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之我想我会被沉进东京湾 作者:rourouwu

    发出声音，但嘴唇的张合还是清楚地映在了监视器中，人们欢呼起来：“有反应了！有反应了！”

    【不？你说了“不”吗？】那个声音好像带着些莫名的情绪，分不清是惊讶，还是惋惜，【为什么？如果你说后悔了，也许可以离开这里。 】

    离开？离开！好像有一道霹雳划过她的脑中，让她恢复了片刻的清醒。我在哪里？我在做什么？离开？离开哪里？接连不断的问题浮现在脑海中，她的神智无法分清究竟处于现实还是犹在梦中。

    【呵呵，醒了吗？看来离开这里的愿望也很强烈呢。】那个声音笑语，却含着莫名冰寒之意，让她本能地感到危险。

    “你是谁？”她在脑海里问。

    【……你不需要知道。】那个声音不冷不热地说，接着就没了声息。

    “……”那个声音的主人离开了，她反而感到安全许多。一波一波的痛楚继续泛起，这次她已经能够勉强维持意识，虽然记忆依然十分模糊。

    我是谁？我在哪里？她艰难地思索着，记忆渐渐由模糊变得清晰。啊，我是……还没等她想清楚，逐渐加深的疼痛再一次湮没了她的神智……

    姬殿昏迷的消息渐渐掩盖不住了，从日本的高校传开，接着通过媒体的报道进入了中国军政界人士的眼帘。如果姬殿不是潘家的继承人的话，如果姬殿不是有宁家一半血统的话，也不会引起如此剧烈的地震。

    尽管像迹部景吾和忍足侑士这样目光长远的人早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引发的地震之大范围之广，还是让他们在心里为潘家宁家的影响力暗暗咋舌。

    像《xx日报》《xx周末》《xx晚报》这样的著名报纸，都以头版头条的位置刊登了姬殿病重的消息，其中《xx日报》名为“红色公主生命垂危，军政商界引发地震”的报道转载最为广泛。

    这些报纸无一例外地强调红色公主患上不明病症，世界顶尖医疗小组均告无策，潘家宁家兵荒马乱的消息。如此一致的口风简直让人怀疑报纸的报道是否背后有所预谋。

    “啧啧！瞧瞧，还真是不约而同啊！”向日岳人将报纸重重地拍在桌子上，眉毛高傲地扬起，嘴角是不屑和轻蔑交错的冰冷笑意。

    只有忍足侑士敏锐地发现，他的搭档只是在用放肆轻狂的言行巧妙地掩饰了自己眼中的焦虑不安。他托了托眼镜，淡淡地说：

    “岳人，落井下石的人自然是有的，不过中国区域的报纸，则是另外一回事了。”

    向日岳人一怔，眯起眼睛，精致的脸上遍布寒意，他不太高兴地说：“侑士，你不会认为中国方面是潘家和宁家故意放出来的风声吧？”

    在向日岳人想来，潘家和宁家为了姬殿的病情就算再怎么兵荒马乱也不为过。倘若潘家和宁家真的利用了姬殿的病情，故意放出对家族不利的消息，找机会铲除异己……

    向日岳人的脸色不由沉了下来，近乎咬牙切齿地说：“混账！……姬殿太委屈了！”那班老朽之辈，怎么能够……想起姬殿犹在昏迷中，不知潘家宁家的处置，又是丝丝怒意漫上心头。

    忍足侑士无奈苦笑，搭档的直爽有时候会让他感到头疼。不过这一次，他同样为潘家的作为感到寒心。“姬殿太委屈了……”这种想法不由自主地浮现在他的心头。

    尽管忍足侑士清楚地知道，潘家把握一切机会的作法并没有错，甚至还可以看出潘家老一辈的精明果断，可是——任何委屈姬殿的行径，在她的拥护者看来都是天大的错误！

    这样想着，忍足侑士把目光移向冥户亮和凤长太郎，在他看来，最伤心愤怒的应该是姬殿的男友才对。出乎他意料的是，冥户亮和凤长太郎这时都异常的沉默。

    “亮！你都不生气吗？”向日岳人不满地说。他和冥户亮从小学就很熟悉，说起话来也没什么顾忌。“那些混账报道，竟敢没脸没皮地朝姬殿脸上抹黑，根本就是嫌命长了！”

    什么姬殿自幼身体娇弱命不久矣，什么姬殿只是潘家转移外界视线的道具，这群记者还真是只要想得到不管合不合理都一股脑儿往外倒啊！

    凤长太郎沉声说：“向日前辈，我们当然很生气了！”可是……想起姬殿自信的眼睛，他心里怀着一丝犹疑：会不会，这是姬殿的计划呢？

    这个可能性，凤长太郎没有跟任何人说过，但他很清楚，冥户前辈有着同样的疑问。因为只有他们两个人，近距离地接触过姬殿，看到她眼中从无掩饰的野心和热切。

    清冷的姬殿，并不是表面上那么淡漠的人。

    比起凤长太郎的纠结，冥户亮的想法更直接一点：姬殿到底想做什么？他从来不相信自己心爱的傲慢的公主殿下会被小小的疾病打倒。这种事，也太可笑了吧？

    日吉若和姬殿没有其他人那么熟稔，他虽然也很关心姬殿的病情，但无法给出合适的意见。泷荻之介和平时一样，嘴角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没有人发现，他今天的笑容格外飘忽不定。

    桦地崇弘依然默不作声地站在迹部景吾背后，却一直竖着耳朵倾听众人的议论，所以说，他虽然木讷，但对姬殿的病情也不是一点都不关心的。

    迹部景吾打了一个响指，引起同伴们的注意。他在心里为所有人脸上的担忧暗暗叹息，叹息佳人的一派漠然和浑然不觉。他笃定地说：

    “好了，不用担心——我认为，公主的病情，一直都在潘家的掌握之内。”

    第82章 第八十章 醒来

    她在做梦。

    一场很长很长的梦。

    她知道自己在做梦，却挣脱不出来，只能冷冷地看着，看着整场梦的发展，就好像自己是一个局外人。

    她被爷爷送到了武当山救治，她看到爷爷红着眼圈跪着恳求他的师父长乐真人：“师父，求求您了！救救她，救救我的孙女——”

    白发苍苍的老人，声声啼血，彷徨交织着无助，凄凉中隐忍着不甘。

    ——她睁大眼睛看着，空渺渺的，应该心痛，却没有任何感觉，只是冷，冷得发抖。

    她的爸爸，那个儒雅蕴藉的男子，头一次在众人面前失态，惊惶地叫着：“治！怎么不治！治不了也要治！继续找医生，找更多的医生！总有一个治得了！”

    夜里，爸爸在卧室里看着那张全家福，恍然泪流，不断地念叨着：“阿谧，阿谧，我们的女儿，我们的女儿一定会醒的，一定会……”

    ——她低着头，垂着眼帘，眼睛很痛，她以为泪水涌出了眼眶，可是没有泪水。

    她看见冰帝学园，后援团盛大的祈福会，女孩儿，都在哭，男孩儿也偷偷红了眼眶，那些熟悉的少年，容色憔悴，神情仓皇，步履匆匆。

    她看见清商燕射，在房间里偷偷地哭，眼睛都哭肿了，好狼狈。

    ——她看见很多很多人，很多很多影像，犹在梦中，恍然梦中。

    她咬着牙，睁大眼睛，冷冷地看!

    她要记住，这一切都要记住！谁为她憔悴了容颜，谁为她缭乱了心弦，谁为她哭谁为她笑，通通记住，记在心里！冷得彻骨的心第一次有了一丝温度，她冷冷地看，静静地笑！

    如果我死去，有谁会为我流泪？尼采说过，最好的命运是从来不曾出生过，次好的命运是早早死去。她如果现在死去，永远地留住人们的泪水，是不是更加幸福？

    仔细剖析，其实在宁谧出事的时候，她就心有死意。在现实世界，她可以乖乖地做一个好孩子，听话的孩子，让爸爸妈妈高兴，以为这就是爱的坚忍和牺牲，然后她进入了游戏。

    可是梦里，她做不到做不到！她恨妈妈，因为妈妈不够爱她，她甚至希冀她的妈妈死掉，这样就可以永远地欺骗自己妈妈是爱她的，而不是苦苦地等待妈妈偶尔回家！

    心里又舍不得，她太爱她的妈妈了，那么温柔的怀抱，如果死掉了，会变得冷冰冰的吧？希望她死去，抑或是自己死去，陪同自己绝望的希冀，一齐凋零……

    这个游戏很好，什么都不必当真，什么都不必负责任。她可以当一个天使，也可以做一个魔鬼，多美妙的游戏！她自得其乐，欢天喜地，沉溺其中而不自知。

    她喜欢所有人的目光都追随着她，她喜欢轻而易举地掌控所有人的情绪，她野心勃勃，不加掩饰。鱼与熊掌不可得兼？她最喜欢的就是两全其美！

    只有一个人有资格拥有全世界，只有一个人敢妄想着全世界，只有一个人！她在心里嗤笑这个世界，冷眼旁观，忽冷忽热，忽悲忽喜，看所有人的心绪被她牵引——

    她心中的魔鬼在笑，鬼头鬼脑地尖笑！

    这是一个魔鬼发明的游戏，这是一个让人们不舍得醒来的游戏！沉溺其中，永远做梦，不要醒来，为什么要醒来？做梦吧，继续做梦吧，永远做梦吧，多美妙……

    视野所及之处，尽是黑暗。

    这是哪里呢？

    是梦里吧？

    梦境，真好，恬谧安详，无忧无虑，就像棉花糖一样柔软甜蜜……

    继续做梦吧，孩子……

    病床上，女孩儿苍白的面容露出一痕浅笑，她终于睁开了眼睛。

    她睁开了眼睛，虚空中蓦地传来一声巨响。

    第83章 第八十一章 她在人群的中央

    第二卷：

    她睁开了眼睛，虚空中蓦地传来一声巨响。

    魔鬼跪下：公主，你可以恣意妄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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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张门票12欧元，一点都不贵。

    就是天气有点热，而且这个地方没有遮挡阳光的篷顶。

    可是！可是！这个地方根本就不适合病人静养！

    ——古罗马斗兽场。

    烈日当空，一个躺在竹椅上本该一副病怏怏模样的女孩儿，却在遮阳伞的遮蔽下，摆出一副懒散姿态。她支着下巴，眺望着斗兽场残垣断壁的图景，忽然叹了口气，小小声地说：

    “没有风呢，我有点热了。”

    周围听到这话的人都结结实实地哑了。没有风……姬殿，你也知道没有风啊！！！这种时候，你大病初愈，不好好在床上躺着，让后援团一一探望聊表心意，你——

    你非要突发奇想在这个时节做一次出国旅行，还，还把各校选拔而来的后援团忠心成员给捎带上！你吃饱了撑着吧？你闲的发霉了不彰显一下自家的豪富不足以满足你被人嫉妒得眼睛发红的愿望吧？

    咳咳，可就是有人吃她这一套！

    来，望过去，这一边，脸颊晕红眼睛亮晶晶满意得不得了的女孩儿，那一边，嘴角含笑眼神炽热欣赏得不得了的男孩儿……这个没有天理没有人性的世界哟——

    “真有点热。”女孩儿又小声嘀咕了一句，好像要再次申明自己有多么无辜多么真心。

    旁边，清商一招手，旁边的侍女立即摆动着大蒲扇，给姬殿打风。咳咳，没有空调，严正申明，潘家不是穷哈——完全是为了姬殿大病初愈，受不得冻。

    实际上，在座的每一位都收到了一份美军配备的小型空调，对，就是那种超微型可以带在帽子上提供两平方米范围内冷空气的便携式空调！可是，可是！

    出门前，姬殿忧忧愁愁地一瞥天空，淡淡渺渺地吐了一句：“我觉得现在的中学生都没有什么朝气呢。”——天可怜见！她完全是闲得无事发发牢马蚤！天可怜见！她真的不是针对这帮娇滴滴白嫩嫩的美少女美少年！

    可是——原本要打开空调的手通通停住了，本来要抱怨天气的娇艳红唇全部闭上了，正想着要让自家管家给自己捎带点降暑食品的想法立刻抛远了——天可怜见！他们真的是一群活蹦乱跳朝气蓬勃的中学生好不好！

    “今天天气不错，凉风习习。”——望望天空，连白云都不飘，哪里来的风？

    “比起上次去爬山，今天的天气要好得多呢！”——上次爬山，咳，同学，上次爬山好像是管家带着一群仆人随时准备伺候你吧？再问问，你中途休息了多少次？还有，你那时身上还带着便携式空调吧？

    “就是就是！再说了，老是吹空调也会头晕的，我在家都吹得腻烦死了！还是姬殿懂得养生之道！哦，我的姬殿啊——多体贴人的公主殿下哦！”——少女，是谁回到酒店立刻开空调的？说瞎话也不怕风太大闪了舌头？哦，对了，现在没有风！

    “……”

    “…………”

    瞧瞧！瞧瞧！这帮傲气冲天的少爷小姐们，都被蛊惑成什么样子啦！什么叫做“爱情是盲人的目”，什么叫做“情人眼里出西施”，什么叫做“一千个人眼里有一千个哈姆雷特”，瞧瞧！瞧这里！这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啊！

    旁边的唧唧喳喳喧喧嚷嚷，竹椅上的女孩儿愣是没有听进去。她对旁的人也不感兴趣，径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古罗马斗兽场，这里，倒真是个好地方。

    “这里，是通向残酷死亡的决斗舞台，也是通往权力巅峰的政治秀场。”女孩儿嘴唇轻启，轻飘飘地吐出一句。淡淡的，悠悠的，飘忽的，可她一出声，所有的男孩儿女孩儿通通闭了嘴。

    ——他们注视着竹椅上清隽灵秀的女孩儿，温柔的，热烈的，崇拜的，仰慕的，痛楚的，狂热的……他们的眼神，他们的表情，他们的姿态，交织着太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

    ——世事，终究要讲究缘分的。就好像看戏，看深看浅，看一场热闹或者将身心投入，也不过是一场缘分而已。今天，这些男孩儿女孩儿，能够站在这里，陪伴在姬殿身边的，无一不是缘分使然。

    ——那一场突如其来的疾病，击溃了姬殿的身体，击溃了媒体的嘴巴，也击溃了大人们的面具！只有他们，这群男孩儿女孩儿，年轻的热烈的心，没有被灾难崩毁！他们深信，他们挚爱，并且沉默而持久地等待，可以说，这是他们对世事的一次抗争！

    ——“我们这些所谓的富二代权二代，拼命努力，也不过想要抓住自己的命运！很久以前我就不做梦了，做了梦又怎么样呢？被父母打醒，面对现实，还不是苦笑一声，说：反正我也追不来。”很久很久以后，一个当年姬殿后援团的女孩儿，已经长成一位神态娴雅气度高华的女士，她面对记者的采访，这样说道，“直到，我看到了姬殿……”

    ——原来，绝对的权势可以遮天盖地！原来，可以不畏惧一切活得如此恣意畅快！原来，我们的眼睛瞎了，我们的耳朵聋了，我们的声音哑了，这也没有什么不好！

    ——一个团体，一个领袖，一个声音，原来，可以是我们最大的反叛！

    ——对成|人世界的叛逆，叛逆规则，叛逆世界，叛逆长大！恣意妄为，随心所欲，只要达到权势的顶峰，有什么不可以！

    ——他们的眼睛，早早被现实遮蔽了。大人说，要遵守游戏规则。

    ——她笑：规则？嗯，什么是规则？

    ——哈哈，什么是规则！

    ——原来他们看到的世界，一直是被管制的。原来他们懂得的一切，都是被剪裁过的丑恶。原来，他们被欺骗了被遏制了！他们的野心，他们的抱负，他们的目光，从一出生，就被打上死结，要求他们相信父母限定的世界！

    ——忽然明白，他们被欺骗了！

    ——然后，这个时候，有一个身影出现在他们面前。她什么都没有说，如果她说了什么，说：你们被骗了，你们走错了。那么，他们会哄然大笑，扬长而去。是，他们就是如此傲慢！

    ——恰恰，她什么都不说，也懒得对任何人费唇舌，对着像柏拉图故事中的|岤居人一般盲目的少年少女们，她的视线没有落在他们身上，她没有看到他们，因为……

    ——她的目光穿透了高高的围墙，她在眺望着围墙外真实的地狱，真实的天国！她在那里，目光坚定，直视远方，只偶尔，偶尔才会回眸一顾，淡极冷极的目光漫不经心地掠过，又满不在乎地收回。

    ——可是，她一直在那里！

    ——在前方！

    ——在人群最瞩目的中央！

    第84章 第八十二章 去亲吻一朵鲜花吧！【特别加更】

    好像，忽然睁开了眼睛，整个世界都变得不同。

    女孩儿眯了眼睛，仿佛醉意迷蒙似的，浅酌了一口小瓶里的糯米酒。

    酸甜滋味，就好像身旁少年柔美容颜。

    淡淡酒香，则恍如身旁少年清浅笑容。

    他轻轻捉住女孩儿的手，低声说：“姬殿，饮酒伤身，不要喝了。”

    艳丽的红唇，缱绻的眼神，还有，轻柔如樱花花瓣般的嗓音，不急不缓，从容不迫，却又不像幸村精市般柔和表象下暗藏锐利锋芒。

    记得第一次看见他，她是怎么想来着？努力思索，几个月前发生的邂逅却好像隔了一场梦境的距离，迷迷蒙蒙，看不清晰。嗯，那时……

    【那个拥有棕绿色头发和同样颜色的眼睛，容貌极为妍丽的少年拍拍日吉若的肩膀，笑着说：“日吉也太认真了~~不要那么严肃嘛。”

    日吉若哼了一声，看着公主说了一句：“下克上！”

    那容貌妍丽的少年转过头看看公主，抚着自己的额头，好像不知道要说什么，最后只说了一句：“……就算姬殿要说分手，希望下次能够采取缓和一些的方式，如何？”

    这样说着，他的眼神依然柔和，并没有对公主的谴责，也许，仅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啊，是我逾越了。”他又叹气，“真是的，抱歉啊姬殿。”少年说完，耸了耸肩。

    泷荻之介，一个有着温柔多情的眼波的男孩子。

    他眼中的柔和好像湖水一样，是缠绵缱绻的，但也是会溺毙人的。这个男孩子，他看着公主的眼神带着暧昧，又或者他看其他女孩子的眼神也会这样柔软暧昧？】

    对了，当时，她就是这么想的，甚至，对于“他看其他女孩子的眼神也会这样柔软暧昧？”这个想法隐隐生出一种不快。那时她就察觉到，她私心里对这个男孩儿非常感兴趣。

    如果不是那一场梦境，她也不会知道，原来，这个笑容飘忽的男孩儿，竟然也对她……眨了眨眼睛，女孩儿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玩味，对，她只是感到玩味。

    一场梦境改变了她审慎的行止，一场疾病宽松了家族对她的管束。现在，刚刚恢复健康的身体渴望更多温暖。受够了对父母无止境的等待，在一场蓄意报复中解放了原本被捆缚的心——

    原先的步步为营和百般谨慎，现在想来，并没有多大意思。既然这是一场游戏，何妨放开一点？既然所思所想必定要被记录下来，又何必再躲躲闪闪，唯恐自己行差踏错？

    现在的她，只想要恣意妄为。

    ——所以，她到了这里。

    享受前呼后拥的待遇，得到男孩儿女孩儿热烈的目光，还有，她伸出手，搭在泷荻之介的手上，歪着脑袋轻轻一笑，道：“呐，荻之介，亲一下，我就不喝。”

    泷荻之介微微一怔，他并没有感到丝毫窘迫，只轻轻一笑，问：“在这里？”随即又笑，道，“如果姬殿不介意，可以。”说着，他垂下眼帘，敛去眼中浅浅的戏谑。

    姬殿止不住笑意，她明快地说：“荻之介啊荻之介，你以为我不敢么？”她朝周围扫视了一遍，被她视线扫过的男孩儿女孩儿立刻低下头表示臣服，她微笑命令，“所有人，闭上眼睛，不许偷看！”

    哎哟我的姬殿！你还怕别人知道你想干什么坏事吗？

    也许是姬殿的话音里带着笑意，女孩儿忍不住发出甜美的笑声，男孩儿嘻笑道：“没问题，姬殿，我们完全服从命令——顶多听一听声响罢了。”

    众人笑声一片，还真的把眼睛给闭上了。姬殿要笑不笑地转向泷荻之介，指了指自己鲜艳的红唇，下巴微微抬起，眼睛里有几分期待和玩味。泷荻之介淡笑了下，低下头就亲了下来。

    亲吻一朵鲜花是什么感觉？让姬殿来告诉你。她曾经亲吻过花园里盛开的野玫瑰和野百合，也曾经亲吻过玉兰树上柔软的树叶和花朵，那种芬芳馥郁，那种甜美柔软，便是如此了。

    呵呵，你知道，姬殿第一次见到泷荻之介，心里究竟在想什么吗？其实，有一句话，一直藏在她的心里：这个男孩儿，是个天生就适合做情人的人！不是贬义，真的，不是。

    只为了，“情人”一词，太过缠绵太过缱绻了。除了眼前这个男孩儿，姬殿还从来没有见过配得上这个词语的人。情人啊，就要像《今宵多珍重》里面唱的，就要像《一生爱你千百回》里面写的。那么，是怎么样的呢？

    嗯，他要有水磨婉转的声音，安闲悠远的神态，精致的细节深到人心底，美好的颜色可以穷尽山河；他应当风流而不轻薄，妍丽而不俗艳，会沉静地投入一份感情，却从来不动声色，平和表象下心事婉转。

    但他偶尔迸发出来的光彩啊，却能让你跟着他一起把心投进去，模糊了时间的边缘，遮蔽了空间的界限，只愿意跟他长相厮守，生生世世，生生死死……

    姬殿忽而微笑。这个男孩儿，竟无端令她生出种种美妙的想象，可不正满足了她想要把梦境变成现实的心么？

    醒来以后，强撑病体，姬殿在客厅接见了后援团的诸位，以及，冰帝学园男网部的正选们。所有人的心意，她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梦中所见，何必非真？真真假假，殷殷勤勤，她见得分明，心中清澄一片。

    姬殿牵着冥户亮的手，微微笑着，说：“亮，我知道你一直很担心我。虽然你一点都不会说温柔的话，可是我很喜欢呢。”姬殿这一病，就是漫长的两个月，冥户亮不复原先的笃定，心中焦虑痛苦无法言说，但，她，都看在眼里。

    她又转向凤长太郎，腼腆一笑：“长太郎，等我好一点了，再一起约会吧！”凤长太郎惊喜地望了她一眼，柔声说：“是！我很高兴，但，姬殿请务必养好身体。”

    接着，姬殿松开冥户亮的手，走到向日岳人面前，笑道：“岳人，你真是个可爱的男孩子，我觉得你就像洋娃娃一样精丽无双呢。”向日岳人瞪大眼睛，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生气还是高兴——可爱……洋娃娃……他是男孩子好不好！

    再扭头看向笑意满满的忍足侑士，她语气真挚说：“侑士，谢谢你，你为我做的一切令我极为感动。”忍足侑士本能地避开姬殿的眼神，似乎有点难为情，很快，他又恢复了帅气的笑容，坦然回视姬殿的眼睛：“谢谢您看到了我。”

    姬殿一时错愕，看来她再一次低估了前任公主在追随者心中的地位。但她心里嘀嘀咕咕，面上什么也没有流露出来，她几步走到迹部景吾面前，郑重说道：

    “感谢你的信任，我不得不承认，对此相当意外。”

    不等迹部景吾回答，姬殿就对日吉若点点头，说：“虽然并不太熟悉，但我同样感谢你的关怀。”看了看桦地崇弘，姬殿笑容真切，说：“谢谢你，你的关心我记在心里。”

    最后，她的目光移向泷荻之介，犹豫良久，她微微咬住嘴唇，要说不说，一副迟疑不定的模样。她是故意的，因为分明看到，在男孩儿平静的表象下，随着她长久的注视而逐渐绷紧的身体，他嘴角柔和的笑意，也变得不那么从容。

    她忽然低笑一声，暧昧之极地吐出一句：

    “荻之介，你要不要考虑当我的情人？”

    全场静寂，客厅里每一个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泷荻之介的身上。

    第85章 第八十三章 鲜花不死

    泷荻之介顿时怔在原地。

    旁人或惊异或羡慕或疑惑的目光，他都没有看到。

    一时间，他什么都看不到了。眼里，心里，脑海里，只剩下姬殿半含微笑的模样。

    那笑容，温和柔软，却又隐藏着与生俱来的自信和满不在乎的笃定。看在他眼里，有些可恶，有些可恼，又，叫他喜欢到骨子里去。

    这个女孩儿，就连端架子，都让人觉得理所当然。

    她说：“荻之介，你要不要考虑当我的情人？”

    她把一件极为暧昧的事情淡淡地说出口，带着理直气壮的骄傲，就好像一种恩赐——确实是一种恩赐。可恨非常的是，他真的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好像被赏了好大一个面子——

    又好像，沉溺于一场过分旖旎的梦境之中。

    正选们，后援团的女孩们，都惊讶地看到，泷荻之介，这个柔软安静的男孩儿，他脸上柔软暧昧的微笑一瞬间消失了。

    柔和的棕绿色眼睛惊疑不定地盯着女孩儿，他有些迷惘，又有些欢喜，好像不确信自己听到的消息，又好像已经等待了这个命令许久许久。

    终于，泷荻之介恢复了沉静姿态，只是嘴角淡淡的笑容明快了许多，他仔细地想了一想，问：“这，算是姬殿的命令吗？”

    少女右手支住下巴，微微挑起眉来，嘴角勾出一痕淡淡笑意：“是命令，又怎么样呢？”她的语气中，有种天经地义的傲慢——偏偏在场的人没有一个认为这种语气有什么不对。

    这个女孩子，生来就应该是人上人——天经地义，对，就是天经地义——所有见过她的人就无法讨厌公主殿下的傲慢，相反，更加狂热的追随者大有人在。

    “好，我接受。”泷荻之介笑笑，点了头。

    啧啧！又一个沦陷者！大厅里所有人的脑海里都浮现出这么一句。抚心自问，好像没有人自认有信心拒绝姬殿啊。

    既然泷荻之介已经表态了，其他人，嗯，这时候也该说声恭喜吧。咳咳，现在把目光移开，心情最复杂的当属身为姬殿亲密男友的冥户亮和凤长太郎了。

    他们对视了一眼，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彼此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又无可奈何的眼神，终究一齐笑了出来。orzo|￣|＿

    性情温和的凤长太郎先对泷荻之介伸出手，他笑盈盈地说：“泷，欢迎你加入我们。”这话，也不算违心。毕竟，就好像他们以前忐忑不安的那样，姬殿换男友的速度是比较快的——

    现在？姬殿根本没有提到分手这回事！比起心里些微的酸涩，他更加高兴自己没有因为姬殿的随意决定而不幸出局。估计，冥户前辈刚才担心的也是这回事。

    向来桀骜不驯的冥户亮望向姬殿，女孩儿没有半点歉意，相反的，她回了冥户亮一个明媚的笑容。只是这笑容落在冥户亮眼里，就变了味道——

    是威胁吧？就是威胁吧！姬殿太坏了，就会拿分手来威胁我！╰（‵□′）╯

    可是，可是……可是太有效了！tt///

    只有姬殿才知道，她真的不是这个意思，她那是歉意的笑容好不好！╮(－_－)╭

    冥户亮一时有点丧气，他耸了耸肩，不太情愿地说：“虽然有点意外，但是早就知道有这么一天——泷，要记得请客啊！”

    姬殿越来越可恶了！！！

    不过，威胁很有效，她确实知道什么是他的死|岤！

    泷荻之介微微一笑，那轻盈的笑容，就好像真正无忧无虑的少年一般天真散漫。他微微颔首，轻快地说：“请客么？我乐意之至，前辈。”

    瞥一眼神情懒散的姬殿，他眼中笑意更浓了几分。

    ——情人吗？

    姬殿有些高兴。

    虽然她并不怕被人拒绝，可是，今天到底是她第一次真正对一个男孩儿公开示好。

    心事如愿以偿，她还是挺高兴的，便笑吟吟地说：“等我病稍好一些了，差不多放假的时候，我还要出去旅游。大家有空的话，就和我一起来吧。”

    于是，上文所述的旅游就在姬殿的一念之间拍板决定。

    第一个旅游地点是意大利的古罗马斗兽场。

    “罗马斗兽场，亦译作罗马大角斗场、罗马竞技场、罗马圆形竞技场、科洛西姆、哥罗塞姆，原名弗莱文圆形剧场。建于公元72至82年间，是古罗马文明的象征。遗址位于意大利首都罗马市中心，它在威尼斯广场的南面，古罗马市场附近。从外观上看，它呈正圆形；俯瞰时，它是椭圆形的。它的占地面积约2万平方米，最大直径为188米，小直径为156米，圆周长527米，围墙高57米，这座庞大的建筑可以容纳近九万人数的观众……”

    担任导游工作的是泷荻之介，这个温和柔软的男孩儿说话的声音非常好听，不疾不徐，就连枯燥的资料都因为他温柔的声音和轻柔的语调而变得情趣横生，让姬殿沉浸其中。

    姬殿静静地听着，随着竹椅微微的摇晃，她微微闭着眼睛，时不时啜一口酒。直到泷荻之介看到她醉意迷蒙的模样，终于出言劝阻，她才懒懒地放下了酒瓶。

    “如要活得荣光，人必须一直都赌上一切。”

    姬殿摩挲着光滑的酒瓶，低低慨叹了一句。她的眼神悠远，凉薄而无谓，好像看到了散落在历史的字里行间那极遥远极遥远的过去。

    在那个遥远的过去，古罗马斗兽场象征着世界第一帝国的至高荣耀，充斥着原始野蛮的血腥屠杀，回荡着贵族皇室的欢声笑语。

    古罗马文化最崇尚的就是战斗与死亡，其实，在政治斗争中，同样鲜血淋漓。

    就好像她，一场大病，就招引来无数对她的位置虎视眈眈的各方势力，与为了巩固自己的政治地位而兴建罗马斗兽场的罗马皇帝何其相似！

    她放下酒瓶，伸出双手，垂眼凝望了一阵，忽然微笑。

    姬殿的手，精致可爱，宛如玉雕，是一位真正贵重的公主的双手。可就是这样的一双手，掌控着无数人的命运，可以轻易地把人命拿捏在手中。

    “姬殿，你在想什么？”泷荻之介俯身轻问，嘴角一抹淡淡笑意，却好像在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尊贵的公主！

    姬殿轻笑一声，回答道：

    “我在想，再也没有什么地方比斗兽场更加适合皇室贵族纵情欢笑了。”

    ——她已经听到了。

    ——听到了回荡在残垣断壁间，那千年不变的笑声。

    第86章 第八十四章 暧昧的花事

    “你看起来心情不太好。”

    泷荻之介低声说，犹豫了一下，伸出手将女孩儿耳边散落的发丝拨到耳后。这个动作格外亲昵，女孩儿却没有躲闪，反而转过脸来，瞥了他一眼，意味深长地笑了一笑。

    男孩儿眼神闪烁了一下。

    姬殿她，从病愈后开始，似乎默许了他人的接近，似乎不再像以往般疏离。这，应该是一个好的迹象吧？这样想着，他不觉露出了笑容，恬静的笑容，带着让人窒息般的柔软。

    “咦？”女孩儿忽然垂下脸，目光定在某一处，微微挑眉。身边男孩儿的视线跟随着她，落在了少女的右脚上。不知道是不是离开酒店时没有系紧的缘故，凉鞋的扣子松开了。

    不需要任何人吩咐，泷荻之介非常自然地单膝跪下，灵巧地帮她扣紧鞋子。

    他低着头，柔软的发擦过少女光洁的膝盖，痒痒的，凉凉的，有着和他的眼波一样明媚的光泽。女孩儿心里一动，就伸出手去，抚在他的头发上。

    男孩儿略略一僵，但他没有动，任凭女孩儿好奇地抚摸自己的头发。心情很奇妙，连自己也分辨不清，有些凄楚，又有些欢喜，就好像湖心潋滟的涟漪，因风起，因花落，无端撩人心弦。

    女孩儿一下一下的抚着男孩儿的头发，十分新奇，这是她第一次作出如此有人情味的举动，连自己都十分不解。触手的温软，是另一个人的头发，就好像书上说的那样，有着丝绸般的细腻质感。

    微凉的香气，同样来自这个男孩子的身上。他看起来柔软，柔和，温润，安恬，驯服，很容易让她生出亲切感。这几天的相处，她倒是很喜欢的，嗯，就好像多出一位体贴的玩伴，总能够谅解她的心事。

    “荻之介，你喜欢争斗吗？”也许是气氛太放松了，也许是周遭太宁静了，女孩儿没有多少犹豫，就把话问出口，“我想，斗兽场是为了争斗而存在的地方吧？争斗总是无处不在，就连人类中获得最高权力的人也不能够停止争斗呢！”

    男孩儿什么都没有说，他轻轻地握住少女搁在扶手上的右手，将这只柔软馨香的手轻轻贴在自己的脸颊上，轻轻磨蹭，带着孩子般的亲密关爱，惹来少女一阵欢快的笑声。

    他没有回答，也不需要回答。他知道，有时候，也许，她只是想要有一个人倾听她天马行空的思绪，仅此而已。心，有些疼。他放置在心上的这个人，她生来就是一位公主——

    她没有知心朋友，更不能和任何朋友倾诉心事，因为倾诉之前，她永远不知道这个朋友最终是不是会出卖她。

    女孩儿此时是没有烦忧的，她只是淡淡地说着，漫无目的，无忧无愁：

    “爷爷说，年轻的时候，他以为自由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年老以后才知道，真正的自由是想不做什么就不做什么。所以，他要尽全力给我这样的自由，至少，在我长大之前。”

    “我知道爷爷很疼爱我，我也知道他对我怀着多大的期望。爸爸妈妈是疼爱我的，只是他们太忙了。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身在局中，身不由己，爸爸妈妈挣脱不得，只能沿着先辈的道路继续庸庸碌碌地走下去。”

    “我不喜欢，他们也不喜欢，可惜没有办法。生而为人，总不免受责任之苦。”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划着，无意间触到男孩儿光洁的耳沿，不由一怔，微凉温软的触感却让她的手指多停留了一阵。

    男孩儿抬起头看她，眼中笑意浅浅。他问：“姬殿，你愿意听一听我的故事吗？”他的眼波太柔软，就好像湖水漫上来，悄无声息却缠绵入骨——她不由点了下头。

    泷荻之介说话的语气依然轻柔，就算在说自己的事，他都有着一种波澜不惊的味道，好像，这些事情与他自己全无干系。只有眉宇间淡淡的冷意，能够让女孩儿意识到，故事的主角就在她身边，就在她面前。

    泷家是一个花道世家，泷荻之介的父亲泷拓人并不是前任家主的嫡子，因为前任家主的子弟不肖，无法让家族长老满意，因此，家族长辈从分家挑选出几位家族继承人候选。

    泷拓人经过自己的努力，从候选人中脱颖而出，继承了泷家，但他的地位并不巩固。从小泷荻之介就在长辈的教导下，深知自己应尽的责任，与，背负的来自父母的期望。

    只有他与父亲同样出色，才有可能把家主的位置继承下来。毕竟，因为痛失家主之位，原来的家族嫡系子弟同样发愤图强，企图在下一代的角逐中胜出，重归正统。

    如果说姬殿因为家族的关系，从小就处在众多势力的虎视眈眈之下，那么泷荻之介的危机感则来自父母家人的耳提面命，他们总是说：

    “荻之介，如果你的堂哥比你强，那么我们就会失去现在的一切，你明白吗！所以，你一定要努力啊！”

    他的父母，似乎从来过真正从容不迫的时候。他们的眼里总是写着惶惶不安，唯恐丢失如今的荣耀富贵。泷荻之介看着这样的大人，心里没有特别的情绪，只是淡淡地应下，温驯地服从。

    只是偶尔，也会感到厌倦，厌倦深宅大院里死水般静寂的生活，厌倦在各个老师的教导下，严格而一丝不苟的生存方式。偶尔抬头看看天空，有飞鸟掠过，心中没有波澜，只是冷冷地看着。

    生活，是一种静止的状态。

    凝滞的，精致的，冰冷的，死水无澜的，他的生活。

    人生的第一个转折点发生在小学升入初中之前。

    因为家庭的缘故，父母希望他能够进入贵族学校冰帝学园，并再三叮嘱他一定要和同学们打好关系，至少不能交恶。这对他来说并不困难，泷荻之介的目光很快落在男网部——

    以迹部景吾为首的冰帝学园男网部，聚集了一大批家世高贵的学生。这些少年，骄纵傲慢又意气风发，青春的写意和家境带来的优越感在他们身上表露无遗。

    完全不懂网球，泷荻之介却在短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