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的房子
苏幕迟十六岁的生日,饮酒烂醉,司机来接她的时候,她已经醉的不知今夕何夕了。
到家时,张嫂从里头急急忙忙跑出来,有些慌乱的扶着她,“小姐哟,怎么喝的这么醉。”
苏暮迟傻呵呵的乐,“生日嘛,又长大了。”
张嫂把她扶到床上,又劳心劳力的帮她卸妆换衣,而她刚一沾床,就昏睡了过去。
夜里大梦一场,光怪陆离的梦境,往事如烟尘滚滚而来,这一夜她睡的极不安稳,在梦里泪湿枕巾。
第二天起来,她眯着眼睛,宿醉的头痛袭来,她锤着脑袋,撒娇的叫张嫂给她熬一碗醒酒汤,叫了半晌,没人应声,她缓缓睁眼。
雕花床,花格窗,精致的像是古代小姐的闺房,梨花木的梳妆台上,放着一些护肤品和彩妆,虽然是自己常用的化妆品与彩妆,却都是崭新未开封的。这不是她的房间,这是一个全然陌生的房间。
她一下子惊慌起来,却又不敢贸然出门,在屋子里团团转,困兽一般。她不停在屋子里翻找着,看看有没有隐藏的摄像头,如果被她找到,那这就是一场不高明的恶作剧。
没有找到,屋子里所有地方都没有,衣柜里装满了各种衣服,她的尺码,这一切让她更恐惧了。手机也不在身边,她坐在床上,脑袋一片空白。
楼底下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夹杂着女人尖锐的叫骂,歇斯底里,“放老娘出去,要让我知道谁在捣鬼,老娘剥了你的皮!”
虽然声音很刺耳,但是不可否认的,苏暮迟有一点莫名的安心。
她趴在门上,听见有陆陆续续的脚步声,她开了一条小缝,默默观察着,随时间的推移,慢慢有人下楼,楼下的人渐渐多了,女人的吵嚷被人安抚下来。
大厅中,有沉稳的男声传开,“不知道楼上还有没有人?如果有人的话,请下来和我们一起商量一下,我们都是莫名其妙来到这里的,我们一起商量一下,尽快找到出去的办法。”
苏暮迟迟疑了一下,却发现这是最好的办法,就算他们里面有坏人,走到人群中也是最好的办法,总好过自己一个人在屋子里,出了意外都没人知道了。
她从衣柜里找了件外套披上,自己还穿着昨夜的吊带裙睡衣,披上一件衣服,让她很有安全感。她又走到梳妆台,挑了一把小巧的眉刀,藏在袖里,向楼下走去。
楼下有两个女人,四个男人,听见响声,都向楼上望去。苏暮迟从容的下楼,打量他们,他们也在观察苏暮迟。一个青年男人再度开口说话,声音沉稳,看来他就是刚才那个开口说话的男人,五官深刻,气势凌厉,带着一副金丝眼镜,还穿着合体的西装,西装上微微有些褶皱,他开口,“我刚才检查过大门了,锁着,根本打不开,不确定楼上是否还有人,所以我建议,在场的男士和我一起去检查一下楼上的房间,一共二层楼,我们有四个男人,两两一组,女孩子们就坐在大厅,不要乱动,各位看可以吗?”
苏暮迟没有意见,男人很有领导才能,考虑问题也很周到,男人两两一组搜查,总比单独行动出意外的可能性小,同时击倒两个壮年男子的概率不大,而女人们就坐在大厅,也避免了危险,因为两个个女人也都是成年人,就算力气有局限,但是悄无声息解决两个成年女人和一个少女也很困难,因为宅子地方不大,如果呼救,一楼的男人会尽快赶过来。而且男人很绅士,大厅是已知的安全区域,女人们从另一方面来说,也杜绝了涉险的可能,这个男人真的是很有风度了。
在场的人都没有异议。
苏暮迟找地方坐下,打量其余两个女人。
一个女人穿着暴露,风尘气十足,脸上还保留着过了夜的妆容,色块晕的一塌糊涂,她不停的咬着手指,看起来很不安,苏暮迟有种预感,她可能就是一开始吵嚷的女人,而且可能是性工作者,因为她衣物妆容包括身上香水都很廉价。
另一个女人同她一样,穿了件睡衣,却是西装款式的棉睡衣,短发很干练,没有惊慌,不知在低头思索着什么。她应该是一个精英阶层的人,有一定的社会经验。
正想着,那个精英女人开口,“你们可以叫我vivian,今年二十九岁。”
没什么有用的信息,安北城光一个中心商务区,就有数不尽的vivian。
那名可能是性工作者的女人也随之开口,看起来她很不安,却还是介绍起自己来,“cherry,三十二岁。”
这个名字还真是像一个流莺的名字,同样的也没什么有用的信息。
苏暮迟思索了一下,尽量用一种慌张不安的情绪开口,“我叫暮迟,十六岁。”
话说完了,大厅又陷入沉默。
二楼有男人的说话声音,似乎是有了些什么发现。女人们抬头向上看,两个男人拉着一个年轻女人下楼,她衣着漂亮,脸上的妆容也还算精致,正小声哭着被男人拉下楼。
一楼的男人们也回来汇报,“一楼的房间我们搜查过了,没有人。一楼有一个餐厅,里面各种食物很充足。”
那个正低声哭泣的女人忽然惊呼了一声,众人看向她,她正面露痴迷,十分激动的指着巡查一楼的男人中的一个,“你是…你是不是郑燕楼,是不是是不是!我是你的粉丝啊!”
苏暮迟顺着她手指看去,果然当得起当红小生这个名头,一双桃花眼勾魂一样,带着一种少年人的俊俏,又带着点不辨雌雄的俊美。头发是明亮的蓝色,像海浪一样,向耳边起伏。
苏暮迟心里想,郑燕楼是个公众人物,也就意味着他的信息根本无可隐藏,更何况眼前还坐着他的迷妹,他的信息基本不能隐藏。
郑燕楼似乎也想到了这一点,苦笑了一声,“是的,我是郑燕楼。”
那女人还是情绪很激动,浑身颤抖着一直叫郑燕楼的名字。
cherry的眼神很不屑,如今身处险境,这姑娘还有心思发花痴,她冷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