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魅君心第59部分阅读
舞魅君心 作者:rousewu
人决不能任其宰割,所以兴兵反抗襄王暴。”
秦慕萧吃了一惊,问道:“前方道路可否能够通过?”
周善文摇了摇头,“听说北门已经封死,那里有东齐右相之子率领北方各地的义军守着。”
这时,燕洛雪下了车,说道:“我们不能就这样离开,若这样,东齐国就会落入齐远手里。”
秦慕萧说道:“若再迟疑,我们必困在金鹰城中,那么连援军都没有了。”
燕洛雪说道:“不如这样,夫君你带着周善文与无情山庄属下趁其不备杀出去,回顺安城调兵,前来支援,而我与婆婆及爹娘暂时留在东齐国,齐隽重围之中,需要帮手,我们先留下可做帮手,不然,乱军之中,难保周全。”
“不行,将你们留在城中,我怎么能放心,万一我回来得不及时,反害了你们,我会痛苦一生,我们一起出去,此地我非常熟悉,只要过了慈恩镇,就到了无情山庄的势力范围,我发出讯号,一天之后,他们就会赶来。”秦慕萧和燕洛雪刚刚真正团聚,说什么也不愿再次分离。
两人正互不让步,后面急促马蹄声响起,齐隽赶到了,说道:“前方路已封死,不可出城。”
秦慕萧问齐隽,齐隽叹道:“此乃后发制人,右相是他们抛出的靶子,是苦肉计,诱我上当,给他们暴之理由,现在慈恩镇方向已燃烽火,慈恩镇切不可去,朕治国无方,牵累你们,万分过意不去。”
齐隽刚要以酷法治国,东齐国就生内乱,这分明是早有人谋划,秦慕萧与燕重垚交换了一下眼色,燕重垚说道:“我觉得雪儿说得有理,你和周善文带人先走,我回城之后再审柳儿,定会问出他们的阴谋。”
情况万分紧急,已经容不得拖延,秦慕萧无奈看了看燕洛雪,燕洛雪点了点头,神情镇定,转身上了车,而这时水茵儿却向秦慕萧摆着手,秦慕萧走到水茵儿身边,水茵儿抓住他的手,写到:带我走,他们不敢伤我。
秦慕萧见水茵儿非常坚持,只得同意,他将天蚕丝衣脱下,给水茵儿穿上,让她坐在他身前,然后对着燕重垚和荣华公主一拱手,说道:“有劳岳父岳母。”说完,带着周善文和十余名暗卫策马而去。
燕洛雪跟着齐隽回到了金鹰城内,金鹰城内也已经是人心浮动,远处甚至燃起了大火,齐隽带着燕洛雪他们挑了一条僻静小路,来到东齐皇宫,皇宫外,夏连宗等武将将皇宫团团围住,以防暴民闯入。
明嘉兰抱着齐逍遥坐在锦阳宫内,看着齐隽等人进入,忙站起身来,她看了看去而复返的燕洛雪,想要说什么,但终究没说,齐隽说道:“前面道路已经被暴民占据,他们还要留些时日,如今特殊时刻,就不要在讲什么礼仪名分,请荣华公主带着雪儿及孩子都留在锦阳宫内,锦阳宫外有暗卫保护,你们且去歇息。”
燕洛雪对着明嘉兰施了一礼:“嘉兰姐姐,请带路,为我和我娘安排个房间。”
明嘉兰默默无语,领着他们来到留香阁,说道:“听说留香阁你曾住过,你就还住着吧,这里,是皇上母妃的旧居,荣华公主也可以缅怀一下故人。”
“如此甚好。”荣华公主点头,几人上楼,鸣蝉和豆娘也都随住进来,鸣蝉现在身子渐重,很是辛苦,燕洛雪叮嘱豆娘一定要小心照顾,千万不要有所闪失。
两个孩子尚在襁褓,大部分时间昏昏睡着,省去了很多不便,明嘉兰在床边看了半天,忍不住伸手去摸两个孩子的脸,说道:“我还以为再见不到,没想到这么快就又见面,这是为什么?看来我们一辈子都要这样了,想断断不了,想聚聚不得。”
燕洛雪怕明嘉兰又想偏了,暗自伤坏,忙说道:“嘉兰姐姐且放宽心,夫君回西秦国搬救兵,三天就会回来,到时不但金鹰城之围会解,东齐国也会因为瓦解了齐远的最后的阴谋而稳定,我们就算回抱襄王陛下和嘉兰姐姐对我们的照顾,就算西秦国对襄王陛下结盟的谢礼。”
“我只后悔那日所言,我骂齐隽懦夫,昏君,亡国之主,我怕我会一语成谶,那样我如何还在他身边,我如何面对他和逍遥?”明嘉兰说话时分明带着哽咽。
“不会,齐隽并没有什么错处,乱世需用重典,这是古训,而且,齐隽并未最后下令,只是恐吓,但暴来得如此之快,可见是早就布置好了的,而且这回是里应外合,这样也好,将所有敌人都认清楚,将所有弊端都暴露出来,将来才好对症下药。襄王陛下若有志于此,定会成功的。”燕洛雪好生劝慰,总算止住了明嘉兰泪洒当场。
这夜并不太平,宫外传来消息,燕洛雪居住过的明华园又成了一片废墟,连着齐隽以前的临淄王府,原因是巫族竟然还收留南凤国的妖孽,他们还妄想要冲进官府衙门,被齐隽派兵严厉镇压了下去。
燕重垚终于回来了,燕洛雪和荣华公主都眼巴巴望着他,等着他开口,可是燕重垚却始终不提一字,最后燕洛雪忍不住相问,燕重垚叹道:“这柳儿真是不一般,可惜心肠歹毒,心思邪恶,要不然真可谓是女中豪杰。”
荣华公主微微不悦,“她可是我们的仇人,你怎么反而很欣赏她?她做了这么多恶事?反得到你称赞?”
荣华公主话语中带着酸味,让燕重垚舒展了眉头,“我怎么会欣赏她?我只是有些惋惜,这样的属下却因为我的疏忽而误入歧途,最后给自己带来了灾祸,害死了自己的亲人,心中内疚而已。’
“那你说说,难道这次又是她的计谋?”荣华公主问道。
“正是,她与齐远早有接触,而她聪引凤城逃至东齐,就一直为齐远出谋划策,如果,不是凤凰城被围着,恐怕南凤国的大军就会到了。”燕重垚说道,“那样的话,西秦国不知会怎样?”
“夫君后悔了吗?我们说好两不相帮,只顾女儿,你忘了吗?”荣华公主问道。
“没忘,这是当然的,我没有后悔,你都不后悔,我还会后悔吗?”燕重垚有些语无伦次,燕洛雪在一旁听着,知道爹娘为了自己做出了多么大的牺牲,心中万分感激。
“早些休息。”荣华公主拉着燕重垚走了出去,燕洛雪守在两个孩子身边,和衣躺着,昏昏欲睡。
朦胧间,她见竹生在摆弄着什么,忙凑了过去,说道:“竹生,快回你隽哥哥身边吧,现在很危险的。”
竹生抬起头,说道:“冥王哥哥说一会儿要来找我玩儿,他好久都没来了。”
燕洛雪吃了一惊,想起以前自己曾在梦中见过冥王,那冥王还用火喷她,忙说:“那我走了,冥王太可怕。”
“姐姐不怕,冥王哥哥说要带我们去地府看一看。”竹生抓住了她的裙摆,不许她走,她眼见着身穿白袍的冥王苍白着脸,渐渐走近他们。
燕洛雪竟然有一种躲到竹生背后的欲望,但终于觉得太过可耻,才站着没动,但腿打颤,嘴哆嗦,说不出一句话,眼睛都不敢再看冥王惨兮兮的脸。
“冥王哥哥,姐姐怕你,你别吓姐姐。”竹生松开燕洛雪的手,像小猴子似地窜上冥王的身子,去够冥王的面具。
冥王怪笑一声,单手抱住他,另一只手抓住了他不安分的手,说道:“怕我?她为什么怕?她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吗?”
这说话的腔调,让燕洛雪莫名熟悉,难道又是齐隽,她狐疑看着冥王,冥王也正冷冷看向她,说道:“走吧,我带你先去看一看幽冥地府,你总归是要来的。”
这话甚是不吉利,燕洛雪想要反驳,却被冥王冷酷无情的刻板眼神吓住,她乖乖跟上了了,竹生的小手有些发凉,而他们前进的地方也越来越黑,而且是不是还有诡异的绿光闪过,映照出一些鬼怪形象,每次都让燕洛雪险些尖叫。
突然,前面有火光,燕洛雪就着那火光,看见了一间半圆形穹庐,门外两名侍卫,那侍卫长相凶恶,半人半鬼模样,一见他们三人,忙将门打开,冥王说道:“公主,请。”
公主?叫她公主?那是把她当做秦珍儿了,这里是哪里?燕洛雪慢慢走了进去,她的视线落在了这穹庐内地下的锁链之上,这锁链油黑锃亮,似曾相识,燕洛雪的心急速跳了起来,这里她曾经来过,在祭神坛昏迷之际,孟久襄曾将她带到了这里,说是要她看一看他受过的苦。
燕洛雪回头望着冥王,问道:“你是谁?孟久襄吗?你为什么带我来这里?这里我已经来过了。”
“是,可是,你知不知道,这里仍将是他的归属?”冥王的声音似冰冷的锁链,令人窒息。
第二百零六章 黎明前夕梦示警
第二百零六章 黎明前夕梦示警
燕洛雪眼前一下子出现了孟久襄披头散发,枷锁缠身的那幅景象,她惊问:“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他要被困在这里,连正常投胎都不能?”
“那自然是因为他触犯了冥府规矩。”冥王阴阴说道,燕洛雪觉得后脖颈拂过一阵冷风。
“什么规矩?”燕洛雪壮着胆子,直视冥王闪着暗红色幽光的眼眸,这眼睛怎么也像孟久襄的眼睛。
“因为他篡改了很多人的命盘,破坏了轮回,而且还滥用了血魂珠。”冥王说道,“血魂珠是冥界至宝,被巫族盗取乱用,如今,灵性渐失,是该回归冥府的时候了。”
燕洛雪冷笑:“孟久襄是巫族,但也是凡间人,哪里就懂冥界规矩,阁下用冥界规矩处罚一介凡人,不觉得有失公允吗?巫族持有血魂珠上千年,怎么没有其他人受刑,为何单单针对孟久襄?是不是孟久襄没有受到你的操控,你才怀恨在心?”
燕洛雪觉得冥王无论是身形还是眼神都与孟久襄相似,说话举止更是神似,因此大胆出言试探,没想到冥王的脸突然变了,透出火光,竹生叫道:“姐姐快逃”冲上前拽她,她一下子倒在了地上,避过了那团火焰。
冥王飘到她身边,蹲下:“是,又怎样?这回他又违背了我的意志,无论是孟久襄,还是今天那个软弱的齐隽,他们都会受到惩罚,你就好好享受他们临死前的挣扎吧,别忘了,这一切的根源都是因为你。”
冥王白色身影急剧向后退去,燕洛雪爬起来,就追了上去,她一把扯住了冥王的袍袖,喊道:“违反规矩的是你,受到惩罚的是你,是不是?你妄图操纵他人,篡改他人命运?是不是?”
“我是冥王,断人生死,什么规矩,规矩就是我说了算。”他一抖袖子,从燕洛雪眼见消失了,燕洛雪眼前白茫茫一片,连竹生都看不见了,燕洛雪叫道:“竹生,竹生,你在哪里?”
没有竹生的回答,燕洛雪走进大雾之中,摸索着走着,突然碰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燕洛雪凑近,仔细看了一下,她大叫一声,原来那是孟九幽那具童子的僵尸。
“雪儿,你醒醒,怎么啦?”这是她娘荣华公主在叫她。
她是怎么啦?又做梦了吗?她慢慢睁开眼睛,耳边还听见了婴儿的啼哭声,那是她的孩子们。
她坐起来,荣华公主用手帕擦着她的额头冷汗,安慰道:“别怕,一定会平安无事的,你爹在这呢。”
燕洛雪点了点头,道:“我没事,娘,你去歇着吧,天还没亮呢。”
“是啊,公主,我来照顾太子妃娘娘吧。”豆娘在一旁说道。
荣华公主担忧地看了看燕洛雪,燕洛雪笑笑,将花舞先抱了起来,说道:“真没事,娘,白天太紧张了,才会如此。”
她知道她的梦一向令她爹娘忧心,镇魂珠的出现就是由于她的梦,后来镇魂珠消失了,她爹娘虽也知道了,但从没深问,如今,她又这般,怎么不令荣华公主生疑?
但她也没办法对荣华公主启齿。不能说啊,这冥王是什么意思呢?她默默无语,喂了两个孩子,然后又躺下,但已经了无睡意,她在想这梦是否就是寻常的荒诞,还是真实,是大有深意?是示威?还是报讯?
对了,竹生,一定要见一见竹生,询问一下,若竹生也做了同样的梦,那么就要万分警觉了,冥王是要对付齐隽吗?
天亮后,燕洛雪立刻打发豆娘去看竹生,告诉她竹生若醒了,就把他带来,豆娘去了半天,自己回来了,说竹生昨夜发起了高烧,现在烧刚刚退了,睡着了。
燕洛雪更加忧心,她在房中来回踱步,看得豆娘眼花缭乱,豆娘禁不住问道:“娘娘,你为什么要见竹生?是不是和昨晚的梦有关?”
燕洛雪停下,看着豆娘,豆娘与鸣蝉一直陪伴她,对于齐隽,竹生都有所了解,想到这一层也并不奇怪。她点了点头,说她梦见竹生变成了一具尸体。
不行,她要提醒一下齐隽,她穿戴好,嘱咐豆娘看好孩子,就去正殿找齐隽,但齐隽并没有在锦阳宫内,明嘉兰告诉她齐隽昨夜离宫,去巡视城防,现在还没有回来。
她只得告辞,却在出殿之时,见到了身穿金甲,头戴金盔的齐隽,齐隽在马上注视她良久,才跳下马,将马鞭递给旁边随从,向她走了过来,说道:“你陪我去趟冰花殿吧。”
冰花殿曾是齐隽母妃的葬身居所,后来孟巧悦和他父皇又死在那里,齐隽憎恨那里,燕洛雪非常清楚,今日却提出要去那里,她的心中涌起不安,齐隽见她踌躇,说道:“没什么,只是借地凭吊一下,决战在即,生死难料,总不能不祭奠一下母妃、小姨和父皇,慈恩镇被占了,这也是无奈之举,你若不愿相陪,就算了。”
燕洛雪说道:“好吧,我也正有事找你。”
齐隽带着她向冰花殿行去,随从,宫人远远跟在后面,齐隽问道:“找我何事?”
燕洛雪迟疑了一下,还是问道:“我听说竹生病了,怎么回事?”
齐隽停下了脚步,眼神复杂,说道:“你现在再来关心他,还有什么用?”
燕洛雪呼吸一窒,被齐隽眼神中的悲怆所震住,她讷讷不能成语,齐隽说道:“他本是应你我而死,应你我而活,尤其是与我,你忘了我们是生死同命吗?我有危机,他必遭难。”
“难道就没有法子破解码?”燕洛雪问道。
齐隽冷冷看了她一眼,扭头不答,燕洛雪只觉得齐隽这一眼充满了埋怨,齐隽说道:“事到如今,说什么都是枉然,若能渡此难关,一切都可雨过天晴,我不会拱手认输的,为了竹生也不能。”
齐隽大踏步向前走去,进了冰花殿,冰花殿依旧美丽,那曾经溅了鲜血的地方如同开着艳丽的红花,如今,那具冰棺空空如也,但齐隽还是对着冰棺连连磕头。
燕洛雪犹豫着要不要将昨日梦境告诉齐隽,齐隽起身见到的就是燕洛雪欲言又止的样子,齐隽叹了一口气,说道:“有什么话就直说吧,你什么时候对我狠不下心了?”
“昨夜,我梦见了你,梦见你打败了齐远,我怕这是反梦,所以前来提醒你。”话到嘴边,她突然撒了谎,她敢说出真实梦境,因为她突然意识到齐隽性格相当偏激,若告诉他实情,他会不会直接就屈服于那个冥王,任其摆布。
“反梦?”齐隽表情很受伤害,“在你眼里,我是不是真地就是昏君,每日就知纠缠你?”
“当然不是这样,当年你帮助秦墨阳,才有了今天的西秦国,你的才华有目共睹,可如今你要对付的是一群被煽动起来的不懂真伪的民众,你不能肆意屠杀,你束手束脚,很是危险,你知不知道?”燕洛雪着急说道。
“我,不需要你的关心,我,承受不起。”齐隽嘴角挑起,“你只管好你自己,管好你的孩子。”
齐隽虽这么说着,但视线一直落在燕洛雪身上,燕洛雪有些难过,但知道这确实就是她应该做的,齐隽正举着慧剑,要斩断系在她身上的情丝,她不应该再将他的手臂拉下。
“你说得对,那,你保重。”燕洛雪说道。她慢慢走出冰花殿,齐隽跟在后面,始终默默无语,回锦阳宫路上,落叶狂飘,打在燕洛雪的脸上,她只觉得这东齐宫中,万分萧瑟,就如同齐隽和她此时的心境。
回到锦阳宫,吃过早饭,燕洛雪就去看望竹生,竹生很是虚弱,眼睛周围有些发青,他靠着燕洛雪的身体,说道:“姐姐,我害怕。”
燕洛雪抱住了他,轻拍着他的弱小后背,说道:“竹生不怕,你隽哥哥一定会赢的,为了你,他一定会赢的。”冥王胜不了,燕洛雪在心中加了一句。
齐隽确实也开始了雷厉风行的行动,一天后,金鹰城内稳定了下来,城外暴民屡次攻城都被击退,有些暴民已经有退却的迹象。算起来,秦慕萧已经走了三天,应该很快就会回来了,如不出意外,决战就在明天。
齐隽和燕重垚召集所有将领,进行细致部署,宫中,南门,北门是重中之重,齐隽在此三处设置了重兵。
齐隽担心齐远根本没有出金鹰城,非常可能趁乱再次偷袭宫中,因此叮嘱明嘉兰绝不可疏忽大意,要随时注意身边宫人动向,千万不要让齐远钻了空子。
锦阳宫外,布置了八百暗卫,连带无情山庄属下三百多人,锦阳宫应该可保无虞,但就在燕洛雪喂完孩子,又去看望竹生的时候,她惊恐发现,服侍竹生的两名宫女死在了那间房中,而床上的竹生,不见了。
燕洛雪心中焦急万分,她抑制住恐惧,快步跑出房间,要去通知了齐隽,却一下子撞进某人怀里,那人侍卫模样,面上带着面具,但那眼睛分明是齐远。燕洛雪慢慢后退,想要夺路逃走,却被人从后面搂住,捂上了嘴。燕洛雪死命挣扎,但还是被装进了一个袋子里。齐远森冷说道:“走吧,到南门城楼,本宫看看秦慕萧会不会对本宫服软”
天啊,齐远竟然出现在宫中,竹生也一定落入了他的手中,该怎么办呢?燕洛雪在袋子里动了动,终于手够到了嘴,她使劲一咬,血流了出来,但愿齐远不要发现她的血,但愿齐隽快些发现她的血,找到她,救出她与竹生。
燕洛雪的血迹很快被人发现,报给了齐隽,燕重垚得知燕洛雪失踪,立刻建议齐隽清查暗卫人数,结果果然少了五人。燕重垚看着凝结在地上的血迹颜色,还有血迹方向,分明是出了皇宫。而这时,南门将士来报,说齐远扮作了宫中侍卫模样,劫持了竹生,上了南门城头,给齐隽两个时辰的时间,让齐隽交出东齐玉玺与皇位,不然就摔死竹生。
第二百零七章 不尽相思死不休
第二百零七章 不尽相思死不休
齐隽脸色变了,他厉声喊道:“将柳儿给朕押上来。”
柳儿被押上来,柳儿身上脏乱不堪,但她仍然是娇声笑了,这既柔且媚的声音甚是令人恐怖,她说道:“怎么样?我说对了吧?你还是会想起我的,你忘了吗?你第一次拜访我时,我最喜欢要什么吗?秘密,是吗?我最会善用别人的秘密,为己谋划了了,怎么样?襄王陛下,用我的自由、我的脸来换你弟弟的命,怎么样?”
柳儿丑脸上媚眼如丝,更加令人觉得恶心,齐隽却对着这张脸笑了,说道:“楼主,你既然知道我的秘密,难道不知道我弟弟的命就是我的命吗?你认为齐远会听从你的摆布,放过我吗?”
“他一定会听从,因为他需要晓宁楼,你可知为何暴,这可都是晓宁楼的杰作。”柳儿自信说道。
“他更需要东齐的传国玉玺。”齐隽说道,“他的条件里可没有包含交换你。”
柳儿收敛了笑容,说道:“你带我去找他,我一定会说服他的。”
齐隽走到柳儿近前,阴冷说道:“朕现在问你,燕洛雪可是他捉了去?”
“什么?他捉了燕洛雪?真可是天大的喜事你们这对兄弟真是令人刮目相看。”柳儿大笑,“苍天有眼,这回看西秦国还能不能救下这个妖孽。”
“住口真正的妖孽是你,人不人,鬼不鬼,什么东西”燕重垚骂道,“当初就不该救你”
“那主人现在就杀了我啊,柳儿天天思念主人,早就生不如死,你杀了我,看能不能救下你的宝贝女儿?”柳儿狂妄叫嚣,又是一阵猖狂大笑,“你瞧,荣华公主给你生的女儿有多好啊。”
“夫君”荣华公主闯了进来,哭喊道:“雪儿呢?雪儿真地被齐远捉走了吗?”
“娘子,你别哭。”燕重垚手忙脚乱为荣华公主拭泪,“我会救女儿的,实在不行,我就用天琴魔音,管他无辜不无辜,谁让他们犯上作乱,死了也是活该。”
荣华公主泪水流得更急,她看看得意地柳儿,又看看齐隽,不知该说什么才好,燕重垚说道:“我们抱着孩子去南门,雪儿应该也在那里,若雪儿死了,我们就去陪她。”
荣华公主点头,回到留香阁将花舞系在胸前,燕重垚将弦歌系在胸前,豆娘为燕重垚背着瑶琴,鸣蝉也非要跟着去,无情山庄属下更是群情激奋,齐远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将燕洛雪劫走,他们如何向秦慕萧复命。
那边齐隽带人也出了锦阳宫,明嘉兰穿上了戎装,留守宫中。齐隽望着明嘉兰,说道:“这回,我若一去不回,望皇后守住逍遥,将他养大成|人,这皇位守得住,便守,受不住,让我成了亡国之主,也没什么,你只保住自己和逍遥的命就好。”
明嘉兰摇头,“不会的,你绝不能有事,我决不让你做亡国之主,你一定要回来。”
“我,尽量。”齐隽笑笑,“替我照顾好逍遥,多谢你了。”
他转身上马,一甩鞭子,狂啸奔出锦阳宫,追上了燕重垚。他们押着柳儿,直接上了城墙,南门的将士死的死,伤的伤,城下暴民已经用巨大的原木滚撞击着大门,而齐远怀里抱着竹生,微笑着看着登上城墙的齐隽。
燕重垚根本没有看齐远,只观察着燕洛雪周围,燕洛雪周围四个守卫,均是高手,不过,燕重垚并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或者,因为救女心切,也不在乎能有多危险,又或者,出其不意才可一招制敌,他看了看荣华公主,荣华公主点了点头,二人手中同时甩出弹珠,弹珠发出绚丽彩光,飞向了那四名守卫,弹珠去势极快,力量极大,只一瞬间,四名守卫的眼睛全瞎了,发出长声惨嚎,在这惨嚎声中,燕重垚飞身到架子前,将绳索割断,将燕洛雪护到了自己身后。他这才看着如吓傻了的齐远,说道:“你们兄弟萧墙之争,为何劫我女儿,你怀里那小子,我可不在乎,你再敢惹怒我,我现在就杀了你,如何?”
说着,燕重垚提着宝剑,将剑尖对着齐远,嘴边带着嘲讽笑意。
齐远后退了一步,说道:“三皇子息怒,本宫怀里的竹生可是你宝贝女儿的弟弟。”
“弟弟?我可没这个好儿子,倒是你,你这个长兄,与他可是血亲,不是吗?你是不是要当着你东齐百姓的面摔死自己的亲弟弟?”
“你休要胡说八道这小子乃是孟巧悦那贱人捡来的孩子,根本不是我的亲弟弟,你以为你挑拨离间,东齐国百姓就不能明辨是非吗?”齐远怀里紧紧抱着竹生,厉声反驳。
“也许你说得对,但他一弱子,不知父母是谁,不知有无兄弟姊妹,孟巧悦知道怜他护他爱他,你一想要登上国君之位的人却不知爱民如子,你这样的大j大恶之徒怎么还敢在此祸乱民众。”燕重垚的声音以内功发出,声音传出,城下暴民听得清清楚楚,城门撞击声停了下来。
齐远转身,看向城下,厉声呼喊:“继续攻城,攻入城者,赏千金,诛杀妖孽者,封万户侯”
暴民一听,群情激动,又开始攻城,而城上的齐远却脸色发白,注视着远处,顺着他的视线,燕洛雪清晰地看到远处尘土飞扬,烟尘中,旌旗飞扬,,那是西秦国的军队。
齐远急了,手一举,将竹生举过头顶,说道:“废话少说,玉玺可曾带来?”
齐隽耸肩,“即便带来,你如何创闯出这包围?”
“本宫何须闯,这金鹰城下是本宫的子民,本宫在此,收回属于自己的天命,此乃顺应民意,何人敢拦阻?何人能拦阻?你一巫族妖孽,篡权误国,如若认输,交出玉玺,念你我兄弟,或可活命。”齐远大声说道。
城下暴民齐声高呼,“太子殿下太子殿下,烧死妖孽,烧死妖孽”
齐隽大笑,“痴人说梦,城未破,援军已至,你处于我上千将士围困之中,你还想要玉玺?你,这二十多年来,毒害朕的母妃,害死了朕的皇妹惠昌公主,又逼死了父皇与朕的小姨,你这样的人,为了皇位,不惜将侧妃送人玩弄,不惜让正妻替你顶罪,如今,还要摔死自己的亲弟弟,你这个道貌岸然的禽兽如何还能心存妄想,想要争夺皇位,父皇的在天之灵看着你啊,你若杀了竹生,看父皇如何能饶你”
“你这妖孽住口。”齐远骂道,“要不是你,我如何会错待她们,都是因为你迷惑父皇,先是装疯卖傻,接着又卖国求荣,暗耍阴谋诡计,诛杀朝臣,抢了本属于本宫的皇位,本宫要夺回,有什么不对我再问一遍,玉玺你交是不交?”
燕洛雪心中暗暗着急,齐隽显然不会将玉玺交出,但齐远却是一幅玉石俱焚的模样,该如何救下竹生呢?竹生从始自终都是昏迷状态,是死是活都不能确定,但要是再拖下去,竹生必死无疑,那么可爱的孩子怎么会被亲哥哥摔死,不,这太残忍,不,这样的事不可以发生。
燕洛雪看了看齐隽,齐隽的手握了又松开,松开了又握上,燕洛雪说道:“你不可以用迷魂术吗?”
齐隽扭头,说道:“我的法力没有了。”这声音是那么的空洞。
没有了?燕洛雪突然想起了冥王的话,说齐隽滥用血魂珠,会受到惩罚,难道这就是惩罚?
齐远与齐隽还在对峙,城下厮杀声震天,秦慕萧带领西秦国的将士已经赶到了城下,那些暴民本是受晓宁楼的蛊惑前来,一见危险来临,也不做太多抵抗,很快就作鸟兽散。南城门大开,秦慕萧率军进城。
齐远一见大势已去,手臂放下了,平举着,要将竹生递给齐隽,他说道:“只求速死。”
齐隽上前,伸手欲接,哪知齐远侧身一旋,将竹生抛了出去,而另一只手多了一柄短刀,迅速划向了齐隽,齐隽闪躲,却已经来不及救竹生。
燕洛雪却始终在注意着齐远动向,她见竹生被抛向城墙方向,急忙奋不顾身抢上,及时握住了竹生的一条腿。燕重垚和荣华公主吓了一身冷汗,扑了过来,怕燕洛雪失足落下城头,燕洛雪使劲将竹生拽了上来,抱住,轻拍着他的后背,笑道:“没事了,爹娘,我不要紧。”
燕洛雪笑着安慰惊魂未定的爹娘,扭头看向齐隽,见齐隽正白着脸看着她,眼神恐惧,她笑着,将竹生架着,递了过来,却不料被制服的齐远突然扑了过来,燕重垚持剑拦下,燕洛雪急忙将竹生扔给了齐隽,一直冷眼旁观的柳儿喊道:“还愣着干嘛,快推她下去。”
柳儿身后的十多人冲了过去,将燕洛雪抓住举起,一下子扔下了城墙,燕洛雪只听见她娘亲荣华公主长声哀嚎:“雪儿“
她似自云端缓缓降落,她看见娘亲趴在城头,然后摔了下去,她闭上了眼,没想到自己会这样死去,她的轻功在这样的速度之下,也无法施展,她只遗憾,在死之前没能再见秦慕萧一面,秦慕萧啊,本来已经近在眼前。
是啊,秦慕萧正率军进入城中,他持枪行在最后,城头上那一声惨呼,登时让他灵魂出窍,他茫然看向那自城头如蝴蝶般飞落的人,爆发出困兽般的嘶吼:“雪儿
他自马上跃起,脚踏墙壁,向燕洛雪这边冲来,燕洛雪噙着泪水笑了,哪里还来得及,对不起啊,夫君,虽盼你,常思念,却望你,勿伤悲。
燕洛雪不想看秦慕萧悲痛欲绝的样子,她睁眼看着上面,却见上面一人急速降下,猛抓住了她的手,使劲将她甩出,她胸臆间一阵翻涌,她的嘴里有血的腥甜,她几近昏迷,但还是看清楚了那飘过她身边的身影,那是身穿龙袍的齐隽。
“不”声音如来自天际,不似出自自己的口中,燕洛雪落进了秦慕萧温暖而狂乱的怀里,却如同落入了冥府,在她喷溅出的血花中,她听见了齐隽重重落地的声音,也看到了冥王嘴角浮现了得意地笑容,仿佛在告诉她:“这是我的杰作。”
第二百零八章 原是上仙戏凡尘
第二百零八章 原是上仙戏凡尘
泪眼朦胧间,孟久襄牵着孟九幽的手,向她走来,脸上带着宠溺,说道:“珍儿,别哭,你会没事的,久襄哥哥不会让你困在冥府的,你一定可以见到凤长天。”
“久襄哥哥,我们死了吗?冥王要把你锁起来吗?”燕洛雪看见秦珍儿出现在了眼前,秦珍儿一身红衣,站在了孟久襄面前,燕洛雪看向周围,自己的身子变得虚无透明,在这冥府的通道中摇摆不定,似乎要随风飘散,她想,这是不是所谓的魂飞魄散呢?
“珍儿姐姐,我一定会救你们的,我会求冥王哥哥放过你们。”孟九幽的声音稚嫩,但却有着不同常人的执着,他叫道:“冥王哥哥,你快出来。”
道路前方出现了一盏灯笼,但却没有人影,是啊,这里是幽冥地府,若有,也是鬼影。那灯笼逐渐至近前,幻化成黑白无常模样,将孟久襄和秦珍儿套上了锁链,说道:“这回,终于可以回归正途了,这相思树的婢女生魂逃在人间七百多年,也该回到月老身边了,这回,月老是彻底输给了冥王了。”
怎么回事?秦珍儿竟是相思树的婢女?相思树不过是一花树,野生在幽冥谷,哪里有什么婢女?又与月老有何关系?
黑白无常低声笑了:“糊涂的小婢女偷喝了月老的酒酿,酣睡了三百年,误了相思花的花期,惹怒了月老,月老将她贬到凡间历劫,哪知她乐不思蜀,不肯回来了,月老倒没什么,这相思树精竟然万分思念,说什么也要将她的心夺回来,偏偏冥王又跟着凑趣,将血魂珠交给了树精,助其夺回婢女,月老为老不尊,与其打赌,说树精绝不会打动小婢女的芳心,可是你看看,树精舍身相救,小婢女竟也跟着吐血而亡,不是郎有情妾有意吗?月老输定了。”
这是在说什么鬼话?对,真正鬼说的的鬼话,一句都不能信燕洛雪看着孟久襄,却见孟久襄含笑看着秦珍儿,摇摇头,宽慰道:“珍儿休要听他们胡说八道,我是孟久襄,才不是什么树精,月老是谁,我从没见过。”
“久襄哥哥,不管真假,我如今是死了,你切不可如上次一般,累你在地府受苦,都不能投胎,你若是树精倒好了,你就可回归所谓正途了。”秦珍儿说道。
“是吗?那你是舍得了凤长天了,凤长天可是发过毒誓,除非有你相伴,不然每一世都活不过四十岁,你一双儿女早早没了父母,你真舍得?”一个苍老的声音在燕洛雪耳畔响起。
燕洛雪的心疼痛了起来,而秦珍儿的胸前浸出血来,秦珍儿捂住了前生伤口处,垂泪不止,孟久襄见状说道:“珍儿,久襄哥哥一定会帮你的。”
“你怎么帮?”周围突然亮了起来,矮脚桌旁,冥王与一白袍老者对坐,桌上一盘残棋未决,冥王怪笑道:“老儿,你又要耍诡计么?他们如今都回到了这里,你还要做什么。你如今可不是人间的陆法”
白袍的月老竟然就是为自己招魂的陆法燕洛雪呆住了,月老走到秦珍儿面前,说道:“你这小丫头,不识旧主,强留在我身边有何乐趣,不如尽我本分,多牵一丝红线,成就一番佳话,对不对啊?”说着,对着飘在空中的燕洛雪还笑了笑,幻化出了一个人形,燕洛雪认出竟是交给她镇魂珠的那个老和尚。
燕洛雪有种被愚弄的感觉,原以为今生寻得如意郎,惟愿牵手到白头是自己与秦慕萧的美好姻缘,却原来操纵在这等上仙之手,却只是上仙们茶余饭后的小小赌约,她心中气恼,不由吼道:“摆布别人的人生,操控人的生死很好玩吗?你们这样就没有天条修理你们吗?”
但是,她抗议的声音却没有动静,但她的愤怒被月老看在眼里,他眯了眯眼,心虚笑笑,说道:“冥王老弟,他们虽来了,可是生魂未灭,你我输赢还未可论,这要看他们如何最终取舍。”
“冥王哥哥输了。”孟九幽说道,“冥王哥哥说久襄哥哥不会救我,说珍儿姐姐也不会救我,可是他们却都奋不顾身救我了,今天若不是珍儿姐姐救我,我就当场被摔死了,若不是久襄哥哥为了救我,就不会让珍儿姐姐跌下城头,冥王哥哥输给了我,就要愿赌服输,答应我的条件。”
“什么条件,九幽不要胡来,你回去继承巫族,好好守护珍儿姐姐。”孟久襄说道。
“不,九幽要守着久襄哥哥,九幽不要久襄哥哥死,九幽一定会救活久襄哥哥,希望冥王哥哥不要再来破坏。”孟九幽胸前的血魂珠忽然发出耀眼红光来。
“不可”孟久襄叫了一声。
“快停下来”冥王手臂举起,手上托着鬼火。
“冥王哥哥不会伤害我,冥王哥哥还想要我做徒弟呢。”孟九幽说道。
“你知不知道这样你的魂魄会寄养在血魂珠内,孟久襄一百年不醒你就痴傻一百年,你会在人间受尽世人嘲笑?”冥王说道。
“知道,一百年有什么?七百年不是也等了吗》”孟九幽轻飘飘说道,“他生我生,他死我死。”
血魂珠越来越红,终于变成道道红光,围着孟久襄旋转,孟久襄渐渐变成透明,终于消失不见了,而孟九幽也跟着无影无踪了,燕洛雪看了看月老和冥王,二人相对苦笑,说道:“还赌吗?”
冥王哼了一声,将一团鬼火向秦珍儿甩了过来,秦珍儿消失了,燕洛雪吓得一缩脖子,但身体却不再是透明的了,冥王冷冷说道:“幽冥谷中,相思树下,才是他的疗伤之地,不然,他一千年也醒不了。”
这是在告诉她如何救齐隽吗?燕洛雪想问,却发现周围起了黑雾,黑雾裹挟着鬼火,向她冲来,她拼命地奔跑,累得气喘吁吁,这时前面传来声音,“雪儿,不怕,握紧我的手。”
燕洛雪伸出手,一只手温暖有力,使劲一拽,将她抱住,燕洛雪感到一阵晕眩,却闻到了熟悉的味道,那是秦慕萧的怀抱。
她慢慢睁开眼睛,见秦慕萧面容憔悴,两腮和下颌胡须都出来了,眼眶深陷,满眼血丝,不知多久没合眼了,她轻叫了一声:“夫君。”
秦慕萧的手不断抚摸着她的眼,她的唇,她的头发,说道:“雪儿,你终于醒了,你要是不醒,我真想去找你了,你不能这么吓我。”
秦慕萧抱紧了她,她感到秦慕萧的眼泪落在了她的发边,她说道:“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我再不会这样。”
秦慕萧点着头,这时,帘栊飘动,燕重垚和荣华公主冲了进来,荣华公主一见燕洛雪,便哭得如泪人般,根本说不出话来,燕重垚也在一旁长吁短叹,燕洛雪望着她的双亲,展颜笑了。
她的一双小儿女,马上被递了过来。
燕洛雪有些不敢探问齐隽的情况,怕自己在冥府所见所听不过是虚妄,但没等她开口询问,明