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术士的悠闲生活 续传1第17部分阅读
伪术士的悠闲生活 续传1 作者:yushuwen
可就差头悬梁,锥刺骨了。想到这里,白蔡蔡就琢磨着,她是不是要弄一个文昌塔构成的福运阵,风水里文昌塔是属于文魁星一系,有助力读书功名的。
不过,这事,白蔡蔡不急,她还才读初一,早着呢。
等一切事情处理好后,白蔡蔡一家和三叔三婶一家一起回到了五峰村。
第六十六章
年前,呼啦啦的下起了大雪,白家人回到五峰村的那天,极目望去,一片纷纷扬扬。远山近景全是白的,连各人的眉毛上都挂着白霜。
一派瑞雪兆丰年的情景。
两家人一进家门,正赶上杀猪,便吃上了热气腾腾的杀猪饭。白奶奶拉拉这个,看看那个,满眼的欢喜,最后更是把毛毛搂在怀里,心肝宝贝的叫了一通,没法子,白家这几个子孙,就毛毛最小,最招人疼。
一边的斌斌在边上直裂嘴。最后拿着个汽车模型到一边玩去了。一路来,斌斌的兴趣都不高,据小楠说,斌斌期末考试考砸,叫他妈好一顿数落,寒假去了他外公那里,又叫外公大舅数落了一通,所以一个寒假都阴阴着小脸,见谁都不痛快。
“给我玩一下吧。”毛毛在边上有些眼馋。
“那不行,这是我大舅在市里买的,要是玩坏了,县里都没处买。”斌斌板着一张,一幅没得商量的口气。
毛毛一阵悻悻,撇撇嘴:“我也有舅舅,还是京里的呢,他回去的时候说了,下回给我带个飞机模型,还带摇控的。”
一边的白奶奶正坐在火桶里,眯着眼睛一脸笑容的听家里的小家伙们说话,毛毛一说到舅舅,她不由的惊讶了一声,然后坐直身子,拍了拍蔡蔡正帮她捏着肩的手。
“蔡蔡,你舅舅来过了?”
“嗯,是小舅,他到这边来收古董,前天来家里了。”白蔡蔡侧着身子冲着自家奶奶道。
“好啊,好啊,总归是一家人呢,哪能就那么断了呢。”奶奶好一阵子感叹,又拉着白蔡蔡的手问:“你妈有没有说回北京看看?”
“我听阿妈说过,过完年,就打算回去看看,外公的身体不太好。”白蔡蔡道,这是阿妈和阿爸商量的时候,她听墙根听来的,本来,阿爸想眼阿妈一起去,不过阿妈说了,这么多年没回去,先回去探探情形,等一切说通了,再一家人一起回去,省得又闹个不愉快。
事隔多年,阿妈行事再不象最初那么冲动了。
“嗯,应该的,跟你阿爸说,多买点礼物让你阿妈带去。”白奶奶道。
“嗯,我记下了。”白蔡蔡应着。
“斌斌,毛毛,快整理一下,换了衣服,咱们去祠堂祭祖。”这时,白学武兴冲冲的进来。
今年,五峰村的白家,热闹非凡,大伯爷家,三叔公家,再加上白爷爷一家,三兄弟齐聚,子孙满堂。
白家在五峰村是一个大族,白家祠堂从清末起延续至今,如今白家的族长就是白蔡蔡的大伯爷,只不过,现在族不族长的,没谁在意了,也就一个名头。
今年大伯爷的独子白平生带着一家人从江南省回来了,而白蔡蔡爷爷这一支,也因为占尽天时地利,发了点财,明年要盖新房,再说三叔公家,三叔公一子三女,子下有两个孙子,长孙白学朝读高三,次孙白学达读初三,一个高考生,一个中考生,来年都是关建期。
正好今天杀猪,自家有猪头,又办齐了其它祭书,于是三兄弟合计,祭祖,为来年祈福。所以,今天一个上午,家里的男人都在忙着祭祖的事情,女人则窝在厨房里,烧菜,炸圆子,麻花等,忙个不亦乐呼。
对于祠堂哪,祭祖哪什么的,小孩子都是份外好奇的,斌斌一改阴郁,兴奋起来,叫唤着毛毛,追着白学武的脚步离开。
“喂,你们几个,等等我。”一边的小楠不干了,急慌慌的吼。
“女孩子不用祭祖,你在家待着。”远远的白学武一吼,转眼就不见人影了。
小楠不干了,跺着脚:“奶奶,为什么女孩子不用祭祖。”
“这奶奶也不清楚,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呗。”奶奶好脾气的拉着小楠到身边:“老祖宗的话,咱们听着就是。”
“哼,重男轻女。”小楠一脸的不痛快,坐在那里生闷气。
一转身又对蔡蔡道:“外面的雪好大,我们去堆雪人吧。”
白蔡蔡看了看外面的天,从早上到家,那雪就一直没停过,时大时小的,这么个大雪天,白蔡蔡只想窝在家里的火桶里,一身烘的暖暖的,再学奶奶的样子打个盹啊,这才是神仙日子啊。不过,却架不住小楠又推又拽,便由着小楠拉着出了门,院子时里,雪有十几厘米厚,而且雪还不见停。
小楠伸着头,朝屋里看着奶奶正打盹的样子,应该发现不了什么,便低声的对白蔡蔡道:“蔡蔡,我们悄悄的去祠堂那边看看。”
“不好吧。”白蔡蔡摇摇头,只可惜语气不够坚决,她心也有些好奇好,前世,白家人四处奔波,难得有个齐聚的时候,再加上父母离异,白家从来没有举行过这样大型的祭祖活动,这一世,能瞧瞧也是挺不错的。
“别假了。”小楠一脸不屑的用手肘撞了撞白蔡蔡,还冲白蔡蔡眨了眨前,就不信蔡蔡一点不好奇,蔡蔡默然,得,被这丫头看穿啦,便也冲她挤挤眼。
然后两人飞快的抓起一个放在院子里的竹斗笠,挤在一起,踩着雪,朝白家祠堂跑去。
不一会儿,就到了白家祠堂,祠堂很老了,墙上的青砖看着十分的斑颇。再加上此刻大雪,屋顶一片雪白,让人感觉更深沉久远。
“不行,不能从大门进去,准得让人赶出来。”白蔡蔡探头看到祠堂里,远远的大人们排着坐次,几个孩子仍不懂事的跑来跑去的看稀奇。
“嗯,我知道,那边有个狗洞。”小楠道,拉着蔡蔡转到院后,果然一个狗洞,不过,已经叫人扒的老大,这时大半洞口边堆着雪。
“真钻啊?”白蔡蔡面色有些怪异,钻狗洞,前世今年第一糟啊。
“钻啦,钻啦。”小楠说着,倒是当先钻了起来,好在铜口大,小楠只要弯个腰低个头就钻过去了,到了那边一个劲的招手:“快啊,快啊。”
得,免不了,于是,蔡蔡也钻了进去,低头时,一块雪正掉在后领口,只觉脖子一阵冰冷刺骨的,蔡蔡没忍住,一抬头,结果头就重重的敲在洞顶上。掉下更多的雪,白蔡蔡整个人顿时成了雪人。
小楠抱着肚子快笑瘫在地上。
“还不快来帮忙拍雪。”白蔡蔡气的瞪眼,她果然不是钻狗洞的料。
忙活了好一会儿,两人终于找到了最佳观测地点,一扇半开的窗子。
“啊呀呀,他们在拜了,别说,大伯爷站在最前头,还挺有气势的啊,跟电视上那些大家族长一样,平时真没看出来。”小楠边看边嘀咕着,这丫头也是个电视迷,有时家里看不到,星期天还专门跑蔡蔡家来看。
白蔡蔡默然,这丫头感情着是来找电视感觉的。
“对了,那个站在平生大伯后面的是不是就是学峰堂哥啊,戴眼镜的啊。”这时小楠又道,白蔡蔡凑过头去看,然后点头:“是学峰堂哥,今年同学朝堂哥一样,是高考生。”
平生大伯虽然是蔡蔡父亲辈的老大,但他在外读书多年,又分在外面工作,结婚反倒落在白平健的后面,白学峰正好跟三叔公家的长孙白学朝一般大,两人今年都是高考生。
前几天,白蔡蔡就听晓玲姑姑说过了,她大哥白平雷发狠了,早耳提面命的叮嘱过白学朝,一定要考个大学,再不成,也必须是个大专,这是暗地里跟平生大伯较起劲来了。
“别说,咱家这些堂哥里面,学峰堂哥长的最帅了,学朝堂哥还行,就是黑了点,学达堂哥还没长起来,现在有些对不住观众,太矮了,学武堂哥就是一痞子加暴发户。”
“那学文堂哥呢?”白蔡蔡忍着笑问,小楠就一张毒嘴啊,自家二哥若听到这样的评论,怕不得找块豆腐撞死。
“学文堂哥我都两年多没见啦,好象都没啥印象了,学文堂哥啥时回来,我记得他背过我。”小楠转过脸问道,脸上倒是一片想念之情。
“这我也不清楚,大概还要过几年吧。”白蔡蔡道,其实,按兵役的年限,学文堂哥到今年的下半年就满三年了,应该要退伍,但前世,白蔡蔡记得,学文堂哥后来转了志愿兵,也就是后来的士官,过个好几年再退伍的。
“谁,谁在窗户哪儿?”白蔡蔡和小楠两个只顾着聊天,倒忘了地点,声音大了起来,叫屋里人听到了,大伯爷一声大喝,白蔡蔡和小楠两个一激零,撒腿就跑。
仍从狗洞那边跑出来,又跑转弯,躲到一边一户人家的墙后。两人才相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还笑,我就知道是你们。”白学武不知从哪旮旯钻出来,冲着两人嘿嘿直笑。
白蔡蔡和小楠也嘿嘿的笑。
“不好,蔡蔡,二哥,我头晕。”小楠突然趴在墙边道。
“还装。放心啦,二哥不会出卖你们的。”白学武很义气的拍着胸脯道。
白蔡蔡呵呵笑着,也以为小楠在装,可仔细一看不对,小楠的脸上透着一股子青气,这时牙关紧咬着,倒象是中了邪了?
第六十七章
白蔡蔡不由的望着不远处的祠堂,果然也透着青气,不由的一阵懊恼,祠堂都是用来供奉祖先的,阴气最重,而女子属阴,一旦女子进了祠堂,就比较容易受阴气所伤,这股阴气就是一股子煞气,而小楠又曾经被鬼压床过,这东西也有一回生二回熟的讲究,没想到才这一会儿,便受到煞气的伤害。
“二哥,不是装,是真晕了。”这时,蔡蔡也顾不得了,连忙拿出身上挂着的一块福运石,放在小楠的眉心处,轻轻的揉了起来。
心里想着,小楠这体质,以后怕是更容易招惹一些煞气和不干净的东西,看来,得给她弄块好点福运玉符。
“啊,怎么会这样,小楠的身体太差了。”白学武也急急的道。
就在这时,小楠睁开眼睛,白蔡蔡才松了一口气,好在她们呆的时间不长,小楠看了看蔡蔡和学武,有些虚弱的问:“我咋啦,咋跟上次鬼压床似的。”
“什么鬼压床,今天多冷啊,你们还到处跑,定是受了风,受了寒,来,我背就回去,给我好好呆在家里,再乱跑,瞧我不让你好看。”白学武凶道,口气虽然不好,但关心之意溢于言表。
以前白学武在白家就是坏孩子的代名词,三婶最看不惯白学武,自然免不了拿他在小楠和斌斌面前做坏榜样,这也造成小楠斌斌两个有些瞧不上白学武这二哥,而白学武呢也看不惯小楠和斌斌身上的小毛病,平日里一见面,就老起小矛盾,可真到关健时候,白学武还是有二哥的样子的。
白蔡蔡想着,就应和着二哥道:“是啊,是啊,快回去,以后咱们可不能再来祠堂了。”
小楠有过一次鬼压床的经验,这次又是这么着,心里早就怕了,乖乖的趴在学武的背上,从此将祠堂列为禁地。
回到家里,小楠一副病怏怏的样子吓得三婶直跳脚,冲了两个热水袋,将小楠整个的塞进被窝里,小楠担心着鬼压床的事情,硬拉着蔡蔡相伴。
“其实,我今天发现,二哥挺好的。”小楠突然道。
“是啊,你之前还说他是痞子和暴发户呢。”白蔡蔡取笑道。
“那好,我以后不说他是痞子和暴发户了。”小楠道。
就在这时,外面响起了白学武咋咋呼呼的声音:“学峰,学朝,学达,我有钱了,正月里,我带你们到镇上去玩,溜冰跳舞,管吃管喝。”
听着这得瑟的声音,白蔡蔡和小楠相视一笑,得,二哥这口气还是暴发户,用爷爷的话来说,这小子就这样儿,得等以后讨个老婆管着,才能收敛些。
第二天就是大年三十,白爸拿出那瓶珍藏的百年梅林酒,白二哥一看这酒,那眼神就发绿了,嚷道:“二叔,这大过年的,总有我的份儿了吧?”
“有,今天都有。”白爸乐呵呵的道。将酒交给白学武,让他倒酒。当然,蔡蔡,小楠,斌斌,毛毛几个小的是没有份儿的。
倒好酒,白学武就迫不及待的给爷爷敬酒,敬完了,自己滋溜的一口喝干,咋吧了一下嘴道:“除了香点,好象也没啥感觉,总之是酒就是了。”
这一句话把大家说乐了,白大伯指着儿子说:“真是糟蹋。”
白蔡蔡一边插嘴道:“二哥这是猪八戒吃人生果儿。”一边白奶奶听了直点头。
众人直乐呵的东倒西歪,气得白学武拿眼瞪白蔡蔡。
一家人乐呵呵的吃过了团圆饭,白学武手一招,招呼着斌斌和毛毛去屋里搬烟花爆竹。
白蔡蔡拿着打火机,几人一窝蜂的围在院子里,村里各处都响着鞭炮声,时有烟花飞上天空,映着星星,亮闪闪的,格外的绚烂。
“二哥,我来点,我来点。”斌斌在边上大叫,一把抢过蔡蔡手上的打火机,毛毛紧跟在他身上边,上窜下跳的象只小猴子。
“去去去,一边去,有二哥在,哪有你的份,到一边去,小心一会儿炸了手。”白学武推着两个小的到一边屋檐下。
这才先拿出二十响的双响,就拿在手上,砰——啪——,声音震耳欲聋,拉下来又是一挂百子千孙鞭,噼里啪啦的,立时,整个院子里就腾起了一起烟硝的味儿。
“二哥,放焰火,鞭炮留到晚上十二点放。”这鞭炮一放,过年的味儿就全出来了,白蔡蔡也凑热闹的跑上前,拿着一根电闪烟花:“二哥,点着。”
“好咧。”二哥应声,帮蔡蔡点头烟花,然后一个跳跃闪开,立时的,一窜细碎的烟花众白蔡蔡手上的烟花筒里喷出,不高,弯弯的一个弧度就消失在空气时。白蔡蔡干脆乐呵呵的挥着烟花筒在院子里转圈。
“我也来,我也来。”小楠不干示弱,也拿了一根,跟着白蔡蔡一起放了起来。
姐妹两正玩的乐呵,那边白二哥点头了一个电老鼠,这是一类在地上旋转的烟花,只听一阵滋滋滋的声音,那电老鼠就在地上故乱的打起转来,小楠尖叫着四处跑,可好象那电老鼠跟认得她似的,她到哪里,那电老鼠就转到哪里,小楠就一个劲的尖叫,白蔡蔡等人便指着她哈哈大笑。
“别玩疯了,注意安全。”白大伯和白平康喝好了酒,就站门边抽着烟儿。
“蔡蔡,看好毛毛,别叫他乱淘。”白爸道。
“知道了,阿爸。”白蔡蔡回脸笑着,拉着毛毛坐在一边的屋檐下,看着二哥一样一样的放。几人不时的还充当司令,指挥的白二哥团团转。
“大哥,我想着过段时间,等你手头方便的时候,把我水牛岭那店的股份提出来。”白爸拉着白大伯坐在一边的小马扎上道。这事,他和周萍商量好久了,如今店里都是大哥一家在经营,他们这么分红,时间久了大嫂心里会不痛快的,再说了老三一家,还盯着自己的分红了,虽然因为病,老三一家不在提,但这个疙瘩说不定还在的。
老三那边比的也就是因为自己在里面有分红,所以,白爸想,干脆就把自己的股份一次性从大哥那里变现,这样也省的时间长了,兄弟隔阂。
“干什么,店里的生意正好呢,这时候提出来岂不可惜。”白大伯一脸的诧异。
“没法子,周萍她们学校要集资建房,我们现在住的那地方要拆了,我想着多花点钱,弄个三室一厅的套房。”白爸道。
“那也不用……”白大伯还待再说,次不防身后衣服叫人扯了一把,回头一个是自己老婆。
“是啊,现在县里用钱的地方多了,我看,也不用等方不方便了,先把老2家的份子提出来给他急用,这房子可是大事,要尽早办,迟了说不停就涨价了,我听三婶那边说了,现在海南的房价涨疯了。”白大嫂在一边道。
白大嫂是一辈子围着老公孩子转的农村妇女,她不懂什么以钱生钱的道理,她只知道,老2家当初拿出来的也就小两万块钱,凭啥现在每年近一万块钱的分红,这可都是她家儿子累死累活的赚来的,一家人在这里面忙的跟转陀螺似的,不公平,而且,她没事的时候还问过学武了,明年还会赚的更多,现在开发区已经建好,前些天,听村长说了,县里打算扩大宝岭镇范围,改建一个五峰山区,到时镇政府还要搬到开发区这边来,可以预见以后水牛岭一带的发展。
想着以后老2家这么轻轻闲闲的拿钱更多,她心里就有些不愿,只是她心里也明白,当初老2家也完全是为了她家学武,所以,也没好意思提,如今老2自己提出来,那真是再好也没有的事了,虽然一次性拿个好几万块钱出来有些肉疼,但长痛不如短痛。
“大嫂说的对。”白平康笑着回大嫂道。
白大伯回头瞪了自家老婆一眼,她那点心思他心里清楚,只是现在,两人都这么说了,他也就不好在坚持,心里只觉有些愧对老2:“行,我过段时间就把你的份子拿出来,往后,若是钱不凑手,你只管跟大哥提。”
“那当然了,到时不跟大哥提我跟谁提啊?”白平康笑呵呵的道。
“你小子,现在出息了,酒厂弄的不错,村里许多人都夸你,前些天,我去镇上,还碰到现在园艺场的袁场长了,他酸溜溜的跟人说,你走了狗屎运,种个树都能挖个百年窖池。呵呵。”白大伯见老2没跟自己见外,心里也高兴。
白平康也笑了:“别说,这事儿,若不是姓袁的当初那么逼我,说不定我还下不了恨心去酒厂呢。”
“那姓袁的要是听了你这话,得气的吐血,如今你这个厂长可比他那场长牛多了,现在园艺场许多人的工资都发不出来了,他以前再牛有什么用,没钱发,人家岂不跟他闹。”白大伯深吸口烟道。
“他活该,要我看闹都是小的,就该告他,这人太能捞了,曲型的损公肥私。”白爸咬着牙。
…………
白蔡蔡眯着眼,看着天空的烟花,听着大伯和阿爸聊天,突然觉得这一刻是多么美好。前世,自己同阿妈两个人的三十晚再也不会重现了。
“阿姐,小楠姐,快来,春节晚会开始了。”毛毛从屋里出来,朝两人招手。
春晚啊,不能不看。
“来,蔡蔡,小楠,坐这边,那边太斜了,小心得斜眼,以后嫁不出去。”白学武朝两人招手,白蔡蔡和小楠两个齐齐翻眼。
白二哥这张嘴哦,好好的一句话,最后总要来煞风景那么一笔,一边白爷爷的烟杆又敲上了白二哥的头:“说过年的,说什么不吉利的话。”
此时,白蔡蔡坐在电视机前,看着电视上那些年青了很多的熟面孔。突然想起前世网络上一句经曲的话,哥吃的不是面条,是寂寞,引申到此刻,那就是,咱看的不是春晚,是怀念。真的是怀念。
外面爆竹声声……新的一年又来了。
第六十八章
大年初二这天,一惯的是女方带着家人回娘家的日子,三叔三婶一早带着斌斌毛毛回县里了,大伯和大伯母也回了夏村去窜门子。
一时间,白家显得冷清不少,白蔡蔡一天都陪在奶奶身边,帮她捏腿儿,白奶奶的腿脚恢复的是很快的,如今丢了拐杖那走路也没有问题,只是不能快。
“蔡蔡,毛毛跑哪里去了,这小子,一天到晚就知道疯玩。”周萍今天显得有些烦燥,整个人跟个没头苍蝇似的乱转。
“二哥带毛毛去大伯爷家玩了。”白蔡蔡道。
“那算了。”周萍一挥手,转身又回屋。
“大年初二啊,你阿妈定又是想家了,每年都这样。”白奶奶看着周老师的背影轻叹着道。
“我去看看。”白蔡蔡。
“去吧,好好陪陪你阿妈。”白奶奶挥着手,自也起身进厨房鼓捣去了。
“我决定了,明天,我回县里,去买回北京的火车票,我回家一趟。”白蔡蔡还在门外,就听到屋里,周老师似乎下定决心似的大声道。
“那我陪你一块儿去。”白爸道。
“不用了,我爸那脾气,到底什么个情况还不好说呢。”周老师声音掩不住担心和惴惴。
“正是因为不知道什么情况,我才要跟你一块儿去,万一你被你爸赶出家门,流落街头,也有个伴儿。”白爸打趣的道。
“你才流落街头呢,尽说些不好的话。”周老师没好气的,但显然对白爸的提议动心了:“那你厂里怎么办,这去京里,来回最快也得一个星期吧。”周老师道。
“没事,我算过时间,假期还有五天呢,要不,我们下午就回县里,晚上就有去京里的火车,送你到京里,如果情况顺利,我就回来,还赶得及上班。”白爸道,他打算好了,如果去京里,一切顺利,就让周萍在京里多呆些时日,他一个人回来,或是情况不妙,那干脆两人一起回来,五天的时间也差不多够了。
“那爸妈这边……”周萍道。
“没事的,爸妈理解,再说了,你这么多年都不能回家,妈心里掂记着呢。”白平康道。
“嗯。”屋里周老师轻轻的应了声。
白蔡蔡躲在外面,从门缝里看去,就看自家阿爸拥着阿妈坐在窗前,那种温馨及脉脉的情意,真个是无声胜有声。
得,她也不用去做电灯泡了,拿着几本徐师公给她看的风水书,跑楼上小阁楼里去了,这是爷爷交给她的任务,家里要盖房子,让她找徐师公确定好风水和格局,白蔡蔡便想先自个儿研究一下。
到了中午,白平康和周老师就提出去北京的事情,白爷爷和白奶奶自然没口子的赞成,还让白大伯去村里找了车,送白爸和周老师去县里,当晚,两人就坐了北上的火车,咣当咣当的一路北上了。
没了周老师这个紧箍咒,白蔡蔡和毛毛姐弟俩就彻底放羊了。两人成日里跟在白二哥身后,混吃混喝混玩。几个大哥拿这两个跟屁虫也没办法,后来发现,有白蔡蔡两个居然还能起到一些掩护的作用,于是,也乐意带着两个,反正花钱的有白二哥这大款。
“明天,我们去哪里玩?”这天,头天刚在镇上溜完冰的白学达同学一大早又约了两个哥哥学峰和学朝,一起拉着白学武在白家的小阁楼上密谋,当然还有两个例席的,白蔡蔡和白杨同学。
“我看,我们今天去五峰山看看,昨天,村里的乔叔来找我阿爸,说起他们年轻时打猎的情况,让人神往哪。”白学峰两眼在眼镜片下精亮精亮的。
“好,就去打猎,家里还有一杆土铳呢。”白学武也跃跃欲试。
“五峰山?不行啊,那里面太深了,没有老猎人带路,我们进去说不定要就迷路的。”白学朝对五峰山比较了解,说出了自己的担心。
“我有话说。”白蔡蔡在边举手,心里不由的嘀咕,听爷爷说过了,五峰山林子深着呢,这些个读书娃子不知深浅,那说不定真就出不来了。
“切,今天没你俩的份儿。”白学武挥手果断的道。
白蔡蔡转脸看了一眼毛毛,毛毛立刻也举手道:“若没我的份,我就去告诉爷爷。”
“你这小子……怎么这么不地道啊?”白学武急的抓狂,这事若叫大人们知道,哪还有份儿。
“学武,别急,听听蔡蔡的。”白学峰按住白学武。这段时间白学峰也看出来了,虽然白学武是二哥,但常常不知不觉的被这个堂妹牵着鼻子走。
“五峰山林子太深了,容易迷,这大过年的出点事不好,不过,我觉得我们可以去方家沟,那里有整片整片的竹林子,里面有许多的竹鹧鸪,不但味美,好的书种,还可以训练成斗鸟哦。”白蔡蔡呵呵笑道。前世,宁山县的斗鸟那是全国有名的。
方家沟虽属金山镇,但却是紧邻着五峰村,也在五峰山边,它那边盛产竹子,成片的竹海,看着十分壮观。
“对了,去打竹鹧鸪,那个东西做起叫花鸡来,贼有味了。”白学武兴奋的道。
最后,一致通过去方家沟打竹鹧鸪的方案,白蔡蔡暗里得意,她提出去方家沟,其醉翁之意却是为了访酒啊,等阿爸回来,她希望能给阿爸一个惊喜。
心动就立马行动,确定方案,几个人便暗暗收拾东西,抓竹鹧鸪有专门的套子。
整理好一切,一伙人说去镇上玩,家人也不在意。
然后大家骑着自行车,绕着山边的小路,又翻过一个岭就到了方家沟的地界,将自行车停在山边,大家便钻进了竹林,开始找地方下套,白学峰从出生就在城市里长大,完全不懂这些东西,好在他电视杂志看的多,动物世界,大自然探索等没少看,便背着个手,看着另外三兄弟布陷井,还时不时的提一些很有建设性的意见。
让其他几个兄弟刮目相看。
“行啊,秀才不出门,能知天下事。”白学武一脸兄弟不错的样子道。白学峰很淡定,挥挥手:“这不算啥,不过是电视看的多,杂书看的多。”
白蔡蔡默然,觉得这老兄虽然一派淡然,但那口气咋那么象自家二哥呢,只不过没有自家二哥那么直白,不愧是白家出书。
“学峰,听我爸说,你爸工作要调回这边来?”哥几个布好陷井,便找了个地儿侃大山,此时,学朝背靠在青翠的竹杆,身子晃悠悠的问。
“嗯,我们白家一支都在宁山这边,我们一家待在外面总觉的孤单,而且,我爷爷奶奶岁数越来越大了,我爸是独子,他放心不下爷爷奶奶,正好这边市里建筑设计院要人,我爸赶上机会,调动都快办好了。”白学峰道。
“我说呢,今年大伯爷,大伯爷奶奶特别高兴,原来是你一家要回来了。”学武直接坐在一块石头上道。
“那今年你也跟着要转回来读书了吧,是转到市里还是转到县里啊?”学朝问,又道:“要是转到县里就好了,正好我俩一块儿。”
“嗯,应该是转到县里,今年,咱哥俩一起上阵冲锋了。”白学峰呵呵笑道。
“怎么样,有几成把握,我爸可是给我哥下了最后通令,至少要考个大专的。”一边的初三生白学达道。
“一般的大学没有问题,但我想考京大,有点难度。”白学峰扯着一片竹叶子道。
“唉,你就好了,成绩在那里摆着,我这没一点底呢。”一边白学朝长叹,这段时间,他老爸给他压力不小。
“还有我啊,马上中考了,这要是考砸了老爸还不得撕了我的皮啊。”白学达也哭丧着脸,当年,三叔公家的白平雷,在白家几个兄弟里面,学习并不比白平生这个老大差,但不知怎么的,白平雷上台发台疯,临场发挥极差,每次都名落孙山,最后回家种田,这成了他一辈子的遗憾,因此的,对两个儿子的学习看得格外的重。
“没事,到时我们一起复习,一起努力,总能有个不错的结果。”白学峰鼓励道。
白蔡蔡在一边听着哥哥们的谈话,也确实,前世,白学峰以十分之差同京大无缘,而白学朝勉强走了个大专,出来后跟着同学一起去南方打拼,而白学达高中没有考上,后来被他爸送去学了个砖匠,之后随着地产业的兴起,这家伙混的倒是不错,搞搞装潢,包点小工程的,日子过的优哉游哉。
一边的白学武听这哥三个说学习的事情,突然深深的失落了,若是不是他太混,今年,他也读高三了,抬眼望着远处,眼神落在一边竹子的竹稍上,难得的深沉了。
白蔡蔡转脸看着二哥失落的神色,便猜到了他的心思,呵呵笑道:“二哥,条条大道通罗马,行行出状元呢,如今五峰村说起白学武,谁不竖这个。”白蔡蔡竖着大拇指道。
“那是,没看你二哥是谁。”白蔡蔡这一说,白二哥又得瑟了。
撇撇嘴,爷爷果然目光如炬,他常说白学武这性子还得找个能管得住他的女人才能收敛些,只是,前世,白二哥因为坐过牢,再加上又没多大出息,因此一直没讨上老婆,这一世又该是怎么样的呢,白蔡蔡突然就有一种期待。
白蔡蔡想着,起身拉着毛毛也在林子里转悠,想看看哪个方向可以到村子里,她今天的任务是要找出梁明华呀。前世的梅林酒正是他开发出来的。
就在这时,突然前面不远传来叭的一声,随后就有女人喊救命。
白家几个兄弟相视一眼:“快去看看。”于是,几人一溜子小跑过去,那里正好一个下坡的坡底,露出一个洞,挺深,这似乎是一个抓野猪的陷井。
“快拉我上去。”洞下里,一个女人正靠在洞边跳着脚招手。白蔡蔡看着那女人,一阵惊讶,这不是上回去家里采访过她和毛毛的江记者吗?
第六十九章
“江姐姐,你怎么在这里?”众人七手八脚的把江月盈拉了起来,白蔡蔡好奇的问。
“你,你不就是白厂长家的那个丫头吗?”江月盈扭着脚,好一会儿才认出白蔡蔡来。
“嗯。”白蔡蔡点头,这时,白学武几个看着洞下面那尖锐的竹签,都在道:“这位大姐好幸运,这么掉下去,居然没叫竹签扎穿腿。”
江月盈看着那洞里竖着的竹签,也吓了一跳,这事后想来,那后心都直冒冷汗,这可是抓野猪的陷井,她刚才掉下去的时候,好象腰间被人推了一把似的,人就摔到了边上去了,想到这里,江月盈不由的拍了拍腰,正好拍到衣服的口袋上,手被什么东西咯了一下,那手便探到口袋里,拿出来一看,正是上回白蔡蔡送她的石麒麟。
只是此刻,原来完好的石麒麟通体都是裂痕,然后再手上直接龟裂了开来。
“这……”江月盈看着手上散了架的石麒麟,然后看了看蔡蔡,突然的,她有一种感觉,这丫头当初送自己这东西,难道是为了让自己避开今日之祸?
想想,又觉得这念头太匪夷所思了点,也许是自己摔下去的时候,摔到了这麒麟,麒麟才碎的吧。江月盈摇摇头。然后冲着白蔡蔡等人道:“今天真是多谢你们了,走,到我家坐坐去。”
白家的几个小子连忙摇头,说还要抓竹鹧鸪,蔡蔡却是求之不得道:“江姐姐家也是方家沟的?”
“不是,这是我外婆家,我过年来看我外婆呢。”江月盈道。
“嗯,那我扶江姐姐回去。”白蔡蔡道。一边白家兄弟有些不放心白蔡蔡和毛毛两个跟人进村,又看那江记者跳着脚,没法走路,于是白学峰和白学武两个就到山腰边推了自行车过来,驮着江记者到了她外婆家,然后再回竹林里,叮嘱白蔡蔡两在呆在江记者家,他们一会儿来接她和毛毛。
不一会儿,就进了方家沟。
江月盈的外婆一见到江月盈的样子,便吓了跳,忙不叠的道:“咋回事啊,咋回事啊?”边说着,边将一众人领进屋里,又是端茶,又是装果子的,还去厨房煮了鸡蛋。
“我去山里,本想逛逛的,没想掉下陷井了,幸亏遇上他们。”江月盈道。
她外婆自然忙不叠的感谢,随后却是担心的道:“你这丫头是咋回事呢,这段时间,老招祸事,别是真撞了什么霉运了吧?”
“江姐姐,还是改个名字吧。”白蔡蔡还是忍不住的道,麒麟已经为她挡了一次祸了,可接下来呢,若是还不改名字,说不准真会出大事的。
“真的是这名字招的祸?”江记者有些不确定的问。
江记者其实不信这些的,何况说话的又是一个小丫头,可架不住最近这一段时间发生的祸事越来越多,不由的就有些信了。
“嗯,应该是这样,要不,你把你的生辰八字报给我算算,我跟徐师公学过一点,我再帮你推算一下。”白蔡蔡道。
江记者报出了出生日期,白蔡蔡还待转换成阴历,没想一边江记者的外婆一下子报出了阴历的生辰,白蔡蔡便拿着笔算了起来,其实,要从生辰推算五行,再推算名字的所属,以及是冲是和,这可是一个浩大的工程,白蔡蔡这方面连半桶水都不算,她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
实在是江记者这个名字真的得改了,现在,不用说名字,白蔡蔡就能从江记者身上感到尖锐的煞气。
“名字?对了,是名字。”这时,一边江记者的外婆却拍着腿叫了起来。
“外婆,怎么了?”江月盈好奇的问。
“丫头,你还记得你以前小时候的名字不?叫江今月呢,你出生的时候,你外公去宝岭镇找徐师公算过生辰八字,今月这名字当时还是徐师公帮你起的呢,当时,你外公说过,今月这个名字可保你日后安康,可你外公走的早,后来,你读书了,你阿妈帮你改了名字,我也把这茬给忘记了,刚才这丫头说起徐师公的时候,外婆就想起来了。”说着,那江记者的外婆还重重的拍了拍头:“瞧我老糊涂了,咋就把这岔子给忘了呢。
江记者这才依稀记得,小时候自己是有个江今月的名字。
“嗯,江今月这个名字好,现在改回来也不迟。”白蔡蔡道,刚才阿婆说起江今月这个名字的时候,白蔡蔡明显看到江记者身上的煞气消退,显然当初徐师公是通过五行给她算出这个名字的。
“那好,以后我就叫江今月了。”听白蔡蔡这么说,江记者便道,虽然,她对一个名字能惹出这么多祸端仍持些许的怀疑,但问题是,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啊,只能是死马当作活马医,再来看上又有外公这一茬,没想到早年外公就给自己算过了。想着回去,就找人把名字改了吧。
事情解决,那阿婆一个劲的给白蔡蔡和毛毛兜里装糖果。
“对了,阿婆,你们村是不是有人特会酿酒啊?”白蔡蔡想着梁明华的事情,便问。
“是啊,村尾的梁家,每年都要酿些酒,村里人都喜欢到他家找酒喝,别说,那梁家的梁明华酿酒的本事还真不差。”江记者的外婆道。
“蔡丫头,你咋知道这村里有人会酿酒?”一边的江记者好奇的问,难道也这能算出来的。
“我一进村,就闻到酒味了,很香很醇的那种。”白蔡蔡呵呵笑道。
江记者用劲的吸了吸鼻子,真有一股子淡淡的醇香:“呵,还真有。”
“那我过去看看,我想去他家买点酒,这酒闻着不错。”白蔡蔡拉着毛毛起身道。
“你阿爸自己是酒厂厂长,还要买酒啊。”江记者打趣道。
“那不一样,不同的酒,不同的味儿。”白蔡蔡道。拉着毛毛起身。
“来,阿婆带你去。”一边江记者的外婆拿下腰布,跟着白蔡蔡出门,三人朝着村尾去,梁明华在村尾最后一家。
“梁明华在吗?”过年的时候,家家的门都是开着的,阿婆就站在门外,伸头朝里面门。
“是宁阿婆啊,新年好,快进来。”迎出来的是一对四十左右的中年夫妇。
“明华,红英啊,这丫头想到你这里买点酒,你家里酒还有没有啊?”阿婆拉着白蔡蔡和毛毛进屋,呵呵笑的问。
“倒是不多了,留了点本来准备自己喝的,不过宁阿婆带人来,怎么也要匀一点。”一边那叫红英的妇女笑呵呵的道。
“那就好,就好,谢谢了啊。”宁阿婆笑的咪着眼。
“来,你们坐,吃点瓜子,我去打来,两斤够了吧?”那红英问。
“够了。”白蔡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