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重生在网王的郎中第16部分阅读
网王重生在网王的郎中 作者:rourouwu
景吾方寸大乱?
一句问话,让迹部景吾回过神来,仰靠在后,声音并不大地说道:“去看看她吧,她不是故意丢下你的。 ”
说完,似乎不愿意再解释了,迹部景吾闭合上眼眸,摆了摆手。
这时,管家便伸出手,做出请的姿势,邀请小小的女孩。迹部亦芷当然知道迹部景吾所指为何,但真的是她吗?那个抛弃她在不明地域的母亲,那个让她的幼年颠沛流离的母亲,那个让她生下来就没有父亲的母亲,那个她恨着念着……的母亲?
仰望着坐在那里,疲惫得不愿睁眼的迹部景吾,迹部亦芷几步一回头地离开了这里。
仁王雅治没有跟上去,也没有独自的离开,而是仍是站在这里,看着迹部景吾的书房,宽大而简洁的书房,只有一个迹部景吾独独坐在椅子上,靠后闭目养神。
没有人去理睬他,仁王雅治也觉得现在不是打扰迹部景吾的时候,这人今天的样子太过超乎他的想象了。不放心走去的小女孩,仁王雅治走近书房内的书架,随意地抽出一本书,靠在那里,打发时间。其实,仁王雅治不明白,打发时间没必要把一本书倒着看的。
走进那个充满了仪器与消毒水的卧房,迹部亦芷怔怔站在那里,看着憔悴枯瘦的女子,不敢相信她是那个她记忆中的女人,美丽、坚韧、洒脱……还有冷血而高贵,她记忆中的女子,虽然不多,却是一连串的词语组成的。也是对这女子的记忆,让她坚持了那十年浑噩的人生。也是因着这样冷血高贵的气质,她厌恶上了迹部景吾。迹部景吾那睥睨的眼神,总是让她想起童年……
只是一切的一切都不过是记忆了。
迹部景吾疲惫而沉默,这个女子憔悴而沉睡着……
……
“能让我和她单独谈吗?”
言北这样的对不二周助问道,不二周助微笑着摇头,他不会让雪衣和他独处的。
“让我和他单谈吧。”
伸手拉开不二周助攥着她的手,对言北露出微笑,职业式的微笑。
“这位朋友,什么生意?药材、银针还是人命?”职业化的微笑,令站着从容的紫发少年苦笑。江湖上谁人不知?银手血医谈生意,没有让步。
“人命。”
一个苦恋的徒儿的的命,不知道她还医不医?
“酬劳呢?”
“您随意提……”演戏还要演全套的,言北无奈地对不二周助笑笑,有个这样的温柔的男朋友了怎么不掩饰一下,这样的做生意,不怕把人吓跑了?
不二周助看着雪衣,这样的笑容他从没有见过,噙着笑,却可以看得出她的冷血,明明在笑,却隐隐有着寒意。明明是医者,却让人错以为她是刽子手而不是悬壶济世的医者……
“你们……”不二周助看着两人并肩着走回雪衣的卧室,不由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抱歉,生意期间不接受打扰。”
噙着笑,银雪衣的疏离而又冷静地回应。
“砰!”不二周助被关在了门外。
“何苦呢,小雪衣?不二周助是可以相信的人啊。”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言北觉得自己的跳跃性思维够跳跃的了,有时还是无法去理解银雪衣。
“为什么说他可信?你不过认识他不到一个时辰而已。”银雪衣郑重而有冷静的表情让言北适应不来。这样的银雪衣当真是对着江湖人讲价钱的表情,她从来不对自己这样。难道是……
“雪衣?你以为我是南宫匀?不,他和我同时来到这里,那时他是趁我大意了控制了我的身体,他无法控制我的言行的。怎么,你不信?”伸手欲掐了下少女脸颊,被少女躲开了。
“他想干什么?我的一套针法早已经给他了,学得来还是学不来,那是他的造化了。”
银雪衣少有的冷漠,这样言北挑了挑眉,并没有什么大反应。
“我想正是他学会了那套针法才会想来找你吧。”
“……”
“你是银手血医,你知道他在江湖上的称呼是什么吗?”
“……”
“血手鬼医。”
“……”
“经过他手的病人莫不流掉半身的血才治疗,他所要的报酬莫不是神器鬼器……江湖很怀念你呢。”
这样的叙述,仅仅让银雪衣银白不怎么分明的眼眸专注了些,她并没有插话其中。
“……”
“唉……你的师公去世了,别误会,不是他不救,而是那时候的他还没有学会银针内功。你师傅安好,他一直侍奉她如长辈……”见银雪衣仍是默然不语,冷漠如初,言北长长叹了口气。
一旦失去了信任,便无法再建立,这就是典型的银雪衣。所以当她见到不二周助在她身边时,那种喜悦是无以言表的。
不二周助,一个漫画中的存在,却是温柔至骨的少年,这样的少年在她身边,作为朋友,她应该欣慰了。
只是一切的结不解开,他们能够一直走下去吗?不二周助还没有看到过真正的银雪衣吧。
褴褛落魄的她,嗜血入魔的她,杀人麻木的她,明明可以笑语温声的谈笑,转身却可以用至毒去招待人的她,这样的银雪衣,这样的银手血医,究竟用不用让不二周助了解?
她鉴证过南宫匀和银雪衣的生活,看似温馨和睦,乖巧沉默的少年,闻声细语的女子,走到至今,因为着什么?
言北很清楚,即使对待最亲近的徒弟,雪衣动起手来毫不留情。误打误撞的,她见过炼药中的南宫匀。
若是她,恐怕会恨银雪衣几生几世的……但是,她更知道,银雪衣就是这么长大的……
七十二、命运(八)
少年一身淡色的站在夕阳下的卧室,对着注视他的少女,笑得慈祥而无奈。
“雪衣,还不信我吗?你怎样才会信是我而不是她?”言北此时庆幸着她曾经取信于银雪衣,银雪衣从没有用这样的表情对待她,虽然现在难受,仍是庆幸着。
“信?”银雪衣似是不知道对方在说什么般,轻声重复,不带感□彩的语调,令对方几近气急败坏。
伸出手掌,少年看着纤长的手指,微微苦笑。幸村精市,你怎么这么倒霉呢?言北可以处理任何人任何事,却总是对银雪衣束手无策。这个女子就像没有弱点一般,无论用什么来引导,都是徒劳的。
“对,你怎么样才会相信我?”言北用少年紫色的眼眸盯着少女,企望能有回答。
“……”
坐在床边仰望着站着的少年,夕阳下的少年,即使是苦涩的笑容,仍是令人炫目,这样的情景她看过太多太多……这画面如同画中仙人般脆弱,轻轻一碰触,便是完全不一样的情景。仇恨的目光,她见过太多,也用着仇恨的目光看过太多,对于南宫匀的一切,她本是无动于衷,她本是觉得,她死在他手中才是归宿。
他们这一门,徒弟杀师傅,似乎是个传统,雪衣不在乎这些是否是真的,也不在乎当初的围剿是不是他设下的圈套,她也对他的到来没有兴趣。她现在执着的只是,怎样让他离开,离开这个少年的身体,离开这个平静温和的世界,离开……不二周助的家。
不二周助,不经意间,雪衣不想把他和她的过去牵连起来。
“雪衣,雪衣!”
“……”看到少年焦急的表情,雪衣面无表情的看着,冷光留恋在眼角,“言北……”
“啊?”听到少女问话,言北立即竖起耳朵仔细地听着,雪衣此刻说话,说明她试图相信她。
“网球是什么?”
等待片刻,言北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阔别多少年的名词到了耳朵里,她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少女认真的表情。
不二周助、网球……还有青学……
南宫,你真的没有机会了。
雪衣不会对网球有兴趣的,但她问网球,说明她在意,她为什么会在意网球?言北蓦然回头看向卧室的正门,门板的那一边,少年仍是在守候吧。
守候,这个词不适合她言北,不是她雪衣,也不适合他南宫匀,却是极其适合不二周助的。温柔到任何时候都不忍伤害对方的少年,言北庆幸自己还记得这部漫画。
“网球嘛,是热血少年们追逐的梦想吧。因着梦想,走到一起,一同欢乐,一同悲伤,一同奋斗,一起落败,一同追逐,一同……”陷入回忆中的言北,没有注意到对面少女浅浅的微笑。“只能说,网球只是一项运动,却被他们赋予了不一样的含义。”
他们是谁?微笑着的言北不予解释。
“你又神经了。”银雪衣如是评价。
“呵呵……”言北轻松地笑了。
……
美丽的少年温和的笑了,但是渐渐笑容褪去,注视着少女的目光开始变了情绪。
“那么我又算什么?!”质问还是什么,似乎问这话的主人也不清楚。
“……”
乍然听到这样的质问,雪衣没有意外,她一直在做着心理准备,准备着面对他。他们之间相处十年,十年光阴究竟留下了什么,她不知道,除了给他一身伤痕和一身医术,她还有什么可以和他说的。
“呵~扔下一本针法就走了,你当我是什么呢?”南宫匀的声音低低的,没有怒喊,没有冷声,只有低低的悲戚语调。
“……”眨眼,银雪衣仍是静坐不动。
“为什么不回答?不记得我是谁吗?十年的光阴,就这样的遗忘了?我的师傅,您的忘性,呵呵……”
笑着摇了摇头,少年缓步走到她面前,单膝跪地,抓住她的手,仰面与她对视。
“……”
雪衣没有抽出被他握着的手,没有躲闪与他的对视,没有躲避他的靠近。
习惯是一种的致命的毒。
雪衣记得相遇之初,漫天的大雪,北国的冬季是她初次见到,也第一次主动的救了一个没有报酬的男孩。她只是好奇,全身□的在雪中卧躺的男孩为何能生存下来?带着这样的好奇,她捡回去了一段孽缘。
墨眼黑发的男孩便是南宫匀,他陪伴她十年,她折磨他十年,她最初救了他,他最终杀了她。无论是怎样的结果,他们之间是最亲近也是看得到对方最真实的人,却也是心离得最远的人。
透过少年紫色的眼眸,雪衣仿佛看到当初那双总是咬着牙,用着墨黑色的眼眸瞪视她的南宫匀。
“年轻而美丽的身体,没有不堪的过去,没有诡异莫测的内功心法,没有世人的惧怕……一个钟情的少年永远的等待在那里。如果有这样的际遇,我想我也不愿回去的。”南宫匀深邃的眼眸,使得少女眼光迷离……
轻轻吻上纤白的手指,轻轻的吻着,如同曾经般,雪衣感受不到对方的温度,或许他也不曾触及过她的温度。无法交换温度的亲近,两人同样的厌恶,而此刻,南宫匀似乎无所觉,他轻轻地,慢慢地,缓缓地,从指尖亲吻到手心,然后漂亮的紫色眸子笑意盈盈地对上银色的眼眸。
“你察觉不到吗?门后的呼吸,年轻而健康的身体。”
倏地,银雪衣手掌收紧,握住了对方的手腕。只见美丽的少年,轻轻的笑了,这笑声入耳……察觉不到愉悦。
七十三、命运(九)
灯火通明的迹部宅,站在人群中央的迹部景吾记得,这是在他八岁那年生日的情景。
人群中心的他,少了生日的兴奋,多了被纠缠的心烦。疼他姑姑没有送他礼物,这让他很是生气,那些不知道谁谁谁家的小姐们,总是围着他打转,问长问短,问东问西,少爷他是那么容易被左右的吗?小小的男孩不耐地走进了后花园,躲闪着宴会的喧嚣与嘈杂。
少年的迹部景吾看着孩童时期的迹部景吾烦躁地离开了宴会,记忆渐渐地拉开,他知道他会遇到什么。这段遗忘在记忆中的片段,就这样被翻了出来。
……
“小景哥哥?”
单薄的女孩,孤伶伶地站在后花园里,见到孩童时期的迹部景吾,喜悦溢于言表。
银发银眸,肌肤白皙,身材娇小的少女——迹部亦芷,站在两个孩子不远处的迹部景吾,静默的看着这一切……
“滚开,我没有妹妹!”
耐心达到极点的男孩,不知道他这一句话意味着什么。迹部亦芷瞪大眼睛看着她一直偷偷的仰望的小景哥哥这样的对她时,泪水在眼眶中打圈。
——小芷,你有一个哥哥,他叫迹部景吾,记得,要叫小景哥哥。
——小景哥哥说他非常喜欢你,说是会请你吃世界上最美味的蛋糕……
——妈妈会离开,以后让小景哥哥保护你,好不好?
……
——小景哥哥,他知道我吗?
——当然,他一直在期待着你回去见他呢。
……
不知是谁的谎言,不知是谁的错误,不知是谁的错过,哭泣的银发女孩看着不耐的男孩远离的背影,缓缓地走回了迹部宅深处……
“妈妈……不要丢下我,不要丢下我……”
迹部景吾看着女孩苦苦地拽着女子的衣摆,嘶声裂肺的求助着。少年的迹部景吾从这间屋子的窗户望去,看到的是球场上奋力挥拍的男孩……
面上没有表情地看着这些他知道的,他记得的,和他不知道的,他不记得的,迹部景吾从来不知道,不经意间,他做过什么。
“爷爷,姑姑呢?”
“她很快就会回来的。”
“又走了?那妹妹呢?”
“……妹妹也很快会回来的,小景不要着急。”
老人拍拍男孩的投,笑容里不是愉悦。
……
倏然,迹部景吾坐起身,碧绿色的眼眸睁开,入目的是银发的和服少年——迹部聿人。
皱眉,迹部景吾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嗯,你做梦了。”迹部聿人没有要回答迹部景吾的话的意思,而是说了另一件事情,“你似乎很在意那段记忆。”被阴冷的银眸盯视着,迹部景吾只想知道他想要表达什么。“我把那段时间的三个人的记忆融合到了你的梦中,所以,那是真实的。”
迹部聿人表达清楚了他要说的话,便不再言语。迹部景吾坐起身来,对着莫名而来,莫名插手,莫名解释的迹部聿人,他并没有显现出什么态度来。而是,对身边观望的仁王雅治道:“仁王桑,请今晚在客房安歇。”说完,不待对方回答,便叫来了管家,把人带走了。
仁王雅治虽然不怎么甘愿地去客房,他还不清楚迹部亦芷的情况,对那个迹部聿人的到来更是不安,但他也知道,迹部景吾坐镇这里,没有他在的必要。
摇摇摆摆地,仁王雅治走离了迹部景吾的书房。
“什么事情?”
迹部景吾头痛得厉害,那段回忆或是那段往事,在他的脑海中反复的播放,一闭上眼睛,就是单薄的女孩流泪的画面。紧握着拳头,迹部景吾再开口:“你来是干什么的!”
迹部聿人没有被迹部景吾的情绪所影响,微微偏头,说:“迹部亦芷的身体是白芷,一株百年的白芷,没有灵智,正好可以作为她的身体使用。但她的灵魂还不够安稳。她已经是死灵了。”
这样的说着,迹部景吾静了下来,才说道:“不要告诉本大爷,你没有办法解决!”束手无策的时候,太多,迹部景吾已经习惯了对待迹部亦芷的问题上遇到难题。
浅色的眼眸盯着迹部景吾,道:“解决的办法是通过你的血液和灵魂,去固定她的。嗯,她的母亲或是你的爷爷,也可以。”这样说着,迹部聿人抽出一张符纸,递给了迹部景吾。
“她若有意外,用你的血染红这张符纸,印在她的额头。”迹部聿人似乎什么都知道,又似乎是什么都不在意地继续说道:“等你们的事情结束了,在来找我,法阵的发动,需要近亲在场。”
语毕,迹部聿人便消失在空气中,迹部景吾没有阻拦,对他的话也不会怀疑。迹部聿人的怪异之处不仅仅是他的能力,还有他的原则,无论发生什么,他都不会背叛迹部家族,这样的阴阳师,算是迹部家的另类了。
收起符纸,迹部景吾想起迹部聿人所说的“意外”,站起身来,迹部景吾浑身酸乏,他步履不是那么的沉稳地,走出了书房,走向迹部宅深处的那间卧房,也是迹部亦芷的母亲如今所在的病房。
“你为什么还活着?为什么……为什么……”
面对着沉睡的母亲,迹部亦芷喃喃自语着,她宁愿她已经去世了,这样她就可以说服自己,说她的母亲不是抛弃她了,她的母亲爱着她,却无法呵护她的成长,这样无数次地祈祷着,她活着来接她,或者她死了无法回来……
这样不孝的,这样的无情的想法无数次闪念在迹部亦芷的脑海,她无法控制她不去想这些,直到她不去想这些期冀……
“吱嘎……”门被推开,迹部景吾站在跪在地上的少女身后。
隐隐的哭泣声,令迹部景吾思绪纷乱,弯下腰,去触及哭泣的少女……
七十四、命运(十)
南宫匀是谁?是她十年的徒弟,最清楚他的莫过于她。他阴森森的话语中所指的,她当然知道是什么。
紧紧地扣住轻笑少年的手腕,雪衣没有开口,一旦开口,就输了。她琢磨清楚了他,知道,他在试探,试探不二周助的地位。
“怎么?紧张他了?怕我伤害他?呵呵……”没有温度的呵气喷在她的手背,银雪衣只感觉到了寒意。
直直地瞪视着少年的面庞,银雪衣知道她一直不是他的对手,当初能够控制他不过是因为他的身体是她多年来的研制体而已。
“……”
咬着牙,雪衣冷漠地盯着少年,仿佛想要看透他笑容背后的阴寒。
单膝跪地的少年,缓缓地站起身来,雪衣仰面看着面上表情没有变化的少年,倏然被压倒在床上,少年紫色的眼眸几近哀伤地注视她。
“我不碰他,你跟我回去。”
少年鼻尖对着她的,极近的距离,让她感受得到对方心脏的跳动。只是银雪衣仍是不说话。她了解他,就像了解她自己的医术一样,银色的眼眸瞬也不眨眼地看着他,不言不语。
面对银雪衣的沉默,少年似是压抑非常,头垂下,靠在仰躺的少女肩上,颤抖着。
“你不怕我杀了他吗?还是……无论是我还是他,对你而言都是无所谓的?”闷声质问着,雪衣看着天花板,仍是没有回应,她无法察觉门后不二周助是否站在那里。现在的她,不清楚南宫匀的实力,也不清楚他为何执着于让她回去。
慢慢地闭合上眼眸……
一声骨骼的响动,雪衣的手臂被南宫匀折断。在剧痛中,雪衣皱眉,果然南宫匀不能小觑。仅仅是抽了根头发要袭击他,立即被发现了。无视疼痛,雪衣开始担忧起来,什么能够阻止南宫匀?
“果然……”南宫匀的声音压抑而沉重。“师傅,你真的在担忧呢。”
“匀……”
疼痛中,银雪衣的声音有些颤。
“终于开口说话了吗?”欺身把少女压在身下,南宫匀看着少女痛苦的神色,表情飘忽。
内力在而不能发出,出手便被制住,仅仅一个试探,她便知道,她无法左右南宫匀的行动。闭上眼睛,她不惧生死,却也不会无故去死,所以她不会把身体让给迹部亦芷,也不会真正的抵抗到底。
“……我跟你回去,放开我吧。”说完这话,雪衣心猛地一沉,继续说道:“我跟你回去,不用你威胁。”
或许她不属于这里,注定要回到她真正所在的地方。
“我很高兴,你能答应我……”南宫匀的声音听起来并没有喜悦,这样的在雪衣耳边说道。
一时间,雪衣感受到体内开始升温,内力开始渐渐地消散,这样的感觉是她几十年人生不曾遇到过的,睁开眼睛,雪衣极其别扭的姿势看到了少年跪在她身边,身上散发着暖色光晕。这光晕是递向她的身体的……
身体无法动弹,也无法发出声音,雪衣只得睁大眼眸看着对方,渐渐地了解到了发生了什么。
他在消除她的内力,也在祛除她嗜血的瘾……为什么会知道?她只是知道。
【南宫?】
——薛夫人,我说过……我不恨她,真的不恨。
【那你这是?】
——平凡人的人生不需要那诅咒般的医术。你知道,我们带不走她的。
【……】
——呵,不管怎样,她说了,会跟我回去了,这就可以了。
【……】
——薛夫人,你真的确定那个人会对他永不变心吗?
【……能确认又怎样?不能确认又怎样?】爱情这事,永远不会有绝对。
——呵呵……
门外,不二周助不放心室内的雪衣,一直站在门口守候着。等待了许久,忽然听到了门内少女的喊声。
不二周助心慌地推门,门没有开,便立即撞门,屋内的少女的痛喊声一直不停,不二周助也更加猛力地撞门……
“砰!”
门被撞开后,不二周助看到的是少女被压制在床上,双手被少年牵制着,不知道这其中发生了什么,少女闭目呐喊着,似乎无所觉地喊着。
南宫匀看到少年猛然地向他挥拳而来,笑着躲闪了下,一手点晕了他。
【你想干什么?】言北并不认为南宫匀会对不二周助不利,却不知道他到底想做什么。
只见南宫匀手中的光晕渐渐散去,少女也完全地晕了过去。看了看倒在地上的不二周助,南宫匀蹲下身体,掰开了不二周助的手掌,在掌心中写了什么。
【那是什么?】
——我学来的,本来想给自己用的,现在给他吧。
【是什么?】给他自己用的,可不见得是好东西,这对师徒,最会折磨的或许就是他们自己。
在不二周助的掌心,眉间,胸前,都写了些诡异的字符后,南宫匀才解答。
——诚印。
【……】这是啥东西?可以让人不变心,一直忠诚的东西?
——现在他爱的人,就会是他一生所爱的人。
【如果他不爱了呢?】不由地,言北问道。
——呵呵,不会,他一生都会爱的。
愉悦地,南宫匀看着沉睡的少年。
【一生……】意思就是不爱了,今生就结束了?言北这样的猜测着,更是想到了个奇怪的问题:【你怎么保证他爱的雪衣,如果他爱的不是雪衣,你不是做无用功了吗?】
——……我能做的,不过是这些了。
感慨地,南宫匀这样的回答,穿越时空而来的灵魂,能够做的极少极少……驾驭灵魂解除银雪衣的内力,用所学的诚印来保证她的爱情,这已经是极限了。
【我们还有多少时间?】
——两个时辰吧。
站起身来,把不二周助和银雪衣并躺在床上,才走出房门。
……
当不二周助醒来的时候,看到的是身边一同躺着的雪衣,不二立即推了推雪衣,想要确定她没有什么意外。但是……无论不二怎么去叫醒少女,都是徒劳的。
当雪衣被推进了急诊室,经过很多医生专家诊断后,由忍足知世出面告诉他:不明原因的沉睡,无法醒来。
缓过神的不二周助,想起了幸村精市,但当他找到幸村精市的时候,发现一切都晚了。幸村精市只是幸村精市,那个人已经离开了。
无论是迹部聿人的异能,还是迹部景吾雇佣来的医学专家,一切都是徒劳的,银雪衣沉睡依旧。
坐在沉睡的少女身边,不二周助一如既往的守候着,等待她醒来。
……
仁王雅治再次来看迹部亦芷了,每每看到乖巧的小女孩跟在迹部景吾的身后,他就想一拳挥过去,打歪迹部景吾大少爷的鼻子,他怎么可以决定迹部亦芷的人生?!
“你好,小芷,想不想仁王哥哥?”
蹲下身,向小女孩打招呼,仁王雅治笑容可掬。站在迹部景吾身后的小女孩伸出头,对着白发的少年,强调:“我叫坂本芷,小芷只能是哥哥叫的。”
不满仁王雅治的称呼,女孩反驳着。
身边的迹部景吾拍拍女孩的头,道:“去和仁王玩吧,哥哥有事情。”
“唔。”
有些失望地,但是乖巧地目送着哥哥离开,女孩回首对仁王雅治翻了个白眼,不耐道:“喂!我跟你不熟,总来干嘛?”
仁王雅治苦笑。
银雪衣沉睡,迹部亦芷的母亲完全没有机会获救,几近崩溃得灵体无法维持的迹部亦芷被迹部景吾当机立断地抹掉了记忆。像个真正的七八岁女孩一样,现在的坂本芷,只是迹部景吾娇养的妹妹。
那个侵占幸村部长的人,笑着给幸村汐里留下了一副药,说是可以调养她的身体,延长生命,便消失无踪了。
一切像是结束了,一切像是打成死结,一切像是另一个开始,所有人有着自己人生的轨迹,顺着继续走下去。而他,无论是开始,还是结束,似乎都只是个局外人。
三年后,夏日的阳光照进了病房……风铃随风飘荡,安静的室内,坐在床边椅子上的不二周助低头阅读着,没有发觉床上的少女,眼帘微动……
而迹部宅深处,浴室中传来一声惊叫,破门而入的迹部景吾在浴室门口静立僵硬。
“怎么会这样……我我……怎么突然长大了……”浑身□的少女,不明所以地问着自己信赖的哥哥。
“……”
夏风吹过,生活是没有终结的。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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