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燕国篇-谪仙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小贴士:页面上方临时书架会自动保存您本电脑上的阅读记录,无需注册
    王忧在西院一处名为芳和居的院落住下,她当初是被慕容珉直接带走,并没有行李,惟有一身残破不堪已经被扔在大司马府的衣裳、几件首饰和一柄咸河剑而已,因此,那名唤瑾妍的婢女禀明夫人,为她请了个裁缝量身裁衣,备齐胰子、香膏、胭脂、发油等物,给她配了一个十一岁叫做春桃的小丫头,最后留给她两锭银子,让王忧去首饰铺子自己打两副心仪的首饰,就恭恭敬敬地回去复命了,春桃掂了掂那两锭银子,喜滋滋告诉王忧足足有二十两。

    王忧来来回回折腾了一日,早就有些困乏,待和春桃把芳和居收拾得差不多,咸河剑也安安好好压在床底下时,已是日落时分,便想早些躺在许久未见的绵软锦榻上休息,但不知道自己的新主人会不会来,只好强撑着精神等待。

    这一等就是一个时辰,也不见半点动静,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因为收拾新居错过了哺食,管家便遣人送来了一只食盒,里面是一碗羊肉圆子汤,一碟红果蜜饯和几块样子好看的糕点。

    圆子汤仍冒着点热气,闻上去有一点膻味,与不知是什么的香料混杂,反而更引人食欲,王忧经过一个月风餐露宿早就不挑食了,也不用早就累趴了的春桃伺候,自己拿起碗筷调羹兴冲冲吃了起来。

    那碗汤带些辛辣味,却和花椒、姜的味道不大一样,更辣更冲些,压制住羊肉本身的膻气,配上酸甜的红果,极是开胃,王忧很快便捞完圆子,一碗汤也快要见底,以往最爱的点心反倒没有吃几块。

    王忧吃得有些着急,口中早就满是辣味,待到实在受不住时才放下碗大口喘了喘气,连忙捻起一块冰湃过的红果塞到口中,却听到门口一阵男子笑声。

    王忧含着红果抬头去看,瞬间愣住。

    门口不知何时站了名男子,皎如玉书的修长身体上松松架着紫色深衣,以三寸宽的玄色腰封束起窄腰,腰间挂着香囊玉佩,外面披着一件玄色轻罗外袍,与披散的乌色长发几乎融为一体。再往上,是一张如冠玉般的脸,天庭开阔,眉宇疏朗,眉心有一点朱砂痣,鼻梁高挺,微微上挑的眼中仿佛有星光碎开,此刻正弯如新月,不点而朱的唇角也努力绷着笑意。这具身体每一寸都长得恰到好处,多一分冗余,少一分减色,皎洁月光下更加俊逸非凡,正是肃肃如松下风,高而徐引,朗朗如日月之入怀,亮而明丽。

    像是……神仙一样

    所谓食色性也,王忧不过十八少女,从未见过这般踏月而来,像从话本中走出的谪仙般人物,自然是看得呆滞,连唇瓣间含着的鲜红蜜饯都忘了吞咽,呆呆的样子引得那男子又是一阵好笑。

    男子正是她今日在朝堂上看到的丞相,她的新主沈晗章。此刻丞相已是止住了笑意,又变成平日不苟言笑的样子,走到王忧身前,咳嗽一声:“你便是今日君上赐的美人?见了家主为何如此无状?”

    王忧这才回过神来,慌忙提起裙?下跪行礼,一边咬破红果吞咽,含混不清地说着“万安”。

    谁知红果被腌制得过头,其中汁水丰沛,甫一咬破便崩开来,待她想再努力吸回去时已经顺着她的嘴角淌下,从下巴尖滴到了雪白裙衫上,开出一小朵梅瓣般洇开一小片。

    王忧后悔不已,早知道就整个囫囵吞下去,虽然会卡嗓子,但也不会这般狼狈。

    沈晗章没有让她起来,而是蹲下来与她平视,眼前的女子肤色白皙,但吃东西吃得斑驳的嘴边却暴露了她原本肤色,眼睛不算大但很漂亮,眉毛倒是长得极好,轻轻描画便形状优美,此刻正微微不安地蹙起,像一只受惊小鹿。

    沈晗章突然伸手为她揩去嘴角果浆,王忧低眼看着那根修长白皙,骨节分明的手指上沾染了一点嫣红,本就因为他的靠近而越发不清醒的脑子像中邪一样,她伸出舌尖舔舐了一下那根手指上的酸甜。

    沈晗章浑身一个激灵,感觉自己背后像是起了一大片鸡皮疙瘩,从指尖传来的湿热令整条左臂都变得酥麻起来。沈晗章感觉自己浑身僵硬,心里却一片清明,心想,这女子不愧是祸国妖姬,真是比府里所有姬妾加起来都大胆。

    然而她的神情却不染情色,仍然迷离,眼中像是有一层水雾,并无半分挑逗之意,看起来像是仅仅……普通地舔了一下?

    沈晗章整个人都凌乱了,连忙伸回手指,王忧惊觉自己刚刚的大胆举动,瞪大了眼睛不知道该怎么办。

    沈晗章用咳嗽掩盖自己的慌乱,站起来坐到胡椅上,为自己倒了一杯凉水压惊,顺便让王忧起来。

    两人相对而坐,相对无言,空气中满是尴尬与暧昧。

    王忧终于找回了理智,现在心下只有一个想法就是这位神仙哥哥快点离开,虽然有点舍不得这般人物,但眼下情形实在是太……来日方长来日方长,以后有的是机会见面。

    而沈晗章却像是跟她对着干一样,坐了许久,连喝了两杯水都没有离开的迹象。

    不知过了多久,水壶已经倒不出来水,沈晗章才放下杯子,站起来动了动僵硬的脖子:“安歇吧。”

    王忧真是快佩服死这位面上一直平静无波的神仙哥哥了,心内叫苦不迭,行动上却不能推脱,只好站起来为他脱下外袍,笨拙地去解他繁琐的衣结。

    王忧虽然经了三个男人,为男人宽衣解带的次数却是屈指可数,何况北地衣裳打结的方式本就和陈国不大一样。

    沈晗章在这个过程中一直注视着她,她却像恍然未觉一样专心致志和衣结斗争。

    其实今天在大殿上虽然光线昏暗,但沈晗章还是看清了这个女子的样貌,论五官轮廓并没有多么倾国倾城,甚至比不上自己府中几个出色的姬妾,还穿着自己最不喜的白色衣裙。

    沈晗章一直觉得女要俏三分孝之言简直胡扯,女子就该像花一样明媚娇艳,一身白衣凄凄惨惨给谁看?

    眼前的女子穿白衣却一点也不碍眼,许是因为气韵和白色太不合了。
上一页        返回目录        下一页

温馨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按 →键 进入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