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网王同人(真田)--左岸右转第1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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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网王同人(真田)左岸右转 作者:XPO18

    刚刚那担心连唯一的电话都没电了的心情暂时被自我安慰了:呆会还可以去站台救助,而现在不要打断的听她说比较好。

    “赤也跟我说的话,你想不想知道?”

    坐在地上的藤堂月,斜抬着头对向仁王。而仁王依旧没有回答,只是弯下了身子,与藤堂月并排坐在了铁路边。

    虽然不知道切原对藤堂月说了些什么,可必定是有利于真田的,她才会被动摇成这样。那通没有播出的电话,猜得不错,应该是像真田求证的电话。如若通了,这份心境,这种境遇。套句柳的话:藤堂月因为感动而与真田破镜重圆的机会是百分之百。

    这才是仁王现在在乎的。

    “所以最后的决定还是真田么?”

    “你就这么不待见我们在一起?”藤堂月没有明白的回答,而是半开玩笑的反问到。

    “也不是。说来我只是局外人,而看到现在,还是觉得你跟搭档在一起更合适。”

    “你的评判标准是什么?”

    “性格,还有相处。恕我直言,就你的性格,我是指那份真性情,跟真田真的很不搭。比吕士的话,好很多。”

    “仁王是想说我时不时的脱线毛躁,感情上迟钝和被动的真田不适合,而温柔宽容的柳生更能包容我是么?”

    “这是你自己说的。”

    “呵呵。我还以为你们一起打球这么久,你是了解真田的。真田的关怀少了柳生给予时的那份温柔,却很细致。只要用心不难感受到。而一旦感受到了,就会一直被温暖着,不想放手。所以我才会在知道我们的交往不过是场乌龙后迟迟舍不得放手。”

    “这些虽然没有了解,但以真田的性格却也不算意料之外。只是月的话,我不认为你会那么细心的去体会到。”

    言下之意,就是毛躁的藤堂月不是会去细心体会的人。

    这点藤堂月也听得出来。

    “呐,仁王你还真是不给人家留面子咧!不过倒也是实话。其实真田给我的第一感觉就是严肃过头了。只是因为一些契机才会去留意,才会去喜欢上。”

    “契机?”

    “嗯。比如柳生怕鬼论引发的装鬼事件;再比如,他给我的感觉正好对上了一份我所向往的感情的模式。”

    有些人,很熟悉,可那些放在心里很久的话却无法对他们倾诉。而有的人,只是一般朋友的关系,却能将心里的感想全盘托出。只是因为倾诉也需要一个适当的时机。也因为,有些话,太熟悉的人反而不好倾诉。

    没有契机,你怎么问也得不到结果。有了契机,你不用问,她也会告诉你你想知道的,甚至更多。

    一如……感情。

    而此时,也许是压抑的太久的释放,正好赶上了此情此景此刻此人。不管自己说得是不是仁王想听的,藤堂月管不住自己,任由心底的防线撤退,宣泄着那些隐忍了很久的幻象和感情。

    “呐,仁王。我给你讲个故事好不好?”

    看着笑得很甜的藤堂月,仁王心里那番此时不管她说什么都顺着她的想法悄然不见,而是身体不自己的点头,被她外露的感情所感染,带入了一个亘长的故事中。

    得到应允,藤堂月回过头坐正,眼睛不聚焦的看向远方。那层氤氲仿佛是装满了幸福的憧憬与向往。

    ……

    听完了藤堂月的故事,仁王突然间明白了,为什么藤堂月能与在感情上看起来很是木讷的真田交往那么久,并且喜欢得那么深,却对柳生的温柔示好不为所动。

    ……

    放下电话的柳生,脸上的表情是明显的放松,快步走到门前却又踱了回去,若有所思的想了一会,再次拿起了电话。

    “真田么?我是柳生……”

    之后,约好的两人在车站碰面,然后赶到了一个偏远小站。

    事情的起初是第n次拨打自家搭档的电话无果的绅士开始抑制不住的焦躁时,手机响了起来,然后有了下面的对话。

    “搭档,我现在在xx站,月和我在一起。快过来接我们,集体情况见面再说。”

    “我会尽快赶来,你照顾好月。”

    “就知道关心月,搭档你对我还真是凉薄呀。亏我……”

    ……

    仁王说到这里就没有了后续,是因为柳生第一次在别人还没说完话就很不绅士的挂断了电话。

    仁王还能调侃说明他们的情况并不糟糕,可就算是很安全,对于那个消失了快一天的女孩,柳生是真的急于想要见到的。所以才不礼貌的挂断电话,所以才急忙出门。

    至于折回去打那个电话处于什么原因或者心态,是知道女生安全后快速恢复了以往的缜密心思。眼下这也算是个契机,不温不火这么久,有些东西,是该让它明朗化了。

    再说回家后剑道,剑道练不好;书法,书法写不顺的某皇帝。就在考虑要不要拜托祖父动用关系找人时,接到了柳生的电话。

    知道了藤堂月是跟仁王在一起,并且平安无事,真田松了口气。可柳生的下一句话就让他不解了。

    通知女生的安全让大家放心,真田想得通。这符合柳生设想周到的性格。可下一句要不要一起去xx站接他们的询问显然多余。不管是于情还是于理。

    大脑还在诧异,嘴里的肯定回答已经说出,对藤堂月的那份在乎,早在不察觉的时候就已经被习惯和记住了。

    心里的不解,导致在去接人的途中,某皇帝一直处于独自思考状态。而坐在他身旁的柳生也微低着头在想些什么。这份沉寂,随着真田的几次欲言又止和意识到真田的欲言又止后主动开口的柳生打破。

    “你是想问我为什么邀你一起去接他们吧?”

    有些诧异柳生的直接,可回避也不是真田的作风。所以愣了几秒后,真田点了点头。

    “因为有些机会,要放在大家面前才是真正的机会。有些选择,要大家都明了后才是最终的选择。”

    没有明说,不是柳生故弄玄虚,而是知道听的人会明白。

    真田是确实知道柳生话里的意思的。没有再答话,回身坐正,思绪飘回了关于藤堂月他和柳生的第一次正面对话。

    是的,自打柳生对藤堂月的好越来越外显以来。真田和柳生除了这次对话,还有一次正面的交谈。那是真田第一次主动的正面问,也是柳生第一次主动的正面答。

    在那以前,对于那些显而易见的示好,真田面上是无视的,对于大家的猜测和试探,他没有刻意的关注或者询问,柳生也没有正面表态过。

    如果说那次是表态,那么这次算是打算要个结果了么?那么自己又要怎样面对见面后的选择?或者说自己又该怎样在困扰、思考了那么长时间后做出不伤害队友情意又不让自己遗憾后悔的选择?以及在平等的被接受过程中,藤堂月又会作出怎样的回应……

    可是这些疑虑都在到站后抛到了脑后。

    七夕的遗憾

    “你说月不见了?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不见了?”

    柳生语气里少了平日里的温和,质问的意味更浓。而劝导的反而是真田。

    “柳生你别急,等仁王仔细说清楚。”

    没错。失态控制不住情绪的是柳生,沉住气稳住眼前气氛的是真田。

    因为那个人是仁王,是和自己配合了很久的搭档,所以柳生才能从仁王的表情和语气里看出事态的严重。那种挫败自责和深深的担心,柳生心里告诉自己不能有一点的抱怨,那样会加重好友的自责。可心里的紧张的关切不由自主的将那番话问出口。

    是太了解自家搭档,也是感情太好所以不用在对方面前压抑,更是太关心那个以为可以马上就见到的女生。

    “我去站台里打完电话出来,月就不见了。让站台人员帮忙找也没能找到。因为时间不到24小时不能报警,所以……抱歉!”

    语毕,仁王低下了头,两只手紧握成拳。柳生想说点什么,张了张嘴,终归还是沉默了。只是右手抬起,拍了拍仁王的左肩。被拍的心领神会,但此时的心情,他没办法用行动来示意,两只握紧的拳头微微的松了松。

    再说真田。

    要说不着急,那是假的,任由面上一脸平静。

    这里虽然说不上荒无人烟,可也着实很荒凉。方圆百里,除了这个小站台再无人烟。一个女生就这么走失,随便都能联想到十多种不好的可能。

    短暂的沉默后,真田转身走向了站台,折回时手里多了三个多用途手电。

    “我们分头寻找,天黑之前不管找没找到都会这里集合。”

    真田的话音刚落,仁王就接过一个手电朝着站台对面寻找过去。

    “其实仁王他……”

    “我知道。刚才是我失态了。”

    真田没再多说,以柳生和仁王的默契他知道刚才那句开口就已经多余。之所以还要说出口就是想给柳生一个释放的机会。

    将另一个手电递给柳生,真田朝着仁王的相反方向寻找起来。

    而依旧站在站台上的的柳生,一直目送仁王出了自己的视线才考虑起寻找路线来。

    铁路两边有仁王和真田了。若以十字形搜索,他就剩下沿铁轨寻找。只是到底朝哪个方向呢?

    看着他跟真田来的方向,再看看另一头千米过后的蜿蜒前方,柳生选择了后者。

    ……

    虽说是真田说的,天黑之前回站台结合。可在寻找未果后,他依旧在太阳落山后寻找出去好几公里。直到天完全黑掉才往回赶。

    即使这样,到了站台,真田发现他是第一个抵达的。正欲拨打柳生的电话,就看见对面走来了一个身影。来人是仁王。

    看着更加挫败的仁王,真田没有说什么,只是接过手电拍了拍他的肩。

    感受到对方的关心,仁王强撑着精神:

    “就看比吕士那边了。希望他能找到。不,是一定能找到。”

    “嗯。”真田点头。与其说安慰仁王,不如说是安慰他自己。

    仁王归来后,真田没有立刻拨通柳生的电话,自私的想给自己留个念想,害怕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的消息是无果。即使心里清楚的知道现在柳生都还没有回来,没有跟自己联系,找到的可能几乎没有了。但仍然自我安慰: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直到站台的工作人员出来询问他们要不要留宿,真田才拿起了电话。可这一拨打却是无法接通。

    彻底断了联系,天又黑尽,没法继续寻找了。真田和仁王只好跟着工作人员到他们的宿舍留宿。

    很小的站台,只有两间宿舍。站台人员挤一间,空出一间给真田和仁王。

    洗漱完毕,两个挤在小床上不约而同的望向窗外。

    “抱歉。”

    长时间的沉默,仁王难得开口,却还是这两个字。

    真田不知道怎么安慰。一是本来就不太会安慰人。二是认真说来也怪不得仁王。好端端的一个大活人,她要是存心走开,又怎么能时时刻刻看住?可又做不到训斥藤堂月来宽慰仁王。

    沉默了片刻,真田才略显应付的开口:

    “这不管你的事。”

    “如果不是我多事,月也不会被我鼓动着打那个电话,也就不会中途下车,更不会走失……所以抱歉。”

    “什么电话?”

    “对于月,我承认我偏向搭档,所以有意无意的总会探探月的口风。今天在车上遇见她,我们又正好坐对面就又提起了你们三个的事。后来说起了七夕那晚赤也看你的纸条的事,月就被我鼓动着打了个电话给赤也……”

    仁王说到这里侧脸看向真田,而真田明显的眉头一紧。那晚……

    那晚于真田是有遗憾的。如果说第一次是试探,那么第二次就是自己眼睁睁的错失了机会,第三次……真的是自己木讷吧。辜负了。

    ……

    其实藤堂月在长廊遇见幸村时,真田也在。

    第一个到达长廊的是幸村。

    本来那个提议就是为撮合别人提出的。游戏开始,幸村就找了个清静地呆着,却不想,没一会真田也来了。于是真田倾诉,他便听着。直到幸村问真田的想法,真田迟迟没有答话,两人陷入了沉默。恰好藤堂月这个时候走近,试探的叫出了真田的名字。

    幸村询问的眼神望向真田,却被真田侧目躲避。了解了好友的意图,幸村才迎了出去。

    再其实藤堂月遇到柳生时,真田也在。

    藤堂月与幸村告别后,真田也受鼓舞的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缘分这种东西,你相信它就存在。而事实证明他们之间也却是存在着,只是总是在这中间多了一个人。

    两人背驰而行,走的是一个圆,只是速度快的人先完成了那个半圆。另一个长廊里,先到的真田遇到了柳生。

    虽说是缘分游戏,柳生算到心有芥蒂的藤堂月会朝着偏僻的长廊这边走,所以走过来。只是不曾想,遇到的是真田。

    两人面对面坐下,这便是他们第一次关于藤堂月正式的谈话。

    “看来和我最有缘分的是真田你。”

    面对柳生打趣的语调,真田没有回答。不喜欢开玩笑,更因为听说和看见柳生对藤堂月的好后的心结。

    沉默了一会,真田到底是问出了心里的疑问。

    “你喜欢月?”

    “喜欢。不过把我对月的感情理解为真田你对她的那种感情更贴切。因为喜欢这个词太广泛。”

    再直白不过的提问,再明白不过的回答。

    之前面对队友的调侃,柳生没有正面回答是因为顾及藤堂月的心情,也顾忌这份队友情。而事情总归要明朗化的。现在过了那个缓冲期,说明没什么不好。大家都需要一个确定才能决定下面的路。一如真田想要知道他的想法,他也想知道真田的选择:彻底放弃,抑或再次获取。所以没有必要再回避什么。

    只是没能得到真田的答案,一声轻轻的呼唤打断了柳生和真田对话的后续。

    面对藤堂月迟疑的询问,柳生试探的看向真田。而真田,一如在第一个长廊那般沉默了。

    既然你主动放弃,那么我就主动去争取吧。

    所以柳生迎了出去。

    最后一个其实是真田的那张纸条。

    切原意外的看见,上面这样写着:如果当时主动了,哪怕只主动一次。如果……如果……

    真田说一不二的性格,信念了的那份坚定。不曾后悔过什么,亦不曾期待过什么如果那种不切实际的假想。所以切原看到纸签才会手足无措,不可思议。

    那么如果接着那个机会主动一次,又会是怎样的结局?

    只是更多的时候,我们都只能在失去后抱着那些如果悔恨不已。不是没有机会,而是一次次的失去,才会有那么多的遗憾。

    怅然若失,真田低落的翻身,正好对上了盯着他的仁王。两个人都是片刻错愕后不自然的转过身背靠背。碰撞后又不约而同的朝里或朝外的挪了挪。接着又同时想到什么似的翻身面对面。

    “我……”

    “真田……”

    又是一阵错愕,

    “你先说……”

    “你先说……”

    一愣。真田沉下脸,仁王笑出了声:

    “看来我们俩才是彼此的缘分呀!”

    一句打趣的话,却和那晚柳生的话有异曲同工之处。

    “你和柳生很有默契。”

    真田只是心有所想的感叹,可听到仁王耳里却理解为另一种意思。

    “你放心,我不会再插手了。”

    知道仁王曲解了自己的意思,真田刚想解释,仁王又继续道:

    “真田你知道月为什么喜欢你么?”

    话锋一转,直白也尖锐。真田愣了半天,才接口:

    “你想说什么?”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你不要多想。”

    仁王答得真诚,真田沉默了一会还是回答了。

    “也许是我的某些方面和她心中所想刚好切合了。”

    藤堂月心里的那个故事,那份守望,从柳那里听说,或者交往过程中多多少少的涉及,真田虽然知道得不全,却也了解个大概。

    这也是他明白自己的心意后依旧回避的原因。

    “听完那个故事我也以为是。可月……反正以后在这件事上我是不会再自以为是的插手了。”说到这里。仁王叹了口气:

    “还不知道他们俩到底怎么样了。哎……”

    随着仁王的这句话和一声叹息,两人各怀心事的陷入了沉思。

    再见萤火虫

    天还未亮,真田就起身穿戴好。看着熟睡过去的仁王,真田独自走出了小屋。当他在值班室拿了个电筒打算继续寻找时,手机响了起来。

    挂完电话,真田如释重负的舒了口气,可没一会那刚舒展的眉又皱到了一块。

    电话是柳生打来的。

    告诉真田,月找到了。预计天亮了带着她往回赶。让他们不要担心。

    离日出就是半个来小时的时间,太阳一出天亮也就快了。可就这半小时的时间,真田第一次焦躁的觉得比半个世纪还长。来回的在站台上踱步,不时的朝着铁轨的方向望望。

    直到太阳完全升出了地平线,远处的人影映入真田眼帘,渐行渐近。

    柳生稳健的顺着铁轨往站台走,因为是逆光,真田只能隐约的看出人形,正欲上前问个究竟:怎么就一个身影。走近,才看清柳生背上背着的还在熟睡的藤堂月。

    “她……”

    真田有些迟疑,柳生心领神会的回答道:

    “天快亮了月才睡下,所以没有叫醒她。怕你们等得着急,我就背着她回来了。”

    简单的解释,却让真田更疑惑更纠结了。

    “你在哪找到她的?”

    “先把月放下我们再说。”

    “嗯。”

    语毕,真田领着柳生进了他昨晚留宿的小屋,叫起了仁王,将藤堂月放在了床上。

    三人出了房门,在小站的木椅上并排坐着。

    仁王自责了一天的心总算得到舒展。松了口气:安全回来就好。然后靠着椅背继续补觉。

    “那丫头做好人好事去了,还让我们干着急。”不待真田再次询问,柳生主动开口。

    “什么意思?”

    “她说仁王去打电话没多久,就跑来个迷路的小孩,于是她就带着小孩找回家的路去了。”

    这样的话,显然不能让人相信,而其实也不是这样。

    是有人迷路不错,不过迷路的是藤堂月。

    ……

    仁王进值班室打电话没多久,藤堂月便起身沿着铁路走了下去。拐进了远处的山脚,没几分钟就在一片长草地里迷了路。后来遇到了一个当地的小孩,被好心的小孩领回了家。而小孩那忙活了一天的家人热情的招待了她,并许诺明天一早送她回火车站。

    晚饭后,天已经漆黑,藤堂月跟着小孩到山外面的草地里捉萤火虫,不一会,便遇到了沿着铁轨寻找过来的柳生。

    藤堂月跟小孩捉萤火虫的草地里铁轨还是有一段距离的,而柳生是顺着声音寻过来的。

    因为不能确定,柳生没有呼唤,而是直直的走近。最先发现柳生的是小孩。左手提着装满萤火虫的布袋,右手正在捕捉着别的虫子,小孩灵活的又扑住一只,小孩欢喜的直起了身子,打算将小虫放进布袋,就对上了一双白光闪闪的眼睛。

    “妈呀!鬼呀!姐姐快跑!”

    “呐,看来你的镜片还是换成不会反光的比较好。”

    藤堂月一边稳住欲拉着她跑开的小孩,一边打趣到。

    “那也要某人安分点。马不停蹄的找她,哪还有时间去换镜片?”

    “……抱歉。”

    “道歉就不用了。你安好就好。”

    随意的柔声说出。没有半点责备。

    只是在一个人内疚的时候,另一个人越是大度的释怀,那个人就越会在意。

    藤堂月有些羞恼的低下头,没一会想到什么似的猛然抬头。

    错愕着还没来得及问出口,柳生却以心领神会的回答着她心底的疑问。

    “那边一切安好。因为没到48小时,所以还没把你当作失踪人口来处理。”说着,柳生掏出了手机。瞬间,见到藤堂月时平缓的眉再次皱起:“看来,真田和雅治真该担心了。”

    山间,旷野。本来信号就不好。再加上他们走得太远,为数不多的信号塔并没有涵盖到这个地区。

    现在往回走是不可能的了。而且这样的独处也不错。至于担心,就不负责的让他们担心一晚上吧。只是眼前还有一个问题……

    思索到这里,柳生走到躲在藤堂月身后的小孩身边。弯下身子,尽量放缓语调,放柔语气。只是,还不等他“温柔”地开口,受到惊吓的小孩怯懦的往藤堂月的另一边闪躲,跟柳生玩起了捉迷藏来。

    “柳生。”

    藤堂月有些迟疑的开口,成功的止住了男生的动作。

    柳生停住,侧身:

    “怎么?”

    “……我想说,那个,眼镜……你的眼镜反光,就像……他害怕。”

    断断续续的话,不是藤堂月不好意思说。而是在她的脑海里有两个版本,没想好用哪个就开了口,说话打结是必然。

    不过正常人从这段并不利索的话里理解不了的东西,被答话的那个人倒是了然。

    “月,关于怕鬼的传言和这镜片下的谜底,你更想知道哪个?”

    “我想知道镜……被你看穿了 ”

    开始,闪躲开来的小孩是害怕的。可来来回回几个回合,害怕被孩童般嬉戏的天真给取代。与其说忌惮第一次看见的害怕而闪躲,不如说小孩喜欢上了你追我躲的游戏。

    这点柳生知道。继续,只是为了跟小孩拉近关系。毕竟还要开口寄住人家不是。

    而这点,藤堂月也知道。打着和解的旗号,不过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另一个好奇。而这个好奇,是此时此刻见面缓和气氛的尾号方法。

    这一刻见到柳生是她没有预计到的。

    有疑问,也有想解释或者说诉说的话。可身边的小孩,现在这样的情景,好像说什么都显得不合时宜。于是藤堂月采取了最一般也是最管用的方法:打哈哈。

    按照藤堂月的设计,顺着说下去,便是解释小孩害怕他,然后自己拉进他们的关系,然后回到小孩家,然后顺道借住……

    可是,想要算计一个聪明的人并不容易。至少柳生比吕士不是被随随便便就算计进去的人。他对人的温柔,不想你难堪,尴尬。可是聪明人能把它纳回自己的轨道又随了对方的意。

    所以接下来,与其说某人设计得好,不如说某人配合得好。

    “想要看?可以。”

    “哈?”

    虽然没有照藤堂月预计的进行,可她要得目的却达到了。

    此时已经顺着不是她安排,却一点也不排斥,甚至很愿意配合的剧情往下演:虽然没有任何预知,但也没有了她不期望看到的尴尬。

    此时,她大脑里残存的思考只是:使自己的脑袋坏掉了,听错。还是柳生的脑袋坏掉了,说错?

    只是柳生的后续出来,藤堂月就意识到睡得脑袋都没有坏掉。绅士果然是……

    “对于这出公主出逃记,我想深入了解一下女主人翁的思想感情。不过,这些都等我搞定这个小鬼再说。”

    语毕,就着藤堂月愣在原地的机会,一个大步上前,一把稳住了小孩。

    然后……然后自然就是三两下搞定了小鬼,接着搞定了那对老夫妻,借住成功。

    再然后,场景再次切换到柳生找到藤堂月的那片草地,只是人物由三个变成了两个。

    “他们,很担心吧。”

    并肩坐下,藤堂月侧首,对上柳生。问得有些犹豫,更是自责。

    “所以很庆幸找到月的是我。”

    这一刻,是错愕。

    藤堂月大概猜得到柳生会安慰自己,可这种方式的安慰似乎更适用于狐狸而非绅士。

    于是回过神来的首先思考的是眼下这位是柳生本尊而非s的?

    “其实有时候可以担心也是好的。那说明我们还不用直接迈入伤心。所以月,你可以让我们担心,却不能让我们伤心。如果真有什么意外,伤了这么多关心你的人的心,你要怎么赔?”

    “我保证,下不为例!”

    扭捏的道歉抑或解释都显得多余。面对有些人的某些请求,除了应允,其余的都显得很多余。

    “那么,现在的心情好很多了么?”

    “嗯。”

    藤堂月答得有些犹豫,不是心情不好而敷衍,而是考虑到打完之后可能到来的后续。

    柳生的那句:对于这出公主出逃记,我想深入了解一下女主人翁的思想感情。在藤堂月脑海里回响。

    不是不想说。面对一个能够很好的倾听并给你很好的开导的人,任谁都有倾诉欲。只是当对一个太不设防无话不谈时,那种关系似乎就只能定格为朋友,知己了。这点聪明如柳生怎么会想不到。所以对于柳生的想法藤堂月看不透了。

    想通后的她有了自己的决定。但决定的同时,她亦想做到将可能的伤害降到最低。藤堂月不是个聪明的人,可细细规划后作出的决议倒也算缜密。只是周旋在一群聪明人之间,那样稍所谓缜密的决议有岂会那么容易规划话?更何况感情世界里从来没有什么事绝对合理的。

    “那么现在就回去好好的睡一觉,养精蓄锐。从这里走回小站还是很有一段路程的。走吧。”

    语毕。柳生已经起身,随手抚了抚身上捂坐后的褶皱,微微弯下身子,右手自然的伸到藤堂月面前。

    没有预期中后续,藤堂月先是出乎意料的愣神,然后是莫名的感动。

    从来不会给她压力,从来不会给她难做的选择,从来都是最大限度的给她自由和舒适。究竟要多爱,才能以这样一颗宽广包容的心来包容怯懦、闪躲、举棋不定的自己?

    眼前的手,藤堂月是乐意将自己的手交给它包容着的。这是一个台阶,更是一份温暖。

    只是害怕这一搭就又会动摇了。再也舍不得放开。

    弯眉一笑,静谧的笑容里透着的些许的小心思。

    柳生还未思考到这个不乱来还好,一乱来就很是能惹事的小妮子又会有什么动作,就见藤堂月一个翻身站直,然后跑开了。随着那份灵动响起的是一句:

    “带你去个地方。”

    ……

    跑了大概十来分钟。绕过了一个小山包。映入柳生眼帘的是另一个山间平地,与之前不同的是这是草甸与森林的交汇处。这边的草更密更深一些,不远处还有一弯小池。漆黑的夜里看不清水的清澈度,但从池里圆月的倒影可以判断,这弯池水很清。

    池水里倒映着的除了那轮高挂的圆月还有闪亮着的繁星点点。这是这些亮光并非是真的星辰,而是飞舞在空中的萤火虫。

    这个山间的景致,是之前回到小屋,跟老两口借住时藤堂月无疑看到的。这在神奈川不多见,甚至说几乎没有。而长在乡村,这样自然气息很是相近的风景对藤堂月有一种莫名的吸引。要不是考虑到有正事,早在看见的那一刹那她就跑过来了。

    藤堂月依旧是笑着的,只是眸子里少了先前的那份机灵,静谧的看着身边的柳生。

    侧身一瞥,藤堂月看到了柳生镜片下的眸子。那是不必星辰逊色的闪亮和灵动。亦包含了安静和温柔。

    有人盯着他看却没感应,或者说不想扭头对视,说明眼前的景致柳生是欣赏的。

    脑子一转,藤堂月眼底再次浮起一丝狡黠。不动声色的往柳生身后挪去,双手一推,看得入神的那位一个踉跄。任他运动细胞发达,反应敏捷也撺掇着大跨了几步才稳住。而这一朝前的大步,惊奇了草丛中更多的萤火虫,骤然起舞,小小的光亮舞闪成一片。

    两人同是一愣,不等柳生的“报复”,受到启发的藤堂月也跨上前在草丛里大步奔跑起来。

    静谧的夜里,一弯清池,一轮明月,一方浅草,一个少女在一群萤火虫里漫无目的的奔跑着。任谁都很乐意欣赏,可是某人却不甘心唱独角戏,一个折回,将唯一的观众也带入进去。

    柳生任藤堂月拉着他的手在追赶着萤火虫。不管这早已不符绅士的行为,也没有反手附上,拉住那只并不能将他的手腕完全握全的小手。因为他知道,这是藤堂月第一次主动的拉他。亦是最后一次。

    夜深了,还不见两个小年轻的身影,老两口哄睡了小孙子便出来寻找。就看见了这一幕。

    少女拉着男生的手,围着池边奔跑着,惊起的一簇簇萤火虫。更像是在萤火虫中翩然起舞。

    “年轻真好。”

    “是呀。看着他们就想起了我们年轻的时候。那时也是在这弯小池边追逐着。”

    “老头子,我们回去吧。不要打扰了他们。”

    “好,好。”

    我们的最后

    那夜, 老人给他们留了门,所以不知道,他们在池边坐了一夜,直到天空由黑转灰,开始蒙蒙亮,柳生背着靠在自己肩上沉沉睡去的藤堂月往回走。

    ……

    小站的第一班车抵达。早已清醒着的真田,一直清醒着的柳生,刚刚清醒的仁王以及半梦半醒的藤堂月踏上了回途。

    途中,有些东西很微妙。

    比如仁王想低声地对柳生耳语,而被柳生刻意的让开,之后目光一直聚焦在手中的杂志没有说一句话。

    比如真田先是欲言又止,接着是看着上车便熟睡的藤堂月如有所思。

    比如仁王在话被憋回后放弃了报复之类的难得的安静到回到神奈川。

    再比如三人在听到熟睡中的藤堂月低唤了一声:臭小金。 后不约而同的一愣和接着的不怀好意的眯笑,满是纵容的流光,微微蹙眉的深思。

    仁王想说的是,藤堂月的事他不会再插手了。

    柳生大抵明了,所以避开。原因,不言而喻。

    至于真田,现在的脑子里的问题足够凑成一步十万个为什么了。最终没问出,只因为在看到睡的很香的藤堂月后,觉得此时那些个很想不通也不那么重要。如果没有下车柳生那一句话,真田应该不会在用他并不擅长纠缠感情这个吻的脑子去给自己找那些不自在的。

    就在真田想要叫醒靠着仁王睡得就差没有流口水的某只时,柳生说:真田,我跟雅治先走了,月就拜托你送她回去吧。

    然后拍了一下仁王,示意诧异中的某狐狸离开。

    看着走远的两人,真田放弃了叫醒藤堂月的打算。转过身背起,朝着藤堂本家走去。

    ……

    看着醒来的表妹,由佳什么也没问,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真田送你回来的。

    “我知道。”

    只是藤堂月的回答。

    对于这个答案,由佳是诧异的。可是不同以往,她什么也没问。只是留下一句:那你好好休息吧。便退了出去。

    纠缠了很久的问题,有时候一直追问,并不是因为好奇心。那点可怜的好奇心早就被磨得差不多了。一直追问只是舍不得之前的努力。

    只是这一刻,由佳对于所谓藤堂月的选择也不那么感兴趣了。迈过了初中三年,一些事想开,一些事没有必要想。或者说,明白了感情是旁人无法参与进去的。

    而藤堂月,在由佳离开后,头往被子里一缩。只是脸上洋溢着的是慢慢地笑意。

    其实到站时她就醒过来了。没有即使起身,有才睡醒时赖床地呀意味。也因为柳生他们离开后期待真田的举动。之后是满足的享受,享受那个心里的他给的温柔。

    这一刻,她什么也不想再去思考了。

    选择谁,已经不是什么困扰她的问题了。

    他,他,他们都很好。这样的很好不一定要变成专属。喜欢是很美好的感情,为什么一定要套上谁谁谁的男朋友,谁谁谁的女朋友这样的头衔呢?只要我知道你在我心里就足够了。真正的感情不需要用什么称谓来赋予它爱。只要心里面有,那就是爱。

    再次掀开被子,正午的阳光已经斜射进来打在藤堂月的脸上,半眯着眼,藤堂月低声喃语道:“今天的阳光格外的明媚捏。”

    ……

    升入高等部,除了切原,大家都不约而同的进了网球部。一样的队友,一样的感情,一样的梦想,一样的奋斗。

    只是对于那个少了的人,大家够很有默契的缄口。

    只有很是迟钝的海带同学来领会前辈们的教诲时会很不识相的提起,然后被丸井的镇压而宣告结束。

    为什么不是真田?因为此时的皇帝会很没威严的装作没听见般的别开头。

    为什么不是柳生?因为我们的绅士现在正在一群莺莺燕燕中闲聊嬉戏着。不相信?我也不相信。所以那是s成绅士的某狐狸。而真正的绅士,则微笑着旁观着,然后很是优雅的举手往鼻梁上一推,才发现今天自己的狐狸扮相没有眼镜给他推

    一阵哄笑后,真田默默地退朝一边,不知不觉竟走到了那栋老教学楼。即藤堂月装鬼吓柳生时,他们两人“亲密接触”过的地方。

    微微地一愣,情不自禁的上前,却看见了前方那个熟悉的身影。

    皇帝当然不会做揉眼睛来辨别自己有没有看错这样不符身份的动作,只是明显的愣神,却让前方的人看出了他心里的怀疑。于是前方的人不再迟疑的上前。

    “于是需要再撞一下真田你才能回神么?”

    俏皮的玩笑在耳边响起,真田不再怀疑。

    “你……怎么会……”

    “出现在这里?”

    结完真田迟疑着没有问完的话,藤堂月继续道:

    “都怪教务处的老师打漏名单,一直不搬到现在我才能过来报道。虽然有照顾外国学生的优惠,不用卡日本史,可立海大也不能这么歧视人吧。”

    假装生气的,藤堂月掳了掳嘴。

    之后,真田知道了,因为走母亲国籍的关系,再加上一些疏通,校方以长期居住中国为由,没有卡藤堂月日本史的成绩而破例录取了。

    “为什么?”

    三个生活中使用很平凡的字,此时全包括了太多的疑问。而最想问的那个,藤堂月知道,亦知道只需回答着一个,其他的问题也都能明了开来。

    “因为我想听真田说那些没有写出来的如果。”

    看着听完自己的答话在一次愣神的某皇帝,藤堂月继续:

    “那晚,你也在的对吧。老天爷总爱跟人们开一些玩笑。比如最开始我叫你,答应的却是幸村。再比如看了廊外的投影,我叫出了柳生,却没能想到,阴影之中还有一个你。再比如……”

    如果我能早一点确定自己的心意,就不会伤害到最不想伤害的你。如果在你伤心的提出分手时,我能果断一些,就不用相互煎熬到现在。如果那晚我不去怀疑试探,勇敢的卖出那一步,就不会让我们之间越行越远。如果,如果……太多的如果。只是现在,要怎么样来改变这些已经成为既定事实的如果?

    这些是真田没有写上,自然也就没人知晓的话。只是说出来他就不再是真田了。所以,低调如真田。向前一步,坚毅的伸出了右手:“月,倘若还能相信我一次。让我们来续写那些如果。”

    是谁,莞尔一笑,附上谁的手心。

    夕阳的斜射下,老教学楼的树荫里,还有另外两个人的身影。手牵着手,渐行渐远。

    隔岸观情。到最后,转到谁的面前不是重点。重点是他真是你心中所爱。

    所以右转之后,看清真爱,一定不要放手。勇敢一次,幸福一生。

    the end。

    【本文由第一t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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