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医泡段(完结)第53部分阅读
唐医泡段(完结) 作者:未知
岁吧,用得着把雪雁搭里头吗?”唐依没听明白,她还是以为雪雁是被迫的,所以有点不太支持这个,边说边用清水帮段断冲干净,用干帕子指导段断的头包起来,拍起他,自己来清理水池。
“文成公主自己愿意的,她回来几年了,闲得有点过了,她本就是政治家,她也不愿意自己和乡下干部好不容易创造出的好局面被人破坏了。吐蕃统一是他们共同的心愿,你让他们分裂,他们之前的努力不是白费了吗?她在吐蕃人心里是圣女的象征,她回去,让吐蕃人安定、富足,不再征战,大唐的统治才能真实有效,所以她是伟大的女性。”段断长叹了一声。
“雪雁早知道了?”唐依怔住了,她白天才跟雪雁见过面,应该说,这些天因为李淑的生产,他们见面时间远远超过平时,结果雪雁竟然一句也没透露。
“所以说了,李淑是谋士,而她是政治家,李淑因为怀孕生产,所以朝中的事完全不管了,你们平时知道的消息其实大多都是李淑告诉你们的,就算是过滤过的,至少她也能透出一点来,文成公主什么时候透过话?就好像她一点也不知道,其实人家是深藏不露。”段断边揉着头发,边感叹着。
唐依沉默了,能说什么,当年能想到要那些嫁妆的雪雁能是一般人?就像段断说的,她是天生的政治家,唉,杰出的女政治家怎么都到了这个时空?一个武不够,还弄一个文成公主,怎么了得啊。对了,新罗还有一个女王,听说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一个女人在大唐、百济,高句丽、小日本之间周旋这么多年,已经算是不容易了。
摇摇头,武和新罗女王那是没法子,走到这一步了,本就是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斗争下的产物,可是雪雁又是为啥?当年可是好不容易才把她给弄回来了。结果倒好,没几年她自己倒回去了。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就把她留在那儿组建反对组织了,里应外合的,不是更能达到李治的目的?不过话说回来,如果说没有这几年的观察,李治敢用她吗?()
第二二六章强人公主
第二二六章强人公主
唐依不是那种能隐藏自己情绪的主,特别是这几年,日子过得好,又没那么些麻烦的事儿,越发惯得不想隐藏自己了,所以再见雪雁时,唐依的脸色就不同与往了。
当然她也没那胆子去给雪雁脸色看,而是不知道如何面对?抱头痛哭还是打她几下,说她好日子不过,非要进入那个事非圈子?
都不行,其实夜里自己想想,雪雁这么多年都是一个人,未尝不是存了相回去的心,她在大唐只是长公主,而在吐蕃,她是天神。更何况,她最亲爱的丈夫还在那儿,不管唐依怎么说,乡下干部在雪雁心中都是有着不可磨灭的印迹的。
再说李治,早就知道他是杰出的政治家了,其实当年接文成只怕也已经想到今天了,接回来,让文成感受自己的亲情感召力,等自己需要她再回去时,那么文成就能再次成为大唐最有力的尖刀。
想明白了还有什么可说的,只是不想见雪雁,情绪这东西真的不是人可以控制的。
“你怎么啦?”连高阳都发现她的不同了。
“没事,衡儿,去看看,你小时候就是这样的。”唐依知道要见雪雁,所以特意把衡儿带来了,有个孩子在场能制造很多的话题。
衡儿马上向李淑冲去,雪雁一把抱住了他,抱起咬了一口,“干娘坏,又咬小衡儿。”
衡儿出世之前时,雪雁得了急病,唐依是外科,对内科也就是到大唐学的中医,雪雁就不找唐依了,由着太医们治,情况一时十分凶险,唐依不放心,还是挺着肚子去看,雪雁那会还以为自己快不成了,于是跟唐依说,自己万一不成了,肚子里这个给她当儿子好了,不抢他们的孩子,给她供个香火就成了。
引得唐依大哭了一场,等衡儿出世了,雪雁病好了,就认了衡儿当干儿子。许是因为这样,雪雁对衡儿倒是特别的不同。
“谁让你是我儿子。”雪雁又咬了一口。
“小衡儿是干娘的好儿子,干娘别咬小衡儿了。”衡儿忙谄媚的对雪雁说道,并给雪雁一个大大湿吻。就是口水沾满了雪雁的脸颊。
“唉,唉……肉麻死了。”高阳故意打了个哆嗦,坐到李淑边上,“看到没,这个就跟清扬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就会顺杆往上爬。”
“颖儿上学去了?”李淑没接高阳的话,她看出唐依的不对劲了,找了个话题。
“嗯,敏之管得紧,我们充分尊重他当先生的权威,完全配合。”唐依笑着点头,过去看孩子。
“真好看,真是一天一样。”
“我要看,我要看。”衡儿挣脱着下来,拉着雪雁跑了过来,瞪大眼睛看着摇篮里的婴儿,他没看出哪里好看来,左看右看,“好看吗?小衡儿小时候就这样?”
“你小时候没妹妹这么漂亮。”唐依马上更正,开玩笑,当着人家的亲妈呢,自然要说别人好的。
“哦,那我放心了。”小衡儿拍拍胸口。
“为什么?”高阳一怔,完全理解不了小衡儿在放心什么。
“我多好看,要是比我还好看,将来就是大美人了。”衡儿得意的戳着婴儿的小脸,“哥说了,他小时候就是这么戳我的,我们一块戳过大侄子。”
一群人哄笑起来,大侄子说的是慧之的儿子,还不到半岁,也长得粉嫩可爱,把薛家上下喜欢得不行。
李淑也不介意,她也是看唐依带孩子过来的,虽然自己生的孩子怎么也爱不够,却也知道唐依这俩孩子一直非常健康,大唐孩子的折损率一直很高,自己再生的可能性几乎为零了,自然把这个女儿当成命根子,所以就算心疼,也会努力按着唐依说的来,绝不娇惯。
“把孩子们抱出去玩。”雪雁突然叫人把孩子们移出去,李淑一怔,但还是挥了手,人退了个干净。
“出事了?”高阳的战斗精神一向敏感,马上瞪圆了眼睛,但还是有些狐疑,房二这些天回家没说什么啊。
“没事。你知道了?”雪雁看着一直不看自己的唐依。
“清扬回来带了一句。”唐依还是没抬头,低头拉拉李淑的被单,实际就是不想抬头。
“打什么哑迷?你知道吗?”高阳就是爆脾气,看向了李淑。
李淑也摇摇头,现在她是有女万事足,哪里还想得到那么多,驸马更是书呆子一枚,更不会知道朝中事了。
室内陷入了短暂的沉寂,高阳最受不了这个,使劲的拍了唐依一下,“快说,什么事?”
“没事,我要回吐蕃了。”雪雁知道唐依不会说,自己开口了。
李淑的虽然暂时离开朝堂,可是脑子却是他们中间除雪雁之外最好的,马上领悟,眼神一亮之后,马上代替的就是忧虑了,高兴是因为雪雁的回归代表着大唐对吐蕃有了决定性的进展,与上次雪雁去换取暂时的和平是不可同日而语的,但是问题也在这儿,不一样了,于是雪雁这次回去也就更加艰辛了,并且也许就再也回不来了。
“你想好了?其实不一定非要你回去,办法很多。”李淑顿了顿。
“但我是最好的。”雪雁显得豪气顿生。
“他们在说什么?”高阳完全不明白她们说什么,拉拉唐依。
“我哪里懂这些事,清扬也不过是听陛下说了两句。”唐依淡淡的说道,但还是有些赌气的成分在里头。
“清扬是不想管事,也是胸中有丘壑的。听说有些事也是他的奇思妙想。”李淑摇摇头,长长深吸了一口气,“陛下如果告诉清扬了,就表示这事已经定了,你是不是要做准备了。”
“还有时间。”雪雁不想多说,看着唐依,“如果这次我再去,还说我是卖国贼吗?”
“清场说你是了不起的政治家。”唐依还是不抬头。
“还是不乐意?是怨我一直没早点告诉你们吗?”
“不是,我再傻也知道,国家大事不到定时不可说的道理。不过心里还是舒服,去一次都得一年,回来就遥遥无期了。”唐依终于抬头了。
“当年去本就没想着回来,回来了,看了亲爹娘,认识了你们,看了很多,想了很多,就更想回去了。赞普最大的梦想就是吐蕃与大唐一般的繁华、强大。原以为我带去的能让吐蕃发展。但这几年,真的有了完全不同的想法,我这次回去,应该更有章法。”雪雁自信满满。
唐依看着雪雁那圣洁的脸庞,第一次感受到了一位杰出的女政治家的风采,这才是她最真实的一面吧。
“我们都不懂这些,你自己好好的保重,想做事总得有好身板不是。”唐依叹息了一下,总不能让人达不到梦想吧?自己还想重上手术台呢,人总是有点想头不是。所以谁说女人不能有理想,应该说谁说大唐的女人不能有理想,不能为了理想而奋斗?现在雪雁为了她的理想再奋斗一把,自己又有什么可埋怨的?只希望她别壮志未酬身先死了,就行了。
“你啊”雪雁推了唐依的额头一把。
“依依说得倒是没错了,你趁时间早,好好调养一下。”李淑笑了点点头,还能说什么,现在她已经不代表她自己了,而是代表着大唐的政策。
“没劲”沉默了半天的高阳吭哧了一声。高阳本就喜聚不喜散的,吐蕃跟其它地方又不同了,别的地方想来往一趟还相对容易,雪雁走了,想再见就难了。
“行了,用得着这么早就把气氛弄得这么沉重吗?听清扬的意思,这事至少还得一两年呢,谁知道一两年会有什么事?”唐依摇头,也推了高阳一下。
“看到没,谁说清扬不懂?说漏了吧?陛下能说具体时候吗?我都不知道具体的时候,你就敢说一两年,俩口子私下不知道怎么嘀咕了。”雪雁看气氛太沉重了,忙笑道。
唐依一怔,总不能说,他们说吐蕃是顺带,主要是说半岛事,大唐不可能几路同时开花。半岛事比较急,大军压境,就算解决了,还要时间来稳定,不能让边上的东突厥趁机捣乱。
等那边的事完了,才能腾出手来收拾吐蕃不是。而且他们也想让吐蕃那头统一了,再去捡桃子,所以这俩年是大唐对吐蕃用大量细作的准备时间,让雪雁能顺利的接收政权。
摇摇头,笑了笑,但不接话。
李淑看看他们的表情,心念一动,想想,“就是说,这两年,陛下有更重要的事做,是对高句丽吗?”
此时对大唐来说高句丽是最大的仇敌一点也不为过的,吐蕃现在还算是关系不错的属国,先收拾仇敌对大家来说,是必然的选择。
“你好好养孩子吧,管那么多干嘛?”唐依头痛了,看来自己跟这些女强人们完全不能开口了。明明自己没说啥,这些人怎么都能举一反三呢?
“谁说的,要是真的,我就赶紧去让我家老三去军里谋个差事。”高阳兴奋了,老大老2都有爵位了,高阳现在的目标就是老三了。一扫刚刚的郁闷,跟打了鸡血一样了。()
第二二七章政治风暴
第二二七章政治风暴
“高阳真这么说?”唐依回家讲给段断听时,段断笑得前仰后合,没想到高阳公主这么有才,能这么见缝插针,决不放过任何给儿子们弄爵位的决心。
“唉”唐依刚拍拍脑子,她现在觉得自己就是傻子,特别在几位公主前就是白痴。
“你家老三才十二”唐依当时听完头都大了,这些公主们为什么脑子就跟自己完全不一样呢。
“虚岁十四了”高阳强调起来,顺便拉唐依,套上瓷了,“你跟皇后的关系好,帮我说说去吧。”
“唉您还是把文成公主巴结一下,两年后一定有机会了。”唐依赶紧抽回自己的手,真是服了这位了,还真是好妈,时刻把自己儿子们的前途放在心上。
高阳高兴了,赶忙拉着雪雁不松手了。
而李淑和雪雁则对视一眼,她们已经得到了她们想要的信息,要知道清扬说是官位不高,职位也那么紧要,可是人家是天子近臣,他告诉唐依的事一定就是有谱的事了。表示高句丽事就是千真万确了,而且这句话很有意味了。
这两年的半岛的事老三是赶不上了,而且大唐如果只围不打,真的想出军功其实也不容易,但两年之后,若是雪雁把老三带在身边,一是安全,更容易立功,而且更重要的是,雪雁自己都能给老三一个爵位,吐蕃的爵位大唐也是认的。
“所以他们都知道半岛在开打了?”
“应该只是知道高句丽,我一句话都没提,都是他们猜的。”唐依想死了,这些人的脑子啊。
“没事没事,过两天他们就没功夫猜这些了。”段断忙安抚起唐依来了。
“怎么啦?”唐依一惊。
“长孙老爷子不成了。”段断轻叹了一声。
“你开什么玩笑?”唐依完全不相信,长孙无忌可以说是朝中第一重臣,若是不成了,早就传得满城风雨,怎么会这么突然?再说此时也不到七十吧,不过也是七十在大唐可不就是老了吗?
“生病?”唐依看段断这样,怎么看也不像是生病的样子。不过现想想,他们家跟长孙无忌关系好像连一般都算不上吧?这位怎么跟爹要死了一样?
“老爷子本就病了,但想到战事就在眼前,一直撑着调人调粮,跟着讨论计划。有个叫许敬宗的人你记得吗?他突然弹劾老爷子谋反。老爷子一下子就晕了过去,说是送回家就不成了。”段断显得很不爽。
“许敬宗干嘛的?”唐依真不认识,听着耳熟,但小官太多,她哪能一一都认识。
“礼部尚书,你还当人家是小官?人家在太宗朝里都是负责诰令的,深得太宗的赏识。”段断一看唐依那样子就知道唐依想不起来了。
“哦哦,想起来了,衡儿抓周时,他有做诗,说咱们衡儿前途无量,抓个金元宝你哪看出他有前途了?”唐依很郁闷。
“人家说了,我管国之税赋,衡儿这是能继承我的衣钵,当然前途无量。”段断也一脸黑线的解释。
“唉,聪明人多会说话啊。”唐依感叹,想想又冷笑起来,是啊一个五六十的老头,对着他们大放阿谀之辞,那么人品也就可见一般了。
“构陷长孙无忌对他有什么好处?”
“历史上也有这么一件事,不过应该发生在明年,许敬宗利用太子洗马韦季方和御史李巢的朋党案拉长孙无忌下水,说他们要利用构陷忠臣近戚,以达到让李治交权给长孙无忌的目的。李治开始不信,让许敬宗再查,许敬宗闭门造车,编造情节,还劝李治,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李治不忍心杀死舅舅,就把长孙无忌流放,而三个月后。李治让许敬宗复核此案,许敬宗派人到流放地,命长孙无忌自尽。”段断把经过一说,摇摇头,“所以给李弘选太子府洗马时,我特意没挑那个叫韦季方的。还有那个李巢,有次查税时,发现他们家兼并土地,我也拉他下马了,许敬宗根深地固,我想着,武上位可没求着他们,武这几年对长孙家也还算是相安无事,就不会示意许敬宗做这个了,本来安心过日子的,结果竟然还是出了这个,还提前了一年,你说,是不是我们蝴蝶的翅膀给乱扇出来的?”
现在唐依知道为啥段断这幅死了爹的模样了,他一点也不关心长孙老爷子如何,他难受的是,是不是自己扇动了翅膀,让这位老爷子提前一年遭罪。要知道,老爷子倒了 是他一个人,而是一个大大的家族。弄不好甚至是几个大家族,株连不是那么简单的事了。
“没事没事,你也说了,武现在不恨长孙大人。而李治对长孙无忌也没有那么多的不满,最多就是不爽罢了,所以许敬宗也许马屁会拍到马腿上。”唐依安抚着段断,摇摇头,“你说了半天,你还没说,许敬宗告老爷子谋反,为什么?总有由头吧,历史上的那个案子可是有由头的。”
“说老爷子现在管着钱粮,这就是理由。这么说来,将来我也要谋反,谁让我管全国之税赋呢”段断冷笑起来。
“我明白他的意思了,他是在埋怀疑的种子,看着这个奏折谁也不会当回事,可是你要知道,李治现在正是大展拳脚的时候,四处用兵就得花钱,而钱粮全在长孙手中。真的要是他掐死这个,军队弄不好就得哗变,所以为什么李治让你管着税赋,兼着一部分的户部职权?其实也是不想让长孙真的有机会掐住他的脖子。真有事,你就能调钱,调粮。许敬宗是聪明人,所以他选在这个时候发难,就是为李治扫清障碍,再不济,老爷子自己退下来,让李治信得过的人上位,好顺利完成李治的大业。许敬宗要升官了”
段断看着唐依,这位明明不怎么关注这些的。
“唉,我跟那群bt公主们在一块,看也看明白了吧”唐依白了段断一眼,段断刚刚是被气着了,当局者迷,但是现在静下心来,他应该比唐依明白。
“我让他升官我就不姓段”段断冷哼了一声,他虽然不喜欢长孙的阴险,可是说实话,长孙的确是能臣,是忠臣,比起许敬宗这样的小人,可爱一万倍。
“小心点,别让李治觉得咱们脚踩几条船。”唐依有点担心。
“我又不保长孙呢,我就弄死许敬宗。”段断白了唐依一眼,他跟长孙的关系没那么好好不。
“要不我进宫见见师姐?”唐依想想迟疑的说道。
“别,让人觉得我们想保长孙就不好了。”段断现在脑子清醒了。
第二日长孙无忌的长子替父亲交了辞表,被李治留中不发。段断特意上朝,直接参许敬宗兼并土地,偷税漏税。
段断很少上朝,除非李治叫,就算是发现谁不法了,也都是把证据给上官,由上官参,他从来都不会自己参人的。不是怕得罪人,而是他嫌烦。现在他自己上朝,而且还是特意出来参许敬宗的,别不是这位在公然支持长孙无忌吧?大家都盯着段断。
李治也盯着段断,他不相信段断会保着长孙,他们的关系满朝文武都看着呢,简直就可以用没关系来形容,现在许敬宗头天参完长孙无忌,结果第二天段断就反参了许敬宗。这是啥意思?
段断也不管别人怎么看,他不会写参本,于是拿出的全是证据,哪年哪月,兼并何处土地,苦是姓甚名谁;偷税漏税也是条条款款清清楚楚,大家淡定了,谁都知道拿到这些东西不是一夜之间就可弄好的,再看看段断平日的为人,也就知道,真是赶巧了。
李治看看这些证据,真是郁闷了,早不来,晚不来,现在段断弄出来,让他怎么办?许敬宗固然有错,可是现在是参他的时候吗?把他参倒了,长孙无忌怎么办?
其实倒也不是段断有先见之明,之前特意盯死许敬宗。而是他本来就负责查税,而六部首脑、皇亲国戚都是他主查的范围,为啥?他们不交税,其它人就更不交了。当然平时,这些东西都是直接交给李治,由李治悄悄的去找六部领导们谈话,主动补齐,让大家都好过,资料还没收全,若不是为了赶这个时间差,段断根本就不会拿出来。
段断看李治的脸,也知道他在想什么,清清嗓子,“陛下,臣并非只查许大人一家,此时拿许大人做伐,是想请陛下痛下决心,整顿吏治,还我大唐朗朗青天。”
许敬宗也在场,本来段断一出来参他时,他准备喊冤的,但又顿住了,他是老狐狸,想到段断与皇室的关系,他不确定这是不是李治的授意,各打五十大板,长孙固然完蛋,自己也别想落上好。就在迟疑不决时,段断竟然拿出一堆证据,人家案子办的扎实,许敬宗一时间脸色煞白,汗都下来了。
许敬宗汗没滴完,其它人的汗跟站下来了,段断这是要刮廉政风暴了。于是所有人,包括与段断关系不错的武官们都跪下请罪,谁也不敢保证自己家里一点事也没有,老实请罪最实在。
李治能说啥,只好退朝,让段断留下。
其它人回家的路上,慢慢的回过味来了,段断为什么揪出许敬宗?这不是段断的风格啊。所以根子不是许敬宗抚了段断的逆鳞了,大家也不管许大人怎么得罪段断了,但基于段大人讨厌的,我们都讨厌,您放过我们吧。转头,除请罪折之外,参许敬宗的折子如雪片一般压到了李治的案上,连他利用儿女婚事收受贿赂都拿出来了。()
第二二八章意外之喜
第二二八章意外之喜
立政殿,李治瞪着段断,气得直抖,几次把手伸出来,指着他,却半天说不话来,又放下了。
段断忙亲手给他端了一杯茶,放到了他的手边,陪着笑脸,“您别生气,小人错了,小人应该先跟您打个招呼的。”
“就是说,你怎么也不会让许敬宗跑掉。你非要今天吗?许敬宗怎么着你了,非要这么弄死他?”李治更气了,一拍桌子。听听这话,许敬宗他是非要搞死不可,最多提前通知自己,但不会改变自己的做法。
“您看看吧这是我们这几年调查的资料,五品上权贵之家不干净,可是后来的新贵更是不堪。之前的李义府您也看到了,穷了几辈子的人,抄出多少土地财帛?这些人对财富有种变态的渴求,要钱没够,都不要脸了。我也喜欢钱,可是我相信‘君子好财,取之有道’。这种投机份子,我一定不给他机会,因为给了他机会,他会更无耻。”段断把昨天写好的综述交给李治。
“你是说朕还得重用陇右的人,让那些人还骑在朕的脖子上拉屎拉尿?”李治脸都黑了。
“陛下,陇右还有谁?长孙大人不成了,您让他告老回家养着就是了,养不养得回来还不一定呢。他老人家不在了,您那些表兄弟有几个成器的?他们撑得起一片天吗?杜如晦,房玄龄人尖子吧,看看这些人的子孙。叫我说,不能为了灭火就往火上浇油。您为了一些败家玩艺,把这些狼扶起来,败家子们被灭了,您将来准备再扶虎来灭狼吗?”
“你就这么讨厌这些人?贪财怕什么?朕还怕他们不贪呢”李治真是跳起来了。
段断明白李治的意思,这些人满头的小辫子,想抓太容易了,只要他烦了,随时就能把这些人弄死,可是问题是,陇右的这些不是,他们是集聚了几倍子的财富了,他们不在乎钱了,在乎的东西已经是李治给不了的,所以驱狼逐虎。
“小人错了,但我真的很讨厌这种人。”段断老实的认错了。
“下次敢这样,朕弄死你。”李治气乎乎的吼着,但这话说了,也就表示这事揭过了。
“知道、知道,您也知道,我真挺怕事的。”段断知情识趣的点头,就坡下驴,坚决不会再硬挺了。
不用说下次了,他真不会这么冲动了。当然这回他还真不觉得自己冲动了,只是很痛恨这种小人。
李治很无语,看着段断这样,这个人还真是像皇后说的,是受保护动物。做事怎么就按自己的套路来,完全没有谋略,不过也好,真的有谋略了,自己还真不敢用他了。
段断弹劾危机过去了,而那位礼部尚书许敬宗彻底玩完,孩子结婚收点礼算什么,只要别把这事政治化。大家都知道段断讨厌许敬宗了,有的没的都弄出来了,他能闭门造车构陷长孙无忌,就把人弄死了,现在有凭有据的,而段断摆明了想弄死他了,谁会救他?救他就等着让段断第二个参他,所以等着许敬宗的还有路吗?
李治也给了段断一个面子,想想,严办许敬宗案。话一出口,长孙无忌那边也就咽了气。估计也知道这事完了自己本来就活不长了,所以自己死了还能给子孙留条后路。
不能不说长孙无忌死的很是时候,因为许敬宗弹劾他的事没有证据,也没有定案,这会死了,而许敬宗也出了事,他的案子也就不了了之了。该有的体面都给了他,还让他陪葬昭陵,凌烟阁的画像也没取出来。
长孙无忌是人精,估计跟家人说了什么,他子孙之中杰出的几乎没有,安稳最重要。所以除了几个无关紧要的职位,长孙家都退了出来,算是全身而退了。
段断又龟缩起来了,捅了大娄子,还敢说啥。当然廉政风暴除了许敬宗,其它人也都没刮到,皆大欢喜。
“我被师姐叫进宫骂了。”唐依看到段断真是没好气啊,开玩笑,出了这么大的事,武不骂人就怪了。
“这俩人都跟她没什么关系,骂你也不会太狠,安了。”
“对了,我今天在宫里见到新城公主了,对我特别热情,还说要来家玩,让我给看看病呢。”唐依想想有点怀疑了。
“当然要对你热情,武说是骂你,其实应该是特意来介绍你们认识的。”段断怔了一下,马上恍然,笑了起来。
“为什么?”
“唉,新城公主嫁的是长孙家。如果这回长孙无忌真的被扣上谋反的罪名,她老公能有好?她可是才成亲没几年,小俩口感情好着呢。虽说是李治同父同母的亲妹妹,李治能保住她,却不能保住她老公的,不谢谢你谢谢谁?”段断摇摇头,笑得更加得意了,“无心之矢,很好,当时真把她给忘记了,没想到还有这结果。太好了。”
“怎么啦?”唐依还没见段断这么高兴过,当然除了自己生孩子之外。
“新城公主算是史上最倒霉的公主之一,是被自己老公杀死的。第一次成亲嫁给了长孙那啥,名字我也记不住,后来长孙家出了事,李治把妹妹摘出来,后来有个投机份子为了上位,求娶公主。想靠上皇家这条船。结果李治和武对他并不怎么样,于是就跟公主吵闹起来,后来越吵越凶,想到也许武不喜欢这个公主,所以以为弄死公主,武会重用他。结果一念之差,捂死了公主。然后被人查出来了,武是女权,就算不喜欢新城,可也不许人这么糟蹋皇室公主不是。于是那位也就被处死了,李治也大怒,把公主府的下人都砍了,所以后人打开新城公主的墓室时,壁画里的下女都是无头的。所以看到没,我无心之举救活了多少人”段断很是得意。
“如果你有心的,只怕就没这结果了,好了,新城公主真的挺漂亮的,而且看上去脾气什么的都挺好的,武对她也很亲切,看上去应该是挺喜欢她的。”
“因为不同了,武入宫时名不正言不顺,可是她的后位来得很正。长孙都没反对过,新城公主就没历史上那么反感武了,不反感了,姑嫂关系自然会比历史上好很多,他们俩本来就没有利益之争,所以谈不上好坏,武现在也知道了温和的处理关系的好处,自然不会给自己多树敌了。所以‘和谐社会’是很有政治内涵的,同志要加强学习”段断调笑起来。
“您能入党吗?你没中国国藉吧”唐依虽然是党外人士,可是作为科主任,政治学习还是要参加的,想不知道也不容易不是。更何况她家一屋子的党内人士。
“我是白求恩,柯棣华……”段断结巴了一下,马上反驳。说完了,恨不得给自已一巴掌,这俩位根本就没有可比性,首先,人家是外国人,其次,人家也不是党员,最没可比性的是,这俩位都是大夫,外科大夫。
唐依侧头看着他,笑得很暧昧。
“得,您是大唐的白求恩,柯棣华,我就是给您拎包的。”
“那辛苦您了。”唐依欣然接受。
新城公主倒是第二天就来了,送来厚礼,但人也有说道,她是来求医的,李淑都能生孩子了,新城比李淑小十好几岁呢,自然也想生孩子。
唐依替她检查了一下,又问了平日给新城看诊的太医,唐依有点无奈,新城是长孙皇后的亲生女儿,而且也是最小的女儿,那时长孙皇后的身体已经很差了,据说李世民一直不很喜欢这个小女儿就是迁怒,认为是因为生这个女儿才让长孙皇后耗尽了最后的健康,所以新城公主不到两岁长孙皇后就去世了。
李世民可以迁怒认为是新城的错,但作为大夫的她不会,她会从事情的反方向想这件事,首先母体的健康是决定胎儿健康的首要因素。
而李世民和长孙皇后都是不适合生孩子的人群,身上都有遗传性疾病,而作为他们的小女儿,在他们的身体状况都不怎么好的时候出生,所以她的身体是兄弟姐妹中最差的。
“没有机会吗?”新城小心翼翼的看着唐依的脸色。
“也不是,您毕竟很年轻,所以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咱们一步步的来,先把身体养好,其它的以后再说好不好?”唐依很含蓄。
“算了,我几个姐姐都没强求过来,所以我也就问问,只是想碰碰运气罢了。”新城长长的叹息了一声,脸上露出了不属于她这个年纪的苍桑。她说的姐姐都是指长孙皇后所出的几位公主,别说没有强求来孩子,连自己的命都没保住。
“我跟兰陵公主也这么说的,把身体养好了,一切才有可能。现在不是把孩子生出来吗?晚是晚了点,迟到总好过不到。”唐依没有把话说死。
“我知道了,谢谢你,段夫人。”新城虽然小,可在皇家混了这么些年,什么是真话,什么是假话还是听得出来的,而话里的善意恶意也就更听得出来了,不管唐依是不是说的真话,但她不是在应付自己,她是真的希望能给自己找到这个机会,自然要感谢了。()
第二二九章便宜
第二二九章便宜
“真的没机会?”段断回来听唐依说时顺口问道。
“也不是,心肺功能比较弱,但不是先天性心脏病,所以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但也许是从小别人都说她身体不好,所以她也特别注意,就真的当自己身体不好了,有点风吹草动就倒了。在现代这种病例很多,不是真的身体不好,而是把自己太当一回事,一分病当成了十分。可也不能算是心理病,只能说心理暗示比较重。不过问题是我是外科好不好,我内科不怎么行。”唐依很郁闷。
“没听懂。”段断听唐依绕了半天圈子,愣不知道她在说啥,她是在说新城公主的身体好还是不好?
“没事,给她开了方子,每天骑半个时辰马,下雨就改在室内爬半个时辰的楼梯,让她一个月之后再来。”
“没开食疗方子?”
“暂时没有,让她想吃啥吃啥,千万别勉强自己。给了她几个泡茶的方子,用中药茶饮代替药物。”唐依摇摇头,新城很年轻,很多病征都不显,真的开了一堆禁忌的方子,这位就更不敢吃东西了,其实吃饭是一切治疗的根本,能吃东西了,才有营养,才能滋养身体的各各器官,其它的都是浮云。
“你这病看得倒是便宜。”段断笑了,觉得唐依有点像现代在电视上蒙事的那些假大夫,哄着人吃绿豆、茄子就以为真的啥药都不用吃了。不过这话他可不敢说,“今天碰到武三思了,他管我叫小姑父。”
唐依正给段断拿衣服呢,听到这儿,怔在那儿了,小姑父?这亲戚认得快了点吧?
“他不是要丁忧吗,你上哪见的?”
“他送武元庆的棺材回了文水老家,现在回来了,而武正唆使着李治去洛阳过冬,顺便经过文水看看老应国公的墓,总得去扫个墓,衣锦还乡不是。在宫门口见的,李治武若是要去文水,就得靠武三思来打点,怎么说也是武家的承爵的男丁,到时接驾,安排近亲见驾什么的,总得有个人撑场面。”
“师姐还真是不怕麻烦,她不是想怀孩子吗?真怀上了,到年底可是就挺个大肚子回去给她爹看,她还真是孝顺。”唐依摇头,李淑生完女儿后,武就不淡定了,也想生女儿,以她的身体状况,怀孕分分钟的,到时刚稳定就出京,还真是精力充沛。
“你不关心他叫我小姑父的事?”段断敲了唐依一下,自己在说重点呢。
“武是他姑母,我是武的师妹,敏之他们叫咱们姨父姨母,他叫你姑父也是对的,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唐依当然知道段断不想跟武家人拉上关系的心态,可是问题是,现在就是这么个形式,总不能说,‘你别这么叫,我当不起。’让武知道了,心里不定得多难受呢。她看不上武元庆他们,不代表段家人能轻视他们。
“心态真好,我怎么看怎么觉得他是口茭雄,心里膈应得不行。”段断很不爽,他明白唐依的担忧,可是理智与情感就是这样,不是因为知道而能马上调整好的。
“您不是说‘和谐社会’吗?说不定您对他温和了,他觉得您是好人,说不定能听您的话的。再说了,我最近认真学习了理论基础,想想,武三思为什么后来会变成那样?如果武不当女皇,你觉得他会有当皇太侄的想法吗?有前因才能有后果,现在他是皇后的侄子,而全国人民都知道皇后不怎么待见这个侄子,连好点的差事都没给,给的是空头的爵位,一般来说当了科长才会想到副处的职位,他连科员都不是时,你觉得他会想到处长吗?”
“理论是理论,架不住人家会操作啊。你想文水之行,他就能表现出自己的才干,武是谁,她讨厌的是元庆,不是武三思。如果她发现自己侄子有谋有略时,你觉得她还会在咱们这一棵树上吊着吗?”段断终于说到正题了。
段断可是熟读这一段的历史,武先扶敏之,让敏之姓武,宠得敏之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想用自己妹妹取武代之才痛下杀手,改扶武三思这些侄子的。
她太需要朝中有自己人,敏之现在是教育家,根本就不想理朝中事,而段断虽然手握实权,但段断和唐依的性子武知道得很清楚,指不上。那么,武三思就比历史提早十几年进入武的眼帘了。武三思可是真正的政治家,心黑手狠,武完了,他都没完,可见其能力了。
有了武三思,那么武还需要段断吗?这还用说吗?
“所以武三思也明白这点,武三思也知道我们对朝政有自己的看法,不会过多的参与,现在他跟咱们拉关系,并不是真的想靠我们得到什么,而只是在武那儿加点的映像分罢了。”唐依不懂历史,可她懂政治。
“就是这样,而且,我们还一点办法也没有。他家在朝中没有根基,所以就算我想找他的短处都没法找。底子很干净,又是皇后的娘家人,李治总得给武点面子,一年之后,他就可以弄个小官当当,开始慢慢的经营自己的圈子,只要操作得宜,很快,武家就是新贵了。”段断摇摇头,竟然千避万避还是没有避开,好像又回到历史的原点了。
“行了,想那么多干嘛?武家掌不掌权与我们何干?我们又没得罪过武家人,做好自己的本份就完了,只要李治过两年不得眩晕之症,武就不可能从幕后走向前台,只有没有这个机会,武家人再蹦哒也有限得很了。”唐依一滞,干巴巴的劝导着段断。
段断点点头,现在也只能这么想了,不过想想李治和李弘每天都一块骑马,一起谈论历史,朝政得失,李治和李弘都没有发现他们的身体其实相对于历史上的他们而言都有了本质的不同,除了这个还有就是李弘进步得很快,头脑非常清晰,也不会像历史上所说的那样,听到残忍的事都会痛哭,不忍听?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