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工皇妃3凤霸天下第19部分阅读
特工皇妃3凤霸天下 作者:未知
继续道:“二姐姐是嫁到了大顺,那是一个很美的国家,四季如春,处处是景。 秋读阁父皇很疼爱二姐姐,他说二姐姐嫁到大顺了,这很好,至少不会被抢到炎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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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9]大顺
她耸耸肩,
“炎赤又不是豺狼虎豹,你们何苦这样顾及。”
“好了!”隐逸也笑了,“咱们不说这个。阿珠你看看,这宫院可还满意?夕颜宫从来没让旁人住过,看来父皇很喜欢你,把你当成女儿呢!”
“那好啊!”她突然抬起头,冲着他明媚地一笑,“那你就是我的哥哥!这样真好!”
隐逸差点儿咬到了自己的舌头,心里暗骂自己是个白痴,想讨好人却将自己绕了进去。
“算了!”他摆手,“我不跟你斗,你伶牙俐齿的,我甘败下风。”再一指正院中间的那间最大的屋子——“进去歇着吧!我已经让丫头去备水给你准备沐浴了。”
“嗯。”她点头,见隐逸就要转身离开,思绪一转,又开口道:“你刚才说的……大顺……”
“怎么了?”隐逸侧着头,“大顺怎么了?”
“没事!”她摇手,其实很想要多问问关于大顺那个国家,可是话到嘴边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大顺于她,其实只关乎一个唐楚。
那个人在她生命中出场的时间极短,但却又带给了她太深太深的印象。
很多时候她想要忘记,想要让自己的心不至于在想到唐楚时总是隐隐作痛。
可惜忘不了,她的记忆早就随着那枚扔下山谷的发髻一起留在了那里。
那枚发簪曾经断过,东方凌找到炎赤最好的工匠才将其补好。
她心甘情愿将那东西留给唐楚,以纪念她们相识一场。
“阿珠?”见她恍神,隐逸伸出手来在她眼前晃晃,“有事么?”
她回过神来,看看隐逸,道:
“你也说大顺很美,如果可以,我真希望有一天能够站在大顺的土地上,亲眼见见那般美景。”
[350]碧晴姑娘出府了
“好啊!”隐逸不明就里,只当她是起了玩心,便道:“一有机会我就带你去,二姐姐嫁在那边,我们可以去探亲的。”
她随意地点了点头,不再与其多话,在丫头的引领下进了屋子。
虽然不知道要在东盛呆多久,但总不会久到可以跟他找到机会一起去大顺探亲吧!
轻按向腰间的锦袋,装着夜明珠的盒子还在里面。
游水时她很小心地保护着这袋子以防止其丢落,只是不知道这东西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够亲手交给东方凌。
……
时过半月
炎赤
图州的战事经过东方寒添油加醋的回报,武帝大怒。
一气之下将东方凌禁足凌王府,圣言:若不交出那个丫头,你就一辈子在府里呆着吧!
这个结果在东方凌的意料之中,他猜到了慕容雪定会搭救隐逸,但却失算了一个谷安。
早有感觉自己的身边定是有细作之人,只是千算万算,漏算了自小跟在他身边的谷安。
自朝中回来,他将自己禁于书房之内。
谷安的倒戈他一直想不明白,曾试图做了无数的假设,可始终找不出一个合情的理由。
直到上了夜,有下人轻敲了门,进来后禀道:
“王爷,碧晴姑娘出府了。是从后门。”
一句话,似拨动了他的某一根神经,点醒了一直猜不透的迷雾。
挥手喝退下人,思绪半晌,还是选择悄悄跟上。
碧晴走的并不远,只到拐过转的巷子里就停了下来。
东方凌盘膝坐在屋顶,静看着她被一个身影拉入怀抱,而后再拼命挣脱。
不多时,那身影开口说话,是个男声,他道:
“碧晴,你跟我走,我会让你过上好日子,不用再侍候别人。”
[351]情与义
东方凌双目微目,熟悉的声音好像又将时空拉回到十多年前。
那时候他还是个孩子,谷安也不大,是他的伴读。
两个人一起读书,一起习武。
他一度认为身边的任何人都有可能背叛,却唯独谷安不会。
只可惜,到头来越是相信越是事得其反。
于人来说,最难以选择的,就是一个情字。
兄弟之情、主仆之情,还有男女之情。
当男女之情与其它两者相违背时,大多数的人都会被爱情蒙蔽了眼睛。
他也不能去怨谷安,如果有一天自己的忠义观与爱情相生相背时,也许后者也会是他的选择。
“谷安,你夜里能睡得着吗?”
有幽幽的女声传来,是碧晴。
这个丫头总是一派从容淡定,不论是对谁,总是那样谦和地笑着,令人如沐春风。
这也是他将这府中内务交予她的理由,碧晴很难让人挑出错来,也很难让人忍心去责备。
只是她刚出口这一句话的语气,却是连东方凌都不由得为之一震。
好像慕容雪!
他不得不承认,这种带着些阴冷的语气,跟慕容雪好像。
只是少了些慕容雪的从容,多了些许的胆颤。
他轻抚了抚额,对于这种下意识就能够想到慕容雪的状况实在是有些无奈。
说起来那只是一个十岁的孩子而已。却可以这样毫无预兆的就占了他心底极重要的一个位置,这对于东方凌来说,是意想不到的。
碧晴的话一出口,场面现了一时的沉寂。
谷安实在是没有想到碧晴会以如此语气向自己发问,而问话的内容却又这样令人难以回答。
[352]原来碧晴心中有爱
见他无语,碧晴又再度开口,道——
“你背弃王爷、追杀雪姑娘,做了这样的事,你夜里能睡得着吗?”
谷安狠狠跺脚,望向碧晴的眼里满斥着怨恨,他说——
“我为什么睡不着?我当然可以睡,而且睡得很香!碧晴我知道这样做不对,我也知道就那三皇子根本也看不起我这样的人。可是我能怎么办?我再呆在凌王府我会疯的!”
“你疯什么?”碧晴上前一步,“王爷待你如何你心里最清楚,有多少次遇到危难他都宁愿自己冲上阵去也不想你去冒险。名义上是主仆,可是自小一起长大的情份却让他当你是兄弟,这些你难道都不明白?”
“我明白!”谷安强忍着怒气低声喝起,“我当然都明白!可是碧晴你呢?”他直指向她:“这么些年我对你的情份,难道你看不出来?”
“看出来又怎样?”碧晴摇头,“我什么也应不了你,我早就说过,我什么都应不了你。”
“那是因为你心里有了他!”谷安忽地提高了声音,“因为你心里装着东方凌!装着你的主子!碧晴,就冲这一点,我谷安没有办法再为他卖命!而且我狠他!他贵为皇子,要什么有什么!而我只有你,他为什么还要来抢!”
两人的对话让躲在屋顶的东方凌着实无奈,也怪他后知后觉,竟从来没看出碧晴存了这样的心思。
再向下观去,却见本是一脸愤怒的碧晴忽然就笑了,而且笑得那么灿烂。
他从来没见碧晴这样子大笑,一时间有些怔然。
[353]谷安,抱抱我
但听得碧晴道:
“谷安你怎么这么傻!你只看出我的心思,难道就没看出王爷的心思么?我的心在他身上,而他的心……却已经被雪姑娘拿走。那个雪姑娘实在是特别,那么美,又那么狠。你不觉得她跟王爷很像,很在很像么?”
渐渐地,笑容里泛了苦涩,话却还在继续——
“谷安你太傻了!你背弃王爷,逼走雪姑娘,这样一来,王爷的身边又只剩下我了。聪明的人这时候应该选择帮忙,帮忙雪姑娘留在王爷身边。你要知道,有她在,王爷的眼里就再也看不到别人。”
这样的话听得东方凌心头一紧,下意识地握了拳向胸口按去,那地方隐隐的痛,像是有人直捣其中,激起了滔天巨浪。
没想到碧晴会说出这样的话,谷安一时间愣在当场,竟不知道该怎么去接。
过了许久才呢喃出声,却是在不停地道:
“难道我错了吗?是我错了吗?……”
“是。”碧晴点头,人却上前,“是你错了。”
说这话时,整个儿人竟然投进了谷安的怀抱,在对方的诧异中轻语道:
“谷安,抱抱我。”
谁也没有想到她会扔了这么一句话出来,谷安愣了,东方凌也愣了。
只不过后者眼尖,就在碧晴将双臂往谷安的腰际环去的时候,一道银光尽入他的眼底。
那银光出自她的袖口,正在一点点地、不着痕迹地褪至手心。
谷安根本注意不到这个细节,一来站立的角度不容易发现,再者,此时的他完全的沉浸在碧晴的相拥之中。
只不过后者眼尖,就在碧晴将双臂往谷安的腰际环去的时候,一道银光尽入他的眼底。
那银光出自她的袖口,正在一点点地、不着痕迹地褪至手心。
谷安根本注意不到这个细节,一来站立的角度不容易发现,再者,此时的他完全的沉浸在碧晴的相拥之中。
[354]谷安的死
他以为这个女子终于回心转意,他以为自己心心念念巴望已久的美事终于得已实现。
于是紧紧相拥,恨不能将这个女子融入身体,再也不要分开。
可惜,到底还是后心处突然袭来的巨痛让他不得不放开手臂。
他是习武之人,后心受袭,第一时间就是想到定是背后有人埋伏下手。
咬牙转身,却还不忘将碧晴把拉向身后,用自己的身体将其护住。
只这一个动作,碧晴眼里瞬间噙满了泪。
只这一个动作,东方凌决定不再记恨于他。
一个男人为了一个女人,做出任何事来都是可以原谅的吧!
“没有人,后面没有人!”这是碧晴的泣语。
伸手拉了谷安的手臂,挡在自己身前的人却已然站立不稳,扑通一下倒向地面。
后心处不断涌出的鲜血瞬间就将雪白的地面染得通红。
她跪下身来,手里的匕首砰地一下掉落下来。
谷安诧异的望去,怎也不敢相信眼前所见。
他很想要问问碧晴这到底是为什么,很想要抓着她问一问为什么刚刚给了他一个甜如蜜的拥抱,而后就要让他以命来抵。
可惜他什么也问不了了,生命就随着那一片鲜血一齐从他的身内流逝。
终于可以抬起手来向眼前人指去时,下一刻却是瞳孔放大,瞪眼而亡。
碧晴颤抖着站起身,要很努力才能够稳住不停晃动的身形。
那些向来淡定从容的脸上正泛着惨白,双唇微微地抖着,也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那未止住的哭泣。
东方凌见着不忍,想要下去将人扶住,却在这时听得碧晴道——
[355]东方凌救人
“对不起!谷安,对不起!”她步步后退,语音还在继续,“我不能够原谅你的背弃,我不能够容忍你如此对待王爷。是的,我心里有他,我放不下他。错是你犯下的,算就今天我不杀你,早晚有一天你这条命是要用来还债的。不过你放心,我会陪你一起去走一趟黄泉,行一回忘川。”
这样说的时候,她的腰身已然弯下。
那把掉落在血泊里的匕首被再度拾起,这一次,却是对准了她自己的胸口。
东方凌眉心一皱,随手抓起身边的半片碎瓦,向下一掷,刚好打到碧晴握刀的手腕。
“啊!”下面的人一声惊呼,那把匕首应声而落。
他飘身而下,于她面前站定。
面上,依然是那一片熟悉的冷寒。
“尸体本王会叫人处理,跟我回府去。”
碧晴被突然出现的人吓了一跳,可待看清对方是谁时,面颊突然一阵泛红,心下也起了恐慌。
她太了解东方凌的脾气,如果自己刚才的话都落尽他的耳里,如果他觉得自己的存在会给他的生活带来困扰……
那么,他会毫不犹豫地让她从人世间消失。
这就是东方凌,从来不愿他的人生有任何绊脚的存在。
扑通。
直直跪到地上,恐惧到了极点时,反到不怕了。
一瞬间,又复了惯有的从容,轻语道:
“奴婢有错,请王爷责罚吧!”
声音里带了些许的凄哀,也有绝望。
东方凌看都没看她,只是转过了身,朝着府门的方向走去。
然后冷冷地扔了句话来——
“本王只知道你杀了凌王府的叛徒,何罪之有?”
[356]要她长大,还得很久呢
一句话,让碧晴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她很想问问东方凌到底有没有听到刚才的话,可是话到嘴边却又顿住。
其实不用问,他一定听到了的。
但是东方凌选择了回避与沉默,这样不是更好吗?
又给了她一个可以继续留在他身边的机会,于她碧晴来说,总是最好的结果。
缓缓起身,跟着东方凌的身后走回王府。
迈入府门的一刹那,就好像是她第一次来这地方一样。
有一种感觉叫做新生,碧晴想,她现在就是如此吧!
……
这一夜,东方凌无眠。
碧晴确是有些话打入了他的心底,但却无关于她。
他所惦记的,是慕容雪。
事到如今,他实在是后悔当初的决定。
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对一件事情如此后悔,第一次对自己的所作所为生出埋怨。
若是早知如此,他怎也不会将那个丫头打发到遥远的临国。
现在想来,一颗珠子,怎也抵不过一个活生生的人。
他一直很诧异何以那么小的一个女孩竟会在他心中烙下如此深的印记,现在想来,应该是她身上的那种与年龄极为不符的成熟。
那种成熟经常会让他忘记她的年龄,忘记她才只有十岁的事实。
哦,对,现在的她应该算是十一岁了。
东方凌伸出手指下意识地比划着。
“十一岁……”轻声呢喃,“十一岁,要长大,还得很久呢……”
……
东盛的冬天比炎赤要暖上许多,虽然也会下雪,但那雪却是薄薄的,而且每次最少也要隔上十数日才能下起。
慕容雪在这宫中住了快两个月了,但她并不常出夕颜宫。
[357]炎赤的皇榜
多数时候都是把自己关在小院子里,屏退下人,努力地练着她的功夫。
隐逸每天都来,她也每天都跟其打听炎赤那边的情况。
只是答案总是不尽如人意,隐逸说炎赤对她的追捕从来都未曾停止过,甚至就连东盛都秘密的进来许多炎赤的探子。
不为别的,就是为了捉住她。
隐逸给她看了一张炎赤贴出来的皇榜,那是他差人偷潜入炎赤境内撕下来的。
上面不但有慕容雪的画像,还有500金的重赏。
听说找她找得最下功夫的就是东方寒,因为炎赤皇帝有话,不管是生擒还是人头,只要是慕容雪,哪个皇子捉到了,哪个皇子就是储位之人选。
隐逸这样说的时候,慕容雪正倒挂在树稍,静静地听着。
“东方寒是下了功夫了,你若不是在宫里,怕是早就被捉回炎赤……”他摆摆手,“别说你能跑得了,外头的形势你不知道,就算是我都没有办法保证可以保命,更别说你一个孩子。”
“隐逸!”她突然一个翻身自树上下来,两下窜到他身前,然后道:“我想回去了。”
隐逸一愣,随即摇头道:
“你开什么玩笑!不想活了?”
“不是。”她摇手,“回到凌王府,让东方凌把我上交,他不就是储君了?”
这句话说得隐逸差点儿没让自己的口水给呛死,他抬起手来,很想要往慕容雪的额头上用力地点去,可终还是没狠得下心来。
“东方凌是给你吃了什么药?就为了他能当上储君,命都不要了?”
“他是储君了,自然就能保下我!”她相信东方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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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8]借东盛的信鸽用用好不
隐逸眯着眼,像是看陌生人一样的看着慕容雪,终于还是道:
“我从来都不知道你对东方凌的信任居然到了如此程度,可是慕容雪——”他终于叫了她的本名,“你对他信任,但对我却始终是有所保留的,不是吗?”
他此时的目光有洞悉的本事,似在细细琢磨,又似已经将其看穿。
慕容雪没有回避,反而也直视过去,然后道:
“是的!”
“为何?”
“不知道。”她实话实话。
“罢了。”他低语,继而又道:“不过你别想着回去,因为炎赤的皇帝说了,这个决定对任何一位皇子都有效,唯独不包括东方凌。”
他甩袖而去,只留着慕容雪站在原地发呆。
她不知道自己离开之后炎赤那边发生了什么,但是想也知道东方凌的处境不会太好。
三皇子东方寒不会放过这样一个打压他的好机会,想必现在不仅是她成了通缉要犯,东方凌在炎赤的地位也定是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动摇。
忽然就有些懊恼,救下隐逸,却害了东方凌,这笔买卖到底划不划算?
她当了特工这么多年,杀人无数,但是救人的机会却不多。
可是自打来了这个世界,好像她越来越爱管闲事了。
无奈轻叹,再往院子外头望了一眼。
隐逸还没走太远,她想起一事,于是急着追出,将前面的人叫住。
隐逸回过头来,面上没有任何表情。
她咽了咽口,知道在刚惹了人家生气之后马上再提出这样一个要求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但是她不说不行,再等下去估计她会发疯,会半夜逃宫,会……
“隐逸,借东盛的信鸽用用好不?”
[359]给东方凌写信
他眉心微动,思量半晌,开口道:
“给他写信?”
“嗯。”她点头,“总算告诉她我平安,算是……算是有个交待。怎么说他也是我的主子,做人不可以这样子不负责任。”
隐逸点头,
“好!借你!”
“嗯?”这一次轮到她诧异,是没想到隐逸居然这么快就答应。
“嗯什么!”他耸耸肩,“你都说了他是你的主人,我这样做也只是让你去负一个奴隶该负的责任,如此而已。”
她淡笑,不再接话。
不管怎么样,隐逸肯借她信鸽就好。
“我让常欢把鸽子给你送过来吧!”隐逸今日心情很差,甚至在看到面前这女孩的时候心脏总是不自觉地抽搐。
他说话算话,两人分开不久,常欢就来敲了慕容雪的房门。
她拉门,自将一只卷好的纸条递过去,常欢却在这同时将手里捧着的一只白鸽递到她面前。
两人同时愣了下,慕容雪先开了口,道:
“你们帮我发出去吧!”
她的意思很明显,字纸给了常欢,对方是选择直接绑到鸽子腿上放飞,还是拿回去先给隐逸看看,都是可以的。
慕容雪明白“东方凌”这三个字总是会引得隐逸不快,现在这样做也算是一个她主动退了一步,给对方找个心里平衡。
可是常欢没接,只是坚持地将那信鸽递到她的面前,道:
“殿下说了,阿珠姑娘的事不需要多问,您愿意怎么样就怎么样。字条上写了什么那是你自己的事,与旁人无关。”
两人互相交错着递东西的手都顿了一下,到底还是慕容雪放弃,将那鸽子接到手中。
[360]隐逸的暗动作
亲自将字条绑到它那细细的腿上,然后再往外走了一步,双臂向上一托,亲眼看着白鸽展翅而翔。
“姑娘放心,我炎赤的信鸽不会出错。”
慕容雪看了他一眼,突然开口道:
“如果是老鹰来传信,可能会更稳妥一些。”
常欢狠狠地向她瞪去,而后气呼呼地转身,快步离去。
他实在是不明白为何自家主子要与她纠缠,这女孩除了长得好之外,实在是太不可爱了。
不但不可爱,甚至有的时候她说出的话和使出的眼光都是阴森森的,让人听着看着遍体生寒。
看着常欢离去,慕容雪返身回屋。
说起来,对于这封信能不能送到东方凌的手里,她是持着保留态度。
一是隐逸这边会不会从中阻挠,二是炎赤那边会不会出现意外。
信里没写什么,除了报个平安,连珠子这两个字都没有提到。
接下来就只是等待了吧!
她算算日子,估计这一来一回,怎么也得五六天。
……
常欢离开之后直奔了信鸽房,又取了一只白鸽之后便奔了北宫门而去。
人还没到,就远远看到一个淡黄|色官袍加身的少年站在那里。
他知那是隐逸。
在这座皇宫里,皇帝穿明黄,太子着淡黄,这是只有他们两人才有资格上身的颜色。
“主子。”他快跑了两步上得前来,之所以到这处,实在是隐逸在吩咐他去送信鸽之后马上就做的安排。
他猜到其心意,却为适才在慕容雪面前故作的一番姿态感到汗颜。
“嗯。”隐逸点了点头,一抬手,一只已经死了的白鸽扔向常欢。
[361]仿字
后者低头看去,但见得那上面的字卷已经不见了。
他将自己新抓来的鸽子递到隐逸面前,只一会儿的工夫,一只新的字卷又被绑到鸽子腿上。
“放了吧!”隐逸摆摆手。
常欢依言而行,再看了看自家主子,欲言又止。
“是不是想问我这是何苦!”隐逸耸耸肩,有些自嘲。
常欢低下头,这样的话隐逸可以说,但他却不敢承认。
虽然他的心里的确是这样想的。
“是啊!”黄袍男子一声长叹,“我这又是何苦?”继而摇头,“我只是希望她能留在东盛,这里四季分明,地产丰盛,实在是比那个终年都是地冻天寒的炎赤要好上太多。”
他这样说着的时候,却是不自觉地流留出一丝恨意。
“但我们是臣国,只有这一点比不上炎赤。不过这种局面不会一直下去,总有一天,东盛会在我的手里漂亮的翻身。你看着吧!”
你看着吧!
他在说这话时,常欢确切的知道那不是对自己说的。
虽然现在与之站在一起的只有他一个人,但是“你看着吧”这四个字隐逸是说给慕容雪的,他明白。
回到东宫,隐逸喝退了所有下人,包括常欢。
慕容雪那张字条就握在他的手里,自思量了好一分儿,这才缓缓将其打开。
那上面的内容很简单,只写道——
“在隐家坐客,一切平安。风头过了就会回去,王爷保重。”
打了火石燃起烛台,自将这字条凑到烛火旁燃了去。
除了能与禽鸟沟通,隐逸还有一个甚少为人知的本事,那就是仿字。
任何人写的字,只要他看过一遍,就可以仿得出十分。
[362]东方凌接信
慕容雪在夕颜宫住的这些日子为了打发时间,有的时候会提起笔来写写字。
她的字娟秀工整又不失力道,就像她的那种成熟一样,完全超出了一个十一岁小孩该有的范围。
他神使鬼差地仿了她的信,不知道能瞒她多久。
这样的事隐逸第一次做,有些心虚,也有那么一点点对自己的鄙夷。
但却并不后悔,他只想要留下慕容雪,只想要让那个丫头能一直留在东盛,留在他的身边。
……
那只信鸽准确无误地落入凌王府。
它飞来的时候碧晴正指挥着侍卫们帮忙将一捆捆干菜抱到菜窖里去。
第一个发现那鸽子的人叫了一声——
“怎么飞了只鸽子来?”
随即便有人道:
“快打下来,那鸽子腿上有字条!”
还不等他们拉弓,鸽子却扑扑啦啦地落到了碧晴的肩头。
她微愣,随即便反映过来这鸽子送来的信一定是给东方凌的。
于是小心地将鸽子捧在手中,径直往东方凌的书房而去。
经了主人的主意进得屋内,东方凌正坐在书案前品茶。
被禁足的日子里,他过得算是自在,并没有太多的悲喜起落,这让下人们在放心之余又生出了几许猜测。
凌王的沉默并不代表逆来顺受,也许这就是风雨来临之前的平静。
碧晴行礼之后将鸽子递到近前,道:
“这只鸽突然飞来府里,脚上有字条,应该是给王爷的。”
东方凌闻听此言,身子忽就一颤。
似乎他等这东西已经等了好久,去拆信的手也下意思地慌乱起来。
碧晴心念一动,转而便明白,这信八成儿是慕容雪传来的。
[363]王爷,对不起
凌王府静而不动,谁都知道东方凌是在等待。
可是究竟是在等什么,却无从得知。
而今她终于明白,东方凌等的不过是慕容雪一个口信,哪怕是这样的飞鸽传书,也足已让这个冷面王爷生出慌乱。
“退下吧!”字纸解了下来,他抬眼看看碧晴,“这里不需要侍候。”
碧晴心头酸楚,却仍是面色无常地恭身而退。
自那晚杀了谷安之后她便明白,自己也许再也回不到从前的从容冷静。
有些事情一但说破,就好像心底的闸口被打开一样,再也没有重筑的可能。
她也只是尽力地控制自己,尽可能的不在东方凌面前表现出什么。
能够继续留在凌王府,这一点也许是她唯一的筹码。
自东盛传来的字条被握在东方凌的手中,却迟迟没被展开。
这时候的东方凌得自己有些太过敏感,总觉得这字条上头所写的内容并不是自己所期望的。
事到如今,他已经不指望慕容雪将那颗珠子带回。
他所需要的,只是她能平安,只是她能告诉他一声:一切安好!
如今字条在手,他知道一定是她传来,但却有些不敢去看了。
字条足足在他手中握了一个时辰,终于还是要去看的。
东方凌深吸了一口气,手指缓动,白纸黑字终于现在眼前。
那是慕容雪的字没错,他认得。
但是上面的内容却让他的心狠狠地抽搐了一下,那么疼,像是有人在生生地剜。
字条上她说——
“谢谢王爷这么久的照拂,原谅雪儿救下隐逸,原谅雪儿选择留在东盛。我不是一个好奴隶,对不起。”
[364]回信
他足足看了三十遍,也足足想像了三十遍,想着慕容雪写下这内容的时候是什么样的表情和心情。
他知道自己让她去东盛偷珠子这一步走得不对,却怎也没想到竟错到了如此地步。
“这是说再也不回来了么?”忽地嗤笑出口,就好像自己经历了天底下最好笑的一个笑话。
这个向来不苟言笑的王爷竟是对着手里的字条大笑出声。
本来有着期待和惦念的一颗心,一瞬间就产生了一处缺失。
那种失落是无从表达,也没办抓住的。
他努力地想要将自己状态调整到慕容雪出现之前,努力地想要将那个女孩出现的一段日子从记忆中抹去,只是试了几次,却都以失败告终。
凌王府自这一天起,陷入了彻底的沉寂。
甚至下人们都看得出,这一次他们的王爷不再是之前那样伺机而动。
他是真正意义上的消沉,眼里再没了希望。
……
接到东方凌的回信,是在十天之后,比慕容雪算计的日子晚了很多。
早有人跟隐逸密报信鸽回来了,但是隐逸没截。
只是告诉常欢去偷偷看看她的反映,回来禀报既可。
他已将事情做到如此,回信的内容想也知道会是什么样。
是有些许的愧疚在心,但也只是一点点而已。
对于隐逸来说,只要能够留下慕容雪,弄点小手段是值得的。
有丫头将鸽子接下,慕容雪早在听到声音的第一时间就拉开了房门。
自将字条取下,退了下人,东西拿在手中时,她是带了笑的。
只是将纸展开,那笑却又马上凝固了去。
[365]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
“愿意呆在东盛就呆着吧!愿意跟着隐逸也跟着吧!本王身边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也不少。”
短短的两行字,却将她的欣喜瞬间降至了冰点。
似有些不敢相信这样的话真是东方凌说的,她傻傻的将字条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多遍,甚至还试过用火烧、用水泡,看看有没有隐藏的字迹出来。
只是折腾了半天,那上面能显示出来的字仍只有那样。
终于发泄似地将字条团成一团,再拉开门,用力地扔了出去。
她从来没有如此暴躁过,当蝎子的时候没有,做慕容雪的时候也没有。
可是现在她真是气到想要杀人。
在她看来,东方凌是在怪她救下隐逸而耽误他的正事了。
可是她说了会回去,为什么他就不能再等等。
气呼呼地跑出夕颜宫,正对上迎面而来的常欢。
见她这副模样,常欢先是吓了一跳,而后心中了然,却还是开口道:
“阿珠姑娘,您这是怎么了?”
“你不着你管!”狠狠一句扔了去,慕容雪仰起头,对着天空深吸了几口气,总算将自己的心绪稍微的平复了一些。
但还是委屈,很委屈很委屈。
只觉得就要没出息的掉出泪来,她赶紧背过身去往眼睛上抹了一把,然后又跟常欢问——
“我想骑马,宫里有没有能骑的地方?”
常欢点头,
“有!西边儿有一片马场,是皇上特地在宫里开避出来的地方。虽不是很大,但足够主子们散心……”
不等他将话说完,女孩已经转身奔了西边儿而去。
常欢看着她的背景直摇头,说来奇怪,这时候他竟对这个本没什么好印象的女孩儿生出了几分同情。
[366]选马
说到底是自家主子暗里使了手段,对她来说是不公平的。
慕容雪一路疯跑,目标就是西边儿那个常欢所说的小马场。
路上遇了不少人,有下人,也有宫里的妃嫔。
她这样子着实是将旁人吓得不轻,但是她可以见人不行礼,这是皇上给的恩典,便也没人跟其计较什么。
说到底她在旁人看来都只是一个孩子已,跑跑跳跳的也是正常。
马场还算不错,比她想像的要大很多。
她自走到马厩前,跟看守的下人说她想骑马。
下人不认得她是谁,但是看衣着装扮想来也是个有身份的人。
于是小心地牵了一匹枣红色的小马驹到她的面前。
慕容雪眼一立,狠瞪了那下人一眼。
再一扫那马厩,不多时,伸手往一匹全身雪白的马上一指——
“我就要它!”
“哎哟!”那人吓了一跳,马上道:“主子,这可不行!这匹马烈得很,上个月还曾摔过一位婕妤。要不是那位婕妤娘娘心善,早就把这畜生拖出去砍了!”
“哦?”慕容雪一挑眉,“那就好,要的就是烈性马!把这刚生下来的崽子牵回去!”
伸手往那小马驹的背上拍了一下,径自冲着那高头白马走去。
那下人赶紧在后头跟着,不住地劝慰——
“主子!您饶了奴才吧!那白马真不是您能骑的,这要是再骑出个好歹来,奴才这条命可就保不住了。”
“你放心!”她毫不在意,“它不摔不死我!我不死,你自然也会活着。”
“这……”那太监为难地搓着手,实在是不明白这位小主子脑子里头是什么逻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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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7]马服了
“把马棚的门打开!”她一扭头冲着身后的人喊——“快点!”
怒气已经是尽力地压住,慕容雪只觉得自己快要爆炸了,从来也没有这样呕火过。
那太监很是坚决地站着不动,只是拼命地摇头,示意她绝对不能骑那一匹。
慕容雪不管那个,借着人在气头上,竟是快步上前,抬起一脚猛地往那马棚上踹去。
她这一脚运了力道,木制的栅栏承受不住,哗啦啦地散了开。
里面的马匹被惊,一个个儿都仰着蹄开始奋力嘶鸣。
她自壁上的木钉处取下一根马鞭,别的不理,照着看上眼的那匹白马上去就是一鞭子!
那马被打痛了,拼命地扯着栓绳就想要挣开,可惜绳子栓得紧,还不等它再挣第二下,慕容雪的鞭子又挥了上来。
站在一旁看着太监不由得抬手抹汗,只道这宫中小主果然任性刁蛮,可怜了这高头白马,指不定还要遭受什么样的虐待。
这工夫,她的鞭子已经落下不少十次。
开始时还不服的白马这会儿已经没什么脾气了,耷拉着脑袋不住地用前蹄刨着地面,那样子是既害怕又委屈,看得慕容雪噗嗤一下就乐了。
“行了!”伸手拍拍马背,“不就打了你几鞭子,用得着现出这一副可怜样儿么!”
那马似能听得懂她的话,动了动头看了她一眼,哼了两声,又低了下去。
“还没完了?”她立起眼,作势扬鞭就要再挥。
那马吓得一缩脖,急倒着腿就往后退去。
她轻叹,自顾地走上前替它解开了栓绳,然后再拽住马缰将其牵了出来。
[368]忘不忘都生气
“今天本姑娘心情也不好,打了你几下,别介意。”
旁边的太监继续抹汗,实在是头一回看着这么跟马说话的主儿。
虽然平时也有主子爱马,但最多也就叨咕两句,没见了过她这样儿能聊的。
“这马场虽然不是很理想,但好歹也能跑几圈儿,咱们一起去散散心吧!你要是恨我,一会儿就使劲使劲儿跑,能跑多快就跑多快,把心里的恨都发泄出来就舒服。”
这样说着,突然一个挺身拔地而起,很轻易地坐上了高过她头顶的马背。
只是两只脚想要去够马蹬时,就发现自己的腿还是太短了。
太监很聪明,赶紧上前帮着调整了马蹬的高度。
她满意地点头,自袖口摸了一块儿碎银子扔给他。
太监没见高兴,只是望着她打马而去的背影不停地念叨着千万不要出事千万不要出事。
马已然被其驯服,此时虽说跑得实在是很快,但总不至于让慕容雪发生危险。
她俯于马背,半弯着腰身,就这样任由这马驮着围了这马场一圈儿一圈儿地转。
实在很想把自己跑迷糊了、跑累了,那样就可以忘掉刚才的事,就可以忘掉那张该死的字条。
最好也让她忘记掉东方凌那张面无表情的脸!
她在心里这样想着,可是心情却愈发的急躁起来。
对于东方凌,在忘记与不忘记之间,总是犹豫不决。
不忘,会生他的气。
忘了……也许她会生自己的气。
就这样骑着马不停地狂奔,也不知道转了多少圈儿,忽然白马一个疾停,险些让她从后仰下去。
“想死啊你!”习惯性的一甩鞭,马屁股上又狠狠地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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