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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在精神病院谈恋爱 作者:打簿
洵把无人机交给护工,示意他可以走了。他对楼玉道:“玩腻了。”他只享受组装的过程,至于这种小机械,体验过一次知道性能就没必要再玩第二次了。“那你叫我下来干嘛?”楼玉无趣的问,沿着走廊与他一并往大厅走。隗洵答非所问:“你最近气色好很多。”楼玉只好礼尚往来,“你也是。”他揪了揪额前墨一般黑的碎发,道:“老郝那只猫,记得吗。”楼玉一下子没想起来‘老郝’是谁,正思索着那只猫又是谁的时候,才将‘老郝’联系起来,“……记得,怎么?”“发情了。”楼玉那双平静温柔的眼眸划过一丝不可思议,“它才几个月大?”隗洵:“五个月。”“我的天。”她仍然有点不可置信,分明那只猫看起来还很小的样子,没想到居然到了交.配的年纪了。春天到了。她想。不,现在是夏天要来了。“老郝说要送去绝育。”隗洵吹了一声口哨,颇有幸灾乐祸的样子,“以后就是真厂公了。”楼玉想起上回在创意坊,隗洵和梅主任的对话,当时隗洵表明了态度,他不喜欢猫,且是一直不喜欢的那种。“你为什么不喜欢它?”楼玉问出心中所想,“它挺可爱的。”“我为什么要喜欢它?”隗洵扯了扯嘴角,“它也不见得多喜欢我吧?”“……不能这么算吧?”楼玉字斟句酌,“你是人,他是宠物。”隗洵:“楼老师,问一个问题。”他近来像是对这个称呼上瘾,楼玉推算出他这个人仪式感较强。“请问。”她也用了敬语。隗洵:“您是声控吗?”楼玉:“……”他嘴角衔起一抹笑,凑近她耳蜗压低了嗓音,用气音道:“……喜欢我这个声音?”……这该死的低音炮。楼玉立住脚跟,站着不动了。她只觉得耳根发酥,酥的口腔两边自动分泌液体,不止,这一阵酥麻像是一窜电流,虽然没有平时文学作品描写的那么夸张会从头发丝到脚指头,但这股电流确确实实传达到心尖。这是真实的,手指小臂,耳根脖子都软了。如果说这个男明星的低音炮听上去像是历尽沧桑满是故事和朗姆酒,那个男明星的低音炮听上去像是烟抽多了的烟嗓。那么隗洵的低音炮则是裹着雪的,清冷,却又有分量,足已重重槌击在耳膜上。他笑意不减,像是还未玩够,顽昧十足的说:“一个人缺什么才会喜欢什么,我什么都有,我喜欢它干嘛?”楼玉:“……”可以。隗洵又说:“我这人虽然无趣,但空有一副好皮囊,像什么声控颜控白皮控锁骨控腹肌控脚踝控……我都可以自给自足。”你对当代女孩的取向狙击懂的太多了!“那只猫能有什么?就只是可爱?”隗洵不甚在意道:“还不如你可爱。”“……我哪儿可爱了?”楼玉略显窘迫的看他。她一个二十六岁的成年女人,冷不防被人夸可爱,就挺手脚发麻的。还不如夸她漂亮。“可爱不自知啊。”“……”说了等于没说。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晃到了走廊尽头。隗洵打开那间活动室,屋里漆黑一片,他径自走到窗边,一把拉开窗帘,见有人在外面放风,随手又拉上了。夏天是真的到了,灌木草丛中,蝉叫嚣不停。隗洵在落地窗帘前若有所思片刻。其实他在过去春秋两个季节中,是很少保持清醒的。一年基本可以分为:轻躁期→躁狂期→平常期→轻抑郁→重抑郁→平常期……诸如此例循环,每个阶段基本可以持续两个月左右,轻抑郁作为过渡期,短到两周至一个月,重抑郁则长达四个月。就算上个周期刚结束抑郁期,在度过两个月的平常期后,他仍有可能继续转换抑郁相。说来是巧,他以往的发病期规律到比女人的经期还要准,每到春季就会抑郁。每年冬季结束,也就是抑郁的开始。他基本会从春天睡到夏天,每天反反复复,无所事事的睡,有时情况好一些了,生活还可自理,但这种情况不多。秋天,秋天应该注定就是一个悲伤的季节。他无法在秋天摆脱掉负面情绪,虽然表面无事发生,但他比谁都清楚悲伤快要把他淹没过去了。今年特殊一些,因为去年年末被确诊出混合发作型,于是发病期从此乱的一塌糊涂。漫长的抑郁期还是有的,但一天内反复转相亦是真实存在的。大概不会有人知道,今年年初有一天,他觉得霍金很伟大,为了描述霍金有多伟大,他拉着一只白色的流浪猫说了三个小时。关于霍金的预言,物理学,宇宙学,数学,哲学,思想,基本都说了个遍,就为了颂扬霍金有多伟大。但把一切都说完后,开始意识到自己生而在世多么愚蠢,于是把咖啡杯摔了,用碎片割损了手,也可能是太生气了,割完之后就在雪地上睡着了。这一觉很短,只持续了半小时,漫天的雪降落在身上。他在天凝地闭到来之前,睁开了眼。手腕非常疼,血口子凝固了,血迹早已被猫舔干净,猫也早已不知所踪。大概是下雪了,他心情不再那么差。那也是他第一次选择在冬天自杀,醒来之后把伤口处理了下,撕下条服的布料把伤口缠住了,平心静气的在雪地上赏了一阵风花雪月。……门卡插上后,活动室终于通电,左右上角的监控器也恰逢其时亮起了小红灯。他去把幕布拉下来,“老郝本来答应今天带我看电影,他列了一张可看的电影清单让我选,可惜那只东西今天结束第一次发情期,老郝要带可怜的小东西去做绝育。单在那儿,你想看什么吗?”老郝列的清单是多元化的,有喜剧,有爱情片,更有喜剧元素的恐怖片。说实话,楼玉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