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逃嫁新娘第3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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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逃嫁新娘 作者:未知

    宋艺饷炊嗄辍o姆胍遥愫退叵狄卜饲常驼嬲饷慈绦模俊?

    “安爷,柳小姐是我怂恿她去林家的,信也是我送去愈纺的。hubaoer她的死的确是我一手造就的,但是我并不心疼,她这样的女人该死。既然她已是毫无用途,留她在身边,终有一天她会反咬了安爷您一口。”

    “你这是惹的我一身马蚤吧,夏冯乙?林作岩他死了妈,难道还有这么容易放过你?你背着我绑了林太太,又把我的小美人给送进虎口,丢了性命,现在倒嘴巧的很,说是为了我好?”安庆生一脸的阴霾,这两个人一个是毒死了林作岩的爸爸,一个又逼死了林作岩的妈妈。却偏偏全都往自己这躲,他们以为他安庆生是个没长牙的老虎,不会咬人吗?

    夏冯乙依然沉着脸,表情波澜不惊,他并没有以为安爷十分不友善的口气而害怕,倒是更添几分镇定的说:“现在这全上海滩,最有势力的人,一个是富贵们的林作岩,一个就安爷您了。小的虽然没有什么才干,不能帮安爷分忧。但小的却有能力,为他人增添烦恼。”

    “你也是在为我增添烦恼,林作岩这次要是真的火大了,浩帮也不必要为了你和富贵们拼的你死我活吧?”安庆生怒气凛然,本是慵懒的身子突的紧了紧。

    “安爷您听小的把话说完。”夏冯乙并不畏惧,声音平平的安抚道。安庆生瞪了他一眼,见他仍是垂着眼,便耐下性子听他说完。

    “虽然现在富贵门已是元气大伤,大不如前,但凭着实力,浩帮却无论如何都胜不过富贵门。个中原因,我想安爷比小的清楚。但小的和安爷一样清楚的是,安爷才是上海滩真正的霸主。安爷有雄才伟略,有大将之风,浩帮凭什么不能做上海滩上的第一帮派,却要让那||乳|臭未干的林作岩只手遮天呢?”这话一半实话,一半马屁,拍到安庆生的心眼里去了。安爷面色稍缓,也不说话。

    “小的别无他求,安爷也知道,我夏冯乙只想要林作岩和富贵门不复存在。我要的是复仇,所以我为安爷做事心甘情愿,而且肝脑涂地不求回报。”

    “不求回报?我现在不正保这你的命么?林太太今夜一死,明天上海滩上就是腥风血雨,你能看到明天的太阳,不全仰仗了我?”安庆生讥讽到。

    “是,是。”夏冯乙赶紧附和到,他知道安庆生是在告诫他,他是个什么地位。他不过是条脚底下的狗,狗的复仇,他不在乎,狗也没有资格说自己有个什么用途。

    狗就是狗。

    短短的几秒沉默后,夏冯乙继续说到:“安爷,小的欠安爷的一定会还。三天,如果安爷能给夏冯乙三天,帮小的拦住林作岩。我一定会给安爷一个最好的答案!”

    “凭什么?”

    安庆生觉得好笑了,他到是笃定的很,三天他能做什么?

    “凭我能让安爷您,成为上海滩的新的东家。”

    诡谲之光从眸中闪过,安庆生很是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这个世界真是奇妙,爱恨奇妙,让柳韵美飞蛾扑火。恨也很奇妙,让他安庆生坐享其成。

    “好……”

    ※※※

    三日之后。

    又是几个面色凝重的黑衣男子从面前走过,夏冯乙在巷子口看着这些胸口佩戴金色玫瑰胸章的男子们,嘴角不自觉的上扬。时过境迁,想一年多以前,他夏冯乙不过是个人人鄙夷的车夫,而现在,他摇身一变,居然让上海滩最大的黑帮龙头,满世界的找他。

    夏冯乙的身后站这好几个虎背熊腰的男子,他们均是安庆生派给他的打手。虽然他们现在身上个个有伤,但终归是圆满的完成了任务。龙潭虎|岤他都闯了,这最后点睛的一笔当然要做的巧妙。

    “这些人怎么办?”

    一脸尽是鲜血的男子,步履有些不稳的靠了过来,指了指地上身负重伤的几名男子和一名女子。他们这些人刚才经过一场规模不小的枪战,若非是敌人猝不及防,他们很可能便全军覆没,不得而归。夏冯乙自然也免不了挂彩,但比起现在他的兴奋劲,再深的伤口他也不会觉得疼。

    “交给我。”

    “那这袋子里的人怎么办?”那人又是一问。

    夏冯乙蹲了下来,试探的摸了摸。这袋子里的人,一动不动,显然是已经晕厥过去。

    “带回浩帮,找人伺候好了。”

    “伺候?”

    这些人自然不知道这袋子里到底装的是谁,他们只是奉了安爷的命令供夏冯乙差使。昨天,他们全部二十七名兄弟,在一间名叫九龙赌坊的地方,从早晨一直守到了半夜。他们不明白,夏冯乙为什么要在一间普普通通的赌坊外面等如此之久,他目不转睛的盯这往来的所有人,包括一名姿态慵懒的素面女子。

    这女子刚进了门去,夏冯乙便露出怪异的笑。

    然后他命令所有人,举枪进去搜查。这九龙赌坊本是不大,但似乎内有玄机,夏冯乙驾轻就熟的找到内屋的开关,然后找到了这些窝在地下室,身份不明的人。一场枪战不可避免,里面的人死死伤伤,抓了几个苟延残喘还未断气的人质,和这名绑在麻布袋子里的男子。

    这些事情是夏冯乙手下人经历的,但他们不知道夏冯乙在一个名叫‘福渊居’的地方蹲了三天三夜,为的就是想找出任何蛛丝马迹。夏冯乙很庆幸,他的预感非常灵,戎沁心来到这个地方果真是另有所图。只是他没想到,戎沁心看似简单平凡的一个女子,居然会和共产党搭上关系。更让他吃惊的是,这九龙赌坊里关押这的人,居然是前些日子失踪,闹的沸沸扬扬的日本尚野将军。

    也就是此刻关在袋子里的这个男子。

    真是上天眷顾他夏冯乙,这尚野要是不死,他的愿望就能完整达成了。

    “呵呵…呵呵……”

    男子笑声尖锐,诡异十分,他的目光转向巷子的外沿,那缕光芒在巷口跳动。他仿佛看见了自己想要的那幕,就在不远处,他的梦想就在不远处。

    ※

    天气阴霾,上海又要开始没停歇的下雨了,空气中湿漉漉的,略微透着些寒气。戎沁心站在门槛边上,抬头看着天,她咕哝的抱怨的一声,然后冲这内堂里一吆喝:“快下雨了,把椅子还有桌子都赶快搬进来!”

    内堂里忙着布置的小厮们纷纷点头回应,然后一个个的往外跑,把搁在外头的家具都搬进屋子。

    这里是正在重新整修的林家大院。

    这些日子里,戎沁心知道林作岩比以前压力更加大了。他虽然嘴上不说,但杀母之仇焉能轻易作罢?毕方就这么人间蒸发,带着一层又一层的未解之谜。他为什么要和林家作对,柳韵美说林太太害死了一个女人,又是怎么回事?夏冯乙又扮演一个怎样的角色?这一切的一切,仿佛都有关联,却又一时半会拼凑不起来。

    但有一点是值得肯定的,那就是必须把毕方和夏冯乙找出来。无论过去发生过什么,都不足以就这样残忍的逼死一个绝望的女人。

    雨终是下了下来,淅淅沥沥的逐渐增大。戎沁心见雨势越来越大,便索性把今天的活搁下,吩咐下人早早的回去歇息。不过一会儿,整个林家大院便只剩下滂沱大雨的声音,一切都沉浸在这久违的寂静中。

    女子坐在高高的门槛上,把双腿伸的很直。屋檐上倾斜而下的雨水把赤裸的脚踝打湿,一点一点的沁凉渗入肌肤。戎沁心眯着双眼,看着周遭的一切,迷蒙之中,一切仿佛回到过去。这树木,这景致,这气息都有曾经的味道。

    时光如白马过隙,有很多回忆,很多回忆都凝固住了。戎沁心在想,怎么就能变化的如此之快,转眼之间,他们竟然经历了如此之多。曾经繁华的林家大院,曾经简单着的人生,突然就变的面目全非。

    女子抬起眼帘,朦胧的大雨中,一个身影缓缓向自己走来。因为雨势的关系,那个影子看起来恨是模糊,但沁心还是认了出来。

    男子没有撑伞,也仿佛并不怕被淋湿,他直直的走了过来,一直走到沁心的身边。戎沁心仰起脑袋,看着男子浸满雨水的俊脸,有一些些苍白。雨水顺着他的发线滴落下来,他的眸光温淡,看到女子时,像是找到了一直在急于找寻的依赖。

    戎沁心拉了拉他的袖口,他便顺势坐在了门槛的另一端,挨着沁心。他把湿淋淋的外套脱了下来,只留了件白色的衬衫。

    全世界只有雨水的声音,两个人并不说话,却默契之极,他们并没有相互依偎,却亲密无间。

    许久之后。

    “时间过的好快。”

    戎沁心先开了口,她拉过男子的一个胳膊,然后缓缓的把脑袋放在他的肩膀上。她目光看像远方,轻轻眯着。

    男子不语,但却在默认。

    “坐在这里,可以看到许多曾经的事情,就好像刚才发生在眼前。”

    曾经。

    这个堂内,男子用枪指这女子,他质问她:“怕么?”

    她倔强如犀牛,反驳道:“你凭什么指着我?”

    曾经。

    她哪么的讨厌他,觉得世界上最恶劣最恐怖的男子,非他莫属。但是现在,她才发现他有那么多,那么多她以前忽略的一面。他虽然暴戾,虽然冷漠,虽然强硬,但他同样孤独,深沉,脆弱。

    回忆在这寂寥的一刻,如潮水一般涌来。在这些熟悉的景致里,戎沁心仿佛看到了曾经的幻影,那些人,那些事,那些感觉都在飞絮。她侧回脸去,仿佛看见堂间正摆着一张圆桌,上面放满了嫁妆,自己坐在那,瞪着眼,一脸懊恼和委屈的看着背光而站的林作岩。他笑的温良,眸若星灿。

    沁心又回过头来,仿佛看见一排吹号打鼓的队伍,一媒婆边走边囔,身上背着凤冠霞帔的新娘子。但这群人的最后,却格格不入的尾随着一身姿矮小的男子。

    “呵呵。”

    戎沁心笑出声来,她仿佛隔着时空和那个自以为是,执着稚气的女子打了个照面。

    “你笑什么?”

    男子磁性的声音唤回了戎沁心的臆想。一切幻影从眼前散去,取而代之的是男子近在咫尺,俊美无俦的脸,他如墨的双眸十分漂亮,曾经沁心不觉得他的眼神很通透,但现在她实在要说,真的琉亮的像翡翠。

    湿漉漉的发弦稍稍凌乱,却显得格外吸引人。戎沁心眉眼轻弯,凑上脸去,啄了一下男子凉凉的唇。男子俊眸微瞠,这是有史以来,戎沁心第一次主动亲近他。他显然有些惊讶,这些惊讶带这一丝丝的羞怯,让戎沁心笑容更甚。

    “林作岩,我大后天过生日,我要一个大蛋糕。”她用单臂在空中划了一个圈,然后望着男子,等到答案。

    男子飞扬一笑,把女子搂的更紧,说:“就只要个蛋糕?”

    “嗯……还要……”

    戎沁心沉吟了一下,然后郑重其事的说到:“我还要你,放下一切陪我一天,就我们两个人。”

    就我们两个人!

    像在宣誓,戎沁心站了起来,她想要一个美丽的日子,冲走现在所有的痛苦与伤心。她要和林作岩一起,坚强努力的活下去。要真实,漂亮的活下去。

    “好。”

    林作岩笑着回答到,睨视这女子明亮的侧脸。然后他伸出手去,紧紧的握过她的手,把她的手握成拳,含在自己的手心。

    雨声依旧,温柔缠绵。

    命运如此多舛,这么多东西都背离他们而去了。但是,正因为如此,便更需要紧紧的握住彼此的手,因为现在,他们仅剩的,就只有彼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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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第一百零二章 一波又起]

    滂沱大雨连下了一天,戎沁心站在窗边,看着连绵阴霾的天,心中有些惴惴不安。此时是下午四点,整个愈纺公寓都十分安静。再过不久,林作岩就应该要回来了,沁心的目光从窗沿投了出去,一直盯着下面紧闭着的大门。

    雨声淅沥,偶有过往的车辆踏水而过,发出声响。

    站的久了,沁心觉得有些疲倦,她揉了揉双眼便出了房间。九嫂正在厨房准备晚上的餐点,沁心顺这楼梯走了下来,然后坐在了沙发上。

    后天就是她的生日了,林作岩答应过她会陪她一整天。她其实都已经想好了明天具体要怎么过,只是她不喜欢下雨,下雨天她就不能畅快的和林作岩出去玩了。戎沁心垂着眼帘,掰着指头把明天的行程按照先后次序,重新梳理了一遍。

    她要好好逛逛上海滩,她要和林作岩像一对无忧无虑的情侣一样,大大方方的走在街上。她要去吃上海的小吃,要去黄浦江边看巨轮驶过,她要成为人人都羡慕的对象,拉着这世上最俊邪的男子,走东串西。

    戎沁心想着想着便觉得心头暖暖的,从前在二十一世纪,她一直都有那么个愿望。希望自己能找到自己心仪的王子,牵着他的手在街上相互依偎的走,一起去看电影,吃爆米花,唱ktv,然后一起站在屋顶仰天傻笑。而现在,她却身在乱世,没有了宁静,和平,她的世界已经复杂不堪,她的爱情自然无法像原初想象的那样,简简单单。

    但她希望有那么个时刻,她和林作岩可以抛弃所有的爱恨悲喜,恩怨情仇,就简单的像鸟儿一样,自由而单纯的爱。所以,她希望后天的生日,她可以如愿以偿。

    女子娇小的身子窝在沙发里,歪着脑袋,陷入臆想。就在沁心发着呆的时候,公寓的门突然被粗暴的敲响。戎沁心一惊从沙发上弹了起来,她先是以为是林作岩回来了。但这门声敲的极为粗鲁并且急促,让人听了非常不安。

    在厨房的九嫂一听见门声便抢先跑了出来,焦急的赶到玄关,把门打了开来。但在门还只开了一个小缝的时候,外面的人便以蛮力把门霍然推开。九嫂猝不及防,摔在了地上,吃疼的喊了一句。她抬起眼来,几个军服打扮的男子,手持枪械便进了门来。他们是巡捕房的人,蓝色的制服微有湿濡,一进门见到沁心,便喝声喊了一句:“就是她,给我抓起来!”

    戎沁心大惊失色,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几个陌生男子硬闯进门来,劈头便是要拿下她。九嫂一听要拿走沁心,当即站了起来,拉住那喊话的男子说到:“你知道这是哪么,你怎么能随便拿人!?”

    那男子表情颇为轻蔑,瞟了一眼矮小的九嫂,咧嘴说到:“你又知道我们是谁么?我们是巡捕房的人,奉命来拿反贼,拿赤色份子的!!”

    “什么赤色份子,她是我们家小姐!”九嫂当然不会从了,她瞪起眼来,跑到沁心面前双手一伸,拦住上前来的人。“你们也不去问问,这间房子的主人是谁,你们要拿的人又是谁?!”九嫂当然知道林作岩在上海滩上的地位,这愈纺住的谁,巡捕房不可能不知道。

    那男子听此话后,脸上显然是有些踌躇。他皱着眉,陷入了一阵沉思。犹记得在巡捕房里,那个男子倒出了一袋子的珠宝和一叠钱钞,令他瞠目结舌。他一辈子都没看过这么多的钱,徒的便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你?!”

    他有些结舌。

    “龚队长,这些是安爷派小的孝敬您的。”夏冯乙眯着眼,嘴角噙着意味深长的笑。“这只是一小部分,安爷十分欣赏龚队长的刚正不阿。”

    龚队长冷冷一笑,显然是有些不同意。“夏先生,你们帮派间的争斗可真是波及甚大。把共产党都给扯进来了,如果我们巡捕房如此刚正不阿,把那女的给逮了回来,你说富贵门的林公子,我该怎么跟他交代?”

    “证据确凿,那戎沁心就是个共产党。就算不是,她也是通共,反政府的危险份子。龚队长的职责不就是消灭这些对社会有威胁的人么?”

    “别跟我拐弯抹角。我龚显虽然只是个芝麻绿豆大的小官,没见过什么世面。但好歹也知道,富贵门的人是动不得的。我还没有那么大的胆子,去捅这个篓子。你们帮派之间要死要活,都是你们自己的事情。先前早已经约法三章,现在我也不会淌这趟浑水。”他别过脸去,一副颇为气恼的样子。这夏冯乙突如其来,带着几名他认为是共产党的人。他说是共产党,他自然乐得清闲,有人为他添加功劳。但他就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没这么好,他小子居然要拉他下水,帮他逮富贵门的人!

    夏冯乙只是浅浅一笑,继续说到:“安爷和林作岩比,龚队长的确是很难抉择。但是如果再加上一个日本人呢?”

    “日本人?”龚显双目一瞠,甚为惊讶。

    “尚野隆三将军。”

    此话一出,龚队长先是一惊,然后眯起眼来,重新审视了一遍面前看似普通的男子。然后他试探的问到:“夏先生所言是真?这尚野隆三失踪了已经将近三个多月了,你是怎么能找到他的?”

    “怎么找的无关紧要,重要的是尚野将军现在正在浩帮做客,他已经电报回了日本领事馆,报告了这件事情。当然,戎沁心的事情,他也是说进去了的。所以,龚队长,你没有什么不妥,你只要履行你的职责,一切自然会有人帮你办妥。”

    龚队长半信半疑的瞅了一眼男子,然后面露微笑到:“夏先生好本事啊。”

    “不敢当,不敢当。夏某只是觉得,我和龚队长投缘,这个上海滩即将会有一场声势浩大的变动,而夏某无才无能,如果能交的龚队长这样的良友,将来的日子就算再不太平,也定能自保。”夏冯乙边说,边又拨了拨桌子上摊成一堆的珠宝。龚显自然是知道,夏冯乙说的是个比喻句,他在告诉他,上海滩的主即将变动,而和他夏冯乙在一起,才能得以自保。自己最好就是听了他的话,为他做了这件事。

    ……

    …………

    “放肆!你们不能带她走!”妇人怒不可遏的声音把龚显从回忆中拉回,一见九嫂那张愤怒的脸,他便气不打一处来。他突然举起手中的枪,指着妇人的脑门。

    “别吵!”

    他一呵,九嫂瞪着眼,不敢大动,但仍然怒目而视。戎沁心推开被指这的九嫂,冲这龚显囔到:“你们干什么来抓我,我犯什么法了!?”

    龚队长得意一笑,手上的枪口又对准了戎沁心,他的另一只手冲着他的手下勾了勾食指。手下一名男子便恭敬的递上了一叠文件。龚显扯出一张纸,冲这沁心说到:“看清楚了,戎小姐,逮捕令!”

    女子不可置信的瞠着双眸。

    那男子又扯出几张照片,一一放在女子的面前,让她瞧个清楚。

    “认得这是什么么?”

    照片上一张肉色破损的皮纸,上面不清不楚的写这一些难辨的数字。戎沁心一见到时,双手便不自觉的攥成拳,然而,当另外一张照片呈现在她眼前的时,她更是惊的哑口无言。

    女子已被打的不成|人形,若不是她那张独特的清素面容,戎沁心不可能认的出来。

    “她已经招了,是你把这纸给她的,是你勾结共产党把尚野将军给绑架关押的!!”男子恶狠狠的说到,当然这句是谎话,这女子实在是硬气的很,始终都不肯招认戎沁心的事。夏冯乙倒是方法多,他把女子扇晕了过去,然后在她毫无知觉的情况让她按下手印,按在一封他完全编造的自供书上。

    “这不可能!”戎沁心虽然只见过那女子一面,但她给她的感觉是决不可能出卖她的。这是怎么一回事?怎么她送口信去‘福渊居’的事情会被巡捕房查出来?她明明很小心,明明……

    难道!?

    难道是因为毕方?她在医院的时候曾经和询问过毕方有没有一个地方叫做‘福渊居’。当时他很热心的为她解答,而且还希望能帮她寻找这个地方。天啊,怎么会这样的?她当时根本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的!

    “怎么样,戎小姐,跟我走一趟吧?”龚显见戎沁心陷入怔忡,便扣住了沁心的手,欲要把她带走。九嫂在一旁本是很安静,但一看沁心要被带走,又扑了过来,拉拉扯扯的阻止起来。“不能带她走,少爷回来了,不会放过你们的!!”

    几个巡捕房的男子动作粗鲁的推到九嫂,沁心本还在呆楞之中,一见九嫂又被推到,便反抗起来。

    “你们做什么,你们推她做什么!!”她一扭捏,男子便又用力钳制她,甚至掏出了手铐,场面一下子十分混乱。

    龚显认为戎沁心拘捕,便把枪指上了她的脑门。

    “戎小姐,你最好识相一点,今天我们敢来愈纺逮你,就不可能不带你回去。”

    “是么?”

    但此话刚一说完,他的后脑勺却被一管冰凉的枪口所抵住。深沉而森冷的男声从身后穿来,龚显的身子徒的一顿。而他身边的所有人也都在一瞬间停住手上的动作,面容惊愕的看着他的身后。

    “你敢来愈纺,就一定带的走她?”

    林作岩缓缓的从他身后走了过来,枪口却并不离开他的脑袋。龚显脸上恐惧可见一斑,但他仍然强撑着气势说到:“林公子,我这可是公事公办,履行职责。”

    “你好大的胆子。”林作岩忽略他的解释,枪口又冲近几分,龚显脸变的刷白,双手不自觉的就举了起来。

    “林公子,你可不能乱来,我……”他绝对相信林作岩会开枪,因为他潭目中的杀气,令人不寒而栗。

    “为什么逮她?”

    男子冷冷问到,目光顺着龚队长手指的方向,看见了地上的一叠文件和照片。

    “给我看。”

    “给他看,给他看!!”龚显慌张的对着手下喊这,几个手下慌手慌脚的捡起地上的东西,递给林作岩。林作岩单手翻阅起来,俊脸上的温度逐渐冷却,一直阴沉到令人发寒的地步。龚显心慌的很,虽然他下定决心要做这么一档子事,但事到临头,看到了富贵门的东家,仍然是吓破了气势。他盯着林作岩的脸,心中七上八下的。

    “人你不能带走,滚。”

    他放下枪来,看也不看龚显。龚显一听,先是顿了顿,然后仍不死心道:“林公子,这戎沁心勾结共党,绑架尚野将军,就算是我龚显有心护佑,但日本人我们可是惹不起……”

    “滚!!”

    林作岩声音大了一节,几个男子闻风丧胆,龚显的话更是没了下半句。

    “林公子…你…我……”

    他支支吾吾,吞吞吐吐,但话还没说开,林作岩便又把枪口指了过来,危险的眯起眼睛。“再不走,我就不是说滚这么简单了。”

    语色毫无温度,杀气节节疯涨,那龚队长的确觉得形势非常不妙。看来这林作岩对于这女人的重视非同一般,似乎有一种如果伤害了她,他便要世界陪葬的感觉。想罢,他咬了咬唇,冲着手下的人命令道:“走!”

    一行人走到玄关处,龚显还是回了头,淡淡说到:“林公子,我最后说一句实话,就算今天龚显无能,带不走戎小姐,但事情却不会因此了解。这一次,非比寻常,那日本人放了话,若是除不掉一切和此事相关的人,他定不会善罢甘休。”

    说罢,他便头也不回的走了,空留下屋子里缄默着的三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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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第一百零三章 抉择]

    气氛有些紧张,林作岩并不说话,但显然是非常愤怒了。他并不看戎沁心,倒是沉默了好一阵时间,令沁心心中七上八下。她真的不知道事情会成这样,她更不知道该怎么和林作岩解释,于是她也就这么呆呆的站在原地,有些胆怯的睨视男子。

    “九嫂。”

    林作岩突的说话,让一旁的九嫂惊的赶忙回声:“是,是的少爷。”

    “你先下去吧。”

    “是。”九嫂瞄了一眼沁心,神情有些复杂,然后毕恭毕敬的退了下去。待九嫂一离开视线,林作岩便突的转身,抓住沁心的胳膊就往书房里拽。戎沁心被拉的有些疼,但又不敢吱声。他是在怪她吗,怪她给他惹了这么大的祸?

    林作岩把沁心抓进书房,然后砰然关上了门。他扭开书桌上的台灯,一张俊脸阴沉之极,黑眸森冷的瞪着她,戎沁心知道他真的是生气了。

    “怎么回事?”

    他站在她面前,令她生畏。戎沁心蹙起秀眉,张开嘴来,话到嘴边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她现在好乱,真的好乱,刚才的突发状况让她如临深渊。她本以为,帮助那个男子传口信,这只是一个小插曲而已,却没有料到事情会演化成这个地步。

    “他说的可是真的,你到底做了什么?!”林作岩迈进一大步,顿时缩小了两人只间的距离。戎沁心瞠着双目,望这男子愤怒的双眼,抿了抿双唇便一鼓作气把她到‘福渊居’找刘颂的事情说了。等到她说完之时,便心虚的睨了男子一眼,却发现他的怒气不但没有缓和,反而更显盛怒。

    “你去那福渊居,为的是给共产党送情报,这关你什么事!?”

    戎沁心一听,心中一急,忙说:“他不但救了我的命,也救了你的命,他临死就只有这一个愿望,我为何不能帮他了!”

    “但你为何不跟我说,你把我当什么,你就一个人只身去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事后一个字都没跟我透露过,戎沁心,你非要伤透我心你才甘心?!你为什么总这么多秘密,我告诉你,我并不生你给我惹祸的气。你是我的人,你做了什么,我也要护着你。但是,你对我的无视,令我心痛!”

    男子一鼓作气对着沁心叫嚣,沁心惊的双目圆瞠。林作岩很少有如此暴怒,失态的时候,她是真的伤到他了。

    她无言以对,只能内疚而自责的看着他。她知道这次的事情非同小可,否则那个看似就是个狗腿子一样的巡捕房队长也不会这么大的胆子,冲到林作岩的公寓。一定是有人给他撑腰,他才如此嚣张跋扈。日本人,她又想到了日本人,在这个世代,惹上了日本人等于是自寻死路。富贵门再有势力,那也不能和整个日本政府对抗,她该如何是好,她该怎么办!

    想着想这,沁心便默默了流下了泪。他生气是对的,自己总是一声不吭的给他惹麻烦,从头到尾,他都没有坦荡赤诚的对他开诚布公。

    “对不起,林作岩…我……”

    她开始哽咽,缓缓抽泣。她不敢看男子,她怕见他暴怒的样子,他的指责也令她心痛。但哭着哭着,她却发现面前男子的怒气似乎被一种难言的惆怅所替代。他静静的靠了过来,然后把她拥在怀里。

    “你放心,我不可能让你受到一丝伤害。”

    不等沁心再说什么,林作岩便把她抱了起来,一路上了搂,一边冲这搂下的九嫂吩咐到:“把饭送到小姐房间里。”

    “林作岩?”

    沁心有些不解的看着男子,林作岩却吻了吻她的额头,然后温柔的说到:“你吃完饭就好好睡一觉,像往常一样,当什么事都没发生,好吗?”

    他语色清淡,仿若真的什么也没发生。但沁心却觉得更加不安,如果没有事情为什么要她好好的待在房间?但此刻,面对他宠爱的温柔,她却反驳不起来,只有任他把自己安顿在房里。晚饭过后,林作岩便带上房门出去了,他故意把门关上,似乎是在软软的命令她,别出来。戎沁心再一次陷入百感交集的状态,她知道,林作岩是在保护她。他甚至是想把她关起来,不受任何外界事物的侵扰。他表现的好像,这件事情真的一点都不重要,而与此同时,他又截断一切能伤害自己的可能。

    天啊,我该怎么办。

    戎沁心坐缩着,把脸埋进自己的双膝。为什么他总是欠着他的,为什么,总不能换她来保护他?他明明就已不堪重负,一件又一件的重击接踵而至,他已是身心俱创,为何还要为她来承担这些?

    上天,你怎么能这么忍心?

    夜就在戎沁心混乱不已的想法中,渐渐降临。她实在受不了枯坐在房里,便悄然开了门,往楼下看。林作岩在大厅里踱来踱去,来来回回的接了好几个电话。戎沁心听见他压低声音,对着电话呵斥时,便觉得心如刀绞。

    她待在楼梯口处,尽量不发出声响,她零星的听到一些内容,那些内容似乎都在告诉她,这件事情十分难办。而且新的一轮对她的缉捕,已经开始展开。

    直到最后,林作岩接到了一通特别的电话。

    “霓裳?”

    林作岩显然是有些惊讶,但也只是一瞬,他便恍然的脱口而出:“我就该猜到,是那老狐狸捣的鬼。”

    他指的是安庆生,安爷。打电话的是枫霓赏,女子特意把声音压的极低,甚至让林作岩听不太清她在说什么。电话的那边传来丝竹之声,管弦之乐,其中又参杂着男子们有些肆无忌惮的笑声。林作岩蹙紧剑眉,淡淡问到:“你在哪?”

    电话那头,枫霓赏显然是有些心惊胆战,她捂着话筒,又小心翼翼的反过头来,看了看大屋里,坐成半圈型的几个男子。

    这是一间日本艺妓馆,安庆生正坐在下位,对这当中间的那命油头肥耳的男子,一阵谄媚。那男子眼眯成一线,双颊绯红,虽然还些小的带着一些伤痕,但丝毫不影响他现在的好心情,好表情。

    霓裳确定外面的人并没有发现自己正在偷偷打电话,于是便安下心来,对林作岩说到:“安庆生他正和那日本人喝酒,他这次是想借日本的人势力,弄跨富贵门。”

    简单扼要,霓裳把她的意思说出,林作岩冷冷一笑,就应该猜到是安庆生,除了他,谁会千回百转的在太岁头上动土?如果是一般人,即便是发现了戎沁心和那些共产党有关联,但碍于他林作岩的面子,也不可能这么嚣张。除了安庆生,谁会像逮着件千载难逢的机会一般,把事情无限放大?

    “我知道,巡捕房今天来人了。”

    霓裳一惊,忙问:“这么快?”她没有想到安庆生如此心急,女子忙不迭的又问到:“沁心呢?”

    “她很好。”

    林作岩淡然回答,这是一句回答,也是一句保证。似乎在说,他会让沁心一直都很好。枫霓赏眸中闪过落寞,她知道林作岩是爱惨了沁心,但在这个关键时候,他不应该如此。

    枫霓赏有些踌躇,但犹豫了一阵后,她还是决定把她要说的话说完:“林作岩,你应该比我明智。现在事情也只是在沁心身上,安庆生的目的是想要弄跨你,而不是沁心。沁心的死活他并不在意,如果你把沁心交……”

    “住口!”

    林作岩怒不可遏,脱口而出。

    搂上的沁心惊的退了一小步,但她很怕自己被林作岩发现,于是又屏住呼吸,尽量不要发出声响。

    “枫霓裳,这些事情轮不到你来管。”他显然是为霓裳提出的这个建议,恼怒不已。但枫霓裳却不死心,她知道林作岩因为他疯狂的爱,而不允许沁心受到半点伤害。但是,这不是平常那个懂得进退,懂的什么才是上策的富贵门当家。难道他真的要为了他的意气用事,而把富贵门陷入绝地?

    “这的确不关我的事,但是你要知道,如果把沁心交出去。事情与你脱离开来,安庆生才可能放手,到时候我们再找机会,把沁心救出来。一个普通女子的命,是生是死,那无关紧要。但是,正是因为她是你的人,她的命才值钱!”

    霓裳到了最后,竟然有些止不住的低吼出声。她在为林作岩担忧呀,她的心都快急疯了,难道他就不知?

    电话的那头沉默了一阵,但仍是以一句冷冰冰的话结束了对话。

    “正是因为她是我的人,所以,哪怕是一点点的委屈我也不想让她承受。她和富贵门,不存在比较。”

    说罢,男子便断然的挂了电话。他静静的在原地待了一会儿,然后缓缓的坐了下来,疲惫闭上了双眼。

    而二搂处的女子,早已是泪流满面。

    ——

    枫霓裳拿着已经挂断了听筒,怔怔的出神。她的心好痛,她不想眼睁睁的看着林作岩步入深渊,万劫不复。富贵门是他一生的心血,她认识的林作岩,富可敌国,权倾上海。权利与名誉是林作岩珍视与追求的,如果没有了,他一定像被抽掉半个生命一般,痛不欲生。

    她不想他这样!

    就在枫霓裳怔忡发呆的时刻,突然,一个巴掌重重的甩了过来,顿时就把女子整个身子扇倒在地。枫霓裳缓过神来,发现安庆生正阴翳着一张脸,怒视她。

    “你把我当傻子是不是,枫霓裳?”

    安爷依旧叼这烟斗,嘴角因愤怒而轻轻扯动,霓裳嘴角被扇出一丝血,她无言的与男子对视。

    “你吃我的,用我的,有了我你才活到现在,不受人凌辱。但你把当作什么了?”他危险的眯了眯眼,走近几步,然后蹲了下来把脸凑近。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背着我,多少次的给姓林的通风报信?你表面上说的好听,是为了我安爷而靠近他的,但是,你待在他身边这么久,为我安庆生做了什么?”他挤了挤眉眼,有一丝呲牙咧嘴的说到。

    女子惊恐的瞠着双眼。

    “贱人!”

    “啪——”

    又是一巴掌,霓裳再次栽倒在地,这一次抬起眼帘时,眸中已有愤怒。安庆生一见她面有怒色,倒是好笑起来。“你当你是贞洁烈女?你不过就是个妓女,你以为林作岩把你当什么?你在他心里算个什么?他会觉得你这么个我睡过,他睡过,人尽可夫的女人是个什么东西?”

    “你只是个表子!”

    说罢,他又是扇了一巴。

    “我养你这么大,我不疼你?不疼你就不会明明知道,而放纵你这么久!你个给脸不要脸的东西!”

    安庆生恼怒极了,站起来恶狠狠的囔到,他本想一腿踢下去,踩面前的女子几脚,但转瞬他又把已经伸出去的腿,收了回来。他顿了顿,又蹲了回去,然后捏着霓裳的下巴,把她的脸冲向自己。

    “还好,没打的见不了人。”他揉了揉女子凝脂一般的肌肤,把她嘴边的鲜血抹了去,然后整了整她狼狈的头发,说到:“出去,好好伺候尚野将军,你看他,对你多在意?你就是这么个身份,你就是这个价值。”

    女子不发一语,只是双眸死死的盯这男子此刻含笑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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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第一百零四章 永记的一日]

    一夜无眠。

    戎沁心躺在床上,看着天色逐渐泛白。她动了动身子,发现筋骨酸痛不已,她缓慢的爬起床来,对着镜子里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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