐姐,就是我们在海外,通共就这么几本书,当然要反复精读了。”段断反白了武一眼,说得那叫一个理直气壮啊。顺便把他们先祖搬家的日子确定下来,就是两晋南北朝时代,具体的他们也不清楚。段家祖先也是诗书传家的,逃离时,还带了些散乱的书籍。所以段断中文功底深厚。

    唐依保持沉黙,这时候,她都老实的闭嘴,由着段断忽悠。不过听着都替段断捏了一把冷汗,但心里多少也松了一口气,总算没忽悠得太狠,她历史再差也知道,三国魏晋南北朝就是差不多从公元220年—589年,由曹丕强迫汉献帝禅位开始,到589年杨坚灭南朝结束。

    这中间三百多年里,今天这个当皇帝,明天可能就是那个了,乱得一塌糊涂,所以说,段断用那个时代做背景,倒是有很大的发挥的空间。

    再就是,在这个时间段里并不影响整个历史系的架构,那三百多年里,历史都是含糊不清的,所以也不很受重视。而段断知道两汉之前的史实也就十分正常了。而隋到唐的四、五十多年里的历史,说是这几天恶补来的,也很说得过去了。

    武想想也点点头,抬头看着段断,“以后别乱说话,史实不可乱解。”

    “这不是只有咱们自己人吗?其实有时读史真是有学问的,写这些的没一个好东西,看着说东,其实骨子里透着的就是刻薄。不然东汉时,王允也不会司马迁的《史记》是谤书了!”

    武笑了,她知道段断在告诉自己,其实历史的真相是什么没有人关心,每个人看到的只是自己看到的历史。所以伤天害理是什么?什么人做什么事,怎么做不重要,重要的是看结果。以眼还眼什么的,傻子才这么干。

    段断看说得差不多了,忙笑道,“媳妇,我去洗澡,出了一声汗,有点难受。”

    第六十五章 贺兰敏之的故事

    段断要洗澡,唐依同学当然得伺候着,顺势告退,随着段断出来,当然,顺便趁人不注意拧了他一把,什么事都不商量,真是胆子越来越大了。

    大丫果然越来越有眼力劲了,看他们出来,忙说自己已经烧了洗澡水,段断很舒服的泡进了澡盆里,想想,“媳妇,你说内院一个人是不是已经不够了,若是凡事讲规矩的话,大丫就辛苦了一点。”

    “嗯,我想过了,再买一个给师姐,怎么说也是被人伺候惯的,到我们这儿来了,总不让她别手别脚。你也是,跟师姐说那些事做什么,本来想婉转的让她用光明的角度来对付人,结果您倒好,看看您教的是啥。”

    唐依坐在澡盆边上,撑着脑袋叹息着。想想,女皇已经够可怕了,再被段断教成黑芝麻馅了,他们俩在大唐还有立足之地吗?

    “我可是顺着您的话再说,你看我举的例子,哪一个不光明正大?再说了,我这也是为了咱们好,你想,就算女皇看咱们不顺眼了,还得顾忌一下,让咱们多行不义之后再自弊,这多好啊!省大心了。我们俩是那会多行不义的人吗?当然不是,所以安全多了。”

    “你真的去长安只是为了让杨夫人不来看武?”唐依也不反驳,她也不习惯反驳别人,决定换了一个话题。

    “嗯,顺便安排人手调查贺兰家的那个败家子,还有那个小狐狸精。”段断泡在温水之中拿着水瓢边往身上浇水,一边若有所思的说道。

    “谁?”唐依没听清。

    “武姐姐家的两个小东西,儿子是上次跟你说过的那个败家仔,女儿也不省心,继小姨、母亲之后,也被李治看上了,差点封了妃,后来被人毒死了。贺兰敏之就跑去跟李治说,这一定是武干的,差点离间了帝后之间的感情。也因此,武才彻底放弃贺兰敏之,把他发配了,传说是在发配的路上,太平公主单枪匹马,手刃仇人。”段断喜欢这段,故事说得特别好,但如果听众是历史盲的话,等于白说。

    “为什么?”唐依还真不知道这一段,一点幽默感都没有,直接茫然的问道。

    “亲爱的,太平公主九岁时,带着贴身的宫女去外祖母家玩,碰到了贺兰敏之,然后被调戏,而贴身的宫女被污辱。太平公主告到父母处,但也就不了了之。”段断真的很郁闷了,跟一个历史盲说故事果然是件痛苦的事。

    “为什么?”唐依又问了一声,这次她更糊涂了,如果说有人敢调戏她的女儿,她会直接给他一刀,就像她最早跟段断说的,她弄不死他,可是为什么历史上的强人武会这么对自己的女儿?

    “什么为什么?”段断不知道唐依想问什么。

    “为什么武不罚他,就算是亲姐姐的孩子,可是那是太平公主,武唯一的女儿,李治呢?李治也不管?”唐依听听都觉得可恨了,九岁的少女呢,在现代都是犯法的。

    “李治帝后为太子李弘千挑万选了儿媳妇,离太子成亲没几天时,贺兰敏之特意使计蝽药了未来的太子妃。于是太子的婚事告废,至于那家小姐如何,史上没有记录,而那件事,贺兰敏之也没有受到相应的惩罚。”

    段断不是李治夫妇,他无法解释为什么帝后不惩罚贺兰敏之,他也想不明白,只能用另一件史有实据的故事来佐证贺兰敏之在帝后心目中的地位。他很有兴趣的看看一直方正的唐依会有如何的表情。

    果然唐依又开始拍脑袋了,这是什么人啊,调戏表妹,蝽药未来的表弟妹,还和外祖母不清不楚,这位心理变态吧?已经不能用正常人来考量他了,难怪段断那次就让自己对杨夫人远一点,主要是很厌烦贺兰家的这两位了。

    “所以基本上,我个人认为武倒霉就倒霉在这孩子身上了,你想这丫这么糟蹋武的孩子,李家的孩子跟武家的孩子能站在一边吗?武的孩子们能跟武好吗?两边就是水火不容啊!”

    “跟咱们有关系?”唐依有点纳闷了,虽然觉得武很可怜,但是想想,这好像挺遥远的事了,现在想是不是早点。

    “你真是,你想,若是咱们赶在武得宠之前,让贺兰家两个不省心的解决掉,估计武的性子也能变得好点。武可是很喜欢贺兰敏之的,史上说武特意让贺兰敏之改姓武来承袭父亲周国公的爵位,如果不是那小子因为小狐狸精的事,也起了反心,武都不会放弃他;而老夫人也是护着那小子,老夫人只要活着,武就不能动那小子,所以我们一定不能让他们在武掌权之后成气候。如果说贺兰敏之解决了,小妖精早早的嫁人了,李治没吃窝边草,武和子女的关系就不会太差,这样大唐的历史可能就改写了。”

    “你是不是读书读傻了?武还在我们家,她的将来如何谁也不知道,历史有说她会在一户段姓的穿越者家里暂住吗?所以咱们所在的空间谁知道是不是真实的,武说不定会生健康的儿子,然后成才成器,她快活的当太后呢?”唐依真是服了段断了,这人是不是傻了?

    “那啥,我其实挺想让武当几天皇帝的,多有派,顺便见证女皇的诞生。”段断撑着头,脑中无限的yy着。

    唐依毫不留情的拍了他一下,“快点起来了,水冷了。”

    段断嘻嘻而笑,其实段断只是找机会跟唐依多说说话,俩口子,唐依又不是那爱说的性子,找点故事来说说,也能让他们的感情更融洽一些。

    对于历史上这些都还没有发生的事,他也是说的实话,处置贺兰家的烂事,其实就是让武能心无旁骛的做自己,过想过的人生。如果没有贺兰敏之,武和子女的关系应该就没那紧张了,如果不是那么紧张,也许她晚年也就不会感到孤独,然后倍受垢病了。

    但是现在的贺兰敏之才十几岁,一切都来得及,只要操作得宜,只怕也能是武的一只助力。他们可是穿越者,他们是了历史了解甚深的穿越者,他就不信自己不能改变这一切。

    第六十六章 收获的季节

    立秋之后,段家庄子也就准备秋收了,满地金黄,看着让段断和唐依都喜形于色,虽然唐依知道自己庄子里全是稻米时有点郁闷。

    她原本是习惯吃米饭的,结果来了大唐后,愣是被改成吃面食了,因为不好吃,现在她是宁可吃面条,吃包子,饺子……但家里还是有大米的,又不能扔了不做,于是那些米被她磨成了粉,做粉果、做凉粉、手工粉,就是不用来煮饭。

    现在满庄子的稻米,唐依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是不是得吃到地老天荒去,还是全卖了,换成面粉?她又不吃还得去捡稻穗,有没天理啊!

    更让她很郁闷的还有就是秋社了。秋社是啥?就是秋收之后,第五个祀日,来祭祀土地神的,感谢他老人家给他们带来了丰收。

    当然,这些也没什么事,问题是,在大唐秋社是以女为主,男主人老实到了当天穿上衣服在田间地头拜拜就成了,但之前之后的祭祀要准备的东西都得女主人来准备。准备得越充分,就表示女主人越能干。

    这也没什么,要知道他们家还有武,就算是唐依啥也不会,武也能帮她处理好的,但是有点问题是,秋社还有一个传统,就是这是法定女人回娘家的日子,武现在身份特殊,当然不能回家,可是唐依回哪去?不是让俩口子难受吗?

    武也知道唐依不开心,想想说,不如一起回感业寺,跟静慧一起过节,唐依这才舒服了点。

    这会,武的头发便已经有寸许了,正是长不长,短不短的尴尬时期,唐依除了给她用羊毛线织了一顶软帽给她外,还花钱扯了各式的锦缎出来,好给她做头巾。让她换着花样戴,俩姐妹倒是感情越来越好了。

    唐依为了保证长出的头发黑密,每日都换着花样弄一些黑豆、黑芝麻、核桃、花生之类的干果做成甜点给她吃,本都是养身的好玩艺,不然两三个月的功夫,武的头发也不会长得这么好了。

    当然也不白做,段断别看学农的,这些日子里人家连地里都没去过。每天跑得最勤快的就是佃农村了,段断同学发挥现代的月饼精神,什么七星伴月,八星报喜,尽在盒子里做文章,别看装不了几个,可是透着就那么喜性。用唐依的话说,把古代人都教坏了。

    于是寺里的店里,除了寿桃之外,他们还兼卖饼干。唐依的曲奇饼在店里试卖成功后,段断想想,寿桃生意他不抽成,算是他给寺里的捐献;而点心盒子段断跟佃户村分成;惟有曲奇饼作坊是完全属于他和唐依的,所以段断也就更加关注,自然让唐依注意技术保密了。于是唐依自己调制饼浆,让庄户一家抽一个妇人出来,在空房舍里盖了一个作坊,大家合作制作、烘烤、分装,再由车夫送到感业寺山门下的专卖店里。这样保证每家都有一份工钱的收入,以补贴家用,还能把边角余料拿回家去给孩子们吃,大家都很喜欢这分工作。

    唐依因为帮着武做点心,武觉得好吃的,唐依也就顺便加个品种,其实也简单,在原有的基础之上,要么加点花生碎,要么弄些黑豆浆来代替羊奶,用豆渣打入饼浆里,反正饼干的烘烤方法大家都掌握了,现在只要分清楚谁是谁就成了。

    所以两三个月里,段断真的一点也没闲着,天天忙的脚不沾地,不过到月底从寺里运钱回来时,一切唐依都觉得是值得了。第一个月时,他就给武亲自挑了一个十三岁左右的熟练丫头回来送给武做贴身大丫环,送给武时,他还得意洋洋,跟暴发户一样,就差没拿着快板在那唱了,‘赚钱了,赚钱了,左手诺基亚,右手摩托罗拉……’

    唐依对他们赚不赚钱这事,倒不很放在心上,基本上她只要知道以后一年庄户们的日子会好过一些她就满意了。主要每家都有在作坊打工的人,都有一份薪水,于是他们都有活钱了,就算秋收没到,粮食没分,他们的日子也都好过了,也就放下心来。光他们有钱了有个屁用,只会激化矛盾,而只有身边的人都富裕了,他们才能安享富裕,水涨船高的道理她一向很明白。

    所以她比段断要淡定得多,还是每天一早去寺里学医,下午回来后在后院边跟武聊天,边制饼浆。若不是段断认为,这些还是自己掌握在手心里最好。她才懒得做这些呢。

    这倒不是唐依傻,没有经济头脑,而是在她看来,这些有什么技术难度,有保密的功夫,还不如多做些品种出来。所以唐依还在不断的试制新的产品,总要做到人无我有,人有我优。

    段断则天天捧着帐本呵呵的傻笑,当然他也不是那种安于现状的人,拉着武问问有钱了,除了买地之外,还有什么投资方向。

    武很郁闷了,这点钱在武的眼里简直就不值得一提,都理解不了段断为什么会高兴。但想想他们俩口子每日认真努力的过着每一天时,就会觉得很有感触。

    对武来说,而宫里的王皇后倒是很够意思,这两三个月里,常派心腹的宫女着便装来看武,还送些吃的、用的,表达的良好的祝愿,而李童鞋则一次也没来过,都让人觉得小李同志别不是跟书里写得不一样,一点不把武放在心上吧?

    唐依和段断每每看王皇后派人来了,其实都想问问李治童鞋干啥呢?原先是怕他老人家没事把他们家当钟点房用。可是看着几个月都没一点动静,他们又犯起嘀咕来,万一出点啥事,把武砸手里,不得更麻烦啊?

    但看武一脸淡定的样子,也就把话都咽了回去,就当武是来养病的,她们俩口子的目标就是把这尊大佛好好供着,到了点送出去,就成了。两人做完心理建设之后也老实的该死做什么就做什么,决不拖泥带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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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爱的们,小p这几天除了上班之外,还在跟同事们吃尾牙,昨天更是顶着风雪出门,喝醉了回家。连用手机上网跟大家请假都不成。抱歉,抱歉。

    至于说要不要补的问题,这个,今天是不成了,小p现在还在耳鸣,决定早点睡,明天酒精度退了,再回复大家要不要加更。对不起对不起大家了。

    第六十七章 秋社

    秋社这天,段断同学老实的穿着武和雷总管口中所说必须要穿的祭祀服,可是临出门前拉着门框就是不肯出去了。

    “老婆,这样你就让我出门?”他眼里都快泛起眼光了。

    “唉,入境随俗吧。”唐依也没法子啊,看段断穿成这样,跟跳大神的似的,她也觉得痛苦啊,当然顺便还叮嘱段断一句,“你注意保持身材,争取这身衣裳咱们多穿几年,反正一年只祭祀两次,这衣裳做起来麻烦得很……”

    “唐依同志!”段断愤怒了,站直了身子狠吼了一句。

    “我错了!”唐依老实给他理理衣裳,基本上,这个衣裳理不理都一样,但唐依同学要得是那个态度,“明年,我给你做个绸子的。”

    “还不如这身呢。”段断挺直了身子,跟英勇就义一样拿着架子出去了。

    祭祀这事儿跟女人没关系,但说唐依还是送他出来,武和雷总管也特意出来,一个是来看看段断准备得怎么样了,一个是来迎段断出去,正好嘱咐一下注意事项。

    大家看到段断这样,都卟的笑了,武摇头,“明明好好的衣裳,怎么穿在你身上就这么怪呢?”

    “是不是我没做对衣裳?”唐依忙自己站出来承担责任,忙跳出来,上下打量了段断一下。

    这几个月武似乎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让唐依成为标准大唐媳妇,除了教她如何管理庄务,家务之外,也会拉着她一起做做女工,不是非要她十项全能,但基本的一定要会,这大神服就算是唐依第一件成品了,当然大多都是大丫做的,她也就是最后做做样子的缝合罢了,当然针脚什么的,是不能强求的,她只能说,缝衣裳跟缝人的皮肤还真是不一样的。

    “人长得怪,穿什么都怪。雷总管,快出去吧,别误了吉时。”武当然不会说唐依,当然也的确没做错,唐依做衣裳时,她都盯着呢,怎么也不会让她出错的。

    段断同学在女皇强大的气场之下,只能老实的出去了,唐依还是不放心,“师姐,真的没事吗?我也觉得有点怪呢!”

    “你们看来真不适合穿咱们大唐的衣裳,你以为你穿这身好看?”武都不希得说唐依。

    虽说这些日子,在唐依张罗着给她做衣裳时,她也不是那不懂事的,也顺便给唐依挑了样子,一起做了几身。虽说按品阶来说,唐依还是得穿布衣,但大唐民风较开化,段断他们的身份算是小地主,弄几身粗绸褂子也不会有人说啥。

    但唐依虽然一米六的身高在现代只能说不算二等残疾,但到了大唐,她就找到自信心了。武自己其实在大唐人中就已经算高的,但比唐依还是略矮了半个头。

    而气质上也是,唐依在军队大院里长大,又吃了多年的洋面包,就算老外婆怎么后天的培养,但有些东西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得掉的,也就是武见多识广,她是见过唐依穿现代的晚装的,再看看她穿大唐的襦裙怎么看都觉得不太顺眼的。

    唐依呵呵的傻笑着,挽着武的手臂一起出去,虽然祭拜她们不能去,但远观还是可以的,他们的房子本就在庄院的高处,正好俯瞰庄园,只见远远的段断在雷总管和一众庄民的拥护之下,在田间地头,叩拜四方,而一边的祭案之上摆着三牲礼祭。看上去挺像那么回事的。

    唐依是知道,农事基本上是靠天吃饭,所以中国自古以农治国,自然要把受命于天这个理念广泛的传播出来,对祭祀自然看得重之又重,武可是从立夏就开始着手要他们准备了。

    还解释‘秋社’是全民的祭祀,包括皇家也不能马虎,从立夏之日就要挑选一白一红两头粗壮的公牛,好好单独养起,到了这天来宰杀……

    段断当时听到吓了一跳,杀牛?牛很贵的,再说他上哪去找一红一白两头公牛?真是可亏大了!

    当然被武瞪了回去,摆明了告诉他了,这是皇家,跟他们平民没关系了。才让段断那个小器鬼松了一口气,听说像他这样的小庄子杀猪、宰羊,再弄一个全鸡就齐了。

    听完了,段断很是高兴,大唐猪比羊便宜多了,就算是平民人家也不爱吃猪肉的,羊贵点,但庄子里有,鸡就更不用说了,赶忙就赞扬起来,“祭祀心诚则灵,因地制宜,果然有文化。”

    武后来连瞪都不瞪了,基本上她已经放弃了,祭祀跟文化有半毛钱的关系?皇家宰牛是代表诚意,你民间宰牛就是犯法。

    牛是重要的生产资料,就算是你们家的,也不能私自宰杀,人家在府衙里都是有号的,除非是有病,或者真的受了重伤,也得先去府衙报备,但这些跟段断说了也白说,于是趁着平日有空就教给唐依了。

    唐依倒是好脾气,武教的她都记住,再偷偷的解释给段断听,她是好学生,武说的就是真理,她不管明不明白都会执行,结果段断才舒了一口气,“我就说嘛,连咱们那儿杀牛也重罪的,大唐连拖拉机都没有,竟然还敢杀,原来杀牛犯法自古有之。”

    “咱们那儿也不?br /免费txt小说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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