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魅君心第52部分阅读
舞魅君心 作者:rousewu
军厮杀,直杀到午夜风起,大雨倾盆,陈景率军后撤,而宋千里就在城外驻扎,与南凤军遥遥对峙。
在这雨夜,在这混乱之中,仪凤镇迎来了一位贵客,这位贵客身边之人竟然是前往女床山的周善文。
那贵客看着站在秦慕萧身边的燕洛雪,嘴唇扬起,手轻轻将黑色带帽的大斗篷摘去,说道:“你可知你又一次坏了我的好事?”
那人竟然是东齐新君襄王陛下齐隽。
第一百八十一章 归梦已随芳草绿
第一百八十一章 归梦已随芳草绿
雨雾之中,秦慕萧拥紧了燕洛雪,对着齐隽说道:“看来,我所料不错,若不是我和雪儿心有灵犀,就被你有机可乘了。”
“难道你是这样感谢恩人吗?可是本皇亲自为你去做卧底,挑起他们的内乱啊。”齐隽用手抹着额前雨水,嘲讽地看着燕洛雪道,“你坏了我的事,我也救了你,你怎么谢我?”
燕洛雪所有些糊涂,却也依稀知道秦慕萧那一箭是射给齐隽和周善文的了,忙推着秦慕萧道:“南凤军后撤了,先回府衙再说话吧。”
秦慕萧带着众人回到府衙,因已是深夜,秦慕萧安排齐隽住下,并将洛雨送到了齐隽身边,齐隽看着熟睡的洛雨,笑道:“没几月,竟长了不少,看来你照顾得很好,多谢。”
“好说。”秦慕萧说道,“你满意就好,以后不要再打歪主意,现在血魂珠你也已抢了去,今后,你和这小子的死活和雪儿都没关系了,你有法力也好,没法力也罢,我都不会怕你,你若不服,尽管冲着我来,不要再去纠缠雪儿。”
“什么纠缠,我可是她亲口承认的大哥,大哥来看妹子,也不行吗?还有,这小子叫燕洛雨,是她弟弟,弟弟来看姐姐也不行?这是你西秦国法吗?还是你秦慕萧的家法?”齐隽抱着洛雨,对站在身后的燕洛雪挤眉弄眼,向秦慕萧挑衅。
“天很晚了,大哥一定累了,早些歇息,有什么事,明日再谈。”燕洛雪说道,将还要和齐隽分辨的秦慕萧拉出齐隽房间,“明知他故意激你发怒,还和他斗什么嘴?”
“你怪我?”秦慕萧低嚷道,“你还向着他,他在梦中都算计你我,你还为他说话?”
“你胡说什么?你不说他怕你,怎么还这么紧张?我问你,齐隽怎么回来南凤国,又怎么碰到周善文?怎么到了南凤军大营?”燕洛雪不想再让秦慕萧纠缠齐隽的挑衅,转移了话题。
“我现在不想说,你先回房,我还要找宋千里商议军务,你累了就先休息,不必等我了。”秦慕萧不知为何,突然变得极不耐烦,不理燕洛雪,转身快步走出了府衙,骑了马,去找宋千里。
燕洛雪站在后院门口,有些孤单,雨水淋湿了她的头发,她也不想去擦,秦慕萧到底是气她呢?还是气齐隽?
燕洛雪却不知秦慕萧此时内心的煎熬。几日前,他收到了仪凤镇被围的消息,正要整兵赶回,却听闻周善文来到了凤舞关,与周善文同来的正是齐隽。齐隽在血魂珠的问题上的确撒了谎 ,应该是为了争取先得到血魂珠。
在燕洛雪离开东齐国后,齐隽去了女床山,等周善文赶到那里,正好遇见了他,周善文武艺高强,便对他死缠乱打,要将血魂珠夺回,但齐隽诡计多端,怎能顺了周善文的意?二人打打追追,一直到了南凤国的玄天崖,齐隽纵身跳下,周善文也不畏惧,继续跟随,来到了巫族先祖之地,见到了仍栩栩如生的殷晓晓。
齐隽来到了巫族祭坛,将殷晓晓的身体放在了祭坛之上,将血魂珠对准了夕阳,光从祭坛上一处孔中穿过,祭坛下方现出通路,齐隽闪身进入,将周善文阻隔在外,等齐隽从里面出来,他已是奄奄一息,说他弟弟生命垂危,他定要前去相救,若晚了,后果不堪设想。
周善文不知真假,却知道只有回到仪凤镇才能定夺,二人回返途中,听说仪凤镇被围,而秦慕萧正在凤舞关,便赶到了凤舞关,与秦慕萧汇合。
齐隽与秦慕萧商谈,商谈之中,齐隽提出条件,让秦慕萧滴血入珠,助血魂珠恢复灵性,秦慕萧断然拒绝,齐隽却说若他死去,则必带走燕洛雪生魂。秦慕萧不信,齐隽亲自入他睡梦,告诉他在巫族先祖祭坛内,已经取得了先祖留下的法器,那法器之上刻有咒语,并念给秦慕萧听。秦慕萧听后,知道齐隽所言绝非恫吓,那咒语曾被凤长天记录在《幽冥录》中,说此乃引生咒。
虽然秦慕萧不相信奄奄一息的齐隽会有能力实施巫咒,但他却不愿意冒任何失去燕洛雪的危险。他和齐隽讨价还价,若齐隽毁去那件法器,他就同意齐隽的条件。
齐隽欣然同意,说他也不愿让燕洛雪离开这世界,秦慕萧将血滴入血魂珠内,血魂珠颜色变为赤红,里面若有波涛旋转,而齐隽陷入昏迷之中,等他清醒后,果然再无病痛。
齐隽对秦慕萧解释说当时在女床山巫术中断,他受了咒术反击,而孟九幽的魂魄寄居在了没出生的婴儿身上,也是极度危险,但他秉性极顽强,且有贵人相助,这贵人就是孟九襄的另半份魂魄。
那日得知竹生就是孟九幽,他立刻知道此中关键就是寻回血魂珠,找到恢复法力的办法,让孟九襄的半分魂魄与自己合二为一。但他又怕事情不像他所料,若他身死,燕洛雪都会不知道,因此将部分实情说出,将竹生交由燕洛雪带走。
他赶到女床山寻找血魂珠,女床山密室虽毁,但密室是孟九襄所造,孟九襄的记忆就在他脑中,他自是对密室极为熟悉,很快他就寻到了血魂珠。他带着血魂珠,欲前往巫族先祖之地,那里是巫族殷灵祖地,掌管着巫族各种神秘典籍。
祭坛内,他发现了引生咒的法器,翻阅了有关招魂术的相关典籍,得知只要实施招魂术的生魂不灭,将血魂珠放在引生咒的法器中,念引生咒,便可使血魂珠恢复,然后注入殷灵之血,重新缔结血约,他就可恢复法力,而竹生的性命也可保住。
秦慕萧一听,知道上了齐隽的当,就要将齐隽捉住杀掉,齐隽说前翻虽是骗他,但如今他法力恢复,施个咒语让燕洛雪几世见不到秦慕萧却是可能的了,而且齐隽说若秦慕萧再磨蹭,仪凤镇恐怕就要破了,并自告奋勇和周善文乔装去南凤军营卧底。
秦慕萧心忧仪凤镇,而凤舞关初定,暂时不能有所行动,齐隽之计实为上策,也就只得暂息怒火,带着几千骑兵,顺着山路边缘隐秘往回赶,到了仪凤镇外,他率人冲入敌阵,混乱中,齐隽周善文顺利混入南凤军中。
让他没料到的是就在这短短时机,燕洛雪割破了自己的手腕,和孟氏重又缔结血约,而且差点听令于孟九襄,解了情锁。
现在,齐隽就在此处,而且仗着恢复了法力,有恃无恐地对着燕洛雪暗送秋波,戏弄于他,燕洛雪言语之中又维护齐隽,他心中怎能不气
他更担心他和燕洛雪都和齐隽缔结了血约,齐隽是巫族之王,会不会借着法力又耍阴谋费心拆撒他和燕洛雪,若燕洛雪得知了这层消息,会不会埋怨他?他有些无法面对燕洛雪,不知是否应将实情向燕洛雪和盘托出。
秦慕萧一夜未归,早上方从宋千里军中回到府衙,还没至后院,便听见了齐隽温润笑声:“洛雨这小子真是好命,早知如此,我便做婴儿好了。”
秦慕萧咳了一声,进入院中,说道:“你若是婴儿,说不定就被扔在了翠竹林中,任你自生自灭。”
“是这样吗?那你可就不会这么顺利地抱得美人归”齐隽从石凳上站起,对着秦慕萧微微一笑,“若没有我,他可不会对洛丫头这么客气。”
“夫君,你饿了吧?我给你留了饭,我们进房吃。大哥先和洛雨玩一会儿,教洛雨些东西,洛雨很聪明的。”燕洛雪不愿秦慕萧一进来就和齐隽卯上劲,拉着秦慕萧就走。
秦慕萧见桌上摆着两对碗筷,燕洛雪也没吃,显然是在等他,再看燕洛雪眼圈有些青黑,应该是一夜未眠,不免有些愧疚,说道:“你等我干什么,饿坏了你,我会心疼。”
“你心疼吗?那你昨日为何气我?”燕洛雪坐下,为秦慕萧倒了一杯酒,嗔道。
秦慕萧望着她笑了笑,“就是一见那小子就生气,怎是气你,等仪凤镇安全了,就将他送走,他是东齐皇帝,总不会赖在这里不走。”
“你知道就好,他是客,你是主人,何必那么小气?”燕洛雪笑着将酒杯递给他。
“你还说我小气?我还怎样才算大气,他就差……”秦慕萧接过酒杯却不喝,又有些着急。
“他说过,他要做齐隽,他答应了明嘉兰,他不会食言,他会离开的。”燕洛雪说道,“我相信他,他对我死了心了。刚才他亲口说的。”
“随你,我总是要防着他。”秦慕萧将酒饮尽,“快吃吧,一会儿可能还会有战事,你也要紧张些,对了,他的法力应该恢复了,你一定要离他远些。”
“你不说我也知道。”燕洛雪白了秦慕萧一眼。
“哼,你知道什么?明知道洛雨也是属于孟氏后人,怎么还傻乎乎喂他你的血?”秦慕萧想起来还愤愤不平。
“下不为例,不是说了吗?你再说我就不陪你吃了。”燕洛雪将筷子放下。
秦慕萧笑了,说道,“过来。”
燕洛雪过去,秦慕萧抱她坐在自己膝上,说道:“喂我。”
燕洛雪心中一悸,回忆起了在无情山庄的往昔,端起了碗,一口口喂着秦慕萧。两人这顿饭,吃得很久,久得让齐隽差点眼中冒火烧了两人所住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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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时分,艳阳炙烤大地,南凤军突然搭起了台子,并在台上堆了木材,侍卫们往木头上浇着油,不一会儿,又在台子上竖起了一个架子,架子上绑着一大一小两个人,西秦国兵士们见了,忙进城通报,秦慕萧和燕洛雪登上了城楼一看,那台子上的一大一小应该是豆娘和那不知名的孩子。
南凤国这是想烧死豆娘,但却是以烧死西秦国太子妃的名义,消息传出,南凤国也许会士气大振,而明嘉诩、燕重恩他们却会心神大乱。
齐隽转身下楼,说道:“本皇这就告辞了,记着,三日后,符禹山北麓,将洛雨送还给我,必须是太子妃亲自前往。”
齐隽下城楼,跨马出城门,对着南凤军喊道:“让晓宁楼搂主出来见我。”
齐隽等了半天,就在他的坐骑都有些不耐烦之际,柳儿出现了,她坐着一小步辇,缓缓而来,笑道:“原来是东齐国的襄王陛下,我们又见面了,您这回又要与晓宁楼合作了吗?”
第一百八十二章 转瞬敌人称故友
第一百八十二章 转瞬敌人称故友
齐隽的手抚摸着马的鬃毛,白皙修长在阳光下显出别样诱惑意味,他笑着说道:“齐隽曾答应过楼主,若在女床山得到所要的,要帮助楼主,楼主可还记得?”
“什么?你成功了?”柳儿十分激动,竟站了起来,下了步辇,“你骗人,女床山中,你就如丧考妣,以后怎么会有机会,哦,你是为了他们吧?”
柳儿指着架子上绑着的豆娘和小孩儿,“陛下何必惊慌呢?他们又不是您想的,有什么关系?不过是打打他们的气焰而已,你也太没出息,为了一个心不在你身上的女人如此不顾自身,值得吗?”
“楼主说笑了,既然楼主这么认为,齐隽也没什么可说的,这血魂珠对楼主也没什么意义了。”齐隽拿出血魂珠,托在掌心,注视着柳儿。
血魂珠在阳光下发出一道红色光束,直打到柳儿所站地面,柳儿后退了一步,望向血魂珠的眼神已经变得贪婪而又迷茫,憧憬而又犹豫。
齐隽一笑,将血魂珠收回怀里,道:“本皇出来日久,就要回东齐了,楼主既然已经改变了主意,此时就作罢,但楼主可要记住,这可不是本皇违约。”
齐隽一勒缰绳,作势就要纵马离去,柳儿大叫一声:“慢着”
齐隽在马上低眸看着柳儿,如一副愿者上钩的模样,但马的身子是稳稳地,柳儿说道:“襄襄王陛下可否到营中谈?”
齐隽指了架子上的豆娘和孩子,道:“楼主也得拿出诚意,不然,齐隽不是一点筹码都没了?”
柳儿犹豫了一会儿,一扬手,喊道:“放人。”
豆娘和那孩子被放了下来,豆娘将那孩子抱在了怀里,跳下了台子,但随即被柳儿拦下,说道:“这是我的保证,同时也是我的筹码,襄王陛下也得给我定心丸吧?”
“好,当然。”齐隽点头,在马上对着仪凤镇城楼挥手,然后催马进入了南凤军的大营。
站在城楼上的燕洛雪不知齐隽和柳儿说了什么,不知为何柳儿会痛快地将豆娘和那孩子放下了架子,更不知齐隽为什么会那么从容进入了南凤国大营。秦慕萧知道她担心,说道:“齐隽有随从留在了南凤军中,不会有危险,他一向多谋,能有什么事?以我之见,你倒应该庆祝一下,柳儿的好日子怕要到头了。”
“柳儿j诈,怎么轻易上当?”燕洛雪摇头,“她转身要下城楼,想要出城去找宋千里,看他们怎么说。
秦慕萧跟在后面,道:“柳儿心思成魔,不顾一切,她和齐隽之间有交易,你看不出来吗?”
“柳儿会对我爹娘不利?”燕洛雪脚步骤停,神色焦急,“我该如何通知他们呢?”
秦慕萧拉住她的手,问道:“你不是相信齐隽,你认为齐隽会和柳儿勾结算计你爹娘吗?”
“可我们都能想到了,柳儿怎么会不知,她还将豆娘放下了,不是吗?说明她相信齐隽会帮她,不是吗?”燕洛雪想到齐隽正邪难辨的邪魅,还是有些不敢确定。
“你说过你爹娘是累世姻缘,谁也作梗不得,你不记得了吗?别担心了,我们回府衙,好好想一想怎么破了陈景这围城大军。”秦慕萧拉着她,走下城楼,从旁劝解。
两人走下来时,正见到了宋千里进城来汇报,秦慕萧便去了兵营,让周善文护着燕洛雪回府衙,燕洛雪刚一进院,洛雨便摇摇晃晃扑了过来,燕洛雪忙蹲了身子去抱他,哪知道小家伙来势太猛,竟把她撞翻在地,她倒不要紧,洛雨也跟着倒,然后竟踩着她的肚子站了起来,燕洛雪突然感到一阵闷痛,突然有种不好的感觉,她叫着让鸣蝉将洛雨抱下去,喊道:“快叫太子殿下回来。”就晕了过去。
燕洛雪自昏迷中醒来,听见秦慕萧大声训斥鸣蝉:“让你带个孩子都带不好,还让这小子上太子妃肚子上乱踩,你不要命了吗?”
“太子殿下,请饶了鸣蝉这一回,臣愿意,臣愿意……”周善文也受到了牵连?看来秦慕萧真的怒了。
“滚外面去跪着,不,你跪着,让鸣蝉去哄那个小混蛋睡觉,别让我听见他再嚎一声”秦慕萧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窃喜。。
门响又关闭,秦慕萧像风一样来到了燕洛雪的床前,见燕洛雪已经坐起,一脸紧张,随后又笑了,有些腼腆,有些得意,坐到她身边,伸手抚摸她的小腹,温柔说道:“他没事,他很好,乖乖呆在里面呢。”
“会不会不是时候?”燕洛雪问。
“怎么会?我一直都盼着呢不然我在你饮食里加的补药不都白费了吗?”秦慕萧挑起了眉,一脸责怪的样子,“你怎么这么想?等仪凤镇危机一解,我就带你回京,守在你身边,再不出来了。”
秦慕萧一副只要美人不要江山的样子让燕洛雪发笑,虽知不可能,但还是很满足,她笑着点头,说道:“好,那你先让周善文起来吧,这件事和他们没关系,是我自己不小心,周善文像你兄长一般,你不要动不动就给脸色看。”
“我这还不够仁慈?若换了别人,早拖出去乱棍打死。”秦慕萧看着燕洛雪,“你这样子也就是遇见了我,若是别人,你心肠早就变硬了,生杀在帝王眼中算什么啊”
“杀可立威一时,却不可一世南凤国人若被逼太甚,觉得你秦慕萧不给他们留活路,他们会誓死抵抗,到那时,别说生灵涂炭,就是西秦国的朝中大臣也不会再支持你。”燕洛雪怕秦慕萧为了速战速决,会决定大开杀戒,因此也顾不的秦慕萧感受,直言劝谏。
“我何尝不知,不到万不得已,我总会想法子智取,可仪凤镇这里,怕是要遍地流血了,我倒希望你昏迷着不醒才好。”秦慕萧的手一拂,点了燕洛雪的昏睡|岤,“等你醒来,一切都会结束。”
秦慕萧安排鸣蝉和周善文连夜带着昏睡中的燕洛雪和燕洛雨从仪凤镇北门离开,进入了符禹山,随行的有八百名护卫,他叮嘱周善文三天后在符禹山北麓等着他,若他不现身,绝不可以让燕洛雪出现在齐隽面前。
周善文领命离去,秦慕萧来到军营,布置与陈景的决一死战。陈景在九凤城下,给秦慕萧留下了深刻印象,虽危急,却不减勇猛,冒死解救南凤灵帝;虽慌忙,却不见乱象,撤退时仍秩序井然,就在他冒死闯阵的那天,陈景立于高台,指挥大军,对他拦截,四色大军阵法分毫不乱,陈景平日威严可见,若不是他得益于无情山庄晓云楼的训练及遍读藏书,阵法纯熟,还真是难以应对,眼下,陈景受制于柳儿,没有行动,但现在不动,不意味着永远不动,而且若让陈景回防凤凰城,都失去了和陈景对峙了这么久的意义。
所以,打陈景,那是一定的,问题是陈景大营中,还有齐隽,若他所料不错,齐隽定会向他传递消息,至于是何消息,是否还是留在军中帮忙,那就很难说了。对于齐隽,秦慕萧心中真是有些毛毛的感觉,真是有些怕他真的会法力通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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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齐隽坐在柳儿帐中,与柳儿对饮,陈景不在柳儿身边,齐隽环顾柳儿大帐,旁边站着清一色黑色装的晓宁楼女杀手,他淡然一笑,举杯道:“楼主真是威风,让齐隽自愧不如。”
柳儿知道她心存讥讽,也浅笑着说道:“让陛下见笑,但也正见得陛下威风,陛下盛名在外,令人防不胜防啊。”
“齐隽只身前来还不见诚意吗?”齐隽脸微沉,放下了杯子。
“陛下情根深种,明眼人都看得出你此来为谁,若我将那女子和孩子放回西秦国,您一走了之,我岂不是鸡飞蛋打?”柳儿笑着抿了一口酒,说道。
“那就说说你的条件,那女子不过是她的侍女,我为了讨她欢心罢了,若讨不成,那也没办法。”齐隽无所谓的样子拿了出来,仍是玩世不恭的样子,与一国之主的样子大相径庭。
但他这样子落在了柳儿眼中,却别有一番解读,那就是齐隽实在是有恃无恐,柳儿试探着说道:“我如何才能相信你有能力帮我?”
齐隽眼神一转,看向那几名黑衣女子,他对着靠着帐口的那名勾了勾手指,那女子乖乖向齐隽走去,齐隽拿出血魂珠,笑着念出一连串指令,那女子突然冲出了帐篷,但跑了没几步,就倒在了地上,等她苏醒后,她已是一个痴傻废人。
柳儿回到营帐,齐隽自斟自饮,问道:“楼主以为如何?您是不是想让齐隽这么对付燕重垚?”
“主人功力强他百倍,如何相提并论?”柳儿虽这么说,但眼神之间已对齐隽起了畏惧之心,分明是害怕齐隽对他下手。
“我还要考虑考虑。”柳儿干巴巴说道,没了往日精明干练。
“楼主在说笑吗?如今齐隽不是闲云野鹤,岂能在南凤国久留,这次若不是要回先祖之地,岂会来到此地?对了,有一事要告诉楼主,玄天崖下,殷晓晓虽死犹生,被我封存在了祭神坛,将来你若想起了你母亲生你之恩,可前去祭拜,只要你有这个功力和胆量下到崖底。”齐隽将杯中酒饮下,站起,“齐隽告辞,这次谈不成不要紧,南凤国的太子爷还在东齐国,这次拂逆了我,不要怪本皇发给贵国的国书中不说楼主好话,楼主,不管怎样,南凤灵帝是您的恩主啊。”
齐隽又一次捉住了柳儿的命门,她虽然将南凤灵帝绑上了对抗西秦国和北燕国的战车,分裂燕重垚和荣华公主,但一旦南凤灵帝哪日招架不住或者是回过味来,她的卑微愿望就根本没有实现的可能,想到这里,她下了决心,说道:“好,就依陛下。”
不一会儿,豆娘抱着孩子被推搡着进入帐内,后面还跟着陈景,陈景一脸无奈,见了柳儿躬身施礼,说道:“娘娘此做法甚为危险,微臣以为不妥。”
“我意已决,你不必多言。”柳儿一甩袖子,侧身坐着,不给陈景正脸。
陈景叹了一口气,说道:“臣只是怕娘娘会后悔,娘娘想过没有?襄王陛下为何要帮你,你与齐远有约,怎不趁此机会,将他一举拿下,这样不正可助我南风陛下一臂之力吗?”
第一百八十三章 隔岸观火乐陶陶
第一百八十三章 隔岸观火乐陶陶
“住嘴”柳儿站起身喝道,“你知道什么,敢在这里胡说?”
柳儿虽色厉内荏,但齐隽却看出她在犹豫,齐隽笑着瞥了一眼陈景,轻蔑道:“你是急着要在你新主子面前建功立业吗?你可要保重自己啊,可知你老父尸骨未寒,你若再为南凤国殉国,可要气煞祖宗。”
陈景的脸红白交替,双目愤怒,看着齐隽,:“襄王陛下,不知兔死狐悲为何意?若南凤国亡,东齐国会安稳几年?或者襄王陛下认为那妖孽会念你的好,让东齐国成为她的裙下之国?”
齐隽突然沉了脸,脸色变得狰狞,轻声讥道:“卑鄙叛臣,还敢在君王面前谈什么兔死狐悲?北燕因何而亡,你这么快就忘了吗?”
陈景瑟缩了一下,柳儿突然站到了两人中间,挡住了陈景,说道:“滚出去。”
陈景还要抗辩,柳儿回身怒视,威胁喊道:“你想违抗本宫之命?”
陈竟跪下磕头:“臣不想要娘娘中了他的j计,娘娘,你该不会忘了,北燕亡国,推手可是他啊?不是他将北燕大军引致女床山吗?”
柳儿对着陈景挥了挥手,陈景颓然起身,垂头丧气出去了,柳儿坐回了大帐内,看着齐隽,缓缓道:“陈景说的实在有理,而我又不愿错过此生唯一的机会,所以,只有先委屈陛下几天了,至于这个丫头和孩子,就先让他们多活几天,给你一个面子,放他们回仪凤镇。”
“好啊,我就看看仪凤镇外是凤舞九天呢?还是西秦国来马踏山河?”齐隽丝毫不以为意,“也许我还可以渔翁得利,我是不喜欢秦慕萧那小子的。”
“好,等解决了仪凤镇,就请陛下兑现诺言才好。”柳儿说道。她唤卫士将豆娘和那孩子送到两军阵前,派人看守齐隽所在的营帐,然后,就去找陈景商议战事,陈景见她回心转意,又惊又喜,忙对她展开一幅阵图,说这幅阵图是他老父秘藏,威力无比,他近几天已经率兵演练多次,都没找到有效破解之法,若能阵前将秦慕萧讥得入阵,定能将他生擒。
柳儿对兵法并不太懂,说道:“就依将军所言。”
陈景忙去训练士兵,布置阵势,只待秦慕萧上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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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娘带着那孩子回到仪凤镇,秦慕萧温言安慰豆娘之余当然会问及齐隽,豆娘忙将听到的部分详详细细告诉了他,他不断思索齐隽的话,与陈景一战不可避免,但齐隽为何留在营中,真地会如他所说,他要隔岸观火?
凤舞九天?凤舞九天?秦慕萧反复咀嚼着这四个字。齐隽说这四个字是何用意?难道他是要自己用凤舞长天阵将陈景诱入阵中,一举歼灭?
“太子殿下,东齐的襄王陛下曾在慈恩镇翠竹林击杀过萧家的杀手,而且后来还将阵中之人全部杀死,此时他提这个阵法,一定有他的用意。”豆娘突然说道。
“你是说,他会向陈景献阵图,然后让我们去破?”秦慕萧瞿然惊问。
豆娘不语,秦慕萧心思电转,突然跌坐在椅子上,手握成拳头,重重击向书案,愤恨道:“齐隽,你就是不想我好,我大开杀戒,与你有什么好处?你以为这样她就会离开我吗?”
陈景布下了凤舞长天阵,而秦慕萧必须破解,仪凤镇十万大军若想活命,必须要知道凤舞长天阵的解法,那么凤舞长天阵就会重现,燕洛雪的妖孽身份就得到了确认,若不想让燕洛雪成为众矢之的,只有在破阵的同时,牺牲掉西秦国的十万将士,而即便是秦慕萧心狠手辣,做了这等凶狠阴损之事,燕洛雪得知真相,也会对秦慕萧心生恐惧。
秦慕萧狠狠道:“哼,偏不如你的意,妖孽又何妨,我也会爱若珍宝,怪不得她对你总怀有戒心,原来你更愿意她被认定为妖孽。”
他起身,派人将豆娘和那孩子送离仪凤镇,传令宋千里等将官前来议事,他为他们详细讲解凤舞长天阵的解法,告诉他们明日各带一百人入阵,若不是凤舞长天阵,回身即撤,务必保住性命,若是,便大胆进入,但要假意不敌,等待他率大军入阵支援。
这一仗必极艰苦,双方可谓势均力敌,又都在明处,陈景既布阵,必经过操练,这是陈景的优势,而陈景不知秦慕萧了解此阵解法,这是陈景的劣势;秦慕萧之劣势在于无论是卫兵也好,还是宋千里这些将官也罢,都是仓促上阵,要摸索着来。
第二日,陈景亲自披挂上阵前辱骂秦慕萧,相讥之意明显,秦慕萧也不想再拖,索性将计就计,一挥手,五路士兵向陈景包抄过去,而陈景拨转马头,奔回大营,从马上跃起,登上高台指挥,大阵展开,如凤飞展翅状。
五路兵马仅五百人冲入阵中,其余留在阵外观察,阵内突现昏暗迷雾,传来厮杀声,厮杀声中,传来一声清啸,那是宋千里的信号,秦慕萧一听,大喊一声,“入阵,活捉陈景和程心珠,捉到有赏”带兵杀入敌阵。
秦慕萧熟悉凤舞长天阵,纵马向陈景所在的高台处冲去,秦慕萧此举相当危险,并不是破阵路线,他很可能被困住,但他不能让陈景生疑,他要用自己牵住陈景的视线,那么宋千里他们才会将阵破得更快,而他,若得到时机,必将陈景杀掉,陈景死了,南凤国其余人就不会有人清楚这是凤舞长天阵。
秦慕萧的银枪带出一道道血光,他身边的南凤军越来越多,秦慕萧丝毫不惧,在军中横冲直撞,南凤军死伤无数,秦慕萧似乎毫无章法,但陈景居于高处,还是看到了不妙,秦慕萧的所在破坏了阵型,而大阵的东南角已经快被打开缺口。陈景在高台急忙挥动旗帜,指挥士兵维持阵型,但秦慕萧岂会给他机会,秦慕萧飞马向他这边奔进,终身跃起,攀上高台,引得台下士兵惊呼,下面士兵想要弯弓搭箭,西秦国士兵自然要舍身护主,一时间,双方混战,死伤无数,而秦慕萧并不向下看,只盯着陈景。
陈景站在台上,已经将手中旗帜抛下,做好了备战姿势,秦慕萧跳上高台,陈景悍然挥出一掌,高台突然向右倒塌,秦慕萧的身子飞了出去,但他应变极快,脚踹向架子,稳住了身体,随即顺着架子到的方向相反方向跃起,正落在了陈景面前。
高台垮掉,被压在架子下的士兵哀嚎,而横着的架子上,站着对峙的秦慕萧和陈景。
秦慕萧冷笑着,手中握着紫玉箫,染血的俊脸上是嘲讽,他开口说道:“本宫应谢你如此愚蠢,竟利令智昏,相信外人献上的阵图,难道你不知诈降或卧底?”
“你胡说,这阵图是我老父旧部献与我的,你怎么会知道?你怎么会知道?”陈景愤怒转成不解,喃喃自语。
“你还执迷不悟,你老父不将图传与你,却传旧部?如此蠢人,死不足惜。接招受死吧。”秦慕萧手中的紫玉箫急刺向陈景。
陈景连连躲闪,渐显不支,眼神开始飘忽,期望柳儿能救他脱险,秦慕萧冷笑,道:“柳儿自身难保,怎还回顾你。”
陈景开始高呼:“贵妃娘娘,贵妃娘娘”
有南凤士兵喊道:“贵妃娘娘带着人跟随东齐的襄王陛下离开了。将军,我们快撤吧。”
陈景绝望了,还可以撤吗?还有退路吗?或许,将北燕军带到南凤国追随那个偏狭疯狂地女人,就已经没有了退路。
陈景心灰,步伐凌乱,被秦慕萧连连刺中,身上已是浑身鲜血,突然,他用剑隔开了秦慕萧的紫玉箫,气喘吁吁喊道:“今今天横竖是死,太子殿下就让在下做个明白鬼?殿下怎么破得这个阵法?不瞒殿下,在下就是摆下阵势,也不明白破解之法?”
“你,不必明白,你只要明白,算计你的人是齐隽,而不是我,就行了,若你觉得冤屈,就找他算账,是他让人将阵图交给你的部下,引你上当。”秦慕萧胜券在握,起了捉弄齐隽的心思,他知道齐隽必有人留在近处观察,所以说出此言,来气齐隽,让他知道即使他死后,都会不得安宁,以此来报复他逼他破解凤舞长天阵。
陈景长叹一声,喃喃着:“齐隽,齐隽,这是什么阵?我死后也要找你问清楚”他手中长剑回转,刺进自己的腹部,血喷溅了出来。秦慕萧远远跃开,厌恶看着,看着陈景摇摇晃晃,踉跄着倒下,眼睛迷茫,口中低喃:“柳儿,你害我如此,我真不甘心……”
陈景一死,南凤军垮了,全部投降,宋千里奉命清点降兵,十万余人仅余万余,而西秦国士兵损失了三万人,此战之惨烈,是两国开战以来之最,秦慕萧来到高处,看着这尸横遍野的人间地狱,不知是喜是悲。
齐隽和柳儿不知去向,但秦慕萧不以为意,他命令宋千里大打扫战场,将双方死亡兵士葬在符禹山上,叮嘱宋千里守护仪凤镇,休养生息,并许诺会为宋千里补充死亡的士兵。
秦慕萧安排好一切,带领亲卫离开仪凤镇,去找燕洛雪,在路上,他碰到悠闲地齐隽,而柳儿并不在他身边,秦慕萧问及时,齐隽满脸同情笑了一下,道:“女人太爱惜自己那张脸,我让柳儿用她的脸换能与你岳父相伴,她不同意,结果跑掉了。”
“你让她吃了毒药?”秦慕萧问道。
“我只是想以毒攻毒,她以为她那张脸可以吸引人,我偏要毁去,让她明白自己的斤两,结果你看到了,她当场疯掉了,不知躲到那里哭去了,如今她这副模样,也不能回南凤皇宫了,怎么样啊?我又帮了你的大忙,不是吗?你怎么谢我?”齐隽沾沾自喜,忍不住对秦慕萧邀功请赏。
“是,我是该谢你,若雪儿对我翻脸,我会更加谢你,你就等着接我的谢礼吧。”秦慕萧不想看齐隽得意面孔,加快了脚步。
很快,他们来到了燕洛雪的藏身之处,燕洛雪抱着洛雨就站在门前,望着秦慕萧和齐隽走近,她将洛雨交给齐隽,说道:“多谢襄王陛下帮了西秦国的大忙,您还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看西秦国能不能偿还您的大恩?”
齐隽笑容有些僵,问道:“这,是不是所谓的乐极生悲呢?为什么事情总是不能尽随我心?”
第一百八十四章 咫尺犹似天涯远
第一百八十四章 咫尺犹似天涯远
齐隽做了个鬼脸,很是滑稽,逗得洛雨伸手拍了拍他的古怪面颊,“不哭,不哭。”
齐隽目光在洛雨脸上绕了一圈,,屈身将他放在地上:“男子汉,总窝在女人怀里做什么?你可要记着,你是东齐的王爷,不要这么孬,知道吗?”
齐隽这话似乎不是说给洛雨听,而是说给自己,这是因为燕洛雪的抢白而心生怨气了吗?燕洛雪也不想深究,向身后的鸣蝉一摆手,鸣蝉拿过包裹,燕洛雪接过,说道:“这是洛雨,不,这回又该改叫他竹生了,这是他的衣服。”
“东齐国会连小孩衣服也没有吗?你想撇清一切也不用这么绝。”齐隽冷了脸,不接那个包袱。
燕洛雪伸出的手臂僵在那里,秦慕萧伸手将包裹拿了过来,道:“他既然不稀罕,就留给我们的宝贝用。”
齐隽目光迅速看向了燕洛雪的腹部,燕洛雪更加气恼,不知将怒火发向谁,只得转身说了一句:“我累了,想要去睡觉,吃饭时叫我。”回身进了院门,向自己的房间走去,将房门砰一声关上。
燕洛雪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那么大火气,战场上你死我活的,秦慕萧能安然无恙站在她面前她本来是很高兴,齐隽似乎没有和柳儿合作她也很欣慰,可不知为何,看到齐隽调笑的眼神,对什么都不介怀的的随意,她就是不舒服到了极点。
齐隽这次如此大手笔不计后果帮忙,更让她不安,以齐隽的性子,他是施恩必图报,因此她刚才才言语相机,齐隽自然是听出来了,不然也不会自嘲,他对燕洛雪大献殷勤,没料到燕洛雪却不买账。
燕洛雪如何敢买账,他这已经是第二次拿凤舞长天阵做文章,上次还因为要隐瞒真相不惜杀害自己属下,现如今,却这般,为什么前后如此差距?只有一种解释,他不再在乎燕洛雪的前世是否曝光,甚至也许现在他更是对此事乐见其成,那么燕洛雪就真成了妖孽,将场上那么多人死于她所创造的阵法,她真是罪孽深重。
她背负血债,齐隽有什么好处?她会不容于世人,不容于西秦国众朝臣,众朝臣会向秦慕萧发难让他另娶,这样她和秦慕萧之间就会生分,生嫌隙,就如七百年前一样。燕洛雪忍不住去猜忌齐隽,即使齐隽一直在帮她,一直护着她,但她就是不能卸去心防。她不能忘记,七百年前,齐隽是如何和秦珍儿的七哥秦墨阳设计秦珍儿与凤长天分离,命断离山幽冥谷的,那时,孟久襄也是对秦珍儿一往情深,但还不是不能阻止他内心对凤长天的嫉妒?
齐隽口口声声说要把这一年留给明嘉兰,但怎么不见他留在明嘉兰身边?而是远赴女床山,甚至还到了南凤国玄天崖下巫族先祖之地。在他心中,可见恢复法力保住性命自然是第一位,但这第二位是否是明嘉兰,这真是很难说,燕洛雪最害怕的就是齐隽会把她放在第二位,从目前来看,还真有可能,为了解仪凤镇之围,他甚至都不顾东齐国本国的利益。
秦慕萧为什么会接受呢?燕洛雪知道自己毫无立场责怪秦慕萧,她也不可能责怪秦慕萧,处于那种情况,秦慕萧也没有时间,也没有能力不接受齐隽的帮助,可是在秦慕萧对齐隽的戒备态度,那掩不住的厌烦看来,秦慕萧极力在隐忍着,似乎隐瞒了什么,秦慕萧为什么不对她明言呢?难道是不相信她对齐隽的感情只是兄妹?
因为这情锁吗?她在梦中险些摘掉情锁让秦慕萧心生不安吗?即使没有情锁,她和他就会缘尽吗?荒谬即使她被齐隽耍阴谋,迫使她离开秦慕萧,她也不会和秦慕萧缘尽,不在身边,心还思念,不在身边,深情还在,她不会让自己的心被齐隽肆意摆布
燕洛雪有一种冲动,真的想要解下情锁,看看到底会发生什么。她此时觉得自己不是自由的,而是被这情锁束缚住了,不是被秦慕萧,而是被齐隽,这情锁时刻提醒着她,她与秦慕萧的姻缘是不稳定的,是脆弱的,脆弱到一个紫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