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蓝雨-鬼医弃妃翻身记(完结)第61部分阅读
蔚蓝雨鬼医弃妃翻身记(完结) 作者:肉色屋
有这样深刻的神韵。
“放着。”淡淡的开口,自从凤净夏走后,司空绝却更加的清冷,甚至不曾出内宅,吃住都在这里,除了生意上的忙碌之外,整个人如同与世隔绝一般,清冷漠然,如同隔着障碍一般,再也没有什么可以引起他的注意。
紫蝶网
“公子,小姐已经离开了。”抬起眼,柳如目光爱恋的看着司空绝那俊美的脸庞,高贵的气息覆盖之下,那瘦削的脸,幽深的眼,挺立的鼻翼之下,薄唇总是微微的抿着,如同一幅画,更像是那落入凡尘的谪仙,高雅而淡泊。
“我知道。”净夏已经离开半个月了,司空绝眉头轻轻的皱了一下,一股无法言喻的忧愁拢上心头,已经离开半个月了,其实日子不长,可是为什么他却感觉一辈子似的漫长,好几个夜里,却总是突然会醒来,白天更是恍惚,总是不经意的喊出净夏的名字,这才突然想起来她已经回到爻阳皇城了,或许再过久一点,她甚至会忘记自己,小孩子总是健忘的。
账簿依旧捧在手里,柳如看着又失神的司空绝,如果不是小姐太小,她真的要以为公子爱上的人是小姐,或许时间再久一点公子会恢复过来。
凤王府。
“净夏,你究竟是谁的女儿啊,要学武功我可以教你。”龙羽羽不满的瞅着八岁的女儿,为什么她感觉净夏和阿颜更像是母女,关系融洽的都让人吃醋。
“你舅舅今天才来,你再霸占着他的女人,他这辈子就不想要再有孩子了。”一想到龙夜天那吃醋嫉妒的模样,凤御尘就忍不住的闷声笑了起来,连他都有些奇怪,阿颜怎么和净夏关系那么的好,似乎两人有着无尽的话题,原本就话少的两个人到一起,话却多的,连晚上都窝在一起入睡。
“我可以放弃习字吗?”将手里毛笔放在桌子上,凤净夏抬头看向凤御尘,她实在想不通习字有什么用,只要她的字可以认不出来不就行了,何必写的像是书法。
“八年,你师傅竟然没有教会你写一手好字。”站起身来,凤御尘走了过来,看着凤净夏那软塌塌的如同毛毛虫般的字迹,不由挫败的笑了起来,“罢了,再学八年也估计没有什么改变。”
“那我去阿颜那里。”站起身来,凤净夏头也不回的向着书房外走了去,留下身后再次无奈的翻着白眼的龙羽羽,一脸无奈的看着离开的女儿,她究竟是谁的女儿啊。
欢快的气氛之下,春去秋来,龙王朝日益的强盛,凤御尘依旧忙碌在政务之上,余下的时间则是训练凤凌,只等着他早日可以接受一切,将心思动到自己儿子的身上,果真是j诈而冷酷。
可是相对于凤御尘,龙夜天更加的怨恨,没有儿子可以动心思不说,封颜一年有半年的时间,毫不客气的丢下他,直接的回到龙王朝和凤净夏在一起,教授她武功,让龙夜天在之后的半年,直接的将凤净夏绑架到了琅邪王朝,然后乐滋滋的看着封颜和羽儿一起过来,留下做牛做马的凤御尘。
一年的时间过着飞快,去年的这个时候,净夏才离开的,司空绝从没有想过一年就这么过去了,而其中凤净夏竟然没有回来宁杭城一次,真的将自己忘记了吗?
站在庭院里,司空绝静静的看着眼前的池塘,水波平静着,可是为什么心头却无法平静下来,甚至想要去爻阳皇城,即使只是远远的看着她一眼也好。
“公子,我有喜了。”脚步声走了过来,柳如看着再次沉默的司空绝,原本以为她会看见那一年来淡泊如水的脸庞上会有这一丝的震惊,可惜除了平静还是平静,他甚至不会去问一问她腹中的孩子究竟是谁的。
一年了,多少个日子,她付出的一切,嘘寒问暖,可是在公子的眼里却什么都不是,他不言不笑,不怒不喜,平淡的如同眼前的池水,只是因为要让远在爻阳的小姐放心,所以才会一直住在柳家,维持着这一段虚假的不能再虚假的感情。
“我会写下休书。”清朗的嗓音如同泉水一般响起,司空绝平静的目光却是半点没有变化,她可以寻找他要的幸福。
“不用,孩子的爹已经死了,公子,我不想孩子一出世被看不起,所以还请公子对外而言,将这个孩子当成公子的孩子,给他一个完整的家。”压抑下心头那份苦涩和怨恨,柳如平静的开口,眼神眷恋的看着眼前波澜不惊的司空绝,那股嫉恨在一年多的时间里一直沉寂在心头,转身离开。
就算她得不到公子,她也要一辈子和他牵缠不清,这个孩子,不过是她在醉酒之后,被一个混蛋男人给侮辱了,而那个男人也早已经成了刀下鬼,她没有想过自己会有孩子,可是这样也好,所有人都以为这将是公子的孩子。
琅邪王朝皇宫,又过了半年的时间,封颜看着收起匕首的凤净夏,淡淡一笑,“很不错的身手。”
“当然了,当年我也是优秀的特工。”微微一笑,和阿颜在一起,她不用隐瞒自己九岁孩子的身份,而且当年师父教授她的都是内功心法,和上乘的剑术,可是凤净夏真正熟悉的却是和封颜一样,是暗杀,是百分百的进攻。
“可是你为什么要成立杀手组织?”封颜有些的疑惑,她真的不懂净夏,她明明当初是个最优秀的特工,为什么如今却想要成立杀手组织,这些黑暗和血腥的事情曾经是她深恶痛绝的,为什么净夏却有着这样的想法。
“你以为我愿意。”说的咬牙切齿,这却是条件,凤净夏不满的开口,她老爹果真是百分百的j诈,竟然将主意打到了她的身上。
正文 第四七七章 彻底死心
正文 第四七八章 长大成|人
正文 第四七九章 怒火冲天
当年,凤净夏一封书信,要亲手接管血夜楼,如果凤御尘不同意,她立刻告诉所有人,血夜楼是老爹的主意,而她这个可怜的女儿在九岁的时候就被选为血夜楼的楼主,无奈之下,凤御尘只能答应,隐瞒了凤净夏的消息,当然封颜除外,不管龙夜天如何找,根本无法找到凤净夏的下落,毕竟任何人也无法将一个九岁的丫头和江湖之中的杀手组织联系在一起。
“真准备一辈子不见人吗?”替封颜盖上被子,毕竟已经入冬了,竹楼又在湖泊中间,冷气更重一些。
“杀手是见不得光的。”煞有介事的开口,同时额头也被凤御尘狠狠的敲了一下,痛的凤净夏怨恨的瞅着下手凶狠的凤御尘,“老爹,你年纪越大脾气却也越大了。”
“哼,你师傅没有脾气,听说这些年愈发的沉静,常常一天也不说一句话,整个人都快成为只食日月精华的仙人了。”如同感觉不到凤净夏的排斥,凤御尘毫不客气的掀开伤疤,无视着凤净夏怒火冲冲的美丽小脸。
看这个丫头,只有在亲人面前才会这样的淘气,在血夜楼里,却是最冰冷无情的杀手,有时候,凤御尘几乎怀疑那个她们所谓的现代都是杀手出生的,否则为什么一个个都如此的冰冷,杀起人来,面不改色。
“好了,我也该回去了,晚些时候过来,记得,你师傅和你娘,选择一个人来给你解毒。”凤御尘站起身来,目光心疼的看着躺在床上的女儿,净夏一惊十四岁了,有些事情也该解决了。
凤王府,司空绝的到来,让龙羽羽喜悦的一把抱住他的身体,六年了,王爷竟然不准她去看绝哥哥,说绝哥哥不愿意看到她,绝哥哥当年成亲,就是为了忘记和她的一切,重新开始,如果绝哥哥真的放开一切,当她是妹妹了,就会来凤王府。
渗所以六年了,龙羽羽不得不压住思念,而因为凤净夏的失踪,这些年只顾得找人,就这么一晃六年过去了,“绝哥哥,你怎么瘦了这么多?”龙羽羽心疼的看着清瘦许多的司空绝,不但瘦了,甚至疲惫了许多。
“净夏怎么会失踪?”日夜兼程的赶了过来,司空绝看着龙羽羽,他们究竟有没有找人,为什么会让她一个九岁的丫头就这样失踪了,凤御尘究竟是怎么照顾净夏的。
“从阿颜那里回来的时候就失踪了,只送了一封信回来,不过绝哥哥你不用担心,莫玄在净夏身边,只是这么多年,根本找不到人。”虽然相信凤净夏肯定安全,可是龙羽羽几乎要抱怨,她十月怀胎的女儿啊,她只看了一年多,然后又失踪了,说不定下次见到净夏,她都是孩子她娘了,这个女儿和她真的没有缘分,还是凌儿好,都不会随便失踪。
“我以为至少还要一天才能到了。”看着院子里的身影,凤御尘沉声的开口,目光打量着风尘仆仆的司空绝,啧啧,为了净夏,他以为就算马不停蹄的赶路,至少也要到明天晚上才能到爻阳皇城,看来他还是小看了净夏对司空绝的重要。
转过身来,看着凤御尘,一想到凤净夏的失踪,司空绝原本俊美的脸上缓缓的染上了一丝的怒意身影一动,忽然一拳狠狠的挥向身后的凤御尘,重重的一拳,打的凤御尘一个踉跄,嘴角破裂的渗透出而来血迹。
六年前,他见到司空绝时候,就是这么一拳,没有想到六年后,换他来承受司空绝的一拳了,凤御尘擦去嘴角的血迹,“放心,净夏没事,虽然不知道她在哪里,可是她一直平安着,否则莫玄会送信回来。”
“你怎么能让净夏一个人离开,她那时才九岁!”语调依旧是愤怒着,司空绝紧绷着脸庞,一双总是沉静的眼眸里此刻却迸发出愤怒的火光,他怎么能如此狠心的对待净夏。
龙羽羽浑然靠近凤御尘的身边,目光疑惑的看着他,脸色却越来越难看,在所有人的错愕里,忽然一把拉低凤御尘的身体,看向他的脖子,随即小脸上染上了愤怒,“王爷,你竟然去青楼鬼混!”
一摸脖子,指尖上有淡淡的红色胭脂,凤御尘微微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净夏这个疯丫头,什么时候亲在了他的脖子上,还故意留下这样鲜艳的胭脂。
“王爷,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从未有过的失望笼罩下来,原本她以为自己多想,可是王爷身上多了一股香味,如今甚至脖子都上留下了痕迹,如果不是和王爷亲近的人,怎么可能近的了他的身。
“羽儿,你听我说。”头剧烈的痛着,看着转身离开的龙羽羽,凤御尘快速的迎了过去,可是这要怎么说?如果被羽儿和司空绝知道,血夜楼是净夏在一手处理,凤御尘只感觉自己离死也不远了,对了,还有远在琅邪王朝的龙夜天如果知道了,估计会直接甩手不干,到时候他就真的惨了。
“净夏究竟在哪里?”司空绝快速的拦下凤御尘,他不可能不知道净夏的下落,可是如果知道,为什么要瞒着羽儿这么多年,难道净夏出事了?所以凤御尘才用这样的法子来遮掩。
“不要胡思乱想!”看着司空绝那突然灰败的脸色,凤御尘直接的开口否定,“净夏活的好好的。”
“她在哪里?”心头依旧有着不安,司空绝再次的挡下凤御尘,眼神犀利如芒,“净夏究竟在哪里?”
停下脚步,看着气呼呼离开的龙羽羽,凤御尘目光扫过司空绝担心的脸庞,心头有着算计,“好吧,如果你去红袖招给里面的夏夏姑娘看病,回来时,我就告诉你净夏的下落。”
“凤御尘!”不远处,听到对话的龙羽羽回过头来,泪水忽然流淌下来,还说他没有去青楼,他竟然让绝哥哥给一个青楼女子看病,才说出女儿的下落。
正文 第四八零章 终于见面
天哪,羽儿!顾不得司空绝了,看着几个纵身,追赶却已经离开的龙羽羽,凤御尘抬手摸了摸脖子,净夏这个丫头,摆了他一道,那么他就给她将司空绝送过去,来而不往非礼也,她也躲的够久了。
几乎没有任何的停留,司空绝立刻向着红袖招赶了过去,天色依旧明亮,红袖招里是一片的安静,偶然的卧房里能听到那男女交88欢时的呻88吟声,凤御尘竟然会来这样的地方?
司空绝眉头挑了起来,天下男人都会来青楼,但绝对不包括凤御尘,可是他脖子上居然留下了唇印,那说明这个叫做小夜的女人对他非同一般。
如果可能,她真的很想宰了她老爹,如果她此刻可以离开的话,从湖心的雅阁转移到了红袖招前楼接客的屋子,凤净夏翻着白眼看着白色的纱幔,直到脚步声走了过来,却已经没有了过去那种熟悉的感觉,六年,已经六年不见了,那时她还是个孩子,如今她已经十四岁了,再有个几月就十五岁了,有些成亲早的都成了孩子的娘了。
看跨进屋子,青楼里蔓延着浓郁的脂粉味,燃烧的檀香里还有着催|情药的成分,更不用说屋子里没有开窗,之前那股欢爱的气息此刻还萎靡的飘散着,司空绝向着床边走了过去,看了一眼拉在床下的红色布料,那是女子的肚兜,足可以说明床铺上的女人刚刚经历了一场男欢女爱。
不相信那男人会是凤御尘,可是他却要求自己前来看病才愿意告诉他净夏的下落,足可以知道这个女人不是普通的青楼女子,或许她身上隐藏着什么重要的信息,否则凤御尘不可能三番两次的来青楼。
凤净夏庆幸如今是初冬,纱幔很厚,让坐在床边的人看不到床铺里的自己,所以她只将手腕伸了过去,六年了,师傅不可能凭着一只手腕发现她的身份。
渗指尖搭上脉搏,司空绝沉默着探悉着脉动,有些的虚弱体寒,是个会武功的高手,一股疑惑染上了心头,既然会武功,就不可能平白无故的出现在青楼,中的毒不寻常,是北方少有的寒毒,虽然已经服了药,可是没有完全的清除,所以一拖再拖之下,她的脉细难怪会如此的弱,阴寒如骨,只怕每个月十五毒发时会异常的疼痛难忍。
“配制解药需要五天的时间,我会开一贴方子,照方子调养身体。”清幽的嗓音淡泊的响了起来,感觉着指尖之下那脉搏似乎跳动的快了一些,让司空绝微微怔了一下,却已经收回手,径自的走到了房间角落的书桌上,提笔将药方写下来。
师傅果真认不出她来,这一次是带柳姐姐和孩子一起来京城玩吗?六年了,她整整六年没有打听过任何的消息,这样也好,如同真的被遗忘了,师傅有了他自己的生活,有了妻子,有了孩子,而她只是被他当成女儿在养着,再见面,也不过是当她是个小辈而已。
原本开了药方就该离开,可是,莫名的,目光看了一眼床铺,司空绝放下笔,冷淡的开口,“你现在的身体不适合鱼水之欢,必须调养三个月之后。”
刚刚坐在床边,那床上还不曾清理的气息清楚的让司空绝知道之前一进门的判断是正确的,床单上还散发着男人发泄之后的白浊。
错愕的愣了愣,因为时间紧急,所以她只能找了个最近的卧房,此刻,凤净夏低头看向床单,莫名的,一股恶心就这么涌上了心头,天哪,她一定要宰了他老爹!要不是他让师傅突然来访看病,她怎么可能直接将屋子里原来的女人赶走,自己什么都没有想的就睡了下来。
依旧是沉默,司空绝也不再多言,转身向着卧房外走了去,刚要拉开门,一道火红色的身影却如同疾风一般的冲进了屋子,直奔着床铺上的凤净夏而去,阴测测的低吼着,“夏夏,你很好啊,中毒都敢瞒着我,不想活了是不是?”
纱帐被直接的掀开,火疆火气十足的瞪着床铺上表情异常诡异的凤净夏,心头依旧有着十足的怒火在燃烧,“怎么还没有病死?我正好来你个上香!”
“等我好了,我一定宰了你!”目光掠过一旁的火疆,凤净夏苍白的一笑,视线停留在门口的一脸震惊的司空绝身上。
“净夏?”不敢相信的看着床铺上的人,虽然六年了,六年不曾见过,可是当看见风净夏脸庞的那一瞬间,司空绝清楚的明白那股熟悉和悸动的感觉是因为什么。
她真的长大了,不再是那个小小的丫头,如今却是美丽动人的女子,虽然面色有些的苍白,而开始不减她的美丽,那宛若山黛的眉头,黝黑如同曜石般的双眸,小巧的鼻子,笑容嫣然的嘴角,那份灵动而慧黠的气息,是净夏,真的是她。
“师傅。”坐起身来,知道再也无法隐瞒,凤净夏没好气的瞪了一眼身旁的火疆,都是这团火来的不是时候,否则师傅就走了。
“夏夏,这位大叔是你师傅?”火疆转身来打量的司空绝,白色的锦袍,整齐束起的黑发,出尘的优雅气息,更不用说那张俊美的脸庞,如同一幅山水画,几乎俊美飘逸的不像是人间的男子,夏夏竟然有个师傅,而且居然长的比自己还要养眼好看。
“闭嘴。”大叔,师傅看起来真的没有什么变化,也没有苍老,只是为什么师傅看起来比六年前更少了人气,有了正常的生活,有了妻子和孩子,师傅应该正常一些,为什么看起来却更加的沉寂。
凤净夏静静的凝望着司空绝,不由的想起之前凤御尘的话,师傅成亲了,有了孩子了,为什么还是常常一整天都不说一句话,这怎么可能?
正文 第四八一章 情思万丈
太多的复杂的情绪交缠在了一起,司空绝一步一步的向着床边走了过来,这个熟悉笑容的丫头真的是净夏,清澈如同深潭的眼眸里流淌着喜悦,司空绝缓缓的走了过来,几乎要以为这只是一场梦,如同这六年里,常常总是在深夜里惊醒,梦到净夏喊着他师傅,可是梦醒了,却只有一室的清冷,和无边无际的落寞。
“净夏。”悠然的嗓音有些的哽咽,司空绝一把抱住床铺上的凤净夏,闭上眼,压抑住那几乎克制不住的复杂感情,双臂颤抖的紧搂着她,这个丫头,怎么能如此狠心,六年不见,六年没有一封书信,甚至到刚刚都还是避而不见。
司空绝忽然松开手,目光里带着痛苦和绝望看着凤净夏,身体因为承受不住这样的认知而后退了几步,喉咙如同被堵住了一半,几乎无法说出话来,“净夏,你不想见到师傅?”
否则她为什么六年来不曾来找过他一次,不曾给他一封信,司空绝震惊着心头这样让他痛苦万分的猜测,难道净夏是因为之前他曾经将她从羽儿和凤御尘身边带走,所以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净夏在怨恨他,甚至六年不见他,没有书信。
看“夏夏,为什么大叔的样子看起来像是被你抛弃了?”火疆不怕死的再次开口,被挤到角落里让他异常的憋屈,夏夏什么时候找到这样如同仙人般的师傅。
“闭嘴!”第二次低吼一声,凤净夏气恼的瞪着一旁绝对是八字不合的死党火疆,“麻烦,转身,出去,关门。”
“好,我出去,让你和大叔相聚。”暧昧的冲着凤净夏笑着,火疆摆摆手,听从命令的转身出了卧房,关上门的同时,却对凤净夏扮了鬼脸,这才关上门,难怪夏夏看不上他,也看不上血夜楼里的任何人,原来私藏了男人。
渗那团火是什么眼神,凤净夏无奈的看着离开的火疆,这才将目光重新的转回司空绝身上,刚刚悸动和狂喜的情绪此刻已经收敛下来,那俊美的脸再次恢复了淡泊,只有那狭长的凤眸里依旧残余着那深沉的情感波动。
“师傅,你不想看到我吗?”看着突然如同陌生人般清冷的司空绝,凤净夏心头微微的有着针扎似地痛感,她不该问这样意味不明的话,可是看着师傅突然如此的冷漠,凤净夏依旧感觉到了受伤,火疆说错了一句话,她才是被抛弃的那一个,当初在信件里,她还告诉了老爹,如果师傅有找过她,不管是来信,还是来凤王府,就告诉师傅她真正的去处,可是六年了,她没有看到师傅,也就说,六年来,师傅从来没有想过找她。
“怎么会?师傅很高兴,净夏终于长大了。”司空绝压制下真正的情绪,微微一笑,再次的靠近了床边,犹豫着,终于伸过手抚上风净夏的头,可惜瞬间却忽然警觉,她已经不是当年八岁的净夏,而是长大的丫头了,甚至已经可以成亲嫁人了。
看着司空绝收回手,凤净夏心头那被抛弃的感觉再次的凝重了起来,沉甸甸的压在心头,让她突然恶狠狠的瞪着司空绝,在他错愕的视线里,却狠狠的抱住了他的腰,如同孩子时一般,用力的抱紧司空绝,将脸埋首在他的胸膛上,倾听着那一声声的沉稳心跳声,这么多年来,一直落寞而孤单的感觉第一次被一股温暖所填充。
被凤净夏突然亲密的拥抱弄的一怔,司空绝低头看着紧紧抱住自己的人儿,莫名的,沉寂心却有着前所未有的喜悦,这些年一直沉静的,司空绝几乎以为再也没有什么可以让他情绪波动,可是此刻,他竟然如此真切的感觉到心头有着温暖的阳光。
紧紧的抱住了司空绝,凤净夏甚至想时间就这样停止下来,再也不要放手,可是却清楚的意识到这根本不可能,她不能去破坏一个家,去伤害另一个女人,和孩子,更不用说师傅只是当她是女儿看待而已,或许那唯一的感情还是因为她的娘,爱屋及乌。
终于,深呼吸着,凤净夏这才松开手,将眼中那深深的眷恋给压了下来,嫣然的笑容如同一个乖巧的姑娘,“师傅,你怎么突然来爻阳皇城了。”
“很多年没有来过了,倒是你,失踪,中毒,还在青楼里?”司空绝脸色越来越阴沉,有些恼火的瞅着脸色依旧苍白的凤净夏,原本只想着给她解毒了事,然后去凤御尘那里要到净夏的下落,可是此刻看着凤净夏,司空绝重新的伸过手搭上她的手腕。
脸色更是越来越因此阴沉,她究竟是怎么照顾自己的,中毒不说,而且身体还是虚弱,而且司空绝皱着眉头看着跪在床上的凤净夏,她竟然住在这样的房间里,床单上还有发泄之后的液体。
“师傅,你不要皱着眉头了,我已经很想呕了。”凤净夏也凝着眉头,幽幽的开口抱怨,“都是师傅来的太快了,害得她来不及,只能随便找一个房间。
“胡闹!”一想到凤净夏在这样的环境里,司空绝眉头直接的皱的打结,直接的将她从床上横抱起来,“你的屋子在哪里?”羽儿说凤御尘来过几次,所以她在这里必定住了一段时间,必定有自己的房子。
“后院,湖心雅阁。”就让她最后一次放纵自己,自从五年前,她唯一一次回到柳家,看到的是柳姐姐怀着孩子和师傅在卧房里,她自我放逐了五年,让自己不再去贪恋一份不该有的感情,也永远也不可能拥有的感情,所以她在血夜楼接受最严酷的训练,出最危险的任务,打探最机密的情报,一切不过是让自己去遗忘,可是再看到师傅,凤净夏才明白,原来根本无法忘记,压的深,反弹的却会更猛烈,几乎让她无法去承受这样的痛,甚至想到再逃避五年,也不愿意自己亲眼看到那幸福的一家三口。
“哦,夏夏,你居然让一个男人抱着你。”斜靠的门口,火红色的衣服一团火焰一般,火疆笑的欠扁,夏夏居然从没有提过她有一个师傅,更不用说还如此的亲密相处,怎么看,多不像是师徒两人。
“大叔,可以问一句你多大了?”询问的声音从身后响了起来,司空绝漠视着凤净夏似乎异常熟稔的火疆,年轻而招摇的气息,他和净夏很熟悉,这样的感觉之下,司空绝径自的抱着凤净夏向着红袖招的后院走去。
“师傅为什么你看起来三十岁不到?“这才想起来司空绝比她老爹小不了几岁,可是老爹都是不惑之年了,为什么师傅看起来二十六七岁的感觉。
“当年被下过一种离奇的符咒。”当年龙婆婆的血和符咒才让他苍老的异常缓慢,有时候司空绝看着自己铜镜里的面容,几乎要以为这十多年只是一个幻境,可是事实却是他真的苍老的缓慢。
“原来是这样,难怪老爹每一次都气的脸色铁青。”凤净夏抬眼看着司空绝俊美非凡的脸庞,师傅真的不像是和她分开了六年,六天而已的感觉,真的没有一点的变化,凤净夏几乎要以为这是老天的厚待,让她和师傅看起来不会有年龄的巨大差异,可是事实证明只是她的幻想而已。
湖心雅阁异常的清新,不同于红袖招那呛人的脂粉味,“师傅,等等,我要换身衣服。”一想到她身上沾着嫖客的发泄后的液体,让凤净夏不由苦笑的看着司空绝。
知道她指的是什么,司空绝俊美沉静的脸庞也不由的扭曲了一下,净夏真的是太胡闹了,可是看着她那苦巴巴的精致脸庞,司空绝突然连一句责备的话都说不出来,她永远都是让他又无奈又心疼。
换了一身干净的里衣,重新的躺回了床上,而一旁的司空绝却已经快速的拿过被子,将原本因为中毒而体寒的凤净夏包裹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张让他心疼的苍白小脸,虽然那脸颊上笑容依旧是他记忆里那熟悉的笑。
“这几年你去哪里了?”坐在床边,虽然知道自己不该和凤净夏有着过多的亲密,那样会让他再次无法克制自己的感情,可是分别六年了,再次的见到她,司空绝清楚的明白这份感情是无法压抑下来,修长的手温柔的握住了凤净夏的手,不再是记忆里那小小的手,她的手虽然白皙,可是掌心里却有着些许的粗糙。
疑惑的摊开凤净夏的手,司空绝低头目光专注的看着那原本该细腻柔软的小手,可是此刻目光里,那掌心却有着茧子,那是常年习武用剑留下的痕迹,而她的手腕内侧有一道陈旧的伤口,看起来至少有三年。
净夏这几年究竟在做什么?司空绝快速的卷起凤净夏的袖子,胳膊上方还有这一刀伤疤,不过不是剑伤,而是一种圆形的飞镖留下的,抬起头,脸色有些的清冷,连同语调也冷了几分,“还有哪里有伤?”
“师傅……”惨兮兮的开口,莫名的感觉到一股的心虚,即使身手不错,这几年不可能不受伤,如同这一次一样,因为疲惫而中了毒,但绝对只是失误而已。
“说。”第一次对凤净夏语调严厉,司空绝直接的站起身来,一手拉开被子,白色的单衣被拉开了一些,肩膀上还有一道清晰的伤疤,伤疤还没有完全掉落,受伤还不到半个月,这几年,她究竟在做什么,司空绝几乎可以肯定她身上还有更多的伤疤。
“师傅,你确定要脱下我的衣服?”因为她的腰上还有一道差一点要了她命的伤,凤净夏低头看着自己快要被脱下的衣服,不得不开口阻止,师傅他是不是太担心了一点。
这才发觉自己做了什么,司空绝手僵直的落在凤净夏的肩膀上,纤细而美丽的锁骨,白皙的肌肤,衣裳半褪之下,隐隐可见那淡绿色的肚兜,贴身布料之下属于女子的丰挺,她不再是个小丫头,而是真正的女子了,甚至已经到了可以嫁人的年纪了。
“我想有人需要解释一下,为什么出现在我女儿的床上?”冷酷的声音门口传了过来,凤御尘咬牙切齿的开口,目光阴狠的瞪着半靠在床头衣裳不整的凤净夏,以及弯腰正暧昧脱衣的司空绝。
相对于凤御尘的怒火,一旁站着的龙羽羽则震惊的看着床上的一幕,见到五年未见的女儿她是很震惊,看到绝哥哥和净夏在一起,即使在青楼也就算了,可是为什么绝哥哥正在脱净夏的衣服。
“出去!”几乎在同时,司空绝快速的拉起被子,迅速的将凤净夏包裹的严严实实,即使门口站的男人是凤御尘,他却也不想任何人看见净夏的身体,这样的情绪来的太迅猛而真切,让司空绝再次明白,他真的爱上这个他曾经照顾八年,却又分开了六年的丫头。
“司空绝,不要以为你和净夏住了八年,就可以为所欲为!”拳头掰的嘎吱声响,凤御尘脸色更加的铁青,可惜拳头还不曾挥到司空绝的身上时,却被凤净夏快速的挡下,而起身的结果是原本裹在身上的被子再次的滑落下来,让司空绝直接的将人揽到了自己的怀抱里,用他的身体遮挡住了凤御尘的视线。
师傅,凤净夏抬头看着一脸保护欲十足的司空绝,心头泛起阵阵苦涩的涟漪,如果师傅没有成亲,如果没有孩子,或许一切会不同,可是如今,她不能放纵自己的感情。
终于穿好了衣服,凤净夏笑着看着卧房里的几人,“娘,不要这样看着我。”
“净夏,你比娘厉害多了,当年娘就想来青楼,可是你爹却根本不同意。”龙羽羽羡慕不已的开口,回头狠狠的瞪了一眼凤御尘,“王爷,你偏心!”
“羽儿,一会就有人会将净夏从这里搬出去。”凤御尘若有所思的瞄了一眼一旁的司空绝,他很是相信只要是男人就绝对不会让他重要的女人住在青楼里,可是为什么净夏喜欢的却是司空绝,一想到此,凤御尘脸色铁青的可以刮下一层寒霜。
“净夏的毒拖的久了,毒素已经侵入骨血。”说话的同时,司空绝目光不由责备的看向风御尘,他真是拿净夏的生命在胡闹,竟然任由净夏住在青楼里不说,甚至还任由她的毒这样拖着,如果羽儿一开始就知道,净夏身上的毒素不会拖了这么久。
“不要用指控的眼神看我,是净夏自己拖到不能再拖的时候才被莫玄送回了红袖招。”凤御尘冷冷的开口,这个任性的丫头,真的是拿自己的命开玩笑,可是凤御尘明白如果他真的揍了这个丫头一顿,只怕司空绝却是第一个反对的人。
“师傅。”对上司空绝那冰冷的眼神,凤净夏不由讨好的拉了拉司空绝的衣袖,她不怕老爹那要杀人的眼神,可是却害怕极了司空绝此刻的眼神。
“搬回凤王府。”冷着嗓音,司空绝冷漠的开口,站起身来,径直的走到了衣柜前,清一色的黑色衣服,让司空绝原本就不悦的脸庞更加的清冷,为凤净夏拿过干净的衣服,眼神看向依旧在屋子里的凤御尘,不悦的开口,“净夏要穿衣服。”
“羽儿,我们出去等。”倒是没有再说什么,凤御尘直接的起身拉着不解的龙羽羽直接的出了卧房,将安静的空间留给司空绝和凤净夏。
“我不该留下来吗?怎么说也该是绝哥哥和王爷你出来啊。”被带离了湖心雅阁,落地的之后,龙羽羽不解的指着湖泊中间的屋子,她才是净夏的娘亲,是女人,为什么到最后却是绝哥哥留在了卧房里。
“羽儿,净夏长大了。”低沉的笑着,凤御尘揽过龙羽羽的肩膀,这些年,净夏过的自由,其实真正过的痛苦而压抑的反而是司空绝。
看着从红袖招出来的一行人,火疆快速的从围墙里跳了下来,目光瞅着一旁依旧有些虚弱的凤净夏,一副被抛弃的可怜模样,“夏夏,我不管,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看上本王的女儿了?”凤御尘打量的目光看着眼前的火疆,武功不错,长的也不错,在血夜楼里独当一面,难怪这些年血夜楼已经在江湖之中傲然屹立,后起之秀,再有几年的磨练,必定是一方的枭雄霸主。
“是啊,凤王爷,可惜夏夏脸皮薄,怎么也不愿意答应成亲。”唯恐天下不乱着,火疆不怕死的接过话,脚步一个后退,却对凤御尘鞠躬行礼,“岳父在上,请受小婿一拜。”
“好,既然来了,就一起回府吧。”如同没有看见一旁司空绝那越来越清冷的面容,凤御尘沉声开口,拍了拍火疆的肩膀,这小子有点意思,居然也看透了司空绝的想法,不过也对,那样占有十足的眼神,连他身为净夏的爹都被他仇视着不准靠近净夏半步,这样的眼神,只怕是人都明白司空绝那压抑的心思。
“夏夏,我扶着你,怎么能劳累师傅呢。”自发的走到了司空绝面前,无视着那要将他射穿的冷酷眼神,火疆一把揽过凤净夏的腰,将她转移到了自己怀抱里。
她和师傅原本就是师徒关系,是她逾越了,凤净夏却没有挣扎,任由火疆揽住自己,这样的认知让她有些的无力,放任自己靠在伙伴的胸膛上,这些年,如果没有这些伙伴,她或许过的不会有这么自由。
“你惨了,奕在北方不能回来,可是却已经传书到了楼里,夏夏,奕的火爆脾气一上来,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知道凤净夏真的很虚弱,一个人挑了连云十三寨,这个夏夏,火疆眼神精明的瞄了一眼身后,夏夏心里藏着的那个人应该就是身后那个白衣的俊美男子。
“不要说了,我已经可以想象出来了。”惨兮兮的开口,凤净夏无力的投给火疆一个白眼,“幸好师傅医术一绝,等解了毒,我就去避难,一年之后再回来。”
“你以为天下还有楼里找不到的人。”同情万分的看着凤净夏,火疆不得不泼着冷水,奕负责整个楼里的情报,不管夏夏躲到了哪里,都会被奕在最短的时间里给找出来,然后等待她的就将是一番狂轰乱炸的狮子吼。
看着走在前面,亲密靠在一起的两个人,凤御尘同情万分的看了一眼面容平静,可是袖子之下,那攥成拳头颤抖着手的司空绝,“看来净夏大了,已经到了该成亲的时候了,对吧,你也是她的师傅,火疆看起来还不错。”
“你做主就好。”艰涩的吐出话来,司空绝只感觉心被一点一点的剜开,那份痛似乎从胸口蔓延到了四肢百骸,连呼吸都是痛的,早该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也在脑海里无数次的幻想国。
可是真正看到之后,司空绝才知道那份痛比幻想里要痛上千百倍,让他甚至忍不住的想要将搂着净夏的男人给赶走,可是他有什么权利这样做,她只是当他是师傅而已,这才是净夏该有的生活。
凤王府,凤净夏的归来让整个凤王府热闹起来,更不用说还有个准姑爷跟着一起来,虽然看起来一副江湖人的潇洒,可是那张笑脸却瞬间赢得所有人的认同。
夏园,是后来为了凤净夏新建的,只是这个园子的主人却没有真正的住上几天,只是这些年下人却依旧打扫着夏园,看起来异常的干净舒适。
卧房里,凤净夏半靠在床头,看着站在一旁,笑的诡异的火疆,无奈的一翻白眼,“有什么想要问的救问吧。”
“夏夏,你怎么能沦为有夫之妇的情人。”表情夸张的惨叫着,火疆一把抱住床上的凤净夏,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夏夏,你果真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不过你师傅已经有师娘了,而且小侄儿已经五岁了,你要当小老婆。”
“滚,不说话没有人当你是哑巴。”被戳到痛处,凤净夏狠狠的瞪了一眼火疆,直接的将人推开,她何尝不知道这样的结果,所以一躲就是五年,可惜最终还是见到师傅了,才知道即使过了五年,她的感情依旧在,为什么她就不能花心一点。
“好吧,说正事,你准备怎么办?拿我当替补?”双臂环胸的瞅着凤净夏,她虽然依旧平静,可是这么多年的朋友不是假的,火疆一眼看穿了她平静之后的脆弱,不由的轻轻的揽过她的身体,可怜的夏夏。
“等我身上的毒解了,我们就回楼里。”凤净夏闭上眼,任由自己靠着火疆,除了这样,她还能怎么办?只能一辈子躲着师傅,或许有一天,她真的放开了,到时候,她才能心平气和的面对师傅。
卧房的门被推了开来,手里捧着煎熬好的药,司空绝看着床铺上拥抱在一起的两个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