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工皇妃3凤霸天下第14部分阅读
特工皇妃3凤霸天下 作者:未知
毕竟一个十岁的女孩,如果总是马上来马上去,她到是没什么,但是在旁人看来难免会有些诧异。hubaow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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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大家的祝福,因为有了你们,这个生日更加精彩!
[247]他的名字被她叫起
不过今儿过年,大家的注意力全都被街边景致吸引,小女孩骑马也只会被旁人当做玩乐一笑而过。
见她骑马,慕容霜咬了咬下唇,也嚷着要跟姐姐一块儿骑。
东方凌兴致好,便叫人找了一匹小马牵到她面前。
女孩被人抱到马背上,紧张的小手死死抓着缰绳一下也不敢松开。
慕容雪笑着给她讲了些骑马的要术,再拉着她的小马慢走了一段,女孩这才慢慢地放松下来,也可以自己拽着缰绳跟在他们身边了。
这是慕容雪在古代过的第一个大年。
其实,她对过年的印象只停留在十岁之前。
那时候慕容家族还在,每逢过年都是人聚得最齐的时候,着实热闹。
自入了国安局以来,过不过年的,于她们来说就没有什么实际的意义了。
更何况这种时候人们的警惕都会稍为放松,对于特工人员来说,却正是行动的最好时机。
“在想什么?”见她渐入沉思,东方凌打马凑近了些,出言提醒——“大年夜的街景,错过了,可就要再等一年了。”
她抬头,粲然而笑,东方凌只觉得他的笑可抵了这街上那数不清的彩灯。
只她一笑,所有的景致皆黯然失色。
“东方凌。”她启朱唇,以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轻语到:“东方凌,谢谢你。如果不是遇见你,我怕是没有机会带着妹妹骑在马上逛得这般悠闲。”
她的话让他有一瞬间失了神去,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名字被人直接叫出竟是这样一种感觉。
从小到大,几乎没有人会直呼“东方凌”这三个字。
[248]孩子般的调皮
长辈们会叫他凌儿,下人们称其为殿下,就是没有人会叫他东方凌。
但是慕容雪叫了,而且叫得这般好听。
见他发愣,慕容雪笑着将手抬起,然后五指张开于他眼前晃了晃,再道:
“喂!回魂了!”
他失笑,扬起臂来将她的小手握住,而后开口:
“从未见你这般调皮,再坚强又能如何,到底还是个孩子。”
“我说谢谢你呢!”她今天的心情实在是不错,“怎么又说什么坚不坚强。”
“呵。”东方凌无奈耸肩,“何来谢与不谢。其实如果不是遇到我,你很有可能已经逃出宫去,然后过着自由自在的日子。”
“不可能的。”慕容雪收起脸上的欢颜,有些落寞地道:“这就是我的命,我躲不开,也逃不掉。”
说话间,想要把手自他手中抽出来,只是东方凌握得紧,一如前几次他握她的手一样,怎都不给她放开的机会。
“行了!”他晃晃胳膊,连带着她的手臂也一起摇起来。“今儿过年,别说那些命不命的。我……”
“王爷!”他的话还未说完,一旁的慕容雪便将小脑袋歪了过来,不着痕迹地瞅了一眼他们两人拉着的手,然后笑嘻嘻地道:“霜儿可不可以吃糖葫芦?”
她指向街边的一个摊子,那摊子支得很大,无数只大红的糖葫芦摆在那儿,吸引了很多小孩子。
东方凌点点头,
“当然可以。”然后再看看慕容雪,问道:“你要不要吃?”
“要!”她今日笑得灿烂,整个儿人看起来极为放松,就跟平常的小孩无异。
东方凌见她开心,自己也跟着畅快起来。
[249]马惊了
于是亲自带了两个女孩将马驱到那摊子前,正准备去要那几只最大的。
却在这时,摊子后面的酒楼二层突然扔下一串鞭炮来。
还未落地,那鞭炮便噼啪响起,好巧不巧的,刚好落在几人的马头上。
东方凌的马是他平日里骑惯的,经了大风大浪又跟主人熟惯,他呵斥几声便也无事了。
但是慕容雪跟慕容霜就不同,都是临时找来的马,对骑在它们背上的人本就认生,这么一吓更是乱了神去。
先是慕容雪的那匹小马受不了了,嘶鸣着往前冲去,撞了几处摊子。
慕容雪训马倒是不愁,在马受了惊吓后第一时间就调整了坐势,再嘞紧缰绳准备将冲势收回。
只可惜,惊马好抚,伤马就难慰了。
那串鞭炮不偏不倚地正好落地那匹马的眼里,一炸,马的右眼马上一片血迹模糊。
难忍的疼痛让这匹马几乎疯了,不管有没有人嘞着,扬了蹄就直向前窜去。
那速度就连慕容雪都被吓了一跳。
“丫头!”东方凌吓坏了,本来还想去拉追下慕容霜,可是眼下明显是慕容雪那头更加危险,他便也不再多想,一打马,直追着慕容雪摇晃的身影就奔了开去。
“王爷!”碧晴等人也吓傻了,没想到前一刻还好好的,这会儿竟是一边惊了两匹马。
“快!”她指挥着下人,“你们去找霜姑娘!谷安,你快去追王爷!一定要将人安全带回来!”
不用她说,谷安也已经打起马来。
听见碧晴的话出口,他于马上一扭头,扔下一句:
“你自己也小心。”随即一人一马便冲了出去。
[250]急追
大年夜的时候,国都的城门是不关的。
有很多周边小村小镇上的百姓都会选择在这晚来凑凑热闹,一来二去的,这片繁华就一直延到了城外两三里处。
载着慕容雪的疯马冲出北城门,一头扎向漫漫雪原,一边狂颠一边嘶鸣。
马背上的女孩只能弯下腰身,死死地搂住马脖子,以保证自己不至于被甩下马去。
她不是没想过跳马,只是一来疯马的速度实在太快,二来这冰天雪地很滑,自己跳下来之后能不能站得住还是两回事。再说,如果是从前,她跳个马不算什么,甚至她都跳过疾速行驶的火车。
但是现在顶着这样一个十岁女孩的身体,她就不敢冒然行事了。
虽然自冬围之后她一直在很严格的对这身体进行各方面的训练,但毕竟习武不是一朝一夕的是,短短时日见不了太大的成效。
这马跑得漫无目地,只是由着性子撒野,马蹄溅起的扬扬白雪打在她的脸上,冷得快要结了冰霜。
“雪!”忽听得身后有人声高扬而起,她辨得出那是东方凌。
想要扭过头去看看,刚一动,那马却又一个急转,险些就把她扔了下去。
再不敢乱动了,只能保持着一个姿势尽量的稳住自己。
跟在后头的东方凌急得挥鞭催马,让自己跨下坐骑发挥了最大的体能,渐渐地,与慕容雪的距离也拉近了些。
“雪!抱住马脖子,不要动!”他高声呼喊,同时紧张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不可以由着马这样跑的,他不知道疯了的马什么时候会卸了力去,如果就这么一直跑下去,天晓得会把两个人引到什么地方。
[251]掉了悬崖
又跟了一会儿,忽见得前方本该是一片雪白的地上突然渐了暗,就好像是积雪到了那一段路就完全化了去。
他又打了打马,多跑几步之后,不由得大吃一惊。
这地方地势高,是一个小山坡,那没有积雪之处正是这山坡的断梁。
之所以看不到积雪,是因为那断处很突然,也极陡。
说白了,那就一处悬崖。
他看得见,慕容雪自然也有发现。
大惊之下,身子也略微坐直了起来。
总不好就这样坐以待毙,她朝着那悬崖处望去,目测还不到五十米的距离眨眼的工夫就到了近前。
她心里一急,两腿使了全力,拼命夹住马肚,同时两手死使劲儿往后扯着缰绳。
那疯了的马“啾”地一声嘶鸣,前蹄高高扬起,整个儿身子直立了起来。
慕容雪想着借这机会就从马背上滑下来,可还不行待她的手松开缰绳,那马居然又凭空跃起,“嗖”地一下就往那悬崖处跳了去。
“雪!”
已经到了近前的东方凌吓得大叫一声,同时脚下用力,踩住马蹬站了起来。
人刚起身,就见前面的一人一马已经跌落悬崖。
他再不多想,整个儿身子往前一窜,竟是脱离宝马,也跟着跳了下去。
先他一步落空的慕容雪在身子飘起时就松开了缰绳,她知道马的身子比自己重得多,它一定跌得更快。
而松开了手,不但可以控制身体不随那马一起快速跌下,也可以尽力去寻找抓处,也许一块儿石头,一个树杈就可以救了她的性命。
当然,她也没忘尽量提气,努力地运起内力让身子可以上提。
[252]拥她在臂弯
只可惜,这具身体实在是没有办法将功夫发挥到最佳状态,更何况是在双脚腾空,没有借力点的情况下。
她试了几次,却始终没有办法控制住身体的不断下降。
“雪!”头顶的声音越来越近。
她惊讶地抬起头,却见东方凌正以一种极快的速度靠近自己。
“你干什么?”她惊了,话语条件反射般地脱口而出——“不要命了么?”
都是习武之人,她自然看得出东方凌这是使了千斤坠儿来追上自己下落的趋势。
“把手给我!”终于他伸开手臂,就快要可以够到她了。
慕容雪知道此时不是多言的时候,听话地举起单臂,冲着他伸来的手就抓了去。
终于两手相握,上面的人一提气,一把将女孩抓到自己身边。
随即手臂一揽,死死将人拥在怀里。
再一抬头,刚好见到一块儿凸起的石头,他露了喜色,急忙就往那处窜了去。
终于,两人借着那石块儿暂时稳住了身形。
东方凌大喘了两口粗气,随即低下头,看着怀中的女孩,急声问道:
“吓坏了吧?有没有受伤?”
慕容雪摇头,有些无奈地道:
“没吓着,也没受伤。这种事儿我早就习惯了,只是这身体不经事,怎么都使不上力。”
“你的身体怎么了?”他自然不知道她穿越而来,更不知道她实在是不习惯一个十岁小孩子的身子。只道她是不是有什么隐疾,这才又追问了句:“有内伤?”
她微愣,继而明白他的意思。
但却摇头,只是道:
“没有。我只是气自己年小,实在是没有办法将一身本事发挥到极致,总是……总是给你惹麻烦。”
[253]危险落地
“有什么麻不麻烦的。”他有些不爱听她这话,转而又道:“是我疏忽,没有注意到楼上有人扔鞭炮。等回府之后一定差人将那酒楼查封,这辈子都别想再营业。”
慕容雪“噗嗤”一声笑了,小身子都跟着打了颤——
“堂堂凌王爷,还跟一般百姓这样置气,实在有失风度。”
“我这还不是为你出气,我……”
正说着,忽然“咯噔”一下,东方凌正抓着的石块儿一下子松动开来。
两人身子忽地一沉,紧接着又贴着雪面直滑下去。
“啊!”她下意识地一声惊呼,之后只觉臂弯一紧,正搂住自己的人手下又加了力,将她护得死死的。
“东方凌你松开我!快点!”眼瞅着就要跌到谷底,她急了,大叫着——“松开我你可以自己保命!”
“闭嘴!”他不听她胡言,又腿齐动,不停地在空气中打着步伐。
两人下坠的速度因着这动作而缓慢了不少。
慕容雪低下头,刚好看到谷底有一处雪堆,她想了想,挣扎着抬起一只手,一下子拨下了发里插着的簪子。
东西取下,再对准那雪堆丢去。
只见那簪子落地之后于雪中尽没,陷得极深。
两人都看到了这一幕,于是相视点头,东方凌的另一只手臂也环了过来,同时一扯身后披风,将慕容雪整个儿人都包裹住。
下一刻,两人齐齐跌入雪堆。
被溅起的雪花扬得好高,一时间就好像是空中又下了雪来,仰起头时,竟也觉得煞是好看。
挣扎着从雪中站起,因着东方凌的保护,慕容雪虽说还是震了一下,但是不碍,动一动,便也缓解了。
[254]我得找簪子
而东方凌本就是有功夫的人,自己早有准备,也没伤到何处。
见她起身,不由得冲着女孩竖起大拇指,赞道——
“聪明!”
她先是一愣,随即指着这雪堆,道:
“你是说我扔东西下来?”
东方凌点头。
她笑笑,摇摇手:
“这没什么,常识而已。那簪子不重,如果它都能陷进雪里,就说明这雪堆不是硬雪,而是松的。我们跌到松雪里应该没什么大碍!”
一边说着,女孩弯下身,开始自顾在地雪堆翻找起来。
东方凌看着她那双小手已经被冻得通红,便将人拉住,轻问去:
“你在干什么?”
“找东西啊!”她将手挣开,头也没抬,继续翻着雪堆。
“那簪子?”
“嗯。”
“别找了!”他将人拉住,自将那双小手握住,不停地揉着取暖。“要是喜欢,回头我照那样子再给你打一枝。这冰天雪地的,找它作甚,还是赶紧想办法回都城去。”
“再找一下就好了啊!”她极力地争取着,“那簪子上的宝石很特别,我喜欢。”
这似乎是慕容雪头一次表达着自己喜欢某种东西,东方凌有些动容。
而她说的确也是实话,那簪子本是放在莫云轩的珍宝阁里的,天下只此一枚。如果真他要再去打一枚一模一样的,怕也办不到。
“好!”他点点头,“那我跟你一起找。”
边说着,人已然弯下身下,开始学着慕容雪的样子在雪地中翻找。
她有些恍惚,从来也没想到一个王爷会是这个样子。
她只是下人而已,为了下人的东西也可以放下身驾去翻雪堆……
心头有暖意乍起,这冰冷的天竟也跟着回起温来。
[255]你听,有动静
“呀!”终于手触到坚物,慕容雪现了一阵惊喜。
可待东西拿起来时,那刚展了一半的笑却又生生收了回去。
“断了。”不经意的两个字扔出来,却掩不住心头一片落寞。
她很难得喜欢一样东西,这簪子最开始的时候她也不是特别在意。只
只是戴了几次后越来越觉得那颗红宝石配上那散着古香的簪身实在是好看,再加上她喜欢穿白色的衣裳,那宝石衬着白色,有一种说不出的美。
“来!”他将她手中拿着的两截儿东西接过,而后塞进自己的衣袖。“放我这里,回头我找炎赤最好的工匠来修补,保证看不出一点瑕疵。”
“真的?”她扬起期盼的眼神。
“真的!”他坚定做答,继而轻揽了她的肩,道:“走吧,寻条路,回都城去。”
两人爬出雪堆,这才发现身上已经全都覆了白雪。
她沮丧地跺脚:
“我就觉得今儿过年,是高兴的日子,这才把那包针扔在家里。不然扔些出去插进山头,人也可以借势往上爬,何苦遭这罪。”
“嗯。”东方凌点点头,伸手帮她去拍身后。“你那一手绣针使得真是不错。”
“以后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能离身了。”她苦笑,“危机好像总喜欢围着我转,一会儿都不让人消停。我们……哎?”
正说着话,突然顿住,继而人站定不动,疑问声起——
“你听!”
她侧耳,迎着山风。
不多时,又将头仰起,耳朵向上,像是在听着天空。
东方凌心生奇怪,却也依着她的样子仔细听去。
半晌,有阵阵鸟鸣入了耳来,除此之外,再没别的。
[256]奇怪的人,奇怪的鹰
“出了什么事?”他轻声问去。
慕容雪却将食指端起竖于唇边,而后轻皱了眉,四转了下头,良久之后,才又望向东方凌,道:
“有鹰在叫。”
他点头,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慕容雪继续:
“有从上空传来的——”说的同时抬手去指,但见得头顶上空刚好有数只老鹰飞过,经了月色时,似乎看得到尖尖的嘴。“还有地面上传来的!”再指了几个方向——“这边!这边!还有这边!全部都有!”
见东方凌不审有些茫然,便再道:
“你仔细听,叫声不一样。上空的叫声确是来自老鹰,而下面的却是……却像是人语。”
她这一说,东方凌也跟着心中一动。
方才听去的时候,确实辨出了几种不同的声音。
但他那时没有多想,只以为是不同的鹰在长鸣。
而今听得慕容雪这样说,便也觉出,有些声音是有点像是人类发出来的。
“趴下!”他突然伸出手来,一把将慕容雪拉向地面。“嘘!有人来了。”
他说话的同时,她也听出了正由远及近的马蹄声。
两人蹲着身蹭到雪堆的后头,静静地等着那蹄声临近。
这时,空中的雄鹰也有几次直冲而下,迎着那蹄声飞了过去。
她微露了半个头来,但见得前方不远处正有一队人马踏雪而来,停在了山涧之中。
略数了一下,来人一共八个,皆是黑袍白马,于这夜色和白雪融得恰到好处。
见空中的雄鹰直冲下来,前面四人皆伸出一臂,四只鹰齐齐而落,一人一只,正正好好。
“啾!啾啾!”最前面的一名黑衣人看着臂上雄鹰,忽就扁起嘴巴,以一种冲着那老鹰行起了怪异至极的口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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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7]老鹰去了皇宫
没多一会儿,四只老鹰再次展翅,直冲着天际就飞了起来。
两人对视了一眼,东方凌指了指老鹰飞走的方向,小声道:
“皇宫。”
慕容雪点头,再看那八个人,已经策了马想要往远走去。
这几人的行动引起了东方凌极大的好奇,怎样如此轻易的就放人离去。
与慕容雪交换了一个眼神,刚才行在最后的一人打马慢了一拍,慕容雪想也没想,腰一弓,几乎是贴着雪地向前窜去。
可怜那人还没等反映过来,就已经被其以一指定住了哑|岤,叫不出声来。
而东方凌也在这时出手,对准的却是他跨下坐骑。
那八个人来得快去得也快,几乎只在一瞬间就没了影子。
只可惜去得太快,竟没有发现自己的同伴忽然少了一人。
两人见得了手,便也不多留。
东方凌竖起手掌,在那人的后脖颈处狠拍了一下,对方只发得出一声闷哼,便倒在了马背上。
任由马驮着他,东方凌带路,三人一马匆匆而行,一路上小心地避让敌方是否寻来,折腾了好一会儿工夫,总算是进了国都的大门。
凌王府的人早就等在那里,谷安追到一半时把人追丢了,找了几圈没找着,索性折了回来守着城门。
此时见他们还带了人,先是微愣,随即赶紧上得前来,主动将牵马的任务接了过来。
再看看两人皆是步行,便指了指碧晴等人驾着的马车,道:
“王爷跟姑娘要不要坐车?”
东方凌未语,只看了看慕容雪,见其摇头,便也没再理会。
谷安摸摸鼻子,没再多问。
[258]慕容霜没找到
国都内的繁华犹在,但此时在慕容雪和东方凌看来,却早已失了大年的喜庆。
很多人和事都是防不胜防,谁也不敢保证这些漾着笑脸走来逛去的人们会不会突然反目,会不会自他们厚重的衣物里突然就抽出一把刀子刺向身边的同伴。
有下人将自己的马让给了他们,慕容雪回头,看向碧晴所在的马车,忽地一皱眉,问去——
“霜儿呢?”
碧晴面上的焦虑又多了几分,赶紧小跑到他们近前,一边跟着马往前走着,一边道:
“王爷,雪姑娘,刚才马都惊了,一下子跑散。奴婢马上着人去追霜儿姑娘,可是……没找到。”
“霜儿丢了?”她惊,下意识地嘞了马。“一直都没有找到吗?”
碧晴点头,随即又道:
“下人们还在找,府里人也去帮忙了。姑娘先别急,国都就这么大,只要人不消失,总是会找到的。”
她低头沉思,心下有些慌乱。
实在是不希望慕容霜再出什么事了,如果说之前的事她没有办法改变,但是现如今,人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失踪,她总是难逃良心的谴责。
“我去找找吧!”她看向东方凌,“那孩子胆小,别再给吓着了。”
东方凌没答应,神色中有些担忧。
半晌,道:
“让谷安去吧!”经了方才的事,他再不觉得这大年夜的国都是安全的。
特别是那些已经飞到这边来的老鹰,如果目标之地真的是皇宫,那么谁又能保证这一夜可以风平浪静呢?
慕容雪明白他的意思,便也不再多求,只是嘱咐谷安找得仔细些,不只城里,城外也要多寻寻。特别是悬崖峭壁,更要多派人去看看。
[259]隐逸会跟鹰说话
谷安应下差事返身而去,一行人这才又继续前行。
回了府中时,外头的热闹还在。
东方凌却命人将府门关好,今晚概不见客。
“咣啷”一声,隔住了门外的几许繁华。
她漠然抬头,想从悬着明月的当空看出些明堂来,却终还是无所获。
东方凌亲自将那马背上晕迷的人拎至书房,她跟着,其它人自在两人进了书房之后停住脚步,并帮着关好了房门。
直将人提到那处暗室,慕容雪想了想,欲上前去接替。
上一次审人就是她做的,她是东方凌的近侍,便习惯性地以为这种事情就该由自己来完成。
东方凌却一抬手把她拦住,再指了指旁边的一把椅子,道:
“去坐着歇歇,这事儿我来就好。”
她只怔了怔,便朝那椅子处走去。
这时候的慕容雪满脑子都在为丢了的慕容霜着急,反正这暗室里面就他们二人,便也没有什么可顾及。
他让她歇,她便歇吧!
一边祈祷着慕容霜千万不要出事,一边有一句没一句地听着东方凌审人。
断断续续地,倒也听了个大概。
原来那些老鹰是隐逸自小就养着的,也不知道是什么高人在隐逸小的时候教了他一种特殊的本事——与禽鸟沟通。
他不但自己可以跟鹰对语,还将这技法教给了自己身边的近侍。
于是,东盛国除了隐逸之外,就还有那八个人也懂得与老鹰交流。
炎赤国这边的事就是隐逸通过老鹰传回东盛的,与消息同往的,还有一颗夜明珠。
而今夜他们之所以再来炎赤,则是依了东盛皇帝的吩咐,前来搭救隐逸。
[260]跟卫莱一样的死法
那人一边说着一边苦笑,只道:
“不过现在救不成了。他们很快就会发现少了一个人,我是不会自己失踪的,不见了,就一定是行踪被人发现了。八兄弟很谨慎,绝对不会在这时候再冒险救人,所以其实你们抓了我也没有什么用,老鹰走了,另外七兄弟也走了。我就算说了这些,也无所谓。反正东盛皇家人人皆知,说不说的,也没什么大碍。”
他这话说完便不再开口,慕容雪微抬了头向他打量去,刚好瞧见他唇齿微动,两腮处忽然起伏,像是在用力咬着什么。
她心念一动,一个窜步掠至那人身前,单手一伸,猛地捏住他的下巴。
只可惜,还是晚了一步,一股暗得发黑的血迹自他唇角涌出,人已然没了气息。
“……他死了。”捏住下巴的手没有放下,边说着边再加了把力,直将那人的嘴巴生生扳开,这才看到那血源果然来自最里面的牙齿处。
慕容雪眨眨眼,前生的记忆忽地一下又涌了上来。
很多特工人员都会在牙齿里藏毒,那毒不是为了伤害别人,而是为了在最后关头迅速地结束自己的性命。
四大王者不是人人都有,牙齿动过手脚的,就只有卫莱。
她曾收到过一封很隐秘的邮件,发件人署名“特依格”,邮件很简单,只是告诉她卫莱死于齿内的毒药,没遭太多的痛苦。
她知道特依格这个人,卫莱曾说过,如果有可能,她宁愿把特依格这个任务执行一辈子。
她不见得爱他,但却知道他心里有她。
如果这辈子注定了要为国安局卖命,那还不如将一个任务一直做到老死。
[261]提前动身吧
“雪。”东方凌的声音将她的思绪迅速拉回,那个叫住卫莱的同伴又被深深地藏在心底,连带着前世的记忆。
“我想起来了。”她突然出言,对东方凌道:“那晚……你刚抓到我的那天晚上,我是先看到了隐逸,当时他正在宫里偷东西。会不会就是那颗珠子?”再侧头思量,半晌,指着已经死了的人疑问道:“这人刚才说那是一颗夜明珠,夜明珠这东西在你们这里是很珍贵的吗?”
东方凌摇头:
“大颗的是很稀少,但还不至于珍贵到如此地步。”
一时间,两人都不再出声,皆在心里各自思量。
待再抬起头时,竟是不约而同地道:
“提前动身吧!”
她笑笑,
“天亮我就走吧。”
他却摇头:
“好好睡一觉,晚一天也不迟。”再顿了顿,却又摆摆手,“其实可以让谷安去,你……”
“还是我去吧!”她知他是担心,便又道:“给我准备几身男装,路上也方便些。”
东方凌这时候真有些后悔自己的这个主意,不过,这样才是他东方凌,是不吗?
冷面凌王,为达目地不择手段,不认亲避故。
如果怜悯心起,那还算什么东方凌。
只是他不得不承认,慕容雪的出现,让他有了太多的改变。
当然这种改变只是在对着她的时候才表现得出来,对于旁人来说,他还是他。
“罢了。”轻扬了扬手,“路上小心些,东西到了手马上就回来。如果得不到,也没必要在那地方继续纠缠。”
“王爷放心。”她平静对答:“东西会拿回来,我也会回来。”
终于无话,两人先后离去。
[262]出发,去东盛1
推开房门的时候,只见得月华如练,清辉寒照着长夜,有一种难言的情绪就覆上了心底,带着无尽的幽凉和深黯。
……
因为要准备衣物,她便多等了一日。
第三日天色未明,府中起得最早的下人都还在睡着的时候,慕容雪利落起身,自牵了东方凌早准备好的马匹,悄然上路。
奔了几步,下意识地回过头来,向那座刚刚才离开的府邸转望过去。
这一望,竟像是在做最后的话别。
有一种很怪异的感觉涌上心来,竟让她觉得此去无期,一别经年。
隐隐见得屋檐上有人影依瓦而坐。
这一瞬,有晨光初露,她伸手,仿佛想握住流动的光线,然,阳光还是落入眸心,有一点点刺痛。
东方凌……
她冲着那身影眨了眨眼,让马停住,于这清冷的街道站了许久。
终还是轻叹一声,挥手扬鞭子,打马而去。
那屋檐上的身影微动了动,直到那一抹身影已经再看不见时,这才将手中一直摆弄着的半截儿木枝猛地向前抛去。
木枝入了一棵树干,钉进去一半。
东方凌直到现在也不知道自己这担忧是从何而来,明明知道凭着慕容雪的本事行这一趟该是无事的。
可是那种由心而来的恐惧却一直都未曾散去过。
他知道,那恐惧是因为害怕失去。
这女孩让他生出了一种保护的欲望,一次一次的改变着他的种种习惯,慢慢地,竟是让他开始习惯了她。
……
东盛在炎赤的东边,地理位置对于慕容雪来说是陌生的,但是东方凌告诉过她,一路向东,经14座城,便是两国边界。
[263]出发,去东盛2
她打马而行,出城时跟守卫编了个瞎话再使了些银子,便也并没遇到太多阻拦。
炎赤国的寒冷实在不容小觑,特别是在疾速而行的马上,刮骨的寒风阵阵打在脸上,那感觉就像是被利刃而刮,疼得厉害。
她将身后斗篷的帽子尽量地往下扣,勉强地遮住了半张脸。
这一跑,就是三天三夜。
中间停了几次,吃些干粮,再喂喂马。
渐渐地,慕容雪开始有了一种错觉。
她开始觉得自己还是在那个熟悉的二十一世纪,还是在执行着国安局的特殊任务。
只不过这任务的目标之地实在是荒凉,以至于没有任何现代化的交通工具可供其使用,因而只能骑马。
终于又奔进了两城之交处的密林里。
她不是很愿意走丛林,一来这里树多,自然会影响了马的跑动速度。
二来,自己骑的这匹马并不是什么良驹,最多也就是比一般的马好上一点。
因此在走这样的路时,经常就因为辨路差而多走了许多愿望路。
东方凌本是想将自己的那匹纯白雪马送给她骑,但她觉得那样太乍眼了,走到哪里都像是有一个明显的标记一样引人注意,便摇头拒绝。
古时没有办法,这里没有现代那么多的交通要道。
一般来说出了主城没多远就要进林了。
好在跑了几天,她也渐渐习惯,再对上这样的树林时,虽然无奈,却也能凭着自己方向感成功辨路。
一路小心地策马前行,当空明月越爬越高,是上夜了。
本该在入林前的那个小镇上过夜的,只是她算了算时间,总觉得路程有些赶。
[264]树林里的危机
怎么着也得在三皇子将隐逸押送到边境之前将东西偷出来,这样也可以给东盛一些准备的时间,而不至于在换隐逸的事上出了差错。
不管怎么说,她总是希望隐逸平安。
存了这样的心思,便加赶了脚程,以至于本该是在客栈休息的时间都被其用来赶路了。
渐渐地放慢了马,翻身而下。
想着拾些柴火来在这地方凑合一夜,可是这边刚将马栓在树干上,人还没等动呢,但听得树林里竟是“唰唰”地发出几声响动。
慕容雪立时停住手中动作,随即将身子轻伏,单膝点地,两耳微动,气息急屏,全神听着那异动。
不多时,声音又起。
极微,若不是她耳力超凡,怕只会将其当做是风声。
毕竟夜里风大,呼啸而过时,有些响动也是正常的。
可是慕容雪却不这样认为,一来她辨声能力本就极佳,二来,她总觉着这一路似乎太顺了些。
人有的时候就是这样,不顺的时候吧,会出言诅咒自己倒霉。可真要是太顺了,却又分心生奇怪,自觉得这顺也顺得诡异。
慕容雪现在就是这样的情况,不过她并不全是因为心理原因作祟,而是在她一直以来都很准确的第六感觉的示意下,总觉得这样的顺利总有一日会被打破。
这么快就来了吗?
她唇角微动,竟是勾起了一弯很好看的笑来。
很是想知道那一直伏在暗处的是什么人,能够将凌王府的动向探听得如此仔细,该不会是一般人物吧?
说起来,对于身后有人尾随一事,她是一天之前感觉到的。
[265]敌人来了
那时候慕容雪曾猜测过许是东盛来的那一批会讲禽语的人,可是后来再一想,又觉得不太对劲。
那些人的目标是隐逸,就算是事情败露没有办法将人救出,但最起码也应该留在炎赤国都之内,以便随时随地探听隐逸的动向。
再者,自己跟东方凌擒下一人不假,但行动隐蔽,没有被发的可能。
对方绝对不会这么准的就盯住凌王府不放。
如果东盛的人被排除了,那么剩下的,就只有炎赤自己人。
一个名字自脑中闪过——东方寒!
他是东方凌一个有力的竞争者,要说能对凌王府这样上心的,怕除了寒王殿下,再没旁人了吧?
当然,她也没有忘记宫里的那位。
伴君如伴虎,谁知道那当皇帝的都在想些什么。
哪根筋搭错了再觉得这个儿子不好,想要换换,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这样想着的时候,忽听得“嗖”地一声,有利器伴着冷风直面而来。
她小吃了一惊,心道好身手。
随即以极快的身形俯下身来,那利器贴着头皮擦过,带去了她一小绺秀发。
转身看去,已然插放树干之物是一只长箭,力道很大,直从树干的这一边儿穿透,再自另一边露出头来。
她却没怕,非但没怕,反而还将唇角高高地扬起。
很好!
心中轻道,很好!这样的对手才有意思。
这样想着,两只手已然齐齐向腰间摸去。
再抽回来时,后三条指缝间已然各夹着一根银针。
微屏住气,细辨着对方的声响,很快便知道,来者共有三人。
她轻闭了眼,入耳之声渐渐地更加清晰起来。
不多时,忽有疾风来袭……
[266]第一人——死!
美眸乍睁,但见得一个黑衣身影自提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直奔自己而来。
慕容雪不敢大意,却也不慌,只是在那匕首马上就要贴到自己的衣襟时,突然身子一缩,整个儿人迅速后退,随即倒仰,让那来袭之人呈了一个弧度贴着自己一起弯了过来。
与此同时,她单手向上抬起,三根银针直竖起来。
那人躲避不急,竟就是眼瞅瞅地看着那三根针齐齐没入自己颈内,而后随着自己向上窜去之势在自己的身体上划开了血淋淋的一条口子。
这一动间,慕容雪的人已经滑到来者的脚边,已然废了的三根针被其丢弃,腾出来的那只手猛地抓向那人脚踝,突然手臂加力,直对着另外两人所在的地方就甩了去——
“还给你们!”
扑通!
已被割喉之人伴着形成弧线的血迹被抛了回去,本还在暗处的另外两个皆大惊。
谁也没想到只一个十岁的女孩竟可以在眨眼之间让一名武功高强的大汉直接毙命。
谁也没看到慕容雪是怎么将人杀死的,只是在那大汉落地之后见到其喉咙处的血迹模糊时,齐齐地倒吸了一口冷气。
直到这时他们才明白,为什么临出发前主子一再告诉他们不可以轻敌。
这哪里是个十岁的孩子,分明就是一只猛虎,是猎豹!
其中一人沉不住气了,腾地一下站起身,举着一把大刀,大叫着就欲望慕容雪处冲去。
剩下的那一位“哎呀”一声,想去拦,却已经晚了。
他气得以后捶地,只道同伴这不是报仇,而是去送死。
[267]第二人——亡!
果然,那大汉刚往前跑了不到三步,但见得空气中有三道银光闪来,直奔他所在的方向。
没起来的那人大叫一声:
“小心!”
话音还未落,只见前边举刀之人突然就住了脚步,举刀的手臂停在半空,一动不动。
他暗道不好,正想着自己是继续与那恐怖的女孩纠缠,还是赶紧趁黑走人。
却在这时,只见前面那大汉“砰”地一声仰面而倒,适才那三道银光原来竟是三根绣花针,正直插在死者的嗓际。
他暗惊,慕容雪这种残忍又利落的杀人手段实在给了他不小的震惊,以至于都忘记了刚刚正在想着是不是要准备逃跑。
但再反映过来时,已经晚了。
扮做男装的女孩不知是在何时竟已悄无声息地飘至他的身前。
没错,是飘。
因为他并未看到对方两腿在动,可是人却正一点点地靠。
眨眼工夫,五指成爪,已然卡住了他的脖颈。
“别动。”慕容雪冷冷出声,周遭林密影深,黑朦朦一片,让她的声音听起来一如鬼魅,有些慎人。
那人很聪?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