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天道第33部分阅读
网王天道 作者:肉书屋
候呆呆也是她很正常的一个表现。只有这样有些傻傻的可爱女生才会让人想要去疼爱。看到沧微笑摇头之后,龙崎樱乃脸红了。
“嘶,有什么好激动的……相貌又不重要……”海堂熏靠着树看着比赛,在看到少年投递过来的视线的时候清咳了一声,“不过你的还不错就是了……最起码还看得过去……”移开眼去。
“呼,小眼镜啊……你没事就好了。”桃城武只是爽朗地笑着,依旧像从前一样揉乱沧的黑发。
“……唔……”此时比较痛苦的某人正痛苦地咬着笔杆子,乾贞治看着那一行的空白竟不知该写些什么。望了一眼少年精致的侧脸,终究是痛苦地写下了两个字,“月光”。然后,再也无法用其他词语来形容少年的美貌。总觉得,除了这个词语之外,其他都是亵渎。
“……”不二周助的眼神看得沧毛骨悚然,他忽然间笑了笑,让沧打了个寒噤,“恩,艾儿……不错不错。”
“7分钟。”大石秀一郎一直在计时,但是不知为什么频频回头来看沧,让沧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手冢国光……沧没什么勇气去看那冰山部长。如果他抬起头的话,他一定会发现手冢国光一直在用余光注视着他。
沧决定不再理会这帮人。他去看越前龙马的比赛。刚才师叔说有事所以走了呢。肯定觉得很抱歉吧?但是,其实自己都觉得没什么的。今天晚上一定要好好跟师叔说说。
越前龙马打得很好。他破解了伊武深司的暂时麻痹。连连得分。沧忽然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为什么每次都是由自己来推动剧情?从一开始龙马与荒井学长的比赛开始就是了……所有的事情所有的事情都跟自己有关……都是由自己来推动……为什么?难道自己要一直推动到全国大赛?那么之后呢……要离开吗?因为,已经没有了自己存在的必要。
沧开始越前龙马在赛场上的身影,突然间站起身来。
“小乾nya?”
“小眼镜?”
“嘶……”
“哎,知己你怎么了?”
“青月君,不舒服吗?”
“艾儿?”
“六本木,发生了什么?”
引来一片人的注目。
沧开始不敢看任何人,低着头匆匆一鞠躬:“我……我去洗手间。”也不等其他人的反应,匆匆忙忙的,几乎是落荒而逃……
第七十一幕:花香。
“……”
黄|色小球掉落在面前,越前龙马没有伸手去接,因为他的双眼,琥珀一样光芒四溢的猫眼,只跟随着少年的身影移动。望了一眼滚落脚边的小球,越前龙马听不见裁判的声音,只是静静地捡起,默默看着。左手迷惑地握紧。
月,怎么了?不开心吗?……我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你开心起来呢?oyaji说过的,我全都做了。但是……为什么,感觉离你越来越远了呢?明明我们共享着同样的秘密……你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吗?
……若不是想要真正与你比试一场,我又怎么会真正踏足网坛。若不是那个人伤害了你,我又怎么会……和不二学长打那样的赌……月……我不明白,真的不懂。是我还小吗?oyaji是这么说的……你比我更小才对吧。
越前龙马高高地抛起小球,看着它在天空中划过美丽的弧线,坠落。跳起,扬手,挥拍,击球。再回击,再抽击。回击,抽击,回击,抽击。像是要将一切发泄出来。对面的伊武深司有些招架不住这突如其来的猛烈攻势,没多久就输了一球。
越前龙马掂了掂手中的网球拍。这种心情,该怎么传达给你呢?月。
……
路上没有人,大概是都去看比赛了。寥寥落落的风在黑发上摔碎。
跑着。只是跑着。硬风切割脸颊的触感很真实,那是梦境与现实明显的分界线。沧闭着眼睛跑着。顺着那条直道,就如同海堂熏曾经做过的那样,跑着,只是速度更快,几乎到达奔命的程度。
心脏像是要破裂一样地剧痛。少年骤然停步,右手支撑着身旁的一棵大树,呼哧呼哧地喘着气。感觉似乎好些了呢。沧靠着树,慢慢地滑下。坐下,抱住膝盖。仰头,望天。
天空有些阴沉,云朵随风流动着。
自己是幻影吗?第一次开始不太理解自己存在的意义。原本是因为异变才来到这里的外人,可是干涉的是不是太多了?变化成自己都无法预料的地步……
还是说,这个世界里原本是有自己这个人,为了能够使剧情发展下去而出现的配角……抑或是,本身就没有,而是自己偏离了他们生命的轨迹?
开始困惑了。
或许,自己真的需要静下心来好好想一想。
风渐渐大起来,吹得树叶簌簌作响。沧忽然想起了很久远的回忆。那满园的花香。
“……好香。”沧眨眨露在外面的右眼,那不是幻觉,真的有很浓烈的花香在以极其迅猛的速度将周遭的空气包裹,然后肆无忌惮地弥漫。几乎要让人看见花香雾气的浓烈程度。
他知道这香味。是那个女人最爱的鸢尾。但一直是清淡的芳香,印象被如此毫不留情地打破,那愈见炽烈的鸢尾花香。
“哪里来的?”少年站起身来,举目四望,但目所能及之处仅是有树木包围的小道,空无一人。这里没有任何一朵花的点缀,更别提难养的鸢尾花。但是,这莫名的鸢尾花香又是从何而来?妖怪吗?不、不是的。香气很干净,没有任何杂质。那么,这是……
有人类的脚步声渐渐走近,很轻,但是在寂静的空间内很容易就能发现。沧闻声转头,下一秒,便怔住了。
一个少女走过来。
一个少女。
一个少女。
一个。
一个。
一个。
在那一刻,沧很不华丽地在有生之年第一次呆住。然后在分神的时候搜肠刮肚地寻找能够形容这少女的词语。在痴呆半天之后,他很无奈地发现,自己词穷了。在中文和日语之中他竟然找不出任何一个词语或是任何一句诗词来形容少女的容貌。
不,其实是找不出任何词语来形容少女的气质。妖媚,同时又素淡的气质。正像是鸢尾花之名,由上帝的信使和连接着两个世界的彩虹化用而来。少女便是这样,明明笑容妖媚蚀骨得沾染了凡尘的妖惑,但是那缭绕的素淡却又仿佛游离在世界之外。
鸢尾花。高贵而亲近的少女。那鸢尾花的香气正是从她身上而来,大概是香水的味道吧。由于涂抹得过多,以至于未见其人先闻其香。
大约十五六岁的少女穿着繁复而美艳的雪纺紫红长裙,露肩,吊带,像是碎裂了一样的红炽轻纱在裙角边缘跳动着火焰,两只纤细的银色臂环套在左臂,那股娇艳,是任何花朵也无法企及的妖媚。她四处张望着,像是在寻找什么,卷曲的栗色长发上的水晶发卡,晶莹剔透。
是……公主吧。沧的心中冒出这么一个词语。真正的高贵的美丽的公主。在沧忘记移开视线的时候,少女漆黑的瞳仁就这么和他的瞳对上了。
“……”少女愣住。黑白分明的眼眸中多了几分奇异的神色。
少年左眼带着绷带,黑色长发,右眼碧瞳干净如水,月光样的气息,精致漂亮的容颜,万物都黯淡失色。怔怔地注视着自己,那副样子是自己已然司空见惯了的,但是,不知为什么,突然想笑出来。
“你……”少女下意识地伸出右手,漂亮的手骨,掌心中细密的掌纹被出现的阳光映得一片耀眼。沧看着她的动作,不知该如何反应。少女的脸上闪过挣扎,她握紧了右手,然后缩回。
低头理了理不乱的裙摆,自然地撩了一下滑落的栗色卷发,抬起头来时少女黑眸中尽是妖媚的笑意:“你是谁?在这里干什么?”她牵着裙摆慢慢地走近,沧退了一步。
她将身体凑近,沧由于那股更加浓烈的芳香而皱起眉头,少女浑然不觉一般,状似可爱地歪歪头:“怎么了?为什么要躲那么远?你不是专门在这里等我的吗?”
妖媚的笑容,妖媚的话语。沧再次想起了那个被锁在心底门中的女人。他挣开了少女威压的束缚,心中想着一个小孩子为什么会有这种妖媚的气息,深深吸了一口气:“不,小姐,我想你是认错人了。我只是过路的路人而已。”
这次相遇,也只会是偶然吧。
“路人?”黑眸中就算是讥讽的眼神也显得如此妖媚,少女好笑地扬高眉头,重复了一遍,“路人?呵呵呵呵。”她清脆的笑声像是风铃的声音。她立刻收住笑,优雅地转了个身,背对着少年,环顾了一下左右,“那么,亲爱的路人先生,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呢?还有,”孩子一样地笑了一下,“其他的路人先生怎么没有出现呢?”
“……抱歉,我还有事,先要走了。”虽然面前的可能是真正的公主,但是沧对于这个少女还真的没有什么好感。他现在只想立刻从少女面前消失。这个与那个女人有着颇多相似点的少女。
“哎?怎么这么就走了啊。”少女先一步拦住少年的去路,沧这才发现,她竟与自己差不多高矮。
“你还想干什么?”沧虽说不太喜欢这个少女,但是语气中却没有厌恶,很平淡的问话。有时候这种平淡比厌恶更伤人。
“……”少女一愣,随即更加妖媚地笑道,“没什么啊。我挺喜欢你的。不管你是欲擒故纵也好还是真的‘路过’也好……”她特意加重了“路过”两个字,眨巴眨巴漆黑的眸子,“相逢即是有缘,交个朋友总没错吧?”
“相遇有很多种,你我只是偶然。抱歉。”沧微笑着,冷淡地拒绝。除了他所想要保护的所珍视的人之外,他对其他人一向如此。或许连他自己也没有注意到他对于那些少年的特别吧。
“不,所有的偶然都是必然。”少女越挫越勇,妖媚地抿起唇,“真不错……我对你越来越有兴趣了。”她自顾自地说着,突然之间神色一变,瞬间与沧拉开两三米的距离,摆摆左手,银质臂环叮当脆响 “啊,我必须要先行一步了。我叫做……星那。星那夏桑。”
少女转过身,栗色卷发下笑容浮现:“可别忘记了哦!”妖媚的臂环晃动间,少女离开了,就像她来时一样的不可思议。沧揉揉眼睛,在那弥漫着鸢尾花香气的地方疑惑着,难道是自己大白天的发梦?
星那夏桑。什么啊。就算是公主也不会这样吧。莫名其妙……沧正纠结着,就听见一个声音响起,让他再一次感觉到自己恐怕真的是大白天发梦了。
“啊恩,这里怎么会有个不华丽的家伙……等等,你不会是……”少年的声音带着些微的疑惑响起,很熟悉的语气,沧惊愕地转过脸去。
不错的,那拥有着银灰色头发的少年,习惯地抚着右眼的泪痣,华丽到荒芜的美貌,除了迹部景吾还会是谁?在迹部景吾身后静悄悄地站着一个身材高大魁梧的少年,深沉的脸,貌似很忠厚的样子。
咦,今天是什么日子?为什么一向崇尚华丽的迹部大少爷居然会放弃那辆超豪华的加长宾士车而选择走路到这里来?还有,还带着桦地。……好、好惊悚的感觉。看错了吧。沧继续揉眼睛揉眼睛。
“天道沧……喂,本大爷说啊,你那个不华丽的动作是怎么回事?”迹部景吾怒极反笑,眼角的泪痣似坠非坠,像在水中荡漾着。
“……”沧动作一僵,然后很不自然地放下手来,“啊,不是,那个……我,我眼睛有点不舒服。”
“啊,对了,本大爷还没问你呢。”迹部景吾眯起嚣张骄傲的双瞳,目光在少年的身上审视了一遍,“怎么不到一个星期的功夫,你就弄成了这个样子?还有,你的脸不是不能让别人看见吗?哼,仇家找上你了?”
“啊呵呵呵呵,”沧只有傻笑,摸摸脑袋,“没有没有。只是不小心伤到的。不碍事不碍事。”
“怎么会不碍事啊?”迹部景吾抽搐着眉角,这个不华丽的家伙到底有没有身为本大爷的平面模特的自觉啊?“你可是本大爷的平面模特,是谁这么大胆子居然敢动迹部财团的人?”挑眉,倨傲冷笑。
“呃,是不小心被网球拍砸到的,所以……没关系啦,都说了没关系啦。而且,也不会影响什么就是了……”沧越说越小声。
“……网球拍?”迹部景吾漫不经心抚着泪痣的手一顿,“网球拍能伤成这个样子?……”突然间仿佛想起了什么,“啊恩,本大爷刚才听说在青学和不动峰比赛的时候,青学的小鬼弄伤了一个观众……就是你?”
“……”沧默默地点点头。
“……你到底……”迹部景吾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个不华丽的家伙……怎么出的事都这么不华丽……不过……“‘不会影响什么’……是吧?”华丽而嚣张的笑容,“这么说你是同意了?”
“恩。我仔细考虑过了。迹部学长的条件很诱人,所以我可以答应做平面模特。我的要求也很简单,第一,不能让别人看见我的容貌;第二,我只能把这个当做兼职,因为我还是个学生。这样可以吗?”沧微笑,绷带有些松动。
“当然可以!就按你说的做吧!唔……”迹部景吾华丽地一笑,“那么,现在要跟我去熟悉一下工作环境吗?天道先生。”
“抱歉,那个,因为我是青春学园的学生,总归还是要祝贺一下这次胜利的吧?……所以,明天可以吗?……要不,我给迹部学长打电话?”沧想了想,委婉地拒绝。
“……恩,随便你好了。明早九点,我会派人来接。”迹部景吾说完后看了一眼身后默默无闻的桦地,“问一句,刚才是不是有个不华丽的女人从这里走过?”
“是叫……星那夏桑的吗?”沧想了想,他刚才也有想到,那个少女就是和迹部学长争夺继承权的人。
“……”迹部景吾的双瞳忽然紧紧锁定在沧的脸上,隔了好一会儿,“……啊,是,她是走的这条路吧。”不像问句的问句。
“恩。”沧点点头。迹部学长的样子有点奇怪啊。
“知道了。”迹部景吾一偏头,“ne,kabaji?”
“whi!”桦地毕恭毕敬地跟在迹部景吾身后,越过少年,向着少女走过的方向而去。
“……其实,打听别人的事是不好的行为吧?”沧咬了咬唇角,但是真的很想问啊。“算了,还是回去比赛场看看吧。龙马应该已经好了的……”沧朝着来的路跑去。
……
“ne,kabaji。”迹部景吾忽然停下来,转头说道。
“whi。”桦地也跟着停下来,语气平缓。
“刚才本大爷有说过青春学园赢了不动峰吗?”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那个家伙为什么那么肯定。
“没有。”桦地摇摇头,他一直没有听见迹部少爷这么说。
“……真奇怪。”迹部景吾只是笑了一下,接着向前走。泪痣之上的双瞳渐渐深邃起来。
……
“啊,青月君!”有人一下子冲了过来,喜形于色,激动地抓住沧的手又笑又跳,长长的麻花辫上下起伏,“龙马君赢了!!青学赢了!赢了呢!青月君!”
“恩,赢了真好呢,樱乃。”沧随意地抽回自己的手,没有去看刚刚才意识到自己的动作而一下子满脸红晕的女孩,他隔着人海望着那个猫眼少年。被青学正选们笑着围在中间,菊丸英二压在他身上,桃城武爽朗地笑着,但是虽然赢了,本人似乎没什么太大的情绪波动。
反而,有些失望。低垂着琥珀猫眼,压了压帽檐。
“啊!小乾回来了nya!!”眼尖的大猫一下子就看见了沧,几步从越前龙马的身上跳下来,然后再几步跳过去,动作利落地压在了沧的背上,“青学赢了nya!小乾!”
“小眼镜你什么时候来的?”桃城武走过来对着沧的黑发又是一阵猛揉。笑容明显更为爽朗了,“啊,对了,那个叫杏的女孩让我告诉你一声,她先走了。”
“我知道了。”沧笑笑。杏很细心啊。
这一声让很多人都注意到了少年。
沧微微苦笑地摇摇头,菊丸学长还是这样啊。他抬起头,对着那个猫眼少年微笑,无声地说了几个字。连他自己都没听见的话,但是猫眼少年却看懂了,当然了,看懂的不仅仅是猫眼少年,还有,很多很多人。有意的无意的,有心的无心的,都明白了那句话。
少年的口型是——恭喜,龙马。
越前龙马的猫眼重新被注入阳光,再次压低帽檐,掩盖住自己忍不住上扬的嘴角。或许,最想听见的就是最想看见的人说的这句话吧。只要有这句话,就一切都仿佛有了意义。
“10分钟。”
“恩恩,真的是10分钟哦青月君!”
“龙马君好强啊!”
“越前还算不错的啦……恩!我知道他打得很好,你们别这么看着我……”
三人组挤过来,沧自动忽略堀尾那句明显是嫉妒的话。不过看着堀尾在其余两人的眼神攻势下不甘心地示了弱,沧还是想笑。
“……啊,龙马真强呢!”明白猫眼少年的意思,沧的笑容深了些。
“呵呵,艾儿有心了。”不二周助唇角荡漾着笑容,余光却看向手冢国光。手冢很想跟不动峰的部长打一场吧?有点可惜了呢。那样一定会很有趣。
“啊,对了,那个……青月君。”龙崎樱乃扯了扯沧的袖口,见少年点点头,女孩的脸又红了红,“……奶奶说……希望青月君可以等一下……”
“……恩,可以啊。”沧点点头,注视着不远处同样看向自己这方的手冢国光,“那么,部长,可以借一步说话吗?”
……
“咦?部长你早就知道了?为什么不告诉我?”少年使劲地眨巴着碧瞳,绝对绝对不相信。不,或许只是……不愿意相信。那,部长为什么不说啊……唔,好丢脸……
看着少年皱在一团的精致小脸,手冢国光不自觉地勾了勾嘴角:“啊,天道君忘记了吗?日本人的门口是有挂姓氏牌的。”而且,有太多相似的地方了。
“……”沧惊愕地盯着手冢国光那难得一见的笑容,差点没听见他的话。部长笑起来真好看。为什么不多笑笑呢?忽然间发现那双桃花眼中带着戏谑,一下子回过神来,别过脸,“啊啊……我忘记了……部长你就别再那么叫我了……”好丢脸好丢脸啊。
“……是假名?”手冢国光迅速收起很多不属于自己的情感,这样问道。
“……”沧苦恼地抚了抚眉心,该怎么说好呢?不过,不能再欺骗了吧。“……在真正意义上来说,是真名。”他注视着手冢国光的桃花眼,以此来表明自己没有说谎。手冢国光甚至不用去计较那话语有几分可信,只要一看见少年的碧瞳,他就想相信他说的一切。
“……小沧……”手冢国光忽然低喃出一个名字,沧怔怔地看着那双桃花眼中流光溢彩,“可以这么叫吗?”
“恩恩,部长想怎么叫都可以的!”沧一味地沉浸在美色中,想都没想都点头。
显然手冢国光对他的样子很是满意,又勾了勾唇角,冰雪初融的美丽,他走上前来轻轻触碰少年左眼受伤的部位:“去医院看看。”
“其实……”沧不太自然地动了动,刚想推却,但是手冢国光坚定的桃花眼让他顿时明白所有的都是徒劳,所以无奈地点点头,“知道了,我会去的。”
“小沧,你等我换完衣服再去。”
“部长也要去吗?”见到少年瞪大漂亮的碧瞳,手冢国光推了推眼镜:“部员受了伤,部长怎么能放着不管。”
“……哦。”沧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但又说不出具体的,只有迷惑地应了一声。
“我也要去!”凭空钻入的声音让两个少年各自有不同的反应。沧疑惑地望去,手冢国光蹙起眉心。
“龙马?”
猫眼少年走过来,看样子他似乎是“无意中”听完了所有的话。很自然地走过来握住沧的手,“月,我也和你一起去。毕竟,你是因为我才受的伤,而且,你晚上还要去我家呢!”面对着沧,猫眼却注视着手冢国光。
“……?去你家?”继续迷惑的少年,自有一份干净无暇的气息。
越前龙马凑到沧的耳边:“我母亲想见你。”沧还没觉得怎么样,猫眼少年的耳垂就先红了。晶莹剔透的色泽,由内而外的红润。
“为什……?”沧还没说完就被越前龙马捂住嘴:“怎么样,部长,可以的吧?”
“……”手冢国光看看沧,又看看越前龙马,“可以。”
第七十二幕:回家。
“小月,你到底是怎么弄伤的啊?”
医院的病房里,长相温柔的白衣护士长正亲力亲为地为身边的少年上药,细心的动作看得一旁端着药剂盘的几个小护士都不由得咂舌。不过,除了对佐佐梨那体贴得过分的态度惊讶之外,剩下的就只有嫉妒与羡慕。
小护士们挤在一起,红着脸偷偷议论着那少年的长相。有些小护士不时地转头向玻璃窗外望去,然后以手掩唇又是一阵小声的讨论,这次还夹杂着羞赧的笑容。
龙崎樱乃站在少年一旁,看了看那些笑容很奇怪的护士姐姐们,侧了侧身体的角度。她只感觉背后有些刺痛。不知怎么,嘴角却微微扬起来。
“啊,是网球拍砸到的。”少年弯了弯眉眼,细眉粉唇,雪白的脸颊如同上好陶瓷一般细腻,漆黑的长发,收入了月的光芒的苍蓝双瞳,就如同古老童话中最尊贵的小王子。那个始终坚定不移地站在公主面前守护着心爱之人的王子。
“网球拍……?”佐佐梨忙碌的双手停顿了下来,话未说完,但是那闪烁异样光芒的眼睛已经代表了一切。
“真的是啦!”沧无奈地摇摇头,摸摸被纱布挡住的左眼,“其实是网球拍断了,然后我就很倒霉地被砸中了。”有些自我安慰地笑笑,沧偏头向玻璃窗外望了一眼,碧瞳一亮,招招手。转头对佐佐梨说道,“没关系的,梨姐姐不用担心!”
“网球拍为什么会断啊?还有……到底发生了什么?”佐佐梨毫不掩饰对少年的担忧,“你可知道要是再深一些你的眼睛就完了?!什么没关系啊,要保护好自己啊!”
“知道啦知道啦。我会保护好自己的,好吗?”沧敷衍性地点点头,任谁都听得出来是纯属于安慰的话语,“呐,梨姐姐,精市和尤美他们呢?还有,精市的病情怎么样了?”
这里是一间很普通的医院。在东京是不用说了的。
上次东京综合医院起火案由于除了烟头之外没有找到其他可疑的地方,警方便以病人家属乱扔烟头为由结了案,后在接受采访时明确表示——希望喜欢抽烟的家属能够爱护公共环境。然后就分别在东京的剩余几间医院中安排了病人,而沧来到的这一间医院刚好就是佐佐梨负责的那间。
佐佐梨说话间没什么神色变化:“幸村在离这里很远的另一家医院里呢。啊,就在……藤步一条街上,直走就到了。尤美他们非要跟着一起去,所以他们都在那家医院里。……幸村的病已经在慢慢好转,放心吧。”绑好纱布。
“这样啊……”沧轻轻地叹息了一声,对上佐佐梨含笑的眼,露出恶作剧的笑容,“梨姐姐,别告诉精市过两天我会去看他哦,我想给他一个惊喜!”
“你们年轻人啊,真是……”算是责备的话,但佐佐梨却没有责备的意思。眉里眼里都是笑。
“这就是青春的力量啊!……梨姐姐,好了吗?好了的话我就走了,学长们还在等我呢!”
“……好了,看把你急的!”佐佐梨笑骂一句,食指一点少年的眉心,有些用力。少年的头由于惯性向后仰了仰,摸摸被触碰的地方,装可爱地偏偏头:“那梨姐姐,我和樱乃就先走了!”
“行,走吧!别让那些孩子等急了!下次要小心一点哦!”一拍少年纤细的背脊,佐佐梨自觉地站起身让路。沧对佐佐梨笑笑,将发呆的龙崎樱乃喊醒过来:“樱乃,走了!”说完之后也不等龙崎樱乃有什么反应,就打开门走出去。
“……!?啊,青月君……那、那个,失礼了!!青月君!”龙崎樱乃刚刚明白自己在什么地方,就看见少年已经走了出去,连忙咬唇对着佐佐梨匆匆一鞠躬,追了上去。
护士中发出一阵不小的遗憾的叹息声。佐佐梨挨个儿横了一眼,小护士们急忙别过眼去。收拾东西,推药品车,整理纱布,小护士们瞬间忙得不可开交。有意无意地都从佐佐梨眼皮底下消失掉了。
直到发现面前已经没有护士了,佐佐梨这才翻了个白眼:“一群花痴。这样子怎么配得上小月……恩,不过刚才的那个女孩子挺不错的。很可爱,有礼貌,就是害羞了点儿……”忽然收住自言自语,正在自嘲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八卦,回头就对上了一个人。
那人倒是颇为有礼地鞠了一躬,细瘦的身体,长及颈项的黑发,黑制服,他右手的明黄|色手环闪烁着耀目的光芒:“请问您是大和美子的母亲吗?”清朗的男声。“我也是青学的学生,和她同一个班。我想跟您谈谈,能否借一步说话?”
……
医院造成轰动,沧将一切都归咎于自己身边的那几个少年。在这一刻,他完全忘记了自己的五官有多么的引人注目。没错,在他身边的正是青学的正选学长们。浩浩荡荡的容貌出色的少年们,浩浩荡荡地向医院外走去。
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反正就是当龙崎樱乃喘着气跑上来说要跟着一起去医院的时候,青学的正选们就动摇了。不二周助第一个说要去,然后桃城武也举双手赞同,跟着菊丸英二就黏了上来,海堂熏等等就纷纷点头。于是乎,就变成了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去医院的景象。
而刚才也正是如此。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要跟进去,然后被佐佐梨满脸冷汗地挡在外面。青学正选们只有在外面等,即使是这样,也吸引了不少护士小姐的注意。
沧头疼地抚了抚眉心,但心中却有暖流滑过。有人关心自己的感觉,真的很好啊!
……
令人高兴的庆功宴在河村隆父亲所开的寿司店举行。沧一直看着青学正选一群人笑闹,菊丸英二最喜欢的星鳗寿司被海堂熏正大光明地抢走,桃城武偷吃掉菊丸英二其他的寿司,越前龙马趴在桌子上心不在焉地听芝纱织叽叽喳喳,不时地向门外望,龙崎樱乃和龙崎堇听着河村隆的父亲说话,其间手冢国光被误认为“老师”。
这一切的一切都很不可思议。沧只是这样看着,就觉得很开心。非常开心,特别开心。要是学长们能一直这样下去就好了。王子,就应该开开心心的嘛。
“怎么不说话?”刚刚用“芥末寿司”辣得菊丸英二四处找水喝的不二周助突然说道,细长的双眼眯起,唇角挂着柔和的微笑,“艾儿是个不太好捉摸的孩子呢。”
“不,不会啊。”沧连忙摆手,慌乱的表情很可爱,“为什么不二学长要这么说啊?”
“大概是因为艾儿心中藏着很多东西吧。”不二周助咬了一口芥末寿司,神色依旧是微笑着,但沧却感觉那双眯着的双眼在注视着自己。
“怎么会……我哪有藏着什么啊……”沧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脸,忽然觉得这句话很没有说服力。
“没有吗……”不二周助似笑非笑,像是看穿了沧的想法,笑容越发美丽动人,忽然欺身上前,漂亮的唇一张一合,在少年耳边低语,“还不明白那个是为什么吗……?”少年黑发的味道,很淡,很舒服。
“……?”
在沧还没理解之前,不二周助就收回了动作,优雅地吃掉剩下的半个寿司:“不如好好想想?”真有趣,一个小动作而已,居然会被这么多人同时注目。难道他们都在偷偷地注意着艾儿吗?呵呵,太有趣了。
“……!不二学长,你难道说的是……!哎?不二学长?”沧愣了几秒钟,猛然间想起一直不明白的某个地方,连忙回神说道。但不二周助却已经离开了桌子,感觉到沧的目光,他挤挤眼睛,回头一笑:“下次再聊!”
“……怎么了?”沧正疑惑着,一回头就对上一双晶亮的琥珀猫眼,“……龙马,你什么时候来的?”
越前龙马大大方方地坐在了刚才还属于不二周助的位置上,摘下帽子,擦了擦细密的汗水,俊美的容颜更加炫目:“刚刚。”他说话的时候眼神闪了一下,在手中把玩着帽子,“月,你不吃吗?”
“其实……我不喜欢吃寿司的。我实在是吃不惯啦。”沧露出一副苦瓜脸,“但是小叔叔很喜欢寿司,我每次都是陪他吃的……”不得不说,吃惯了中国菜,寿司根本就习惯不了。
“怪不得……”越前龙马点点头。月原来不喜欢吃寿司啊,恩,这点要好好记下。
“但是龙马你也没怎么吃啊,不饿的吗?”沧关心地问道。干净的碧瞳中盈满月光。
听到这句话,越前龙马翘起唇角,那是一种得逞又满意的窃笑,猫瞳中的光芒亮得出奇:“你怎么知道?”光芒万丈的猫眼少年,只因这一句话,心中满满的全是喜悦。
“因为我看见你没吃啊。”沧觉得这段对话有些奇怪,但看见越前龙马的笑容,不知怎么的也高兴起来。不过,有点累了啊。他趴在桌子上。
“……”越前龙马没说什么,但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他掩饰性地咳嗽了一声,转过脸去,但从柔和的侧脸线条还是看得出他心底的喜悦。越前龙马仰头看看渐晚的天色,站起来,利落地戴上帽子,“时间差不多了,月,走吧。”
“走?去哪里?”少年迷茫地眨眨眼睛,他已经感觉有些困倦。龙马要带他去哪里?脑袋开始昏昏沉沉的。
“回家。”越前龙马注视着沧说了这两个字。
“……回家……唔……谁的家……”沧揉了揉眼睛,这才想起下午的话,使劲摇摇头,想让自己清醒一点,“那学长们……呢……”他知道这是为什么。昨天晚上因为害怕睡过头,没办法叫醒师叔,以至于太紧张,半夜里醒了很多次,所以几乎没怎么睡。
“他们没关系的。”那双猫眼似乎有催眠的魔力,琥珀色,在亮芒中逐渐幻化成金色。
“……哦。”少年的眼前是一片迷雾,白茫茫的,只留下那双猫瞳,聚集整个世界的光辉。他费力地想要睁大眼睛,却无济于事,思维在渐渐被抽离。像是梦境,谁在吟唱一首歌谣,忽远忽近,温情无限……
“月,困了吗?那就睡吧。”温热的手抚上自己的脸颊,依恋地轻抚着,很舒服。很温暖,很温暖地,抱住了自己。谁在说话……好像听见,有孩子的哭声。为什么……谁家的孩子……
少年已经没有余力再想别的事情。他坠入了一个棉花糖一样甜美的梦中。
……
“……月,月……”谁在轻轻呼唤,温柔地摇晃。
少年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就看见了一双猫瞳。这才发现自己原来在出租车里,许是车内太热的缘故,越前龙马一张俊美的小脸上有着未消的潮红,对沧笑笑:“到家了,月。”
“……?我怎么在这里?……龙马?”沧还没得到回答就被越前龙马拉出了车。出租车很快就开走了。而在面前的是沧在漫画中见过的地方——越前龙马的家。
“因为月睡着了,所以我就先带月回来了。”越前龙马的神情中有着拽拽的喜色,忽然好像想起了什么,对着沧说道,“月,我一定会比你高的!”这是句重复了很多次的话,但此时的沧却莫名其妙地觉得现在的这句话中藏匿着其他的东西。
“……”沧觉得是一团糨糊,使劲敲了敲自己的脑袋,“那……学长他们……”
“说了他们没关系的!都很晚了,先进去吧。”越前龙马急忙拉住沧的手进了屋子。
简单朴素的陈设,采光极好的屋子。越前南次郎正翘着二郎腿躺在沙发上看黄|色书籍,听见有人进来手忙脚乱地用沙发上的靠枕将书压在下面。转过头来,看见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少年。
“美少年,你怎么来了!?”颇为惊喜的语气,一身黑色尚服的越前南次郎立刻就看见了两人交握的双手,不怀好意地笑了笑,“哦,少年,不错喔。”
“……月,我们先上楼吧。”越前龙马看都没看越前南次郎,说着就要拉沧上楼去。
“……?南次郎大叔,不是说伦子阿姨要见我吗?”沧松开越前龙马的时,他现在一头雾水,问道。
“伦子……?”越前南次郎笑了,“伦子什么时候说过这种事啊?再说了,伦子从来都……”半路刹住车,他猛然间瞅到他家少年不善的脸色。咦?少年这么没魅力吗?居然还用这种老土的办法……哎呀,真是的……露馅了……
“龙马?”沧微微眯起眼睛,“你是不是瞒了我什么?”
“没有。”越前龙马伸手拿下帽子,随便地扔在了桌子上,斜了越前南次郎一眼:“oyaji老了,从来记不得母亲的话。母亲的确说过要见月的!”睁着猫瞳看着苦笑的越前南次郎。
“……对,说过的。啊啊,是我忘记了,啊哈哈哈哈哈哈。抱歉抱歉。”越前南次郎摸着后脑勺傻笑。
“看吧,月。我没骗你。”转过头,越前龙马认真地对沧说道。
“……也对喔,龙马没必要骗我的。是我多心了。”沧咬着唇角笑笑,最近是怎么了,怎么会去怀疑龙马呢……(越前南次郎:美少年,你真好骗……= =+
“话说,美少年,你的脸……?”越前南次郎踌躇了一下,还是决定询问。毕竟太在意了。
“受了点伤,不碍事。”沧很简短地回答道。脸上的笑容如同月光一般让人心安。“那……伦子阿姨呢?怎么没看见……”
“……”越前南次郎盯着越前龙马,越前龙马盯着越前南次郎。
然后越前龙马开口:“对啊,怎么没看见母亲呢?oyaji,母亲呢?”猫眼中满满的毫不知情的好奇。
“……”越前南次郎把眼睛瞪得老大,少年,你会不知道?!你你你你你……但最终还是败下阵来。哎哟,oyaji就再帮你一次……少年,下一次我会充分地“疼爱”你的,在网球上!“唔……伦子好像……呃,出去了,有事……恐怕,要几天才能回来吧……”
他的良心,好疼啊。
“那……”沧看向越前龙马,有些不知所措。伦子阿姨出去了?怎么这么巧?……感觉有点不太对劲啊。
“啊,总之,先到我房间去吧。我有东西给你看。”越前龙马的笑容中全是意味深长。
第七十三幕:怀特。
越前龙马要给沧看的东西。是一串银质手链,光华美丽的银色月亮,一颗晶莹剔透的立体小星星,非常秀气精致的手链。越前龙马小心翼翼地将手链戴在沧的左手手腕上裹着三圈绷带的位置,专注地看着沧的眼睛说道:
“月,我不知道这么做有没有用。但是,我希望能够分担你的痛苦。你要相信,我一直都会在你身边的。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在你的身边。我都不会走的。”
这是誓言。一生不变。当时的沧并不明白那到底是什么意思,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