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农第19部分阅读
唐农 作者:未知
奔第二站,李世绩府上。
跟老魏府上比起来,李世绩的府上就气派的多了,门脸儿那叫瓦明锃亮,门口俩门卫膀大腰圆,浑身一股煞气逼人。
被一个下人引路带到李世绩的书房。
“坐!”李世绩正埋头在案子上写什么,头都没抬,没等我行礼。就直接说了一个字。
“是!”我点点头,坐了一边儿的椅子上。
下人退下,书房里就剩了我们俩个。
看出来了,老李如今这个同中书门下三品还真不好当,案子上一摞公文。老李手笔不停,边看边批注,很是认真。
“说吧,带了什么礼物来!”等了半晌,李世绩给手里的公文都处理完。一边转着手腕子,一边抬头看看我问道。
“啊?”这也太直接了点儿,猛乍乍一下没搪住。
“啊啥!不来送礼,那你来干啥?”李世绩鄙视的看看我。
看来送礼的人不少,这老头语气不善,大概不喜欢这个!脑子飞快一转:“这个,还请李伯伯恕罪,这次就打算来给您道个喜,忘了带礼物,要不下次给您补上?”
“哈哈哈!”李世绩仰脸笑了:“你小子倒是个滑头,没带礼物?那你手里捧个盒子干啥?”
“听说李伯伯高升,所以打算开瓶好酒为李伯伯庆祝庆祝,这个是酒。”赶紧给盒子打开,递给李世绩看看,心里暗自侥幸。亏得当初图省事儿就想送个酒,否则真要带了礼来能被李世绩直接赶出去。
“哦!”李世绩挑挑眉,接过装酒的盒子,直接给里面的一瓶白酒拿了手上看看。
“做的倒是精致!这两句诗倒也有那么些味道。”李世绩端着瓶子看了看:“咋就两句?前面是啥?”
“游戏之作,游戏之作!”暗自舒口气:“全诗是‘梅雪争春未肯降,x福人搁笔费评章。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
“嗯,要说这诗才,你小子到算是个冒尖的。”李世绩点点头:“里面装的啥酒?可别是光瓶子好看的样子货!”
“不会,不会,怎么敢糊弄李伯伯您。里面是白酒。新品种,刚研究着做出来的,请您先尝尝?”我笑道。
“啥酒?”李世绩一愣。
“白酒!”大声重复一遍。
“啵!”李世绩给酒瓶上的塞子拔开,没喝,先凑鼻子上闻了闻:“嗯,香!”点点头,凑瓶口上就倒了一口。
“呃——”看着老李对瓶儿吹的样子,赶紧想提醒他一声,可惜晚了,这老胳膊老腿儿的动作还挺麻利。
“哈——”老李灌了一口酒,直接站起来吐舌头,一张老脸一下呛的通红。
“好酒!”等稍稍缓过劲儿了,老李抓着酒瓶子走我边儿上,虚踢我一脚:“小子心儿蔫儿坏,差点儿就着了你的道,出个大丑!”
这是您老自己一口就灌下去的,怪我干吗?我暗自撇撇嘴:“李伯伯,这酒要慢慢喝,不然容易醉!”
摇头晃脑抖胳膊,老李转转脖子:“浑身热乎,是好东西,再送几瓶来!”
“这个,不是不想送了给您,是这酒酿造的过程实在费工夫,加上头一次弄,不敢弄多,一共才做了三瓶,还得给我岳父和程伯伯送一瓶,要不您老给我些时间,等我第二批做出来了再孝敬您行不?”嘿嘿,傻子才一次给你喂饱,就要这么吊着你们的胃口,否则我这生意就没法做了。
点点头,李世绩看看瓶子,似乎可惜了刚才的那一大口酒。仰头小嘬一口,咂嘴品半天:“这个样子的酒才叫酒,以前喝的那是水!”
行了。连老李都给了这么高的评价,这酒想不火都难。
回身给一份公文扔了我身上,老李给酒瓶子拎了耳朵边上晃晃,然后依依不舍的给瓶塞子塞上。
“看看,看完说说想法!”李世绩给酒瓶子放了案子当中,然后对我说道。
“这个不合适吧!”我一手拿着公文,一手挠头,想给这公文还了李世绩。
“让你看就看,吐蕃策是你的主意,还想抽身咋的?”李世绩鄙视的看看我:“还指望我给你收拾烂摊子?”
“这个,小子又不是官员,这私看公文是大罪!”这东西不能看,夫人关照过,该缩的时候得缩。
“谁说你不是官员了?”李世绩眯眯眼:“你这忠武将军的名头是假的?而且我命令你看看,你敢不看?信不信我直接定你个违抗军令的罪名?”
啥也没说,直接给公文打开,胳膊扭不过大腿,跟老李较劲那是找不自在。
一看,还好,不是啥重要东西,就是份军报:吐谷浑丞相宣王独专朝政,谋划袭击吐谷浑王诺曷钵和出嫁吐谷浑的大唐弘化公主,并打算把吐谷浑王诺曷钵劫持到吐蕃去。而诺曷钵王得知宣王阴谋后,已逃往鄯善(今新疆罗布泊西南)。
看完给公文放回李世绩案子上,没说话。
“咋看?”李世绩问道。
“吐谷浑内部有人亲唐,有人亲吐蕃,本来就纷争不断。所谓两大之间难为小,这宣王不过是亲吐蕃派而已。如今我大唐与吐蕃关系不善,其在吐蕃教唆鼓动下蠢蠢欲动实在正常不过。天幸诺曷钵王提早现其阴谋,抢先逃命,所以可见天命还是在我大唐这边儿。”
“谁要你说奉承话,要你说这事儿咋办?”李世绩皱皱眉毛。
“李伯伯过虑了,吐蕃人上次阴谋之后,我大唐已增兵边界,以防有变。如今既然来了这军报,就说明诺曷钵王已在我唐军保护之下,实必无性命之忧,只要这吐谷浑王在手,那咱们就有了大义的名分,这想怎么干,还不是咱们大唐说了算?如今吐蕃被我大唐两大都护府夹了中间,断然不敢轻易下了高原与我为敌。光一个区区吐谷浑宰相,还能反了天去?更何况若论临阵决机,当世能过我大唐军兵的,怕是还没有,所以若我所料不差,军报出时,这边境之上,定已有有识之士已动作应对了,李伯伯只需静待二次军报即可。”我耸耸肩,无所谓的笑笑。当初学过,这诺曷钵王逃到鄯善后,驻守的果毅都尉席君买带领精锐骑兵一百二十人星夜突袭宣王,大败之,并将宣王和他的三个兄弟都宰了。之后吐谷浑的大臣威信王带兵将诺曷钵迎回。所以这事儿,我一点儿都不担心。
“是这么个理儿!”李世绩笑笑:“小子果然没让我失望。”
“感情李伯伯您考我来着!”我撇撇嘴:“那您别用啥军令的吓我啊,您看这小心肝儿被您吓的,现在还没掉回肚子里呢。”
“呵呵!”李世绩笑笑:“你小子就是个属蜡烛的,不点不亮!行了,看你送我瓶好酒的份儿上,我请你吃中饭!”
第四十九章 意外之举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手机下载请到是真理,要牢记。
一顿饭,虽说有菜有肉,有汤有水,但吃的太痛苦了,李世绩什么人,他随口说说的东西,我得脑子里想半天才敢接话,这饭吃的太累,没啥滋味。
哼哼哈哈的应付,总算熬到吃完,打算起身告辞,谁知道老李一句:“吃完就想跑,哪儿那么容易!”直接就被拎了后院:“下午陪我去卫公府上一趟,他惦记你不少日子了。”
汗一个先,他老人家惦记我干啥,吃饱了撑的?
“李伯伯您就开恩吧,让我回家行不?我其实没啥当官儿的志向,就想种种地,闲了来跟几位聊聊天,我保证下次不来城里溜达了还不行么?”这事儿得说清楚。老这么不明不白的混下去,不知道啥时候就混了沟里。
瞥了我一眼,李世绩鄙视的看看我说道:“想种地,想种地当初来长安城考啥科考啊?随便找个没人的地方,你就种地去呗。现在名声大了,嫌烦了?想当隐士了?这由得了你么?”说完拍拍我的肩膀:“小子,你的经验还是太嫩了些,又想富贵荣华,又想清静无事,这天下哪儿有这么好的事儿?低调是好事儿,但如果低调的让人觉得你没腔调了,那你娃就真的彻底歇菜了,知道不?”
无语,真的无语。李世绩说出了一个我自己一直不愿意去想的事实。
名声的副作用就是责任,名声越大,责任越大。两样东西是相辅相成的,无论你愿意不愿意,这都是一种社会现实。当然了,那种用一臭万年的方式或哗众取宠的方式得来的,肯定是负面的名声。有这种名声的人,也有责任,他们的责任就是让大众唾骂或者闲来无趣时鄙视一下。
虽然我本身没想给自己弄什么名声,但阴差阳错之下,我现在的名声却不小,至少在长安城里不小。按了民间的传说,我就是星君下凡,能料天机、断阴阳。审太子,拾掇魏王的大人物。而在皇家和几位公侯将相眼里,我似乎也是那种挺有才华的人。所以他们愿意在拿不定主意的时候找我来商量商量。而我之前既然懵懵懂懂一头钻了这个圈子里,并得到了人家的认可。那再想钻出去,就必然引起圈子里的人对我有想法。若大家都是普通人也就算了,顶多以后老死不相往来。但如果是皇家和这些公侯将相的话,那我的下场自然不言而喻。这也是一种社会现实。
对于社会现实,我能说什么?老李一句话就揭破了我的幻想,说明还把我当了自己人,要是他今天什么也不说就给我放了回去,那意味着什么,傻子都能想到不是。
冲李世绩拱拱手,认命了。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吃,咱也没本事再去穿越一回,走一步看一步吧。反正只要把握住了大方向,还就不信在这大唐朝混不下去。
下午,跟李世绩俩到了卫公府上。
李靖虽然精神还好,但也开始显老了。李世绩不提,我自然也不会傻乎乎的去哪壶不开提哪壶不是。
“乐休近来一心种地,倒也成绩斐然,这玉米、土豆、西红柿样样新奇。居然让你说种就种出来了,每次闲时谈起,不仅是我,连皇上都啧啧称奇。”李靖看着我笑笑:“听说,乐休打算在两三年间将这三样物种推广开来,不知可有此事?”
我不好意思的笑笑,点点头:“却有此事,这三样东西亩产都高,如果能顺利推广,于国于民都有利无害。”
李靖和李世绩都点点头,李靖说道:“难得乐休有如此胸怀,届时茂公(李世绩的字)和我等军中官员必然全力支持。”
“如此,乐休先谢过两位李伯伯了。”我拱手道。
“这是让我等得利的大好事,莫说我等,就是皇上亦有此打算,乐休何必言谢?”李世绩摆摆手笑道,然后转头对李靖说道:“药师,这前线军报,我已让乐休看过了。”说完,把我的预计和观点相李靖一讲。
“我本来还有所疑虑,但既然药师你跟乐休的观点相同,那我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李世绩最后总结道。
李靖捋着胡子看着我笑笑:“当初从吐蕃策、高昌策中,我就看出乐休目光长远,思虑细致。之后破刺客案,乐休所谋之策更是精彩,若非你给老程出主意,这刺客案还不知拖到几时。可见乐休果然胸中锦绣。”
“这刺客案,乃是程老将军的功劳,与乐休无甚关系。”我挠挠头。有点儿小尴尬。
“要是没有你给老程出的几个点子,老程能这么快抓出隐匿在侍卫中的刺客?尤其是你让老程把死了的那个刺客在几人面前拖进大牢这一出,当真精彩,否则那几个家伙哪儿有那么快崩溃的道理。”李世绩撇撇嘴。
哦,原来里面还有这么一出,但反过头想想,事情都过去了,知道了又怎么样?压根就没想过要从这事儿上挣啥功劳,反而躲之不及呢!
随意的笑笑,没接李世绩的话。
李靖直接给话头带了过去:“今年正月里,突厥俟利苾可汗率领所部渡过黄河,在定襄城(今山西平鲁)建立牙帐。同时奏请皇上,称如果薛延陀攻击他们,请皇上允许他们入居长城以内。此事茂公可知?”
点点头,李世绩皱皱眉毛:“俟利苾可汗所统,有三万户,精兵四万,马九万匹。若利用的好,是个大助力,但若处置不好,亦是大患。皇上同意了俟利苾的请求。看来是想将俟利苾部收为己用了。”
李靖叹口气:“我是怕这好处没到,害处先来啊!”
“你是说薛延陀?”李世绩看看李靖。
“薛延陀真珠可汗如今帐下精兵十万,俟利苾若不是被打的走投无路。怎会轻易依附于我大唐?而且若因为俟利苾依附了我大唐,薛延陀就不攻击他了,那薛延陀真珠可汗又凭何威信号令诸部?所以无论如何,这薛延陀是不会放过俟利苾的。茂公你还是要早做准备,以免到时措手不及啊。”
牛,李靖真是太牛了!
因为我知道历史,所以我知道因为俟利苾的依附,薛延陀跟大唐之间会生一场战争。可人家李靖全然凭着自己的推断,就提前判断到了这场战争,这个就不得不令人敬佩了。
李世绩点点头,没说话。
这事儿跟我没关系。从头到尾我就不知道,也没打算凑这个热闹,咱坐着听听就行了。
俩老头又商量了些别的事儿,我在一边听的打瞌睡,终于,看看时辰也差不多了,李世绩起身告辞,我也赶紧跟着告辞。
“乐休,这些书拿去看看,看完老夫少不得要考校你的。”李靖拿出一个包袱给我:“谨记,切勿外传!”
“啊?!”我一愣,这莫名其妙的,好端端让我看什么书啊,我可没二次科考的打算。
“啊啥,让你看就拿回去仔细看。”李世绩直接给包袱拿过来放了我手上:“这是军令,若到时候考不出来,军棍伺候!”
“咋又来这一套啊!”抱着包袱向李靖拱手点头,我心里暗想。
总算跟双儿坐上了回府的车上,这一天过的,真是自找罪受,心里暗自狠:下次没事儿,绝不进城!
坐了车上,闲来无事,给李靖交给我的包袱打开,看看啥书弄的这么神神叨叨的。
一看,傻眼了。
《六军镜》3卷、《阴符机》1卷、《玉帐经》1卷、《霸国箴》1卷、《韬钤秘书》1卷。
李靖害人,这是我能学的东西吗?
看看手里的几卷书,如今收都收下了,不管如何,都已经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赶鸭子上架,也没这种赶法儿不是,让人欲哭无泪啊!
算了,既然已经如此了,为了不挨军棍,咱还是好好看看这失传的李靖兵法吧。
一路回府,直接钻了书房里,晚饭都没吃。挥自己过目不忘的本领,一口气给几卷书全部看一遍。
李靖兵法,果然有过人之处。(具体咱就不解释了。大家自己百度吧!否则就成凑字数了。)但受其历史环境的局限性和思维局限性的影响,在我看来还是太过正统而少变化。要说中国历史上真正得兵法神髓之人,只有一个,就是我们伟大的领袖毛爷爷。
“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游击战里操胜算;大步进退,诱敌深入,集中兵力,各个击破,运动战中歼战人。”这可是运动战术的精要所在。
别以为只有“堂堂之师”、“正正之旗”,才叫军事,要知道我中国兵法,源远流长,自古就有另外一路。比如,《吴子励士》说:“今使一死贼伏于旷野,千夫追之,莫不枭视狼顾。何者?恐其暴起而害己也。是以一人投命,足惧千夫。今臣以五万之众,而为一死贼,率以讨之,固难敌矣。”这和《孙子兵法》中奇兵的说法就是完全相似。其实说难听一点儿,战争就是一种暴力,就算再把它艺术化,说的天花乱坠,它的本质还是暴力。暴力是不讲对错,不讲过程,只讲结果的,谁赢谁老大,谁的拳头硬,谁就是对的。
所以若是将军神李靖的正统兵法和毛爷爷的奇兵兵法相结合,那会是一个什么效果?
第五十章新点子
乐休。手机下载请到你七次说的能烧的那个叫蝶的东西我给你找喇耳,妹跟你说的一样,在平城(今山西大同)附近好多人家都用来烧呢!”一早儿,程福之吆喝着进来了。
“真的?!”网从内院出来准备接他呢,一听他的话,我一下蹦起来了:“在哪儿呢?”我一把抓住程福之的手。当初抱着试一试的想法,让程福之拖他家的商队给我找煤,没想到才两三个月的功夫就有了
“门外头呢,足足给你拉了五大车!”程福之指指门外。
“走,看看去!”我拉着程福之来到府门外,果然,五辆大牛车上满满堆着的都是漆黑的煤矿石。
“哈哈哈!”我抓着一块蝶矿石笑的开心:“福之,拖你办事儿,果然稳当!”
“那是,不看看咱是谁!”程福之一脸得意:“你要这么多黑了吧唧的石头干嘛?”
“这个可是宝贝!”我介绍道:“可以烧,而丑温度高,比碳好用多了。的来烧瓷,可以提高瓷窑温度,提升瓷器品质。做个煤炉子,冬天可以放了屋子里取暖。总之一句话,好处多了,有了这个,咱可以干的事儿多了去了。”
“真的这么好?”程福之有点不相信:“除了当地人用来烧之外,也没听说谁家用这个啊!”
“不懂了不是,要是被人家知道了这么好,还轮得到咱去开?”我拉了程福之小、声道:“这样,咱俩合伙,在平城开个煤厂,专门往长安运煤,咋样?”
“运这石头,就为了烧?”程福之想了想:“值么?别说开煤厂的开销,就是运这个的开销都不是小数字,而且长安城会用这个的人家不多,就连当地也都是穷人家才用这个。所以,靠这个行当挣钱,恐怕难点儿。”
切,明显不清楚蝶的重要战略价值,这得好好教育教育他。
拉了程福之进府,然后开始给他洗脑:“福之,我垢过你没有?”
“没有!”程福之一口回答道。
“那就走了,我告诉你。运蝶,不是为了卖钱,而是一种投资。这么给你解释吧,你说现在咱们的瓷器生意好不好?”
“那还用说,这订单多的都做不过来!”程福之一听瓷器生意就兴高采烈。
“如果能给这瓷窑扩大一倍,而且保证烧出来的瓷器品质比现在的还好,你说会不会挣钱?”
“肯定挣钱!”程福之点点头。
“以前光靠木炭,这瓷窑肯定不能造太大,否则火力不够,温度达不到,烧不出好瓷器来。但有了这煤,就不一样了,别说给瓷窑扩大一倍,只要地方够大,就是扩大三倍都成。这产量上去了,销量更是没问题的情况下,你说扣了这开烘厂加运蝶的支出,是赚了还是陪?”
低头琢磨了一下,程福之点点头:“肯定有的赚,而且赚的更
“这不就成了!”我笑笑:“而且,这只是其中一项好处!还有其他好处,你后面就知道了。咋样,开不开这煤厂?”
“开!”程福之啪的一下拍了桌子上,然后嘿嘿一笑:“不过既然瓷窑是咱们回家一起开的。这开蝶厂和运蝶的钱,也没理由让咱们两家承担不是?而且平城运过来。一路上关卡不少,有了皇家的路引,咱可能省不少钱。
果然,别看程福之平日里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可关键时候,精明着呢!老妖精家,肯定出不了二愣子不是。
嘿嘿,我看看程福之,俩人笑的猥琐。“这样,明儿还是同福阁,我做东,你负责请人,咱们到时候好好合计合计!”我拍拍程福之的手臂说道。如今不比当初,以咱现在的身价,上同福阁开宴席。那是小意思。
“行!”程福之点点头:“对了,你家的白酒还有没有?”
“有。”我看看程福之:“不过我是打算在你大婚那天,把你宴席上的酒给包了,这酒产量不大,你要现在拿的多了,到时候可就不够了!”话先说了前面,否则就凭我这酒坊的规模,光供应几个公侯家都不够用,别说做生意了。
“真的?!你给我婚宴上的酒水包了?”程福之一脸惊喜:“那我这面子可大了去了!”
“谁让咱俩是兄弟,还是那句话,一世人,两兄弟,我不顶你谁顶你!”
程福之用力拍拍我的肩膀:“集休的情谊,我记下了。”
“说吧,现在要几瓶?”我笑笑。
“那就拿个两瓶你看咋样?自打喝了你送的白酒,老爹再喝啥就都没滋味了,成天惦记着这白酒呢。”程福之眼珠子一转:“不过若老爹问起来,乐休就说给了我一瓶就行了!”
呵呵,估计程福之这酒虫也上来了。揩油揩到老妖猪头上了。
“老爷子,咱要照顾好。不然这样,我给你四瓶,你送两瓶给老爷子,还有两瓶自己留着咋样?”
“好!当然好!”程福之咧着嘴笑了。
欢欢喜喜,程福之带了四瓶酒走了。
开开心心,我看着堆了西院墙角了的煤,乐个不停。
有了媒,咱就可以在自己庄子上建个炉子炼钢了。哈哈哈,给咱的解放犁、锄头,铁锹都换了钢头的,肯定比现在用的那些耐用。
“夫君又乐什么呢?”尉迟红走了我身边:“就为这些黑石头?”
没瞒啥,把自己的打算都讲给了尉迟红听,然后问道:“夫人,这开煤厂,怕是要不少钱,你看咋样?”
尉迟红上下打量我半天:“想不到夫君连这打铁匠的本事都会?”
“那是,你夫君我可是星君下凡!啥都会一点儿!”我笑嘻嘻的开玩笑道。
尉迟红看着我笑了:“如此,夫君说了算。外面的事儿,夫君做主!要多少钱,夫君只
尉迟红一句话,却让我觉得就像三伏天喝了口冰水般的爽快,浑身舒畅,一时激动,居然鬼使神差的抓了尉迟红的手说了句:“夫人,你真好!”
“这是妾身的本分!”尉迟红俏脸一红,低头说道。
感动,抓着尉迟红的手不想放开!虽然她手不是凝若滑脂,柔若无骨。虎口掌心甚至有一层厚厚的老茧,但抓着这双手,我心里却充满了温暖和踏实的感觉。
,
吃完中饭,带了尉迟红和笨笨在庄子上溜腿儿。顺便就来了酒坊看看。
“少爷,照了现在的粮食消耗,咱庄子上的存粮估计最多再支撑两个月就没了。”双儿一脸忧虑的拿出账本儿给我看。
啊?!”我吓一跳:“怎么会这么快!”
早知道酿酒消耗粮食,可没想到消耗的这么快。加上我这庄子本来就家底儿薄,要不是今年收成不错,有了些存粮,这酿酒作坊早就没米下锅了。
庄子上的存粮不能全用了,至少得留了够两三个月开销的量。但这酒还得酿,否则这生意就没法做了。看过账本。我皱着眉头没说话。
“夫君,要不我从娘家拉些粮食过来?”尉迟红着看我说道。
“不行!”我摇摇头:“这口不能开,靠借粮酿酒,治标不治本,何况还坏名声。”
“可是”尉迟红看看我,想说却又没再说什么。
“有了!”我看看尉迟红,在看看双儿:“网好明天跟福之他们商量开煤厂的事儿,顺带着就把酒坊的事儿也交代了。大家合伙,以他们三家的家底儿,这酒坊肯定没问题。”
“怎么个合伙法?”尉迟红问道。
“咱这酒坊的产量跟其他酒坊比,要高一倍不止,这个除了咱的人,没人知道。所以我打算提供技术,让他们提供粮食,然后按每百斤粮食换刃斤到凹斤酒的比例给他们酒。这样咱不仅省了粮食,还能存下一部分酒。到时候只要给酒的售价统一了,咱稳赚不赔。同样的,他们几家也一样收益。否则粮食烂了仓库里,他们也白受损失不是。”
尉迟红想了想:“他们只负责提供粮食,酿酒不能让他们参与。”
“行!这个应该没问题。”我想了想点点头:“要不给咱大哥也拉进来?反正只赚不赔的买卖!”
尉迟红摇摇头:“夫君的心意我领了,但一向几家合作的事儿,突然给我哥哥拉进来,怕是不妥,人家会有想法。所以,还是不要了。夫君若真想关照我大哥,到时候就合了我大哥做铁匠的那个买卖。这样其他几家就没话说了。”
“夫人思虑周密,是我欠考虑了!”听了尉迟红的话,我点点头,是这个道理。本来合作的好好的生意,冒冒然拉个不相干的人进来,就算是我大舅哥,人家肯定还是会有想法。
“行了,这事儿就这么定了。一切由我去谈。”我看看尉迟红和双儿:“我办事,你们放心!”
两人都点点头。
既然出来了,顺带着想去庄子上的牛棚子看看。尉迟红嫌牛棚味道大。带着笨笨先回去了。我则在一个庄户的带领下,到了牛棚。如今管牛棚子的是老关叔的亲家,铁牛的岳父郑大福。
郑大福早年当过兵,打仗的时候负责养马,屯田的时候负责养牛,后来一次意外摔断了腿,当不成兵了,才回的庄子。由于走路一瘸一拐的,所以庄子上的人家都叫他郑瘸子。回庄的郑瘸子娶了一房婆娘。结果一连生了三个丫头,就是没抱上儿子。后来婆娘病死了,大姑娘、二姑娘都嫁了外庄,三姑娘嫁了铁牛。老汉一个人倒也无牵无挂的。自打我给庄子上所有的牛(庄子上原有的,加上买的一共二十二头)集中养了牛棚子里面后,郑瘸子就主动请缨来养牛。如今就成了牛棚里的专业饲养员。
“郑大叔!”进院子看见郑瘸子在给牛切草,我招呼道。
“东家,您咋来了!”郑瘸子赶紧站起来,一瘸一拐的朝我走过来。
“闲着溜腿,就来看看您!”我笑笑给他掺住:“郑大叔,这牛饲料里掺了酒坊上剩平的酒糟,效果咋样?”
“东家说的法子,就是灵!”郑瘸子冲我竖竖大拇指,然后指指棚子里的牛:“您看,一个月吃下来。一个个养的膘肥体壮的!有劲儿着呢!”
“我不过就走出出主意,这牛养的好,主要还是郑大叔你照料的细致!”我笑笑说道。
“东家哪儿的话,这是我郑瘸子的本分不是!”郑瘸子咧嘴笑了。
看看一头头健壮的牛,我脑子里突然就灵光一现:“这牛的副产品不就是牛奶么?”
有了牛奶,就有奶油,有了奶油。再做个烤炉不就有了蛋糕?哈哈哈。想来尉迟红和双儿、玲儿一定会爱吃吧。
其实黄牛也产奶,虽然没有荷兰大奶牛产的多,但量也是有一些的。做点零食足够了。
怎么让黄牛产奶多呢?很简单,按一比八的公母比例,给牛混养,然后饲料喂足,适当添加黄豆和钙质,保证一年四季牛奶不断,而且牛犊子都能一年一个。
第五十一章 出乎意料
晚上,一个人躺了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手机下载请到心里总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忧虑。让人莫名的烦躁。
干脆不睡了,随便披了件外衣,开了房门,到院子里散散心。
坐了院子里的石头凳子上,看着不远处的大树呆。究竟哪里不对,才让我如此心神不宁呢?
先深呼吸两下,强迫自己静下来,然后开始回头想自己到唐朝后的所有经历。
一个要啥没啥的平头老百姓,能混了我今天这个地步,只能用奇迹二字形容。
其实自家事情自家知,我从本质上还是一个平头老百姓。就算如今整日跟所谓皇亲贵胄、达官显贵相往来,也并不能让我觉得自己有多重要,多显贵。相反,行事说话,更有种如履薄冰的感觉。一点儿也没有了往日当平头老百姓的那种畅快感觉。
牵扯不断的利益关系,相互挤压的权利空间,就算我真的没有丝毫掺和了里面的想法,可别人会这么想么?
胡思乱想,却理不出个头绪。
“少爷,你还没睡啊!”随着双儿的声音从背后响起,一片光亮照亮了黑漆漆的院子。
回头。看见双儿持了一盏纱灯,俏生生站在廊下。
“嗯,心里乱,睡不着!”我笑了笑。不知为什么原本乱糟糟的心里竟平静了下来。
“少爷为什么烦恼呢?”双儿走到我跟前,将纱灯放在石桌上,然后抱膝蹲了我跟前问道。
“我也不知道为了什么烦恼。心里总有种担心,却又说不出来是什么!总觉得哪里不对。”我摇摇头说道。
沉默了一会儿,双儿轻轻说道:“其实双儿也曾有过这样的时候。不过现在想明白了。”
“哦?能说来听听么?”我问道。
双儿抬手给一缕飘散的长梳了耳朵后面,轻轻地说道:“那是爹爹刚过世的时候。我一下子像是没了魂儿一样,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当时心里很害怕,一个人呆呆的守了爹爹身边,想哭,却哭不出来。爹爹生病的时候,再苦,再累,我依然能咬牙挺着,因为这心里还有根支柱撑着,可当爹爹走了,我心里的柱子一下子就塌了,觉得一切都没有了,没人疼,没人爱的,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后来想到不能让爹爹走了还背一身债,还有就是不能让他连个坟都没有,所以才动了卖身的念头。只要给债还了,再把爹爹安葬好了。我自己,无所谓了。可是一连几天,好多人围了我身边看,有同情的,有叹息的,可就是没有买我的。当时我这心里,也是很烦,没有个主意。直到少爷买了我,只留了钱,别的啥也没说,我就认定少爷是个好人。还了债,安葬了爹爹,我到处去找少爷,却没找到。后来生病了,一个人躺着,浑身难受的时候,我就想,死了吧,也许死了就解脱了,不再这么苦,不再这么累。到了阴间,说不定还能碰到爹和娘,那时候我就有人疼,有人爱了。但是这时候少爷又出现在我面前,当时少爷说:‘别动,现在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也许说了少爷不信,我听了这话,心里的柱子一下子就又竖了起来,整个人都踏实了,终于有个人疼我、关心我了。之后跟了少爷身边,少爷教我认字,教我算学,带着我过上了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好日子。”双儿顿了顿,一双大眼睛看着我,认真的说道:“所以,我天天诚心向上苍祷告,希望少爷您每天都开开心心的,所有的苦,所有的累,都让我来替少爷承担。”
“……”不知道说什么,伸手摸摸双儿的头:“傻丫头!”
“嗯,双儿本来就是个傻丫头。”双儿难得大胆的将头轻轻靠了我腿上,轻轻说道。
双儿的一番话,点醒了我。如果说双儿当时的迷茫和忧虑是来自于对未知的恐惧,那我呢?我的迷茫和忧虑何尝不是来自于对未知的恐惧呢?甚至可以说,是为难以把握自己的命运而恐惧。越是陷了这个圈子越深,这种恐惧感就越大。
其实说到底,是我自己根本不知道如何在唐朝这样一个封建皇权的制度下生存。跟皇权和那些豪门贵胄相比。我这个穿越来的人,根本不了解他们的生存法则,除了知道一些历史脉络的大致方向,我能依靠的资本太少了。如今的闪电式崛起,是我根本没有意料到的。所以一时间无法适应这种身份的急转变。在这种一言决定生死的社会制度下,如何才能更好的活下去,更好的实现自己的田园梦,是我面临的最大课题。
“生存是一种权利,但这种权利不能靠别人施舍,而要靠自己去拼搏、去争取,否则你就会丧失生存的权利。”突然想起这句名言,谁说的忘了,可仔细想想,真有道理。
既然觉得难以把握自己的命运,那就努力让自己变得足以掌握命运,既然对未来面对的一无所知,那就努力去增加自己的资本,以应付未来。说句光棍点儿的话:“我命由我不由天!”说到底,人还是要靠自己才行不是。
怕事儿只会惹事,不怕事儿反而没事儿,咱没想过称王称霸,但我们也不能怕称王称霸的,否则就是被欺负、被蹂躏的下场。弱肉强食。适者生存,这是恒古不变的法则。
无论什么样的社会制度,究其根本,利益而已,无利益,不成社会!只要有了利益纠葛,敌人可以变成朋友,朋友可以变成敌人,就看如何让利益最大化而已。在利益的巨大能量面前,没有不可能的事儿。
给自己定三个原则:
一、危险人物能不沾,就不沾。
二、危险事件。绝不掺和。
三、低调行事,能不露脸就不露脸,让人想不起来是谁最好!
找到目标了,要想在唐朝混的好,要想安心种田,安心种很多田,正确把握皇权、显贵、百姓三者间的利益关系,摸清找准,建立一个共同的利益目标,才是真正的关键!嘿嘿,想明白了,咱就有主意了。
………………………………………………………………
贞观十五年十月初二,同福阁。
程福之的办事效率,我是相信的,提早到了同福阁,今儿毕竟是我请客,没有让客人等我的道理。
到了同福阁,才现程福之居然大嘴一张,给整个同福阁包了!呵呵,老妖精的种,就是这幅做派!
给双儿安排在同福阁一楼。虽然无奈,但以她目前的身份,还出席不了这种场面。
老妖精带了程福之最先到,还没等我打招呼,直接就一句:“今儿乐休你请客,这白酒是不能少的!”
就知道这货肯定得提这茬儿,笑呵呵说道:“老爷子放心,今儿酒水管够!再咋样也得让老爷子您开心了不是。”
“嗯!就爱听这话!”老妖精拍拍我的肩膀:“还是你小子厚道,老头子可怜哦,这么大年纪了,就想喝两口好酒,儿子还夹藏私吞的,这眼泪都没地方流去!”
得,不用问,程福之这小子私藏的几瓶酒肯定被老妖精抄底儿了。
偷偷瞄瞄站了老妖精身后的程福之,程福之正挠着脑袋苦笑。
没敢接老妖精的话,笑笑道:“小子我已经准备了百瓶白酒。福之的婚宴用酒,小子包了。”
“好!”老妖精点点头:“要不你明儿先给酒送了我家里,这什么人有资格喝,什么人没资格喝,你们娃娃家的弄不清楚,就让老头子我来分配吧。可怜哦,这老胳膊老腿儿的,还得为了儿女事儿操心,真是一辈子还不完的儿女债!”说完还摇头叹息,像是自己真的多操劳似的。
“老爹,这个……您老也到了享福的岁数了,做儿子的咋能让您这么操劳?要不让娘来操办这事儿?”程福之凑了头上前,嘿嘿笑道。
“滚!”老妖精一脚就踹了程福之小腿上:“这事儿轮不到你做主!上次私藏的事儿还没跟你算账呢。”
果然啊!老妖精就是老妖精,跟他相比,程福之的道行差了何止十万八千里。
正说话呢,同福阁门口又来一队车马,老妖精眼睛一瞥,挑挑眉毛:“李道宗咋也来了?”
这人是让程福之带了请的,我咋知道?疑惑的看看程福之,现程福之也是一脸纳闷。
江夏郡王李道宗,字承范,如今的礼部尚书,是唐高祖李渊的堂侄,是唐太宗李世民的堂弟,十九岁起跟随李世民南征北战,立下了不世功勋的人物。正宗的天潢贵胄。
转念一想,这李道宗可是文成公主李雪雁的亲爹,难道是李雪雁这里有了什么变数?
车队转眼停好,只见一个精神矍铄,相貌威武的中年男子风度翩翩的从车上下来。而他身后,可不是文成公主李雪雁么?
李道宗先冲老妖精拱拱手:“卢公,久未见面,可还安?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