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觉情之旅第34部分阅读
网王觉情之旅 作者:网王
气,竟然再次站了起来。
真田久正面无表情地看着真田弦一郎的动作,手中的太刀没有再次挥出。
“今天晚上7:00。”苍老的声音响起:“如果你能通过考验的话,那么我就会向整个家族宣布你拥有自由之身。”
他没有说如果没有通过的话怎么样,因为没有通过的人没有未来,他付出的将是生命的代价,这个已经很多年没有人愿意参加的残酷考验,他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的孙子会面对,明明知道危险却硬是坚持要参加,就为了一份禁忌的爱情,他不能理解,却没有资格阻止。
不过,这种作风,很有真田家的风格。
希望你能够活着出来,弦一郎!静静地看着走进那个黑色入口的孙子,真田久正敛去所有情绪,转身离去。
不要怪我冷酷,不要怨我无情,弦一郎,我不仅是你的爷爷,更是真田家族的族长!
当天夜里
午夜
睡梦中的绝因一阵莫名的心悸惊醒过来,走到窗边,疑惑的目光投向神奈川的方向。
是精市?
还是弦一郎?
出什么事了?
与此同时的某一处,一声轻咦声响起:“妖刀村正?似乎认主了呢,呵呵,事情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真田弦一郎番外
黑暗!
纯粹的黑暗!
跨进门内,一片无光的世界瞬间将真田弦一郎笼罩住,锐利的眸子谨慎地观察着四周,却只是徒劳,真田弦一郎沉吟了一下,试探地向后方记忆中的门退去,而他打的身后却是空荡荡的。
怎么会这样?
虽然心中无比震惊,但是良好的素质却让真田没有失去冷静,他没有回头,右手握住太刀,左手向后方探去,原本应该是墙壁的地方此刻是一片空无。
猛地回头向后看去,黑暗笼罩住了一片,真田缓缓抬起左手,放到眼前,即使是这样近的距离,他还是无法看到已经紧紧贴着眼皮的手。
停在原地片刻,见周围一点动静都没有,真田握紧太刀,向着自己的前方一步步走去。
走了多久了?
不知道!
走了多远了?
不知道!
这条路,真的有尽头吗?
不知道!
真田只知道自己很累很累,累得仿佛随时都可能倒下,他觉得他似乎已经走了无数个日月,但是胃部依然饱满充实的感觉却让他知道,他在这个地方并没有呆多久。
深深地吸了口气,用力晃了晃昏沉的头,真田知道再这样下去,他的结局只会是和他的那些祖先们一样。
左手摸索着抚上右手紧握的太刀,微一用力,一阵疼痛感自左臂传来,混沌的大脑顿时清醒了几分。
反正在这黑暗中,眼睛用不上,真田干脆闭上了眼睛,停下脚步,屏住呼吸,仔细倾听着四周的动静。
一阵尖锐的啸声突然响起,虽然很微弱,但是在这个死寂的空间里却异常的清晰,真田微微侧头,冲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扬起了太刀,狠狠地劈下,手腕处一阵震动,太刀仿佛劈到了什么东西,尖啸声也瞬间消失了。
这一下意外让真田的意识完全清醒过来,但是还没等他调整好状态,几声急促的尖啸声连连响起。
太刀扬起、劈下,再扬起,再劈下!
真田的脑子已经接近空白,动作也变得机械起来,不知道过了多久,讨厌刺耳的声音终于不再响起。
真田松了口气,可是下一秒他却宁愿再面对这种声音。
与刚才的黑暗不同,在声音消失的瞬间,真田周围的一切也跟着消失了。
包括黑暗!
真田沉静地站在那里,保持着警惕。
好安静!
安静得诡异!
真田不知道自己在那里站了多久,他想起自己刚进来时的感觉,阵阵烦躁涌上心头,深吸口气,用强大的自制力将这种危险的感觉强行压下。
最糟糕的是,他发现自己的各种感官在慢慢变得迟钝,甚至连左胸的心跳也几乎感觉不到了,这让他想到了幸村精市的灭五感,事实上,就是靠着曾经经历过的灭五感和坚韧和心志,他才能比常人多坚持了几倍的时间。
要是换一个普通人在这种完全封闭的禁闭空间里,早就疯了。
烦躁感越来越重,想要疯狂发泄的欲望也越来越强烈,真田死死咬着牙,靠着几乎快要感受不到的疼痛感保持着最后的清明。
他必须快点做些什么来分解他的注意力,否则的话,他真的会发疯的。
真田开始回忆,回忆他的家人,他的队友,他从小到大的记忆,最后,脑子里满满的全是那个藏在他心底最柔软处的少年。
烦躁的情绪瞬间平缓了很多,一抹笑意染上沉浸在回忆中的少年的唇角。
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们都还是小孩子。
实际上,自己一开始并没有对他产生特殊的感情,他只是把这个冷漠的男孩当成一个值得交往的好朋友,在注意到好友幸村精市对待他的不一般后,更是没有将自己对少年的感情想到别处去,更何况,那个时候,他已经有了未婚妻。
他原本以为他和少年会是一辈子的好友,可是在国三的时候,一连串的事情让他对自己的感情产生了怀疑。
他真的,只是把手冢国光这个人当做好朋友吗?
他困惑、不解,甚至迷惘茫然······
然后若有所悟、醒悟、了然、确定······
最后,他坚定地对自己说,真田弦一郎,你爱上这个少年了,也许很久很久就爱上了,虽然感觉对不起幸村,但是他们之间并没有确定关系不是吗?那么,即使对手是好友,他也不会放弃。
那个少年是个无比聪慧的人,但是在感情上却迟钝得让人无奈,懵懵懂懂不知情是何物。在群敌环绕的情况下,说不着慌那是不可能的。他知道自己的性格,在那群光芒万丈的少年中太过木讷寡言了。
虽然表面上还是一副沉稳的样子,但是他自己清楚,他已经开始着急慌乱了。
对于这场战争,他没有胜利的把握。
可是在学园祭那天,他却得知了一个他从未想过的情况。
分享爱人?!
他们七个人没有一个是愿意这个协议真的被采用的,但是面对那个迟钝偏偏魅力大得惊人的少年,他们只能这样做。
国光,为了你,我们愿意放下那所谓的自尊,只要能够留在你的身边!
如果说他们之间还有什么隔阂和敌意的话,那么在神奈川海边透过手机听到的一番话已经将它完全地化去了。
那个少年,那个表面冷漠其实内心比谁都柔软的少年,那个被我们深爱着同时也深切地爱着我们的少年,他比任何人都应该拥有比常人多无数倍的幸福。
国光、国光、国光、国光······
真田默默地念着这个名字,眼神前所未有的坚定,我还没有将我们的名字在婚书上相连,我还没有陪在你身边让你变得幸福,我怎么可以输在这里?我怎么可以输在这里??怎么可以???
我要出去!
我一定要离开这里!
我一定要拥有自由!
国光、国光、国光!!!
左手上的护腕开始散发出淡淡的光芒,仿佛划破苍穹的闪电一般耀眼,这光芒慢慢地汇聚起来,蔓延到太刀上,将它彻底包裹住。
仿佛感觉到了什么,真田双手合握,猛地狂吼一声,流转着银色光芒的太刀被高高扬起,然后,对着面前的一个点,狠狠地劈下。
势若雷霆!!!
这一下仿佛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恍惚间看到了周围变成了一间空荡荡的石室,真田晃了晃,终于昏了过去。
在他昏过去后,石室内开始蔓延出淡淡的黑雾,黑雾汇集起来,形成了一把武士刀的形状,如果有对日本刀史感兴趣的人在,一定会发现这把刀影的形状和传说中的妖刀村正一模一样,而现在这个场面,正是妖刀认主的过程。
武力可以不高,性格可以恶劣,但是想要获得妖刀村正的认可,你必须拥有坚定不移的意志和坚韧不拔的心灵。
黑雾包裹住真田那把昏迷中亦没有放手的太刀,慢慢地渗入进去。
深沉的色彩在刀面上一阵流转,然后慢慢黯淡下去。
昏迷中,真田感觉到一种暖流在他身体里不断地流转,他勉强睁开眼睛,正好对上一张带着几分苍白的俊美面容。
“醒了。”紧蹙的眉心终于略略松开,相握的手却没有放开,灵力不断地从对方的身上通过交握的地方涌来。
嘴角扬起一抹苍白的笑容,真田弦一郎笑得温柔而幸福:“国光。”
国光,我通过考验了。
国光,我现在是自由之身了。
国光,我现在,终于可以没有后顾之忧地和你在一起了。
国光!
国光!!
国光!!!
你,很好
因为心悸而从睡梦中惊醒后,绝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就一直都没有睡着,好不容易挨到天亮,在打了个电话向老师请假之后,绝立刻登上了前往神奈川的公交车。
坐在公交车上,绝才突然想起来他其实不用这样忐忑不安的,只要打电话过去问问不就好了吗?
绝心中嘲笑自己的糊涂,打开手机按下了熟悉的号码。
“国光?!”看着手机上熟悉的来电号码,幸村精市有些诧异,自己这个恋人可是很难得会主动打电话过来的。
“精市,你没事吧?”虽然听声音似乎没什么事,但是绝还是不放心地问了一下。
“我?没事啊!”幸村精市莫名其妙:“你怎么会突然问我这个?没头没脑的,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绝沉吟了一下,不答反问:“那精市,弦一郎在你身边吗?让他接一下电话。”
“他不在。”幸村精市皱眉,想起柳刚刚说的话,心中有了一丝阴影:“弦一郎今天没有来,他家里人打电话到学校帮他请了假。”
“我在送给你们的护腕上全都设下了保护类的术法。”绝沉声道:“昨天夜里,我感觉到我设的法术被启动了,距离比较远,是你和弦一郎身上的一个。”现在证实了,昨天晚上出事的应该就是弦一郎没错了。
“国光,你先不要急。”幸村精市沉思了一下,安抚道:“你说过你的法术是在半夜被启动的,但是今天早上真田家的人还来帮弦一郎请假,所以,我想弦一郎现在应该还安然无恙。”
这些他当然知道,绝抿了抿唇,但是不亲眼看到他还是不放心。
“我现在在公交车上。”绝开口:“我想去真田家看看弦一郎,我、不放心。”
“我知道了。”幸村精市沉吟了一下,点点头:“这样吧,国光,你到立海大门口下车,我和你一起去。”
绝答应了一声,收了电话。
在立海大门口和幸村精市回合,两个人一起来到了真田家。
在得知了前来拜访的两个人中有手冢家的少年后,真田久正没有什么反应,只是让仆人直接将他们带到了真田弦一郎的房间去。
当看到昏睡在榻上的少年时,两个人都吃了一惊,那样苍白、那样虚弱,他们从没见过这样脆弱的真田弦一郎。
绝走上前,握住少年放在外面的手,体内的灵力源源不断地传送进对方的体内。
幸村精市在绝的旁边坐了下来,眼中带着浅浅的担忧。
不知过了多久,真田弦一郎的眼睫轻轻颤了颤,还有些无神却带着无尽欢喜的黑色眼眸终于缓缓睁开了。
“醒了。”绝放轻了声音低声说,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嘴角也略略地扬起。
真田弦一郎也微笑了起来,眼中是满满的温柔;“国光。”
难道他就没有注意到自己也在吗?给我收敛点好不好?幸村精市的目光不经意地落在反握住恋人右手的某人的某只手上,面上依旧微笑,心中吐槽不已:居然连弦一郎也学会重色轻友了,果然是被东京那几个家伙同化了吗?
女神大人坚决不承认自己也是罪魁祸首之一,只是心中盘算着在某人的训练菜单上是不是要加上些什么,当然,是在那个人身体恢复后,再睚眦必报,分寸他还是有的。
真田弦一郎痴痴地看着恋人,完全不知道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得罪了某个他根本不能得罪的人。
确定了好友确实没有大碍,幸村精市就起身回去学校了,绝犹豫了一下,想起自己请的好像是一上午的假,就留了下来。
到了中午,再三检查过真田的身体后,一把按下了想送绝到门口的某虚弱人士,绝打开房间的门走了出去,刚走了几步却瞬间怔住了。
不远处,一位面容苍老却依旧精神矍铄的老人正站在前方,一脸高深莫测的表情看着他。
绝愣了愣,继而行礼:“真田爷爷。”
真田久正嗯了一声,依旧是那副表情地注视着他,绝面对老人审视的眼神,背脊挺得笔直,眼神直视对方,丝毫没有闪烁。
久久地,真田久正终于收回了锐利的眼神,点点头:“你,的确很好。”弦一郎的眼光,也很好。
绝困惑地看着老人若有所思地想了想,然后点点头,最后径自转身离开了。
难道他在这里,就是为了见自己一面,说这些话?从小到大,真田爷爷见他的次数应该不算少吧?连他的剑道都是在真田家学的呢!(部长大人,那时和现在,完全是截然不同的两个立场和身份啊!)
带着疑惑,绝回到了青学。
虽然已经获得了全国大赛的冠军,但是网球部的训练却没有丝毫松懈,只是现在,绝已经慢慢地开始将一些事情交给桃城和海棠去做了,毕竟他已经国三了,很快就要升入高中,桃城虽然看起来大大咧咧的,但实际上却粗中有细,好好训练一下是可以担当部长的位子的,其实他本来是想将部长的位子交给越前龙马的,但是越前龙马的舞台是在整个世界,他不想也不愿意将他束缚在日本,虽然,他相信,只要他开口,那个少年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留下来。
而今天下午,则将有桃城和海棠第一次只有他们两个人联合组织的部内比赛。
可惜的是,天公不作美,明明上午还是个晴朗的好天气,下午也是凉风习习,可是就在快要放学的时候,天色却陡然间阴沉了下来,到真正放学的时候,雨已经下大并却有转向暴雨的趋势。
在这种情况下,比赛只得延后,满心热情时突然被泼了盆冷水,某两个少年的神情可想而知。
还好,这个世界上还有一种东西叫做天气预报,某些心思缜密,习惯未雨绸缪的学生从容自若地拿出了雨伞施施然回家去了,其他没带雨伞的则只能要么厚着脸皮蹭伞,要么豪气冲天地大吼一声然后将书包顶在头顶上冲进雨幕中。
而这个时候,最不用担心就是美女的,自有爱慕者送上漂亮雨伞以博芳心。
绝呆呆地站在屋檐下,等待着雨停。
按道理来说,不讲他在学校里的威望和地位,就只说他那两个同校的恋人,怎么说也不会让他沦落到这个进退两难的地步的。
更何况他的储物柜中随时有一把备用伞。
可惜啊,要一个有责任心的班长看着自己班级里的学生一副可怜兮兮的落汤鸡样子在雨地里狼狈地奔跑着而无动于衷,这的确不是件可能的事情。
虽然说先送同学回家然后再自己撑伞回去这也是个很不错的提议,但是很可惜很快在他们的面前出现了一个雨女。
还是个打着伞的雨女。
虽然说这种出场方式似乎有些不同,但是让男子与其共用一把伞然后就仿若缠树的藤蔓一样死缠着对方的目的还是不变的。
看到身边的男生似乎很有种跃跃欲试冲过去的想法,绝心中叹气,抢先一步走到雨女的伞下,看了她一眼,将哀怨羡慕的目光彻底忽略,一句话都没说就率先向前走去。
而被那凌厉的一眼惊吓到的雨女也乖乖地跟了上去。
整个过程没有人说话,但是那种流畅的感觉让那个男生感觉这两个人绝对是熟人。
难道是情侣?
抱着这种八卦兼哀怨的想法,男生在雨雾中向家的方向奔去。
而另一边······
非常利落地将这个很具有创新精神的雨女封印住的绝躲在了一个屋檐下等待着这场因为雨女的存在而下起的大雨快点因为罪魁祸首的消失而停止。
“啊嗯,你这个不华丽的家伙,怎么会这么狼狈?”一个带着天生张扬感觉的声音响起。
绝抬起头,嘴角微微扬起:“小吾。”
“真是不华丽,快点进来。”迹部景吾忙打开车门,撑起伞就走下车。
绝摇了摇头,阻止了他的动作,快步上前几步,钻进了豪华轿车中。
迹部景吾打了个响指,一个雪白柔软的干净毛巾立刻被送入手中,略略凑近身子有些笨拙地帮绝拭去身上的水渍,埋怨中带着掩不去的关心:“啊嗯,你这个不华丽的家伙,从来就不会好好照顾自己。“
绝安静的听着迹部景吾那一点也不符合他一贯美学的唠叨,嘴角的浅笑一直没有消失。
轿车内气氛安谧,让人沉浸不已。
轿车悄无声息地停下,手冢家,到了。
绝微微侧首,看着不知什么时候抱住自己不放的家伙,眸中闪过一丝柔软的波光,难得柔顺地坐在那里没有动。
迹部景吾得寸近尺,伸出舌头,出其不意地舔了自己觊觎好久的那段白皙光滑的颈项一下。
绝被这一下惊得险些跳起来,等意识到那时怎么回事时,白皙的脸上顿时红了一片,连刚刚被轻薄过的地方也变得粉红粉红。
这一美景看得某人色心更盛,凑过去就要再来一下,可惜被已经有了警惕心的恋人给推到了一边。
绝推开某朵食人花化得水仙花,几乎是逃一般迅速地下了车,打开大门快步走进了手冢宅。
迹部景吾抚着唇瓣,心情大好,挂着不华丽的傻笑离开了。
绝背靠着院墙,努力平复急速跳动的心脏,直到脸颊上的热度退了下去,才举步向玄关走去,刚走了几步,他就不得不停下来。
因为有一个人站在了他的前方,看起来还似乎站了很久。
绝愣愣地看着对面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的老人,突然觉得身上一阵寒冷,半响,才用一种暗哑的嗓音唤道:“祖父大人。”
爱之深,则责之切
手冢国一直挺挺地站在客厅中央,面无表情地瞪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少年,他无比看重、抱着无限期待的孙子。
今天中午,他接到了自己的老朋友——真田久正的电话,知道了真田家的弦一郎和自己的孙子恋爱的事情,那时候,他真的是有种五雷轰顶的感觉,手中的话筒都险些被他丢开,可是后来真田告诉了他,为了自己的孙子,真田弦一郎主动要求通过考验,并且居然通过了,成为了真田家族几百年来第一个活着出来的人。
那个时候,他真的有些心软了,做老人的,最希望不就是自己的后辈能够都得到幸福吗?虽然这和他原先一直期待的略微有所不同。
不过,虽然真田久正是他的至交,但是这种事情他还是要仔细问问自己的孙子,毕竟之前他可是没漏一点口风啊!
可是······手冢国一的面色更冷了几分,看看他都看到了什么,不是说国光是 和弦一郎那孩子相恋了吗?那么那辆车里迹部家的孩子又算怎么回事?
他的孙子,竟是这样脚踏两只船的差劲男人吗?
他无法相信。
“说吧。”手冢国一疲惫地坐在椅子上,看着低头不语的少年:“弦一郎和景吾,到底是怎么回事?和你在一起的究竟是谁?”
双手下意识地握紧,绝咬了咬唇,还是开口说了:“都是。”
“你说什么?”拿起茶杯的手抖了抖,手冢国一难以置信地瞪着绝,觉得自己的耳朵似乎出了问题:“你刚刚,说什么?和你在一起的是谁?”
“他们两个都是。”绝猛地抬起头,脸色苍白,表情却没有丝毫退缩,对于他和七个恋人的事情,虽然不会主动宣扬,但是他也从没有想过瞒着或是欺骗家人,指甲深深地陷进肉里,刺痛感反而给了绝勇气,既然早晚要让家人知道,那么,就是现在吧。
“不止弦一郎和小吾。”绝的声音不自觉地颤抖着,咬咬牙,艰难地道出实情:“还有侑士、慈郎、国光、龙马和精市。”
“哐啷!”
手中的茶杯坠地,茶水溅湿衣服,但是手冢国一却恍若味觉,一双凌厉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绝,一字一顿:“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次。”
绝因为老人的反应心中不住颤抖,但他还是再重复了一遍:“弦一郎、小吾、侑士、慈郎、国光、龙马和精市,我和他们七个人同时在一起。”
七个男人,他的孙子竟然和七个男人同时在一起,手冢国一气得嘴唇发抖,头脑发昏,一时间竟无法开口说话,心中狂烈的怒火怎么也无法抑制住,手臂一扫,身边桌子上东西被齐齐扫落在地,碎了一地。
“混账东西!”手冢国一终于缓过气来,怒吼出声:“你居然说的出口,这种话你居然说的出口?手冢国光,你的礼义廉耻呢?你的自尊自爱呢?你居然、你居然······”手冢国一不明白自己怎么会没有被气昏过去,更不明白自己一向听话懂事的孙子为什么会突然做出这种事情,而且看起来一点悔改之意都没有。
绝低头不语,脸上一片惨白。
“你马上和他们分手。”沉默了半响,手冢国一冷声命令:“做出这种事,我也没办法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地让你和弦一郎在一起,国中结束后我会帮你安排一下,你的高中就在国外念吧,等过几年再回来,到时候我会亲自帮你找一个好女孩。”
“不。”声音微弱却坚持。
“你说什么?”手冢国一面上泛起怒意:“你对我的安排有什么不满吗?同时和七个男生交往,你知不知道,你刚刚说的这几个少年都是什么背景,要是让他们知道你在和他们在一起的同时却也和别人交往,你知道你会得到什么样疯狂的报复?虽然我们手冢家不怕他们,但是到那时候我们是没有办法保住你的你知不知道?”手冢国一从来不认为那些高傲的少年会愿意和别人分享恋人,所以他一直以为自己的孙子是在瞒着另外六个人存在的情况下和少年们交往的,他做梦也想不到那些少年竟然会是现在这种状况。
“祖父。”绝急急开口,可是话却被打断。
“你只说,我的这个决定你是否答应。”手冢国一盯着绝,神色间带着不容置疑。
绝安静地看着坐在上首的祖父大人,慢慢地垂下眼睫:“请祖父大人原谅。”
“好、好、好!”手冢国一怒极反笑,连说了三个好,客厅里顿时寒流肆意,老人猛地冲着门外怒吼:“英子、英子。”
很快的,一个中年女人出现在门口,正是手冢家唯一的仆人,已年近五旬的手冢家老人——小泉美英,她吃惊地看着客厅里的场面,站在门口恭敬地道:“老爷,有什么事?”
“给我取家法来。”手冢国一怒吼:“快去。”
小泉美英大惊失色,家法?她不由看向跪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小少爷,又转看向一脸怒气的老爷,有些迟疑。
“我的话你没听到吗?”几乎是从齿缝间挤出的话,森冷得让小泉美英不由打了个冷颤,有些不忍地看了小少爷一眼,转身消失在门口。
原本狂怒的表情已经消失,脸上的表情平静得不可思议,要是有手冢国一年轻时的朋友看到此时的他一定会惊呼出声,愤怒到极致的冷静压抑,这个样子的手冢国一宛然便是当年那个让无数黑道人士闻风丧胆的嫉恶如仇的清道夫!
绝低垂着头沉默地跪在大厅中央,他知道自己让一向疼爱他的祖父失望了。
绝闭上眼睛,神色惨然,因为这些年来家人对自己的宠爱和纵容,自己终于也变得任性起来了。
他曾经预料过无数个他和他们可能面对的困难,但是却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家人也会是其中的一个。
果然,是被宠坏了吗?
真的对不起,祖父大人,可是······
“我在问你最后一遍。”手冢国一语气淡然:“你究竟要不要遵从我的决定?”
绝略略仰起头,静静看了手执长棍的手冢国一一眼,慢慢低下头去:“请祖父大人原谅。”对不起,祖父大人,我还是,无法放手。
手冢国一没有再开口,代替他说话的是重重落下的长棍。
手冢国一年纪虽然有些大了,但是力气却丝毫没有减小,加上他现在犹如海中爆发的火山一样,平静的表面下早已是波涛汹涌,打在绝背上的力道毫不留情。
绝没有反抗,甚至连身体的抵抗都没有,只是放松身体任凭那一棍棍打在身上。
我知道,明明对我付出了所有的感情却只能得到残缺的回应,这样对他们不公平,我也知道,自己一个人同时霸占住七个如此优秀的少年是多么自私的行为,我更知道您的决定是为我考虑,是为了我好。
爱之深,则责之切!
祖父大人,这些我知道,我真的知道。
可是我无法放手,我真的无法放手。
背上的力道开始减轻,身上如芒刺背,绝知道,他面冷心软的祖父在看着他,他在等待着他的让步,只要一句话,甚至是点个头,接下来的事情他自会替他安排得妥妥当当,自己的一生会过得很美满。
但是那不是他要的,只要他让步了,他的生命里将不再有他们,他们的生命里也将不再有他。
双手紧握成拳,绝的眼中散发出坚定的光芒,他曾经许诺过他的恋人们,他们会一起努力,他的手,决不会再次放开了。
所以,祖父大人,请原谅我的任性。
胸口处传来尖锐的痛苦,一股腥甜涌上喉间,绝深吸口气,想要强行将它压下去,却在下一刻狠狠落下的一棍带来的震动下抑制不住地闷哼出声,淡淡的红色溢出唇角。
在警部混了大半辈子的手冢国一对血腥味自然不会陌生,举起的手僵在那里,眼中复杂的光芒不断闪动,最终将长棍扔在一边,冷声道:“给我到祠堂跪着去,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出来。”说完头也不回地回房间去了。
绝慢慢拭去唇边的鲜血,起身,沉默地走向庭院深处的祠堂。
在二楼的拐角处,一双满是心疼与疲惫的眼睛一直注视着绝的背影。
打破僵局
最先觉察出不对的是心思细腻的不二周助。
一开始他并没有怀疑什么,毕竟那假据说是手冢爷爷亲自打电话找校长请的,他也听绝说了真田弦一郎的事情,所以不二周助一直以为恋人请假是为了去照顾身体虚弱的真田弦一郎,这他很能够理解,所以即使打电话一直没有人接不二周助也一直没有在意。
绝身为学生会会长自然有很多事情要处理,现在他没有来学校,事情就只能交由下面的学生会成员处理,但是在第二天却有一份文件必须有学生会会长亲自签字,自从宫下城转学后,学生会的副会长一直迟迟没有选出合适的人选,再加上平时有不二周助会偶尔帮帮忙,绝的负担并没有加重多少,所以这件事就一直搁置了下来,这次收到的文件很重要,学生会的人很自然地就将文件交给了不二周助,请这个隐形副会长帮忙代为转交绝。
可是当他怀抱着相思之情地跑到神奈川真田家的时候却被佣人告知手冢家的少爷并没有在这里,而且前一天也并没有来过,不二周助当即就感觉有些不对了。
这么长时间的相处,没有谁比他更了解那个少年的本性,那是隐藏在层层冰层下脉脉流动着的水般的温柔,恋人受伤虚弱,他怎么可能会不在身边?这样冷漠的行为太不像他了。
带着这种狐疑的态度,不二周助快速告别之后立刻就回转了东京,赶到了手冢家。
“小少爷。”小泉美英端着饭菜走进了祠堂,看着地上文风未动的饭菜眉头不由皱了起来,半跪下来收拾了一下,抬起头看着那个跪得笔直的倔强背影,欲言又止,最终只是轻叹一声。
果然是手冢家的人啊,都是这样的倔强。
将带来的热腾腾的饭菜放好,小泉美英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了:“小少爷,你就吃一点吧,否则的话,你的身体会受不了的。”
背影一动不动。
小泉美英又叹了口气,主人家的事她一个佣人也没有资格讲话,还是做好自己的事吧,可是一低头看到了放在冷饭菜旁边同样没有动的药瓶,她沉不住气了,带着惊怒地失声叫道:“小少爷,你的伤口又没擦药吗?”
低沉带着些沙哑的声音响起:“我没事的,下次不要再这样了,祖父大人知道会生气的。”
小泉美英匆匆将东西收拾好,一言不发就离开了祠堂,刚走到庭院,一阵门铃声响起,小泉美英止住脚步,转身走向大门口,打开了门,门外站着一个一脸甜甜笑意的栗发少年。
“不二少爷。”小泉美英自然认识少年:“不二少爷有事吗?”
“请问国光在吗?”不二周助晃了晃手中的文件:“学校有文件需要他签字。”
小泉美英顿了顿,想起祠堂中那个消瘦的身影,眼光闪了闪,但她还是遵从了手冢国一的命令,答道:“少爷不在家,有事出去了。”
蓝眸微睁,不二周助定定地看着她,脸上笑意稍减:“那您知道他去哪了吗?”
对上那双仿佛能够看透一切的蓝眸,小泉美英只觉得心中一片泛寒,不由心虚地撇过脸:“我不知道,我一个下人,能知道什么?”
不二周助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彻底敛去了笑意:“那我能进去吗?这份文件很重要,我想等国光回来亲自将它交给他。”
“不用了。”一个低沉苍老的声音响起,手冢国一慢慢走了过来,看着不二周助的眼神复杂深沉:“将它交给我吧,我会帮你转交的。”
不二周助愕然,随即眯起眼睛,眉眼弯弯道:“那就拜托手冢爷爷了。”说完弯了弯身,将东西递过后很是干脆利落地转身走了。
是个聪明的好孩子啊!手冢国一心中长叹,国光啊,这样好的孩子,你怎么忍心这样对他啊?
心中这样想着,又看向他出来的原因——迟迟没有去客厅汇报情况的小泉美英。
不二周助并没有走远,而是拐了个弯后又回到了手冢家的门口,站在墙边努力偷听,只是离得距离有些远,里面的两个人又边说边往里走,所以他也只听到了一点点类似于‘小少爷’‘祠堂’‘饭’‘擦药’之类的模糊的字眼。
虽然很少,但是联想起刚刚佣人那心虚的神情,这些已经足以让他猜测出恋人此刻的境况并不好了,不二周助眯起眼睛,想起自己刚刚瞥到的东西,那是食盒吧?而且看样子,似乎分量很足。
不二周助抿紧双唇,心中前所未有的忐忑不安与烦躁。
蓝眸倏地睁开,凛冽的寒光不断闪烁,不二周助当即掏出手机,将这边的情况整理了一下,以短信的方式群发出去,考虑到现在的时间和那边的情况,他没有通知神奈川那两位,只是找了东京的,低头想了想,他又打了个电话给织田琳音。
合上手机,不二周助缓缓抬头,看向了绝房间的方向。
国光,等着我们······
很快地,不二周助的手机开始疯狂并不断地响了起来,一条条短信不断地收发,可是现在他们得到的消息还是太少了,并不能得出什么准确的结论,一会儿,织田琳音、上杉凝雪还有刚刚出院的琳琳也参与了进来,众人商量了一下,决定从那个佣人身上打出缺口来,只是现在已经很晚了,只能明天再动手了。
恋人消息不明,他们怎么可能安心休息呢?更何况这次的对手还很有可能是恋人的爷爷。
今晚,注定是一个不眠夜。
第二天一大早,小泉美英习惯性地出门买菜,刚走到拐角处就被两个熟悉的少年请到旁边的咖啡厅了。
没有意外地看到了那个眯眯眼的栗发少年,小泉美英在心中笑了笑,没等他们问就将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当知道恋人因为不肯离开他们而被盛怒中的祖父施以家法并且已经在祠堂中跪了三天绝食了三天的时候,整个咖啡厅差点被失控的少年们毁掉,还好这个地方已经被他们包了一整个上午了,没有其他人见到这群少年发狂的模样。
发泄过后,少年们终于冷静了下来,礼貌地向小泉美英道歉,然后送她离开了。
“接下来该怎么办?”上杉凝雪眉头紧蹙:“手冢爷爷似乎国光哥哥和你们的事很不满,要想让他接受你们只怕不容易。”
“这倒不一定。”忍足侑士沉思道:“最起码他并不特别排斥国光的爱人是同性,不是说对于真田和他的事情他的态度已经是默许了吗?据我所知,手冢家家教甚严,而且对于朝三暮四的人最是厌恶,每一个手冢家的人都是对爱人无比忠贞的性格,所以这次手冢爷爷的震怒,关键应该是因为国光的爱人居然有七个。”
“啊嗯,这倒是很容易理解。”迹部景吾点头,毕竟在遇到国光之前他也是很难接受这种事情的。
“这种事情要怎么解决啊?”越前龙马有些头疼,老人的固执一向是很难改变的。
“而且还不能对他做些什么。”芥川慈郎同样抚额,那位可是恋人最尊敬的爷爷。
“不过要救国光出来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幸村精市缓缓开口。
众人的目光唰地一下全部聚集到了他的身上。
“要怎么做?”身体堪堪恢复少许的真田弦一郎紧紧盯着幸村精市,难掩焦急地问。
“你们不觉得······”幸村精市环视四周:“作为一个佣人,美英婆婆知道的太多太详细了吗?”
“你是说······”不二周助眼中光芒一闪:“是有人猜到我们的行动,故意透过美英婆婆将这些情况转告给我们的?”
“啊嗯,是那个固执的手冢爷爷?”迹部景吾也明白了:“他在这件事上不愿意退步,但是又不想让国光再继续受苦,所以把这个消息让我们知道,好让我们想办法将这个僵局打破?”
“应该就是这样了。”忍足侑士点了点头,下了结论。
可是新的问题来了。
“僵局要怎么打破?”越前龙马提出问题:“我们总不能直接去把国光部长抢出来吧?!”虽然他是很想直接这样做啦!
“这个嘛!”芥川慈郎的眼中一片精明:“只怕要请手冢妈妈出马了。”
“联系手冢妈妈的事情就交给我们吧。”一直在旁边默默听着的织田琳音开口,和身边两个女孩对视一眼,同时点头。
当知道询问小泉美英自家孙子情况的竟然同时有七个少年,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