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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放开微臣 作者:秋若耶
甭管他是什么目的,先砍了再说,一了百了,防患于未然。”
我手心颤了颤,方才被捏的几下好像还带着温度,“二呢?”
“二就是留着他呗,看他怎样兴风作浪,再将他一网打尽。我知道这样比较符合你的心意,可是重重,这样多几倍的危险,而你所在的位置决定了你所受的冲击将是最严重最致命的!”何解忧再郑重看着我,“可是,我不放心。”
我安慰他,“你放心好了,我暂时不杀他,但也不会任由他兴风作浪,我再加强兴庆宫守卫,严密看管,就是他洗澡上茅厕,我也会派人监视的。”
说完忽然觉得不太对,我何时跟他何解忧和解的?顿时翻脸,“何解忧,本宫告诉你,你的嫌疑还没洗脱,不要装作跟本宫很熟的样子!”
我在前边走,何解忧在后边跟,极其不满:“本驸马的嫌疑没洗脱,那妖人就没嫌疑了?重重,你可是又被他蛊惑了?嗳,老师,你说她是不是不讲道理?”
吩咐了兴庆宫加强戒备后,我们一行人回程。何解忧说得不是没有道理,可是,我又没有充足的理由将迦南赐死,这么一副好皮囊,砍了一了百了委实可惜。
见我长吁短叹,简拾遗走在我身边,沉默许久后问:“迦南同你说什么?”
我踌躇一番,还是据实说了:“他说,我嫁给驸马不要后悔。拾遗,你是什么意思?”
身边脚步忽然停了,他看着我面前垂柳,“后悔么,后悔的也不只是你,你何必问我的意思。”
说罢,一人当先地走了。柳枝垂到路前,他也不去拂。浅黄将凋的绿柳,将要迎来百花杀的重阳,颓然得几无生机。薄雾漂浮,又仿佛烟雨迷蒙,罩在柳梢,终于模糊了背影。
我蹲在树下。何解忧跟了上来,“公主怎么不走了?”
“走不动。”
“那是要我背你还是抱你?”
“你抱迦南去。”
“咚”,又一扇子敲到我头上。
重阳,终于是要来了……
千里姻缘一线牵(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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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婚的事,礼部已筹备了数月,拟了十来个方案,从大明宫的第一块砖头铺上哪国进贡的纹锦,到本宫头上的夜明珠数量,再到洞房置办多少个铜鹤香炉,燃几个时辰的熏香。提着朱笔勾选方案的过程中,本宫睡过去五次,礼部尚书巴巴地候着本宫醒来。第五次醒来后,我将方案折子摔回去,“本宫日理万机,这种事就不要再来烦本宫了,交给简相处理。”
翌日,宰相把事情办妥。据说其一目十行过完,朱笔一批,勾了最烧钱的奢华方案。礼部尚书对其雷厉风行的行事风格大为折服,然对其素来勤俭却走了奢华风的逆转大为困惑。
方案一定,整个长安城都忙碌开来,同时昭告天下大婚之期。
洛姜、洛陵均解禁,我力促洛姜与御镜交流感情,洛姜虽不乐意,但见我将嫁,如意被逐,于是频繁出没相府,日夜不停。
我公主府亦不得消停。
宋茂才公子将自己绑在风筝上,绕过大门守卫,直飞我府中,三次落入荷花池,两次挂在树梢,一次坠到屋顶。京兆尹召开紧急会议,颁布领空不得私自飞行的法令,肉纸鸢遂止。
御镜亲王以邦交为名,屡屡来我府中下榻,每次离开都顺走不少瓷器花瓶,我以洛姜美色利诱,竟不如一只花瓶更能引其注意。
简拾遗倒不多见,除了朝堂上公共会面外,私下总寻不着人影。我对高唐这般慨叹,高唐作捻须之态,高深道:“当一个人想见到你的时候,自然能让你时时见到;当一个人不想见到你的时候,你便是费尽心机也见不到。”
我托着腮眼望屋外,耳中听着这般哲思。
高唐凑近,“公主,你完全信任驸马了?”
我保持姿势不动,“没有。”
高唐大疑:“那你当真要嫁他?”
“当真。”
“这是为何?”
“《金光明经》舍身品里有段故事,你可知道?”
高唐想了想,颂道:“是时饿虎即舐颈血啖肉皆尽,唯留余骨。这段?”
我点头。
高唐大骇:“公主要舍身饲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