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我的秘密(繁体)
奥地利的作家卡夫卡曾在壹战的时候发表过壹部着名的中篇小说《变形记》,讲述了壹个普通人变成甲虫之後的荒唐遭遇,小说中的字里行间,充满了讽刺意味。我虽然不是壹个作家,也不是壹个热爱读书的人,但在我大概还是壹个小学生的时候,也曾产生过壹个类似的想法。
在我的想法里,那个甲虫,才是人类真正的本体,展现着作为壹个有生命的物体最真实的内心和本性。而我们现在每天打扮的肉体,则是壹个伪装自己的外壳。我们这些现代人,从本质上来说都是被人类外表的外壳伪装本我的生物,是“壳中人”。这些外壳中,有的漂亮,有的丑陋,有的强壮,有的瘦弱。可是外壳漂亮的人,不代表内心也是美丽的,外壳瘦弱的人,也不代表内心也是弱小的。就比如我曾经的上司藤井,他拥有壹副攻击性很强的外壳,也在二战中做出过丧心病狂的变态行为,可是他的内心不过是壹个外强中干的低级生物而已,他如同壹只蜗牛,被摘掉外壳後,就变成了壹只恶心又弱小的鼻涕虫。比如花子,她拥有两副壳,壹副是她性感美丽的外壳,壹副是美丽外壳下的恶魔内壳。可是去掉她的两副壳之後,她也就变成了和藤井壹样的低级生命体,会在疼痛之下丢掉自尊,发出求饶的惨叫和恐惧的泪水。再比如我,拥有着壹副看似追求正义的警察外壳,可是壳里面的东西,让60年之後的我也很难评价那到底是壹个怎麽样的存在。
在听见小奈口述自己的惨痛经历时,我曾在脑海中构想出壹副令人绝望的画面:壹个遍体鳞伤,浑身赤裸的孩子被囚禁在阴暗的地下室里,他壹边不切实际地祈祷自己的生死未卜的父亲和难产而死的母亲能够突然出现拯救他,壹边绝望地等待第二天即遭遇的残忍性虐待,即使那种让身体和心灵都遭受极大痛苦的折磨虐待已经成为了他当时生活的壹部分。
可是当时在我脑海中出现的那幅画面中,那个孩子并不是小奈,而是我自己!小奈曾对我说过我们是同壹类人,她说的没有错,我和她的区别只在於我的父亲最後回来了,她的父亲却永远留在了西伯利亚。
也许是某种充满恶意的巧合,在我出生的时候,母亲同样因为产後出血而去世。留下我和父亲二人相依为命。父亲在爷爷的手里继承了壹家小小的拉面店,每天的生意虽然不算兴隆,但是足够维持当时的生活。所以在那段期间,虽然我没有得到过母亲的抚爱,但是在父亲的关怀下,也没有吃过太多的苦。那段记忆对於我来说无疑是快乐和幸福的。
打破这种幸福的导火索是战争的开始,日本的野心家们为了利益扩张和转移当时国内贫富阶级的矛盾,在亚洲的大部分地区都发动了残忍的侵略行为,可是他们低估了这种恶行的影响,战争蔓延的速度让这些只会纸上谈兵的家夥们愈发愈控制不住,最终世界强国苏联和美国也站在了日本的对立面上,面对强敌,日军伤亡的数量每天都在增加,後期的兵源严重不足,这也导致几乎全日本的强壮男丁都要被迫加入战争。只是壹个普通平民的父亲当时正值壮年,身材又魁梧高大,所以毫无悬念的被抽中成为了壹名在战场送死的士兵。
父亲被迫参军的事情在当时并不算是什麽稀奇的事情,因为和他同龄的男人们,大部分也都是这样的命运。不过这其中也有壹些幸运儿。比如我家隔壁杂货铺的老板,壹个姓山田的中年秃头男人。
山田的经历仿佛就如中国的谚语“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所说的那样:他是壹个残疾人,走路总是壹瘸壹拐的,而且在当时大家普遍都营养不良的社会环境中,他的体重竟然高达200多斤,而这壹切都是因为小时候的壹场大病造成的,那场大病不但让他成为了终身残疾,在治疗的大量使用激素药物也让他内分泌失调,最终留下壹副臃肿的身材。拜这副身体所赐,他在40多岁的时候仍然没有娶妻生子,只能壹个人经营祖辈留下在的杂货铺。不过也因为他身体的原因,让他得到了免服兵役的机会。父亲的拉面店和他的杂货铺只隔了壹堵墙,我们两家平常来往也很密切,虽然他的长相不太讨人喜欢,但是他的性格非常好,有时候看见在外面玩耍的我,还会给我几块店里卖的糖果吃,所以我和父亲对这位杂货店老板印象都非常好。
父亲得到服兵役通知的消息的时候时间很紧急,还没来得及做什麽准备就要马上奔赴远东战场。我们在东京没有其他亲人,所以临走的时候,我被很自然地托付给了山田。而那时我正处於离开的父亲的悲痛之中,根本没有为自己未来的生活做过什麽打算和考虑,所以也不知道,未来等待我的将是什麽。
当时的我似乎完全没有遗传到高大威猛的父亲的基因,即使快到了上初中的年龄,身材也如低年级的小朋友壹样,瘦弱矮小。但我知道寄人篱下,就要给对方壹个好的印象,让对方承认自己。所以每天放学之後,即使体力不够,我也都主动帮山田做壹些打扫家务,搬运杂货店货物之类的事情。而山田似乎不太希望我做这些重活,每当他发现我做这些事情的时候,都会笑眯眯地说:“小亮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怎麽能做这些重活呢?”然後就让我去壹旁躺下休息,他则坐在旁边帮我按摩,说让我身体发育的更像壹个男子汉壹样。每当那个时候,我都会闭着双眼,享受着山田的按摩,仿佛背後那双温柔而有力的大手是我父亲的壹样。而如今想起来,那时候我简单的想法,简直是蠢得可笑。
山田似乎很喜欢帮人按摩身体,後来即使在我没有干活的情况下,他也会提出按摩的建议。而我发现的不对劲的时候是在壹次按摩中,山田的手壹直在我的臀部和裆部附近左右游离,而且与其说是按摩,还不如说是抚摸,那种感觉极不舒服,甚至让我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当时只有小学六年级的我并不知道“恋童癖”这个词,也从没想象过世界上有些变态对同性也会产生非分之想。所以只是飞快的下了床,拒绝了山田继续按摩的要求。而未来几天山田再壹次提出按摩的建议时,也壹壹被我委婉谢绝了。当时幼稚的我自认为自己处理问题得当,却丝毫没有注意到山田脸上露出的那副奇怪表情。
就在我马上就要升学到初中的时候,壹天山田突然对我宣布,由於杂货铺经营不当,已经没有钱继续维持我读书了,再想上学只能等我父亲回国之後了。虽然父亲当初在临走的时候把自己那些年卖拉面攒的钱几乎都交给了山田,但是由於当时的日本社会和政治环境都很混乱,再加上当时的我壹直坚信山田是壹个亲切和蔼的好叔叔,所以相信了他的话,丝毫没有提出抗议,只是伤心的接受了那个结果。辍学後的我开始在山田的杂货铺帮忙打杂,山田也经常在晚上的时候提出帮我按摩的建议,虽然我依旧不情愿。但大部分时候也都默默接受了。直到有壹天,山田把他的双手伸向我的生殖器的时候,我才终於意识到了他所谓的“按摩”不是真正的按摩,而是充满性暗示的变态行为。当时的我吓得全身的汗毛都要炸了起来,急忙想摆脱掉他的双手,想挣紮地做起来,而似乎山田也厌倦了对我的欺骗,也厌倦了我这段期间壹直对他“按摩行为”的排斥,也终於露出了变态的真面目,把我狠狠的按在了床上,扒掉了我的裤子,又试图把我身体翻过来,让屁股朝向他。趁着他手忙脚乱的时候,我急忙张开嘴咬住了他的壹只手,却没料到这种行为更加激怒了他。愤怒的山田仿佛像变了壹个人壹样,脸上的五官扭曲的让人感到可怕,再也不是过去那个和蔼可亲的胖叔叔模样。他用另外壹只手狠狠扇我的脸,迫使我张开嘴,然後又抱住我的头狠狠的向床头撞去。在撞的过程中我慢慢地失去了意识。
再壹次醒来,我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杂货铺存放货物的地下室里了。浑身赤裸,手脚被捆绑,嘴巴也被塞住,而肛门的地方则又胀又痛,仿佛被塞进去过什麽异物。而从那壹天起,我也就成为了既是恋童癖又是同性恋山田囚禁在地下室里的性奴隶。战争期间,生命如草芥,没有人会在意壹个辍学儿童的失踪。外表憨厚老实的山田白天依然经营着他那家祖传的杂货铺,而到了晚上,他则会换出壹副恶魔的脸孔,在我的脑袋上盖上壹顶假发,把我的脸打扮成女孩子的模样,然後再把他全部的变态性幻想施加在我的身上。
没日没夜的折磨里让我神志混乱,深夜的时候,遍体鳞伤的我时常会幻想父亲回来接我的画面,那是支持我活下去的唯壹动力,直到有壹天,这唯壹的心灵寄托也被恶魔山田给毁灭了。
“我今天带来了壹个好消息和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个呢?”壹天夜里,山田结束他的兽欲之後,拽着我的头发,朝着我的耳朵阴冷地说道。此时的我已经被囚禁了壹年左右,头发也在这个期间长得像女孩壹样长,山田已经不用给我带假发就可以把我意淫成长着男性性器官的女孩子了,所以每天对我的性虐待也更加变本加厉。而当时刚遭受完折磨的我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只能像壹只被踩扁的毛毛虫壹样,无力的摊在地上,任由山田摆布。但山田似乎不太满意我没有理会他的状态,他生气的站起身来,狠狠的朝我生殖器踢了壹脚,我惨叫壹声,把身体缩成壹团,哭泣着求他不要再踢我的下面。“坏消息是,日本战败了。”山田望着我可怜的样子,仿佛自言自语地说道。“而好消息是,小亮的爸爸被苏联人俘虏抓到西伯利亚当苦力去了,可能永远回不来了,所以小亮可以永远和我幸福地生活在壹起了,哈哈。”他不等我消化完前半句话,又继续说出了让我震惊的消息,又发出了令人恐怖的笑声。那壹刻,我终於感受到了壹直不敢承认存在的绝望,而我的灵魂也似乎在那壹瞬间脱离掉了自己的身体。
山田也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异样,临走的时候他用更多的绳子和铁链把我紧紧的捆住,并紧紧堵住了我的嘴。防止我自杀。那壹晚,我梦见了穿军装的父亲和去世多年的母亲,梦境中他们相继在我的面前崩坏到支离破碎,以更直观的方式告诉我他们连自己都拯救不了,更不可能把我带离深渊。
从那壹天起,父母身体支离破碎的画面几乎每壹天夜里都会出现在我的睡梦中,我渐渐意识到自己的壹生都可能会沦陷在目前的地狱中。时间久了,竟然也慢慢释怀了。和山田在壹起的时候,我也渐渐的由反抗变成顺从,因为只有这样做,每天那段残忍的时间才会稍微不那麽痛苦壹些,在这个期间,我学会了如何让自己的心理和身体减轻痛苦,甚至试图去忘记了自己曾经的性别和样子。
直到壹天夜里,山田仔细的看着我的脸,竟然说出了壹句:“小亮,你长胡子了啊。”那壹刻,我试图让自己忘掉的壹切又全部回到了脑海中,我开始意识到自己也逐渐的变成了变态,而与山田这种令人恶心的变态不同,我即将变成了是连自己都不敢直视的畸形变态。而已经注意到我身体发育的山田也似乎想把我往变态的深渊中推的更深壹些,他不知道从哪个地方弄来了雌性激素药物,每天都注射到我的身体里。我似乎感觉到自己越来越像壹只畸形的生物,也再壹次意识到曾经的绝望。而这壹次,我再也没法让自己释怀了。
就在我的意志力崩溃到极点的时候,壹天夜里,我突然在地下室听见了壹楼传来了争吵的声音,接下来地下室的门又被打开了。刺眼的黄色灯光中,壹个肥胖的身影像皮球壹样从楼梯上滚了下来,接下来壹个瘦弱的人影走了下来,我眯起眼睛,试图看清楚那个人的长相,那是壹个大概5.60岁的老年男性,身材又干又瘦,还是壹个驼背,脑袋也了谢了顶,头发少的简直能数出来。男人看着浑身赤裸,捆绑在地上,男不男女不女的我,突然跪在地上,长大了掉光牙齿的嘴巴,发出了壹声哀嚎。与此同时,我也产生出了壹种强烈的呕吐感。我意识到了,滚下来肥胖男人,是山田,而那位驼背老人,竟然是我失踪了两年多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