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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山之丘 作者:夜漠漠夜
她也从来都没有见阿娘弄过,她看向大哥哥傻傻的问:“大哥哥,什么是女儿家的月事?”
大哥哥有些尴尬,含含糊糊跟她说明了大体意思。
西儿乐的笑出了花:“那就是说我的肚子里没有小牛小羊了是吧?”
大哥哥看着她在此情此景下竟还能笑的如此爽朗,疼惜的摸着她的脸,眼里有一些东西想要流出来:为她的无知,为她的可怜!
大哥哥在西儿的家待了十多天,西儿没事就爱腻在大哥哥的身边,一下子变成了十万个为什么。她很好奇,大哥哥活像是个万能神,原来普普通通的星星被大哥哥魔法般变成了银河,变成了北斗七星,变成了启明星。原来简简单单的月亮被他说成了嫦娥的宫殿,还有一只小玉兔时时刻刻陪在身边。西儿听了大哥哥的话后,只要看到月亮,她就总能发现里面隐隐约约依着一个美女和一只小白兔。
西儿问大哥哥为什么会懂的这么多,大哥哥告诉她都是从书上看来的,西儿就发誓也要认字,她缠着大哥哥教她,大哥哥经不住她的死缠烂打,无奈只得给她写了“三字经”与“百家姓”让她自己背,于是,西儿在放牛羊时又有了一个新的任务,背书识字。
阿弟随着大哥哥一同走了,阿娘一下子变的异常奋进,带着西儿像是想要把草原上的青草都割净,全部都收到自己家才好。
西儿随着阿娘一刻也不得歇的干着活,心里真是有些郁闷。以前她自己牧羊割草,自由自在,每天还能有些空闲时间和小伙伴一起玩耍一会儿,比如那个傻小子乌达,总是会骑着马来看她,跟她嬉闹够了才会想起他的马群,西儿学骑马就是跟他学的。乌达高高胖胖,典型蒙古汗子的模样,不过才大西儿三岁,看上去却完全像个大人,乌达是个心肠特别好的孩子,他总是会帮着西儿去把割好的草紧紧的捆起,这样西儿背着就更得劲一些。他常常逗西儿说等她再长大一些就要娶她给自己做婆娘,西儿听了总是一愣神,“出嫁”这个词对她来说太遥远,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如果她出嫁了,那阿娘和阿弟怎么办,他们已经被阿爹抛弃过一次了,她不能再一次将他们抛弃。
西儿边割草边想,想到乌达她不由得就往他总来的方向看过去,乌达真的就在那里停着不敢向前来,指着阿娘跟她打哑语,西儿不自控的笑起来。
“干嘛呢?不好好割草傻乐啥呢?是你大哥哥把你大舅舅的病捎给你了嘛?”阿娘没好气的冲西儿嚷。
西儿慌忙低了头,赶紧认真割起草来,心想,大舅舅的病有什么不好的,他自己可以让自己哭让自己笑,自娱自乐,自己就是一个世界多好!想着想着,西儿好像真受了大舅舅得传染,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放声的高歌起来。阿娘不解的看着她傻呵呵的样子,这个傻孩子,无论怎么被说怎么被骂都从来不会生气,脸上难得露出一丝怜爱的笑,西儿就喜欢看到阿娘有这样的笑容,于是更加卖力的吼着唱起来。
阿弟去了外公那里,阿娘见有顺脚的买卖车辆就会拿些东西跟着去一趟,一来一回最少也得二十多天,就留西儿自己在家里。
西儿不会害怕,大哥哥说:人的大脑是一块最肥沃的土地,你往里面撒什么种子它们就会迅速滋生蔓延,想要做个纯粹的自己你就必须得经常对这块土地精心梳理,否则任其随意发展定会杂草丛生乱念无数,如果你能够做到摒弃一切不良的东西,那么它就永远都会是一片净地。
西儿听的似懂非懂,按着大哥哥的话来做,那她一个人的时候只要不让害怕的种子往脑子里钻就可以了,她把她的大狗~小花叫来一起睡,如果阿娘在家是绝对不会准许小花上炕的,她把乌达送她的□□紧紧抱在怀里,睡的倒也安稳。
每次阿娘回来,看到家里被西儿料理的井井有条,会由衷的说一句:“这世上,就我西儿干活我最放心!”西儿听了美滋滋,她觉得这是她听过阿娘说过的最好听的话。
西儿长到了十八岁,出落成草原上最美的杜鹃花。西儿有一副结实的身板但并不粗壮,也许是遗传了妈妈的一些肤色,西儿的皮肤总是比那些纯蒙古妹子要稍白一些,虽生的一副俊俏模样,人却根本就没有女儿家的心思与娇气,整天跟个男人似得与牛羊打着交道,一头乌发她似乎从来都没认真梳理过,随意在脑后打几个结,两颊总是散落着几缕碎发,阿娘常常说她活像一个疯婆娘。西儿不在意,反正怎么样只要还是她自己就可以。
乌达来提过亲,被西儿拒绝了,她不能丢下阿娘自己嫁掉,乌达只好另娶她人。
西儿长大了,轻轻松松就可以把家里的一切事务都料理的妥妥当当,所以阿娘也就不如以往那般爱唠叨了,一切家务都由西儿做主,只要每年下的牛犊和小羊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